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弄懂的水音,始终尖叫连连,比著的手指更从没放下过,直至一个长长的狐鼻对上她,令她哑然尖声!
办色大狐狸就这么与她鼻眼相对,近到不及一个拳头,水音的双眼因过度的惊骇,连眨眼都忘了,双目瞠到不能再圆。
一旁的秋和天相,不约而同地发出很长的长叹声,一个为自己的座下圣兽,一个为平常老是少根筋,进不到状况的属下。
“看在你是个可爱的小泵娘,我就不怪你说我是妖魔鬼怪了。”红色大狐狸九绕甩过白色的九尾,舌忝上她的脸颊。
随即,水音的尖叫再次划破夜空——
“天相大人——救命呀——”
水音马上不顾一切,任由怀中信件洒了一地,推开挡在跟前的大红狐,朝救星冲过去。
“这只九条尾毛是坏的狐狸……呜,它刚刚对我的脸一直掐、一直掐……呜……还说了一大堆怪怪的话……呜呜……”
水音直接抱住那堵总是黑衣不离身,却很厚实、很有存在依靠感的胸膛,嚎啕大哭!
“这只坏狐狸一定要我将他当心上人……呜……我又不认识他,跟他也不熟……现在就更不要了……呜呜……我不喜欢黑黑的,可是也很讨厌红色大大的东西……呜……毛毛的,我也不喜欢啦……叫那只九尾毛离我……呜……远一点……”
天相对她忽埋到胸上的行为与情绪,初时一愣,在转裁庭没人敢对他这个威仪十足的上司有过度的动作。但在对女士应有的礼仪教养下,天相不好推开,对著胸上的螓首,他伸出大掌正想安抚时,九绕的高呼声已传来。
“哟,原来这新鲜的小东西是你天相新交的女友,难怪你刚才要来打扰!”
不待天相出声,他怀中的水音已先声夺人的推开他,嚷叫的驳回去!
“谁是黑衣马脸头的女友,我才没有那么不幸呢!”事关她少女清誉,再害怕红色大狐狸她都要挺身而出。
“黑衣马脸头?!”九绕和秋听到这称呼皆一怔。
“啊!”水音这才发觉口快捂著嘴,大感不好的以眼角瞅著那身著黑衣的主人。
“原来你刚刚喊的黑衣马脸头,指的是天相这家伙!”
九绕完全不给面子的再次捧月复大笑,连秋都有些忍俊不住。
“夜深了,秋,你要暂宿转裁庭吗?”天相像不受影响,冷著他一贯酷酷的面庞问。
“多谢,我还有事要赶回光城圣院,九绕。”
在秋一声呼唤下,九尾大红狐再化一道红昊之光朝主人而去,随呈一团小金红光停在秋的肩上。
当光敛去后,水音再次低呼,却是不敢置信的捂著双颊喊:“好小的小小包狸!”
一只拳头大小的小办狐,竖起黄色的小耳,九条白尾也像手指般大,像扇子般在身后扬张开,可爱至极,连水音一忘早先的可怕,好想捧著玩。
小小的九尾红狐朝她挥著狐狸小掌,像在告诉她:知道要把我当心上人了吧!
“后会有期,天相;还有,可爱的小泵娘。”
秋扬起手,紫红兰瓣光再次浮现,纷飘于空,随即一眨眼,瓣光中的身形已消失。
“原来那就是秋之圣使。”想起天相大人刚刚唤秋,还有圣兽,水音才意会到。
“夜深了,早点去睡……”此时刮起阵夜风,扫起方才水音撒了一地的信纸,紊乱纸片飞打在两人身上。
“啊,天相大人,对不起,我马上收起来。”水音忙人纸张乱飞的半空中抓取,边往怀中塞,边从地上一张张拣起。
天相拿下飘打到脸庞上的信纸,随意一浏览。
“喔,谢谢,天相大人。”
看到天相拿著一张信纸,沉立许久,下意识抬头的水音,忙道谢的要拿过来,却发现他紧握著信纸。
“天相大人?”干嘛脸色这么阴暗得铁青!
