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欢怀胎五月时,听了几个妇人说,女人生孩子就像到鬼门关绕一圈,一不小心就会送掉小命,吓得于写意一路跑回去,脸色发白地死抱着她不放,直嚷道:“我不要小宝宝了,欢儿不要死,欢儿不可以死──”
绑来还是她好说歹说,拚命的保证她不会死,她会平平安安地把小宝宝生下来,这才暂时安抚住他的情绪。
不过,从那之后,他更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紧张兮兮地,生怕她出一丁点意外。
到怀孕七个月时更好笑,他无意间听到“临盆”这字眼,之后就一天到晚的端着盆子追在她后头,随时随地都在担心她生孩子时无“盆”可“临”,笑坏了于府上下一干人等。
连随君欢都被他层出不穷的活宝行径给笑到无力,再三言明离生产还有三个月,不必“未雨绸缪”至此,他才不甚情愿地放弃。否则他一介大男人,端了个盆子四处晃,这能看吗?
于写意宠她宠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这是于府上下有目共睹的事,而且随着时日的流逝,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所有人心里头都很清楚,君欢会是这府里唯一得宠的女主人,不会再有什么妻妻妾妾的新夫人了,因为只要她随便掉个两滴泪,于写意天大的事儿都会依她,何况只是纳妾这等可有可无的小问题。
而,自从发现于写意的经商长才并没丧失后,她便软硬兼施、晓以大义,要他有点男子汉的担当,装蠢逃避责任是相当可耻的行为。
谁知,那家伙一点江湖道义都没有,直接哼着说:“天气很好,凉凉的,好想睡觉哦!”
听听,这是人话吗?
最后还是她说:“你忍心让人家批评我欺压丈夫、大权独揽吗?何况怀孕的人不可以太操劳,不然会太累、会难产、会”
扁听到这儿,他就已经脸色发白,猛点着头。“好好好,娘子不要太累,不要难产,我来就好、我来就好!”
所以如今,于写意才会瘪着嘴,以误上贼船的表情,再度扛起打理家业的职责。
毕竟是天资聪颖,甫接手不久,就已经慢慢上了轨道,相信再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回复以往的水准,再次独当一面。
这几天,他老是躲在书房里看帐,也不晓得在忙些什么,她不放心,想去看看,半路遇着了丁武川。
“川叔。”丈夫敬他,她这当妻子的,自当也该给几分薄面。
“少夫人想去找少爷?”
“是啊!”
“那正好,少爷交代泡茶过去,可否偏劳少夫人?”
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为何她怎么也无法对这个人产生好感?总觉他的笑容太深沉。是她多心了吧?写意信任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
“那川叔去忙,茶水我送去就好。”
毕竟是太女敕了呀!在她转身时,并没发觉身后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神──
*****
轻怜蜜意的拂吻,由凝雪纤颈游移至耳根,拂热了一片肌肤,似吮似咬的含住了她敏感的耳垂。
“嗯──”不自觉的申吟逸出口。
大掌顺着光滑玉背,有韵律地柔抚,感受美好销魂的触感。
“相、相公,我有话跟你说。”及时抓回几欲沈沦的神智,随君欢娇软地开口。
“嗯?”随口应了声,又想继续往胸前偷香。
要命,他调情技巧愈来愈令人招架不住了。
“停!”拉拢春光大泄的前襟,她索性跳下他的大腿,不让他像刚才那样,再有机会骚扰她,害她忘了正事。
“回来。”他哀怨地瞪她。
“相公,我是认真的。”
他感伤地瞟了眼下半身等待垂怜的火热。“我也是很认真的。”
这色鬼!“讲真的啦!你觉不觉得川叔这个人──不大可靠?”
“我也没讲假的-觉不觉得叫丈夫禁欲──不大仁道?”
“于写意!”他满脑子都只装这种东西而已吗?气死她了!
