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啊等,盼呀盼的,好不容易让她等到了礼拜天,苏妍舞怀着一腔的兴奋,迫不及待地飞奔上言家——
开门的,是个文质彬彬的少年。
“咦,你是?”她很努力地思索对方的身分。
言仲夏的大哥?不太可能,他看起来太年轻,那——就是言季秋的弟弟喽!那个叫什么冬的家伙……
“这句话该是我问的吧?”言季秋莞尔。这情形实在很好笑,她来按他家门铃,还问他是谁?
“噢,不好意思!”她举高手中的书本,连忙道:“我是言仲夏的学妹,这是他的书,我——”
“找二哥吗?请进。”
“呃?”百季秋已侧身让她进屋,她只好压下欲出口的解释,默默跟在他身后。
“请坐。”他倒了杯水,温声招呼。“我二哥在楼上,你稍坐一会儿,我去——”
“等、等一下啦!”
“嗯?”收住步伐,半回眸等待下文。
“我只要把书送到就好,其实今天我要找的人不是他啦!”
“然后?”她不是二哥的学妹吗?不找他还能找谁?这女孩打一开始就让他觉得很无厘头。
“请问——言季秋在不在?”
我?!
言季秋愣了下,很本能地冒出一句:“我认识你吗?”
“我不是已经说我是言仲夏的学妹了吗?”一句话要她重复那么多遍,真难沟通!“我今天来呀,就是想当面谢谢言季秋的帮忙,她写的那篇小说,真是写得太棒了,情感转折处理得含蓄细腻,看得我好感动,我一定要亲自向她道谢。”
原来她就是歆歆说的那个学妹。
“不用客气,小事罢了。”
苏妍舞以为他是在保护不食人间烟火的纯洁三姊,不让她见她,于是强力保证。“你放心啦,我没有什么坏心眼,只是很仰慕这个满月复才情的女孩,很想结识她罢了。”
“呃?”言季秋满脑子问号,一下无法由前一句,和后一句连贯起来。
“你坐嘛,我跟你说。你姊姊的文笔好棒,我好仰慕她哦……”
“我姊姊?”他的表情像是听到了外星球语言。
“就言季秋嘛!”她白了他一眼,似在埋怨他打断她亢奋的情绪。
般了半天,原来她错把他当成了女人?
这下总算弄懂前因后果了,真是万幸!
言季秋哭笑不得。“小姐,我就是——”
“我叫苏妍舞,你喊我小舞就可以了。”先套好交情,就不信无法结识大美人。
“好,小舞。”
“你知道吗?其实早在今天之前,我就看过她的文章了哦,以前还以为季秋是笔名耶,后来认识歆歆学姊啊,才知道我仰慕已久、文采过人的才女啊,居然是她未来的小泵。”
他想,他现在大致可以理解,歆歆那“啊来啊去”的说话方式是受谁荼毒了。
他挑眉,好笑地反问:“何以见得言季秋一定是女人?”
妍舞回了他一记“你说废话啊”的眼神。
“这么柔软细腻的笔调,有可能是男人那种粗枝大叶的雄性动物写得出来的吗?我说啊,她一定是个灵慧冰心的女孩,有颗温柔深情的灵魂。”
“如果——他偏偏就是男人呢?”言季秋垂下眼睑,藉由喝水来掩饰。
偏偏她还没发现他不自在的怪异神情,不知死活地大放厥辞。“言季秋要真是个男人,我苏妍舞就嫁给他!”
“咳!”冷不防一口茶水呛进气管。
什么情形?他被求婚了吗?
“别说笑了……”他边说边咳,苦笑连连。
“谁说笑了?光看文笔就知道,现在要找这么心思细腻、温文多情的男人可不容易,要真出现在我面前,我倒追都要把他追上手……咦?你干么脸红?”
废话!你都当着我的面说要倒追我了,我能不脸红吗?
言季秋困窘得说不出话来,耳根红成一片。
这下,他更不敢告诉她,他就是言季秋了。
“-,我都说这么多了,你到底让不让我认识言季秋?”
事实上,我们已认识了。
他张了张口,无言以对。
之前是没机会解释,现在反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言立冬正好由外头回来,悻悻然踢掉脚下的鞋。“我告诉你哦,言——”
“啊,你回来啦!”言季秋及时迎上前,截去他接下来的称呼。“你不是去和网友见面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别提了!”
“又是花痴一名?”
“不。”
“那是恐龙一只。”立冬的赌运——不,更正确的说,他们四兄弟的赌运都很背,所以他绝对不会往好的地方去猜。
“更惨。”
“那——”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背的情况。
“是Gay!”言立冬愤愤地吐出。
“噗——”苏妍舞很不淑女的喷笑出声。
言立冬这才留意到她的存在,转头问他:“你朋友?”
