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晴朗的天空罩上一层阴霾,似是要下雨。
站在十七层楼高的落地窗前眺看变得灰暗的台北城,薄比少棠揉捏着眉心沉沉叹息。
“辛苦了副总裁,喝杯咖啡提提神。”慎村冈为上司端来他惯喝的黑咖啡。今天分公司有几件上亿的重要投资案需评估审核,他临时请上司回公司掌理,几场研讨分析会议王持下来,够他累了。
薄比少棠微抬眼看着氤氲热气的咖啡,知道特助弄错他叹气的原因,未多做解释,他伸手接过咖啡。“谢谢。”
“呃,副总裁,你今逃诩待在这里没关系吗?”稍做犹豫,慎村冈问。
啜饮着咖啡,他以眼回问他的意思。
“之前副总裁每天抽空来分公司两小时都显勉强,今天你从早上就过来这儿,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你兼差那间公司的老板不会介意?还是你请了假?”
“我被fire了。”
啥?!慎村冈愕愣得张大嘴,“副总裁被fire?”
“就在你打电话叫我来分公司之前。”眺眼望回阴暗的窗外,他眉心的皱折又蹙拢起来。
全是他的错呵,他压根不明白巧然与她父亲有何芥蒂疙瘩,有什么资格批评她对父亲的态度,也难怪她要气得开除他,转身拦了计程车就离开。
他并未追上她,知道她需要时间平静跌宕起伏的心情。现在呢,她是否仍在气他?
脑里浮现她吼问他懂什么的凄楚小脸,他忍不住心疼,看来他也许该找个时间问问老女乃女乃,逞强又倔强的她心底究竟埋藏了什么沉重的伤心过往。
慎村冈很想问那个敢开除上司的人是谁,然而见上司若有所思的凝重神情,他未再打扰,悄声离开总经理室。
上司等会儿还得和韩国方面的代表洽谈合作案,就让他安静的休息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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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三十分,灰蒙蒙的天空飘落毛毛细雨,殷巧然伫立在人来人往的骑楼下,眼神空洞又沉重的望着远方。
一整天她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游走,无助倦累得好想有个厚实的肩膀让她靠,怎奈那个她渴望偎倚的胸膛主人,教她开除了。
他以为对自己的父亲不敬,她心里好过吗?问题是,她父亲从来就不值得她尊敬,要她如何以礼相待。
摇摇头,她努力将霸占她思维的俊影赶出脑际。她的心已教他乱得够彻底,再想下去,她不知又要在街上发呆多久。
她决定提前去接小齐,看见可爱的他,想必能帮她踢走低迷一天的情绪。
未料小齐早在四点就被人接走了。
“你说不是他爹地,而是一位戴眼镜的斯文男子接走小齐的?”她问着招呼她的助理老师,好友陈雪带女儿安安去医院看病了。
“薄比齐喊他叔叔,很高兴的跟他离开。”
小齐在台湾有叔叔?怎么她从未听他们父子俩提过?
走出幼儿园,她愈想愈难安,这回该不是薄比少棠的债主真追到台湾来,拐走小齐当人质,逼他爹地还债吧!
迸急的打电话给薄比少棠,怎知他的手机关机,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她改打到公司,迟迟未等到心瑶她们的接听,方才记起她说过公司今天暂停营业,没人在公司。
匆匆拦车赶往薄比少棠的住处,抱着他也许会和小齐安然无恙出现她眼前的希望,可惜她在门外拍唤许久,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她立即再冲回公司,一屋子的凌乱已收拾整齐,唯独仍不见令她惦念的一大一小人影。
哀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胸口,小齐真被坏人捉走的惶恐仍盘据心中,另一道可能猜疑紧接着窜入她脑海。会是李韵芝派人抓走小齐吗?因为早上两人激烈的交锋过,她不甘心,再派人抓走小齐对付她?
不对,李韵芝若晓得小齐的存在,知道她疼小齐,早上对她的威胁应该会提到他,而非叫人砸得她公司关门大吉。
那么到底是谁带走小齐?
