美丽的倩影伫立在繁花间,宛如花仙般的柔颜带着惆怅的忧虑,艾蕾莎将手中的花瓣用力洒向空中,看着风带走那一片片的纷乱,就像带走她的。
自从樱花林那一幕之后,蓝雷的心明显的开了一道阳光,随着对她与日俱增的爱情而发亮,这样的结果并非她想要的。当初她只想取得他的信任,进而离开帕尔斯山,但是那受创的心纠扯着她,令她不顾一切的抱住他。
突然间,她好怕,怕他发现自己的目的是想离开他,怕他得知后所迸发的怒火,更怕自己迷失在那对银色的深情中。
“艾蕾莎,怎么一个人到这儿来了?”低沈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这是一个危险的游戏!
她缓缓转身。
蓝雷迎着阳光而来,清冷的银眸在看到她后,充满炙热的占有欲。
我在玩火!
“来,过来这儿。”看她迟疑不动。
这团火很烈,一旦烧起来--“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着凉了?以后不许你一个人出来吹冷风,知道吗?”蓝雷搂她入怀,近来他为谷中事情所绊,不忍放她一个人待在行宫,便解除了对她的限制,偏偏这限制一解除,只要他一转头,她便溜得不见人影。
贬连整个银湖都陪葬?以他有可能,灭了埃尼尔族的人,他是有绝对的能力办到!不--艾蕾莎用力推开他,蓝雷却比她更快拉住转身想跑的她。
“艾蕾莎,怎么了?”从刚才她就神色怪异地回避他。
“我……我……”
“大王!长老请你到前厅。”哈肯打断了这一幕。
“艾蕾莎!”趁他分神之际,艾蕾莎已摆月兑他跑远了。
明知逃不出这里,逃不出他的掌握,她依旧不停地跑,直到樱花林里她才停下来,捂着脸。“父王、父王,莎莎该怎么办?我想回去,可是--”想到那对银眸下所受的创伤,她痛苦极了。“我不懂、我不懂,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
她趴到铺满落樱的草地上,珠泪不停地溢出。“我只想回银湖,好想、好想!可是他不让我走,他不让我走呀!案王……我不想骗他、也不想伤害他……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想勇敢、想坚强,可是我办不到!”蓝雷的感情重得令她喘不过气,总是紧守着她像怕失去什么。我想回去,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日子,每天守着水镜等佛希克哥哥回来,那个单纯而快乐的日子,我想回银湖……
蓝雷找到她的时候,就看到她沈睡在满地的落樱中,风摇落的花瓣,缤纷的覆在她身上。
他轻经地抱起她,俯下唇,抵着那柔软的唇瓣低语。“曾经我只想留下你而已,但是现在我不能没有你--我的爱。”
风柔柔地拂过水面,淡淡的水气渗入她的鼻子,银湖的水镜边,她想:在大树下,她总是枕着佛希克哥哥的胸听着外界的故事而睡着,那种充满温暖和被爱的感觉是那么美好。温热的气息再次钻入她的发丝,带着一丝霸道的力量低吻她的颈项,艾蕾莎娇嗔。“佛希克哥哥,不要玩了,你……”
温柔的轻吻愣住,猛然扼住那白皙的颈子,艾蕾莎尚来不及细思何故,整个人已被压倒在地。
“在我的怀中居然敢叫别的男人的名字,你存心想气我,是不是、是不是!”灼人的银眸带着忿怒的目光。
眼前这熟悉的一幕,熟悉的银色之火,她伸出手,颤抖地抚着他震怒的线条,真实的触感悸动着她。“如果……当初我把梦的警示当真,这……一切是否就会不一样……”
“梦?”他咆哮。“你连作梦都叫着他的名字!他比我好、比我强!”
