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两人之间仍然没有任何进展,邵茵的心情与天气正好成反比。
外头的阳光从门窗映照进来,后院的游泳池泛着粼粼波光,她低头看着已经戴习惯的幸福戒,忍不住在心里跟它对话。
如果你真的能让人心想事成,如果你真的在累积幸福能量,那就请你让那头顽固的驴——不,熊,别那么难搞好吗?
“你可以去游泳。”
避继凡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但她头也不回,“你可以下床了?”
“一些皮肉伤而已,而且被你逼着躺了半个多月还不好?”
“真委屈。”她的口气不好,因为心情不好,她连看都不想看他。
她直接推门出去,月兑掉身上的连身洋装,穿着内衣的直接跳下泳池,在游了几圈后,她以仰式浮在水面上,看着蓝蓝的天空,一朵朵棉花糖般的白云轻轻飘过。
她轻叹一声,慢慢的游到池畔后起身,理也不理拿着大毛巾给她的管继凡,迳自往屋里走。
他立即上前,将毛巾披在她身上,“邵茵——”
她摇摇头,拉下毛巾,“我想去我看妈,这阵子因为你,还有管建浩的事,我又有一段时间没去看她,都只能打电话去问护士长。”
“你妈的病情有变化吗?”
她摇摇头,一如往昔。
“我陪你去。”
“不用了。”
“你一个人出去我绝不放心。”
她仰头翻了翻白眼,“管继凡,你真是个讨厌鬼,你知不知道?”
他大概明白她的意思。
“你关心我、担心我,就怕管建浩突然出现又抓了我,那是怎样?若他一直不出现,我一辈子都得生活在你的视线中才安全?可是你是我的谁?我又是你的谁?”邵茵气呼呼的把这半个多月来的怨气都吐出来,“我们每天睡在同一张床上,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真的一点魅力都没有?还是你真的认为我只要无性的生活?”
“邵茵——”他有他的苦衷,每每她睡着后,他都得起身到另一个房间去冲冷水澡……
“套句广告词,我们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瞪着他,却见他连应声“那你想怎么样?”都不会,她更是气到不行,“算了,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了,你要放心不下我,那就请小柏载我去,行了吧?!”
“好吧。”他勉为其难的答应。
在她上楼冲澡换衣服时,管继凡交代小柏将车开出车库,而在她换了一套清爽的白色洋装下楼时,他还想说些什么,可她臭着一张睑兀自坐进车内,示意小柏开车。
他抿抿唇,看着车子开得远远后才走进屋内,却见阿美一副欲言又止的看着也,“有事吗?”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大少爷,对不起,刚刚你们在游泳池边争执的话我全听见了,但别说我多事,邵茵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你为什么不要她?”
“有些事情是我无法掌控的。”
“你是担心建浩少爷吗?”
他点头。
那也难怪了,那颗不定时炸弹至今仍没消息,的确让人下安。
“我去公司看看,若邵茵回来时我还没回来,请你看着她,别让她四处乱跑。”
“我明白的,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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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许是故意要让管继凡担心,邵茵这一天不仅去了疗养院看她母亲,也到凡尔斯看看。
没想到,店里的生意已大不如从前,美容师也走了好几个,只剩吕慈芸、小可及两名美容师。
吕慈芸不再耀武扬威,反而好声好气的问她,“现在在哪里高就?还是——”她看了停在门口那辆少说也有上千万身价的名车,“已嫁入豪门?”
“都没有,吕经理,你问这是——”
“你走后,客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生意掉了有七、八成,”她一脸尴尬,“邵茵,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回来工作好不好?”
“好。”
她眼睛一亮,讲话差点口吃,“真——真的?”
“真的,我明天就来上班。”
“好好好,什么都好,你愿意来就好。”
邵茵看开了,人家不爱她,她还窝在那儿干么?
