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暖暖,一场最美丽的世纪婚礼正在阳明山这栋金碧辉煌的豪宅举行着。
英俊的新郎崔鑫浩跟漂亮的新娘赖家瑀在所有亲友的祝福下交换戒指,然而他们并非众人目光的焦点,此时不少宾客正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着伴娘童瀞丹跟伴郎崔英达的事。
“她竟然是伴娘耶难怪我越看她越眼熟。”长舌妇一号开口。
“我早就认出她来了,只是不好意思讲而已。”长舌妇二号接着说。
“嘿!我也知道她跟崔家大公子崔英达的事,当年听说崔大公子在订婚会场上直接呛明自己心有所属,订婚只是他母亲一意孤行,根本没有经过他同意,然后就当场走人了呢!”长舌妇三号也忙着抢发话权。
“没错没错,听说新娘五年前也曾被新郎悔婚,跟她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人因此成为超级好朋友,这一次才来当伴娘的。”
长舌公一号忍不住苞着加入,气氛越形热络,八卦正在蔓延,更多人开始低声议论着。
童瀞丹不是没听到那些窃窃私语,只是不想理会。
她只看着好朋友,美眸因感动而泛起泪光。家瑀今天真的好美,一袭-Versace订制的亮片镶钻礼服让她脸上的幸福光采更为灿亮迷人,而高腰的剪裁完美掩饰了她小肮微凸的五个月身孕。
她真的替她高兴,一只总是为了爱而离群单飞的候鸟,终于有了自己的候鸟家族,不再孤单了。
就在她看着赖家瑀的同时,今天的伴郎崔英达,目光也停留在她的身上。
懊几年没见到她了,他对她有着很深的歉意,但今天的婚礼从开始到现在,她一直在躲他,他连向她说一声抱歉的机会也没有。
一如这几年,她跟他同在建筑业,无法避免的会在大型建筑研讨会或交流餐会上遇到,但她总是技巧性的避开他。
几年前那场订婚宴造成的无心之过,已成两人心结。
即便他是跨足科技电子及房屋建设的跨国商业集团“崔氏国际集团”的副总裁,更是带领崔氏建筑站上国际舞台的最大推手,有多少建筑系学生或新进设计师希望能在他身边学习,但她依旧将他当作障碍物般的自动闪开。
她比他印象中的还要美,一袭白色雪纺斜裁的鱼尾礼服,手上一只镶有水晶及水蓝色的渐层蓝雪纺手拿包,一头黑亮发丝刻意松编成宽辫,衬得那张原本就充满古典美的清丽脸蛋更显得素雅动人。
她绝对是现场男士们目光的焦点,只是他也看得出她与那些来搭讪的男士们保持有礼但疏远的淡漠态度。
“快点!快点!新娘子要丢捧花了。”
“谁会是下一个结婚的幸运儿?”
突如其来的骚动声打断他的思绪,他也注意到童瀞丹离开舞台旁往另一边走去,避开那些又叫又跳希望接到新娘捧花的单身女性。
童瀞丹远远的看着舞台上崔鑫浩凝睇着家瑀时,黑眸中毫不掩饰的深情眸光,对已经放弃爱情的她来说,他们此刻的幸福该传递给有心追寻真爱的男女。
但新娘子可不是这么想的,赖家瑀双手握着捧花,深情款款的看着老公,以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说:“我希望可以把我此刻及未来可以预见的幸福,传递给一个最值得拥有幸福的好朋友!”
“我明白了。”崔鑫浩笑着点头。
“谁是下一个结婚的幸运儿?”婚礼司仪炒热气氛的问。
在众人举手挥舞的兴奋叫喊声中,新娘捧花在灿烂的阳光下划出一道弧线,直直的往童瀞丹飞去。
不会吧她错愕的瞪大了眼睛,望着那就要从逃邙降的捧花,又听到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往她这边而来,她直觉的侧转过身一看,那群要抢花束的单身女性就像大军般直往她这儿冲来,她急着要退开,没想到连身上的礼服都跟她作对,她脚下的高跟鞋竟一脚踩到裙摆,整个人往后倒,手拿包也跟着落地。
完了!她在心中惨叫一声,跌倒出糗是无所谓,就担心这些想婚的女人们眼睛只顾盯着捧花而直接踩过她!
