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颗定住呢!”平日那副“云窦开”蚱蜢上身,蹦来蹦去的模样,现在这德行还真难见到。“乖徒儿,以为师的武功,一个人来去平王府月兑身完全不成问题,但带着妳就麻烦了点,因此带妳走需要详加策画。”见她还整个人呈现“呆定”住的模样,吴添量只好再道:“三哥,也就是妳师父我,一来就说了,只是露脸给妳瞧瞧,省得妳老是以为我不理妳了,改天不晓得要怎么跟其它当家们哭诉。”
老大、老二最吃她这一套,谁教在湄城时,他把臭小表给顾丢了,又身为人家师父,只好自己出马。
“最重要的是,把师父诅咒到天地不容、狼心狗肺,让师父天天犯寒颤呀!”
他拍拍她的肩,一副安啦,没事的。“放心,为师先离开,改天就来救妳。”
瞠目之后,孟楚茵挤出惶恐的笑。
“师父呀,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很难笑呀!”
“这么紧张的时候还想笑,真顽皮。”他点点徒儿的头,一副别这么爱玩的提醒。“这个时候要想想等会儿见到关长天要怎么摆平刚刚闹的事,然后乖乖的等师父来救妳的那一天。”
“哈……”真的不是开玩笑吗?她快笑不出来了。“你不是说,平王府内外完全安排妥当,以你的能力,打不赢关长天,但带我离开不是问题吗?”
“当然,但还没安排好呀!”他摊手。
“那你刚才还叫我展现勇气!”她跳脚。
“这跟我带妳离开有什么关系?”吴添量马上对徒儿做出纠正。“勇气这种事是随时随地都要有的,我身为师父,当然要视情况给徒儿成长的机会,懂不懂呀!”
“我知道、我知道,师父用心良苦,徒儿感受良多,我成长了,真的成长了!”她马上抓住师父摇出的手指,用力道:“反正都逃到这来了,你就带我一起离开吧!”
“呃!”吴添量万般为难的扳开徒儿的手指。“带妳离开要内外都安排妥当,尤其现在这阵仗闹大了,不只平王府内,大概平王府外都是侍卫了,月兑身都麻烦了,带着妳……就更难了。”
“不会的,你们都说过我的轻功也可在江湖中排上名,虽然是最后几名,但总也不差,再加上师父你武功这么高、智能也这么高,不会月兑不了身的,赌一赌嘛!”就怕被丢包,她改抱住师父的手臂,这个时候要她说得多谄媚都行。“最重要的是,我、我太想你了,一点都不想离开你!”
“呵呵,这么大了,别撒娇。”尤其用这么甜美漂亮的脸蛋撒娇,真是受用。
“只是这关系师父的命,赌不得的,乖,等师父安排好,改天一定来带妳走。”
“没有改天了,今天不走,我会出事的!”她不但今天一定要走,同时,心中也确定,改天一定会给这个死没天良的混蛋师父好看。
“能出什么事呀?小平王不会杀妳,但会杀我,妳总不希望失去一个兄长和一个伟大的师尊吧?”
“我现在被关长天逮到,不是死,而是会很惨的!不,不是惨,会生不如死!”光想关长天方才的脸色,现在面对他,简直比看到鬼还要让她破胆!
“那还是活着呀,为师被抓到,可是会没命的。”吴添量再拉开她死缠住人的小手。“谁要妳刚才演个什么“打破道德与世俗咖锁的师徒戏”,拜妳之赐,小平王誓言要杀我!”
“死没天良的人,你不是跟我说真的吧!”翻脸了。
“妳就是老爱顽皮的说谎骗人,才会在为师认真的时候还在问是不是真的!”
“你太过分了!”
“什么过分呀!妳不是告诉我,这四年妳完全不一样了,妳一点都不怕关长天了,当年他害惨妳,原本妳的恨超过怕,最后妳不再对他有感觉,因为妳已经摆月兑孟楚茵的阴霾,妳是这么对我说的,难道根本是在骗我?”
“没有,我没有骗你,我已经不是孟楚茵了!”
“这不就行了,妳以前会怕他,是因为爱他,很怕反抗他以后,他就不爱妳;现在还怕的话,难不成妳还爱着他?”
