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来到夏末,连日来,丰沛的雨水让荒漠大地多出一片丰饶的水草地。
游牧民族群聚在这儿,一群群的绵羊遍及在这片丰美的草原上,多数的牧羊人端坐在马匹上小心翼翼的察看四周。
不久,远方起了滚滚沙浪及嚏嚏的马蹄声,其中一名牧羊人立即吹起警告的笛哨,其他牧羊人连忙将自己的羊群赶离这片丰沛的水草地。
在此同时,善摩国的人已来到这儿,见他们识相的离开后,劣谟的郝森将军点了点头,再指示身后的三十名士兵。
“守在这儿,不准他们再靠近。”
“是,将军。”
留著八字胡的郝森随即在两个随从的跟随下,策马先行离开,但马才跨过水草地,经过一个河谷,眼前突地出现大队人马。
奥森一看他们的穿著,就知道他们是数月来,四处劫村伤人的游牧部族。
“你们别乱来!”他紧张的抽出长刀,指著他们。
但寡不敌众,他知道自己敌不过他们的。
丙然,一名全身黑,一看就是带头的俊挺男子双手才刚出刀,他身后的两名随从就当场毙命了。
奥森惊慌的看著眼前这名身上有股桀骛不驯气质的男于,忍不住频咽口水。
飞鹰看著他,冷笑一声。他是克烈族人的族长,也是这次带头挑衅那个自私的善摩国国王的人。
他将双刀收回腰问,挑层道:“我不会要你的命,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帮……帮忙?”
“听说新王妃是名神医,我要你帮忙,带她到巴塔尔村庄。”
王妃?他乾笑两声,“这怎么可能?新王妃深居简出,我们也只在大王新婚当日见她在楼台上对民众挥手,那次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地了。”
“不可能吗?那我留你做啥?”飞鹰邪魅的扯著笑,刀子在眨眼间已经来到郝森的胸口,而且正对著他的心脏。
“我……我试试、我试试!”他喘著气儿,脸色惨白,身子不住发抖。
“那是最好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害王妃的,我是只想借她个几天。”
接下来,飞鹰将计画告诉郝森,他咽著口水点点头。
“三天后,如果我没有在那个地方看到王妃,我会到你的将军府,取你的人头,懂吗?”他冷冷的看著他。
“懂、懂!”郝森急忙点头。这时候不管他说什么都要点头,先闪人再说。
再说,他的住所好歹是个将军府,这个首领真有能耐可以潜入他的将军府取他的性命吗?哼!
“你可以走了。”
思绪百转的郝森一听,没有迟疑,急忙策马离开。
飞鹰身后的将领策马向前,看著双眸浮上忧心的他,开口问:“他真的会将王妃带出来吗?”
“没办法,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古镇宇的武功胜我一筹,杨子维与我不相上下,王妃又深居简出,我只能从这个软脚虾下手了。”
飞鹰的眸中闪过一道无奈眸光。希望那个新王妃是真的拥有精湛的医术,不然晨恩就没救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
傍晚时分,忙了一整天的古镇宇来到雪云宫,甫坐下,便看到曾纹婕以一种犹疑的眼神看著他。
“有事?母后。”
她抿抿唇,顿了一下,方才开口,“我听你宫里的宫女们说,从静儿带丁泵娘回宫后,你们夫妻就不再同床了?”
知道她想问什么,他摇了摇头,“母后,这事是你去质问宫女的吧?”
她烦躁的道:“意思都相同了,我只想知道理由。”
见宫女端上茶,他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这才将目光定视在丝毫没有掩饰自己不悦的曾纹婕身上,“静儿说丁泵娘伤势严重,她得费尽所有心力来诊治,而且不分日夜,她不想打扰到我,才自愿住到寝宫后的卧室。”
“我知道她想治疗丁泵娘,可是你们没在一起,我的希望就落空了呀。”
“母后……”
“皇儿,别说我太急躁,而是母后等得太久了。”她长叹一声,“再过十日,就是国庆大典,你说,是否有机会让母后在那一日对百姓宣布一个大家期待许久的好消息?”
