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
“……还、还不算都好了。”那烧得一片透亮的眼转为虎视耽耽的盯住她,咽了咽每当紧张就开始发干的喉咙,赶忙抽回手,小心的看着他。
“每到喝药,妳拚命证明自己好了,不是吗?”关长天缓缓绽出深沉的笑容,声也更沙哑呢喃。
“可……就还没好,不然你不会继续要我每天喝汤药了。”而且还都亲自看着她喝下,害她赖不得,也使不得计偷偷倒了。
“果真是令人又恼又切齿的小丫头,这四年让妳学会懂得拿话反击本王,也开始学会怎么欺骗、玩弄本王。”在他半是笑谁却又态势迫人下,孟楚茵盯着他,说不了话。“茵儿……妳很怕我?”平时她会用力摇头,就算骨子里怕他怕到要死,也不会当面承认;但今夜她没有摇头也没有回应,因为在他愈来愈凌厉的眼神下,她抑不住从背脊窜上的发毛感。
“为何一直退离本王?”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我……”孟楚茵边回应边退着身,直至靠上床沿。
“这四年,本王没有一夜不是在梦中抱妳,在梦中解开妳的衣物,抚着妳的身躯、闻着妳的体香,梦中的妳是个折磨人的小钡蛋,总是诱得本王起来就消失无踪,无论本王怎么唤妳也不再出现。”他吐息般的森寒低语,像对这四年的处境充满痛恨!
对他眼中逐渐积蕴起的狰狞焰芒,她的喉咙更干了!
“现在妳不是梦,本王可以真实的握住妳、抱住妳,不用怕妳会消失。”
他再次执起她的手来到唇边,轻舌忝着那纤长玉指,孟楚茵像被烫到般用力缩回手,看着蜷缩在床边的她,关长天转为缓缓笑起,慢慢靠近无处可退的她。
“每天面对着满屋子都有妳的东西,彻彻底底的再一次提醒本王,这世界已没有妳的存在,既然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妳,又何必留着这些有形的东西折磨本王!”恼恨的声令她猛地转向一旁试图站起与他拉开距离,他却更快伸臂挡住她,将她逼回床沿。
“妳认为本王到大婚当天,才会真正抱妳吗?”双臂撑在她两旁,将她围困床前和胸怀内,他俯向她。
“王爷……”
办唇畏唤出,长指已放到她唇上纠正着,“唤本王的名字。”
“长天……”
他猛地一掌扣住她的后脑,重重吻吮,不许她任何的抵抗回避,像在沙漠渴求水源的滋润,他纠缠吮噬的唇舌,粗暴到要将那唇内的一切吸吮尽。
别炽的吮啖离开她的唇,咬上她纤柔的下颚,而至吮咬着纤颈,层层衣物被扯拉开,大掌挤捏着雪色乳峰,雄健的体魄更压痛了抵在床沿的娇躯,她挣扎痛吟,没想到他真的停下。
孟楚茵想退离,他一伸臂就能将她卷进怀内的范围,却传来他沉声喘息的低喝!
“妳还能逃哪!妳认为本王还会让妳再逃开吗?”
她震愣住的坐在原地!四年了她依旧逃不开他,在这围困的房内,她又能逃哪?
寂静的空间,幽幽蒙亮的烛光淡影,对视的眸光交织着彼此的喘息,散乱的发下是他狼噬的视线。那双瞳如炯炯的烈炬,狞烧着令她战栗的惶恐,当大掌再伸来,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挣月兑得了他,只能转过身,面容埋在床沿的被褥中,她真的怕他,不敢面对他,却又无法反抗他双臂抱来的温暖!
“今夜……本王不会停手。”娇柔的身躯再次被铁簸似的双臂环入怀中,纤柔的背靠在厚实的胸膛上。“本王多想关住妳一辈子,不让任何人见到妳,干脆大婚之前都不让妳出寝室,妳说呢?”
从后贴在脸颊上的厮磨,他的体温熨贴着令她安心,他的强硬又让她难过的闭上眼,为何他总能带给她矛盾的痛苦?
“你说过不会限制我在……王府内的自由……”
“那么告诉本王,妳是属于谁的?”
睁开的眼掠过倔然,随又隐敛去,她不能冲动,否则他必定限制她的行动。“离开本王的这四年,妳的心可有过其它人?”
“你……为何这么问?”
“四年来,妳不愿回到本王身边,妳的心是不是已有其它人?说!”
大掌从背后握住她的下颚,迫她抬起对上他令人胆寒的凛绝神态!
