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霖哥,你在不在?大事不好了!”
一阵急促的拍门与叫唤声在邵霖天的卧房前响起,刚盥洗完的他连忙趋前应“小芸,什么事这么急?”他对着门外的少女问。
水芸一脸紧张。“姊姊要去当情妇,我当然急。”
他愣然。“你说水蓝要当情妇……”
重重点头,她将手中白纸递给他。“就是这个,你看。”
接过白纸,一列列由电脑印出的黑字清楚映入他眼里——
优质情妇征包养全主——
条件:二十五岁至四十岁,无不良习惯与嗜好之健康男性
期限:一年,包养月费二十万
敖注:未经情妇本人允诺,不得逾矩行肌肤之亲,违者需付千万赔款
有意者请将个人资料及照片Email至以下信箱,无诚勿试。
“这则广告和水蓝有什么关系?”邵-天疑惑提问。
“是姊姊上网刊登的消息,阿霖哥手上拿的是我趁她洗头时偷印下来的。”
他听了蹙眉。“你姊没事为何上网乱发布这种消息?”那颗不安分的脑袋里又在想什么。
“还不是又跟女乃女乃闹别扭。”毫无隐瞒的,水芸将今早女乃女乃怕姊姊嫁不出去,欲带她去相亲,结果遭到姊姊反对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他。
早上当女乃女乃和姊姊在厨房讲话时,今早第三堂才有课的她其实早已起床,将两人的对话全听入耳里。原本她并不以为意,因为自她懂事以来,姊姊和女乃女乃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哪里晓得两人讲到最后,姊竟然撂下要当情妇给女乃女乃看的气话。
她直觉不妙,悄悄跟她上楼,就见她绷着睑嘀嘀咕咕说要上网征包养金主,随后即在电脑前敲敲打打起来,吓得她趁姊姊进浴室洗头时动她的电脑,将她发的惊人广告印下来,匆匆跑来找昨天才由台北休假回桃园的邻居大哥求救。
“怎么经过这么多年,她执拗直冲的个性全然未见改善。”邵霖天的语气透着不敢恭维。不想相亲就别去,何须采取当情妇的激烈手段回应。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姊姊可是将这八字谚语贯彻到底,“现在只有阿霖哥能阻止她做傻事。”
“我?”
“姊姊虽然脾气不大好,但论外貌,绝对有当情妇的本钱,她若真被某个来路不明的人包养,女乃女乃一定被气死。你去劝她,也许她会听你的,打消当人情妇的念头。”尽避姊姊不知为何总对阿霖哥特别凶,不过阿霖哥那么厉害,应该有办法搞定她。
是吗?邵霖天委实翻寻不出水蓝会乖乖听劝的理由。
见他没答腔,水芸摇摇他手臂,再接再厉的游说,“姊姊好歹也算你看着长大的,难道你忍心见她为了和女乃女乃赌气,糟蹋自己当别人的情妇?”
假如他不知情,或许能置身事外,偏偏事情摊在眼下,他如何坐视不管?
“好吧,等会我就去找你姊谈谈。”罢了,就插个手,免得隔壁那个倔丫头闹到难以收拾的地步。
“太好了,这样我就能放心去上课,不过阿霖哥别告诉姊姊是我泄的密,我咱她会K我。”水芸没忘记要以防万一。
“水蓝还是这么暴力?”
“明天她去学校接我下课,凑巧听见有个男同学说要追我,出乎便赏人家右眼一个黑轮。”
啧,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坐在梳妆台前,水蓝随意将吹得半干的头发梳理几下。她喜欢早上洗头,感觉一逃诩很清爽,亦能顺便将女乃女乃提及隔壁那个臭阿-所带给她的恼怒冲去一些。
她起身把吹风机放回置物柜,匆闻房门传来轻微敲击声,她狐疑低语,“你不是已经去上……怎么是你?谁准你上来的?你来干么?”
