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不离守在夏敏的床榻旁,反反覆覆为她冷敷额头,折腾大半夜,直到她烧烧退退的体温稳定的退烧了,权遐迩高悬着的一颗心,才总算稍微放缓下来。
将脸盆和毛巾拿回浴室放妥,他拐到佑佑房里,看他有没有踢被子。
小小圆圆、像纯真天使的可爱脸蛋,睡得好熟。这个初次见面硬要喊他爹地的小家伙,其实还满讨人喜爱的。
噙着浅浅的笑替他将被子拉高些,他轻阖上门走回夏敏的卧房,就见她不知何时醒来,正从床上坐起身。
怕吓到她,他绕走到床尾,在她不经意的视线望见他时,才走近床头,在她身旁坐下。
“听得到我说话吗?”俯近她耳际,他低缓浑厚的问,再抬头看她的反应。为免造成她的不舒服,他先前替昏迷的她取下了助听器。
夏敏傻睁着眼,呆愣愣地瞅着他。“你、你……”
“权遐迩。”为让她听清楚他的话,他将嘴贴在她的粉耳说。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听见极细微极细微的权遐迩三字,也没注意他们的亲近,只是呆傻的问。
“很好,你没发高烧到忘记我是谁,剩余的些微听力也没受损。”
什么?她没听清楚,却似乎听到“听力”两个字。
微怔,她下意识伸手模向耳朵,没模到该有的助听器,她反射性望向旁边的书桌……惊住的下半刻,她慌张的想探身取必那副助听器,不意险些栽落床下。
权遐迩眼明手快的揽住她,贴近她耳朵轻柔的道:“我全知道了。”
知道初次相见,为何她恍若未闻他要她小心山崖的喊声;知道为何有时她总是慢半拍的反应;知道佑佑为何要他一点点大声跟她说话的原因。
我全知道了。这回,夏敏清清楚楚接收到这几个字,她不由得微微轻颤,他知道了她耳有残疾的事?
一股难言的难堪滑过心头,无来由的,她并不想他知道她的耳朵有毛病。
然而,他终究还是发现这个她永远也抹灭不了的事实。
“能帮我拿助听器吗?”
她没有看他,直到感觉温厚的大手轻撩她耳际秀发,为她戴上助听器,她心头颤悸的抬起螓首,“你——”
“这难不倒我。”修长手指俐落又小心,没一会儿工夫,他已将助听器完好的安置在她耳里。他忽有所感,她一头柔亮长发,是为遮盖这副高科技产物而留。
“谢谢。”忸怩的抚顺发丝,她往后退开他一些。
“这样听得比较清楚了吧?”权遐迩问。
她点头,身子已抵往床头,不自在的将被子拉高至胸口,她仍不晓得要跟两眼直勾勾凝视着她的他说什么。
“为什么晚上不锁大门?”既然她听得清楚,他可以开始跟她算帐了。
“我……忘了上她终于记起自己不省人事前的事。
“经常?”
“就今晚。”
“危险若要发生,一次疏忽就足够了,你就不能谨慎点?”一想到她老是轻忽自身的安全,他就没法再好声好气对她说话。
她脸显露无辜,“我有想到要去巡视门窗。”
“可是你却昏倒了,你不晓得那正好可以让歹徒为所欲为吗?”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被念得脑袋直往下垂。
他照训不误,“半夜不睡觉,你赶什么设计图!”
“我怕赶不上进度。”
“没人要你穷紧张。”
“可是你要的感觉很难抓。”夏敏未假思索就说。
意思就是她会生病、会昏倒,全是他害的,就像简毓绮指责的一样?“该死,你要是肯生气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迷惑的瞅向说着就站起身,懊恼的爬抓头发的他。
他不觉扬高声音,“说你是水做的啊,那么没脾气,怎么激都不会生气。”
她愕然,片刻才以为自己听错的问:“没事我为何要生气?”
就说吧,她就是这样!