“本王最恨背叛者,这四年来,细细呵护的妳如珠如宝,结果!妳给我这种可笑的回报。”
“妳以为没人见到妳溜进书房,再将偷得的机密交给随身侍女吗?”
她一声哽咽,用力别过头,主动将面容贴到他的颈脉边,抽噎着,“茵儿是……你的人,我的心只有你的存在……如果待在寝室不踏出半步能让你相信,那我一步都不踏出,请你……不要再生茵儿的气。”
她不能挣扎,更不能抵抗,她得让他相信她是属于他的,一如四年前一心只想把自己交给他的孟楚茵!
“茵儿……我的茵儿……”关长天闻着那真实的发香,大掌抚着她的发,轻吻着呢喃……
“茵儿?”
她不想象孩子一样,面对挫折是以哭来表达,但面对他,泪总会比理智更快溃堤,孟楚茵朝他痛哭大喊。
“不要碰我、不要再碰我!”她退到床的角落,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她想遮掩的是自己的身躯,还是自己内心中努力想拼好,却又拼不全的残破尊严!“在你心中,我是什么!我究竟是什么!”
一颗希望得到他尊重、看重的心,早在四年前就被深深重创,为何自己还会傻得企盼四年后她会得到!
西南畿赋的平王府是京城王府的三倍大,几乎立于园内便可远眺坡野林地的视野和辽阔,快媲美一座城镇,因此画分出三层防守的界线,愈往内愈严密。这几天为着将到的大婚仪式,府中上下一片张罗的忙碌,一车车的丰富食材和用品运进府中,再加上占地广大,连着几天再招进更多临时工人协助府中上下的打理。
“武铁骑统领官玄卿已经领着三十六名铁骑来到西南畿赋,平王爷要这次的大婚仪式严守得滴水不漏。”
“是吗?”深秋的午后,孟楚茵坐在湖边的小亭子内,沾着墨,顺了顺笔锋,专心于纸上的作画,小摆狗伏在一旁睡觉。
此地广大的园林向来是她最喜爱的,湖畔中山光水色倒映蓝天浮云,岸边的绿林枝叶早已染上黄红秋意,幽幽静映水面,风徐,拂来秋情的悠醉。
远方有几个扫地的小厮,在她表示喜爱清静下,身边只留一名小婢女候着,其他侍女大多候在十步之外。
对府中下人而言,这位传言中的平王妃果然天姿绝色,但是那声音粗哑得像破损掉一样,据说是因为受过伤,众人看着她那美丽的容貌,总是诡异又引人惋借。
“还有一个消息,盛传二皇子这几年的野心愈来愈明显,私下对上皇太子的动作频频,已经明着将焦点对向左监相兰若秋和小平王关长天了。”玉鹃儿佯装在旁替她研墨,顺便报告着这几天得到的消息。
为着避人耳目,以免引起梁言纶的怀疑,每次小当家选择陪伴的婢女都技巧的进行,奉茶、服侍汤药的大多是其它婢女,像这种午后会有较长时间待在花园内,就点她负责伺候文房四宝。
“二皇子为为何忽然这么大动作?”
“因为过去几年,平王爷和兰若秋虽没特别帮过皇太子,却也表明不入二皇子的势力,令二皇子不快。”玉鹃儿替主子换上另一枝小笔。
“据说二皇子几年来,暗中不停的操弄事情,还想设陷阱给左监相和小平王,让事情看起来像是太子暗中指使、逼他们改变主意,没想到弄巧成拙,这半个月来,一些连峒武帮都握不到有明确消息的事,竟然不停的浮出线索证据,顺藤模瓜指向二皇子呢!”
“环贵妃在甘阗城附近遇刺,小笔子被劫的事也是二皇子操弄之一?”孟楚茵笔头顿了一顿,想起这几个月发生的事。虽说这件事最早指向有兰若秋和关长天的手底下人牵涉其中,让人以为是两人互斗的戏码,但她早怀疑幕后根本是皇室中人搞鬼。
玉鹃儿点头。“还有四年前平王爷大婚当天……”
“说吧!”见她一顿,孟楚茵道。
“四年前潜进平王府的刺客,据说也是二皇子想栽给兰若秋,让关长天和兰若秋心结更深,现在看来没成功。”反而促成关长天和兰若秋合作。
“喔……”她的注意力又移回画作上。
“看来二皇子惹到不得了的人,才会让人给反将了回去。”否则哪那么巧,短时间内不利的线索不停冒出。
想也知道能操弄这些,还把二皇子干的事掌握得这么清楚,没一定的权势、能力和背景是办不到,最有可能就是关长天和兰若秋终于被惹毛,直接与皇太子合作。
“我说……小当家,前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前天一早进去伺候气氛就完全不对,平王爷要人端进热水后都退下,平时平王爷一早便离开院落,但当天不但留了比较长的时间,且进去的时候,床边虽然隔着垂纱看不到床内的人,但整个寝室的气氛和地毯上凌乱的衣物,都让玉鹃儿不得不做一种猜测……“妳跟平王爷已经……”
“什么都没有!”像被打到罩门,孟楚茵没好气回着。
“是吗?看来不像什么都没有呀!”