她摇着头,抿唇不语。
“说呀!你--”蓝雷怒火中烧,用力一扯,嫉妒得几乎发狂。
“好痛!”她惊喘,抓在后脑勺相缠住她脖子的手指,像火烙一样,牢牢地扣住她的头。
瞪大的紫眸带着恐惧,他低吼一声,放开了对她的箝制,雪白的颈子已有紫乌的印子。蓝雷对自己感到十分愤怒,在她身旁,他冰冷的自制力就会滑落,他不要再看到她的恐惧和泪水,他要她快乐,有着阳光的笑靥,就像她灿烂的光华。
“艾蕾莎……艾蕾莎……别哭,我太激动了,别怕……你别怕……”捧起她的脸,细碎的吻不停地落下,温柔而辗转的留连在她脸上。“我爱你,真的好爱你,我的心、我的命都可以给你,你是我的、是我的……别离开我,永远的待在我身边……我不会再失去了……”他低喃着,并吻上她抿紧的双唇,艾蕾莎在他怀中战栗,轻颤的唇缝在他来回地舌忝舐下微开,当他的舌头有力的探进她嘴里时,一阵冲击着他,将她越拥越紧,也越来越深入。
费了极大的意志力,他才轻微地挪开身子,却仍紧抵着她肿胀且分开的双唇,坚挺的鼻子则因而起伏的呼出鼻息。“什么……都别说,我们尽快举行婚礼,不准再逃避我了,知道吗……艾蕾莎。”他再次吻了她一下,才转身消失。
艾蕾莎环住自己,咬着肿胀刺痛的双唇,微微的颤抖,她是被他一连串的话所吓到。
“我的心、我的命都可以给你……永远跟我在一起……不准再逃避我了。”她浑身僵硬,那势在必得的银眸闪着独断的专横。
艾蕾莎在房内踱步,夜晚的湖水映着幽幽的灯火,恍憾不定的飘荡。她越想越气愤,自己明明是受害者,为何还要任人决定她的终生。他凭什么!
白天那些挥之不去的话,令她心惊肉跳。“我的心、我的命都可以给你……永远跟我在一起--”
懊可怕,她着耳朵想大叫,怎么外面的人示爱都喜欢用这么吓人的话。她无法想像与蓝雷共度此生的情景,简直令人毛骨栗然。不行,怎么说她都是皇一族未来的女王,岂能任人宰割!深吸一口气,她决定找他谈清楚。
爆女却告诉她,大王尚未回行宫!
“大王,求求您,救救我儿!”议事厅里,皮耶宰相扶着妻子哀伤地望着蓝雷。他们唯一的儿子如今正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
一片沈肃的气氛笼罩厅中,蓝雷冷漠的脸上,首次出现了忧虑。小欧文的生命迹象已渐渐消失,他有再大的魔力,也无法令将死之人恢复生机,至少以他的能力不可能。
小欧文自出生便体弱多病,蓝雷数度以自身的灵气救回濒临危关的他,且常训斥皮耶不该强迫欧文练武,然而皮耶宰相却因一脉单传,急切的想要锻练儿子成大器,终因羸弱的体质不堪过度的负荷而被病魔反噬。
蓝雷检视了眼前的男孩,面色凝重地摇摇头,虽然残酷,但是这个十一岁的小男孩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皮耶和妻子犹如被判了死刑,刹那间面色自得几至崩溃,其妻更是跪到蓝雷面前如捣蒜般的磕头。“大王您能力这么高一定有办法的,求求您再看仔细点,也许您疏忽了什么--”
“住口!丽亚,大王不会错,我们的儿子已经……没救了!”皮耶哀伤地喝止妻子。
“不--不,他才这么小……还有好长的岁月要走,不该就这样……欧文,欧文,小痹你快醒过来,你父亲不再逼你练武了,你听到了吗?欧文……”丽亚跑过去摇着儿子,悲伤她叫着。
一旁的里奥心知蓝雷的内心一定很难受,小欧文是王兄即位为王后,第一个由他迎接出生的孩子,每当他挽救这个小生命时,就像在赎罪一样,所以他不停地灌输自己的真气,挽救这个新生的下一代。
“丽亚,你就让他安静的走吧!别再吵他了。”皮耶想扶起妻子,丽亚却生气地甩开他。
“我吵他?如果当初你不这么逼他练武,他如今也不会变成这样,你明知道他的身体不好,都是你……都是你……还我儿子来、还我儿子来--”她愤怒地捶打皮耶,皮耶只是老泪纵横的任她发泄。
“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通他,但是我求你,你让他安详地走完这最后一刻,别再吵他了!”
“最后……一刻,欧文真的没……救了、没救了吗?不--求求你们,你们谁一定有办法救我儿子,只要能救他,要我怎么样都行,牺牲我的命也行,求求你们……”她跪到厅中,扫视每一个人,艾力长老、里奥……最后定在蓝雷身上。“大王,您再输给他灵气,一定行的,求求你救他、救救他……”
皮耶已沈痛得说不出话,大家都难过地撇过头,不忍再面对这名哀伤的母亲。
“天呀!救救我儿子、谁能救我儿子!”她瘫倒在地,已悲伤得不能自已。
“我可以救他。”如天籁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大家循着声音望去。
“洛琳小姐!”莫不惊愕地叫出。
“你--能救他?”里奥讶然地用手指着她。
“你耳聋呀!我说的是我后面的人能救小欧文。”
“后面的人?”
