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水老屋里,特意穿了一件低胸洋装的苏美正为男友烹煮一顿爱的晚餐,她边哼着歌儿边想着,丁亮颖此刻一定正跟着阙嘉伦在舞池里翩然起舞吧--
“哇,好烫!”
小蔡的惊呼声突地从客厅里传来,她连忙转身跑出去,“怎么了?”
长得还算俊秀的小蔡指指桌上的蛇纹镶钻笔,“我刚拿起它把玩转了一下,它居然会烫人!”
她不解的拿起那支笔,“还好嘛,哪里有烫?”
“是吗?”他再去碰,还真的一点热度也没。“可是,苏美妳看,”他刚刚原本要要点浪漫写首情诗的,结果,一撕桌上的便条纸才发现后面几张全写了字,他一页一页的掀着看,上面写着灾难之始、开胃菜、失身、血光之灾、火灾、排斥、心脏病发……
“妳室友写的是什么?看来好怪,大都是不好的事。”
苏美看了看,摇头道:“这不像是亮颖的字。”而且,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那几个字都像有一条条的小蛇在滑动?
小蔡的心思已不在上面,他一脸饥渴的看着微露酥胸的女友,不老实的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移,唇也在她的脸上恣意轻啄,“我们不管那个了,妳知道我有多爱妳吗?”
她脸红心跳,申吟一声,“等一下--”
但他的手已经拉下她的洋装,“我不要等……”他的唇从她的耳畔轻咬,一路往下来到她浑圆的胸前,下巴的胡碴刷过她细腻的肌肤,她气喘吁吁,压根儿忘了瓦斯炉上的火还熊熊燃烧着。
就在台北一家私立医院的VIPP病房内,丁亮颖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手吊着点滴,她刚从手术房里被推了出来,门外,三巨头脸色凝重。
在她进入手术房时,警察就宴会上多件首饰被偷一事进行例行询问,因为,在众宾客的配合下,每个人都被搜身,然而并没有发现失窃的首饰,当然,他们三人也全被搜了身,至于丁亮颖为何被窃钻炼外还被偷儿捅上一刀?他们压根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会不会跟那批“玻璃珠”有关?”潘立捷看着两人问。
“那名凶手在刺杀她时说了一句话,不是英文,也不是法文,不知是不是德文?总之,我听不懂。”阙嘉伦很难形容此时的感觉,尤其是在感觉到丁亮颖的血液染到自己的手臂时,那种心慌意乱的不舍与不安,他是第一次感受到。
急遽的脚步声突起,三人不解的看着医生跟两名护士急奔而来又冲进病房,三人连忙跟进,这才看到丁亮颖的身体颤动着、脸色发青,而一旁显示她身体状况的精密仪器上,她的心跳加速、血压升高……
“到底怎么回事?”阙嘉伦激动的怒问。
医生急忙为她检查,脸色跟着泛青,“她刚刚失血过多,手术时为她输了不少血,虽是同血型,可她却出现排斥现象--”
“该死的,那现在该做什么?”他又急又气,火冒三丈。
“我赶快--呃--”医生突然痛苦的揪住胸口,脸色发白,一口气像是要喘不过来,“我的心脏--”
他痛苦倒地,两名护士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呆了。
“还不快去叫其他医生!”阙嘉伦朝两人咆哮,她们这才回过神来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几名医生、护士全冲进病房,倒地的医生及丁亮颖全被推回了急诊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古重佑抿紧了唇,“她可不能挂了,那些玻璃珠只有她知道藏在哪里。”
阙嘉伦给了他冷冷一瞥。
“现在别提这个,我们先走吧,去帮嘉伦找件衣服让他换上,不然他这样实在吓人。”潘立捷的眼睛比较利,他看得出来阙嘉伦是真的关心病房里的女孩,而且无关钻石。
经好友这么一说,阙嘉伦才想到他身上还沾着血迹,他朝潘立捷点个头,他微笑拍拍他的肩膀,随即跟着古重佑往前方走道走去,在不经意的瞄到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时,两人顿时停下脚步,交换一个困惑的眸光。
潘立捷点个头,两人又走回来。
潘立捷一脸严肃的看着阙嘉伦,“我觉得我们应该离丁亮颖远一点。”
“什么意思?”