从他们相见开始,情绪起波动的总是他。他心里就是莫名的不甘心,才会赌气的想激她生气,瞧她动怒的样子,怎奈他狠下心连退她两张画得完美得没话说的设计稿,她还是不愠不火,继续没命的赶她的设计稿。
这会儿她都累得身体出毛病了,却还是不发火,反而又是他被逼得生起没道理的气,没办法“一点点大声”的跟她说话。
“你身子还弱着,该睡觉了。”走上前,他粗鲁的掀开被子,不由分说的将她抱躺好,再将被子拉好。
夏敏直教他一连串过份亲昵的动作绯红了双颊。“我还、还不想睡。”
“干么?不要命的想起来继续画设计图?”俯视她的脸满是逼人的气息。
“你现在很像只张狂的狮子。”
卑一说完,她捕捉到他深黑眸中倏闪的危险光芒,顿时忆起他曾有的警告,正惊惶的张口欲道歉,他的双唇已欺上她。
半点反抗都来不及,他的唇舌狂霸的攫住她的,如同上次他突然吻她一样,放肆的掠夺她嘴里的每一寸私密,轻易夺去她浑身气力。
将她惊慌闪躲的甜腻丁香缠卷住,他恣意吸吮。这张小嘴上回说他像美洲豹,这次竟说他像张狂的狮子,不再给她点处罚,下回她还想说他是什么?暴龙吗?
他故意惩罚的用牙齿轻轻啃咬她软滑舌尖,她忍不住彪身战栗,由唇际逸出软柔嘤咛,娇喘更甚。
他全身忽地窜起一阵需索的燥热,连忙惊恐的离开她馨香如蜜的朱唇。
“下次再胡乱说话,后果你自己负责。”双手撑按在她枕旁,权遐迩暗哑警告,呼息紊乱不已。
她的滋味太甜美,一不小心便教他沉溺其中,他甚至连身体都没覆上她的,体内的渴望便已如火翻腾。
天杀的全拜她胡言乱语之赐,他险些当真兽性大发的将她“拆吞入月复”!
对上与她几乎相贴的俊颜,望进他异常炽热的灼人眸底,夏敏脸红心跳,听见自己微哑的声音,“你不怕被我传染病菌,等一下会昏倒?”
听她这一说,他胸中杂七杂八的负面情绪霎时全散化不见,漂亮的唇边若有似无的往上弯扬。
“你真是个异类。”不生气他又冒犯的吻她,还出人意表的怕他昏倒。
“异类?”她困惑的扇动长睫毛,“是指异形吗?”电视上演的那个?
“是呀,一个会发高烧吓人的异形。”
她实在想像不出那肯定会很恶心的模样。
“天!”权遐迩不禁朗声而笑,没想到她会皱眉皱得那么可爱,他大概猜得到她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了。
“没有人会认真去想那根本不存在的东西的鬼样子好吗?呆瓜。”他被她打败的在她小嘴上用力印吻一下。“闭上眼睛,你该睡觉了。”
两颗水柔灵动的如星眼眸,兀自眨也不眨的瞅着他。
他的笑脸好好看,窜进她耳里的笑声好好听。夏敏压根没注意他又吻她,有好半晌以为自己是在作梦。原来,他也会笑耶!
“你在发什么愣?希望我再给你个热情的深吻才肯阖眼休息?我很乐意。”俊脸作势就要俯向她。
“啊!我睡、我睡,你别乱来。”她终于有反应,慌说着将被子蒙头拉上。
“你想闷死自己。”他好气也好笑的扯下被子至她颇下,就见她双眸用力的闲得死紧。
瞧她这模样,简直比佑佑还像个孩子。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安心的睡。”像哄小阿般揉揉她的发顶,他体贴的将她的助听器再次取下,睡觉时戴着它会不舒服。
奇异的,夏敏这次没有因为耳疾又赤果在他眼前呈现而觉得难堪,反倒因他细心的举动感觉心里暖暖的,完全没记起该追问他今晚怎么会出现她住处,没多久便沉入梦乡。
她均匀的轻浅呼息,以及不若之前昏睡时频起皱褶的平顺眉心,让权遐迩稍稍松了口气。看来退烧的她,接下来可以睡得安稳些。
将她搁在棉被上的左手轻悄拉至被下,他站起身,走出房间。
离天亮还有些时候,他得到厨房泡杯咖啡提提神,好看着她,免得她又突然发烧,情况会很糟。
“爹地!”
