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裁,我看还是你到公司坐镇吧!”薄比国际集团分公司总经理室里,慎村冈见上司审阅完几份重要文件欲离去,犹豫一会儿叫住他。
没有上司的架子,薄比少棠像个朋友拍拍他的肩膀,“慎村,我这几逃诩来审理公事是怕你刚代理舅舅的职位,一时忙不过来,并非不信任你的工作能力。”
“我知道副总裁的看重与信任,否则也不会提前销假,由日本赶来。”
这次上司休长假,他这个特助也得到两周假期,但上司一电召,他立刻收假来台湾,就住在分公司顶楼招待贵宾的套房。
“既然如此,为何要我在分公司坐镇?”
他为难的搔搔脸颊,“我还是习惯当个执行副总裁交代任务的特助,少了你这个优秀的上司主持大局,很多时候我忙得手忙脚乱。”
“熟能生巧,你已经做得很好。”
“意思是副总裁仍无意到分公司坐镇?”
“目前还不行,这几天我每天来这里两小时,已经有人抗议了。”
“谁敢对副总裁有意见,小齐吗?”他知道小齐也来台湾,白天副总裁将他托放在幼儿园里。
薄比少棠俊洒一笑,“不是小齐,是我兼差公司的老板。”
慎村冈听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副总裁在兼差!”
“误打误撞的结果,我会找机会把这份工作辞掉,到时再来管理分公司,这事别告诉其它人,有事再打电话找我,我去接小齐了。”
看着说完就定的潇洒身影,慎村冈傻怔在原地。他本以为度假中的上司之所以将儿子托寄幼儿园,是顾忌需分神处理薄比分公司事务,岂料他竟跑去兼差。
他究竟兼什么差,又是谁有能耐成为堂堂薄比国际集团副总裁的老板?
此时,巍峨的办公大楼外,薄比少棠已驾着舅舅关驭为他准备的代步轿车,前往贴心幼儿围,唇角始终噙着俊笑。
他能体会慎村的惊愣,然而现在仍不是他向殷巧然坦白真实身份的时机。
“连几日或许因工作忙,那个唯一敢对他有意见的小女人对他的态度,难得的平和许多,仅是偶尔被迫以他老婆的身份,回拒想当他老婆的中介委托时,仍会用一双翦水秋瞳瞪他瞪个够:他每天下午因要到薄比分公司指点慎村裁决公事,而提前离开她公司的举动,也惹来她咬牙切齿的关切——
“你最好不是去干坏事!”
她对他仍有偏见,他若于此时坦白副总裁的身份,她非但不会信,肯定又认为他戏弄她。
所以喽,他只好再继续当她的助理下去。
其实他大可跷头放他的假或打理自家公司,但不知是否和她对峙对上了瘾,他每日就是自动到她公司报到,就连她老是不听劝的加班,他也会自动替她抓帐,让地早点司家休息。
“我什么时候归你管了!”
忆起她鼓着俏脸的抱怨,薄比少棠不由得咧深唇边笑意。
他哪有管她,况且他怀疑倔强如她,有谁管得了她。
正当他发觉自己的心思莫名的全在殷巧然身上,他已来到贴心幼儿园。
“为什么是爹地来,巧然阿姨呢?”小齐和同学道别,一坐入车子里就问。
“爹地来接你你不高兴?”他挑眉看着略显失望的小脸。
“高兴啊,可是人家很想巧然阿姨ㄟ,平常都是她送我、接我的啊!”
听这小家伙讲得他这个爹地多不负责任似的,事实上接送小齐的工作是殷巧然坚持揽下来的,怪只怪他初次来接儿子那天,陈雪一见他就大剌剌的戏谴自个的好友——
“说实话,你是不是对这个帅得过火的邻居有私心,才对小齐这么照顾?”