“水音,本庭一生廉洁自许,更不爱踏进烟花酒醉之地,虽是如此,本庭交往过的女友,从没人怀疑过我的男子本色。”
“喔。”干嘛对她说这些,她不解地接过他终于放手的信纸,随即脸色一变,因为看到信纸上的内容了,竟然是那张最不能被看见的“猜想内容”!
“原本水弥想拖著病体回来工作,本庭也非常需要他的熟悉状况,但,现在本庭决定,水弥辛苦多年未有大假休养,如今受伤,就让他好好放个大假吧!”
一双大掌分别拍上水音的双肩,吓得她一僵!
“水音,本庭看得出你的潜质非常大,能力可以开发,我决定告知水弥,转裁庭将重用他的妹子,不用担心他妹子老在家中成天大发白日梦,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未来只有茫茫渺渺。”
“天、天相大人,水音不适合,水音完全不、不是你想要的人才!”不要呀!她要回家,不要待在这。
“你是,你的眼神透露著没有欣赏的孤单,本庭看得出来。”天相拍拍她。
没有、没有,她摇头。“大、大人,我的眼睛到晚上会比较空洞,因为想睡了,你如果觉得这样看起来像孤单,那明早,明早就会很有神了,真的,真的。”
“放心吧!只要经过本庭严苛的、非比常人的锻炼,绝对会是一个不同凡响的人才。”
“天、天相大人,我不是人才、我不是人才,你看错了。”水音对要走开的天相,拼命急嚷。“这些信是写著玩的,不是真的,你不要生气,我没那些意思——求求你,不要叫我留在转裁庭,我不适合,一点都不适合!”
“好好期待在转裁庭的日子吧!”再次给她一个充满力的拍肩,外带一个不硬不软看起来是礼貌笑笑的表情后,便迳自离开。
抱在怀中的信纸再次撒下,夜风吹得纸片漫天飘飞。
“哇——哥——我不要待在这——哇哇——救我呀!扮——”
水音也再次放声大哭,为什么每个人跟她讲话都要自顾自的说完就走啦!
两双位于高处的眼,看著荒原上,十多人的商旅者,驾著三只“马蜒驼”,稳定的行经荒原。
蹦原沙洲上最好的脚力“马蜒驼”,与马极为类似的头卢,却要大上三、四倍,身躯更有著二十多尺长,粗硕浑圆的身躯,并无奔跑脚,而是以蛇般的爬行动作,却要比蛇身大上数倍,背上拢起一丘一丘的肉峰,身躯虽庞大,平日动作也见悠缓,但是疾行起的速度,却不输奔驰的马匹,遇低洼险地,更有离地浅飞的能力。
一只“马蜒驼”,视身躯大小可承载五、六人,更可驮荷庞大的货物,因此“马蜒驼”大多是商旅行走在充满险要的荒漠、野原、沼泽地带的脚力。
当三只“马蜒驼”在一片看似荒原尽头的崖壁前停下是,高处的紫瞳与蓝瞳也眯起。
岩壁广阔绵延,几乎横阻了入眼可见的荒原,壁石漆黑,有呈尖削浮突的尖锐,有呈薄刃片状般的诡异,交织罗列成绝,唯一可通行的是一条三丈宽的“荒狭之险”。
站在狭道入口,十多双眼睛看着眼前这条深长蜿蜒,左右两旁各是高耸入天的岩壁,下方收窄成一条长长幽道,阳光照不进,拂来阵阵阴凉冷风,由下高望,两旁崎岖黑岩耸拔,充满沉重的压迫感。
“小疤,将引玉砂拿出来。”“马蜒驼”上的一名老者朝身后的人道。
一名年轻小憋子马上拿来六、七个小袋子。
“这狭道有什么危险吗?”另一只“马蜒驼”上的声问,瞧大家都一脸神色严凝。
“蜜蜜小姐,这处荒狭之险,是这座北大荒原中最可怕的险关,两边岩石中藏有怪物,多年来要安全通过这条狭道,没有万全的准备,是很难活着出狭道的。”一位坐在前面的年轻汉子热切解疑。
“岩石中有怪物?!”拉下遮挡烈阳的覆面布,这个狭道口很阴凉,光一阵阵的凉风吹来,全身燥热顿消。
修长身形又带点沙哑的低声,光看身形与听声,很难让人联想到娇滴滴,没想到掀下覆面布的容貌,竟是张美丽不失秀气的脸蛋,且眉宇中还颇见慧洁的稚气。
“蜜蜜小姐,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坐在蜜蜜后面的少年,也急讨佳人芳心的自我拍胸。“等会儿进了狭道,你闭上眼都不要看,有我在你后面,保证任何妖怪敢靠近你,我就杀了它们!”