“嘘——”
听见佑佑雀跃的喊声,原本坐在夏敏床沿的权遐迩,马上转头以食指压唇,示意进房的小人儿安静。
“别吵妈咪,让她再睡一下。”他趋前抱起小家伙往客厅里走。直到天亮夏敏的体温都很正常,他总算能完全放下心。
“妈咪每逃诩比我早起,今天怎么还在睡?”佑佑盯着他问。
“妈咪工作太累,要多睡会儿。”还是别说夏敏生病,以免小脑袋瓜胡思乱想。
“噢。”妈咪要赚钱养他,是很辛苦。“爹地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晚上。”将他放入沙发,他拿过他始终抱在怀里的外套替他穿上。这小子不赖嘛,知道起床要拿外套穿。
“那爹地怎么没叫我?”他很想他ㄟ。
开玩笑,照顾夏敏都来不及,他哪有时间喊他。“这个不重要……”等等,“你又喊错了,不是爹地,要喊叔叔。”
开心的小脸变得皱皱的,“喊爹地又不会怎样,你刚刚有给我喊啊。”
“刚刚是叔叔不小心忘了。”一夜没睡,脑子的灵敏度果然有差。
小嘴微微嘟起,“叔叔偏心,来都让妈咪知道,又陪妈咪睡觉,佑佑都没有,还连爹地也不可以喊。”他好可怜喔!
拜托,他什么时候陪夏敏睡觉……呃,好像也没错,他是在床畔陪了她一整夜。
“喂,不许哭。”见他眼眶泛红,权遐迩赶忙提醒。
他扁起小嘴,“可是你都比较疼妈咪。”
有吗?“我对你也不错。”至少没打他,还荒唐的坐在这儿跟他“促膝长谈”。
“我知道哇,可是你不给我喊爹地。”不够疼他。
天啊,小家伙居然没半秒就冒满两泡眼泪。“喂好、好!不管你想喊什么都随你。”在他张口就要哇哭出来前,权遐迩投降了,他就是怕极小阿子的哭闹,再说他也不想这小子哭起来将夏敏吵醒。
“爹地!”佑佑不哭了,一迳开心得跳起来搂住他脖子。“现在爹地对我跟妈咪一样好了喔!”他不可怜喽。
“是哦。”小娃儿的比较级都是这么令人弄不懂吗?
就在此时,一串门铃声清脆响起。
这么早,难道是恩凯?权遐迩让佑佑在椅子上坐好,疑惑的上前应门。
“妈,就是他。”简毓绮的声音劈头就传来。
惫有另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妇人。
同样的,胡梅雪也正仔细的打量他——五官深刻俊朗,看似温文尔雅,但眼神稍微凝敛,浑身气势便倏然丕变。然强而不邪,霸而不恶,这个年轻人不像是毓绮口中的坏蛋。
“婆婆。”佑佑已蹦到她身边拉住她,“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爹地哦!”小脑袋马上又转向一边,“爹地,她是很疼我的婆婆,住楼上,我和妈咪住的房子就是婆婆的。”
权遐迩大略弄明白了,眼前这对母女是夏敏在台湾最亲近的人,而此刻,简毓绮是带她母亲来探视夏敏的病情,外加找他兴师问罪。
“伯母请进,夏敏还在睡,不过身体已经无碍。”他随手关上门。
“那就好,昨晚辛苦你了。”他眼下有明显的暗影,想必不眠不休的守了夏敏一夜。
“妈!你这样怎么对?”将母亲熬的稀饭及买来的包子放落桌面,简毓绮随即回身反驳,“他说夏敏是他的新娘哎,妈都还没问清楚,就对他说起好话。”
昨晚要不是事出突然,费思凯又说以夏敏的病为优先,有啥疑问天亮再谈,还说若再烦权遐迩下去,他会火大的把邻居都吼起来,她不会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家,憋了一夜直到现在才上门。
“阿姨说妈咪是爹地的新娘?”佑佑眼里闪闪发亮,如果妈咪是爹地的新娘,那爹地不就会跟他们一起住了?