“没有!我不爱他!我对关长天已经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这不就行了,过几天师父安排好,绝对带妳走,成不成交?”
“成!”
“就这么说定了。”马上转身走开的吴添量,没走几步再停下。“我说妳呀,无论有没有那张人皮面具,骨子里根本就是个胆小表,从头到尾,“云窦开”就是妳躲避自己内心的借口。”
一头靠在他背后,紧紧抓住他衣服的徒儿,发着抽哽的泣声,就怕这唯一能带她离开的人,真的丢下她!
“你混蛋、你最混蛋……”她的涕泪全抹在他背后的衣上,捶着他的背哭喊,“为什么要这么拆穿的试我……”
“不试妳,到现在还在嘴硬的自己骗自己呢!”吴添量大大一叹,环胸道:“不论爱不爱,一走了之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呀,小表。”
“是个方法,只要不面对他,时间会平抚我,这四年、这四年我不就过得很好。”她嘴硬道。
“是呀,一段时间就躲起来喝酒喝到醉死,还骗人说是去改头换面试酒量,粗话、粗言行,拚命把自己搞得很市井,坚持告诉自己,只要彻底和孟楚茵从骨子里相反,妳就能重生。”吴添量一一数着她这几年干的事。“最后,愈来愈走火入魔,一张“云窦开”的脸皮戴到整张脸发炎,就是死不拿下来,还认为“孟楚茵”的真脸皮烂了毁掉也行,卯了命要把自己改造,妳这叫过得很好?”
“是。”她撇头,坚持自己的认定。“至少比四年前好。”
“小表,妳可以用自己真实的那一面过得更好,这才叫快活。再说就算关长天没找到妳,妳真的能这样就没事了?”此时吴添量抓抓头。“话说回来,麻烦到了。”
孟楚茵探出师父的背,看到眼前排开的人,梁言纶和持着长枪昂立的官玄卿,身后再几个武卫统领,独不见关长天。
“哇,阵仗惊人呀!”
对师父的话,孟楚茵同感颔首。
“王妃娘娘,王爷等着妳,请过来吧!”梁言纶上前恭请。
“梁大哥,楚茵一向敬你如兄长。”孟楚茵从吴添量身后走出,迎视眼前的人。“请你当楚茵死在四年前的“瀑汨河”,别再逼我入绝境!”“小姐,妳、我虽各有立场,但是身为妳敬如兄长的“梁大哥”,言纶对妳关切之心不曾因为谁而改变。”梁言纶不唤她王妃而是唤她小姐,“或许妳不认同,但唯有面对王爷,才能解开妳心中的结。”
“哟,平王府的梁大总管果然名不虚传,识人入心呀!”吴添量笑笑,再次将徒儿揽到身后。“只可惜今天难闯,我也得带走她,毕竟我们“师徒恋”乱到一塌胡涂的情深意重呀!”
蒙面下一脸嬉皮笑脸,内心可暗恼着,这靠王府后山出口,这阵仗以他的能力带着徒儿月兑身尚有可为,只担心的是隐于幕后的关长天不知在算计着什么?府外是不是还有其它阵仗!
“师父,跟着我慢慢退入五行石圈内。”身后的孟楚茵拉着他的手,缓缓退入五行石圈。“你手上的七色环带有弦姊下的能力,借我一用吧!”
她悄悄扯下吴添量手腕上的七色环带,在峒武帮每个当家身上都有季弦祈福的七色环带,上头有弦姊的力量,正好这五行石圈可助她一臂之力。
“临渊之水伏降天华,红花灿影,风行法阵,五行换移!”
随着她开口的咒语,五行石圈产生强烈变化,石凹内迸扬出水雾,红影迥旋在五行石圈内,随即强大的弹力,震开孟楚茵和吴添量,孟楚茵惊喊一声后,五行石圈内归于平静,不见两人踪影!
当日头偏西时,孟楚茵来到一条林内的小溪边,舀水轻拍脸颊,溪水的凉意让她镇定思绪。“臭三哥也不晓得是被术法给弹到哪一边去了!”