几天前,商旅正要进入大荒原就遇上了也要进入大荒原的蜜蜜,第一次进入大荒原的她,全然不知荒原中的险恶,美女的单纯无助,让一票燃烧热血的大汉们,个个争相表达护美的心意,尤其走商之中,难得有美丽的女子相随,更振奋人心。
“这些怪物这么可怕,每年这儿不就死伤不少人?”
“没法子,不从这处险关过,得拖上一个月才能到达。”一个老者感叹。
时间也是商誉,没在时间内将货物送到,生意可不等人。
“所以要经过这处险关就得做好完全准备。”前头的年轻汉子马上再回头对美丽的蜜:“其实地上的好解决,崖壁上的才是最可怕的麻烦。”
“崖壁上?”蜜蜜好奇的望着狭道内的山壁,浮凸不一的黑岩壁,有着无数孔洞,偶见小小的细长灰影流窜。“那是什么虫吗?”那么小的虫会很危险?
“那是风蛟洞中的小沙虫,每一个洞都栖息着风蛟,小沙虫像它们的眼线一样,只要伤害一只小沙虫,其他沙虫就会骚动的窜回洞内,回引出洞内的风蛟,那大家可危险了。”
“原来是风蛟,我听说过风蛟的速度很快又嗜血肉。”蜜蜜心惊般的指着狭道。
“所以经过这要小心翼翼,一旦明丧此处,连想带尸体回去交给亲人都不可能,因为再进来找多半已经是尸骨不全了。”后头的少年也忙着讲明此处的环境,表示自己的见识广博。“引玉砂会先引开沙虫,更要小心避开地上会窜出的穿莽。要进狭道了,蜜蜜小姐,等会儿你不用害怕,只要安静不出声,让前方的老向导负责带领大家就行了。”
每个要经过这处“荒狭之险”的商旅,都会请一位熟悉的老向导领路。
“大家准备好,等会拉紧“马蜒驼”的绳,好好跟着,看到什么都不要惊叫,以免危险。”
领头的老向导谨慎的吩咐后,边将一袋引玉砂解开,测过风向后,洒进狭道内。
“走。”
一声扬唤,大伙驾着“马蜒驼”紧紧随着。
一进入狭道就感觉那异常的阴凉,无法接受阳光洗礼的崖道,与曾经丧生此处的尸骨,空气呈现一种浓稠感,一阵阵的湿腐腥味传来,岩石上无数的灰色细影游聚在引玉砂掉落处,一行人不敢过快也不敢过慢,深恐浓重的气流被他们的快速行进破坏,会牵动壁洞内的怪物出现。
在前头老向导的熟练带领下,始终保持离地数尺,过低将招引地低下的穿莽出现,众人无声无息的行进。
当前头终于传来出口的亮光是,大伙高悬的一颗心才略略放松,无不急迫的想摆月兑目前的困境。老向导自解开一袋引玉砂,打算做最后一段的诱引时,身后传来一阵低呼声。
“小心,别让东西掉下去。”
老向导回头,见到一个商旅者因身形没坐稳晃倾了身躯,却牵动系在“马蜒驼”身上的货物,一个装着瓷瓶的大袋子袋口半松,里面的瓶子摇摇欲出,忙想扶好的商旅者却反因为一个紧张过大的拉袋动作,让里面的瓶子掉下——
“危险——快走——”
一见情况不妙,老向导当下大喊,然而瓶子一砸地,狭道上的土沙已传来翻动的震摇!
“快出狭道——”
众人不顾一切催促“马蜒驼”往前冲区,一阵冲破而出嘶咆随着硕大的巨大穿莽窜土而出,引动其他底下的穿莽,一时间,狭道回荡土摇低回声!
“快往上走,离它们一段距离——”
数十条青色的穿莽。盘踞在沙地窜游,俯望而下,森森张开蛇口的模样,极是骇人!