“大人讲话,小阿子惦惦。”都啥时候,这小子还在那作他的全家福梦。
“权先生,你昨晚跟毓绮说的都是真的?”胡梅雪也很好奇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有大半是为关心夏敏而问。
“好歹我妈也是长辈,你最好说实话。”简毓绮两眼死瞪着他,非得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然而,权遐迩的视线却掠过她,直接停在正开房门出来的纤柔人儿身上。
眉头不悦的一攒,他大跨步走向她,“起来要加衣服你不懂吗?”
夏敏被他忽然靠近的身影吓了一跳,一句“你还没回去?”的惊问尚未出口,两声叫唤已率先传来。
“夏敏!”
“妈咪。”
匆匆回头瞥见胡梅雪、简毓绮以及佑佑,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又落回迳自进她房里、这时已走到她跟前的权遐迩身上。
“三岁娃儿都知道起床要拿外套穿,你几岁人了,穿得这么单薄,想再病倒?”他边碎念边替她穿上外衣,可不认为她纤细身子禁得起春晨料峭的寒意侵袭。
夏敏全然傻住,没料到他会动手为她添衣。
“怎么?听不到我说话?”见她愣然的神情,他拂手轻撩她耳际长发,“有戴呀,故障吗?”
她摇头,知道他指的是助听器。“我听得到,是你把我当三岁小阿,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根本比三岁小阿还不会照顾自己。”他不客气地再数落一句,动手为她扣衣扣。这个自己都欠人照顾的小女人,竟能将佑佑带得这么大,真是奇迹。
“咯咯咯……”一串清女敕笑声突兀地在客厅里荡漾开来。
“嗯?”权遐迩双眼一瞥,瞧见站在离他和夏敏两步远的佑佑,正莫名其妙的乱笑一通,这小家伙现在是在干么?
“爹地和妈咪站在一起很好看耶!爹地帮妈咪穿衣服也好好看,就像……佑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会让人想一直看一直看,然后一直笑,对不对,婆婆?”
苞梅雪朝可爱地望向她的小脸含笑点头,夏敏和权遐迩站在一起,的确相配和谐得让人打自心底发出会心的笑。
听见佑佑最后那句叫唤的夏敏,总算记起屋里还有其他人在。
“简妈、毓绮。”她轻喊,双颊不禁赧红起来,“那个,他……”
她有点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介绍在她身旁的权遐迩。
而“那个他”倒一脸兴味的望着她。他得承认,她慌乱的模样,煞是迷人,不过他此时更感兴趣,她会如何介绍他?
“不是吧,夏敏,你真是他的未婚妻?”打从方才只顾注意两人的互动,一直没出半点声响的简毓绮,忍不住大声嚷喊了。
先前权遐迩对夏敏穿衣又拂耳的那一幕,自然亲昵到极点,看得她眼睛都没眨半下,两人间不言可喻的匪浅关系,不是一对是什么?
“未婚妻?!”夏敏直教这突迸的字眼震住。
“他说你是他三年前就该娶进门的妻子,我和我妈就是来弄个清楚明白的。”
天,“你说了!”她震惊得拉住权遐迩的手臂。
“我有说错吗?”他忍住突生的回望她。昨晚说出他们的“关系”是他一时冲动,可她现下这惊恐的反应,是觉得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很可耻吗?
“没有……”
“天呐,你真是他的妻子!”简毓绮这次连未婚两字都省了。
“我没嫁他。”夏敏慌乱急语。
“你很以此事为傲?”权遐迩的声音又沉降几许。她想当众提她逃婚的事?
“我哪有。”
“哈!我知道了。”简毓绮霍然拍掌大叫。“一定是你对夏敏始乱终弃,伤她的心,夏敏才会悔婚带着佑佑离开你,结果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最后发现还是夏敏最好,又回头来找她,却又不甘心她当年弃你而去,所以逮到这次合作的机会,才会百般欺凌她,对吧?”
