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镇宇跟温蓝被带到一个隐密的山洞里,里头静悄悄的,连点声音也没有,而金镇宇被点了穴,全身动弹不得,连说话也不成。
惟一自由的是他的双眸,就着倾泻进来的月光,他凝睇着业已转醒的温蓝。
她跟他一样,全身穴道被点了几处,直挺挺的靠坐在洞壁旁,那双在这几天因尴尬而不好正视他的水漾明眸,这会儿倒与他对视了。
只是她的眼眸带着一贯的淡漠,无忧无惧,反倒让他好奇起她在想什么?
温蓝直勾勾的看着在月光照耀下,仅看得到半面脸的金镇宇,心中其实嘀咕、臭骂他好半晌了。
若不是他,她这会儿不是好好的待在宫中赏月吗?有人伺候着吃、有人伺候着喝,舒服极了,他却硬要皇女乃女乃拉着她来,好了咩?
唉她处在一个冷冰冰的洞穴中,全身湿淋淋的,像根木头动也不能动,连话也无法说,只见月光不见月亮,这算什么烂中秋?!
金镇宇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这会儿耳朵又痛又痒的,八成有人在咒骂他,他便毫不考虑的推测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真是不识好人心,要不是心系于她,他早就突破重围了,哪会成了任人宰割的肉?
他的目光从她那冷漠的眸子移到洞口的两名蒙面黑衣人身上,瞧两人低声交谈的也不知在商议什么?
一会儿,其中一名守在洞外,另一名走了进来,嘿嘿笑的走到温蓝前面蹲,伸出手邪婬的模了她粉女敕的脸颊一把。
她嫌恶的睨视着他,心中不安透了!
“我不喜欢办事时,女人连点声音都没有,不过,你可得答应我,你不会大叫,那我才解开你的哑穴。”蒙面黑衣人的声音苍劲,分明是个中老年人了。
知道他想干吗,金镇宇恶狠狠的瞪视着他,但黑衣人的眼神全定在温蓝身上。
金镇宇随即将目光移到温蓝身上,以眼神传递,要她切莫不要答应,但该死的,她居然挑衅的瞟他一眼,发出嗯的一声。
他神情倏地一变,难以置信的瞪着她。
“呵呵呵,这才是我的乖女孩!”蒙面黑衣人出手解了她的哑穴。
没想到她嘴巴能动后的第一句话竟是,“婬贼,我呸!”还吐了一口口水在他脸上。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敢用强的,我马上咬舌自尽!”
她作势要自尽,吓得年近半百的蒙面黑衣人林铭彪急忙喊道:“等等!等等!”
他林铭彪在江湖游走三十多年,尝过的女人无数,但还没有机会尝到皇亲贵族的味道。
因此,一听到上面交代,连同跟皇上同行的蓝太皇太妃也一概杀无赦后,他就打算要尝尝她的味道后,再完成上面交代的事。
扬杭温家四姐妹的姿色早已名满天下,他若错过此次机会,肯定抱憾终生!
思绪间,他指指一旁的金镇宇,“你最好照我的意思做,要不,他会死得很惨。”
闻言,温蓝柳眉一拧,目光移到金镇宇身上,他的眸中有着关切与忧心。
这个蒙面人要杀他?!不知怎的,这个念头一闪进脑海,她的一颗心居然猛地一揪,痛了起来。
看两人四目相对,林铭彪心中一喜,这女人为了皇上一定会乖乖的让他一逞兽欲的,“对,你可得要好好的想清楚。”
想清楚?她在想什么?她居然认真的思考起是否要为了皇上而让他碰她?!