她进去服侍时,平王爷已亲自替小当家打点好新衣裳,但小当家的脸就复杂了,羞恼、疲惫,还有一双哭肿的双眼,平王爷离开时,小当家一反常态的不再乖顺的回应他任何话。
“不要再跟本当家提到那个色魔王爷!”孟楚茵半负气撇唇。“我跟他……不熟!”
“妳跟……平王爷不熟?!”玉鹃儿很认真的思考这句话。“平王妃不熟平王爷,小当家近来说话开始有禅意了。”
孟楚茵头也不抬,专注于投入作画中,藏在发下的耳根子早已通红,想到日前的后续情况,她心跳骤急到体内都像要翻腾起来。
可恶的关长天竟在她朝他痛哭大喊,只沉着面色等她情绪稍平后,再次拉过她坚持替她擦拭完身子,惹得她才平息的痛哭转成断续的呜咽。
这之中他始终没说话甚至动怒,知道他不擅于哄人说甜言蜜语,转为闷声的抽噎,让他替自己穿好衣物。他离去后,她疲惫的昏睡,午餐不想吃,下午知道他可能回院落里,就踱到园子,晚上也不愿出院落与他同桌用膳,却识相的喝下婢女送来的汤药,她知道若不喝下,必招惹他来。
必长天的个性对已立下的规定,最不喜欢有人犯到。
就在她想着是否要命人找大夫,佯装那夜被他伤到,“孱弱”的身体极端不适,需要调养休息,否则大婚将没体力完成仪式。
这样直到大婚前,应能避开可能要与他要再继续的……夜晚交流!只是要怎么让大夫诊出这种脉相?就在她苦思方式时,关长天已命人请她到书房。
“下人说妳的食欲不好?”书房内,关长天抚着她的脸问。
蹦起勇气来到书房的孟楚茵,只见他一改平日的沉冷,温柔的拉她坐到膝上,关心的问她今天的情况。
“面色看来还好,现在好些了吗?”
小心打量他一眼后,她点着头,避开他的眼神,还有些赌气的不想开口回话。
书房宽广,前方有一道隔绝的竹帘,从小他常要她陪在身边,他位置后边的小卧榻便是她的座位,因此无论京中或这的平王府都有一道竹帘,只要她在,竹帘便会放下,如今看到那道放下的帘子,让她有些不安的蠕动着身。除非有人来谈公事,而她正在卧榻上沉睡,才有可能放下竹帘,现在这两样都没有,为何放下竹帘?
“那……还痛吗?”
陷于不安思考中的孟楚茵一时没意会他问的是什么。
“昨夜本王……没克制好。”
一知道他话中含义,清丽小脸蛋顿时红透,窘到用力再用力的摇头,只想离开他的视线和关问。
“本王很担心,让本王看看妳。”
看看?“看……什么?”她很茫然的呆问。
当他将她抱上桌子,解开她的衣裤时,她顿时清楚他想“看”的地方了,吓得她拚命挣扎,关长天板起面孔的命令她不准乱动!
“一会儿就好。”见她又是委屈的抿着红唇,关长天只好转为低声。
为着这句一会儿就好,她忍着身下衣裤被褪下,坐在书桌上,屈膝张开双腿,在快把自己烧透的难为情中,别过头的任他打开自己,让那双灼热搜寻的眼饱览个够!最后他凝视着认定的“伤处”,执着的要以唇舌舌忝平她的创痛,甚至不待她响应,整个颅首已埋入她的腿中,脆弱的女性幽处全落到他的唇舌内,任他拨弄的吮舌忝……
孟楚茵怀疑这根本是惩罚她,故意跟他倔一整天脾气,不想见他的新手段。
他的方式有没有抚平她所受的创痛,她不知道,只知那一天,她比之前遇到的更崩溃!