心慌得六神无主,殷巧然就这么开着车在曾经载小齐经过的街头巷弄,一遍遍绕找,直到她找得快发疯仍未发现小齐的踪影,她再次回到薄比少棠的住处前。
“薄比少棠,你回来了没有?”门铃与敲唤一并落下,她直觉得自己快虚月兑。
“巧然,你怎么了?!”打开门,倚着门扉的娇躯直往他怀里跌,薄比少棠来不及惊喜她前来找他,心惊的扶揽住她。
听见再熟悉不过的嗓音,她抬起头仓皇急语,“你到底跑哪儿去了?小齐不见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他——”
“冷静点巧然,小齐在房间里睡觉,没有不见。”
她愣愣的瞅他,“小齐在睡觉?”
“我们刚回来不久,他在车里睡着了,我没喊醒他让他继续睡。”大手轻柔拨弄她微乱的刘海及鬓边垂落的发丝。
她依然愣望他,“幼儿园的助理老师说是一位戴眼镜的斯文男子接走小齐,不是你呀!”
“那个人是我的特助慎村冈。”
随着他比指的修长手指望去,殷巧然终于发现客厅里有其它人在,高瘦的他戴着副银边眼镜,看起来相当温文有礼。
“你好,副总裁忙着处理公事,担心忘记去接小齐,要我提前将他接到分公司。”慎村冈朝她点头致意,极好奇这位让上司亲昵搂护的?丽女于是谁。
“副总裁?分公司?”她的注意力全教这奇怪的字眼攫住。刚才薄比少棠好似也提到特助两个字。
“咦,你不知道日本薄比国际集团是副总裁家的事业?”
她震惊的怔望身旁男人,“你是薄比国际集团的副总裁?”
是那个在国际问赫赫有名、在台湾亦成立闻名遐迩分公司的集团继承人?!
“我一直都是。”本就欲向她坦白身份,薄比少棠照实回答。
败好,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副总裁!
她用力推开他。
“巧然?”薄比少棠错愕的喊。
“你在耍我吗?!”她难堪的叱喝,“明明是知名集团的副总裁,为什么不说?看着我可笑的把你当无业游民,雇用你当助理,你觉得很有趣、很好玩是吗?”
慎村冈恍然顿悟。那名令副总裁破天荒放段兼差的人,即是眼前这名巧然小姐,可是她不是fire掉副总裁了,两人此刻的纠葛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误会了,听我说……”
“说我是天下第一号大笨蛋、大白痴,有眼不识你这位尊贵的副总裁?”
“不是这样!”
“你可恶!就算要着我玩,今天提前接走小齐至少通知我一声,而不是让我联络不到你,以为小齐被坏人拐走,在街上找他找得差点疯了!你这个大混蛋,我再也不想见你!”
气极、乱极,她将手上的手机朝他扔去,红着眼眶奔出他家。
“巧然!”险险的接住她丢砸来的手机,薄比少棠正欲追出去,房间里传来小齐的哭声。
“副总裁,小齐哭了。”看得出上司心系负气离去的巧然小姐,然而小齐突然啼哭,恐怕需上司亲自哄他。不过说真的,那位巧然小姐竟敢骂副总裁混蛋,更朝他丢东西,实在是……叫她第一名!
咬牙挣扎片刻,薄比少棠进房间抱起从不曾子睡醒哭闹的儿子。“是不是作噩梦了?”
小脸挂着两串眼泪点头,“我看到巧然阿姨,一直喊她,可是她都不理我,爹地,巧然阿姨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该怎么跟儿子说,他的巧然阿姨气怨、不想要的,是他呀!