去去去!乱想什么,她一定是跌入河中,伤了脑子,才会这样胡思乱想!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抑制那混乱的思绪后,才正视着林铭彪道:“他的死活干我何事?我都自顾不暇了,再说,他是男人,我温蓝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男人,最讨厌的也是男人。”
“但他不是普通的男人。”林铭彪提醒她。
“哈!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懊死的女人,居然将他比喻成乌鸦!金镇宇听她说出他的死活干她何事后,心就凉了半截,这会儿她又这样说他,他一肚子火气全上来了。
“哼,你知我知,他可不是乌鸦,而是一条龙!”林铭彪得意扬扬的提醒她。
他知道他的身份!金镇宇愣了一下,飞快的将目光移到林铭彪身上,难道会是皇叔们派来暗杀他的?
“大美人儿,你若识相,让我尝尝味道,我可以考虑给他留个全尸。”林铭彪走到金镇宇身边,突地解开了他身上的哑穴,“你毕竟是个大人物,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说服她,免得死相太难看。”
金镇宇气归气,但脑子还清醒,“不!你绝不能答应。”
“那当然,我为什么要为了救你而牺牲我自己?”温蓝回答得可干脆了。
没想到她竟然呛了他这么一句话,虽然也是顺了他的意,但她连声迟疑也没有,未免太冷血了!
压抑不了那股不平,金镇宇咬牙迸声道:“你可知朕是为了救你而落到这步田地的?”
“我不知道,我被推下河时就吓昏了。”她说得坦白。
居然完全不认账,他气得语塞。“你!”
“再说,这个‘没脸见人’的老色鬼也说了,只给你留个全尸,可没说让你活着,横竖都是死,你还计较什么?”温蓝冷眼睨他。
这话也没错,但金镇宇的心里就是不痛快。
此时,守在洞口外的另一名蒙面黑衣男子突地走进来,对着林铭彪道:“你在干什么?上面的人不是说杀无赦,提着他们的人头去见他们就有赏了。”
“我要这个女人。”
“要那女人就快点,刚刚我看到有两个同伙走下来,一旦被他们看见,抢了功,千两黄金你要付给我?”
“得了,得了,老子难得有机会遇到这种好货,若一下子办完事,或她挣扎哭闹那多杀风景,你去守着,不让那两人进来就成了。”
“迟了!”一个沙哑苍劲的女声忽地响起,下一刻,两个蒙面黑衣人蹿进洞内,林铭彪两人还不及反应,进来的两人手上长刀一出,一左一右的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林铭彪两人连忙开口,“别乱来,刀剑不长眼,何况我们还是同伙。”
两个蒙面黑衣人对视一眼,不仅没有拿下架在他们脖子上的刀子,还同时出手点了他们的穴道,待他们动弹不得后,这才双双拉掉脸上的黑巾,赫然是王容凤跟沉慧。
王容凤冷眼一瞪,“看清楚,谁是你们的同伙?!”
两人倒抽口凉气,暗忖惨了。
金镇宇惊喜的看着她们,而温蓝眼睛一亮,笑意浮上眼眸,她就知道,她哪是个短命的人!
王容凤跟沉慧分别将他们的穴道给解开。
“谢谢!”金镇宇对她们点头道谢后,随即走到两名蒙面黑衣人面前!拉掉他们脸上的黑巾,其中一名长得尖嘴猴腮,而另一名想染指温蓝的则是个其貌不扬,神情阴狠的中年人。
“啧!难怪‘没脸见人’,还是戴着头巾比较像人些。”温蓝毫不客气的批评。
“你这个女人!”林铭彪狰狞着双眼怒视着她。
但温蓝瞄也不瞄他一眼,还嫌恶的道了句,“伤眼!”
“没错,我跟小蓝的想法一样,而你们到底是谁指派来的?”王容凤闪身站到他们面前。
林铭彪跟同谋交换了一下眼神,一咬牙,咬破了藏在齿间的剧毒,瞬间,七孔流血而亡。
“去!”王容凤气急败坏的看着两人,又白忙一场了!