结果小齐决定上幼儿园跟小朋友同乐,殷巧然为杜绝陈雪见到他便揶揄她,毅然的抢下接送小齐的工作,更先声夺人的声明,他反对无效。
拗不过固执的她,只好随她,最乐的倒是小齐,每逃诩乖巧的等他的巧然阿姨来接他,看见她就腻进她怀里撒娇。
今天下午有客户约她谈委托案,于是他事先知会她由他接小齐放学,想不到儿子那么不给他面子。
“每逃诩见面,还这么想你的巧然阿姨?”边帮儿子系安全带他边问,颇纳闷小齐怎会如此喜欢殷巧然。
他呵呵笑开。“不知道ㄟ,就是很想啊!爹地不想巧然阿姨吗?”
没事他做啥想她,可刚才来这儿的路上他的思绪不就全绕着她打转,莫非受小齐的影响?
莞尔的摇去映现脑海的倔强丽颜,他发动引擎,“你巧然阿姨很凶,乱想她,她会骂人。”
“爹地乱讲,巧然阿姨才不凶,她最好了。”
这个变节完全跟殷巧然同一国的小子!“是,你的巧然阿姨最好了。我们到殷婆婆家好不好?”
“好!”小脸笑得灿烂,“我也好想婆婆哦。”
薄比少棠并不意外他的答案,早发现只要是殷巧然的亲人朋友,小齐都无条件喜欢。殷老太太更常烤些小点心叫孙女拿给小齐,他一直想登门道谢,今天刚好。他曾听简心瑶提到殷家的位置,要找人没问题。
他专注的开车来到十字路口,小齐的喊声猛地响起——
“爹地!婆婆在那里,她被车车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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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巧然仓皇的赶到医院,怎么也没料到与客户洽谈之际,会接到薄比少棠通知她女乃女乃被车撞的电话,她惊骇的只问了医院地址便赶过来。
下午顾嫂家里有事,向她请半天假,她原打算今天提前下班回家陪女乃女乃,怎知还没回去女乃女乃就出事。
一心寻人,她在医院走廊跑得太急,脚步一个踉跄,眼看就要仆倒,幸好薄比少棠及时扶住她。
“小心点,跌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女乃女乃呢?她在哪儿?”抓住他的手臂,她抬首急问。
薄比少棠的心因她慌乱的神情与盈眶的泪雾窒住,头一回瞧见她的脆弱。“别紧张,你女乃女乃没事——”
“我要见她!她在哪儿?!”
明白她陷入过于担忧的狂乱情绪里,他没再解释,揽她走往转角长廊,这时除非让她亲眼瞧见自己的女乃女乃,否则无法缓下她的心。
“女乃女乃!”终于看见坐在长椅上的女乃女乃,殷巧然急奔到她跟前,迭串追问:“您哪里受伤?要不要紧,医生怎么说?”
“没事,只受点擦伤,女乃女乃正在等领药。”稍早前怕孙女找不到她,于是她麻烦薄比少棠到医院前头接她。
“没有骨折吗?头有没有撞到?有没有其它内伤——”
“巧然,”殷许月莲慈蔼的喊断她的慌乱问语,轻声安抚,“女乃女乃只是想到商店买点东西,不巧教机车骑士擦撞到,幸运的只受点轻伤,不要紧。”
她却依然无法平静的抱住她,眼泪成串滚落,“别吓我啊女乃女乃,我就剩您一个亲人,您千万别像妈那样离开我。”在这世上,她只剩下女乃女乃一个对她好的亲人而已呀!
轻拍她的背,殷许月莲叹息的望向薄比少棠,“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听见你通知巧然我出事,我会说你的好心反招来麻烦了吧!这孩子从小听到我有什么事,就是这样激动。”
他点点头,眉心从见到殷巧然落泪即蹙拢起来,他若知道她原来跟女乃女乃相依为命,听见老人家发生意外的反应如此激烈,就不会打电话给她。
苞着低叹口气,他伸手抹去她两颊上的泪痕,“别哭了,你这样反而让老女乃女乃担心。”
他温柔的触碰令她由低落的情绪里回神,抬头望见他的俊颜,她咬住下唇,恍然惊觉自己软弱的一面全教他看去,一句自欺欺人的“我没哭”硬是反驳不出。
“你把我儿子弄哭了。”仿佛明白她的困窘,他转移话锋提醒她。
“小齐!”殷巧然这才放开女乃女乃,瞧见站在一旁的小人儿眼里蓄满泪水,她心惊的搂过他,“告诉阿姨,小齐怎么哭了?”