医院的副院长在此时走了过来,在一旁护士的耳语下,以为他们是丁亮颖的家属,特地为刚刚在病房的突发情形道歉,“真的对不起,林医生是心脏病发,但他根本没有心脏病史,所以……这个突发状况我们也很错愕,真的很抱歉……”
三人仅点个头,看着他跟护士走进急诊室。
潘立捷则继续刚刚被打断的话题,“我看丁亮颖是在走狗屎运,不可能发生的事都在她身上发生了。”他摇摇头,一刚刚新闻报导,淡水一处老旧房子发生大火,因为一整排都是木造房屋,火势猛烈,波及了好几户,而我看了看,就是她住的地方。”
阙嘉伦眉头一拧。
“我知道她很迷人,可她也的确是灾难频频,我们犯不着为了那些用不着的玻璃珠而危害己身的性命,不是吗?”古重佑跟着劝进。
“这只是巧合。”他冷冷的睨着两名好友。
潘立捷优雅的耸肩,“我知道我劝不了你,但女人随处都有。”
两人先行离开。
阙嘉伦凝睇着急诊室,想着好友的话,霍地转身就走,不过才走两步,他脑海中便浮现那张苍白的小脸。他抿紧了唇,又转身走回椅子坐下,一股连他自己都说不上的微妙牵系已经悄悄进驻他的心。
丁亮颖醒了。
她虚弱的张开眼睛,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花香,她转过头,看到几朵纯白的香水百合,还有一道顺长的熟悉背影,她拧眉,直觉的要坐起身来,却扯痛了腰侧的伤口,她立即痛呼一声。
早已换上一身清爽的阙嘉伦闻声立即转身,快步走来,扶着她躺回床上,“还好吗?”
她点点头,对他的存在仍有些纳闷,还有这里--“怎么回事?我又是怎么了?”
“妳忘了晚宴的事?”他的眼神透着心疼。
她蹙眉,这才想起来,“对了,黑暗中有人捅了我一刀,还以义大利文说了一句:“这只是警告,只是开始”。”她忧心忡忡的看着他,“到底怎么回事?我觉得太奇怪了,就连你的出现也都透着一丝诡异,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是怎么惹上这些事的?”说着说着,她眼泛泪光,看来更是楚楚可怜。
他凝睇着她,他也很想问自己到底是怎么被她招惹上的?他的一颗心竟莫名的因她悸动?
阙嘉伦抿紧唇,将这股莫名的思绪抛到脑后,尽量维持平淡的口吻,“妳觉得还好吗?警方还有妳的朋友苏美都在外面等了妳好几个小时。”
“警方?”
“他要问妳一些问题,至于苏美--算了,她的事晚一会儿再说,我看得把这些琐事尽快处理掉,妳才能好好养伤。”他一说完,转身出了病房,不一会儿,两位员警走进来,问她除了掉钻石项链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东西?窃贼眼她有什么私人恩怨?为何独独只伤害她等等一箩筐的问题。
丁亮颖当然是一问三不知,除了那条钻炼外。
她咬着下唇,“其实,那条钻炼不是真的,所以,被偷了也没关系的。”坦白也许有些丢脸,但她不想要警方为了那些玻璃珠费心。
“假的?!”员警错愕,就连阙嘉伦的眉头也在瞬间揪紧。
“嗯,因为我没有真的钻饰。”
两名员警看了看,耸耸肩,“明白了,那若有其他问题,我们再过来打扰。”
员警离开后,丁亮颖发现阙嘉伦的眼神一直带着一抹奇怪的眸光看着她,“怎么了?”
“妳说那条钻炼是假的?”
他可是百分之两百的确定那是从他家金库失窃的果钻,怎么会是假的?
她的脸微微哂红,娓娓道来那天在租处后山捡到那袋玻璃珠的始末,还有苏美不希望她看来太寒酸,手工极好的她才为她做了一条假钻炼等事……
她之后又说了什么,他已经没在听了,看着她那双纯净无瑕的双眸,他看不出一丝虚假,可她说的若是属实,又有哪一号笨贼会在费尽心思的偷了那价值可观的钻石后拿去与垃圾为伍的?
而一切若真的这么离谱,也在阴错阳差之下,令她成了一个无辜的第三者,那这段日子,他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
阙嘉伦抿紧了薄唇,心情突然变得很沉重。
见那张俊颜一黯,丁亮颖咬着下唇,“怎么了?”
“那些玻璃珠现在都在妳家?”
“嗯,前些日子,买了鱼儿、鱼缸,全放在里面了。”
他蹙眉,“我记得还有一支镶了钻石的笔?”
她的脸更红了,“那不是钻石,那是石头赏,呃--那是一家珠宝银楼,它可能在做什么噱头吧,很像赠品的,因为我只付了一元价。”
他蹙眉。这太不可思议了,那支笔身的钻石跟那批失窃的钻石明明是同等级、颗颗都有五十八个刻面,仅以一元出售?
