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云还没走到哈麦德的寝宫,就遇见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人--息妲。
“您回来了。”息妲笑得灿若春花般地迎到了夏若云面前。
“嗯。”夏若云不自在地用一抹淡笑回应着,仍然不知道该用何种面目来面对息妲。
“您不在的这些天,主人很思念您呢。”
“是吗?”夏若云心一凉,却无法不多想--息妲怎么会知道哈麦德很想念她呢?
“请别耽搁了,先生还在里头等妳呢。”白志清催促着,并不想让她们有太多交谈的机会。能在先生的情人中生存下来的息妲,不会是个简单人物。
“再见。”夏若云对息妲说道,却发现息妲用一种渴望表情看着哈麦德的寝宫入口。
夏若云心一紧,飞快地转身走进寝宫外的那座迷宫花园。
“我自己过去就好了,你去忙你的事吧。”她对白志清说道。
“那我就不和您一起进去了。”白志清心里松了一口气,礼貌地屈身告退。
夏若云绕过迷宫花园,一股焦躁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哈麦德,而无心沈浸在绽放的蔷薇花墙里。
不对劲,帕米娜和白志清的眼神都不对劲,他们都在担心她!
发生了什么事吗?
夏若云跨入寝宫,推开大门,翩然地跨过挂着世界名画的长廊,走向书房。
“我回来了。”她用最明亮的笑颜推开书房大门。
书房内空无一人,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和茶叶的清恬味,夏若云深吸了一大口之后,露出了一抹灿烂笑容。
看来,哈麦德在书房工作时,已经习惯燃着檀香和品着香茗了呢。
夏若云漫步到书桌前,坐在他的皮椅里。她支时撑着下巴,眼睛不经意地往桌上一看。
报纸上有一张哈麦德的照片!
一张哈麦德抚着息妲长发的照片!
照片里哈麦德的表情脸孔看得并不真切。但是,息妲满足的表情,却像根针一样地刺入她的心里。
夏若云脸色惨白如纸,她霍然站起身,眼睛没法子离开报纸上息妲的脸庞。
豆大的泪水滚出她的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
报纸上息妲的笑脸开始晃动、晃动、晃动……晃动到她在报纸上看到的不是息妲的脸,而是她自己的脸。
每一个陶醉在哈麦德怀里的她,都会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满足的女人吧。她比谁都清楚,哈麦德偶尔表现出来的柔情,会有多让人失神哪!
“啊!”夏若云啜泣出声,她重重地咬住手背,贝齿全陷入了肌肤之间。
难怪息妲会知道哈麦德思念她!
多讽刺,哈麦德竟抱着另一个女人思念着她!
夏若云的牙齿愈咬愈紧,身子也因手背的痛楚而痛得缩成一团。
手背上强烈的痛楚让她想狂叫出声,可她必须咬着手,以免心头的痛苦呼声嫌隰室内。
“妳回来了。”哈麦德从寝宫内打开书房的门。
“我宁愿我没回来--”夏若云朝着书房往外的大门狂奔而出。
“站住。”哈麦德低喝了一声。
傻子才会听他的话。夏若云用力拉扯着门把,泪如雨下。
门被拉开了一条细缝,而她则在同一瞬间被扯入他的怀里。
“放开我!”夏若云奋力地挣扎着,如缎长发披乱了一头一脸。
“妳哭什么?”
“我哭什么?”她抬起泪眸,蓦瞪着他,失控地捶打着他的胸臂,“你去看看报纸上的照片。”
“妳在乎我。”哈麦德望着她哭得相当悲惨的脸蛋,他的眼漾入了笑意,完全不介意她在他身上的猛捶乱打。
“如果不在乎,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夏若云瞪他,旋即别开头,摀住了唇。
一想到他和息妲……她就觉得恶心想吐。
“嗯……”她弯,干呕了起来。
“怎么了?”他浓眉一皱,扣住她的下巴,着急地想察看她的状况。
“你让我想吐。不要用你碰过别人的脏手碰我!”她手忙脚乱地想推开他,指甲一个不慎划过他的脸颊,抓出一道血痕。
炳麦德怒眸一瞠,黑眸闪过一道暴戾,狠狠瞪着她。他的齿颚紧绷,颈间的青筋暴现着。他发誓他只再忍她这一次!