“不可能。”
她一愣,“这……你怎么这么斩钉截铁?”
因为他们根本还没同房!他不想勉强欧阳静,而她更是老找一些人事来拖延,编藉口说无法伺候他,虽然他有心等待,但看她这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
他真的渴望她,一日复一日,愈来愈想占有她……
曾纹婕想了一想,再看看儿子脸色,一个念头突地浮上心头,她惊愕的看著他,“你会这么斩钉截铁,难不成是因为你们根本还没洞房?”
他沉默了。
她神情大骇,“这是为什么?你们已接受神的祝福,万民的欢呼,你们已是夫妻,行房乃天经地义,你在犹豫什么?”
“母后,这事我自有打算,子维有事找我,应该已经到了,我先走了。”
看著他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曾纹婕愈想愈不对,怎么成亲都个把月了,两人还没行房?!
再三思付后,她起身离开雪云宫,前往朝天殿。
才跟杨子维在宫廷的中庭坐下,没想到曾纹婕后脚也到了,一看她的神情,古镇宇大概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母后……”他起身要阻止。
“参见太后。”杨子维也连忙起身行礼。
“免礼,你跟大王聊吧,我找王妃去。”
“母后!”
见她匆匆往里面去,理也不理古镇宇,杨子维困惑的道:“太后怎么了?”
他在心中暗叹一声,然后看著好友说:“没什么,倒是近日克烈族人安分许多,不再挑衅,我们也得以松口气了。对了,你进宫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他无聊的耸耸肩,“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为民请愿。”
“为民请愿?”
接下来杨子维将外头百姓对他这个君王将“完美才女”藏在宫中,无缘欣赏她的美貌、才能……等等遗憾一一道来。
迸镇宇看著他,“是你比较遗憾吧?”
他笑了笑,也不否认,“我是很遗憾,那样的大美人世间少有,再加上懂得医术,琴棋书画又样样皆精,你能拥有这样才貌双全的妻子真的太棒了!”
闻言,他也听懂好友的意思了,“说吧,你不是已经想好如何弥补百姓们的遗憾了?”
“呵呵呵……知我者莫若你也!”
他是早有计画了,他爱美女,也爱棋艺,而古镇宇更是他的棋友,两人棋艺皆精,但这段时日突发事件太多,他们哪有闲情逸致下棋?
而今,暂时太平,不挑战那个才女的棋艺岂不浪费?
所以,在国庆大典那日,除了让百姓欣赏他们对弈的画面外,也该让王妃当众挥毫、写诗作词、弹首乐曲,如此不但让众人大饱眼福,还可以让其他部族知道中原的完美才女已成了他们善摩国的王妃,这不是很让人自豪吗?
迸镇宇听完好友的盘算,却没啥表示,因为他的王妃不是一个很顺从的女人,肯不肯表演还不知道呢!
“不用再考虑了,届时其他游牧部族的族长都会来,这是一件很光荣的事。”他顿了一下,乾脆起身,“算了,我找王妃直接说去。”
“不用了,晚一会儿,她就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
“我要她禁足十日,她自愿再禁足十日,说要给我一个惊喜,而这已经是二十日的最后一日,时间差不多了。”他淡漠的说著。
杨子维皱眉,“惊喜?”
这话乍歇,后面的寝宫突地响起欧阳静带著无辜口吻的抗辩。
“母后,那种事真的没有刚好嘛,我不是要躲的,而且大王他不要我,总不能要我用强的吧?我是闺女耶。”
“静儿,母后没要你用强的,但你总该去伺候王,而不是跟他分房睡!”曾纹婕的话中也有不满。
看来是两人一言不合吵起来了。古镇宇在心中叹息一声,从座位上起身,却见好友一脸打趣。
“你跟王妃分房睡,而且你不要她?”
迸镇宇直接送给他一记白眼,随即阔步走进寝宫,一眼就见到母后跟妻子在争执,欧阳静原本还一脸委届,可一见到他,脸色就大变。
完了!她以为他不在,才敢说出刚刚那些话的,怎么……
迸镇宇冷冷的看著满口谎言的欧阳静。她还真敢讲!