离开了凡尔斯,她还不打算回去,而是要小柏开车到淡水,买了几盒饼干给陈爷爷,再将自己的房间打扫一遍,她打算搬回来住,至那头已经伤好的熊,除非他说他爱她、要娶她,不然,她就送给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们的交集到此为止。”
在绕了一大圈后,她还去了石头赏,只是里面就只有冷飕飕的杭冬在,偏那扇自动门又不开,她也只能在外面跟他说谢谢,虽然这声谢谢是慢了些。
接着,她又请小柏载她到东北角看海,随便买了速食,在夕阳满天的海边,心酸酸的、一口一口的咬着汉堡。
一直到小柏忍不住频打呵欠,她才惊觉天黑黑,星光露脸了,她也该回去了。
一个多小时后,她才踏进管家,而管继凡就坐在客厅,从他平静的表情看来,她相信小柏一定是个报马仔,他看来才一点都不紧张。她美眸一转,瞪向小柏,他红着脸、干咳两声后,连忙退下去。她则越过管继凡上楼,他也立即跟上。
一见她进她的房间开始收行李,他不解的问:“做什么?”
“你伤好了,我也可以回淡水,就这么简单。”
“但管建浩还在外面——”
“那关我什么事?!”她凶巴巴的瞪他,“我的人生不要由他来决定,何况,还是一个本来就跟我没关系的人。”
“那我呢?”
“你,我的救命恩人、我的芳邻、我的老板,不过很快的,什么都不是。”
“邵茵——”
“管继凡,我受够了,谁知道管建浩是不是翘了?我还有我的人生要过,你可以跟他继续纠缠,可就是别把我算在内。”
“邵茵,我已经很努力的在找他,你难道不能给我多一些时间?”
“时间?什么时间?谁知道要到民国几年才能逮到他?你要我一直等,等到我发秃齿摇,成了老太婆时,然后,你会告诉我,我其实是爱你的,我要你嫁给我。”她愈说愈气,“管继凡,你比我还孬种,我也怕爱人,但在真爱来临时,我勇敢的面对它了,而你呢,你是胆小——”
下一秒,她的朱唇被封住了,他紧拥住她,抑制不住的热情在她的樱唇引爆,他狂野的吸吮、攫取,她申吟一声,不假思索的开启红唇,让这个吻变得更炽烈,两人狂跳的心互相敲击着,一簇簇欲火在血液间被点燃了,两人疯狂的拥吻、、探索,赤果果的、火辣辣的,喘声吁吁。
在两人合而为一时,邵茵迷蒙的双眸凝睇着他那双克制着出闸的黑眸,她更加贴近他,在他再也压抑不了那奔腾的后,狂野的激情转换成一波波快感冲袭全身,两具受到蛊惑的身体被推上无垠星空,在一片动人的流星雨中,急速坠落。
激情过后,邵茵疲惫但满足的睡着了,管继凡拥着她,却不知道他要了她是对的吗?
蓦地,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起,他伸手拿起手机,刻意压低嗓音就怕吵醒了她,“喂——”
“不错嘛,堂哥,战况真是激烈啊。”一个邪魅的笑声在另一端响起。
他脸色悚地一变,电话另一端竟是管建浩。
“堂哥,我实在太后悔了,当天在小木屋发现你们逃了,我只来得及模回家,在你房里装上窃听器,却没装上针孔摄影机,不然,我现在应该有免费的情色片可以娱乐,而不是只有声音。”
他咬牙低吼,“你在哪里?”
“不远,那窃听器是个烂货,不过,这通电话是警告,我现在很不好过,警察、征信社的人都在查我,而你怎能还怀抱软玉温香、翻云覆雨?!”
“你想怎漾?”
