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绵绵,湿润的空气中透著些薄薄凉意,柯宸宇坐在自家后院所隔出的小木屋中,看著翠绿枝芽的树影叠映在玻璃窗前,让这间以原木建构的专属咖啡收藏室多了一抹生气。
他的目光回到简洁明亮的空间里,充满质感的咖啡杯具器皿陈列了两大墙面,有瓷制壶、不锈钢壶、金属咖啡壶,各式大小不同的研磨机则放在另一面的原木玻璃柜中,而最为宝贝的咖啡豆、咖啡粉,则小心的收藏在防霉防潮的收藏柜里。
以往,他只要处在这一室的珍藏品中,再浮躁的心情也能沉淀下来,但屋外那株花儿半谢的粉红樱树,却让他浮躁的心难以平静下来。
这是无奈又诡谲的,一见到樱花,他便不由自主的想到角田芝馨,脑海也自然浮现那张动人小脸。
柯宸宇深吸了口气,神情略显懊恼,这实在毫无道理,他从日本回到台湾都已半个月了,她的容貌仍旧清晰。
包令他不解的是,那和服滑落、半露酥胸的画面还会入梦,每每迫得他在血脉贲张的渴望中惊醒过来,他从不知自己竟有如此色欲的一面。
只是若以另一个角度来看,他这一生还没见过那么温驯纯良的日本女圭女圭,而这样的女孩却能在下一秒变身为粗野的无礼丫头,他要忘,很难。
他摇摇头,将那些紧杂难懂的思绪扔诸脑后,先为自己煮了三亚香醇浓厚的咖啡,再拿了专用的咖啡杯、糖、烧制架、酒精灯,以爱尔兰威士忌倒人杯中,再以烧杯,让酒味蒸发后,调配出一杯充满麦香的爱尔兰咖啡。
在细细品味完这杯咖啡后,已是晚上十点了,他套了件薄外套,离开这栋位于台北近郊的高级住宅区,驱车前往位在中山北路巷弄间的一家名为“罗德岛咖啡屋”的店。
这是他旗下的咖啡连锁店之一,不同于一般加盟连锁的同名分店,他的咖啡店是在同一个授权体系下,拥有各自不同的店名,就算在山上、在海边、在都市丛林中,拥有不同的装潢风格但一样香浓好喝的咖啡。
他身为这个咖啡王国的经营者,除了白天在办公大楼处理集团事务外,一到晚上,只要时间许可的情况下,他也会到各个连锁店消费,尝尝咖啡味道有无走味,也观察客人暍咖啡的神情反应。
咖啡之于他,是事业,也是人生。
约莫半个小时后,他将车子开进大楼里的地下停车场,再搭电梯出大楼,一拐弯,“罗德岛咖啡屋”的招牌就在夜色中散发著柔和的迷离灯光,室内更以别具风格的世界各地灯塔模型及大型海报装潢,十分舒适迷人。
蒙胧月色中,一名女子突地从对面街道定过来,随即在店外右面的玻璃橱窗倚墙而立。
明亮的店内灯光映亮女子浓妆艳抹的脸,蓬松的紫色扛野长发披在身后,她的右耳戴了一只夸张粗俗的镀金缀珠耳环,身穿一件超低的红色小可爱,酥胸半露,右肩上还有一朵鲜红的玫瑰剌青,纤细的小蛮腰上也有荆棘的刺青图案,一件极短的牛仔短裤下,则是一双匀称的诱人美腿。
平心而论,她的确是一个身材火辣的喷火女郎,但也极容易让人知晓她就是一名待价而沽的援交妹。
此处接近林森北路、也近五条通、六条通,入夜后,确实会有些“鸡”在这儿活动,但只要不在他的咖啡屋附近揽客,他都能视而不见,但既然瞧见了,他就会赶!
他面无表情的走近她,却见她那双涂满了红、紫两色夸张眼影的双眸突地一怔,随即站直了身子。
错觉吗?怎么这双明亮的眸子似曾相识?!而她那一闪而逝的惊愕又因何而来?!