尾声危机将起
“要不要出手呢?”
站在狭道最上方,一双蓝瞳的主人问。
“不凡的人要在不凡的时候出现,现在不是时候。”
“我以为你的宗旨是锄强扶弱,不问情况。”
“我个人偏好不抢锋头,先让给他人表现。”
“喔,跟我一样的好修养。”蓝瞳的主人也一臂环胸,一臂抚颚,拉着长声道:“我还以为是你怕蛇呢!”
“怕蛇!”紫瞳主人挑眉一睨。“真好笑,本圣使从小无所畏惧,勇气过人,胆识一流,才能赢得四季之首的地位。”啐!就算怕也是以前的事,死都不会在这混小子面前承认。
“恩。”莫英东状似思考沉吟声。
“怎么,懂得敬佩了吗?”哼!兰飞高扬螓首。
“当四季之首不难嘛,这些优点我正好都比一般人过之而无不及。”
“本圣使已经看得出你的未来是一片死路与扯烂,因为太爱空口白话,当不了什么有成就的人。”她也环胸,掀掀唇到:“好好跟本圣使学习一下做人的谦虚,搞不好还有点未来。”
莫英东又是望她一眼,兰飞眼尾瞅起,警告飘出唇齿。
“敢讲任何一句本圣使听不顺儿的话,马上把你推下去喂穿莽和风蛟。”
“喔。”
“不说话,在内心诋毁本圣使,成为穿莽和风蛟的食物,你依然有份。”
“哎。”
“莫英东,你到底想说什么,撂两句来听呀!”敢对她摇头叹气。
“我听人说过,四季之首有个特性,说不过又喜欢大放厥词时,特别喜欢用暴力威胁人,四大圣君中的月帝就是这样被欺侮,后来失身的。”
兰飞用一种嫌恶的眼神扫过去。“不要告诉我你认识席司。”
“不需要认识谁,坊间有很多种说法,还听说,你第一次撞见月帝在河中沐浴,美少年活生生的绝色当头冲击下,让你不顾圣君之尊,差点要对人家怎么样了,最后进到银月古都,月帝完全逃不过你的毒手,终于被你下手摧残了。”
“该死的席司,还给我搞一个最新版本出来。”兰飞气得牙关霍霍磨,下回不再毒打他一顿,怎么能消她的怒火。
“哎,看来,这下麻烦真的出来了。”莫英东看向下方道。
只见下方无数岩洞内,许多沙虫涌窜出,成堆成叠般洒下,瞬间崖壁布满蠕动灰虫,令人发毛,最后风风回啸,无数岩洞内起共鸣般,在狭隘的谷道内,声尖锐到刮儿穿脑,骇人极了!
“风蛟要出来了——还差一点就到出口了——快——”
就在老向导大喊时,一道极为快速冲出的迅影,瞬间便将一条窜高的穿莽吞掉半节,令半节砸落沙地,鲜血溅洒高飞!
顿然,商旅的骇叫声传遍狭道,风蛟巨大到在狭道中,几难一眼望入,浑身透明,唯有在黑岩石前呈现一些白眼状,头部略现褐灰,双眼浊白,特殊的外形令它一飞动,难以定睛看清。
不容易看到全貌的外形,再加上嗜血肉的凶性,一碰上就毫无生机可言。
此时,其他陆续飞窜出洞的风蛟已循着声迹与血味而来,整队商旅动弹不得!
“蜜、蜜蜜小姐你、你别怕,我会保护你。”
“我也、也是。”
坐在蜜蜜前后的男子都颤着声,却还是想努力表现勇气。
端坐在其中的蜜蜜,却在“马蜒驼”上站起身,眺望的前后看着。
“风蛟该有带头的吧,在哪呢?”记得风蛟这类妖物的习性,是跟着一个带头的。
“蜜……蜜蜜小姐?!”
她无疑让自己成为显见的目标,吓得前后的人都想拉下她。
“看到了。”一只从后追来的头上有符号的银纹。“就是它!”
“蜜蜜小姐!”