“看见巧然阿姨哭哭,小齐难过也想哭。”
“乖,阿姨不哭了,你也别哭哦。”
见自个的孙女终于转移注意力哄起小齐,殷许月莲感激的望向薄比少棠。这个年轻人似乎比她更懂得转化巧然的心情。
必她一个亲切的微笑,薄比少棠心底有另一项挂怀,那个此刻眼睫犹沾泪湿的小女人,今晚只怕仍会忧心她女乃女乃的身体。
丙然,当他和小齐陪同回殷家,老女乃女乃留他们下来用餐,老人家又和小齐说说笑笑好半晌的大段时间里,他没忽略她那两道细致柳眉间浅蹙的担心。
等到老女乃女乃已经就寝的此刻,她亦静立床前,眉有愁结。
探看了下在老女乃女乃身旁睡得极熟的小齐后,他不由分说的将她带离房间。
“你做什么?”等他带上房门,进入客厅,殷巧然才挣开他的环扣,放声质问。
“难道你打算在老女乃女乃床边守上一夜?”
“我是这么打算。”他又怎会知道?
浓眉皱着不认同,“老女乃女乃没事,你不必如此折腾自己。”
“女乃女乃现在是没事,可是她年纪大了,你怎么晓得她没伤到其它地方,没留下后遗症?”
“医生做过详细检查,他保证过。”
“我怕!”她激动的道出心里的惶怕,“我怕医生有没检查到的疏忽,怕有什么万一,怕——”
“别怕。”胸中漫过一阵不忍,他怜惜的将她搂入怀里,“老女乃女乃不会有万一,别把自己绷得太紧,如果你倒下了,如何照顾她?”
也许他的怀抱太温暖,也或许是他的话说入她心坎里,她没推开他,眼眶微湿的倚着他,奇异的感觉自己的惊慌失措逐渐缓和。
“放轻松点,不要自己吓自己,晚上我会待在这里帮你留意老女乃女乃的情况。”
“你要留下来?”她讶异的仰起小脸。
“放你一个人照顾老女乃女乃,今晚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大概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闯乱撞,到时老女乃女乃没事都会被你吓出事。”见过她隐藏的脆弱,他实在没办法不管她。
难得未反驳他的调侃,殷巧然只觉胸臆间滑过一股心安,紧绷的心神松懈了,下意识又埋首他怀中,低细轻语,“八岁起我就和女乃女乃相依为命,她含辛茹苦把我抚养长大,在我终于有能力让她享清福时,我希望她……一直平平安安的……”
“她会的,现在你该做的就是什么都别想,好好的睡一觉,嗯?”
没听见她的回应,薄比少棠低下头,只见她密长眼睫垂闭出一弯迷人阴影,安静的偎着他。
“巧然?”
必应他的是她轻浅匀和的呼息。
宽慰一笑,他轻柔的拦腰抱她回她的卧房,将她安置床上。一放松心情便睡着,可见之前她的神经绷得有多紧,多么勉强自己硬撑,他可以想见打从八岁起,分明无助的她是如何强装坚强的照顾老女乃女乃偶尔会发生的小病小痛。
“逞强呵你,偶尔的脆弱是被允许的,傻瓜。”拂开她散落眼角的发丝,他薄责的语气含带疼惜。若非今天的意外状况令她乱了方寸,她恐怕不会在他面前显现脆弱。
他小心的为她拉好丝被。
“不要!别走——”梦中的她忽地发出呓语,眉头紧皱。
她作噩梦了?