温蓝则急忙转开脸。
“得庸呢?还有那些弓箭手呢?皇女乃女乃跟师太是怎么逃过来的?”金镇宇瞥了温蓝一眼,再问向王容凤。
她撇撇嘴角,“除了得庸还昏睡在那个洞穴外,轿夫、黑衣人及弓箭手全成了死人,这会儿白月河血流成河,我看皇上也无雅兴赏月了,咱们何不打道回宫去?”
“全死了?”他错愕的看着她。
王容凤得意扬扬的指指自己跟沉慧,“我们的功夫可不是盖的,而且,也只有洞穴里的那几名黑衣人功夫算是好的,双方着实缠斗了一会儿,但那些弓箭手王两下工夫就被我们扔进河里喂鱼了。”
“他们到底是谁?”会是皇叔的人吗?
“肯定是叛乱分子,别说了。”她瞥了眼全身开始发抖的温蓝,“夜风凉,她浑身湿透,你带着她施展轻功到我们的轿子里去,让她在轿子里换件干净衣裳。”
温蓝看向一脸冷峻的金镇宇,却见他动也不动的,“皇上,皇女乃女乃的话你没听见?”
“嗤!”金镇宇没好气的睨她一眼,“我的死活既然不干你的事,那你冷不冷又干我什么事?”
“你!”她瞠目结舌的瞪着他。
“套句你说的话,朕这会儿也全身湿,冷得很,自顾不暇了,哪有时间理你?何况,你是女人,朕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女人,最讨厌的也是女人!”
撂下这一席话后,他提气,身形一旋,施展轻功往外掠去,一会儿就不见影了。
王容凤错愕的眨眨眼,再眨眨眼,瞪着不见人影的洞口,再瞧瞧气得粉脸煞白的温蓝。
她相信自己一定错过什么好戏了,太可惜,太可惜了,
温蓝咬白了下唇,气愤的泪水直在她眼眶里打转。
“小蓝?”王容凤拧着眉儿走近她。
“我、我就说我最讨厌男人的!”她颤抖着嘴唇道,“好在……好在我没有真的笨到为了让他有个全尸,而让那个没脸见人的男人碰我,好在……好在……我及时打消了念头,否则……瞧他那模样,我不成了个大白痴吗?”
王容凤轻唤,“小蓝?”她是不是在她的语气里听到一点她对皇孙的情愫?
温蓝愈想愈生气,也愈想愈想哭,再也忍不了心中那股浓浓的委屈与怒火,瞬间泪如雨下,她拉起裙摆,捂着嘴巴阻止呜咽逸出口,飞快的冲出洞外。
“小蓝!”王容凤跟沉慧连忙追出去。
唉,小两口还没恩恩爱爱,怎么就吵起来了?真伤脑筋。
*
翌日,王府书房内。
“全军覆没?!怎么会?除了皇上、一个太监、几名轿夫外,其他都是女眷!”
得到消息的曾竣盛气急败坏的瞪着在昨晚即拿到飞鸽传书的林彬。
“亲王请息怒,这儿虽是你的府第,但小心为上。”林彬连忙提醒。
他咬咬牙,拿起桌上的一壶醇酒,直接就瓶仰头大口的喝了起来,连喝数口,再以袖口抹了抹嘴角的酒液后,情绪才稳定下来。
林彬见他情绪恢复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怀中那张飞鸽传书的信交给他。
曾竣盛接过手,从信封里抽出信,细阅一番,神情愈趋冷酷。
可恨!没想到是那两个老太婆坏了事!但他更没想到一个老太婆、一个老尼姑,居然将他们特意从江湖中网罗的高手一一除去了!
她们到底是何身份?!
他将信放回信封里,“现在白月镇那里的情形如何?”
林彬的表情尴尬,“不知道,我来这儿之前,还没有收到葛哈克将军的第二封信函。”
“他是怎么办事的?!朕的江山……朕以为今天就可以……”他气呼呼的住了口,“传消息给葛哈克将军,我要马上知道皇上那一干人现在的行踪!”