娉婷的身影从洛琳身后走出,璀璨的金发在灯火的映照下,带着祥和的光辉,为这岑寂的大厅注入一股新生的希望。
“天人、天人,你真有办法救我儿子?”丽亚不敢置信地问道。
艾蕾莎微笑颔首。
“求你、求你救救他!”犹如看到救世主般,丽亚跪到艾蕾莎脚旁,哀求着。
她扶起眼前的妇人,丽亚眼申所透露出的,是为了孩子不惜牺牲一切的母性光辉。就像当初因怀她而难产的母后,当年情况危及得只能在大人和小阿之中择其一时,母后毫不犹豫地选择留下孩子,直到她顺利出世之后,母后才安然地合上眼,带着微笑而走。父王经常告诉她,那是世上最美的笑容,因看到孩子而充满幸福和满足。
艾蕾莎柔声道:“你放心,我会尽我一切的力量,来完成一个母亲的心愿。”正想走过去,却被皮耶宰相给拦下。
“天人的美意老臣心领了,小儿确已无力回天,现下就让他安静地走吧,勿再打扰他最后一刻的清静。”
艾蕾莎懊恼地瞪着他,此人分明对她不满,在这种危急关头,还能不顾儿子的存活为难她,真是无理得可以!正想开口,一旁的丽亚已经跳起来怒声责骂。
“到了现在,你还要遵循你那颗迂腐的脑袋,儿子被你害得已经快没命了,你连他最后一线生机都要剥夺吗?”
皮耶被妻子骂得哑口无言,他看向蓝雷。
蓝雷始终一语不发地坐在王位上,从艾蕾莎一进来,他就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有力的手指轻敲着椅把,像在沈思什么。银色的眸光扫过艾力长老和洛琳后,优美的唇角勾起微笑。“既然有办法,就试看看吧!”
大王一开口,皮耶马上退开,艾蕾莎见了又气又好笑,这人铁定是属于君王要他上吊,也绝不敢跳海的那种忠贞派,难怪妻子要骂他有颗迂腐的脑袋。
在银湖学什么都是半调子的艾蕾莎,唯有医学药理这一项,或许是兴趣所及,再配合与生俱来的天赋能力,在皇一族已是个中翘楚。这也是唯一课长老们颇感欣慰的一点,总算不辱及皇一族以医传世的威名。
她看到在躺椅上,离死亡相去不远的男孩,柳眉略蹙,将手分别轻放在他的眉心和胸口。汇集全身的灵力,额上的晶石发出金色的光茫,像有生命般缓缓的蔓延在两人身上,顷刻间两人已置身在金色的光膜中,在金光内的欧文掠去了灰白的脸色,渐渐的润上一层生命的朝气。众人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欧文仍紧闭着眼,艾蕾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金色的光华散去。
“欧文、欧文,小家伙,快醒来,别再贪睡了!”她温柔地拍着小男孩的脸颊经笑道。
紧闭的黑色睫毛在小脸上翕张,不一会儿,黑色的小眼珠骨碌地看着艾蕾莎。“姊姊你长得好漂亮,你是不是天使?”