他摀住刺痛的双颊,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和息妲之间只是烟雾弹。”
“我不相信。”她压住疼痛不已的胸口,低喘着气。
“如果当真这么在乎我,为什么还会存着要离开的念头?”哈麦德握住她的肩,炯炯地直盯着她的眼。
夏若云一惊,身子轻颤了下。他怎么会知道她始终存在着离开的念头?
“你答应过我,你若是再喜欢上其他女人,就要让我离开的。”她虚弱地说道。
“我要妳发誓,今生今世都会留在我身边。”他命令道,对她的话听而未闻。
“留在你身边……”她泪眼凝然地仰望着他,却狠狠地打了个冷颤,连说出来的话都在发抖。“然后,看着你流转在各个女人的怀里?我没有法子接受自己变成别人的几分之几。我或者逃不了,可我也待不下……”
“闭嘴。”她愈扯愈离谱了。
“我感谢你给了我妈妈新生的机会,但是能不能请放我一条生路,不要让我一直处在这种用身体换来的屈辱情境里,提心吊胆地猜想你和……”她的手指深揪入他手臂肌肉里,而毫不自觉。
“说妳爱我。”他打断她的话,牢牢地扣住她的下颚。她让他不安心,她像是随时都要离他远去一样,他需要一个保证。
“我恨你!”她仓皇地想后退,眼眸里满满都是惊吓。
“妳爱我。”
“我恨你!”
炳麦德握着她的下颚,镘亮黑瞳直逼到她眼前。
“骗子。”他低语,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她抗拒地转动着脸颊,可他的唇如影随形地纠缠着她。
“我不想爱你……”她喘不过气,泪如雨下地低喃着。
她整个人像融化的软泥崩溃在他的身上,若不是他的大掌扣着她的腰,她铁定是要倒坐在地上的。
炳麦德望着她的憔悴,他心痛如绞,竟舍不得再让她受一点苦。
“我和息妲在报纸上的亲密照片只是权宜之计,因为有威胁份子盯上了妳。”他说。
“骗子。”夏若云摇头,不愿相信。
“我可以叫息妲过来,让妳亲自问她我是不是碰过她一丝一毫。”哈麦德的大掌抚住她的脸颊,心疼地低头吻去她的泪水。
“真的?”她含着泪,哽咽地说道。
“我只要妳!”哈麦德下耐地低吼了一声,炯炯双眼瞪视着她。
她看入他的眼里,心安了,泪水也就缓缓地停止了。
这男人骄傲到不屑说谎啊!
“我哭得很难看。”她小声地说道,揉着发酸的眼睛,半掩着脸。
“不,妳比平常更美。”因为那是她为他流下的泪。
“骗子。”
“嘘,这是个只有妳知道的秘密。”他含住她的耳垂,缠热地吮咬着。
夏若云破涕为笑,把脸颊趴在他的肩上。大悲大泣之后,她现在没有力气走动,只能靠在他的怀里,让他的双臂紧紧地搂去她脑中的纷扰思维。
“息妲知道你和她只是权宜之计吗?”她问。
“她没必要知道。”
夏若云轻咬着唇,觉得这样好残忍。
“她不觉得你的忽冷忽热很奇怪吗?”
“她没必要知道。”他对息妲,从没显示出任何热度过。
夏若云默默不语着,纤长手臂环住他的腰,用头顶抵着他的心跳。她现在是左右为难哪。他对息妲愈是冷漠,她的心不见得就会好受。
宠辱如此天壤之别。如果哪一天他不再钟爱她了,她会像息妲一样松不了手吗?