“乖,那只是梦,巧然阿姨最疼你了,不会不要你。”
“那爹地可不可以叫她来,我今逃诩没看到她。”
浓眉紧蹙起来。虽觉得希望渺茫,他仍对静立门边的特助说;“慎村,麻烦你下楼看巧然在不在她的公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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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巧然跑到好友陈雪家。
“你这是干什么?”陈雪愕讶的看着她拎上桌子的袋子里,赫然全是啤酒。
“喝酒啊,不然我买酒干么。”说话问她已拉开一瓶酒大口灌饮。
“喂!”陈雪连忙抢过它,“你从不喝酒的。”
“今天我想喝,而且要喝个痛快。”抓过另一罐啤酒,她坐进沙发又喝起来。
“巧然——”
“陈雪,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她格开她又想抢酒的手问。
“废话。”两人的姐妹情谊岂是搏假的。
“那就坐下来陪我喝。”
“嗄?我是偶尔会和老公小酌两杯,但那是为增进夫妻生活情趣,哪像你这样喝酒像灌开水似的。”
“我心情糟透了,难道你要我找女乃女乃陪我喝。”入喉的酒味实在下怎么样,殷巧然却一口接着一口灌,希望麻痹自己的意识,以便忘了他……
一个闪神,她喝得呛咳连连。
陈雪帮忙拍她的背顺气,直觉事有蹊跷。“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心情糟透的原因是什么?你眼睛红红的,哭过了?”
“没有!我才不会为他哭。”辩驳着,她丢掉空酒瓶,存心将自己灌醉般继续进攻另一瓶。
陈雪劝阻不了,问她谁是“他”,只引来她喝得更猛更凶。拿这个有心事总往心里藏的好友没办法,索性随她喝去,打算等她有醉意再套话。
“过份!以为你了不起啊,臭鸡蛋,一斤两块半。”突地,殷巧然站起身叱骂。
“妈妈,阿姨骂谁臭鸡蛋?”一道稚女敕的问语抛入客厅中。
是安安,有点小靶冒的她刚睡醒。
“除了那个可恶的家伙还有谁!”殷巧然先陈雪一步回话,身子微晃的走近映入眼中的蒙眬影子,弯身道:“奇怪,小美女安安怎么变这么多个,没关系,阿姨有带很多饮料来,你要不要喝?”
“拜托,别残害民族幼苗。”陈雪被她打败的将女儿抱开,免得已显现醉意的好友真喂她喝啤酒。
“阿姨怪怪的ㄟ。”安安疑惑的看着殷巧然步伐不稳的走向长沙发,咚的一声坐下。
“她喝醉了。”今天才晓得巧然只有两瓶啤酒的逊酒量。
她偏偏还要喝,嘴上更吐着醉话,“谁醉了,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要女儿乖乖坐着,陈雪摇头走向她,进行套话工作。“对,你没醉,是你刚刚骂的那个可恶的家伙醉了。”
眯起微醺的眼,她仿佛瞧见熟悉的俊颜在她眼前晃动,使劲挥手驱赶,“走开,薄比少棠,我说过不想再看到你!”
薄比少棠,那个好看到下行的极品帅哥。“你心情不好的原因和小齐的爹地有关?”
“可恶蛋,就会耍我、惹我生气,我欠你的啊!”她一迳数落她的。
“薄比少棠怎么惹你生气的?”
这回像听进她再接再厉的追问,殷巧然张嘴嚅动了下,却是醉倒在沙发上。
这下怎么办,她老公加班,没办法帮她送醉瘫的巧然回去,她亦着实好奇薄比少棠如何将滴酒不沾的好友呕到上她家买醉的地步。
“找薄比少棠来问明原委好了,可是我又没他家的电话。”陈雪伤脑筋的喃喃自语。
“妈妈要打电话找小齐的爹地吗?我知道小齐家的电话哦。”乖乖坐着的安安适时插话。
“真的吗?!”
