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现在的能力像三脚猫,还敢独力挑战上层妖魔,你的冷静和智慧都随着灵力消失不见了吗,真是令我太失望了。”以传影术现身的大司圣严斥眼前的兰飞。
“哎呀,大司圣,您老人家先息怒,冷静和智慧还得有才能流失,飞飞根本没这两项怎么流失呀!”随侍一旁,同样只有身影浮现的莎婷忙安抚。
“没错,飞飞充其量就是做了件没脑袋的事,用有脑袋的话责备她,多折腾自己,保重身体呀,大司圣。”席斯不忘适时进言,刚才被打得像猪头,这笔仇他记得很清楚。
死莎婷、臭席斯,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再落井下石。
“枉你身为四季司圣之首,竟在三界钥约之期将到时,中了妖魔的诡计灵力大失,这种事形同阵前失策,造成我方危险,你也清楚,这是要入罪查办的!”
“大司圣,属下有事要说。”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如果跟这件事无关,不用说,对事情帮助不大也不用说,毫无帮助就更别跟本司圣废话了。”随即不待她开口,大司圣就转向安坐于上位的月帝,对方正悠闲品味侍女送上的美酒。
“月帝,您还有什么想说的事吗?”有别于对待属下的激昂,大司圣展现了能屈能伸的毅力,谄笑得令人抖落一地疙瘩。
“嗯。”月帝漫应一声。
“看看你,听这一声就知道月帝多担心你,好好反省吧,纵然你是我的属下,我也不能偏袒你。”
“我想飞飞应是发现了什么事,才会心急地跑出去。”紫微持平道。
“谁讲都一样,不能为她的过错找借口。”大司圣斩钉截铁。
“听听她的原因吧!”
“既然月帝开口,那就给你一个机会吧。”
啐,小人嘴脸。“大司圣,这就是属下要说的。”兰飞拿出银盒放到桌案上,打开后,莹莹的光辉灿了满室。
“青珀!”众人惊讶!
“这件事为什么不早点说。”大司圣又是一斥。
啧,她有机会说吗?“有人将青珀送进东方城堡给我。”
“冬为了追青珀而失踪,如今青珀出现在荒魁之原,冬却还无消息,飞飞的着急可想而知。”紫微能谅解。
“你说的对,看来这件事也不能怪罪飞飞,毕竟手足之亲,人之常情。”对这点大司圣点头。
“她既然还知道要找朕恢复灵气,可见不是急到毫无理智,面对上层妖魔岂是她目前的情况能对付,身为春之圣使不该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
“月帝说的更对,冲动、不够沉稳,一直是你缺点,飞飞,纵然你是我的属下,我也不能偏袒你。”
唉,这句话大司圣大概打算说个数遍来显示他的大公无私。
“不偏颇的客观。”是莎婷对大司圣的赞誉,啧,谁说的都有理,就她说的没道理,真是好个不偏颇的客观。
“冬的气息只有飞飞能直接感应,我想飞飞这么做定然有自己的考量。”看着青珀,席斯难得讲出公正的话。
因为兰飞若在此时被带回光城圣院,很有可能就换他上场对付妖魔,尤其月帝今天发威捉了鸠闇,鸠闇的属下哪会善罢罢休,万一惹来梅丝达这只大尾妖魔可不好玩,太危险了!
“目前该顾虑的是,如何应对三界钥约之期的到来,飞飞阵前灵力流失的过错,回到光城圣院再请学院长定夺吧!”衡量轻重,紫微觉得该当如此。
“再怎么说青珀找回是一件喜事,飞飞中了妖魔陷阱的失误,就先按下吧。”莎婷也难得好心的帮腔。
“目前的确是不宜有太多波折……”大司圣抚着长须沈思。
兰飞骄傲看着月帝,同伴帮着她,看他还能怎么样!想藉大司圣下她马威,作梦。
“飞飞。”片刻后,大司圣终于又开口了。
“是。”趁大司圣不察,她朝月帝吐个舌头,哼!
“跟月帝跪下。”
“什——么!”
“你当着各国使者的面,意图强占月帝,难道不该跪地请罪!?”