她僵硬一笑,老觉得自己跟他相克、犯冲。
小谊的声音突地在众人后头响起,“来了、来了,小姐,我给她打扮好了。”
众人直觉的转过身,接著同时愣住了。
清秀的小谊,众人都识得的,但她身旁那名身著绣荷锦缎,头戴垂坠珠饰,有著沉鱼落雁之貌的女子,从何而来?
踱步而来的杨子维一见到她,整个人都呆了,全善摩国的女人他应该都看过了,怎么会不识这名风华绝代的美女?
曾纹婕也是一脸惊愕的看著这名陌生的美女。
所有人中,只有欧阳静是满脸笑意的。“太棒了,我就知道你打扮起来一定美极了,绵绵。”
“绵绵?她是那个老是穿著黑斗篷的丁绵绵?!”杨子维难以置信的瞪著她看,看得丁绵绵粉颊泛红,忍不住羞涩的低头。
这一瞬间,杨子维发现自己的心跳咚地漏跳一拍后,失速狂奔。
“绵绵?真令人难以相信,不过,我不该惊讶的,你的娘亲在当年可是善摩国第一美女呢!”曾纹婕边说边笑著打量她。
“真的?”欧阳静好讶异。
丁绵绵略微抬头,双颊飞红的点点头。
“太好了,你一定是遗传了你娘亲的美貌,而你现在又归我管,不必回祭祀殴堂,就可以一直这么的美下去了。”欧阳静开心的拉住她的手。
塔莎冷若冰霜的声音突地响起,“谁说的?!”
众人一回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她也来了。
“谁准你来的?”一见这个讨厌鬼,欧阳静的小脸绷起来了。
“神有旨意,要绵绵跟我祭祀殿堂去伺候神。”一看到丁绵绵恢复了花容月貌,塔莎的眸中闪过一道恶毒眸光。
她不会让她美丽太久的!
“神也有旨意,要她跟著我!”欧阳静拍著胸脯道。
塔莎拧眉,“神什么时候下旨给你?”
“昨晚,祂进入我的梦中,就是这么指示的!”反正她可以瞎说难道自己不可以胡诌吗?
“你胡说!”
“你不也是吗?”
“好了!”古镇宇沉声一喝。
两人相互怒视一眼,甩袖退到一边。
“绵绵,你跟塔莎回祭祀殿堂去。”古镇宇看著丁绵绵命令。
“喂!你怎么……”
他冷冷的瞪著想发出异议的欧阳静,那眸光太犀利了,她就算有一肚子的不满还是吞了回去。
“塔莎,我希望你也懂得适可而止,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塔莎的脸微微发白。他是要她不得再过分毒打丁绵绵?
她咬著下唇,“可是我是为了消除她的业障……”
“你说过,那需要长时间进行,既然如此,一切就慢慢来吧。”这一席话中带著一抹不容违抗的强势,塔莎也只能闷闷的带著丁绵绵离开。
曾纹婕看著儿子跟媳妇叹了一声,“绵绵的事可以慢慢来,但我的希望可不能慢慢来。”
意有所指的说完后,她便先行离去,而小谊也在古镇宇的眼神使意下,先行退下。
寝宫内就剩下一个不识相的杨子维,因为他还得将商请欧阳静在国庆大典上表演的事说给她知道。
“要我表演?!”她傻住。
“没错,这是全国百姓的希望,你这个新王妃还没去走走看看你的国家,让百姓亲近你,所以庆典那两天就满足一下百姓的心愿如何?我想镇宇也会很高兴的!”他硬是将脸臭臭的好友拖下水。
他高兴?好,那她就让他高兴到受不了!
“好,我答应了。”她灿然一笑。
到时候,她就让他高兴到吐血!懊回报、回报他!
为了治好丁绵绵,她可是将一半以上的嫁妆都拿来喂她了呢,举凡什么养身保命、滋肝补肺、养颜美容、消炎去肿、生长肉的良药,她全给丁绵绵涂了、吃了,好不容易才将她变回了个大美人,却让那个没心没肝的塔莎带回去,她这不是白做工吗?
