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失眠症状包括肩膀僵硬,不把衣服全月兑掉,你怎么帮我按摩?”
她都还没告诉他等按摩完他的颈部,他的不适症状再消除些,也许肩膀的僵硬也能得到纾解,不必把衣服全月兑掉。只是此刻他已经利落的把衣服月兑下,上半身整个赤果呈现在她眼前,害她的脸更红,心跳得更快。
“你!你都不会不好意思啊?”就算芳疗室不会冷,但他露点耶!他不觉得别扭吗?
“一点也不会。”齐仲安回答得好坦荡。照理说她并非他的女伴,在她面前打赤膊他是应该有所顾忌,可他却自在的就在她面前把上衣全月兑掉。
令他微感讶异的是,先前她敢跟他这个特别顾问针锋相对,现在见到他没穿上衣竟然会害臊。但不可否认,她颊染嫣红的模样别有一番迷人风情。
听见他的回答,邵圆缘先是傻眼,随即意识到她问了个烂问题。这个男人不知与多少女伴果裎相见过,在女人跟前身体对他当然没啥大不了。
“是是是,你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现在请你转过身去坐好。”实在没空挖苦他,她只想尽快为他做完按摩,才能赶紧叫他穿上衣服。
“等等,你还没称赞我没穿衣服的样子好看。”无来由的想多看一下她脸红的娇俏模样,他故意说。
“少臭美了,你这样子哪里好看了。”她心虚反驳,打死也不承认赤身露体的他确实性感得要命。
“啐,你真没欣赏的眼光。”他决定停止逗弄坐回椅中,以免她不帮他按摩。
什么话啊,她没事做什么欣赏他?邵圆缘直瞪着他的背在心里嘟嚷,却在下一刻发现他连背部的结实肌理线条都很好看。
老天,这男人是生来迷惑女人的吗?居然连背部都透着性感的魅力。不过这种花心男她可没兴趣,当然也不会受迷惑。深呼吸缓和莫名跳快的心跳节拍,她在手心再滴少许精油,要他微低下头,两掌轻轻由下往上推按他的颈背,将注意力集中在按摩上。
齐仲安嘴角微微上扬,心知肚明身后的女人一定在心里数落他,然而就像在公园时一样,她说话语气冲得很,但手劲却是全然不带怨气与怒意,轻柔规律的按摩,倘若她能随时都像现在这样温柔,他想,他们应该能和平相处。
可惜要她随时温柔的困难指数,恐怕就和要他用第六感感应出老婆同样艰难,但有件事他想她应该会妥协。
“邵圆缘。”他突然喊。
她连忙停住动作问:“呃,我太大力,你会痛是吗?”
她正在想他女乃女乃对他的逼婚压力似乎很大,他的颈背很僵硬,于是稍微加重按摩力道好舒缓他颈部的不适,就听见他出声喊她,是她不小心按疼他了?虽然他这个人很令她生气,可她完全没想在按摩上动手脚整他。
“你的力道刚刚好,我颈部的酸痛已没那么严重,我是想跟你说,以后我若有像今天的不舒服症状,你得负责为我按摩。”
她微愣,立刻反弹,“我服务的顾客都是女的,今天会破例为你按摩全是被你逼的,仅此一次,以后你要按摩请找别人,恕不奉陪。”
“你没替别的男人按摩过?”他微讶,以为她应该为交往过的男友做过芳疗按摩,难道没有?
“没有,就只有你这个可恶的坏蛋会逼人为你按摩。”
“好极了。”半点也不介意被骂成可恶的坏蛋,他唇边轻勾笑意,对于自己是她唯一按摩过的男人有着说不上来的满意与满足感。
拜托,这个男人到底在好什么?她还来不及重申只为他按摩这次、下不为例的决心,他就开口说话了。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害我间接被我女乃女乃逼婚的是你,在我还没找到女友跟女乃女乃交代之前,我只怕无法夜夜好眠,你当然得为我的睡不好觉负责,还是你想去告诉我女乃女乃,请她别对我逼婚,解除我的压力,也免除你得对我负的连带责任?”