“叩叩。”轻轻的敲门声陡起,接着,门小心翼翼的被打开,门后站着的是一脸泪水的苏美,还有一脸愧疚的小蔡,一见到丁亮颖,苏美哭得更伤心了。
丁亮颖看着苏美跑过来,还紧握住她的手,她连忙安慰,“我没事了,只是倒楣的被捅了一下而已。”
“哇”地一声,她哭得更大声,“对不起……对不起……妳都这样了,我还……我还……”
“为什么要跟我道歉,不是跟妳说我没事了?”
苏美泪汪汪的看着站在一旁的阙嘉伦,“你--你没跟她说吗?”
他摇头。
她咬着下唇,边拭泪水,“我看了新闻知道妳受伤了……刚刚我一直要找妳说的时候,阙嘉伦说妳在睡不可以吵妳,但我真的好难过,房子……房子被烧掉了……没有人受伤……可是……房东还有邻居都要我们赔钱,那当然与妳无关,可我一人真的赔不起,还有小蔡……他也是个穷光蛋……我要怎么办呢?呜呜呜……我们什么都没有了,火太大了,亮颖……我只来得及抱走妳的新鱼缸,什么都来不及救……呜呜……”
“别哭了,都是我的错。”小蔡将她拥在怀里,愧疚的看着床上一脸震惊的丁亮颖,“真的都是我的错,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丁亮颖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个震撼太大了。
“这件事我会派人处理,你们先回去,亮颖才能休息。”阙嘉伦不起逐客令。
苏美倒是听出了一点希望,她眼睛一亮,“你是说……”
“我会请律师过去处理相关问题,至于那一个鱼缸--”他思索着,丁亮颖说的是不是实话,关键就在此。“她会在这儿休养几天,妳就拿过来陪陪她。”
“好,好。”她喜极而泣。太好了,认识有钱的男友就是这么好,天大的问题他都能扛下来,她微笑的看着丁亮颖,“那我们先走了。”
丁亮颖勉强的挤出笑容,见两人一离开,她随即对着阙嘉伦道:“不需要你帮忙的--”
他直勾勾的看着她,“妳赔得起?当然,如果向妳父母开口就没问题了。”
“我不会向他们开口的,我欠他们--尤其是我妈太多了。”话语一歇,她的神情同时黯淡下来。
“什么意思?”他不明白。
她连忙摇头,看看这间顶级的豪华病房,“这样的病房我也住不起,换一间普通病房吧。”
“医药费我会负责,妳好好休养,等会儿,护士会送餐点进来给妳。”他再看了她一会儿后转身往外定去,他得好好的跟两个挚友谈一谈。
“阙嘉伦--”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欲言又止的丁亮颖。
“谢谢!”她轻声道谢。
他勾起嘴角一笑,关上房门。
阙嘉伦离开医院后,直接开车前往公司,一到办公室,就看到另两位好友正无精打采的在办公室里猛打呵欠,折腾一夜后,两人想睡又睡不着,他们推敲昨夜的小偷肯定是罗坦克林带领的窃盗集团,而今早的报纸也已刊登昨晚的大事,强调偷儿手法高强俐落,全无留下线索……
他们虽然知道小偷是谁,却不能说,这一说,只会把自己都咬出来。
“振作起精神,我有一件事要跟你们说。”阙嘉伦将办公室门锁上,拉下百叶窗后,将丁亮颖跟警方,还有他的谈话迅速转述。
两人听了是目瞪口呆。
“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我有预感,甚至是直觉,我们找错人了。”阙嘉伦只觉得凝重。
迸重佑有些头疼,“这怎么办?你说那个捅她一刀的家伙还说“这只是警告、只是开始”,这代表日后她还会出事!”