她原以为是不久前在楼下大喊要去上课的妹妹有事又踅回来,待转身看清来人,岂料竟是她的死对头,低问骤转为迭串轻叱。
“你还是一样凶悍又多刺。”潇洒跨入她房里,邵霖天莞尔说道。无论何时见她,均是如此“生气蓬勃”。
“你还是一样白目又欠扁。”不遑多让的回敬他。这人老是无视她气得七窍生烟,她问东他扯西,让她从以前就很想揍他,怎奈若对他开扁,视他若孙的女乃女乃搞不好跟她断绝祖孙关系,令她一直有所顾忌。
靠倚她的梳妆台,邵霖天双手抱胸,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很适合她的及肩半长发,细致不失英气的五宫有种独特的野性美,滚咖啡色边白色棉质T恤搭贴身咖啡牛仔裤,成功的衬托出她比例完美的身形,只可惜……
“优质情妇的脾气不该这么火爆。”
这突兀落下的句子,让被他大剌-的眸光瞧得浑身不自在,正想喝叱他的水蓝顿了下。“你说什么?”他口中的优质情妇怎么有点熟?
他由上衣口袋掏出白纸摊开。“你在网路刊登的广告自认为优质情妇不是?”
她上前刷的一声抽走邵霖天手中纸张,看了脸色丕变。“为什么你会知道这是我发的广告?”
“你跟女乃女乃嚷得那么激昂,我很难不听见,加上小芸用你的信箱Email信给我,我对你的信箱帐号有印象。”小芸拜托他别供出她,他只好撒点无伤大雅的小毖。
“那又怎样?优质的定义因人而异,我说我优质就是优质,不行吗?”回呛得很恼火,她怎么也没料到早上和女乃女乃的争执全被他听见。女乃女乃说她不相亲就嫁不出去,他肯定在家里偷笑她很久,而他竞还敢上门嘲讽她不优质,他真那么想尝她的拳头?
“行,非常勉强就是了。”
“你欠揍!”光火当头,粉拳虎虎生风朝他俊脸挥去,管他会引来啥后果,先揍再说。
岂料他大手轻而易举便抑住她撒泼的拳头。“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说完。”
“用膝盖猜也知道你想讲的跟女乃女乃一样,认定不淑女的我连情妇也当不成。”
见鬼的这个白面书生居然挡得住她的攻势!右手被扣,左手扔掉广告纸,水蓝不信邪的再握拳朝他门面挥击。
再次见鬼的是,邵-天右手比她更快的抓住地手畹,同样轻易化去她的拳势,在她尚未意识事情如何发生时,他巧劲略施,已将她双手反折于自己身后,她几乎与他胸贴胸的困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不听我把话说完,怎么晓得我想讲什么。”气定神闲的俯视她,邵霖天发现她长高了,约莫一百六十公分,虽然与一百八十几公分的他一比仍嫌娇小,但比起他印象中那个和猫打架的纤小身影是长高许多。
可惜暴冲的性子亦随身高成等比级数增长。
“去你的,我为什么要听你把话说完,你——”“以为你算老几”几个字霍然中断,并非因他听见她那句粗话而蹙起的眉峰,而是因她瞥见隐藏他浓密黑发下,左额角那道三公分长的疤痕,那道疤正是十一年前被她推落玉兰树所留下的。
这些年她依然爱爬庭院里的玉兰树,依然对成为女乃女乃对她说教对象的他相当感冒,只是偶尔思及当年他摔得头破血流的一幕,心头就是会掠过奇怪的愧疚感。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愿心里搁着教她别扭的歉意,水蓝挣开他的钳制,跳往后一步嗔问。
“女孩子别说粗话。”纵使对她望着他发愣的古怪反应感到纳闷,邵霖天没忘纠正地约口无遮拦。
“什么?去你的吗?”她明知故问,挑衅意味浓厚。
“不只,还有去他的、他妈的、Shit、你最好一句也别说。”
挑衅神情化为诧愕,水蓝忘记反驳,惊愣的瞅着他。这个女乃女乃口中超级优秀的男人竟然也会讲粗话,而且一说就成串。
像是满意她的反应,邵霖逃诏作优雅的倚回梳妆台,将话导回正题,“无论你优不优质,只要你敢开出条件,我想就有男人敢打包养你的主意,问题是一旦交易成立,你认为自己真能守住清白,全身而退?”
由怔愣中回神,她指着掉落地上的广告纸道:“上头列得很清楚,没有我的允许就不能碰我。”没人规定当情妇就得暖床。
“你太小看男人,基本上男人敢在外包养情妇就属不良嗜好。或者对方挑明愿以千万元换得与你温存,你就答应委身?”