可怕啊。她曾经要他答允,如果他喜欢上其他女子,一定要对她坦白告知。但她现在居然鸵鸟地希望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她能够毫不知情地被蒙在鼓里哪。她对他依恋太深,竟是难以松手了……
“息妲不是妳现在应该担心的事情,我已经有一星期没爱妳了--”哈麦德覆住她的臀部,让她的柔软身躯全陷入他的坚硬线条里。
夏若云不习惯这样露骨的话,微红了脸,但她的身躯却是僵硬的。
“我先去洗个脸,好不好?”她没法子在脑中还有其他女人的阴影时,和他发生关系。
“一起洗澡。”哈麦德的舌尖拨拂过她的耳廓。
“不要!”夏若云倒抽了一口气,想起两人曾经在他那座几乎可以游泳的大浴池里,数度纵情的情况。
炳麦德的回答是打横抱起她,大跨步地走向浴室。
他知道她会嫉妒,懂得在乎他,这样就够了。
“我不要……”夏若云蹙着眉,低语着。
炳麦德听而不闻地继续往前走,夏若云的手指牢牢扯住了墙上的一面红色织锦地毯,成功地阻慢了他的脚步。
“放开。”哈麦德凛着脸瞪她,不明白她干么要闹别扭。
“你先放开我。”
炳麦德眼眸一瞇,大掌勒得她的身子更紧。
“休想我会放开妳!”哈麦德不顾她的挣扎,执意要把她从织毯前扯开。
她用尽全身力气揪住榜重的织毯,不愿如他的意,
“轰”地一声,三百见方公分的大挂毯整个掉了下来。
地毯落下的细微烟尘直呛入夏若云的口鼻里,她蜷着身子猛咳了起来。
“逞强的下场就是弄伤自己,何必呢?”哈麦德将她放在地上,皱着浓眉,不悦地低头审视着她的状况。
“你难道不能至少听一次我的意见吗?”她抬起咳得满脸通红的脸庞,用力地瞪着他,以为已经流干的眼泪再度夺眶而出。
“我只听我想听的话,做我想做的事。”谁都不能动摇他。
夏若云看着他挺峭轮廓上的漠然,心凉了。她怎么会傻到以为她对他是特别的呢?
“那我又算什么呢?”说完,她转身就逃。
她只逃了两步,就被他健硕的臂力揪进了他的怀里。
他将她的手腕高举过头顶,他堵住她的唇,强势地吻到她开始对他的吻有所回应。
斑潮之后,他盘腿坐在地板上,臂弯里搂着虚弱无力的她。
“说妳永远不会离开我。”他的脸庞偎在她灼热的颈间,舌尖舐过她剧烈跳动的颈动脉。
“除非你能答应我,你以后只有我一个女人。”话说出口的同时,她的心像被人从笼子里释放出来的金丝雀一样地感到自由。
这就是她唯一想要的!如果他不能做到的话,那就放了她吧!
夏若云睁着黑白分明的亮眸,一瞬不瞬地看入他的眼里,等待着--
“我不做任何承诺。”那有违他的尊严。
“那么我也没法子对你许下什么承诺。”她的身子蓦地打了个寒颤,缓缓地背过身,双眼无神地看着墙壁。
“妳在威胁我?”他扳过她的肩,唁唁低吼着。
“公平一点,威胁我的人向来是你。”她虚弱地说道,像个没有生命的女圭女圭般地任由他揪着搂着。
“在我的世界里,我就是公平!”哈麦德低声咆哮着,他用力撼动着她的双肩,希望能摇出她的一点精神。
夏若云无力地闭上眼,什么都不想再说,也什么都不想再反抗。
她让他再度抱起,她让他在稍后拥着她入眠,她让他在清晨再度与她缱绻。
她再也不想和他争辩了。
一个不能在她身上放下唯一真心的男人。总有一天,会对她生厌的,不是吗?