于写意笑笑地端起茶水啜了口,欣赏她染红了娇颜的俏模样。
“我话可是说出口了,是你不当一回事的,到时要真有什么事,别叫我守寡。”
“-好无情。”他吸吸鼻子,掩面半泣。
她一点也不怀疑,她要是在这时丢条白手绢给他,他会咬着手绢,泪眼汪汪地的控诉她。
叹了口气。“于写意,你能不能别耍宝?”
“哪有?我这叫伤心欲绝,-都不关心我,我我我”他突然眉心一皱,捂住心口,声音断断续续。“好、好痛,娘子”
“怎么了?”她脸色一变,紧张地上前扶住他。“写意,我说笑的,你不要吓我。”
谁知──
“啊,我头痛、眼睛痛、鼻子痛、嘴巴痛,眉毛也痛,浑身都痛,娘子不爱我,我心都碎了”
随君欢瞪了他足足愣了有半刻之久才反应过来。
这猪头男人!他居然拿这种事跟她开玩笑,害她吓出一桶冷汗。
“于、写、意!”她失控得差点把他给踹下椅去。“要死趁早啦,别叫我收尸!”她发誓,她发誓,真的再也、再也不要理他了。
“好啦、好啦,我不痛了,别不理我啦。”怕她真的翻脸,不敢再闹了。“娘子喝茶,消消气──”
“哼!”她别开脸,很嚣张地不甩他。
“好啦,-后面有个绝世美男子哦,看嘛、看嘛,捧个人场啦──”扯了扯她衣角,正欲递上杯盏的手抖了一下,翻了茶水。
他蹙眉,捂住心口。“娘子,我──”
“还玩!”一天被同一个把戏骗倒两次,那就真的是蠢到天地同悲了。
“我、没有,这回是、是真的──”
“信你我就是呆子。”
“不那茶水有问题,不想守寡就快喊人来”额际滑出点点冷汗,剧痛如浪潮般,一波波地拍击而来,想拉她,双手却虚软得使不上力来。
随君欢狐疑地瞥了他一眼。
他一向都是笑闹成分居多,不会用那么逼真的演技来吓她,难不成
她讶然惊呼:“写意──”
失去意识的瘫软身躯,为她的呼唤作了响应。
*****
房内,再一次挤满了人,大气不敢喘一下,像是等待判决的死刑犯。
明知无数双眼睛全黏在他身上,等待他的回答,君楚泱仍是沈静从容地,诊脉、扎针,步骤全与上回一般无二。
而后,他浅浅抬眸,目光扫过随君欢隆起的月复部,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笑扬起。“这是解毒丹,喂他服下吧!”
解毒丹?那他之前怎么没拿出来?
想归想,她还是不敢迟疑,倒了水,喂于写意服下。
不知过了多久,轻细的申吟响起。
“写意、写意!听得见我在喊你吗?”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上一回他无知无觉的躺在这里,失去的是绝顶出色的才智,这一回,他再度无知无觉的躺在这里,她好怕,她不知道他还得再失去什么。
像是响应她的惊惶,沉静眸子轻启,对上了她──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一对清眸,同样的两个人。太多悲欢往事飞掠脑海,有争执、有温馨、有欢笑、有缠绵
她不自觉地屏住棒吸,这一回,他会再对她说什么呢?亲亲爱爱地喊声娘子?还是再说一次-好漂亮?
然而,她料错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很冷静、很淡漠地抽回被她紧握的手。
她一愕,难以反应。写意从没用过这么冷淡的眼神看她,怎么回事?
“楚泱”他轻弱地喊了声。
“嗯?”君楚泱配合地附耳倾听,眸光闪过一抹不知名的神色,定在她身上。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何君楚泱看她的神情如此不寻常?
随君欢心头惶惑,却不敢贸然开口。
而后,君楚泱低缓地启口。
“根据我的诊断,是中毒,与上回一模一样。”目光扫过每一张迥异的表情。“写意说,第一回,可以说是意外,第二回,毫无疑问地,只能说是有人蓄意谋害了。这宅子里──有凶手吗?”