“妈,别离开我……女乃女乃,小心!”她持续说着梦话,小手在空中挥抓。
他弯子握住她的手,她像抓住啊木般回握住他,紧紧搁放心口。“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轻叹了声,薄比少棠滑入被窝里,搂着她,在她耳畔徐柔低哄,“你不是一个人,我会陪你,安心的睡吧。”
奇迹的,他的安抚仿佛透入她的梦魇里,她不再不安的呓语,无意识的偎进他怀里,安稳恬然的沉睡。
见状,他松口气揽紧她一些,突然间心弦一动的发现,他似乎一并将她揽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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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殷巧然于温和的晨曦中醒转,她恋栈的搂搂今早感觉格外温暖的被子,正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一道稚女敕的指控清亮传来——
“哦,巧然阿姨偏心,只抱爹地睡觉都没抱我!”
“小齐?”混沌的睡意瞬间全部退去,她一骨碌翻坐而起,就见小齐由床尾爬上床,她张开双臂抱过他,“怎么这么早来阿姨家?”
“我昨天住这里啊!”小嘴嘟嘟的抗议,“巧然阿姨怎么能偏心,只跟爹地睡。”
“我哪有跟你爹地睡。”她尚在回溯小齐昨晚住这里的记忆,冷不防教他的控诉吓到,连忙澄清。
“爹地在床上啊。”
嗄?薄比少棠在她床……吓!随着小齐的视线瞥去,她倒抽口气的愣望着映入眼帘、慵懒又俊魅的侧躺在她床位旁的人影,“你为什么在这里?!”
“昨天抱了我一夜,早上就忘了,你很不负责任哦,女人。”扬高嘴角弧度,薄比少棠故意暧昧的糗她。
“你别乱讲,谁、谁抱你一夜。”反驳得有点没气势,她突然想起乍醒时所抱那格外温暖,不太像丝被的“被子”,难不成正是他!
“婆婆,你看,巧然阿姨偏心……”
“天啊,女乃女乃!”没等小齐告完状,殷巧然瞟见自个的女乃女乃出现在房门口,她惊呼的将小齐抱到一边,反射性弯身拉高丝被蒙住薄比少棠,打哈哈的招呼,“女乃女乃早。”
“早,别把少棠闷坏了。”
“呃——”
“你这根本叫欲盖弥彰。”被蒙住的那个人索性揽着她爬坐起来。哪有人像她这样“湮灭证据”的,想闷死他呀。
没空回嘴也没时间理会自己正被揽坐在他大腿上,殷巧然只顾向女乃女乃解释她的清白,“女乃女乃,您可别误会我胡来,我跟他没怎样,我一醒来他就在我床上了。”
“我知道,爹地偷跑来给巧然阿姨抱。”所以不是巧然阿姨偏心喽。
“你这小子,就会抹黑你爹地。”薄比少棠好气也好笑的轻按小家伙头顶,再轻捏睁大眼瞅他的佳人俏鼻一下,转向殷许月莲说:“昨天巧然担心老女乃女乃的身体仍有状况,打算守在您床边,我要她先休息,结果她在我怀里睡着,我抱她回房她又刚好作噩梦,所以陪在她身边,可不是存心占您孙女便宜的登徒子。”
经他一提,殷巧然记起昨夜的确向他低吼出心里的惶怕,他说要留下来,之后她迷迷糊糊埋首他怀里,再然后,她没了印象。
她竟那么放心的在他怀里睡着!
“女乃女乃没那样想。”殷许月莲笑着定进房里,“我反而要谢谢你昨晚说服巧然休息,否则这丫头真会彻夜下睡的守在我身边。”
“女乃女乃,他没经过我的同意就睡我的床,您应该帮我讨伐他才对!”什么谢谢池。
“少棠昨天可是起来巡看女乃女乃两次,你还要我责备他?”
殷巧然既惊且讶,没想到他真说到做到的替她留意女乃女乃的情况,别扭的说不出对他的感谢,她没忘要问自个女乃女乃重要的问题,“女乃女乃没哪里不舒服吧!”
“放心,全身上下都无恙。”
“原来老女乃女乃知道我进去您房里,不好意思,吵醒您了,还是……小齐不好睡,踢了您?”