之后她没有办法再想找大夫来配合调养生息的计划,因为关长天非常顾及被他伤到的“孱弱”身体,直到她“愿意”恢复食欲、精神,与他正常互动和同桌共食前,他确实没有再与她继续进行会造成创伤的夜晚交流,而是连着两天的夜晚,改用这种方式抚平她的“创痛”。
用力摇头甩掉跳上脑海的画面,她调整心情。“总之,今天别跟我提他,坏我心情。”在画上做最后落款,孟楚茵优雅搁下画笔,纤纤玉指顺过纸边,边端详自己完成的画作边问:“鹃儿,师父还是没联系吗?”几天了,还没见任何消息。
没听见回应,孟楚茵抬头,只见玉鹃儿双眼闪着泡泡泪光,一脸纠结涕泣。
“没想到那个粗野、死爱钱、超会算,拿笔只会画符的小当家竟然是个琴棋诗画都会的才女,呜,小当家,我会怀念妳的,啊啊―痛!”玉鹃儿抱着脚跳,小当家偷伸脚,一脚重踩在她脚上!
“再敢把本当家说到像死了,本当家一定把妳的脸打到以后只能怀念。”哼!不忘再补拧一记她的腰。
“呀呀!呜……顶这种容貌气质,做这种恶劣事,根本是一种欺骗嘛。”玉鹃儿抱完脚又抱腰,嘟嘟嚷嚷的低喊。
孟楚茵有着如兰的淡雅气质,对不认同、不喜欢的事,是不说话的看着人;云窦开则完全不同,被惹到的话,她就像个被点燃的炮竹,僻哩啪啦跳!
没想到这两种性格可以出自同一人身上,还自然的交换出现,该说此人原就有一表一里的个性吗?
“小当家说和平王爷在一起,那副比小鸟依人还依人的模样是故意装的,可我看妳根本就是怕到不敢发挥真正的本性吧?”完全不像玉鹃儿认识的小当家,看来特别的柔弱与沉默。“结果真正的本性都发泄到别人身上。”尤其爱荼毒她所剩的肥肉。
“再说就小心妳的腰。”美目横睨。“妳不懂,以前我可能还比较知道怎么跟他在一起,现在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在一起。”
总觉得现在的关长天比以前还难捉模。
“不知道?”玉鹃儿对这句话真是完全不能理解。“我听说平王妃可算是平王爷照顾大的,十一岁入府,十六岁挂点,相处多年,又是夫妻关系,这么深的渊源,怎么会不知道怎么相处?”
“如果我只是孟楚茵,我知道怎么求全,可现在,我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了!”她该是僧恨他的,心中却有矛盾在摆荡,她想要被他的温暖拥住,却又害怕他的接近。
“分不清楚自己?”玉鹃儿抓头。“我听大当家说过,一个人太在乎另一个人,就是心给了对方,才会搞不懂自己,因为当局者迷嘛。”
“心给了对方!”在经过那些痛苦之后,她的心早认清了。“那是以前,现在早就不……在乎了。”不在乎这三个字,她竟有些心虚的难以洒月兑出口。
“不在乎的话,会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自己?”玉鹃儿可是旁观者清。“可见小当家自己都知道,平王爷在妳心中的存在从来没有消失过,才能这么影响妳!”
“少胡说,他在我心中没这么重要的存在!”正想再往多嘴小婢女的腰上拧去,却见她恭敬的立于一旁。
“梁总管来了。”玉鹃儿候在一旁低声道。
平王府总管梁言纶来到小亭外,孟楚茵起身亲迎,亭内的玉鹃儿欠身问候,按王府规矩,改退到亭外候着。
“梁大哥,请。”
“王妃尊贵之驾亲自接待,言纶惶恐。”梁言纶对孟楚茵亲自斟茶相请,行礼道。
“梁大哥确定要以这般生疏的礼节与我互动吗?”孟楚茵微笑,清丽的眉眸已不见往昔那每每见着他,小女孩依赖兄长般的天真,而是一份成长后的从容。
“四年的时间,小姐……改变不少。”梁言纶一声轻叹,已含千言万语。
听他改唤她小姐,了解他接受此时是以“兄长”的身分关怀。
“是让梁大哥认同的改变,还是担心的改变?”
“如果妳是孟楚茵,我不担心;但妳是云窦开,我就担心。”他的话令她惊讶,她一直以为,梁言纶对“孟楚茵”该有兄长的关怀,不会认同只能“逆来顺受”的孟楚茵才是。
“因为“孟楚茵”单纯,她的世界只有平王爷,一言一行只会以平王爷为准则,绝不会反抗你的主子是吗?”