“我知道,我马上回府放信鸽去。”
“爹!爹!”外头突地传来曾姿仪气愤的呼唤声,下一刻,她门也没敲的就推门而入。
曾竣盛急忙将那封信塞入一旁书柜的间隙里,再不悦的看着一脸臭臭的女儿,“嚷叫什么?还慌慌张张的,你不怕林大人笑话?”
“林大人在这儿最好。”她盛气凌人的指着林彬的鼻子问:“你知不知道皇上在前些日子就已告诉我爹,我是他的皇后了?而且还是他堆一的妃子!而你,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将我从选妃名单上除名,害我像个白痴的站在街上,看着衙役送谢府跟张府的闺女到皇宫去,你到底听了谁的话?还是被谁买通了?”
“放肆!姿仪,快跟林大人道歉!”曾竣盛火冒三丈的要女儿道歉。
她难以看信的看着爹爹,气愤的跺脚,“爹,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还是你老了,耳朵坏了,你居然要我跟他道歉?!”
“呃,亲王难道没将令嫒从选妃名单上除名的事跟她说?”林彬皱着眉问。
他摇摇头,“这事我没跟她说,你先去办你该办的事吧。”
他明白他话中之意,拱手一揖后,即转身离去。
“你走什么走?我还没有说完话呢,选妃名单上的第三个人是谁?你给我说清楚再走!”习姿仪怒不可遏的还想追上去,但被爹爹拦阻下来,“爹啊,你怎么都不生气?!”
“我告诉你吧,名单上的第三人是温蓝。”他神情凝重的回答。
她怔怔的看着他,“骗、骗人!”
曾竣盛从头到尾将事情全说给她听。
她沮丧的跌坐在椅子上,喃喃的问:“怎么会这样?”
“事情就是这样。”
不,她不甘愿!曾姿仪倏地从椅上跳起来,拉着他的手道:“爹,你马上带我进宫去找皇上,君无戏言啊,他怎么可以骗我们。”
他蹙眉,“我会带你去找他,但不是现在。”
她气得甩掉他的手,“为什么?”
“他人不在皇宫,去了也没用。”
“那他去了哪里?”
他瞪她一眼,“小阿子问那么多干吗,总之,等皇上回来,我们就走一趟皇宫,问一问是否君无戏言。”
曾竣盛心中另有主意,这次暗杀皇上失败,皇上一定有戒心了,一回宫,一定会派人监控他,但皇上被暗杀时,他可是一步都没有离开南阳,也不是他与那些江湖人接头的,皇上要逮到他叛变的证据可是难上加难。
因此,在尚未撕破脸前,咬住“君无戏言”四个字让女儿登上后位,借由女儿的手要送皇上上西天的机会就多了。
他的皇帝梦仍然有谱,只是得步步为营,小心为上。
*
一身绫罗绸缎的金镇宇坐在轿内,凝望着白月镇上的街景良久,才示意刘得庸可以起轿了。
包括温蓝、王容凤跟沉慧的三顶轿子同时起轿。
由白月镇的地方官派来的数位轿夫其实都不知道轿上的人是哪一号人物,他们只知道地方官频频行礼送行,肯定是个有钱人。
而在路途中,看他们吃好、睡好、用好,直觉又告诉他们,这些人不只是有钱人,还是什么皇亲贵族,直到他们将轿子扛进皇宫大殿后,他们才知道这几天扛的是谁。
“得庸,给他们一笔赏钱。”
刘得庸行礼道了声道旨,领着那几个全身发抖的轿夫步出朝天殿。
“说吧,心里有什么话?瞧你这几天苦闷着,谁也不理的,皇女乃女乃看了也难过。”王容凤遣走了沉慧,自个留下来陪皇孙。
他沉沉的叹了一口长气,有一肚子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还闷不够啊?这回来的一路上,你跟小蓝就像两个闷葫芦,一声不吭的,真的把我也闷出病来了。”
他抿抿唇,“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她。”
“还有白河镇里的某人,对吗?”