有没有搞错?!柯宸宇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地点出现引角田芝馨一双美眸惊愕的瞪著这张第二次见面但更为俊美的容颜。
不过再见到他,她可无一丝喜悦,甚至觉得自己开始要走楣运了,才会再碰到这个粗野又讨厌的男人!正要开口叫他走开时——
“走开。”他神情冷峻,语气还带著嫌恶。
“什么?!”她难以置信的瞪著这个无礼的抢下她同一句开场白的男人。
“我说走开,你要自甘堕落是你的事,但别在我的咖啡屋四周卖婬,那会坏了这儿的格调!”
榜!看来他这一次有带眼睛出来嘛!上回他显然是瞎了,竟说她勾引那个老猪哥,而她现在这身火辣装扮,他倒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看他冷漠轻蔑的眼神,她相信他是没认出她来。
也难怪,她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粉及五颜六色的吓人彩妆,他要认得出她来,那才叫有鬼咧!
她勾起嘴角一笑,从廉价皮包里拿出一包香烟,顺手抽出一根叼上后,故意嗲声嗲气的道:“大帅哥,有没有‘性’趣啊?我可以算你便宜点。”
“再不走,我就叫警察了。”柯宸宇根本没将她的话听进去。
见那张俊脸上还是一副嫌恶的模样,她想捉弄他的兴致也没了!
她撇撇嘴角,带著轻蔑的语气嗲声道:“没能力、没性趣就闪开点,老娘还要做生意呢!”
他黑眸半眯,对一个如此粗俗的女人,实在没啥好说的。“我叫警察了。”他立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她火冒三丈的一把抢走他的手机,气愤的叫嚣著,“奇怪,我要援交干你啥X事啊?!”
惫说脏话!他抿紧了唇。“把手机——”他突地住口,拧眉看她。怎么她的声音跟某个人那么像?
不,不可能!角田芝馨的动作虽然粗野,但她身上没刺青、也不会说脏话,更何况她是日本人,中文怎么可能说得如此流畅?
再者,以她的身世背景,实在不须赚皮肉钱!他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联想?
他抿紧了唇。“因为你坏了这儿的格调,快把手机还我,你要去哪里援交是你的事!”
“哈,就算这家店是你的,但这里是门外,我要站在这里也是我的自由,所以你最好给我闪远一点!”永远都别碰面是最好了。
“移除状况,目标来了。”
装置在耳中的迷你耳机突地传来同事的声音,角田芝馨微微点头,回应正在前面一栋大楼暗处观察她一举一动的同事后,随即露出一个勾魂媚笑,上前一步,双手环住柯宸宇的脖子。“我亲爱的大帅哥,咱们与其把力气耗在谁要走开的针锋相对上,倒不如把力气用到床上,你说是不是啊?!”
他神情一沉,粗鲁的拉开她的手,一把拿回自己的手机,快步走进店内。
她拿了打火机点燃香烟,吞云吐雾向已进入店内的柯宸宇抛了个媚眼,只见他面无表情的背对著她,就在同时间,“目标”也来到她身边。
“樱桃!你的穿著跟你在MSN形容的一模一样,你——看来的确挺有料的!”
拔智宪一双邪魅的眼神紧盯著她丰满的上围,还猛吞口水。
她吐了一口白色烟雾,挑逗的媚眼盯在他那张还算秀气的脸上,笑盈盈的道:“你是宪?!苞我想像的一点都不同,还挺俊的,‘货’呢?”
他的手模上她冶艳的小脸。“不是说好了,先玩一场我才愿意给你货。你也知道,最近外面的风声很紧,你也是买不到好货,所以才会找上我的。”
“那是没问题,不过,万一让你玩一场才发觉你没货,那我不亏大了?!”
她的右手在他的胸部画起圈圈,左手则把玩著他裤腰上的皮带。
“骚货,我喜欢!”何智宪邪笑下已,“好!我让你看货,待会儿我就要你在我的身体下申吟求饶。”
虽然色欲醺心,但他仍警觉的往四周巷弄间环视了下,时间已近十一点,四周惟一明亮的地方就是这间尚未打烊的咖啡屋,而里面只有两名客人。
他微微一笑,背对著咖啡屋,从裤腰口袋里拿出一小包白粉递给她。
她刚接过手,一辆没有闪灯的警车突然从黑暗中急驶而来,何智宪脸色丕变,直觉想要逃,但两名员警立即冲下车,他只得转身冲进咖啡屋里。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
角田芝馨低声咒骂,一边火冒三丈的扯掉耳机大步追进去,两名员警也跟著紧追而上,就在她即将抓住拔智宪手臂的刹那,两名员警竟然同时拉住她,她怒吼著,“该死的,快放开我!”