西南畿赋的气是古老的纯净,山灵、水神之力都比京中宏大,她听弦姊说过,这的一切都可直达上苍,这儿的天地灵气浩大得足以消弭一切污秽,任何修道施术之人很难在此大展术法威能,因为这儿的五行界不受任何术法者的驱使。
以她浅薄的能力就更难,如非五行石圈,那是特别画出的法定圆界线,在圆圈内可施粗浅的法力,若是进一步就非一般术者可办到,只怕连兰若秋都难。
西南畿赋占地广大,以三个大城镇为主,周遭围着数个小村落,如果没办法马上和师父取得联系,她可易容成平民百姓隐藏一段时间,玉鹃儿应该会替她带出小香肉,等和峒武帮还是师父接触上了再看下一步。关家的力量在西南畿赋是绝对的,比在京城还有势力,她逃出府,不消片刻,西南畿赋的几个重要出入口都会是严兵重守,平王府也一定知会各个地方官,开始在各个小城村锁搜查。这里应该是平王府附近的一座山头,毕竟以她皮毛的术法能力,离不了太远。
晚霞染满了山头之后,山上几座错落的猎户,在霞光已成余晖时,点上了灯火。
“姑娘,喝点热茶吧,山林野地没什么好招待,将就点。”头发灰白的老妇,从厨房端来热过的水。
“谢谢大娘。”坐在椅上的孟楚茵捧着一杯热茶,暖暖冰凉的手。“如果不是遇上大娘,我今晚可要夜宿野林了。”
傍晚她走山林小道以避开平王府追兵,一边寻找和她走失的吴添量,天色愈暗,山中气温降得很快,冻得孟楚茵正想是否该找个地方先屈身生火再打算,没想到就遇上这位路过的老妇人。
“荒山野岭的,这么漂亮的姑娘独自一人多危险。”老妇人走到屋后厨房开始整理柴枝。
“大娘和谁同住呀?”她看着屋内,虽是座山户,但从屋子占地,和屋内的摆设看起来似乎不只老妇一人独住。
“老身有五个儿子,老伴和儿子白逃诩出去干活,日落后回来,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老妇人再从屋后再端出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姑娘,这碗姜汤趁热喝吧,快初冬了,山林寒冷,喝点姜汤驱寒。”
“大娘,妳太客气了。”楚茵忙接过姜汤,张望了一下屋子,疑惑问:“大娘有五个儿子,没女儿吗?”
“有个女儿做伴,老身就不用这么劳碌。儿子们快回来了,老身得准备晚饭,姑娘妳坐一下。”只见老妇又低头走进屋后忙碌。
独坐简陋小厅内的孟楚茵,端着姜汤,浓浓的姜味直冲鼻而来,看着山屋小窗掀了一小道口,透过这道口,山上天色暗得快,外边天色已一片漆墨夜幕。
是她的错觉吗?总觉得听到异样的人声!
“姑娘,看妳的衣着,该是出身富贵人家吧?”屋后老妇的声再次闲聊传来。
“这……家父经商,所以环境上尚过得去。”身为峒武帮的小当家,这些场面话,她懂得保留以应。
“姑娘的容貌出众,想来连提亲的人也要踩破门坎了!”
“大娘说……笑了……”小厅内传来的女子声渐渐微弱。
“老身虽然有五个儿子,可惜容貌、身体有残缺,没个女子愿嫁山中野户,跟这样的男人吃苦,因此只要遇上在山中迷路的女子,老身就把她们带回家,每天轮流给我儿子们当媳妇,只可惜都没多久就死了,也没能留得一点后代。”妇人的声很怨叹。“毕竟久久才有一个女人,五个儿子又抢得凶,根本不够他们轮着分享。”
老妇走出来小厅,看到昏倒在桌上的女孩,老迈的脸挂着笑意。
“姑娘妳出身好,虽然身子骨看来柔弱,声音粗哑,但容貌美丽,以妳的血统,若有了身孕,一定可以给老身生个好看的后代。
“放心,这次老身会要儿子克制些,别争着抢坏妳,留点元气,让妳可以替老身生个好看的后代。”
几个壮汉已从屋外陆续走进,垂涎的看着趴在桌上的女子。
“漂亮,好漂亮!”