“应该算吧!”在经过她的仰慕、追求宣言,再到求婚的过程后,他想,他们起码算得上是朋友了。
“开窍了?”言立冬挑眉,笑得别具深意。
“不是你想的那样,请不要笑得那么。”言季秋敲他一记。
“我?我看是某人思春了。”这样也好,免得三哥不沾,老是躲在房里舞墨吟诗,只差没扑蝶刺绣,让他时时质疑起他的性向。
“既然没马子可以把,就给我乖乖回房看书去,不要逼我用二哥给你的形容词轰你上楼!”
二哥什么形容词?不过就是“危害女性贞操安全的禽兽”,再不然就是“采阴补阳的低级婬魔”,早听到不要听了!
“为什么我不能待在这里?”
“因为只要有你在,对任何女性的贞操安全而言,都是一大威胁。”
说得好像他一天到晚都在兽性大发!言立冬正要回嘴——
“咦?仲夏、歆歆,你们躲在楼梯口做什么?”刚好下楼来的言孟春,不明所以地看着转角处抱在一起笑到东倒西歪的两个人。
一路走下来——“立冬,你回来啦!既然歆歆也在,那中午一起吃饭好了,不是要买菜吗?季秋,走喽!”说完才发现一旁的女孩和三弟怪异的神情。“季秋,是你朋友吗?”
言季秋发誓,他是真的很想阻止的,但是——来不及了!
“大哥,你——”言季秋用力叹了口气。他已经很努力要把立冬赶上楼,避免东窗事发的尴尬场面,谁知大哥好死不死也来凑一脚。
只见苏妍舞脸色大变。“你、你是言立冬?!那、那你——”指向他的手,抖得活似中风。
“呃……是的,我就是言季秋。”之前就是伯她会羞愧得咬碎自己的舌头吞下去,才不敢吐实,可现在看来,她好像真的有意思要这么做。
“你、你干么不早讲啊!”苏妍舞低嚷,捧着红得几乎要烧起来的脸蛋左看右看,像是要找个洞好把自己给埋起来。
“你有给我这个机会吗?”他无奈地反问。
这让她想起,自己打一开始就丢脸地拉着人家拉拉杂杂讲了一串,完全不给他解释的余地——
天,好想死!
她终于知道,他早先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呆滞。
她终于知道,当她说要倒追言季秋时,他为什么会脸红。
她终于知道,在她谈论着言季秋时,歆歆学姊的表情为什么会那么诡异。什么便秘了一个礼拜拉不出来!她根本就是要笑不敢笑,憋得很痛苦,死学姊!也不早告诉她,害她糗大了!
“我说错什么了吗?”言孟春来回瞧着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而弟弟的叹气声告诉他,他好像真的失言了。
他偏着头,内疚地努力思索。“是买菜那一句?”
言季秋摇头。
“那,是歆歆也在那一句?”
言季秋再摇头。
“不然,就是中午一起吃饭?”
言季秋终于回过头。“事实上,错就错在我不该姓言,叫季秋。”
“啊?”这是什么道理?
“我猜,你可能比较想出去散步。”
丢下楼梯间笑到快虚月兑的男女、一个啃着瓜子闲看戏的男孩,以及蹲在地上,还在极力思索的人,他拉着苏妍舞快步离开。
***——***——***
一路走来,静得连地上蚂蚁的爬行声音都听得到,苏妍舞始终低垂着千斤重的头,没有抬起来的勇气与力气。
每回想他们之间的一切对话,她想一刀捅死自己的就更强烈了些。
她居然当着他的面说“仰慕他的文采已久”,最要命的是,她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嫁给他!
天!她怎会做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
“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她嗫嚅道,似在说给地上的蚂蚁听。
“我知道。”言季秋浅浅一笑。“我没放心上。”
“其实……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她又追加一句,以免他真把她当花痴。
“我不意外。”他脸上仍旧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她是漂亮的女孩,个性爽朗大方,懂得欣赏的男孩不会是少数。“你们感情很好吗?”
“在一起的感觉还不坏。”停了下,她仰首。“那,我们算朋友吗?”
“当然。虽说我的性别未能尽如你愿,但是异性之间,未必不能有纯友谊。”
“就像歆歆和仲夏学长!”她本能地接口。
言季秋沉默了下。“你觉得我二哥和歆歆之间,只是纯友谊吗?”