“想得美,我会K得他变猪头。”她若想出卖,何须加上那条保护自己的附注。
“要是对方霸王硬上弓呢?”
“踹得他绝子绝孙。”
邵霖天低叹,“水蓝,武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羊入虎口的危险出岂如她所想的简单、易控。
她敏感的眯起眼。干么?这家伙拐弯抹角调侃她的拳脚功夫是花拳绣腿?刚才纯粹是她架式没摆好,才让他抓住她的拳头,他真以为她是三脚猫?“说穿了,你就是笃定我当不了情妇对吧!”
“你又妄下定论了。”
“对我左嘲右讽的是你。我告诉你,无论你说什么都无法改变我的决定,我会挑个最顶尖的金主,当他的情妇给你和女乃女乃看。”
邵霖天剑眉半挑。“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你的决定?”
“没错。”才回答完,就见他朝她逼近,水蓝下意识往后退。“你做什么?”是她眼花吗?怎么觉得此刻的他看来不再斯文,浑身的气息带着罕见的狂捐味道。
“既然你坚持当情妇,那么就当我的吧!”
她被他冷不防抛落的字句吓得左脚一绊,险些向后倒,幸好邵霖天眼明手快伸臂勾揽过她。
“你说既然我坚持当情妇,那么就怎样?”无暇在意自己在他怀里这种小节,水蓝粗鲁的揪住他衣服,想确定刚刚听到的惊人话语。
“当我的情妇。”邵-天很配合的回答。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怎么可能当你的情妇!”衣服照抓,眼睛也跟着瞪上。他知不知道他是她的天敌耶,她岂可能当他的情妇。
“意思也就是你口口声声说要当情妇不过是做做样子,其实认为你绝对当不了情妇的是你自己?”他泰然自若的迎视她,别有用意的激她。
她眼里的火苗果然扶摇直上。“谁说的!我的坚持度百分百。”
“只是不敢当我的情妇,怕抵挡不住我的魅力爱上我?”
“我会爱上你……”恍如听见外星话的错愕语气。
“瞧,承认你怕爱上我了吧。”自动将她的疑问句改为肯定句,再激她一把。
水蓝气得差点把他的休闲服撕烂。“鬼才会爱上你!”
“辩解无用,除非你敢当我的情妇以兹证明。”他不得不拉下她的小手。再让这个蛮力女揪抓下去,他身上的衣服真要报废了。
“当就当,谁怕谁。”
“说清楚点,别想含糊蒙混过去。”
噢,好想对他比出中指。“别狗眼看人低,我说话算话,你等着拿钱包养我。”
邵霖天性感的唇扬起一抹笑。“没问题,我有足够的钱包养你,不过有项但书,从现在开始你只要说一句粗话就扣五千包养费。”
“谁鸟你,哪有这种但书。”他干脆拟张情妇守则算了。
“恩哼,你这个月的包养费只剩十九万五千。”
“为什么……”她又没说去他的。
“你说了谁鸟你。”他像铁面无私的法官宣读水蓝的罪状。
“不是吧,这句也算?”
“当然。”
“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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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想后,水蓝总感得自己好像被设计了,平白无故,邵霖天为何提议要她当他的情妇?
因为她从小就没给他好脸色,他想藉机还以颜色?因为他一直记恨自己害他额头留下疤痕,打算趁机想办法折磨她?或者他钱太多,想找个情妇帮他花?
问题是要摆脸色给她看、要报复她,这些年来多得是机会,何必等到今日,他若嫌钱太多,又做啥订下一句粗话扣五千包养费的苛刻规定?而该死的又有谁像她才答应当人情妇就被扣一万包养费的。
最夸张的莫过于女乃女乃,得知她要当邵霖天的情妇,劈头就道:“你要不是在说醉话就是动粗胁迫阿霖让你当他的情妇。”
什么话!她又没喝酒,听女乃女乃讲得自己当真半点行情都没似的,非得逼她心目中优秀的家伙当倒楣鬼收她当情妇,她当然力加反驳,澄清是邵霖天自个提议要她做情妇。
结果,女乃女乃扔下刚买回来的菜就说要找他问清楚,还不准她跟。望向窗外,此刻两人正坐在庭院中的大石礅上。
那个大概是因为无聊才说要包养她的男人,该不会陷害她,瞎扯是受她威胁、被她揍得很惨才答应的吧?