一队商旅全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忽跃身而起,手中不知何时握着长刃,迅然挥手,在众人周遭划出一道圆弧逼光。
“大家千万不要踏出这道光圈内。”
蜜蜜高喊着,跃身再起,身形之敏锐,丝毫不受风蛟的庞大与速度所影响,甚至一眼就能看到那不易见到的形体般,一路踏过风蛟,长剑挥斩,黄浩的剑光,所过之处,鲜血与风蛟的嘶叫震耳!
“蜜、蜜蜜小姐?!”
大伙全呆了,他们商队中竟藏了个英勇不凡的女孩吗?
只是荒狭之险的风蛟,多年来的累积,数量之多,非一瞬可诛尽,更多大大小小的风蛟全从洞中飞出,数量多到布满整个狭道空间,连沙虫都溢满而出,被保护在黄光圈内的商旅们更被团团围住,吓得全哑口,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吓人的景象。
“春之印,樱之辉——”一个脆扬的女子声有高空传下,随着一道白发身形,无数粉色樱瓣忽洒落。“瓣影化炼,净秽——”
漫飞的樱瓣绽出粉色强光,照遍两边黑岩,遍布的崖壁的灰色沙虫像被火焰焚尽般,在强光当下,尽成碳灰之烬。
此时另一道身影也由最上头跃下,众人还来不及看清发生何事,就听到风啸中再次夹着惨嚎,虚空飘洒甚多血迹,更多的风蛟负伤摔落沙地,地心内的穿莽争先恐后的窜出抢食!
一个英挺的褐发少年虚空而立,微笑站在吓呆的商旅们身旁。
樱瓣所成的强光是穿透风蛟,长长的身躯绽裂成段落下沙地,成为穿莽的食物。
“那是……”看着前方率先开杀的背影,兰飞朝身旁的莫英东道:“这群人交给你照顾。”
“看到同伴啦。”
只是挑挑眉的莫英东,面对负伤飞窜的风蛟,抬起手背上的光纹,链眉启咒。
“祈光之印,清光化帐!”
道道白光成帷幔般罩住商旅,保护他们不被残余疯狂游窜的风蛟波及,与溅洒的鲜血侵袭。
另一头,追寻风蛟之首的蜜蜜,对着那已负伤,庞大额纹的蛟首,得意的道:“想从我手中逃月兑,多练个几十年还有可能,可惜,没机会了!”
蜜蜜一刀砍下风蛟的头时,一见蛟头要掉落,马上将手中长刃射出,命中蛟首订到壁上!
“总算交差,这下紫微不会再念唸我了,呼。”完成任务,她松口气。
“小狼!”
听到这熟悉的叫唤声,十四星宫神将中的贪狼讶然回首。
“小飞!”见到来人,贪狼惊喜至极。
兰飞还来不及发出问候,这几乎比她高一个头的贪狼已投入她怀中,抱着她激动的泪水狂喷。
“小飞——人家好想你、想死你了!”
“我记得光城圣院内,十四星宫神将的贪狼,好象是……男子?!”
“可是蜜蜜小姐不是……女的吗?”
一群月兑险,出了荒狭之险的商旅们,面对眼前来自光城圣院的圣使、神将们,充满好奇与……不解。
大伙儿看着抱着白发少女不放的蜜蜜,比人高一个身,去一派撒娇的将头偎在她肩上。
“哎,咳咳,这……因为贪狼爱穿女装,其实……他是货真价实的男儿身,哈哈。”
佯装轻松一笑的挥挥手,内心对几个充满独特自我的同伴很抓狂。
为什么十四星宫神将中,有这么多性格、癖好一绝的、害她每次介绍起来都尴尬极了,才经过天墚,现在是贪狼。
“那……她,呃……他,也不叫蜜蜜咯?”
商旅中的年轻小憋子们对真相充满美梦破灭的哀伤。
“喔,这倒没骗人,贪狼是他的职衔,虽然大家都叫他小狼,但他本姓梅,叫密密。”
“没秘密。”
大家唸起这个名,只觉得是有个很大的秘密吧!
“是梅、密、密。”贪狼跺脚,拉着兰飞一派不依撒娇。“小飞,你看嘛,大家怎么老爱将我的名字解读错。”
知道他的性别后,这些行为,哪怕外表再美丽,众人都浑身不是味道。
“是梅花的梅,密使的密。”协助众人将货物再缚好的莫英东走来,璨朗的一笑。“贪狼大人,你刚刚斩杀蛟首的英姿,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他以男子之仪的朝他伸手,自我介绍道:“在下莫英东,受日帝一道纹印,目前跟着春之圣使身边学习,今日能一见贪狼大人英姿,未来,可有幸与贪狼大人请教?”