丽亚激动得抱住死里逃生的宝贝儿子,兴奋得不知如何表达感激之意。
艾蕾莎微笑地看着,这时一阵晕眩袭来,脚下一踉跄--“小心!”一双健臂已快速地伸出揽她入怀。“还好吧?”蓝雷腾出一只手,轻抚她略显苍白的脸色。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环在双臂中,又亲昵地模着她的脸颊,急忙挣扎地退出他怀中。“我……没事,只是过度使用了灵气,休息一下……就好了。”想起白天在行宫里那激情的一幕,她满脸晕红,无法抑上的心跳加速,虚软地道。
咚的一声,皮耶跪在她眼前,艾蕾莎吓得拉住蓝雷,不晓得这个老传统的忠贞派想干什么。
“天人救我儿子的大恩,老臣无以为报,今后有任何需要,若臣一定鞠躬尽瘁,先前无理的冒犯,请受我一个大礼。”说完,整个人就往地上贴去,再次把艾蕾莎吓得也跪到地上制上他。
“以医济人是皇一族的宗旨,我只是做了一件能力之内的事,宰相你别放在心上,事实上,再晚一点找他无能为力。”她扶起皮耶。“倒是这孩子先天机能不好,暂时不宜练武,也别再对他输入魔法,魔法虽然可以维持他的体力,但是煞气太强很损元气,他的身体负荷不了,如果想锻练他不妨等他十五岁以后。我用灵力调理了他的心脉,等他十五岁以后身体各个机能都健全了,再锻练地也还不迟。”
皮耶宰相感激地又要再跪下去,艾蕾莎慌忙地拉住他。
“宰相你就别那么多礼了,照这样推断你也该跟我行礼。”洛琳侧着头道。
“跟你?别逗了,也没看你做什么,跟你行什么大礼?”里奥噗哧笑了一声。
“喂!我发觉你真的有耳聋喔,而且丝毫都不遮掩一下,就展露你贫乏的智商。你刚才是没听到艾蕾莎说再晚一点地也无能为力吗?所以说,若不是我及时带她过来,小欧文也无法得救。总比有些人呀,遇上危急,就只会杵在那儿当根柱子,乾瞟一双眼看来看去,有什么用!”她冷讽。
“当根柱子,也比当个笑话好,也不知道是谁一进来就把话讲得那么雷霆万钧“我能救他”吓死我了,我还当天降神迹咧!般了半天正主儿在后面。我说嘛,你那三脚猫的能力怎么可能有奇迹,以后没事就别挡在人家前面,把笑话演得那么明显。”摆明骂她狐假虎威。
“王八里奥--”
“好了,你们两个真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吵。”出声的是艾力长老,经过他们这一闹,把大家都逗笑了,一扫方才的尴尬气氛。
“找艾蕾莎来是长老的意思吧!”蓝雷了然于心地道。
“皇一族以医疗救人的白魔法传世,是小欧文命不该绝,能得贵人相助。”艾力长老呵呵笑道。
一旁的里奥听完却哈哈大笑,大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只见他比着洛琳道:“我至少还懂得当一根实质的柱子,你这笑话还要人家提醒。哈、哈、哈,笑死我了,就不知道谁比较没智商。”
洛琳气得发抖。
蓝雷冷冷地开口:“里奥,你是不是还想再去樱花林,吸太阳东升的第一道仙气?”一句话讲得让里奥闭嘴,却抛给洛琳一个胜利的眼神,气得洛琳用目光扫射他!
“仙气?里奥哥哥会吸仙气呀?”艾蕾莎天真地问。
“会!他最近吸得可多了,吸得他目光如豆、两眼发黑、呵欠连连!”洛琳咬牙齿的扳回一城。
“好可怕,那是仙气还是毒气?”难道里奥哥哥酷好此道,喜欢自虐。
里奥正要开口回敬,蓝雷的声音已先来到。
“你们两个从现在起给我闭嘴,否则明天全陪我到樱花林看日出。”不悦的声音是发怒的前兆,里奥和洛琳各自悻悻然的闭口撇嘴。这大概是两人唯一最有默契的共同动作了。大家见了,都暗自发笑不敢出声。
“艾蕾莎,我也要感谢你救了我的人民。”他握住她雪白的心手,异常温柔地道。艾蕾莎轻颤了一下,不自然的躁热再次从双颊升起。“我想送你一件礼物,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哇!小美人,那你可要好好要求了。”里奥忍不住插嘴。“嗯,一般的珍珠宝石相信你也看多了,不稀奇,所以呢,定要点不一样的,看是要看四季变化的美景、北国的冰花,还是南国芳香的空气,再不然来个自然界的奇景,夏季飘雪如何?放心!你尽量压榨我王兄的能力,他别的没有,就是花样多,不是我爱说……”
“里奥!”看他还不停地说着,蓝雷依旧看着艾蕾莎,头也不转,淡淡地道“明天到樱花林来,继续吸收仙气休养心性。”里奥五官皱在一起,发出沮丧的叫声,好不容易才熬完的酷刑又要开始了。洛琳暗地里笑得快翻天了,却不敢嚣张的出声,以免箭头转向她。
“你想要什么?”他怜爱她轻拍她的手,再次柔声问道。
“什么都可以吗?”她心中一动。