“我知道你爱邵茵,但我现在很痛苦、我每逃诩在逃亡,不公平,我要你离开她远远的,不然,我发誓,我一定会再将她绑走,但这一次,我的动作会快一点,让你永远永远都见不到她。”
电话断了,管继凡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余地,他仔细的搜寻房间,找到两个窃听器将它们扯坏丢进垃圾桶,再回到床上。
他深情的凝睇着邵茵熟睡的脸,他静静的在心里刻划她的轮廓,虽然她的五宫早已深刻在他心中……
避继凡看了她一夜,一直到晨曦的光映在她柔女敕动人的脸上,看到她眨眨卷而翘的睫毛,睁开那双水灵灵的慧黠明眸。
“怎么了?”邵茵不明白他为何一脸凝重,而眼神更是冷得令她的笑容顿时僵在嘴角。
他令淡的坐起身来,将衣眼穿上。
她坐起身来,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他看来好冷酷。
“管继凡,你是后悔了是不是?”她的表情变得空白,心却一滴一滴的淌血。
他深吸了一口气,“是,我后悔了,我既然不爱你就不该要了你,那只是——”
“够了!”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好将进出眼眶的泪水压回去,“好,很好。”她拉着被子下床,再一一将昨晚被他剥了一地的衣服全捡起来后,到相通的另一个房间换好衣服,提起行李,从另一个门离开了。
当管继凡听到那被用力甩上的关门声,他知道,一切都将结束了。
避继凡跟邵茵成了两条平行线,他们都把工作当成疗情伤的工具,邵茵让几乎快倒店的凡尔斯起死回生,客人回流,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吕慈芸现在将她当成宝,一看到她就笑咪咪的。
避继凡亲自监督TNG,在秋季推出的电视、平面广告拍摄,他严格的高标准让广告拍出高质感,并将免付费电话以简单的旋律让人朗朗上口,快递业务是一飞冲天,除了增加不少企业客源,也增加一般民众的使用率。
而白宜芳在陪着何靖柔在美国疗养了近半年,看她恢复昔日笑容后,这才放心返回。
只是,跟儿子谈及这近一、两个月发生的事后,她知道他只是三言两语的随便带过,因此,在他上班时,她请魏光、小柏跟阿美再说个详细。
原来,邵茵被掳、儿子受伤后,邵茵还住来这儿衣不解带的照顾儿子呢!
“夫人,邵茵对大少爷真的很好,我觉得他们没在一起真的好可惜。”魏光跟小柏都赞同阿美的话,拚命点头。
白宜芳想了想,她决定去公司找儿子问清楚,“小柏,备车。”
约莫四十多分钟后,她来到TNG办公大楼,在搭乘电梯到儿子的专属办公楼层时,却见一名中年妇人与一名年轻男子越过她进入电梯。
她拧眉,走到秘书室,现在儿子连特助也不找了,干脆直接从秘书处调了一名资历颇深的王秘书上楼帮忙。她摇摇头,走进儿子的办公室,却见他倚着大片的玻璃帷幕看着窗外,一见到玻璃反光映出母亲的身影,他立即站直腰杆转身过来,想拿走桌上的一叠文件,但白宜芳的动作更快,她拿过手,看着这厚厚的一叠除了土地、建物所有权状外,还有一份买卖合约,她大约翻看,才发现儿子竟然顶下了一
间美容中心,她不解的看着他。
“我要送给邵茵的。”
“为什么?”
他没说话。
“继凡,你以为女人要的是这个?”
“她有自己的店,利润不致被资方剥削,也可以赚更多的钱。”
“她不是个爱钱的女人。”
“我有事要出去了。”
不想再谈,他将那些资料,连同一旁的几把钥匙全都放进一个资料袋后,跟母亲点一下头,随即步出办公室,白宜芳也只能摇头。
避继凡开车来到凡尔斯。
虽然小茹只见过他一次,但他是那种让人看了一次就忘不了的男人。
她认出他来,对他道:“你找邵茵吧,请等一等。”
她快步的跑到邵茵专属的美容室,却不见人,她再跑回员工休息室,这才在洗手间里看到又在干呕的邵茵,她最近常这样。
“你还好吗?”