“小蓝真的没揍你?”没空分神注意孙女由屋里频频向庭院张望,水林秀鉴专心的与邵霖天谈话。
“没有。”暗忖了会,邵霈天把那句“她想,但没成功”咽回喉里,免得待会老人家又要花力气数念水蓝。
“那你怎么会要我们家那只泼猴当你的情妇?”
他低笑两声,为老人家口中毫未修饰的形容。“女乃女乃您大概不知道,水蓝赌气上网发布她要当情妇的广告。”
见她显现愕讶神情,他扼要说明水芸找他阻止水蓝做傻事的原委。
“那孩子,我当她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她竟上网找包养金主。”
“我劝不动她打消当情妇的念头,只好改而激她当我的情妇。”
毋需他明言,水林秀銮即明了他意在保护水蓝。“你设想得太远,等见识过那丫头的脾性,有没有人敢包养她还是个问题。”
“色字当头,即使她脾性再坏,心存不轨的男人也会想尽办法尝甜头。”他知道女乃女乃绝对想得到这层顾忌,仅是隐而未宣。
水林秀銮喟然低叹,“你跟女乃女乃,甚至小芸也想得到的隐忧,为何唯独小蓝漠视轻忽。”执意争一口气当情妇给她看。
“她天不怕地不怕呀。”从小就是这样。
“明白她野性难驯,你还敢要她当你的情妇,不怕被气死?”
“不怕。”再次被她未作保留的评论惹笑,邵-天实话实说。
水林秀銮跟着一笑。“是啊,你就只会纵容她。”
“纵容?”黑眸缀着疑惑望向她。
刻着岁月痕迹的老手稳健的指向前方的玉兰树。“你以为女乃女乃真相信当年你是看书看到不小心跌下树?”
“女乃女乃,你——”邵霖天讶然。女乃女乃的意思岂非是指她心知肚明当年那件意外的真相……
她点头回应他眼里的猜测。“当你出事,小蓝异常安静,半声都不吭时,我就知道百分之百跟她有关。她平时拿你当仇人看,若你真是自己摔下树,她早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讪笑,哪会什么话都没说。”
“可是女乃女乃并末处罚她。”他提出疑点。
“女乃女乃也有私心,既然你决定隐瞒摔下树的实情,我又担心两家情谊可能因真情闹得决裂,也就顺着你的说辞。你不会怪女乃女乃偏坦循私吧!”
“怎么会?如果要怪,当年我何必替水蓝隐瞒。”
“所以说你从小就纵容她,那丫头差点害你没命,你也不以为意。”
那叫纵容吗?邵霖天不知道,只知当时他就是狠不下心也不忍心怪水蓝。“我福大命大没事,息事宁人总比闹得不可开交好。”
水林秀銮庆幸又感慨的拍拍他的手。“也幸亏你福大命大,健全完好,否则女乃女乃真不晓得小蓝要拿什么赔你,我又该拿什么赔你爸妈。”
“女乃女乃,事情都过去了,提这做什么。”反拍她的手,他细心的驱走老人家忆及往事的歉疚。
她睑上明显的法令纹扬着窝心的微笑。“还是你这孩子贴心,哪像小蓝,唉,长到二十三岁依然令我这把老骨头操心。”
“我带她到台北,让女乃女乃清静一段日子如何?”
“你要带小蓝到台北?”