突然,一双大手猛地扣住她的纤腰止住了她的跌势,但踉跄的身子仍一把撞向男人坚硬而厚实的胸膛。
惫来不及回头向身后的人道谢,美丽的新娘捧花已不偏不倚的落在她怀中,同一时间,懊恼失望的唉叫声陡起。
童瀞丹难以置信的瞪着手中的花球,不、不会吧?下一个结婚的幸运儿是她
稍稍回了神,这才发觉四周的宾客正以饶富兴味的眼神瞅着她看,就连好友夫妻也是笑得阖不拢嘴。
“人肉沙发舒服吗?”崔鑫浩拥着妻子向显然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伴娘喊话。
噗哧一声,赖家瑀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她很够意思的指指好友的身后。
童瀞丹这才困惑的转回头,映入眼眸的竟然是近在咫尺的崔英达,那斯文俊朗的脸上有着复杂神态,她倒抽了口凉气,慌乱回头,但怎么好像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困惑的眨眨眼,抬头看着几乎都高了她一半以上的宾客,还有崔鑫浩的话,这才恍然意识到——
天啊!她一直以为身后的人止住她的跌势而已,但看来不止如此,她还跌坐在某人的身上,她竟然毫无所觉!
她吓得急忙从崔英达身上弹跳起来,但裙摆再次坏事,她又跌回他的身上,他那浅到不能再浅的低呼声钻入她的耳膜,她困窘又无措,倒是他体贴的出借了他的手臂让她抓着起身。她颤巍巍的拿着花束,尴尬不已。
崔英达也跟着利落起身,拍了拍手,看着她那双璀灿但疏离的美眸,“没事吧?”
她拧眉看着他,这就是她认识的崔英达,太过正直,滥好人一个,他从来就不吝对人付出关心,即便有时为难了自己,他也接受,所以才会被他的心上人朱怡耍得团团转!
苦涩涌上喉间,她闷闷的直接把花束丢给他,转身快步的走入别墅,拉起裙摆奔入一楼的新房。
发现自己还是好在乎他,她双手环胸的瞪着梳妆台上镜中反射的自己,瞳孔里的怒火也直朝自己狂烧。
不一会儿,崔鑫浩跟赖家瑀这对新人也进了新房,两人手上分别拿着童瀞丹的花束及手拿包,看了她一眼,便将手上的东西放到圆桌上。
童瀞丹透过落地窗,望着屋外的宾客们正在享用五星级的自助餐点,见两人进来,她只回头看一眼,就将目光再次放到窗外,“我不会嫁人的,捧花给我只是浪费。”
赖家瑀一手拉着长长的裙摆走到好友身边,再回头看了丈夫一眼,示意让她们独处。
崔鑫浩微笑点头,转身就走,但一看到站在房门前的哥哥,他改变主意,就跟哥哥站在门口,听两个背对他们的美人谈女人心事。
“瀞丹,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可以说不嫁?”赖家瑀的口气尽是心疼。
“小瑀,我这一生的爱情被某个差劲鬼给弃如敝屣,连同幸福也一并没收了,对爱情我早就没有任何憧憬,怎么嫁?”