“我没事。”邵茵苍白着脸,虚弱一笑,低头看了一眼平坦的月复部,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常听有人一次就中奖,她还觉得不可思议……
麻烦的是,她居然会对某些保养品的香料过敏,一闻就想吐。
小茹也猜出她有喜了,只有那个见钱眼开的店经理看不见,天天给她排了一大堆的客人。
“邵茵,他来找你了。”
“他?”她心里一紧。
“恩,就上回那个很帅很帅的男人。”
避继凡?可能吗?他们已有两个多月没见面了,他忽然跑来,是管建浩有消息了?
不,她还在期待什么?她受的伤害还不够吗?
“小茹,请帮我拿化妆包过来。”
“好。”她笑笑的点头,很快的拿了化妆包过来,看着邵茵三两下工夫就变成一个美丽的粉女敕佳人,“他一定爱死你的。”
爱?她苦笑摇头,一定出去,就看到吕慈芸一脸凶巴巴的对着管继凡说话,而一看她出来,吕慈芸马上握住她的手。
“邵茵,这位管先生说你做到今天辞职了,我当然不肯,还说我们签有合约,今天不做就要缴十万元违约金,没想到他——他就开了一张支票给我,但我不肯收,他却说已生效了。”
“管继凡,你在搞什么?!”
“我帮你在天母的精华地段顶了一家五星级的美容中心。”
他将牛皮纸袋交给她,她不解的接过手,将里面的资料拿出来看,竟然还有钥匙。
“目前上面登记的是我的名字,但你可以去办过户,这些都是你的了。”
邵茵摇摇头,“无功无受禄。”
他早猜到的,“你当了一段日子的免费看护,这是你应得的,虽然这个店是顶下来的,但设备都很新颖,店家开业后,生意欠佳才决定要收的,不过我相信以你那双巧手应该可以做得很好。”
“太好了,你是老板了耶,邵茵。”小茹好替她高兴。
“你现在可以跟我走,我带你去看看。”
“邵茵,我去帮你收东西。”小茹很快的去拿了她的皮包,连薄外套都拿来“小茹,你是不想做了吗?”吕慈芸恶狠狠的瞪着她。
小茹咬着下唇,不敢多话。
“小茹,我那里一定需要人手,你想不想过去我那里做?”邵茵这么说。
她眼睛一亮,“真的,好!懊。”
“邵茵——”
“吕经理,这阵子你把我一人当三人用应该够了。”她虽然想用工作来疗情伤,但她这个老板不仅不懂得体恤她,还天天将她操到腰酸背痛,她早不想做了。
她直接走出店门,管继凡随即跟上,还为她开了车门。
她安静的上车,就连他开车上路,行驶好一段路了,她也很安静,他知道,有些话,她还没说。
半晌,“这是跟你上床的费用吗?”她突然开口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是我无聊,拿这个问题来贬低我自己。”她仍然面无表情,“谢谢,我收下了,就当你送给我的结婚礼物。”
“什么?”他差点急踩煞车。
有反应?看来他也不是那么无动于衷,好啊,那她就继续编下去,看看他的反应会不会再大一点,谁叫他这段日子害她哭了好几回。
“对了,我还没通知你,我这是双喜临门,马上当人家老婆,再过几个月,我就当妈了。”
什么?他的眉头揪得更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你——你有了?”
“是啊,孩子的爸还是你——”
“吱——”这一次,他真的急踩煞车了,后面传来了愤怒的叭叭声,他连忙将车子开到路边,苍白着俊颜道:“你说孩于是——”
“是你的,我常觉得老天爷一直在跟我开玩笑,不过,这一次,他厚爱我,我的一个旧爱又回到我身边,知道我有孕了,还想娶我,因为他不能生,所以他也愿意当个现成的爹。”
她的表情很满足,而听闻这席话的管继凡眉头都快打结了。
“管继凡,你别想太多,我这么坦白,是因为我们都是成年人,我的他也说了,如果可以,希望我能跟你联络,请你去做一份健康检查,他想知道你会不会有什么遗传疾病,就是优生学——”
“你说什么?”管继凡难以置信的吼了出来,他已经是一肚子的闷火了!