“当然!”看她美丽的紫眸亮起期待,像个纯真的孩子。他心中溢满柔情,难道她不知,只要她想,他可以把整个世界捧到她脚下。
“我想回银湖。”她冲口而出。
大家脸色刷地一白,心里全叫糟了。
“你说什么?”蓝雷的笑容逝去。
“我什么礼物都不需要,只想回银湖。”她再次强调,全然没注意到那风雨欲来的神色。
“再说一次,你想要什么?”蓝雷握紧她的手,阴柔的神色带着危险的口吻。
“我……我……”她这才发现那恐怖的神情,背脊升起一股凉意。
“你要回去,你想见佛希克,所以要离开我,是不是?”他大吼。
“大王,老臣想艾蕾莎殿下只是思乡情切,一时没体恤到大王的心,所以--”皮耶急忙为她辩解。
“是呀!大王,殿下她--”其他人也急忙为她求情。
“全给我住口!”他怒叱。
“思乡情切!”他冷笑。“我怎么忘了,你一直想走,从一开始你就表明过,而且从来就没放弃过这个想法,对不对?那为何一夕之间改变了态度?”握着艾蕾莎的手,一步步地逼近她,冷冽的银眸沈静得教人害怕。
艾蕾莎被他逼得靠到墙上,已无路可退,她害怕的梦魇终于发生了,一颗心因此而急遽地猛跳。
“亲爱的,你何必抖成这样?”恶魔的语音在她耳边低吟,一只手抚上她急遽跳动的颈动脉,凌厉的目光直直射进她那已泛起绿雾的眼底,惧怕的眼神带着惊惶的神色,像在躲避什么,他顿然一倍。
在大家的惊呼下,蓝雷将她整个人压在墙上。“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你从来就没想要跟我在一起过,你一直想找机会离开,你在骗我,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他暴怒。
曾经他以为她是被他的真心所感动,愿意与他相处在一起,结果……全是假的,他--东方王,被一个小女孩玩弄在手中。事实的真相令他痛彻心房。
他发狂了!用力一扯,激动地攫住她的身子。“走!苞我回水上行宫。”
“王兄,您先别这么生气,或许……”里奥深怕他在盛怒之下伤了艾蕾莎。
“住口!谁都不准跟过来,否则一律处死!”他对着周围忧心忡忡的人大吼。
“大王,不管你再怎么生气,也不管艾蕾莎做错了什么,她都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洛琳无畏的说完这一句话。
“孩子……”他盯着怀中那绝美出尘的容颜,因害怕使得那份美更加楚楚可怜,蓝雷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一个可以让我欲生欲死的孩子。”
这句震撼的话,随着他消失的身影,飘进众人耳内,真正受到伤害的只怕是那个冷傲得从不轻易在人前显露感情,而今却痛苦满布的东方王。
情之一字,伤人之深!大家只能对着徒留的余音感慨。
艾蕾莎被重重地甩到床上,她惊慌地爬到床的另一头,蓝雷咆哮一声,抱住她的腰,她转身惊慌地挣扎,但是他的身子压住了她,并将她的双臂困在头顶,表情是无法遏抑的疯狂与激动。“你很开心、很得意吧?堂堂的东方正像个笨蛋一样的被你玩弄在手中。”
她用力地摇头,泪水簌簌地流下。
“从头到尾你都在敷衍我,那些温柔的言语、灿烂的笑容,甚至让我吻着你唇所说下的每一句誓言,全是假的,没有一样是真的!为什么你要这么欺骗我?你真这么恨我吗……”
“我……不是这样--”银色的眼眸像被重创的哀伤淹没,她心碎了。
“住口!你这张口蜜月复剑的小嘴,我不会再相信,既然你不配得到真心的对待,那我又何必再珍惜你!”他恨恨地揪住她的头发,粗鲁而残酷地吻她。
艾蕾莎拚命地挣扎,奈何被紧紧制住的双手和身体,只能无助她躺在他身下,感觉那唇上的咬已更深一层的探入,像要吮乾她口内的湿润。
挣扎扭动的身躯更加刺激了蓝雷已狂烧的怒气和,放开了对她双手的箝制,改探往在他身下剧烈起伏的酥胸,艾蕾莎惊羞地又抓又捶,双手的指甲甚至招进了他的臂膀,抓出长长的血痕。
蓝雷目光一厉。“不要!”她哭求,但是撕裂的锦缎声清楚地划过空气,坚挺的双峰在撕碎的衣服和金色长发的交掩下,若隐若现地呈现在蓝雷眼前。
他倒抽一口气,半果的美艳令他血脉贲张,蓝雷霸道地覆住那诱人的坚挺,她申吟的叫出痛苦及羞辱,肆虐的手指已野蛮地捏住那粉色的蓓蕾,她用力地咬住他的下唇,血腥的味道在两人口中散开。趁他这瞬间的低呼,艾蕾莎奋力撞向他,两人从床上滚落。她迅速爬起,遮住半果的胸,跑到落地窗前,两簇叛逆的焰火升起,背后的湖水反映着阳光,衬得她有如女神般耀眼。
“你不要过来,我的力量虽然抵抗不了你,但是我可以招来精灵对抗你,这里四面环水,你再靠近,我会要水精穿过你的身体,取你性命只是眨眼之间,你最好相信!”