呃?糟糕,失言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也没暗示什么,只是——”
“我明白,你不必那么紧张。”好有趣的女孩,直率真诚得可爱。
“那、那……”
“往后有事,欢迎你来找我。”他体贴地代她接了下去。
“好啊、好啊!”她这个头会不会点得有点……迫切的过了头?于是她急忙补充。“我没有正中下怀的感觉……啊,不是,你千万不要有误上贼船的感觉……嗯,也不对,我是说……那个……感觉……”她懊恼地咬住唇。
这一次,他真的笑出来了。“我没有任何的感觉,这样可以吗?”
真是活宝!巴歆歆有得比。
认识了这样的女孩,他想,往后的日子不会太无趣了。
那时的他,却怎么也没料到,这女孩与他的牵扯,会是一生一世——
***——***——***
言季秋也不怎么清楚事情是怎么演变的,一开始,总是小舞主动找他,而他只是被动地迎接她的到访,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找他,未必要有什么理由,只是问他最近好不好,告诉他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次数愈来愈频密,有时甚至只是打通电话道晚安。
从来都是她在说,而他默默地聆听,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给予安慰,在她开心大笑的时候,分享她的喜悦,甚至在她为某些事困扰时,适时的指引她。
总之,他和小舞就是莫名其妙的成了好朋友,很好、很好的那种,就像歆歆和仲夏,能够把喜怒哀乐和对方分享,在彼此面前坦然自在。
不同的是,歆歆和仲夏会拥抱亲吻,而他们不会,他们之间没有那种暧昧夹缠的氛围,单单纯纯只是分享心情的朋友,他们亲密的,是心灵,而不是。
只不过,立冬似乎不这么想,老是在问他一垒、二垒的问题,他又不打棒球!
他发现,他很难和一个满脑子只有黄色废料的人理性沟通,说的再多也是白搭,人家只会怀疑他性无能。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每回小舞和男友闹得不愉快,都还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耐心相劝,才不至于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们之间哪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晦情愫?
可立冬却斩钉截铁地说:“男女之间只有爱与不爱,没有纯友谊,要嘛,就是双方各有意中人,所以相安无事;要不就是其中一方心有所属,所以另一个只好退居到朋友的身分自我催眠。”
是吗?可是他只是关心她,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而已,这样也算吗?
“言季秋——”一声喊叫,打断他的凝思,他起身由窗台往下看。“小舞,我在房间。”
“那我上去,你等我。”不等他应答,她旋风似的卷上楼来。
“你在做什么?”大剌剌地搭上他的肩,凑过头去看。
“散文新诗写多了,想尝试写写长篇小说。”
“那要多少字啊?”她咋咋舌。
“大约十万字左右吧!”
“好恐怖的天文数字,那是你才有这种耐性,要换做是我,写不到三张稿纸就上吊了。”
言季秋笑笑地不予置评,她顺手拿起叠放一旁已完成的稿件,窝到床上去阅读,他也没阻止,再度投入稿堆中。就这样,一个静静地看,一个静静地写。
一个小时后——
“呼!真是要命,你的笔调还是这么细腻深情,看得我这个铁石心肠的人也要动容揪心。”将稿纸一张张按页码叠好,她闷闷地低哝。“只可惜这些都是骗人的啦,这世上哪有这么纯净美好的爱情、这么温柔守候的男人?骗人、骗人!我都遇不到!!”
完成了一个段落,言季秋抬眼瞥她。“终于决定要说了吗?”
咦?“你知道?”
他抿唇,没有回答。
只消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知道她心里有事了,只是她不说,他也不会主动追问。
“和罗昭平有关?”不然她不会“抹生牵拖厝边”,连他笔下的爱情太美好都碍着她。
“不要跟我提那只猪!”她恨恨地咬牙。
丙然!
他放下笔,移坐到她身边。“你们又怎么了?”
他已经习惯了,这对小情侣三天两头的闹意见,每次吵架就来找他,总要他劝到口都快干了才肯气消,一场恋爱谈下来,他比他们更累。
有时他都怀疑,既然两人个性如此合不来,当初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
“我们在讨论结了婚后,要不要让我出去工作的事。”她闷哼。
言季秋微怔,有些应变不及。
他们——已经到规划未来蓝图的地步了吗?
他轻扯唇角。“这样很好啊,有什么问题吗?”
说到这个她就有气。“你知道吗,季秋!那只大男人主义的沙猪居然不准我去“抛头露面”耶!说什么他又不是养不起老婆,你听听这是什么话?他养不养得起老婆关我什么事?哪个死人规定一定得男主外,女主内?我赚的钱都还未必会比他少呢!都还没答应嫁他就管东管西了,谁还敢嫁?”
言季秋臀下不着痕迹地挪开一段距离,与她保持安全界线。太多次的经验告诉他,那道应该落在罗昭平身上的拳头,常常挥呀挥的,都会很失控地挥到无辜的他身上。
“那你有把你的想法告诉他吗?”