但她完全不受影响,表情还很愉快,“对了,”她从皮包里拿出手机,“让我拍一张照片,我的他也想知道你的体格好不好、相貌佳不佳,这样多少也能看出生出来的孩子健不健康、美不美、俊不俊引”她按了拍照钮,他火冒三丈的将她的手机硬抢过来,打开车窗,就将它扔出去。
接着,他气呼呼的瞪着她,胸口的一股狂暴的怒火都快烧到喉头了。
看到他俊俏的脸孔泛起肃色铁青,她知道够了。
她甜美一笑,“好了,以上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你——你骗我的?!”他瞪着她那恶作剧的笑容,傻了。
“有小阿是真的,有老公是假的,怎么?你要学那种烂掉的偶像剧,因为我有小阿,你要负责任,你一定要娶我?”
“我——”他是真的这么想。
“但你要娶我,我也不要,还有,小阿是我的,是你一时冲动、后悔而存在的,你没有资格跟我抢。”
他沉默了,但他真的想娶她,更想照顾他们的小阿,可她都这么说了,他再这么接话不是太矫情了?
思绪问,邵茵突然开门下车。
她扬扬手中的袋子,“这上面有地址也有钥匙,我自己去看就行了,至于你这个大忙人还是离我的生命远远的,因为——”她苦笑,“我其实很不想看到你。”
他看着她招手坐上一辆计程车,难过得不知所措,不知要不要上前将她拉下来时,却莫名的看到计程车后门又打开了,她的脚跨出来却立即又被拉进去,他惊觉不对,看着她贴靠在后车窗拚命拍打玻璃,似在求救——
他脸色一白,立即开车追逐,两辆车几回快接近时,那辆计程车又拉开了距离,而且车子并不是往天母开,而是往五股山区。
两车一前一后的竞速奔驰,车子一路往偏僻的山路行,在几次转弯时,管继凡也已看到驾驶计程车的人就是管建浩。
两辆车急速前行,一辆透明的隐形车子更是紧追在他们后面。
“天啊,他们再不停车,我已经要吐了。”也变成透明人的傅磊头上开始冒星星了。
“拜托,你争气点好不好?这几个月来石头赏卖不了任何东西,你不内疚?”
“我本来是内疚,但你说你不想再变成小蜜蜂,干脆用用许久没使过的隐形术,结果呢?我隐形多久了?连我这辆宝贝车也隐形,我会内疚?”
“我不管,总之,我们天天跟着邵茵,好不容易这会儿有状况了,你要再不搞定——可能你老死、变成一堆白骨了,我跟花羽、杭冬三人还窝在石头赏卖珠宝咧!”金莹只能激起他的道德良心了。
博磊点点头,也很努力的追上前面两辆车,但他们在山区转了又转,两人也被转得头昏眼花。
其实,他们好几次想帮忙将两人凑成堆的,甚至连药都准备了,但杭冬冷冰冰的说什么时候未到,要他们别多事,让他们只能跟进跟出。
车子终于停了!两人都想吐。
避建浩将脸色苍白的邵茵拖下车,他瘦了好多,但阴冷的眼神依旧,这次架在她脖子的不是刀,而是一把黑枪。
“没想到吧?堂哥,我竟然会去当一名计程车司机。”
“放开她!”管继凡神情苍白,这一次邵茵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可以,我要你从这里跳下去。”他拿枪指指身后那处陡坡。
“管继凡,你要是听他的,你就是白痴!”邵茵忙提醒他。
“没错,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避建浩耸耸肩,“你没得选择,还是你想亲眼看我怎么一枪打死她?”