但两名员警根本没理她,也不去追何智宪,气炸心肺的她将该名员警来个过肩摔,又将另一名给踢飞出去。
乒乒乓乓的一阵混乱,吧台上好几个高级咖啡壹摔了下来,成了碎片。
店里的客人惊慌逃出,店员则害怕的躲在墙角,至于报警的柯宸宇在看到她俐落的身手时呆了几秒,但在看到那些高级壶杯组碎成一地后,他眸中怒火陡起,见她趁著其他员警怔忡的刹那想从后门逃走时,他用力将桌子横推向她。
角田芝馨一个闪避不及,纤细的腰硬是被桌角狠K一下,她痛呼一声,跟舱倒地,而两名员警也围了上来,一名还拿了手铐将她铐上。
她咬牙恶狠狠的瞪向柯宸宇,再以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著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菜鸟警察。“赶快把我放开,你们这些笨蛋!”她气得想咬人了!
“你还敢辱骂警察,你手上是什么?”
其中一名警察拿走她仍紧握在手中的毒品,眼神不仅凶狠,还粗鲁的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欲将她带走。
“该死的,你们#△○□……”她火冒三丈的骂了许多让男人听了都会脸红的三字经。
柯宸宇向前一步,瞪著眼前这根本下像女人的粗蛮女子,再看向两名员警道:“你们不能就这么带定她,她弄坏的东西我要找谁赔?”
“赔?!我一看就知道是你这个臭家伙报的警!”她怒目瞪他,更气那些同事怎么还不出现?!
“是我报的警没错,但我以为你只是援交,没想到你还贩毒!”他毫不掩饰对她的不屑,一双黑眸尽是鄙夷之光。
“你——我——”她气得牙痒痒的,连话说不出来了,遇到他,真的没好事!她瞥了一室狼藉及吧台下那一地的碎咖啡壶具,愤怒的道:“你要我赔是不是?你去记在墙上吧,看看我下辈子有没有机会还你啊!猪头!”
她骂他是猪头?!真是令人吐血!“你在我眼里,连一杯咖啡都不值——一他倏地住口,拧眉看著几名穿著西装的男子从店的后门冲了进来,他们急喘著气,手上还拿了枪。
终于来了!她受下了的看著那几个跑得气喘吁吁的男人。“人呢?!”
“没追上,跑了!”
其中一名绰号强哥的大个儿,边回答边看向另一边也急著从腰间掏出枪支的两名员警。一看就是菜岛!“我们是自己人,还有她,放了她!”
强哥从口袋里拿出证件丢到菜鸟员警的身前,其中一人捡起来看了以后,尴尬的跟另一人点点头,两人这才慌张的帮角田芝馨打开手铐。“对不起,因为有人报案,所以——”
“所以,我们花了三个月布线就这么被你们搞砸了!”
强哥长叹一声,没力气再骂人,倒是局里别号“女土匪”的角田芝馨突然一转身,将手铐铐上站在一旁的柯宸宇。
他的脸色丕变,吓得强哥忙问:“芝馨,你在做什么?!”
她怒火中烧的瞪著柯宸宇。“这个男人我要押回局里去,就是他,他是破坏我们这次行动的罪魁祸首!”
“我怎么知——等等,你叫她什么?!”他先是一愣,但随即难以置信的瞪著眼前这名野蛮的便衣女警,是他听错吗?刚刚这个大个儿叫她——
“芝馨,角田芝馨,中日混血儿,中日文都溜,怎么样?柯宸宇先生,好久不见了。”回答的就是角田芝馨本人,而且还刻意以日文咬牙切齿的回答。
他怔愕的瞪大眼睛,看著这张浓妆艳抹的小脸,这就是半个多月来在他脑海烙上印记,让他怎么甩也甩不掉的角田芝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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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某分局里,时间午夜两点,侦讯室里角田芝馨正跷著脚坐在桌上,柯宸宇的手则被铐在椅子上,两人的表情都十分难看。
她其实是缉毒组的一员虽然身为员警,但因优异的表现被长官破格赋与警宫的职权,为了侦办一件贩毒的案子,只好扮援交妹钓一名关键人,她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布局,在网路上像败金女又像荡妇又像磕药狂的跟何智宪不停哈啦才钓上他,眼见今晚猎物就要入袋,竟半途跑出他这个程咬金!