看来“兄妹”情分怎样也比不过长久服侍的主子,她冷笑。
梁言纶摇头,以兄长和朋友的关怀真心道:“因为楚茵不会欺骗自己,而云窦开会;一个人要到欺骗自己才能活下去,这种改变真是好吗?心中又是真正的快乐吗?”
对他如此响应,她虽讶异,却也自嘲,“一个人的快乐如果都要靠另一个人的准许给予,那么在很早以前,楚茵就失去自己了?”
“如果欺骗自己才能忘记那个给予妳快乐的人,那么云窦开的心又何尝不是失去了?找不回自己的心,又怎么指望能找回自己?”
孟楚茵内心一震,面容却不动半分神色。
“无论孟楚茵或云窦开,她们都因为一个人而逼自己改变,孟楚茵的心失落在王爷身上,为了想更靠近王爷,她压抑、改变自己;云窦开的心也失落在王爷身上,她却因为害怕面对王爷而隐藏起自己,小姐,哪一个是妳自己?”梁言纶深睿的眸光像洞悉的点破她心中的伪装。“孟楚茵?云窦开?又或者这两个都是妳自己,只是小姐现在不知道该做哪一个自己?还是这两人都只是小姐个性的一部分,小姐妳始终还没找到真正的自己?”
孟楚茵沉默,抿紧的唇如同她僵硬的身躯。
“言纶踹矩了,王爷命小的传话,晚膳设在“朝曦湖畔”,记得以前在平王府内的几处湖畔,那的山水美景最合王妃娘娘的喜爱,希望今晚的晚膳能让王妃娘娘满意。”说完他恭敬一礼,退出小亭。
当他走远后,玉鹃儿才再走进亭内。
“哇,看起来这位严格的梁总管完全了解妳对平王爷的矛盾,更清楚小当家根本就是胆小逃避,还找尽借口,真是!”边看着走远的梁言纶,玉鹃儿不无佩服道,却还没说完就被一把抓住衣襟。
“传消息给那个死没天良的,叫他爬都快给我爬过来,否则……”孟楚茵双眸直竖,一脸阴险逼近。“哪天他睁开眼,等着面对三十六名由官玄卿带头的武铁骑围剿他,他那些红粉知己都会一个个离他而去,叫他相信本当家办得到,知道吗―”
玉鹃儿吓得一根食指缓缓比出来。
“不要告诉我还要一个月,那个死没天良的才会知道?”
玉鹃儿摇头,食指一直晃,比着一个方向,让主子更抓狂!“他妈的,本当家心情不好,少玩哑谜!”
“小当家果然被点破心情,更决定要逃了。”
从玉鹃儿比的方向,草丛内传来熟悉的声。
“我就说开姊姊哪有那个胆面对平王爷,换张脸,性格也不会变。”小亭外不远处,一个扫地的小厮也慢慢扫的踱来。“做什么自己,只要一面对平王爷,她根本连胆都缩了!”
“朱秋、晓烙!”
此时伏在亭内的小香肉兴奋的摇着尾巴,朝前方扫地小厮―吴晓烙跑去。
“小香肉,你的毛毛和身体还是一样肥暖。”清秀小少年放下扫帚,抱着小摆狗磨赠。“绾紫也很想你呢!”
“奴、奴婢正要说,三当家已经先派他们来了。”
“真的只有你们来!”孟楚茵一阵心伤。“大哥、二哥他们真的不理我了?”
“开姊姊,大当家他们向来疼爱妳,妳真有事,怎么可能坐视不理,这次会听从五当家留下的锦囊,有没有可能是妳要和平王爷之间,名分和真实都是夫妻,才是和平王爷了却这场命定的缘分!”
“名和实都是夫妻?!”孟楚茵蹙眉。“对呀,四年前的大婚仪式因刺客中断,虽然拜了堂,礼可还没走完,当时最大的一件事是皇上赐下福卷结果来不及供上宗祠,新人就出事了,这一次补行仪式,平王爷不但要大宴宾客,听说皇上亲下赐婚圣旨,要供上关家祖祠呢!”
妳与关长天姻缘注定,不面对、不接受,就不可能改变妳的命运。
记得弦姊曾这么对她说过,这意思是……
“这么说,我一定要完成这场遍礼,成就这个名……那现在只剩“名”未成。”
“这么说,妳和平王爷真的已经有夫妻之“实”了?”一旁的玉鹃儿听到她的低喃自语,惊道:“那晚果然!”还没喊完,嘴已被掩住!