“我觉得她像是瘟神上身,还是离她远一点的好。”潘立捷还特别看了阙嘉伦一眼,没想到他却回了一句--
“游戏愈来愈精彩了,没有理由退出战场。”
两人错愕。
他得护卫丁亮颖,因为他欠她,是他没有查清楚,硬将她拖进这个危险的游戏中。“我要回家小睡一下,也要叫王总管准备一个房间。”
“房间?你不会是要她到你那儿住吧?”古重佑惊呼出声。
“罗坦克林把矛头对准她,不过我们比谁都清楚,他要找的人应该是我们。”
“可是--”
“不用说了,如果你们对这件事还有疑问,今晚到病房看看,如果摆放在鱼缸里的不是玻璃珠而是真钻,答案就清楚了。”阙嘉伦对丁亮颖很有信心,虽然这样的信心来得令自己也觉得惊讶。“还有,我在来这儿的路上,已派请公司的四名保全人员到医院病房前守着她,以免她又出事。就这样,我走了。”
阙嘉伦来去一阵风。两人摇摇头,再飞快的交换一下目光。唉,果然是带头的,什么事都想到了。
这一晚,丁亮颖的病房特别热闹。
田恩敏带了几名老师过来探视她,不仅要她安心养伤,也承诺会等她伤好回来工作,至于苏美跟小蔡早早就将小鱼缸送来了,苏美还煮了锅鲜鱼汤给她喝,说对伤口的复原较快。警方也来了,因为窃案仍无进展,他们想从她这儿再找出些线索,但仍是无功而返。
再来是三大帅哥现身,因为病房里挤太多人了,苏美跟小蔡先行离开,田恩敏及老师们也觉得该走了,跟丁亮颖道再见时,阙嘉伦却说了--
“园长,亮颖不会回去工作了。”
“什么?”田恩敏一愣,再看向一脸错愕的丁亮颖。
“谢谢妳对她的照顾,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只要有空,我也会带她回去看看大家。”
“你--难道是?”田恩敏突地发现这一席话有弦外之音,一脸惊喜。
“没错,届时一定会送喜帖给园长。”
“好,恭喜、恭喜!”
一时之间,恭贺声不断。丁亮颖完全傻眼,她根本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尤其面对一个轻轻的拥抱、一张张兴奋的笑脸,让她更是无从解释起。
而且,阙嘉伦也不知是怎么了,一直以一种她很难理解的温柔眼神看着她,这样的眼神更令她的心跳紊乱,连脑袋都空白。
迸重佑跟潘立捷对好友这突如其来的一笔倒没太多惊愕,一来,鱼缸里的确铺放着亮晶晶的真钻,但因数量多,一颗只有一克拉,又摆放在鱼缸里让人触手可及,谁会相信这是真钻?
偏偏它们都是千真万确,这也确定他们误会了小美人,责任心甚重的阙嘉伦在歉疚之余,把她纳入羽翼下保护,不让罗坦克林二次伤害她,这也是可以理解。
二来,阙庆刚、庄品蓉这一对宝爷爷,宝女乃女乃已经打电话通知,他们将在下个月十号搭机抵台,同行还有一名才貌双全的贤妻候选人。
易地而处,他们也不愿听任安排,宁可找个让自己有性趣或兴趣的女人。
等这群道恭喜的人都回去后,两人也很识相的离开。
病房内恢复平静,但丁亮颖仍觉得被那一声声的恭喜炸得头昏脑胀的。
突然,一条冰凉的毛巾轻轻擦拭她微微冒汗的小脸,她眨眨眼,看着在床边坐下的阙嘉伦,“你--”她思索着到底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他将毛巾放到一旁的矮柜上,“那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什么事?”
“结婚。”
她一愣。对,就是要说这件事。她一脸慌乱,“我不可能跟你结婚的,我们一点都不熟--”
“不熟?!”他挑眉,深邃的黑眸一一扫过她的身体。
这个暗示她自然看出了,只是--她粉脸酡红,“不行的,我们根本不了解,而且--”他们根本不相爱,怎么共同生活?
相对于她的急促不安,阙嘉伦的神情就显得过于平静,“妳惹毛了一些不该惹上的人,或许我该这么说,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我,我有责任保护妳。”
她瞪大了眼睛看他,“你认识伤害我的人?!”
他点头,“这件事妳不需了解太多,而既然妳已没有地方可住,就住到我那里,另外,下个月十号,我爷爷、女乃女乃会回来台湾,我希望在这约两星期的时间里,妳能好好静养,若没问题,月底前我们就可以举行婚礼--”
她一愣,“等一等!遍姻不该是这样草率的,虽然我才十九岁,但我知道--”
“我会通知妳父母,也会邀请他们过来参加--”
“我说了我不要嫁给你!”
“妳的朋友我也会一一寄上邀请函--”
“我说了--”
“我会安排好一切,妳只要安心养伤--”
“阙嘉伦,你不要太霸道--”
“妳太吵了。”话语一歇,阙嘉伦直接封住她的唇,饥渴的唇狂妄的吻着她,再次感觉到她的温热,这两天来的不安顿时消失了。
不管他们两人之间有没有感情,至少,他喜欢吻她、喜欢她的味道,也眷恋她在他身下喘息的美丽脸庞与胴体,有这些做为两人婚姻的基石不也够了?