坐在地上的蓝雷,低低地冷笑,舐着唇上的血,黑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身上,像蛰伏在黑暗中的妖魔,正伺机撕裂猎物。他置若罔闻地站起,朝她逼来。
“不要、不要逼我……”见他毫不受威胁,阴厉的眼神,令她毫不迟疑地祭出这项法宝。“水中的精,请回应我的召唤,凝结你水气,杀……制住东方王!”以法力残酷的取人性命,她实在做不到。更何况眼前的人这样的情况是因她而起。但接下来令她讶异的是四周的水波平静如昔,毫无受有约迹象。她心慌了,再次集中全身的灵力,水波依旧毫无感应!
蓝雷放声大笑。“在帕尔斯山,我就是万物的生人,谷内的一切都得尊我为王,连精灵都得奉循我的法规。没有任何人能在我的面前、我的座下,策动任何属于我的东西。”两道银光射出栗然的寒意。
“站住!”艾蕾莎紧咬着唇,绝然地道。“是,我对你无可奈何,我的力量对你而言伤不到你一根毛发,但是--我杀不了你,却可以杀了我自己!”她愤怒地往额上的晶石抓去。
“住--手!”他心惊肺裂的大叫,看到鲜血已在晶石边缘泛出。
“你再过来我就自毁元灵!”她泣不成声地高喊。晶石是她灵气汇集的生命点,一旦毁掉她就香消玉殒。
“艾蕾莎,乖,我不过去,你……别做傻事!”他轻柔地哄道,鲜血顺着她的手指汨汨流下,映着苍白的脸色备觉触目惊心。
“为什么……为什么……”她用力摇头,着脸缓缓地跪坐于地。“你不放了我……我们甚至不认识!”
哭泣的孩子!洛琳的话刺痛地提醒他。“不管艾蕾莎做错什么她都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蓝雷伸手将她揽入臂弯,艾蕾莎愤怒地捶打他。“不要碰我、我恨死你了,我是个人,不是你拥有的玩物。我有我的感情,这样强迫一个女孩子,你不会良心不安吗?”
“求求你放开我……”所有的抵抗都在他有力的怀抱中融化,她无力地瘫倒在他怀中,嘶哑地哀求。
蓝雷只是沈默地将她拥得更紧、更深。
“在最早的当初我就不该出银湖,族人警告过我,连预知梦都告诉我可能发生的事,若非我一味的任性,我们根本就不会见面。是我天真、是我傻。为什么你不当作从没见过我,这一切都还来得及呀!”她的嗓音破碎不全。
“来不及了,艾蕾莎,我见到了你,”他的嘴唇摩掌她的温暖而诱人。“不管当初有多少的警告和预示,最后的决定在你,而你已经作了最后的选择。命早已注定你属于我!”
最后的决定在我,而我选择了出银湖与他相遇。为什么?命运作下了这样的安排是想告诉我什么?她难过地挣扎,想拉开他们之间的危险距离。
蓝雷攫住她急欲离开的娇躯,一手扣住她的双腕,另一手捏紧她的下巴,恼怒地说道:“看着我,艾蕾莎,告诉我,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放你走!”
她微启朱唇,多么简单,只要一句话她就可以离开,可是那对忧伤的银眸是这么痛苦的凝视她,话梗在喉边怎么都说不出口。她咬着唇,撇过头。
蓝雷的表情明显的松一口气,温柔地吻着在他手中的双腕,拿起掉落在一旁的披风覆住那令他心猿意马的半果双峰,捧着她的脸,笔直地望入她莹亮的紫眸,柔言道:“我不能放你走,但是我答应不再侵犯你,也不再限制你在帕尔斯山的自由。”
“真的?你不再限制我,不再逼我、也不再强迫我结婚?”她大喜。
蓝雷一笑,将她抱起,放在桌子上,两手圈住她的纤腰,舌忝着她额上泛血的晶石轻声道:“我答应你所说的。至于婚事,我只能答应给你时间,但……并不是无限期的。我很霸道,所以别让我等太久。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互相了解彼此,好吗?艾蕾莎。”
“我答应你!”艾蕾莎破涕为笑地搂住他的颈项,主动附上承诺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