她吼了他近一个小时,这才稍微喘口气。
他的表情也不好看。他是坏了她的好事,但不知者无罪的道理,她不懂吗?
包何况,她毁了他的连锁咖啡屋也是事实,她凭什么把他扣在警局不让他走?
只是,看著她已经洗去那满脸浓厚彩妆,恢复绝丽容颜还穿上一套俐落裤装,他还是很难相信她竟然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刑警!
他抿抿唇。“你父亲知道你在台湾是——”
“当然知道!”她用膝盖也能猜出他要说什么。
“是吗?你在你父亲面前就像一只备受惊吓的小兔子——”
“干你什么事?!”角田芝馨烦躁的挥挥手,没耐性的打断他的话,“这里不是讨论我父亲的地方,而且,也没有讨论我父亲的必要。”
他承认,“的确没什么关系,纯粹只是满足我个人的好奇心而已。”
她仰头一翻白眼,嗤之以鼻道:“我没有必要满足你的好奇心,就一个说我连杯咖啡都不值的男人来说更不需要,你还是好好担心你自己吧!”
也是。柯宸宇斜眼瞪著她桌旁的十杯空纸杯,忍不住摇头。她是绝对有足够的咖啡因来驱走瞌睡虫的,但就是不知这一耗要耗到什么时候?
她也注意到他的眼神,轻嗤一声,以流氓的口吻道:“我一次灌了十杯咖啡,你倒说说看,我现在值几杯咖啡?!”
他抿抿唇。“我要离开,你灌上一百杯也不干我的事。”
“不干你的事?”她挑眉嗤笑,“借用一句你曾说的话再修饰一下,我的任务被你搞砸了,不找你赔,找谁?!”
这是否有弦外之音?敢情她留下他,还另有原因?“你想做什么?!”
“我钓的援交客被你吓跑了,如今只能从另一个线索,也就是他的女人之一——沈以娜下手。”
“那是你们警方的事。”柯宸宇突然有种下好的预感。
她耸肩。“本来是,但现在不是了,那个女人比他狡猾,我们几个派去接近她的男同事不是被看出破绽、就是被白嫖了,所以我想,如果由你来扮牛郎,机会也许会大一些。”
角田芝馨这么说是因为沈以娜是一个极强的女人,星期五餐厅、牛郎店,她都是常客,而柯宸宇的脸长得太俊,身上散发的那股不羁及优雅更是吸引人,想必她绝不会放弃这个好货!
牛——牛郎?!他怔怔的瞪著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女人的头壳坏了吗?竟要他扮牛郎?!他黑眸半眯,语调却难掩怒火,“你眼睛是哪里有问题?我不相信我有当牛郎的气质!”
她打量了他一下。“现在这样子当然不像,所以得改造一番,身上不可以有太贵的名牌,要染上金发,右眼再戴上眼罩,女人就喜欢男人有神秘感。”
“那像什么?海盗?你电影是不是看太多了?”柯宸宇一脸讥讽。
角田芝馨瞪他一眼。“女人就爱这种调调,相信我。”
“你也是?”
她是,但没必要告诉他。“那是我的事,我可以不回答。”
“好,但问题是,我为什么要跟著你出生入死?!”
她好笑的瞪他一眼。“哪有什么出生入死,你只不过是多了跟女人调情的机会。”
“我不爱粉味。”
“没有男人下爱,食色性也,除非你‘那方面’不行。”
她说话真直,不过……“你这一句话说服不了我,我没办法合作。”
“好,那就谈酬劳——”
“你也付不起。”他冷笑。
她忍不住板起脸来,金钱不行,也不成,此时耐性欠佳:心情又不好的她可抓狂了。“是你破坏我的好事,原本就该由你负责!你不愿意是不是?!懊,第一,我告你妨碍公务,”她变脸快,动作也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解开他的手铐,一手抓著他的手去捶她的肚子,“我再告你对员警逞凶、伤害!”