“毓绮。”夏敏哭笑不得,毓绮未免瞎想太多。
“放心啦,有我跟我妈做你的靠山……”
“我们该回家了。”始终静观其变的胡梅雪,出声拦断女儿的话。
“妈,你有没有说错——”她的话又被抢去。
“夏敏现在需要的是多休息,可不是听你聒噪。”她转向夏敏道:“我帮你熬了粥,吃得下就多吃点,另外也给权先生和佑佑准备了包子,我还要叫毓绮陪我去买些东西,先走了。”
小俩口的事还是让小俩自己去解决,她这个性大剌剌的女儿,脑袋有时还真是不灵光。
“什么先走,我还有话还没说呐。”可惜她一路被母亲拉着离开。
“毓绮阿姨真的好吵。”跟到门边向胡梅雪说再见的佑佑,纯真的低哝了句,谨慎的将大门关起来。
这头,夏敏不妙的发现权遐迩凝着眉毛,板着脸。
“你又生气了。”她想也没想的就说。
“无故被扣上花心大萝卜、对你始乱终弃还百般欺凌你的罪名,我该大笑叫好是吗?”他连声音都格外绷硬。
“毓绮一向心直口快,她没恶意。”
“是啊,她没恶意,全都托你的福,我活该倒楣被人骂着玩。”
“谁教你没事要说我是你的未婚妻。”这下她该如何跟简妈还有毓绮解释?
“你说什么?”他微施力道挑起她的下巴。这个引起一切事端的逃妻,又想实身事外?
“我肚子饿了。”她说得楚楚可怜,光是要迎对他逼人的眸子,都要耗去她极大的体力,没吃早餐的她实在有点无力。
“该死,为什么不早说。”
牵过她小手,权遐迩将她带往沙发。昨夜才生病的人,不吃点东西如何恢复体力。
“我去拿碗筷。佑佑,肚子饿自己拿包子吃。”交代不知何时爬到沙发上傻笑看着他和夏敏的小家伙,他迳自走往厨房。
而他身后,夏敏直觑着他高大挺拔又从容潇洒的背影,如果她现在问他为什么还在这里,会不会又让他皱坏一双好看的俊眉?
她身旁,佑佑已听话的拿着包子吃,骨碌碌的大眼不时看看夏敏,又瞧瞧权遐迩,小嘴笑咧咧的。
罢刚妈咪他们说了一大堆的话,他统统听不懂,不过有爹地和妈咪陪他一起吃早餐,真好!
“凯哥昨天熬夜当小偷?一脸无精打采的。”权依莲皮皮地调侃在吧台前喝咖啡,频打哈欠的费思凯。
“还不都要怪你哥,我是那种一睡着被吵起来,就很难再入睡的人,你哥偏在三更半夜挖我起来。”
“哥也真是,工作的事可以白天再找你谈嘛!不过老板你自己当,你大可在家睡上一整天补眠,怎么这么早跑来喝咖啡?”
说到这个,他陡地变得精神抖擞,神秘兮兮地问:“你知不知道你哥昨天在哪儿过夜?”
她眯起批判的杏眼娣他,“凯哥该不会带我哥去酒家鬼混吧!”
费恩凯伸出手指轻敲她额头,“去,没想像力还要诬赖我的人格。告诉你,你哥昨晚住夏敏家。”
呆住懊几秒,权依莲蓦然娇嚷,“你说我哥昨晚住夏敏那儿?!”
店里其他客人闻声全看往吧台这边,他兀自点头说他的,“没错。”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一道身影咻的冲到他身旁,揪住他的衣领。
“喂,你做什么?!”费思凯用力拍开他的手。
“小扮。”权依莲赶忙由吧台后跑出来,拉开权曜庭。“你干么乱拉人,凯哥是遐迩哥的朋友。”
“他是你小扮?”费恩凯惊讶的看着权曜庭,自己或许曾在权家见过他,怛事隔多年,已没什么印象。
“这不是重点,你说遐迩哥昨晚住夏敏家,是真的?”刚才他帮忙为客人送咖啡,不意听见依莲发出的嚷喊。
“对呀,凯哥,你说的当真?”戴志晖也凑上前问,他带雯雯如厕回来,就听见妻子惊人的询问。
见状,权曜庭恍然察觉一件事,“你们全都见过夏敏?!”
“你怎么好像有点激动?”费恩凯狐疑的审视他。
他不答反道:“请你带我去见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