金镇宇蹙眉,看着王容凤笑盈盈的在他对面坐下,他苦涩一笑,“看来皇女乃女乃想起来了。”
她点点头,“我原本没啥记忆的,而且宫里的人都以为你喜欢白月河的月色,才年年到白月镇去赏月,我就没多想了,可瞧咱们在被暗袭的那一夜,你要得庸奔赴白月镇的衙门,要了一二十名的衙役连夜将那些河中尸首、残箭断羽全清理干净,还下旨不得将此事传出,也不能让白月镇的镇民知道,皇女乃女乃就一直在想……终于就记起来了。”
那是她在宫中的最后一年,也是金镇宇受封为皇太孙的翌年,她因厌恶皇上沉溺而决定出宫去,反正她也没替皇上生个一男半女的,毫无牵挂,与十多岁即跟她一起习武的小尼姑沉慧为伴,两人云游四海,浪迹天涯,巧的是却在白月镇遇上皇孙,知道他是去见他娘亲与弟弟,但那日她跟他也只有小聚一下便分开了,所以十年过去,这事她是印象模糊了。
“姚妃跟镇轩仍在白月镇吗?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金镇宇点点头,往事涌上心头。
姚妃就是他的娘亲,镇轩则是他的弟弟,当年先皇封他为皇太孙后,即注定了他与亲人离别的日子。
爹因受先皇宠溺,在宫中时,女人与酒都不离身,一日,他因酒醉学诗仙李白向月敬酒,还跟宫女们笑闹他要到湖底找月亮上来给她们,就这么栽入湖中。
案亲自小水性甚佳,众人见他在湖中好一会儿也不以为意,待时间过了半炷香后还是没见父亲上来,众人才忙着跳下湖中找人,但父亲早已溺毙了。
先皇失去他爹后,改立他为皇太孙,虽然疼爱他,不过还是放纵逸乐。
娘亲是个严谨的人,父亲的荒唐丧命已令她心灰意冷,又见宫中仍是恣情纵欲、酒池肉林,她不想让儿子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遂收拾行李,带着当年已七岁的镇轩离去,隐姓埋名的在白月镇住下。
年仅十四的他思念娘亲及弟弟,于是派人找寻,花了一年的时间找到娘亲,也亲自前往劝娘亲回宫,但娘亲的一句话却让他断了念,从此只能遥望白月镇。
“少爷一定认错人了,民妇只有一个儿子,也只想在白月镇与惟一的儿子平静度过此生,不想让人打扰,还望少爷成全。”
只有一个儿子!想到这儿,金镇宇的眼眶不免微微泛红,那种被遗弃的感觉至今仍浓烈……
第二年,他自己一人偷了一匹快马疾奔白月镇,躲在娘亲的屋外,看着娘亲与弟弟,当时她凝睇着在床上熟睡的弟弟,喃喃的念着,“你愈来愈像镇宇了,愈大愈像他……”说着说着低头哽声啜泣。
那时,他才知道娘亲并没有遗忘自己,只是为了让弟弟月兑离当年婬欲的皇宫生活,不得不扔下已被先皇立为皇太孙的他。
了解娘亲的心思后,他不再恨她,也不再去打扰她,只是在中秋的团圆夜,隔着一条白月河,与娘亲、弟弟团圆。
王容凤见金镇宇陷入沉思,久久不说话,她闷得慌,想去找温蓝,没想到刘得庸突然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皇上,不好了,曾亲王偕女到凤清宫跟太皇太妃吵起架来了。”
“曾亲王?!”王容凤眼睛一转,对啊,还有一出戏还没瞧呢!
没有一丝迟疑,她也不等金镇宇,径自往凤清宫去,而金镇宇让刘得庸这一喊,从沉思中醒过来,连忙奔往凤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