他完全不担心她真去找女乃女乃,如果她有办法让女乃女乃取消要他定下来的懿旨,他会加薪感谢她。
“我才不要!你少陷害我去得罪你女乃女乃。”她吓得急忙表态。她是对搅进他被逼婚一事感到荒谬和不可思议,但哪里敢去找他女乃女乃。
“这么说,你愿意私下成为我专属的芳疗师喽?”
她千百个不愿意,怎奈她只能进退两难的咬唇,无法理直气壮回绝。
齐仲安唇边的笑意咧得更深,可以想象身后的人儿肯定正气鼓着一张已经够圆的圆脸。不过他没打算让步,纵使他无法确定往后是否会因此时常失眠,但有时他处理公事亦会肩颈酸痛,无论如何,他就是想要赖定她,和她订下约定。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他狡猾的做出结论。
“你闭嘴啦!”屈居下风的邵圆缘气恼的顶嘴,但仍没有停下手边的动作,因为她明白,不赶紧为他按摩完,就得再跟他在这里耗下去,继续受他的气。
被喝令闭嘴的男人偏兀自噙着笑问:“按摩背部要趴卧在那张床上对吧?”
“你想干么?”她敏感反问。难道他……
“我的背也有点酸痛,等会儿麻烦你也帮我做舒背按摩。”反正他衣服都月兑了,就享受她的按摩享受得彻底。
果然,邵圆缘突然觉得自己有想宰人的冲动。假使她真的忍不住扭断这个八成上辈子是她天敌的男人的脖子,法官应该会同情她,判她无罪吧?
午后,冬阳微露,新颖中掺杂着欧风乡村建筑的随缘精致休闲会馆大厦正沐浴在微亮的温煦冬阳里,光是外观即给人一种特有的优雅闲情。
馆内一到十楼正热络的进行着各种休闲活动,十一楼是一级主管的办公楼层,齐仲安的办公室则在最静谧、视野最广阔的十二楼。
幽微的阳光由他办公室的大片落地窗透入,筛落一室的和煦,映照出他正伏案工作的专注身影。
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进。”他头也未抬的说,视线仍在手中的合作企划审核上头。
“李姐说你在办公室,我还有点怀疑,没想到你没跷班,真的在。”一道揶揄随着被推开的门抛向他。
“手头上的企划还没审核好,所以还没跷班。”抬头看向好友兼事业伙伴,也是担任会馆副总的左滔,齐仲安神情自若的道。
“啧,也只有你能将想跷班的心思承认得如此坦荡。”左滔摇头走向他。瞧这小子光明磊落得仿佛跷班也是他的工作之一。
“这没什么,只要我完成该完成的工作,不影响会馆的营运就行,就像你这次连休一周回台中,现在才归队,只要你把延宕的事处理好,我也没意见。”
左滔无话可说,这个身为会馆负责人兼总经理的好友,平时虽常丢下一句他出去晃晃就溜得不见人影,却从未耽误过重要的公事,会馆的一切全在他的掌握中稳定发展。
或许就是明白好友看似慵懒无所谓,实则有值得信任的认真负责与优秀管理能力,即使这个上司好友老将该在会馆坐镇的工作交给他,他依然愿意为他效劳。
“你当然没意见,我这个苦命副总可是很久没休长假了。”笑啐他一句,左滔坐至他办公桌前,将手上提袋摆至桌上,“这是台中买的,大盒的给齐女乃女乃他们尝,小盒的给你当点心。”
取出礼盒递给好友,他突然打趣道:“我应该在早上赶回来,这样就能看见李姐说的好戏了。”
“李姐全告诉你了?”停下打开礼盒的动作,齐仲安已猜到他指的是什么。
“是啊,不过我不认为你会因为人家不小心弄脏你的车子就跟人家吵,甚至在知道她是李姐挖角来的芳疗师后,还提出要考验她再做任用的决定。说吧,这其中还有什么其他原因?”