“这事不劳妳鹃儿姑娘大声嚷嚷,小心本当家封了妳的嘴!”她咬牙警告小婢女。
“嚷开又怎么样呢?早有八成的人都认为,十六岁之前,还没大婚的平王妃就已经被平王爷……咳咳,大家只是觉得提早修成正果也不错……”见到孟楚茵斜瞪来的白眼,玉鹃儿乖乖圆话。“传闻平王爷对自己的王妃不但呵护,独占欲又重,除非平王爷有隐疾,否则怎么可能会忍这么久?”草丛内朱秋探头,他今天是以菜贩的名义进来。
吞了呀!
“你不懂,关长天在某方面是个重形式的人,还没到大婚是不会……”见大伙都晶亮着眼看向她,孟楚茵润了润唇。“当然,经过四年,性格难免会……改变。”
“我说这应该不是什么改变,十六岁和二十岁的女孩子身体魅力是不一样的。”晓烙一副见多识广道:“看我家老头就知道,专爱二十八岁之后的成熟艳女,他说这年岁以后的,无论风情、技巧、妩媚度都最能跟他水乳交融。”
“三当家游走温柔乡,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竟然这么有心得。”朱秋佩服极,哪天应该跟三当家讨教、讨教。
“所以平王爷到现在才下手,不是什么个性、重形式,而是在等最好吃的时候吞了。”玉鹃儿了解了,原来这档事儿真跟酿酒一样,放久一点再品尝会比较香。”
几个人窃窃讨论后,再把眼看向脸红到要冒烟的孟楚茵!
“本当家没兴趣把这件事当成讨论的重点,快点说,臭老头到底什么时候来!”王八蛋,她什么时候失身?还要昭告天下不成!
“喔,三当家说时机适当,他就会出现了!”朱秋道。
“时机适当!”这个猪头混蛋,老是气死她!“叫他过完年再出现好了!”
“开姊姊先不要生气,臭老头真的到西南畿赋了,只是不知盘算什么,他说要出其不意现身。”
“他想怎么出其不意现身呀!”比起吴添量那个大混蛋,晓终说的话她是比较信上几分的。“叫他千万不要易容成怪样子,还是太平常的俗样子,我认不出的!”当她真有那么聪明呀!
“老头说他会用充满智慧的方式出场。”晓终侧首想着自家老头说的话。“还说,他一出现,妳一定知道就是他了―”
“天呀!叫他千万不要以为平王府不知道他的模样,大刺刺顶着那张脸想来踩平王府!”
峒武帮每个当家的外貌,在江湖很神秘,但在平王府内,关长天几乎都已掌握。
“也不会,他说会让大家都知道他是谁,却没有一个证据能指向他!”
“这么神奇,怎么现身?”晓烙这一说,孟楚茵、玉鹃儿、朱秋都好奇问着。
“有刺客―”忽然,远方传来惊逃诏地的叱喊,划破午后宁静,掀起紧张序幕,侍卫紧急从各方冲来―
这头,以孟楚茵为首,大伙儿看到前方绿地上,一个黑衣刺客在侍卫围捕中跃身腾飞,横越好几处绿意花丛,身形愈来愈近,小亭这头大伙儿一见全都瞠眼,接着剎那无言。
“是三当家耶!”终于,玉鹃儿先道:“真的很好认呀,连我都看出来了!”
“是呀”接着是孟楚茵开口,“不难认。”
晓烙、朱秋跟着点头。“果然是大家都知道,却没有一个证据能指向他!”这该佩服吗?孟楚茵疑惑。
“这种现身方式,脑子没到一个程度,一般人是干不出来吧!”
“当然,要病得很严重才干得出来!”大家看向直接把话挑明的吴晓终。
“他跟新情人和旧情人之间的纠扯到底搞定了没?”孟楚茵开始不安,人是盼来了,但真没问题吗?
一个白昼穿着夜行衣,前面用粗白线绣着,“我是三当家”,后面同样是粗白线绣着“三当家来了”几个大字,虽然知道他是谁,但在蒙着面容下,也不能凭这几个字就抓他,毕竟全天下,各帮各派中,三当家何其多。
“老头的意思是说,一到西南畿赋就会先出现亮亮相,让妳安心。”晓终耸耸肩。
“我怎么觉得愈来愈害怕。”孟楚茵环胸看着前方那和一群侍卫玩追捕穿梭的身影,简直是蓄意表演轻功似的,乐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