“我不过是吸……几口气,谁要强占他!”她才没那胃口呢。
“放肆!”大司圣喝道。“什么叫吸几口气,你把四大圣君当成什么,当着众人的面扑倒月帝,坐在他身上拚命亲,不叫强占,难道叫撒娇吗?”
“我对他这样就叫强占,那他对我那样,不就——”她顿住了,因为大家全聚精会神的等她接下来的话。
“怎么样?”大司圣追问。
“没事!”夜夜跟月帝在梦中缠绵,还被用下流的方法烙了条金蛇,这些能说吗!?
她太了解大司圣的狡猾了,若月帝急着定下婚约,大司圣绝对更急,真让他知道了那些事,不用等到三界钥约之后,大司圣会当场就举行证婚仪式,押她签下婚约书,因为只要有了这张婚约书,就代表了光城圣院与银月古都的关系更加巩固。
“飞飞,污蔑圣君,没叫你自杀谢罪,已是月帝天大的荣宠,再说,你还得靠月帝来助你恢复灵气呢!”席斯提醒。
“是呀,飞飞,懂得感恩点,月帝对你真是没话说了。”莎婷也劝道。
“在各国使者面前,你对月帝是失了仪态,就算不跪下请罪,也该低头认罪!”这一点紫微认同。
这下同伴又全倒戈了,激得兰飞顾不得君臣、上司属下之别,愤然大吼。
“就是不干——”她转向月帝。“你高兴了,只要在你身边,就是不停地找我碴、给我罪受、折我尊严,现在全如你意了。”
月帝悠喟。“朕对你付出的一切,你又何尝不是躲避、敷衍、欺骗。”
“我……”
“原以为,你怀疑朕的诚意,没想到你听到要共缔永远的婚姻关系,逃的比飞的还快,何不你来告诉朕,还要如何才能让你明白朕的心。”
“好,我告诉你。”兰飞扯出一抹狠笑。“世上没有永远在一起的事,我讨厌永远的关系,这种事全是骗人的——我恨死这些事!”
蓝瞳无言,只是深深看着她,兰飞吸哽着音,随即转身奔离。
“飞飞!”席斯、紫微想追上,却被大司圣阻止。
“让她自己好好静一静吧。”
“但是三界钥约之期迫在眉睫,万一飞飞没来得及……”紫微忧虑。
“别担心,遇上要事,飞飞会以大局为重。”对此席斯有把握。
“说的对,我那骄傲的好徒孙,就是责任感强。”大司圣又转向月帝,搓手呵笑。“陛下,飞飞讨厌永远的关系,但是我不讨厌,光城圣院更欢迎,我看……”
“放心吧,只要朕与飞飞的婚事成定局,就会送上一只玉脂泉杯,慰劳大司圣您老人家的辛苦,这只杯放在月光下,必出佳酿,酒液淡金,浮漾柔白之泽,绝对是月光酿的美酒。”
“玉脂泉杯……月光酿的美酒……”
“大司圣,振作呀!”莎婷忙上前扶着兴奋过度、硬生生昏厥过去的老者。
看着影像消失,这一端的人完全理解原因为何。
“看来飞飞这一次被卖断的代价是玉脂泉杯。”同样嗜好美酒的席斯,已经在算计怎么样能从大司圣那转过来品尝。
“以飞飞目前的情况,跑出去不怕危险吗?”紫微担心地问。
“鸠闇目前被禁在东方城堡,有朕在此,焦独他们不敢乱来。”
“还有那名黑发女子灭,目前不知去向,也是一个潜在危机。”席斯原本想跟大司圣探问,只是目前看来他老人家是自顾不暇了。
“这个女人的能力,绝对不在梅丝达女侯爵之下,最可怕的是她连魔气都让人感觉不到。”不知为何,紫微对这名女子相当在意。
月帝略蹙眉宇。“朕不觉得她对飞飞有恶意,甚至是……希望朕的感觉没错,否则若真与这名女子为敌,只怕星宫神将十四人加上四季司圣联手,都难以取胜!”一面之缘的对峙,他对此人有着难忘的深刻。
“这么说她的能力在梅丝达之上!”紫微震惊。
“莫非她是远古神魔!”席斯也讶异。
“毕竟是大神官,对妖魔的来历反应敏锐。”月帝一笑。“谣传魔界中有四个与魔皇大公同等悠久厉害的妖魔,灭、破、殒、裂,无声之灭、折冲之破、喋血之殒、虚空之裂,他们不老、不死,能力高深莫测。”
“难道那个灭就是……”紫微不敢置信,那个黑发女子看来几乎与兰飞同龄。
“远古神魔中的无声之灭!”