五名男子身形虽壮硕,却各有残缺的样貌,有的神态痴茫,显出不足的智能。
“别急,这个姑娘美得像画出来的,可不能像以前那几个这么玩弄,得小心顾着,一定要让她怀上孩子,给咱们家留个漂亮正常的后代。”老妇喝阻心急伸手的儿子们。“阿二,今晚交给你。”
老妇决定头夜先交给二儿子,五个人中最瘦小的男子,其它人不禁跳脚的吼叫,争着要当下一个。
“别吵,安静点,这姑娘都在我们手中了还怕飞了不成,阿二把她抱到后面的房间去。”
瘦小男子猥琐的掌才要伸过去,迎面就泼来热烫的姜汤,凄锐的惨号中,女子的身形已窜跃出窗外。
“阿二,我的阿二―”房内老妇悲叫。“把那女人抓回来―”
一家子冲出去要抓人,女子早已站在屋外等着。
“抓住那女人,她害阿二整张脸烫烂了,一定要给她好看!”老妇来到门口厉喊。
“一家子逞恶奸污落单女孩,害了几条无辜生命,对你们出手也不用客气了!”
当了峒武帮四年的小当家,江湖风险怪事没亲身经历也听多了,整个屋子就一个老妇,可却有年轻女子的珠饰散地,屋子角落还有染血手绢,根本是个有问题的地方。
老妇已经抓狂的命四个儿子扑上抓人,轻盈的身躯跃起,银光掠过夜空,舞动在孟楚茵手中的百穗刃如一条飞舞的银炼,甩划出由小圈到大圈的银色环光,横划而去,缠上四名汉子中最粗魁的大汉脖子!
壮硕男子捂着脖子痛喊,却是愈挣扎,颈上刀似的叶片更割颈的咬住,拉着银炼的孟楚茵,发现男子该有几分武学底子,庞大的身形和脚力,她拉不倒对方的身躯,另外三名样貌残缺的壮汉已再次扑上!
“阿大!老三―”
孟楚茵抓着百穗刃翻身来到另一名扑来的壮汉身后,重踢对方的背,门口老妇惊叫的看着三儿子撞向大儿子,两人一起撞向大树。
百穗刃离开粗魁大汉的颈,如鞭般甩过其它两人,尖锐的锋利与借风势劈去的力道,直让两名大汉胸口开花飞空坠地!
“老四、老五!”老妇哭喊的跑到儿子身边。
就在孟楚茵以为解决时,余光看到一道飞芒破空,她未及回身,意外而来的一击已打中她的肩,痛得她手中的百穗刃差点月兑手,咬牙一个侧翻,借势滑向一边的树丛!惫有暗藏的人,此人的武功还不差!孟楚茵心中一惊,对方像是要生擒她,暗算的利器竟是短刀的刀柄!
“老头子,好好处理这个女人,她害我们可爱的儿子们都受伤了!”老妇对屋后走来的瘦高老头喊道。
“这女人交给老子我先教、教,顺从了,再留给儿子们享用。”老头子干瘦的脸婬笑着,对此女美丽的模样和身姿相当满意,会武功棘手了点,但不碍事,他有的是方式。
“死老头色心不改,别玩过头,儿子们可还没尝到。”老妇听了虽冷笑的骂,却也得意的看着草丛前伤了她宝贝儿子的女子,杀了确实可惜,就交给老头子好好整治。
看着眼前婬邪走来的老头,孟楚茵站起身,被击痛的一肩,百穗刃的威力无法使全,而眼前的老头子武功显然不弱,在这不熟悉的山林中不能再耗费力气,该想办法月兑身。
就在老头子不到几步的距离时,狞笑急色的面孔忽僵住,眼珠子暴凸出,整个身躯像被拔离地面般,双脚离地,五官缓缓淌下血丝,舌头吐露,随即传来碎骨的碎裂声,头颅呈现怪异的歪垂!
孟楚茵骇然,这才看到老头子的颈被人从后扣住,结实的身躯被整个举在半空!
当老头的身躯被甩到一边时,四周整个林木亮起,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足踏声,无数的火把燃起,几个样貌残缺的壮汉已经都断首倒于一旁。
当另一颗头颅滚到老头子的尸体边时,竟是老妇的头颅,彷佛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双空洞翻白的眼瞠着!