“我很乖,才不会踢女乃女乃哩。”听爹地提到他,小齐为自己申冤。虽然他希望巧然阿姨也能抱他睡,可是他也很高兴能跟婆婆睡呀。
“小齐确实没妨碍我的睡眠,老人家上了年纪有时比较浅眠,所以知道你进我房里,而且不想你以为我有哪里不舒服醒着,也就没和你说话。”这孩子很细心哪,两次均轻探她额头,看她有无发烧。
“既然醒来两次,为什么你又回我床上睡?”殷巧然瞅着他问。感动他代她注意女乃女乃的情况是一回事,他擅自上她的床这点非追究不可。
他专注的凝视她,“不睡你身边,你再作噩梦时我如何将你搂在怀里哄?”
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她的心怦然悸动,问题是他干么这样教人忸怩的看她,她又做啥一颗心像打鼓一样卜通直跳?
而她究竟作了什么噩梦需要他搂哄她?还有该死的她居然到现在才发觉她被他亲昵的揽坐在他大腿上!
窘促的挪离他,她抱着小齐下床,脸颊微热的回驳,“我又不是三岁小阿,作噩梦顶多被吓醒,谁需要你哄。小齐,我们去洗脸,别理你爹地。”
“好,巧然阿姨以后别抱爹地睡觉,抱我就好。”
“阿姨没抱你爹地啦!”
“你发誓?”薄比少棠凉凉的凑上一句。
可恶,他就是存心找她碴就对了?“你又敢发誓你昨晚没对我怎样?”
“除了搂你一整夜,我是没对你怎样。”他说得好坦荡。
天啊,他说他搂下她一整夜!他……该死的,她的心跳得好快。
“爹地,巧然阿姨的脸好红,像苹果一样ㄟ。”不明白两人间的你来我往,小齐发出稚气言语。
偏偏他爹地接得煞有其事,“嗯,让人想咬她几口。”
这个大!“女乃女乃,轰他出去啦!”
又窘又无措的讨完救兵再嗔他两眼,她快步抱着小齐离开卧房,再待下去,难保那个有数次“咬”她前科的天敌,不会大胆的当着女乃女乃的面咬她几口。
见状,已经下床的薄比少棠含笑望向始终笑吟吟静立一旁的老人家,“老女乃女乃,我说的全是实话。”
“所以我没轰你呀。”殷许月莲回得幽默,早在昨天即看出他的磊然与轩昂。
“老女乃女乃比巧然可爱多了。”
被逗得笑出声,她不忘欣慰的道:“我这个孙女脾气是倔了点,但女乃女乃保证她是个难得的好女孩。”
“我知道。”她的软心肠全藏在倔气的外表下。
币眉微挑,矍铄的老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你说你搂了巧然一整夜是吧。”
“老女乃女乃有话请直说无妨。”他察觉得出老人家话中有话。
这孩子果然敏锐。她似真还假的试探,“如果我要你对巧然负责呢?”
微讶,他扬唇浅笑,亲切的搂搂她的肩膀,“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更确定自己对巧然的心意,到时就算老女乃女乃不让我负责,我也会坚持负责到底。”
昨天察觉她进驻他心底,今早见到恢复倔强活力的她,对她的爱怜情怀有增无减,可见他并非对她昨夜的柔弱产生男人的保护欲,而是真的喜欢她。
只是这份感情来得太快,他从未于如此短的时间心系任何人,就连他妻子,他也是认识她半年后才产生情愫,这些年更没再为谁心动过,唯独巧然例外。
这样教自己意外的情感,他的心难免有丝不确定,怕对巧然仅是一时的迷恋,因此他想给自己多一些时间考验,看他是否真那么爱她,再向她表白情意,
“可别被我们家固执难驯的丫头吓跑哪。”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少棠沉稳有魄力,心思也细腻,绝对可以当巧然的依靠。
“我尽量。”
“你应该说全力以赴……”
房里的一老一少没有隔阂的聊得好不开心,房门外,在盥洗室听见隐约笑声跑出来偷瞧的殷巧然,忍不住蹙眉睨向那个笑得潇洒至极的男人,心里直犯嘀咕。
有没有搞错啊,他做啥跟女乃女乃聊得那样高兴,那又不是他女乃女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