“不!不要!”管继凡的脸色瞬间化成一片死灰。
仍感晕眩的傅磊坐在车内看着三人对峙后,看着金莹道:“你不赶快来点魔法帮帮忙?”
“傅磊,你忘了我是瑕疵品啊,我一次只能用一种魔法,我们现在都隐形了,我还能干么?”
也对,他四周看了看,突地看到前方的一棵树上有一个大蜂窝,“我有法子了。”
金莹看着他下车,捡起了一颗大石头后,用力的往那个大蜂窝丢去,“中了!”
瞬间,密密麻麻的虎头蜂倾巢而出……
天!这个大笨蛋,那是虎头蜂窝——金莹全身无力,看着傅磊快速的冲进车来,瞪着那群蜂乱飞,更看到管建浩气愤挥打那些讨厌的虎头蜂,但他愈挥,蜂愈往他身上叮,他是痛得在地上打滚,管继凡却不畏蜂咬的将邵茵紧紧的护在怀中。
邵茵好害怕,她曾被蜂螫过,那感觉又痛又麻——可是奇怪,她怎么一点都不觉得痛?
避继凡也觉得怪怪的,也没有蜂螫他,他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他的身上似有一道粉红色光护着,那些虎头蜂一靠近就赶快飞走了。
她也看到了,她更看到她手上的幸福戒闪烁着更深的粉红色光,她知道是它在保护他们,是它驱离可怕的虎头蜂群。
也因此,两人顺利的回到车上,但见管建浩成了惟一的受害者,管继凡仍然不忍,在打电话叫救护车后,他还是拿了衣服冲出去,为堂弟打掉那些虎头蜂。
不久,救护车来了,立即将休克的管建浩送医。
看着这一切的金莹,只能揉着太阳穴,“傅磊,请问一下,打蜂窝算哪门子的方法,你真的是愈帮愈忙。”
“哪有愈帮愈忙?至少那家伙成了释迦牟尼。”
“释迦牟尼?那是什么?”
“呃,东西文化不同,反正就是满头包的意思。”只是——那一对仍坐在车内的男女为什么还没有任何动作?卖一个瑕疵品的代价实在太可怕了,他下回真的要将眼睛睁大点。
“我送你回去。”管继凡看邵茵表情严肃,他有一肚子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边开车下山边不时看着她,引来她的一句——“有什么话就快说,不然,就请你专心开车。”
他直接将车子开到路边,一脸认真,“邵茵,其实我——”
她却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你不要告诉我,现在管建浩现身了,所以你可以大声的说你爱我、你想娶我!”
“我就是想——”
“为什么?”她凶巴巴的看着他,“我的幸福应该是系在你身上,而不是那家伙身上吧!”
“我怕我保护不了你,在我们的那一天,你睡着时,我就接到他的电话,他知道我们在一起,还威胁我,如果不让你离开,他会再找你。”
她一愣,“怎么可能——”
“他在我的房里装了窃听器,我不能拿你的生命来冒险,就算我会因此而抑郁而终——”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深情的道:“我真的爱你,我也好想你,邵茵,也许你认为我是个不敢面对真爱的瞻小表,但我是真的想守护你一生一世……还有我们的宝贝,我一定会给你们双倍的爱,请你相信我。”
她该说什么?他的黑眸没有冷漠,只有深情,没有狂傲,只有深深的歉疚与乞求原谅的眼神。
邵茵从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但是——“如果管建浩又在外面趴趴走,你会不会又不敢爱我?”
“不会,因为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就算因此而离开你,我的灵魂也会继续保护你……”
她眼眶泛红,他总算像个男人了,因爱怯懦,也因爱而勇敢,她笑逐颜开。
避继凡倾身执趄她的下颚,温柔的吻上她的红唇……
万岁!盯着这一幕的金莹终于看到了幸福戒上泛起的七彩之光,那代表这个瑕庇品修复了,而且是被两人的爱情给修复的,从今而后,戴着幸福戒的邵茵是一定会很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