“小齐是我男朋友,我当然知道他的电话。”
罢,小齐那个俊小子何时成为他们家小美女的男朋友了,这件事暂缓研究,先解决巧然的事要紧。
就这样,凭着安安准确的记忆,陈雪顺利联络上薄比少棠。
十五分钟后,他已来到她家。而为了方便大人谈话,她先请女儿回房玩玩具。
“巧然,怎么喝得这么醉?”进入屋里,看见醉卧椅上的人儿,薄比少棠落坐她身边,小心的将她搂入怀里。
他打过电话给老女乃女乃,得知巧然尚未回家他便悬着心,不知负气离去的她跑到哪儿去。当他正犹豫是否要查看她的手机,问她朋友她的去处,凑巧接到陈雪的来电,一听她喝醉,请慎村照顾小齐后,他立即赶过来,没料到她醉得不省人事。
“这就要问你如何气她的,竟让从不喝酒的她买了一袋啤酒上我家,说她要喝个痛快。”陈雪心中的另一道疑问是。这位帅哥会不会搂巧然搂得自然顺手了些?
这要他从何说起?“今天发生很多事,我不确定她最气我哪一件。”
“不是吧,你居然比巧然的继母和父亲有本事,能够一次气她许多件事!”
“你知道巧然与她父亲及继母问的纠葛,能告诉我吗?”
“为什么要告诉你?”她质疑的审视他的急切样。
俊眸歉疚的瞥望怀中人儿,“早上巧然和她父亲在路上发生争执,我没弄清情况就指责她对父亲的态度不佳。”
“我的天,你没站在她那边就算了,竟然指责她!”陈雪可以想见好友受了怎样的委屈。
宛如教她的嚷嚷惊动,殷巧然子醉睡中挥动手臂娇叱,“你这个东京来的天敌,就只会欺负我……你被开、开除了!”
扭动身子趴在他腿上,寻得舒适的枕靠后,她再次陷入安静中。
“你被巧然开除了?”小齐说过他爹地在巧然的公司上班。
“嗯,早上的事。”他温柔的拉起滑落她身上的缇花披毯为她盖上。
“活该!竟替巧然那个无情无义大搞婚外情,抛弃妻子另娶他人,对女儿也未尽到为人父责任的差劲父亲说话,你被开除罪有应得,巧然气你也很正常。”
薄比少棠无法不惊讶,“巧然的父亲这么糟糕?”
“连自己的妻子抑郁而终都不肯回去见她最后一面,将女儿丢给母亲带,只管跟外遇对象逍遥快活的负心汉,简直糟糕毙了。”
他心疼的搂紧趴睡他腿上的人儿,“我只知道巧然和老女乃女乃相依为命,并不晓得这些内情。”
难怪她那样哀伤的嘶吼他懂什么,她一定相当心疼自己母亲可怜的处境,怨恨父亲的无情……这一路走来,她究竟独自隐忍多少的心酸无奈?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哩,她那个势利的继母不检讨自己勾引别人的丈夫,专用自以为高贵的神情脾睨巧然,让人直想掐昏她。”她曾在殷家遇过李韵芝,瞧见她那副欠扁的跩样,差点拿扫把轰她。
“你是说李韵芝?”
“你知道她?”
“昨天晚上她派人砸巧然的公司。”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巧然怎么没告诉我。”
“薄比少棠,你好吵,可不可以安静点!”醉倒的殷巧然忽地又翻坐而起,眼眸半眯的朝陈雪的方向抗议。
陈雪认真的注视她,“巧然,你醒了吗?我不是薄比少棠。”
“骗鬼哦,有谁比你更混蛋,对不对,陈雪?”迷迷蒙蒙的望向旁边,看不清影像的她本能的往温暖的怀抱偎靠。
陈雪傻眼。巧然根本仍醉得一场苞涂嘛,连她和薄比少棠都分不清。
薄比少棠唇边有抹苦笑。怀中的小女人又骂他混蛋了。
他轻柔的抱起她,“我送她回去,让她好好睡一觉。”
“你确定?巧然好像还很气你,我可不敢保证她等会儿不会发酒疯的拿高跟鞋敲你。”
“无所谓,我会小心别被她敲到。”
他都这样讲,自己又有女儿要照顾,陈雪只好让他带好友离开。只是,是她的错觉吗,为何她觉得薄比少棠凝视巧然的眸底满是柔情?