抽气声由不同的角落传出,每个人面面相觑,全闪着同样的疑惑与惊恐。
“谁,有非置他于死地不可的理由吗?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会查出来。”
谋害、凶手、置他于死一连串惊悚的字眼敲进心头,随君欢思绪纷乱,被突来的转变震慑得失去了思考能力。
这些话,该由她来说的,不是吗?
她知道写意和君楚泱是自小一起长大,情谊笃厚,信任他是必然的,她没有想与君楚泱一较高下的意思,只是、只是她是他的妻呀,他为什么不告诉她?或者──他怀疑的人根本就是她?那些话,是说给她听的?
想起他冷淡的眼神,想起他昏迷前说的话──茶水,有问题!
她遽然一惊。
那茶水是她端的!
难不成,他真以为是她──
“写意是相当谨慎的人,想对他下手是何其不易,更别说是连着两回了。所以这人,必是能让他完全不设防的人,也就是说──”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是吗?”随君欢抬眸接续,连她都意外,她居然还能这么冷静。
他果然在怀疑她!
他怀疑他最亲密的枕边人,怀疑这个待他情真意挚,在他失心丧智、纯稚宛如婴孩时全心接纳他的女人,怀疑这个不管他变成如何,都决意不离不弃的女人!
惫有什么,比这更教她心寒的?
“等、等等!”比起被质疑的震惊,老太君后知后觉地发现到他犀利而条理分明的思考模式,那是于写意独特的风格!难道他
随君欢苦涩地一笑,代众人释疑。“他是恢复了。”
不必说什么,他的每一记眼神,每一个表情,她都清楚,打从他清锐的眼神与她接触时,她便知道了。
就因为他恢复了,所以,也不再依赖她、需要她了,是吗?那纯稚澄净的情感,在他重回纷扰红尘时,也和那分纯稚心性一道遗落在过去的时空,寻不着眷爱痕迹
所以,他眼神才会那么地淡,淡到无一丝波澜。于他而言,她只是一段过往,一段再也激不起爱恋心情的过往,他终究是那个尊贵优雅、教全京城女子芳心暗许的翩翩佳公子,而不是那个世界单纯,心思只容得下她,只再乎她好不好的傻气相公
“真的吗?大哥?”姚香织喜形于色,挤进床畔,直接顶开随君欢,取而代之。
随君欢定定地望住他,不言不语不死心,她要看他怎么做!
然而,他却不作任何表示,淡淡微笑。“我没事了。”
这代表什么?他默许了姚香织取代她吗?
她失望了,也心冷了。
“讨厌,大哥,你害人家担心死了,看你怎么补偿我!”说得跟真的一样,软语娇嗔,再配上柔弱怜人的姿态,几乎让人相信,那个曾绝情离弃的人不是她,并且为他付出深深的怜惜。
“抱歉,是我不好,害-担心了。”拍了拍她的手,眸光是温柔的。
随君欢讽刺地在心里冷笑,分不清是在笑自己的悲哀,还是笑这些人的虚伪。
“好了、好了,全都出去吧,意儿才刚醒来,我们别打扰他安歇了。”老太君发号施令,一屋子人鱼贯而出。
“大哥,人家要留下来陪你。”媚眼如丝,软语娇哝,要真让姚香织留下来,光担心被强暴就够累了,哪还有时间休息?
“不了,香织,我好累。”于写意很婉转的谢绝了好意。
“那──好嘛!”口气相当惋惜,临走依依。
她决定她受够了!随君欢再也看不下去,毅然转身。
“嫂子,-不留下来照顾他吗?”君楚泱开口唤道。多好笑,该留的不留,不该留的倒是依依难舍。
“需要吗?”她淡淡回眸,不再多言地随后而出,藏起泪光隐隐。
那个怀抱还有她容身之地,她还能留,还留得住吗?