“我说啦!可是他坚持要我洗衣烧饭带小阿,当个黄脸婆!妈呀,要我过这种日子,不如直接叫我去跳爱河算了。”
那倒是。
依他对小舞的了解,她喜欢有挑战性的工作,她迷人的自信风采来自于此,少了这股冲劲与活力,她就不是完整的她了,爱她,就应该要包容她的一切,尊重她想过的人生,如果是他,就不会……等等!如果是他?!
言季秋整个人呆住了。
他在想什么!他和小舞……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啊!可是为什么那一刻,他却下意识里拿自己和罗昭平做比较,想着他能为她做什么?
难不成……日复一日下,真让立冬给洗脑了?
“你们就因为这样,不欢而散?”
“嗯。”然后一腔怒火难平,就直接飙到他这里来吐苦水了。
“然后呢?”
“我失恋了。”
言季秋挑眉。她的样子可看不出一丁点失恋的样子,更正确的说,他会觉得她比较像是被人砸了场子,想来个帮派火并的黑道大姊头。
“是真的,我和他分手了!”苏妍舞加强语调。
求婚不成反分手?
言季秋闭了下眼,再也没听过比这更荒谬的事了。
“小舞,你想过没有,你真的爱他吗?”若爱,怎会分手分得如此轻易?若不爱,三年来的交往又是所为何来,吃饱闲着吗?
她果真陷入沉思。“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和他交往很愉快、很自在,没有任何的负担,我原以为可以和他一直走下去的……”
“可是当你发现,他的存在抵触了你的理想抱负,所以你只能选择放弃他,也许你爱他,但是爱情在你心目中并不是最重要的,能让你的生命发光发热的,是工作、事业,而不是次要的爱情。”
寥寥数语,字字见血,听得她哑口无言。
“你把我说得好冷血市侩。”她低哝。
“我说错了吗?”
“不……”他没错,事实上,她现在才发现,他说得似乎对极了,那是连她都不曾探索的一面,他怎么可以这么了解她?
“你觉得,我做错了吗?”她仰首,带抹迷惑。
确定不会有任何暴力行径,他移近她,温声道:“无所谓对错,那是你的选择,没人能怪你,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行了。”
“那如果是你,也不会怪我?”
言季秋沉默了足足有三分钟,然后坚定地回答:“不会。但是你要快乐,才对得起你自己的选择,对得起所有被你牺牲掉的人事物,不让我们怨你。”
“我懂了。”和他谈过之后,心境豁然开朗,他从来不会为她拿什么主意,告诉她该怎么做,但是三言两语,却总是能精确地切入问题核心,解开她心头的结。
他就是有那个能耐,让她迷乱无章的心绪获得抚平,他有一股——令人安心的沉稳气质。
吐了口气,她舒缓眉,宽了心,左右张望了下,开始有闲情逸致瞎扯。
“你们家那个唐三藏呢?”
“谁?”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言立冬啊!他不是一天到晚让西方、东方的女人“取精”吗?”
“取……呃!”会过意来的言季秋笑到呛了气。“你……咳、咳!”
她真毒!就不知立冬要是听到,表情会有多精采绝伦。
“他……今天不晓得又让哪一方的女人……嗯,“取精”去了。”
“那你呢?”苏妍舞好奇地推了推他。“都没看过你交女朋友,很玉洁冰清哦!”
被调侃了,他也不困窘,只是淡淡地回道:“感觉不对。”
“哟,原来你们男人也讲感觉啊!我还以为只要下半身有感觉就行了呢!”
“请不要因为立冬而对男人有错误印象,他是少数败类。”就知道立冬这颗老鼠屎,早晚会坏了言家一锅好粥,为了维护名声,只好昧着良心,顾不得手足情了,至少比起二哥那句“禽兽”……嗯,“败类”应该还算温和吧?
“啧,守身如玉的纯情男。这年头,要找超过十八岁的处男已经不多了,真不知该为将来那个得到你的女人欣羡还是同情。”那是指,对方刚好也是朵清纯小报的话,那真不知道要模索到民国几年。
“啊?”他早晚有一天会被她的语出惊人给吓死。“你……很有经验吗?”瞧她说得这么落落大方。
她耸耸肩。“你猜?”
“哦。”言季秋低应。
他不会妄自去猜测什么,有经验,他不意外,毕竟她曾有个交往三年,三个小时前才刚分手的男友,而她又不是个思想封建,会拘泥于一片处女膜的女孩;没经验,也只能说时机不对,无法让她心动付出,那并不是最重要的。
他一直都认为,一名女子真正的存在价值,并不是取决于一片薄薄的处女膜,小舞是个有思想、有主见的女孩,能拥有她的男人,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