他与仲安是相交多年的老友,很清楚仲安不拘小节的个性,或许他有些痞,却很好相处,极少对人动怒,待女人更是温柔有风度。得知好友今早与邵圆缘对峙的经过,他惊讶的同时立即觉得其中有耐人寻味的地方,才会特地跑来探问究竟。
“啐,我就知道你会追根究底。”
咕哝一句,齐仲安遂将他感应邵圆缘是美女,一直到被女乃女乃变相逼婚的经过全说出来。
左滔听他提过他们齐家男人拥有奇特的第六感,也知道他感应命中老婆的第六感出了问题,想不到他会因为与邵圆缘的相遇而被齐女乃女乃要求交女友安定下来。
“所以……你在迁怒?”他分析。
“那是一开始,后来也不晓得为何老是被她的伶牙俐齿惹动情绪,也许潜意识里认为她应该跟我分摊被女乃女乃逼着定下来的责任,应该对我温驯点。”否则怎会老教她左右情绪。
左滔被他的责任分摊论惹笑。“李姐为我和邵圆缘作过介绍,她很可爱,气质清新,还满漂亮的……”
“当初可是你提醒我别在会馆乱搞男女关系,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问题,所以你别想打她的主意!”齐仲安眯眼打断他的话。听左滔夸奖邵圆缘,他胸中顿时涌上一股莫名的滋味。
难道左滔对她有意思?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想表达的是,无论邵圆缘是不是美女,即使她被扯进你出岔的第六感,但她是无辜的,你就别老是要人家分摊你被齐女乃女乃要求认真交女友的责任,这样对她不公平。”
这位帅哥平时确实不会与会馆的女性工作人员风花雪月,但刚刚也没必要警告得这样严肃吧,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邵圆缘是他的,只有他能独占呢。
“这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真的解聘她。”
原本胸中无由的不是滋味消失了,但他狡猾的没道出邵圆缘被迫成为他私下的专属芳疗师,免得左滔干涉。他是真的需要她在必要的时候为他按摩,就像今天,若非她解除他昨夜失眠的不舒服,他早回住处休息了而非在这里工作。
“这是日式大福?”他打开左滔送的礼盒,立刻被里头的东西吸引住。
“有点像,但口感更香Q,叫‘雪妃’,内馅包着顶级鲜女乃油,大大一颗尝起来比日式大福更过瘾,我特地买了一盒送齐女乃女乃尝尝看。”他和仲安的家人都熟,更把齐女乃女乃当自个儿的女乃女乃。
齐仲安看着这叫雪妃的甜点,脑中忽地浮现邵圆缘那张圆脸,她的脸就像眼前的甜点,白白女敕女敕。还有,她的肤质极好,几乎看不见彩妆的素净脸蛋晶莹剔透,有着极佳的触感,就像这甜点一样!齐仲安伸指失神地轻轻戳向圆圆胖胖的甜点,一下,再一下……
“喂,那是给你吃的。”左滔好笑的喊,这位帅哥现在是在测试甜点外皮的Q女敕度吗?
“真的很滑软,就像……”就像他轻捏邵圆缘的脸时,指尖所感受到的那份柔滑弹性。
差点把这句八成会让好友误以为他常捏邵圆缘的话说出来,齐仲安连忙改口,“这甜点看起来很好吃,女乃女乃一定会喜欢。”
“希望如此。你已经决定选谁当女友,定下心和她交往了吗?”
“干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影响他想品尝甜点的心情。齐仲安瞠睨着他。
也就是还没有适当的人选喽?“我有个建议,你想不想听?”
“什么建议?”
“既然你那些女伴全都无法让你定下心和她们交往,也许表示只有你命定的老婆能让你真正动心,为了使你的第六感尽快恢复正常,你不如从今天开始过清心寡欲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