“你是日帝的专使。”贪狼马上伸手回握,神态之间,可见对莫英东的激赏喜爱。“真是清俊爽朗的少年,有任何事尽量来找我,跟在小飞身边,她偶尔脾气不好,爱损人,你千万要忍耐。”
“他忍耐!”兰飞扬高八度声。“和这个混小子在一起,真不知谁忍耐谁。”
“小飞,你就是这么坏个性,对着日帝的专使叫混小子,太不礼貌了。”贪狼不得了地喊。“这个少年看得出将来成就不凡,谦和有礼,跟在你身边学习,千万别欺负人家呀!”
“小狼——”兰飞正没好气的开口,马上被贪狼拉到一旁。
“英东,麻烦你替我协助大伙上路,我和小飞太久没见,先聊个几句。”
月兑险的商旅们再次朝他们致意后,几个年轻小憋子朝贪狼看一眼,确认那高大的身躯与低嗓,真是属于男性之后,非常死心认命的回归队伍,整装上路。
“你看不出这个人不止日光城的气,还有好多种不一样的气,哪种能有这么多种浩气在身。”环过蓝飞的肩,贪狼切切私语地道。
“你是说……”兰飞早发现,但日帝的祈光纹印可非假,这个人确与日帝有关。
“我听说司律庭派人出来了,要暗查各个圣使、神将的操守,无论他是不是和司律庭有关,都当他是。”
“司律庭派出人来,有……这么年轻吗?”兰飞不敢置信地看着正和要出发的商旅们挥手的莫英东。
“圣院中,那一票高到不行的上面人,外表能信吗?”贪狼反问。“不说学院长,不食人间烟火到根本不是人间找得到的外表;就说大司圣吧!真面目两出来,保证个个都会说,那是我们的下一辈吧!”
兰飞也深感有理的拢起双眉。
“千万不要得罪小人,除非你想再得罪第儿个席司吗?”
“难道是个小人我也要忍受!”一个席司已经够了。
“你可以不忍。”贪狼拉拉她的白发,叹气道:“只是我来之前已经听说,月帝被你始乱终弃,以非法手段凌辱、玩弄他的身躯后,春之圣使躲入北方大地,圣院发出通缉,派出人手追捕,打算逮回婬魔圣使,任月帝处置。”
“还有这一版!”兰飞气诈。“这种事也可以胡乱串联。”
“你再惹个小人,未来大概是四大圣君都难逃你的婬威魔掌吧!”
“我一定要杀了席司这个万恶的流言之首。”
“我不是想吓你啦。但是银月古都有些人将这些传言当真,对你这么糟蹋他们绝美月兑俗的少年君王愤怒极了,不负责任就更不可取了,如果你不想未来流传在人间的,是个染指过四大圣君,出名的婬魔圣使,还是忍耐吧!”
别光在雾气深深的雨中更显温暖,尤其经过一天的奔波,在寒夜中,明亮的火焰更是令人感到温馨。
“恩,你的眼神从白天开始就带着很……难解释的复杂。”莫英东看着眼前,目光不离他身上犀利锁视的人道。“请问出了什么问题吗?”
“你说要找的目标与我有关,是什么目标?”
从白天与贪狼分手后,她就非常努力的观察眼前的人,思考小狼带来的消息。
“到时候就知道。”莫英东钓她的胃口似的跟她卖关子。
“我知道你的来历,不要想拿我当傻子!”偶尔,适当的下点马威,搞不好比较有效果。
“我的来历?”不是早就清楚了吗?
“我告诉你,本圣使一生绝不屈小人之威,管你是谁都一样!”
莫英东看着她,眨眨眼。“你的意思是说,你向来不屈小人之威,只是常常被小人小足马威。”
“呿!惫没哪个家伙敢对本圣省下马威。”兰飞撇唇。“只有我给人好看,懂吗?”管他是不是实际和外表一样年轻,对她而言,一律当他是个小兔崽子。
“银月古都的月帝呢?”