柯宸宇惊愕的看著她又拉著自己的手将桌上的公文架扫了下来。“再告你毁损公物以及对女警袭胸性骚扰!”他的手来到她胸前,但仍有一寸之遥。这也算啊?!
就在她这一连串让人目下暇给的动作下,他还来不及反应,角田芝馨又将他的手铐起来,动作既流畅又快、狠、准,让他不得不怀疑她都是这样办案的,而受害者肯定不少。
她也不给他喘息机会,扯著他的手铐将他拉起来,直接将他带到拘留室。
“角田芝馨,你不要滥用职权!”他被她搞得头昏眼花,而且这一连串事情实在太夸张了!
她嗤笑一声,“我不要?!”
“匡啷”一声,她将牢门上锁,挑眉看著一脸铁青的他。“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栽赃,简直像个女土匪!”
“谢谢,那正是我的绰号。”她俏皮的回答。
他气得牙痒痒的。“我要找律师。”他努力的以被铐住的手在外套口袋里模索著。
“我会让你找?”她一挑眉,笑咪咪的伸手拿出摆放在她口袋里的手机。
柯宸宇一愣。他的手机何时被她模走了?
“小偷!”他咬牙怒道,“还有没有其他员警,这个女警胡乱栽赃!”
“小偷、强盗、女上匪,随便你叫,另外,留守的是两只菜鸟,他们看过我办案,很清楚绝不能过问我的事,所以就算你扯破了喉咙,也没人理你的。”
角田芝馨好心提醒完,就把他一人扔在拘留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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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台北天母一处私人棒球场上,飙风棒球队的队员正在做例行练习,观众席上仍坐了不少年轻女粉丝,她们的双眸熠熠发亮,手上还不停挥舞著自制的加油牌子一边大喊,“嗨——SIX,我爱你们。最爱Hi——6!”。
居中一块区域,更有下少人挥舞著“打点王,柯宸宇”的牌子,还朝球场内声嘶力竭的大喊,“我们要柯宸宇!”
那一票粉丝显然是拥护一手建立起咖啡王国的柯宸宇的,不过,他人呢?
练习传球的范英奇跟蹲捕的麦亚恩两人交换了一下不解的目光,不明白一向最准时来练球的人居然会迟到?!
投手杜睿东在投出一个内角下坠球后,目光也移向正在另一边跑垒的官皓钧,只见他也摇摇头,再瞥向正在练习原地跨步传球的古南勋,他也跟他摇头,这代表他们五人都不知道柯宸宇为何没来练球。
总教头谢家威远远的从休息室走过来,几人也停止练习。
“宸宇的手机无人接听,公司也没人,家里的柯总管也说他昨晚没回去,你们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几人看著总教头,全都摇头。
“他有事不能来练球都会向我报备的,这一次是怎么回事?”
几个人也觉得纳闷,就在此时,场边发出粉丝们兴奋的狂叫声,一听她们呐喊著“柯宸宇”三个字,众人的目光随即望过去,果然看到他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场边,只是,他的表情似乎怪怪的。
其他五人跟总教头连忙走过去,一眼就看出他一脸疲累,但双眸却有沸腾怒火。
“还好吗?要不要叫人去买杯咖啡给你?”总教头担心的看著他。
恐怕就连他最爱的咖啡也灭不了心里的火,他沉沉的吸了口长气。“没事,教头,我想先去练习挥棒。”
没事?!“嗨六”的其他人都看得出来他有事,但还是让他先去消消火,待会儿再来聊,因为他此时的行径跟过去某个人很像。
柯宸宇给这些好友们一个感激的眼神,谢谢他们没在此时问他任何事,不然依他现在的状况来看,他只会破口大骂,形象全无!
那个臭女人!真的打算给他软禁,还挑明了他若不答应配合,她就把他所犯的罪行全呈送上去,随便判都能让他吃上几个月牢饭!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他,在被关了一夜后又能如何?
在咬牙签下一份该死的合作保密条约后,他才得以恢复人身自由!
懊死!他用力的挥棒,咬牙切齿的挥棒,棒棒打的都是那张浮现在脑海中可恶又可恨的美丽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