童瀞丹的控诉一出,崔鑫浩立即将目光落到一脸凝重的哥哥身上。
“可是——”
“人的一生并不是只有爱情,我舍弃了这一块,还有亲情跟友情,在这两方面,我比任何人都还要富有,我不贪心,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你曾说过,我是候鸟,你是刺鸟,你尚未寻求到这一生最美的绚烂啊。”
“不,瞬间的绚烂早已消逝,我的爱情亦早已焚烧殆尽。”
崔英达黑眸一黯,他没想到自己伤她伤得那么重,只是爱情没有任何道理可言,他心中感到沉重。
“再给自己一次得到幸福的机会好吗?不要那么快放弃。”赖家瑀不希望她放弃。
“免了吧,那个家伙给我的爱情遗产里包含了伤心、彷徨、孤单、失望、痛苦跟绝望,”二十一岁的童瀞丹煞有其事的数着手指头,再做了个大鬼脸,“够了呗,它们把我对爱情的勇敢都已消耗光,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坚持要我来当你的伴娘,让我见证了爱情还是有美丽与感动的。”
语毕,童瀞丹调皮的在玻璃上呼气,在白白的雾面上,以手指画出两颗心,在上面分别画了笑脸。
懊友是幸福的,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过去的片段——
喜气洋洋的订婚宴上,迟到的崔英达不在乎在场的男女方亲友,当着众人的面说他的心中另有所爱,以及这场订婚宴完全是瞒着他进行等等的话后便转身走人,留下她一个人愣愣的面对同情怜悯的不堪局面,就在那一刻,她的幸福遗弃了她……
“瀞丹,为了一个男人赔上一生的幸福是不值得的,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是我哥不懂得珍惜而已!”
崔鑫浩突然开口,赖家瑀愣了一下,直觉的回过头,她以为老公早已出去了,没想到不仅他没出去,门口还多了一个崔英达。
但童瀞丹始终没回头,听到崔鑫浩批评自己的哥哥批评得如此理直气壮,似乎忘了自己也曾经是“不懂得珍惜”的一员呢!她莞尔一笑,“好吧,等到哪一天,我打听到了属于我的幸福的下落,我会试着跳下去的。”
“哥,你不该做些什么吗?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你不该把她从绝望的深渊里拉出来吗”
他这一说,童瀞丹才察觉到不对劲,飞快的转过身,这才看到了门口竟站着崔英达!她倒抽了口凉气,直觉的看向一脸困窘的好友。
“那个——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崔大哥在……”
崔英达迈步走进来,一脸严肃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她,真心诚意的道:“如何做你才能消气?如何做才能原谅我、才能释怀,再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的幸福只有你才给得起,可惜的是,你这个痴情的大笨蛋根本不会给!
而她是笨蛋二号,年少不懂事的她在给了她的心后,才发现自己原来只有一颗心!她咬咬牙,忍着泛红的眼眶,不想在他眼前掉泪。
“瀞丹,给他几拳,或是拆开他的脑袋看看到底有什么问题,才会对一个不值得爱的女人死心塌地?”
崔鑫浩直接给了建议,虽然他多事的母亲从几年前就一直想将他们这两个悔婚的死小阿带去检查脑袋,但他一直觉得有问题的是他哥,一个万人骑的女人,他哥却当宝!
童瀞丹吐了一口长气,看了一脸紧张的好友,再看看一脸鼓励神态的崔鑫浩,目光再回到崔英达身上,这张完美得无懈可击的俊美脸庞仍是她心中最深的痛,他仍然器宇不凡,仍然俊雅迷人,当然,也一样的不爱她。
崔英达歉然的黑眸定视在娇小玲珑的童瀞丹身上,此刻,该是他们今天碰面以来,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最长的一次。
她深吸一口气,“好吧,就趁今天做个了断好了,毕竟也没人拿着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要我爱你,当年的事是我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一段执着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结束就结束,更甭提童瀞丹从小就是个资优生,跳级就学让她比同龄的女孩更早熟、世故,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她有多么死心眼,赖家瑀再清楚不过,她根本是口是心非。
崔鑫浩看到妻子的眼眶一红,将她拥入怀中安慰,炯炯有神的黑眸直盯着哥哥。
崔英达抿紧了唇,童瀞丹的话让他的心更难受,“你不该这么说自己,感情的事有太多的情不自禁、太多的情非得已。”
她瞪着他那双深邃如海的温暖黑眸,说起来,她就是栽在这双瞳眸里,一眼瞬间,竟就这么爱上了,很不可思议,但那一眼,就再也停止不了心中的悸动,才明白原来真的有一见钟情的事,但随即,她发现自己是单恋,然后是苦恋以及失恋!