“血统越纯粹的妖魔越不具魔气,果真如此。”席斯环胸。“可是,光城圣院的古书曾有过一段记载,远古神魔有五个,最厉害的是第五个,直到一场大战后,第五个消失,至今在妖魔界中还是一个谜。”
“我也听大司圣提过,远古神魔——灭、破、殒、裂,还有最后一个毁,撼宙之毁,听说他是五人中能力最高的!”
“五人中能力最高,经过一场大战却消失了,在妖魔界中除了他还能有谁!”
“他?”席斯、紫微皱眉,同时一悟。“魔皇大公!”
“没错,撼宙之毁就是魔皇大公,当年他以能力震慑其它四人,一统妖魔界!”
兰飞整整一天一夜都没消息,眼看三界钥约之期已进入倒数阶段,旁人开始着急,连席斯也没把握了,唯有月帝始终泰然,没派任何人去寻找。
直到三界钥约之期的前一晚,正与众人商议事情的月帝,像感应到什么,望向寝宫,就在众人莫名时,却见他笑了,摇头靠向倚背,有些松口气也有些释然。
入夜后的荒魁之原,双月高悬,一金黄、一紫白,既独特也奇魅,夜空漫飘绿莹与粉、蓝光点,置身其中,有着静与幻的迷惑感。
白发沐浴在双月交织的光辉下,显得清雅出尘,兰飞坐在石栏杆上,伸手轻掬着夜空中的柔光,紫瞳悠思凝着。
听到接近的足音,她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绮灿夜空幽叹。
“小时候,有人对我说,只要对着月亮许下愿,月亮就会达成我的愿望,所以我许下生平第一个愿望。”
“什么样的愿望?”月帝温言问,倒不曾听她说过往事。
“希望父亲能回来,但是……”她一叹,苦笑着。“世事永远不如人意,我的身世,你多少也了解。”
“你的父亲是上一任春之圣使,母亲是已去世的日光城之后。”
“简单说,就是私生女!”
“飞飞……”对她的自嘲,他皱眉。
“你别担心,这些事早成过去,更何况我的童年并不寂寞也不悲苦。”
“这一切……伤害过你吗?”
“伤害我!?”兰飞一笑,吹散掌心的光点,耸肩道。“或许有吧,只是当时我太小了,来不及体认这些事,长大后,倒觉得真正受伤害的,该是身陷感情漩涡中的父母,还有……前任日帝!”
“前任日帝?”
“父亲、母亲还有前任日帝,三人是好友。”兰飞幽叹道。“母亲是日光城的贵族千金,与继承日帝的皇子有婚约,父亲当年是到日光城学习的少年,三人年龄相近性情开朗,很快结成莫逆,只是皇子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好友竟和未婚妻日久生情,最后私奔,这个举动差点让日光城和光城圣院的关系毁了,真是年少轻狂!”当年才十七、八岁的父母大概一切爱情为上。
“你这么想吗?”月帝端详她。“你不曾为了心中所爱,而有放弃一切的冲动?”