她也茫然,她也戚惶了──
直到她已远去,房内响起君楚泱轻浅而忧心的嗓音。
“这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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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气氛──很微妙,难以形容。
两人并未分房,但是同房却比分房更教君欢难堪。
他的态度──疏淡有礼,讲好听一点,是相敬如宾;若要说得坦白些,随便抓个人来问,说他们是陌生人,也没有人会怀疑。
他再也不如以往那样,会缠着她说东扯西;也不再关怀备至、日日形影不离的守在她身边;更别提是牺牲形象彩衣娱亲来逗她开心了。
与其说他变了,倒不如说,这才是真正的他,内敛、沉稳,对谁都客气,也对谁都保留。
而这样的他,心里不会有她。
一切全都回到了原点,唯一不同的,只是她那个失落在他身上的心,再也要不回来。
难道再也回下去了吗?就算寻不回那样的爱恋情狂,她也要听他当面说。
“睡了吗?写意。”按捺不住,她轻唤枕边人。
“嗯。”含糊应了声,翻身继续睡。
“我有话想说,可以吗?”
“我在听。”轻浅呢喃明明就已是半入梦状态。
“你心里──还有我吗?”
另一方,一阵沉默。
是睡了,还是不愿回答?
她轻咬着唇,与他冷然的背相对。“很为难吗?”
曾经,他可以毫不考虑的大声说,欢儿是我最重要的人,如今,却连问他心中有没有她,都这般难以散齿,那纯净的爱,真已随着纯稚的他消逝,再也找不回来了吗?
良久、良久──
“-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妻子?只是妻子吗?没有真心,她要个虚名有什么用!
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对她,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有一份责任感在,所以,不论那分珍爱之心是否仍在,他都不会离弃她。
这是他能做的极限──一辈子的于夫人。
她是懂了,却懂得酸楚。
不再问了。她告诉自己,再也不问了,这样的难堪,她再也不想领受。
翻过身,来不及阻止的泪跌眶而出。
她闭上眼,倔强地不让它流下。
毙恍惚惚地想起,她有多久不曾掉泪了?记得最后一次,都还是他替她拭干泪痕的,自从遇上他,她就变得好爱哭。
原来呵,只有她真正在乎的人,才能惹她心伤,她懂了,却懂得太慢,在她已失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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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
推开窗,阵阵凉意袭来。
不知写意如今人在何处?穿得可够暖?
就某方面而言,他对自己是有些轻忽的,他的责任感极重,所以对家人、对周遭的一切,都能安排得完善而妥当,相对的,自身的事,也就少了点在意,要不,也就不会时时发生忙到忘了用餐的情形出现。
目光飘向床头,她深深叹了口气,拿起那件衣袍。
心,无法再有共鸣,如今,在他身后静静地守着他,已是她唯一能做的。
出了房门,在长廊的转角处,不经意遇到了姚香织。
她受够了这虚伪的女人,连招呼都懒得打,侧身就要避开。
但姚香织可没那么轻易放过她,身形一移,挡住了她的去路。君欢冷冷瞥了她一眼,不想与她计较,挪向另一侧,情况依然。
懊!那她不走这条,行了吧?
掉转方向之际,姚香织扬声一喊:“站住!”
凭什么她要她站,她就得站?最起码名义上,她都还得敬她一声大嫂。
君欢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
“我叫-站住,-听不懂啊!”姚香织索性冲上前拽住她的手臂。
欺人太甚!
“姚大小姐,-到底想怎样!”日日恬不知耻的勾诱她的丈夫,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她去了,为何连个宁静日子都不让她过?