靶情的百般滋味她尝的还不够吗,她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只要我能消气,能释怀,随便我做什么,你都不介意是不是?”
他点点头,“是。”
“好,很好!”
没有任何预警,童瀞丹直接握拳往他的肚子狠狠的打了一拳,在他错愕的看着她,也忍住到口的痛呼时,她又用高跟鞋重重的踩上他。
一旁的崔鑫浩没想到这外貌清丽的古典美人竟如此暴力,不禁有些傻眼。
但深知她苦楚的赖家瑀知道这是她压抑在心中多年的痛与怨,只是要说这么做就能跟崔英达切得一乾二净,她是不信的。
童瀞丹看着崔英达应该很痛的样子,但这个超ㄍㄧㄥ的男人除了起伏的胸膛及最初的闷哼透露他的痛楚外,那张英俊得过分的脸只是绷得紧紧的,自一闪而过的错愕眼神后,情绪亦是沉潜不见波动。
难道除了他深爱的朱怡外,没有任何事可以撼动这个男人?
“我不仅原谅你,也替你感到悲哀,再见!不,我真的不希望再见了!”
她抓了皮包就越过他要出去,没想到两兄弟的母亲曾艾芸正好走进来,一脸笑咪咪的,却发现她脸色苍白,她不解的看着房间里的其它三人,尤其是大儿子,他的脸涨得红通通的,站姿也很不自然。
“崔伯母,恭喜,我要先回饭店了。”童瀞丹看着这个把自己疼入心坎里的曾艾芸,不得不缓下心中的怒火,勉强挤出笑容。
“等等,瀞丹,再多留一下嘛!你不是明天才走?”赖家瑀不希望好友是带着遗憾离开的,连忙走过去拉住她。
童瀞丹只是给了她一个拥抱,“小瑀,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新娘中最漂亮的一个,再次恭喜你,再见了。”她放开她,很快的转身就走。
曾艾芸不舍的看着她跑开的孤单身影,再看着脸色凝重的大儿子,火气陡起,“你这死小阿,我跟你爸守在前面不让其它宾客来吵你们这两对,是为了什么?你没看到瀞丹吗?她是哪一点输给朱怡了?”雍容华贵的曾艾芸越说越气,“瀞丹差点跌倒时,你动作那么快的去当她的肉垫是为了什么?还好巧不巧的让你们迭在一起的接到捧花,这不就代表你们有缘啊,你——”
“妈,够了,我很累了,我也想回去休息了。”
崔英达不得不打断母亲连珠炮的炮轰,他知道大部分的人都不喜欢朱怡,但是她的堕落是因为太爱他,为了他,她牺牲了好多,他怎么能辜负她
曾艾芸火冒三丈的瞪着大儿子挺拔的背影,猝然转头看着二儿子,“真的没半点火花吗?”
崔鑫浩当然明白母亲期待的是什么,“瀞丹的火是很大啦,但大哥心如止水,我看很难了。”
“很难?你们这一对都成了,我不会这么放弃的!”
曾艾芸气呼呼的转身就走,人跟人之间有一种奇妙的缘分,家瑀是她从小疼到大的小丫头,而瀞丹跟她更是特别投缘,自从在一名世交好友的婚宴上见到她,她就中意她,那天她特别的找她聊天,发现她虽然有着一张古典娴静的脸蛋,但个性却率直纯真,当下她便决定了,她就要她来当她的媳妇儿,绝不让朱怡进门!