看着他那双正经的眼,兰飞想起月帝十六岁时,也曾为了初恋情人花理夫人,差点要私奔。
“日光城和光城圣院绝裂,影响甚鉅,妖魔界和修罗界中的不肖份子有可能乘势侵害人界,要我为了一己之私,而让无辜人陪着受罪,我……做不到!”她不认同这样的冲动。
“莫怪席斯说,你的情操更适合当圣君,虽然洒月兑率性,遇上冲突,却宁愿牺牲自己也要顾全大局,使命感重。”
“难得他那张子谠我有好话。”看来揍他是揍得过度了。
“他要朕若想逼你就范,可以以此相胁。”
“死家伙!”前言收回,狗嘴是永远吐不出象牙的。
“但是受用,尤其对你这个只会逃避的无情者。”
面对月帝那责难的目光,兰飞清清喉咙,稳定一下怦怦跳的心。
“父母私奔一年后被找到了,因为春之印选择了父亲,再加上日光城的皇子深爱母亲,虽然痛心好友与爱人双双背叛,依然盼望母亲能回头,为了母亲,皇子形销骨立,大司圣和学院长对父亲晓以大义,但上父并不想逼迫父亲,最后是父亲觉得愧对好友与恩师,狠下心结束了与母亲这段感情,当时他并不晓得,母亲肚中已有我。”
“可以知道你的个性像谁。”到最后关头必定顾全大局。
“听说,母亲生下我时,日光城的皇子已继位为帝,他坚持后位为母亲而留,一生的妃子只有她,这份苦候多年的痴情令母亲内疚又感动,直到我三岁,母亲托人将我交给父亲后,就嫁给了日帝。”
“看来你母亲做下决定时,当真狠心不留恋。”私奔是如此,连决定放弃女儿也如此,该说无情吗?或者,是得不到就干脆斩断一切的绝然!
这一部分的个性,与兰飞平时不争、不强求的无心,倒是有些相近,如果这是优点,某种程度来看,又何尝不是无情,因为不争不求,所以也从没把任何一件事或一个人放在心上过吧!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是,父亲一死,春之印竟选择了我,封印进到体内时,全身就像处在火烧的地狱里,好难受!”回想当年接受春之印的痛苦,她皱拧了双眉。“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被烧死的时候,有人抱起了我,一股凉意从额上灌入,平缓了我体内的焦灼。”
兰飞永远记得那温雅的声音,充满祥和——
“至上界的春之神,这孩子以年幼之躯接受春之印,负荷太大,请您暂敛其锋,待她成年,再启封印吧!”
“人界上父。”月帝毫不怀疑,这是唯一能封闭至上界封印的人。
兰飞点头。上父的真实容貌连大司圣都没见过,只有学院长和三位神祭司见过,但是在兰飞那模糊的印象中,依稀记得一个亚麻色长发,清美、灵圣的十七、八岁少年,但是那温柔的手抚上她时,又像是个少女,真是奇怪。
“听大司圣说,你曾在日光城居住饼一段时间。”
“父亲死后,大司圣虽带走我,但母亲执意要我回日光城,所以童年有段时间我是在日光城,在那很快乐,因为日帝非常疼爱我,还有其它的皇子、公主玩在一起,童年的我并不寂寞,但是对母亲,我无论如何都不愿再亲近,因为我不晓得她何时会再决定送走我。”兰飞怅然一笑。
“你害怕往事重演。”
“我是讨厌无助。”她摊手道。“从小不是被人送走,就是被人决定何时该放下我离开,我受够了,光城圣院一直希望能带回我,好让我接受成为四季司圣的教育,毕竟我身上怀有春之印,既然父亲来不及走完这条路,何不由我来继承,我知道母亲很悲伤,但是这一次的离开是出自我的决定。”
“你恨过自己的父母吗?”
“曾经。”兰飞坦言。“他们先后给了我慈爱,却又都离开我,母亲如此、父亲如此,连苍……”
“苍?”
““他”是我最后对月亮许下的愿望,一个只能存在脑海中,旁人都不愿对我提起的禁忌。”兰飞低喃。“忆不起容貌,却始终埋在心里,清楚地知道“他”是存在过的人。”
“他是谁?”竟能让她牵挂如此之久。
见月帝不悦的模样,兰飞紫瞳有些溜转,故意蹙眉充满思慕的捂心道:“我也不晓得,只知道我经常想着这个人,可以确定的是“他”不会老,而且长的很好看,就这样从小,我日也想、夜也想,想到我长这么大了,还不知道“他”是谁?”
月帝的蓝瞳开始沈下。“这个人对你很重要?”
“从小想到大当然重要,再说,“他”还救过我呢,怎么可以忘记恩人那么没良心!”
“从小想到大够了,以后不准再想他。”
“为什么?”果真如她所料,月帝接下来是懊恼浮在眉心,对他的观察是越来越有心得了。
“你真想听原因吗?”月帝凝锁住她。“你该知道的,不是吗?”