孟楚茵吓得几乎跟鎗,因为矗立眼前的是一道让她无法相信的人影!
“长……长天……”她的双眼冻结、她的唇张着,心从剎那的窒息而至抽搐狂跳,疾速到几乎连鬓边的太阳穴都开始敲击。
僵硬着身躯,她下意识握紧缠在手中的武器“百穗刃”,她知道一条小小的百穗刃,根本挡不住他!
平王府侍卫已团团围住周遭林子!
必长天的面庞在冷夜中更教人寒颤,不发一言,双目锁着她,孟楚茵骇得连连退着身,直到她的背碰上大树干!
他朝她伸出手,威凛的双目一沉,非常清楚要她过来。
“你一定认为……只要你出现,什么话都不用说,我就该主动对你走过去,因为在你的心中,我只是个禁脔……棋子,只要勾勾手指,我就该对你关长天走过去的玩物!”她激动喊着这让自己都受伤的话。
“你只会伤害我,当年为着要报复太王妃逼你娶孟家人而伤害我,如今……为了要对付仙者,你打算再次拿我当棋子利用吗?”
必长天面色幽深复杂。
……唤出我的名字,妳的颓望都会成真。……以后妳哭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快乐的时候,本王都会陪着妳。
“骗子、骗子!大骗子!”她痛苦的摇着头。他的话、他的声、他的一切,这四年来,彻彻底底的影响着她,哪怕成为云窦开,也不曾从她心中消除,无论她怎么改变自己,不曾改变的是!他在自己心中根深柢固的存在!
“四年前当我死而复生……当我走出你小平王的魔咒时,我以为这一生……永远都不用再面对你了,但是……为什么你要找我!不要再对我说你爱我,因为我不会让自己再傻下去了!”无论他有多影响她,四年后有一点已改变,她已不是当年那深深眷恋他,痴痴等着他疼爱的小女孩!
“我的愿望、我想要的,不会再让你主导,你和兰若秋想毁仙者,毁我心中的盼望!”握住手中的百穗刃。
“我绝不会让你们成功的,别以为可以透过我来伤害仙者,天下间谁都不可以伤害她!哪怕是我伤了她,我都不会原谅自己,如果我的存在会危及仙者,那么!我会做出选择!”
百穗刃甩飞而出,烁亮的银光流影在她的舞动中,片片锋锐寒芒张开,朝她纤细的颈项而来!
破空的声响后是绞缠住的声,她却没感觉到该有的剧痛!
“王爷!”
在侍卫惊呼的声中,映入眼帘的是他俯逼在眼前的面庞,还有他双臂护在她两颈,让百穗刃缠上,叶片薄刃插入臂内,鲜血涔淌出!
“一辈子都不要再有自绝生命的念头!”关长天的神情是她不曾见过的沉痛。
“如果妳自绝生命,那才是真正伤害了仙者,妳是她付出几百年的心血,在她生命关键时都不惜化出魂魄来救妳,失去妳将重创她!”孟楚茵摇着头,见他满手的血,不禁颤抖的放开了百穗刃,她已经不知自己该做何反应表情,泪虽如雨下,却失常的笑了,面对他,此时、此刻,哭或笑都让她不知做何回应。
“我不懂你,现在的我完全没有办法懂你,你明明想借我对仙者不利,又摆出这种态度,你到底想怎么样!”
卑未说完,便感双肩与腰际一麻,穴道被点,身躯再次回到那健壮的臂膀内,面容靠在他的颈窝中,熟悉的男性气味与温暖,让她起伏的情绪缓缓平定下。
“王爷,您的手受着伤,是否先让属下替您裹伤,或者改由属下替您护送王妃娘娘。”
辟玄卿见主子的手臂不停渗血洒落,上前关问。
“不碍事,走吧!”在侍卫开道下,关长天坚持由自己抱着。
在他怀中的人儿,一双眼透过他的肩上瞧去,只见后方山径,在火炬照耀下,都是他洒下的血滴印子。
孟楚茵不禁一阵低声泣泣,已经不知该如何处理心中的一团乱与感情,只能将面容埋贴在他的颈脉边,闭眼感觉着他的脉动,就像每次再见他之后,常做的动作一样,紧紧贴着他汲取那依偎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