“你确定?”古镇宇觉得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眸中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狡黠芒光。
“确定,非常确定!”她笑得十分甜美。
“那太好了,我先回去了。”杨子维往外定,却不由自主的转头看著祭祀殿堂的方向。
怎么回事?他那颗飘忽不定的心在乍见到丁绵绵那张绝色容颜后,似乎被吸引过去,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欧阳静也打算脚底抹油,溜了。因为单独面对这个冷飕飕的俊蛮王绝对是最愚蠢的行为!
“去哪儿?”古镇宇身子一闪挡住她的路。
“走走。”
“已经是晚上了。”
“我就是想走。”她侧身想越过他,但手腕却被他拉住。
“不是有人想用强的?”他深邃的黑眸浮上一抹笑意。
她身子一震,头皮发麻,呐呐的道:“那、那是我随口胡诌的。”
“是吗?”他的手略微使力,将她带往自己的怀中,她用力挣扎,但他的铁臂将她箝制住,她动弹不得。
“我不想等了。”他的黑眸锁住她那略带惊慌的秋瞳。
什么叫不想等了?她惊悸的瞪著他,难道他要占有她了?
“不行、不行,我这会儿不方便的……”
他眸中带笑的道:“待会儿我们就知道你方不方便了。”
他将她带到床上,欧阳静还是想逃,但还没下床,人又被推回床上,他挺拔的身子随即压了上来,俊俏的俊颜离她只有咫尺。
她咽了口口水,“你……不可以……”
“你是我的妻子,为什么不可以?”
“我……”
他缓缓俯身,两片温热的唇印上她甜美的樱唇,她的心弦紧绷,心卜通卜通地狂跳,不仅手足无措,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惧意……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温柔是你说的,能信吗?她脑子胡乱的转动,而在他的舌探入她的口中后,她再也无法思考了。
这一记强势的热吻,让她气喘吁吁,全身瘫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狂野的唇舌才离开她红肿的唇,往下啃啮她细女敕的颈窝,双手更是采入她的肚兜,来回……
欧阳静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被他浑身散发的阳刚气息团团包围著,不时感觉到他粗犷的鼻息挑逗著她的肌肤,她浑身火烫、血液奔窜,几乎要窒息。
迸镇宇知道她的欲火被他挑起来了,他褪去她的衣衫,在她肤白胜雪的胴体上印上一个又一个的吻。
半晌,两个火烫的身体合而为一,共享这份狂野激情……
这一晚,古镇宇像是要不够她似的,一再的挑起她的欲火,两人睡睡醒醒,几乎在享受巫云之乐后睡著,然后,苏醒,再翻云覆雨……
一直到阳光露脸,古镇宇才满足的拥著她,沉沉的睡著。
小谊一如往常的进来伺候主子更衣,一见到床上相拥的两人,她羞涩一笑,连忙出去,示意宫女们守在外头,别让人进来。
太好了!两人终于成了真正的夫妻,这下子,这个善摩国国王就算知道小姐不是什么才女,应该也没关系了吧?
两个时辰后,古镇宇醒转了,他凝睇著蜷缩在他怀中,睫毛眨了眨,似要苏醒的美人,他的黑眸浮上一抹满足的光芒。
不是他贪心,而是她的味道太美、太甜,他情不自禁,一再的要了她……
欧阳静感觉到有两道灼热的视线正定定的看著自己。
她眨眨眼,睁开眼睛,一看到映入眼帘是昨晚跟她翻云覆雨多次的古镇宇后,她双颊绯红,手足无措。
老天爷,她从不知道男人跟女人之间可以那么亲密……
“身子还好吗?”他温柔的问。
她点点头。
“想不想看看我的王国?”
她想了一下,又点点头。
迸镇宇传了宫女进来,为两人更衣后,他旋即命令随侍备马,带著她驰骋在他的国土上,一直奔驰到山顶一隅,俯看这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
看著她那满布惊喜的美丽脸蛋,他忍不住抬起她的下颔,倾身封住她的红唇。这一刻,他决定了,不管她能不能为他生下子嗣,他都不会让她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