屋外,薄比少棠将车开上马路前,贴心的调整副驾驶座的角度,让殷巧然睡得舒服点。
“……为什么骗我?”她忽地呓语出声。
他低低叹息。她果然仍在气他哪!
见她柔唇再次掀动,他俯近她一些,听见另一串轻细呓语——
“讨厌,我怎么会爱上这种可恶家伙……”
怔怔的凝望她半晌,而后,薄比少棠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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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轻降。
殷巧然由床上坐起,额际一阵难捱的抽疼窜上,她抚额申吟,尚未弄懂自己犯头疼的原因,一道醇厚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把这杯茶喝了,你会舒服点。”
她猛然抬起头,惊愕的看着坐在床沿的倜傥人影,想问他为何出现在她房里,但喉咙干哑得难受,只得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下半杯茶。
“你怎么会在我房里?”润过喉,没理额际隐约浮泛的抽疼,她只管追问。
“这里是我的房间,昨天你喝醉了,记得吗?”将她手中的杯子放置床头柜上,薄比少棠体贴的为她披上一件薄外套。稍早前她在他怀中蹙眉蠕动,有醒来的迹象,他遂下床为她冲泡醒酒茶,再进房里她已经起来。
她喝醉了?
对,她记得昨天离开他住处后既气呕又难过,她拎了啤酒到陈雪家……“不对,我应该在陈雪那里才对。”
“是陈雪打电话告诉我你醉倒她家的。”
她难以置信的睁圆眼。老天,她就是被他呕得到陈雪家喝得酩酊大醉,陈雪居然通知他前去收拾善后,看她的窘状!
“抱歉,如果知道你父亲辜负你一家的经过,我不会指责你的态度不当。”
错愕未过,她直教他紧接着落下的道歉惊住。他的意思足,他知道了他们家的家丑。
“陈雪告诉你的?”她求证的问。
薄比少棠轻轻颔首。
她倒抽口气,慌乱的由床铺另一头翻身下床。
“巧然!”他跨步拦住欲逃开的她。
娇小身子轻盈的往后跳开,受伤的迎视他,“你就是不放过我是吗?没错,我的父亲就是那么差劲,母亲就是那样可怜,你想嘲笑就尽量嘲笑。”
“傻瓜。”他一把拉她入怀,紧紧拥着她,“我心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嘲笑你。”
她一时无法反应。他说他心疼她?
“人无法选择父母,有那样的成长背景是你的痛,你的遗憾,再说你坚强的走过来了,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必感到难堪。”
“席如风徐柔的安慰轻易触动她心底的脆弱,眼里泪光闪现。
“你到底想怎样?”不愿他瞧见她眼中的湿濡,她埋首他怀里问得无助。他隐瞒真实身份耍弄她,偏又像能看透她心思般的了解她,她该拿他怎么办?
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他怜惜的拍抚她的背,“我们得先解开误会。接下猎走李氏企业主管的委托案以及当街指责你的事,全是我无心的错,至于我的真实身份也并非存心隐瞒。”
“只是故意欺骗?”
“公平点,巧然,你自从认识我就对我有成见,更认为我是无业游民,倘若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我是薄比国际集团副总裁,你会信?”
不会!她很清楚当时他若如此表示,她百分百认定他说大话诓她。怎奈她咬着红唇,坦承下出这个答案。
轻吁口气,她有点不甘的仰起小脸,跟他算另一笔帐,“就算你并非存心隐瞒副总裁的身份,昨天你叫你的特助接走小齐,为什么没跟我说?”
他歉疚的轻抚她的小脸,“我承认这是我的疏忽,昨天你在街上那样生气的离开,我想你大概不会去接小齐,于是请慎村将他接回薄比分公司,结果事情一忙就忘了通知你,没想到害你心急如焚的找他,对不起。”
“对不起就算啦!”心里谅解他的无心之过,嘴上偏要逞强。
他魅笑的提出他的诚意,“那么请以结婚为前提,跟我交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