“和月帝有什么关系?”兰飞马上紧张的看看四周。
“我瞧你一说到他,就很害怕的样子,常被下马威吧!”
“年轻人,说话要懂分寸,没人可下春之圣使马威,本圣使怕过什么人呐。”兰飞不爽的纠正他。“月帝是四大圣君,我对他和其他圣君一样,向来保持尊重。尊重不叫害怕,懂吗?”真是需要人教训的家伙!
“懂懂懂。”他连连颔首,继而抬头。“哟,月亮出来了,月光照得真美呀,你说……”
“月光——月光会照进这吗?有吗?在哪里?”马上裹进一件大黑衣袍内的兰飞,务求不透半点光的裹住,吓得四处张望。“在哪里?月光在哪里?”
这明明是座常年不透进光的雾雨森林,内藏猛禽,终年少有人敢进来,她专门挑这当今夜的落脚地。
“啧,你对月帝当真充满了尊重,没见到人,也能跪在地上说话。”莫英东一派自得欣赏。
“我这个人对尊重向来亲身力行。”知道被耍了的兰飞,火大的拉下黑袍,坐回原地,拿起火焰前的食物就要吃。
“喂,你刚刚吃了一根腿了,这根腿是我的。”他马上拉住她要入口的食物。
“谁规定这根腿是你的?”她向来爱吃鸡腿肉,就要吃掉两根怎么样!
“鸡是我贡献的。”专门从一户肥地主家偷回来的。
“毛是我拔的,肉是我料理的。”兰飞也不甘示弱。
“木材是我找的,火是我生的。”莫英东会输人才怪!
“火候是我顾的。”她坐这扇风很久。
“空气还是我提供的咧!”啐,火候!
“腿是我的!”
“这根是我的!”
两人开始抢一根鸡腿。
“你比小别球还烦耶!”夏那家伙抢到最后干脆让她算了。
“我管你是炭还是火,一人一根鸡腿才公平。”
“好家伙,你想打架吗?”说到鸡腿,她是不会让人。
“奉陪,选时不如撞日,现在就来吧!”
就在两人打算为一根鸡腿开架出手是,一旁传来热切吐气的声。
兰飞、莫英东回头,看到周遭全是野兽的噬芒,他们被一群野狼包围了,其中一只显然是带头的野狼,咧开森锐的白牙朝他们走来。
“看到没?”兰飞眉目一亮。
“恩,很肥的腿。”莫英东的目光也看到那结实有劲的目标。
“我要前两根。”
“那后两根就是我的。”
“这回你毛你拔。”
“肉你料理。”
“只逮狼首。”
“当然,狼首一亡,其他就会散。”
双方看向彼此,互相击掌。
“成交!”
雾语森林的最高空,月光柔洒,俯看着下方,虽是雾雨濛濛,光线难进,以他所拥有的能力,看清下方景象并非难事。
“这两个人闹起来的性格还真有点像。”真有可能是另一个手足吗?
月光下的金色长发,雅飘于夜空,月帝无暇的绝丽之颜有些沉思。
前任日帝和兰飞的母亲,最后生下的应该只有翔,而且这少年的年纪看起来和翔一样大,能得日帝授与纹印,该非寻常人。或者,是日光城中,现任日帝的其他手足。
日光城对继承大统者,还有王子、公主的称谓,不同于其他国都,而是以一等亲内,几位特定的皇室后裔来排名。
现任日帝是翔的堂兄,记得现任日帝的手足甚多,最小的似乎也是这个年纪。
“莫英东,”看着下方褐发少年,已和兰飞联手,没几下就逮住狼首,开始他们的美食料理。“值得留心得人。”
看到下方,那令他心悬挂念的白发人儿,抓到野狼后,开心的模样,令月帝也不禁跟着微笑。
“从没想到,只是看着你,看着笑开怀的你,也能让朕这么满足。”他轻喂。“飞飞,你的一颦一笑当真牵动朕的一颗心呀!”
此时,在远方的虚空处,夜色凝结出的迷茫气息,无声无息的大地,被一道庞大带着青光的巨影,犹如融合月夜幽影,悄悄地欺掩。
幽影所过之处,生灵成灰,人畜尽白骨,一场将起的浩劫,已在北方缓缓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