原本只是兴起的恶作剧,见他这么认真,兰飞不自在嗫嚅。“我……我不知道,我想回房休息了。”才起身要走,却被拉回,迎上那双坚定的蓝瞳。
“明天已是三界钥约之期,朕将离开东方城堡,前往贺格公爵的空中都城,你既来找朕,难道不是打算“顾全大局”牺牲奉献自己。”他一语双关,啄吻她泛红的鼻头。
“你……是为了三界钥约之期才非要……对我……”
“不!”月帝摇头。“先前朕气你的欺骗,也气你从离开银月古都,竟真的把朕抛到九霄万里远,又发现你中了妖魔的计灵气正流失,才想干脆趁此……将计就计。”手段不光明,他也不隐瞒。
“你都对我下了梦中相见的“言灵”,要我每天想你一次,谁有办法把你抛到九霄万里远!”为此,她可不知吃了多少苦头,还被蝶迦罗取笑。
“你真的每晚梦到朕?”月帝搂上她的腰,另一手抚摩那倔傲的下巴笑问。
“你自己下的言灵还怀疑!”才想闪躲他意图落下的吻,下一刻却被紧紧拥入那堵自然气息的胸怀。
“飞飞,你真的天天想着朕!”声音中有着高亢。“告诉朕,你梦到什么?”
“就像你现在对我做的一样呀,有时候在梦里我会听你说话,有时候你只是在月光下抱着我,反正……不想想起你,你就是会出现嘛,自己做的事,何必问我。”
“飞飞。”抱住她的双臂,忽然收紧到要将她揉入体内般用力。
“月帝……好痛呀!”不解他忽来的情绪,只知道骨头快被他的热情抱断,兰飞闷喊着。
“朕太激动了。”月帝改为捧起她的面颊,蓝瞳炯亮也笑得相当异灿。“除了快接近荒魁之原那几天,朕以月梦术与你相见外,梦中相见这回事,朕根本没对你下过言灵。”
紫瞳眨大,愣启着唇。“骗……骗人,你明明……开口了……”
“朕是吓你的,朕根本没将言灵的力量灌注其中。”
终于知道自己坦承了什么的兰飞,刹那间粉脸通红。“可恶你——”她用力推开他,想走,却被月帝由身后抱住。
“你不想要灵气了?”他笑,相当开怀。
“我不要!”她窘得都快烧起来了。
月帝咬上她那发烫的耳根,显然享受她的不知所措。
“这怎么行,少了你,四季司圣就无法同时结印开启神道,到时你最尊敬的人界上父可得冒着危险来到荒魁之原。”
“你——”兰飞咬牙,气恼自己在他眼前永远处于劣势。
“飞飞,你是爱朕的吧?”
“不爱!”
“那还天天梦到朕。”
“噩梦呀!”
“那今夜可以来场美梦。”他啃咬她的后颈。“或者……再烙条金蛇给你,如何?”
“住手!”她抓住那按上月复部的大掌。
“其实这尾金蛇能保住你最后三分灵力。”
“呃!”
“飞飞,朕不想逼你,尤其不要你因这件事而献出自己。”
“是吗?”兰飞疑惑的眼神回首看他,金蛇不算,他在她身上烙下的红印子可不少。
“嗯咳。朕总是个男人,尤其面对你还要朕不动欲念,很难。”月帝掠吻过那半回首的唇,柔声道。“朕会等你,在你没点头前,就让这条金蛇护住你最后的三分灵力,好吗?”
“可是三界钥约……”
“别担心。”月帝的手掌抚上她光滑的颈项,光芒绽出,金色和细白色的链子环在她颈上。“这是自然之气所化的链子,能恢复你一天的灵气。”
“真的。”兰飞喜出望外。
“飞飞,朕能盼你会有回应这份感情的一天吗?”月帝转过她的身问。
“我……我不知道。”她眸瞳有些不敢正眼相对的飘开。
“至少此刻,你愿意给朕全心全意的一吻吗?”月帝俯首来到她的红唇,仅离寸息,不忘调侃。“别再把朕当成可吸食的灵气!”
兰飞怔一下,随即绽出如花的笑靥,主动揽上他的颈项,深深吻住他。
金黄与紫白的月光下,在飘飞的光点中,相拥的身影久久没有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