崔鑫浩看着身上像在冒火的母亲,再低头看着忧心忡忡的妻子,露齿一笑,“放心吧,看看我们,如果没有妈打死不退的执着,我们又怎么有机会兜在一块儿。”
赖家瑀微微一笑,“也是。”
“该出去了,不然那群损友肯定会以为我们提前洞房了,虽然这早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他开玩笑的把双手轻放在她的月复部,不意外的,他的妻子满脸羞红的瞪他一眼。
他笑着拥她离开新房,但他真的挺好奇的,他那个无法无天的母亲会怎么走下一步?
第二天一早,带着一双熊猫眼的童瀞丹搭机飞往纽约,可没想到竟然跟崔英达搭上同一班班机,而且还是头等舱面对面的座位。
崔英达知道两人会凑在一起绝非偶然。
由于他跟弟弟分别在纽约及台湾负责崔家房地产建设及电子相关零件产业,所以过去几年,他母亲经常往来台湾、纽约探视,她跟这家航空公司相当熟悉,她昨晚临时要他改航班,肯定是查到童瀞丹会搭这架班机而做的安排。
“我以为你会回捷克。”就他所知,她这几个月都在捷克及奥地利工作。
“我在纽约有新工作。”
他点点头,看着她那双纯净的眸子看着窗外,“有安排住处了?需不需要——”
“不用。”她马上否决,还干脆闭上眼睛假寐。
“瀞丹,”明知她抗拒跟他交谈,但他希望她是真的释怀,而不是把心放在他身上,“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个聪明又漂亮的女孩,我相信你很清楚有些事太过执着,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崔英达先生,”她听得出来他要训话了,她霍地睁开眼眸瞪着他,“没错,你是大我十岁,但那并不代表你可以倚老卖老的教训我。”
他的黑眸里仍有她讨厌的温柔及包容,“我看得出来你并没有真正的释怀——”
她咬咬牙,“那是我家的事好吗?如果你的记忆力比你的年纪老化得更快,那我很乐意提醒你,我是你建筑系的学妹,而且还是学校创系以来第一个提早一年毕业的资优生,更是由教过你的罗德教授亲自推荐入DSS知名建筑团队的建筑师,我的第一件在校竞赛胜出的设计作品已经在法兰克福完成,获得极高的评价……我不是孩子,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要睡觉了,请你不要打扰我。”
连珠炮的说完这一长串的话,她侧转过身子,阖上眼睛睡觉。
但一秒后,她的身上便多了一条毯子,她连回头都懒了,只有那个滥好人会做这种事,虽然是好心,是体贴,但会让她心痛,这样的温柔不属于她一人独有。
这趟长长的飞行,他注意到她几乎都在睡觉,从她眼下的黑眼圈看来,这几天她肯定没睡好。
也是,一想到得见到他,她肯定很挣扎吧。
只是她提到了罗德教授还有DSS团队,他蹙起眉,难道罗德教授在一个月前跟他提到的话与她有关——
“我要引荐一个很有天分的设计鬼才给你认识,她目前虽历练不足,但潜力无限,所以要请你帮个忙,让她在你身边实习三个月。”
“三个月?”
“是,由你这个在地的纽约客带她欣赏纽约的多元化建筑,给她适当的启发,这一次有个知名国际集团希望由我推荐建筑师结合现代艺术替他们打造一座人文美术馆,我相信你们可以合作愉快。”
“教授的意思是由我——”
“没错,你们两个是我教学以来最得意的学生,她现在还有案子未完成,大概再一个月吧,届时我们见个面,细节再谈。”
此时,他看到童瀞丹蜷曲在椅上的身子动了一下,身上的毛毯随即落下,他起身拾起毯子轻轻的为她盖上,静静的凝睇她的睡颜。
再次的交集,隐藏在这张典雅容貌下那执拗的脾气,会如何冲撞他原本平静无波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