丁亮颖应该很讨厌他的吻的,然而事实上,她竟然没有挣扎,甚至感到一股难言的温柔与甜蜜,这个吻与过去的吻截然不同,两人因而愈吻愈深,愈来愈火热
“呃--咳咳。”
此时,门口站着医生跟护士,他们其实是已敲过门才打开门的,可房里的两人显然吻得浑然忘我,连听都没听见。
“呃,抱歉,我要做例行检查。”医生尴尬的又说了一声。
这时,阙嘉伦才放开她的唇,见她满脸酡红,他抿唇一笑的退到一边,看着医生为她检查伤口。
她从头到尾都羞得不敢看医生跟护士。
“伤口看来还不错,但若要想做剧烈点的运动恐怕还不行。”年轻的医生说完话后,眼中含笑的跟护士快步离开。
丁亮颖的头垂得低低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真的羞死人了!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能感受到阙嘉伦灼热的目光丰丰的定在她身上,而一股难以形容的亲密因子也在空气中轻轻飘荡着……
晚上九点,北市一家五星级饭店里,罗坦克林一脸怒火的倚在床头柜上,一手拿着话筒,“强森那个白痴,竟捅了她一刀,这下子打草惊蛇,警方跟保全全守在她门口,根本动不了她……”
对手下的冲动,他是火冒三丈,但也不忘交代,“得手的珠宝要记得分解分批运出,至于丁亮颖,我会处理。”
他一切断电话,立即打电话给商界大老柯老,先是问窃案的进展,随即切入主题,“那名受伤的女孩丁亮颖,我对她很有感觉,她受伤,我很难过,可是我打电话到医院,护理人员说家属谢绝外人采访,不知柯老能否帮我安排?”
“这点很麻烦,宴席时,重佑跟我说了,她是阙嘉伦的女人,我看你可能得放弃。”柯老抱歉的说。
没用的老头!“不过,我想大家吃个饭应该没关系,让我看看她是否无恙,我才放心。”
“这点当然没问题,由我作东,嘉伦一定会卖我面子的。”
“因为我美国也有事要处理,所以我不能留在台湾太久--”
“我明白,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嘉伦,确定时间。”
“麻烦你了。”
不久,人在医院的阙嘉伦就接到柯老打来的电话,对在他的席宴上发生那件憾事表达歉意,希望在丁亮颖伤势好些时,大家能一起吃个饭,让他赔个罪,这事他已跟迪罗杰提了,他很希望能加入,他也很关心她……“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但由我作东吧,时间订在亮颖出院的那一天,我会再联络柯老……嗯,好,就这样。”
阙嘉伦按掉手机,看着靠坐在病床上正在喝粥的丁亮颖,他走到窗前,打了电话给潘立捷,压低声音道:“他开始行动了。”
“罗坦克林?”
“嗯,不过,我们跟他玩游戏玩了那么多年,都很清楚他脑袋在想什么,既然他找上门来,就做个了结吧。”
“看来你已经有打算了。”
“嗯,”他边说边瞥向丁亮颖,她虽然一口一口的吃着粥,可他没忽略她那双双熠熠发亮的美眸闪过一道思索之光--
看来,他小看这个女人的耳力。“立捷,其他细节,明天我回办公室再说,拜。”
一看他按掉手机,她连忙加快喝粥的速度,只是脑袋还不停的思索着,是谁行动了?他又跟谁玩了好多年的游戏?什么游戏?又要了结什么呢?
“侧腰的伤口都还没好,还不适合用脑过多吧?!”关嘉伦走到她身边坐下。
她连忙咽下口中的粥,瞪他一眼,“两者有什么关联?”
而且,他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既要养伤,思绪当然愈简单愈好。”
她咬着下唇,“阙嘉伦--”
“我已经更正妳好几次,叫我名字。”
她皱眉,“我们明明没那么熟--”
“哪里不熟?该做的、不该做的不全做了?”
“你!”丁亮颖粉脸一红,她最讨厌他提到这点,总让她无言驳斥。
他低头看了手表一眼,“很晚了,妳得擦个澡,早点上床睡。”
一看他往浴室走去,她有些困惑,接着心陡地一惊,不会吧?她急忙叫道:“我已经请苏美过来陪我,你可以回去了。”
他转回身,黑眸中饶富兴味,“她稍早打电话给我,她跟小蔡在帮邻居清理一些可用的家具,要晚点才能来,所以我就叫她不必来了。”
她傻眼,看着他走进去捧了一个水盆及毛巾走出来,她的眼睛瞪得更大,“那是--呃,不用的,我不要,我不需要你帮忙,请护士来也是可以的,真的不用你……”
但不用是她说的,她腰受伤是事实,连坐起来都有困难了,还想逃吗?
形势比人强,她只能涨红着脸、紧闭着眼睛,让曾经拥有过她的男人再一次触模她身上的每一吋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