“我要-离开!”不是请求、不是商量,而是直接下达命令。
“凭什么?”好歹,她随君欢目前为止都还是名正言顺的于夫人,没有人可以命令她该怎么做。
“凭大哥就快要娶我了,我可不会委屈自己作妾。”姚香织趾高气昂地宣布,等着看她知难而退。
“是-一厢情愿的认定吧?”可笑,于写意可从没对她说过这事儿。
“错了,大哥也同意的,女乃女乃都拿八字去合了。”所以说,她姚香织金枝玉叶,哪有一名穷酸丫鬟为正,而她为偏的道理?
君欢脸色一白。
真的吗?他同意了?那当初又是谁信誓旦旦承诺她绝不纳妾的?
“我不信──”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对她的
“-不会自己去问他。”
“会的,我会去问。”深吸了口气,她挺直腰杆,不容自己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配不上他的,我劝-自个儿识相点,免得到时难看──”
示威的言论,被她远远的-在身后,她要去找他,听他亲口说出来,否则,她说什么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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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宽,风很凉,人──很闲。
“咦?今天某人怎不耍白痴了?”
一记白眼冷冷地瞪过去。“凤千袭,你不说话会死吗?”
凤千袭当作没听到,自言似地喃喃道:“啊,忘了告诉你,你端着水盆到处晃的样子很蠢,但是蠢得很可爱,我家依依快笑死了。”
于写意脸一沉。“你够了没有!”
凤千袭勾唇浅笑,显然很愉快。
“还差一项。现在没有某人自曝闺房秘辛来娱乐大众,挺闷的。”复仇的滋味真美妙,谁教当初那个某人老要拿依依来刺激他。
“欢儿肚子都那么大了还闰房秘辛,你当我禽兽啊!”
“原来如此,难怪方才见着尊夫人,十足的闺中怨妇呢!”
这张狗嘴!“有话直说,别左讽右剌的,一副烂个性。”
“我说尊夫人哪,不是当你“不举”,就是怀疑你“不爱”了。”
于写意唇角笑意一收。“那是我的问题。”
飞扬的眉,邪魅一挑,懒懒地搭靠在于写意肩上。“那么我能不能请问你,到底是不举,还是不爱呢?”
“对你?”那一哼,是由鼻腔发出的,他一脚直接踹出。“不举也不爱。”
“火气真大。”凤千袭侧身一避,不以为意地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干么一提起老婆脾气就这么冲,她是你的耻辱吗?”
“认识你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于写意冷哼。心情都够烦了,还在那里煽风点火。
“唔,坦白讲,她是不够娇、不够艳,脸蛋清秀,却不美艳;风情嘛──也不够媚,是差了点,你眼光真是──”论嘴巴贱,其实凤千袭也满有这方面的天分。
“你够了吧!”真是忍无可忍──
哦喔,有人见不得爱妻被批评,翻脸喽!
就说嘛,明明就不是当负心男子的料,装什么酷啊?闷骚!
“说说都不行啊?听说姚香织近来缠你缠得特别过火,老太君不是很积极的在合八字什么的吗?那她怎么办?”上回错过了,这回他相当期待重演一次某人跑得气喘如牛,去买糖葫芦哄爱妻的画面呢!
听出其中浓浓的调侃意味,于写意神情不甚自在地偏开头,嘴硬道:“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自古皆然。”
“是吗?”凤千袭剑眉一轩,神情有着洞悉后的了然谑笑。
得了吧!死要什么面子?就怕这一回,买一屋子糖葫芦都摆不平,女人的醋劲可是很麻烦的,他爱玩火,好啊,就让他玩,烧死他!
“没错,而且算命的说香织八字好得很,是相夫旺子之命。”他赌气地冲口道。
“哦?那可真是恭喜了。”-!楚泱难道不比那些江湖术士高明吗?他要真看重在乎,岂会不去请楚泱帮忙?
于写意抿紧唇,突然觉得这样的意气之争很无聊,别开头步下亭子,一件掉落在地上的衣袍吸去了他的目光。
他缓缓拾起,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握拢衣袍,低敛的幽瞳,覆去一抹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