不是吗不是吗不是吗不是吗不是吗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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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日内瓦回到哈麦德的身边不过半个多月,夏若云却觉得像度过了漫漫数年。
因为她的心愈飘愈远了。
唯有如此,她才能强迫自己别再对他抱任何期望。
他是知情她的改变的。所以他要她的次数,比以前更加频繁、更加热情。甚至只要他在寝宫里,他便不能一刻看不到她。
可他们之间的气氛,总是处于剑拔弩张的紧绷状态中。
她知道他正在容忍她的无动于衷,可她何尝不是在容忍他的自私与自我中心呢?他要求她对他全心全意,但他怎么可以不用他的整颗心来作为回报呢?
所以,在每一次的热情过后,她催眠着自己,她只是因为收取了他帮母亲器官移植的重大的利润而被迫迎合他的。这样,她的心才不会不顾理智地又再度沦陷啊。
夏若云坐在书桌前,执着毛笔,脑中的混乱思绪让她半逃诩下不了笔。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心思清明的夏若云了。
叩,叩--
敲门声让夏若云惊跳了一下,她的毛笔在瞬间坠落,在雪白宣纸上落下无可挽救的一条墨痕。
叩、叩--
“夏小姐,我是息妲,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
夏若云缓缓地起身,对于息妲三番两次的打扰,也已经快见怪不怪了。
不管息妲想做什么,至少她提醒了自己,哈麦德还有其他情妇的事实哪。
“夏小姐,早安。”息妲笑靥如花地迎到她身边。
“早。”
“妳是不是又瘦了呢?我让人煮一些印度料理过来,好吗?”息妲热络地问道。
“为什么这么努力地想和我当朋友?”她真的没法子明白。
“因为我们都是哈麦德主人的女人啊。”息妲笑瞇了一双勾勒得艳丽无双的杏眸。
“妳怎么有法子接受这种状况?”夏若云双手绞成死紧,藉此来分散心痛的感觉。
息妲幽幽地叹了口气,扬眸瞥了夏若云一眼。
那同情的一眼,像把利刃狠狠地捅入了夏若云的心脏。
“息妲习惯了。”息妲柔声说道,安抚地拍拍夏若云的手背。“主人以前也相当喜欢息妲。只是,在他宠爱了我三、四个月之后,他突然告诉我,因为有歹徒威胁他的安全,他不想波及我,所以便找来另一个女子当烟雾弹……”
夏若云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凝结成冰,她不停地打着寒颤,以为自己跌进了冰凛地狱里。
“当时听到主人那么关心我,我开心到愿意为他死。谁知道……那只是主人不再喜欢我的谎话。”息妲抬头对夏若云笑了,笑得无比悲凄。“主人是在乎我的,对不对?否则主人根本不用说谎的……”
“别说了!”夏若云摀住耳朵,狂乱地大喊出声。她整个人无力地颓倒在书桌上,脸色竟和宣纸一般地惨白。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事来让妳烦心的。”息妲双手掩面,偷偷地从指缝里偷看着夏若云崩溃的神色。
息妲知道她这一招猜测的险棋,是下对了。
她不是笨蛋,主人那么密集地召见她,让她曝光,却又不在夜里碰她,其中必然有诡诈。她猜测那只是主人为了保护夏若云而使出的障眼法,她也认为主人为了不让夏若云担心,也必然会告知真相的。
不过,她料想只要主人一天没遣走她及其他女子,夏若云便一天不能真正相信主人。此时正是她利用夏若云骄傲的最好时机!
她不想放弃这里的荣华富贵,她绝不能让夏若云继续待在这里。
“抱歉,我身体不舒服,想休息一下。”夏若云撑起身子,从青白的唇间吐出话来。
她再也不要忍受这种猜测他真心的痛苦了!