他颔首。“单就包养情妇的字义,我现在住台北,水蓝自当随我到台北去,至于真正的用意是我想换个环境,或许能让她收敛一下狂放无畏的性子。”
她沉吟片刻。“这倒是,人家说乡亲土亲,小蓝在这里住久了,俨然当方圆数百里都是她的地盘,粗率的性子半点也没改,动不动就请人吃拳头。前天她才揍了小芸一位有意追求她的大学同学,幸好对方不追究,也未惊动校方,要不若连累小芸受校方处分,这怎么得了。”
“水蓝爱护妹妹的表现是莽撞了点。”她如果吓得以后没人敢追小芸,看她如何对妹妹交代。
“你直接说她暴力、流氓没关系。”老人家直接纠正他含蓄的批评。
他低逸爽朗笑声。“这么说女乃女乃答应让水蓝跟我到台北喽。”
“你跟你爸妈报备过要小蓝当情妇的事吗?”水林秀銮未答反问。
“打电话跟他们说过了。”他父母一早便下中部参加朋友儿子的婚宴,“他们没意见,一切由我决定。”
“既然这样,你若不怕麻烦,我们家的问题人物就随你打包带走,让女乃女乃图个清静。至于那丫头若向你收包养费,女乃女乃会想办法全数还你。”
“女乃女乃不用担心这个,也许水蓝当没两天情妇就落跑——”
“姓邵的,你说谁当没两天情妇就落跑……”
愠快的微哑娇喝凌空而来,邵熏天转过头,就见他的情妇蹦跳站到他旁边,摆出一副气呼呼的茶壶架式。
“你呀。”仿佛存心逗弄她,他很合作的回答。
收握的粉拳有朝他开扁的趋势。“你好样的,我才猜你八成会跟女乃女乃说我的坏话,所以跑出来偷听,结果就真的被我抓包,听见你恶意诽谤我。”很小人耶。
接腔的是她女乃女乃。“叫你在屋里待着,你跑出来偷听女乃女乃跟阿-说话,还好意思诬赖人家诽谤你。”
“哪是诬赖!女乃女乃没听他承认自己污灭我当不了两天情妇?”水蓝眼睛看女乃女乃,手指带气的只差没指上他的鼻尖。
“你不会当落跑情妇?”邵-天打趣的问。
“当然。”水眸迅速瞠向他,管她哪里晓得自己会不会半路喊卡,此时此刻岂能示弱。
“那么明天你就跟阿霖回台北吧。”
“啥?”小脑袋忙碌的又往左转,她圆睁的剔透眸底抹上讶异,“没事我跟他回台北干么?”
她的问话惹来水林秀銮一记白眼。“什么叫没事,你现在可是阿霖的情妇,你不跟他回台北,难道继续住家里要女乃女乃包养你。”
呃,对厚。“可是我的工作……”
“到台北再找就好了,依你前几次的记录,差不多也到换第六个工作的时候。”
“女乃女乃!”水蓝哗然大喊。尽避她确实有打算辞掉手头这份工作,但女乃女乃起码给她点面子,别在死对头面前泄她的底……该死的他居然在偷笑!“笑什么?我厉害,工作经验多不行啊?”
“行,台北的工作机会也很多。”邵霖天仍旧维持一贯的从容自若,“我会请我爸妈多照顾女乃女乃和小芸,你不必担心她们。”他父母均已退休,有得是时问敦亲睦邻。
闻言心中诧异,水蓝没料到他一语就道出自己搁放胸口的担心。这家伙会读心术不成?心底如此翻腾,出口偏没好话,“鸡婆,谁要你多事。”
“你这丫头,怎么这样说话。”水林秀銮出声薄责,“别说女乃女乃没提醒你,你可别当没几天情妇就被阿霖退货,到时丢脸的是你。”
“你会退我货?”大眼嗔向邵霖天,她其实比较想恫吓“你敢退我货?”
他坦然迎望她。“就像在战场堡作,资方是有权利辞退受雇的一方,但只要你你安分守己,在我们讲好的一年期限内未出什么令人无法忍受的纰漏,或犯什么重大过失,原则上你毋需担心我会解雇你。”
“岂有此理,敢情你当我是个多不良的情妇啊!”非但要她安分守己,还连重大过失的辞汇都出笼。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迷人唇角半勾,未承认亦未否认她的不良。
“你!”厚,要不是女乃女乃在,她绝对用力给他扁下去。
让她无法随心所欲扁人的老人家说话了,“看看你,说没几句话就一副想将阿-生吞活剥的龇牙咧嘴样,你是女的,现在的身分又是情妇,麻烦你学着温柔顺从点。”
要她温柔顺从?女乃女乃要不要叫公鸡下蛋比较快?
眼角瞟见那个害她被叨念的罪魁祸首嘴角噙着极为碍眼的笑,水蓝没理女乃女乃又在一旁交代她到台北要多听邵霖天的叮嘱,恶狠狠的以一双火眼金睛向他宣战——你完了!等到了台北,女乃女乃不在身边时,我一定找机会揍得你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