“妳千万别对主人说我提过这些,主人会讨厌我的。”息妲惊慌地摇头。
“不会的,我什么事都不会再对他说了……”
“那妳好好休息吧。”息妲双手合十,莲步款款地离开了房间。
夏若云无力的双膝,再也撑不住自己了。
她像摊软泥般地滑落在椅间,她张开唇像离水的鱼一样地大口喘着气,可她的五脏六腑还是剧痛地一如濒死之鱼。
她不想去指责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谎,因为她承受不了听到真相的结果。
夏若云摀着脸,放声大哭,哭到她干呕出声,哭到她再也掉不出一滴眼泪为止。
她必须要离开,否则她会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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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欢爱过后。
夏若云沈默地躺在哈麦德的臂弯里,半闭的眸里没有任何情绪。
炳麦德的指尖探入她的发丝,在碰触到她冰凉的肩膀时,浓眉凶恶地拧起,瞪着她憔悴的模样。
摆色床单上,她小巧的脸庞毫无血色,雪般的削瘦身躯像是随时都要融化消失一般。
他当然知道她日益的消瘦,是她对他无声的反抗,但他不许任何人自以为是地妄想可以动摇他,即便是她也一样。
炳麦德黑黝眸瞳里染上一层怒气,他握住她的下巴,狠狠瞪着她。
“我想回台湾去看看我妈妈的状况。”她说。
“不行。”他低吼出声。
“我想家,想我的家人,我在这里并不快乐。”
“妳有我。”
炳麦德的脸直逼到她面前,手指在她玉色肌肤上留下五指红痕。
她无惧地看着他,也不喊痛。
“我的家人也是不可抹灭的存在。”她得先替自己争取到离开的机会,才有法子让这段关系完全结束。
“我把妳的家人接来这里。”
“不!”夏若云蓦然摇头,惊出了一身冷汗。
“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
炳麦德怀疑地瞇起眼,他猛然坐起身,伸臂将她整个人扯入他的怀里,让她倚在他臂弯里,好让他能够不漏看她的每一吋表情。
“我妈妈不会乐意见到她的女儿变成别人的情妇。”她努力想压抑着声音中因为心跳如雷而起的颤抖。
如果让他知道她回家探亲的目的,是为了永远离开他,那她无论如何是走不成的!
“妳是我的女人,不是我的情妇。”她是独一无二的。
“那有什么分别吗?”她黑白分明的眼眸,迎视着他眼中的怒火,却仍然毫不闪躲。
“我以为妳懂妳和其他女人不同。”
“我不懂,也不想懂。”她摀住他的唇,不让他即将咆哮出声的怒气打断她的话。“因为那都不是我要的关系。既然你不愿承诺以后只有我一人,代表了你的心里仍对这段感情的专一存有疑虑。那么,你早晚都是会放开我的。我现在只是要求你让我暂时回到台湾,喘口气罢了,这样有什么困难呢?”
炳麦德看着她凛然的眼和近乎漠然的脸庞,他感觉到有一股寒流从她如冰的手掌钻入了他的皮肤里。
她的心正一点一滴地在远离他。
炳麦德扣住她的颈子,将两人的距离在瞬间化为乌有。她的呼吸轻浅地吐在他的颈间,可一动不动坐在他怀里的她,却让他感受不到任何的真实感。
他不是对自己对她的情感有任何怀疑,他只是习惯所有的优势都在自己身上。
他也相信他再不可能会爱其他女人比爱她更多,他也愿意专宠她一人,但他却不愿松口承认他愿意为她妥协--因为他不习惯处于弱势。
夏若云见他久久不言,低下头,用耳语般的音量说道:“一定要把我折磨到不成人形,你才愿意放手让我离开吗?”她紧拥住双臂,却止不住彪身的颤抖。
“我不许妳离开!”
炳麦德咆哮出声,低头霸道地吻住她的唇,无视于她被吻痛双唇而逸出的痛苦低喃。
为了证实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他吻遍了她每一吋肌肤,存心将她悬在得不到终极解放的快感里,只能在他的身下啜泣哀求着他的给予。
“求我要妳--”。
“我恨你!”她拱起身子,崩溃地哭喊出声。
炳麦德低吼出声,占有了她,将两人带入再也无法思考的狂潮之间。
当高潮席卷夏若云的理智之际,她流下了泪,咬住自己的手背,再也不看他一眼。
在他对她做出如此残忍的举动的同时,他也毁掉了她对他的最后一丝留恋。
她开始恨他,恨他不让她离开,恨他让她面对着这么不堪的自己。
她会想法子离开的--不择任何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