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业务奖金、为了她的梦想,夏芯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所谓在商言商,莫维奇将这一点做得很彻底。
就合约内容,他就让夏芯莹来回跑了好几趟,重修了好几次,虽然也让她吃了好几顿的免费大餐,但合约就是没有签定。
夏芯莹庆幸自己的住处离餐厅很近,要不然,这样来回奔波不累死人才怪!
她从没料到莫维奇这么刁,有些细节都得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才行。
有时,是定期供应酒类的数量没有达成协议,有时是因为某些酒类有季节限定,可能有断货之虞,莫维奇又要求她再找几款酒过来,还有,就是国际货币波动时,因汇兑产生的损益,也得由酒商径行吸收……
总之,夏芯莹进进出出法尔斯好几天,好不容易在餐厅开幕的前一个星期,才跟他签定买卖合约。
接下来,公司出货,莫维奇要求她亲自打点,她这才发现,原来餐厅地下室设有酒窖,以精密的温度控制设备将温度保持在摄氏十一至十四度之间,好保持酒的品质。
由于她是负责业务的人,跟莫维奇之间也就维持了某种程度的关联性,只要他对进货的酒品、数量有任何疑问,她都得随传随到。
“人的际遇真的很奇妙,有人连个电话都不愿留,现在却一天出现好几回。”程天皓在看到又让好友给Call过来的夏芯莹时,忍不住出言打趣。
夏芯莹无言以对。这几天,程天皓每见她一回就调侃她一回。
“天皓,楼上楼下再巡一次,明天就要开幕了。”莫维奇总是英雄救美,适时帮她。
“是是是,我已经看了好几遍,明天晚宴才是重头戏吧!”程天皓很哀怨,虽然从好友口中得知,夏芯莹并末屈服在他的男性魅力之下,不过这些日子来这里的次数可不少,定视在好友脸上的时间也跟着加长了,美人鱼要上勾?不难。
懊友有美女相伴,他呢?摇了摇头,他哀怨的巡楼去。
“对了,说到明天晚宴,我们公司也会送上花篮来祝贺。”
夏芯莹与莫维奇面对面的坐着,对她来说,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已看了很多回,但因为那双黑眸总带着温柔的情愫,害她总是无法与他对亲太久。
莫维奇微笑,“谢谢。”
“安女乃女乃会来吗?”她又问。
他摇头,“她的心思全在妳妹那两个小家伙上,说她来会想死他们,但也会越洋送上花篮祝贺。”
她点点头,“我妹跟妹夫也要我代为送上祝福。”
“妳呢?妳给我什么?”他认真的问她。
一旦餐厅上轨道后,他们之间绝对不会是现在的关系而已,他渴望她,也想拥抱她,他要他们在一起。
她略显窘迫的凝盼着他。她的一颗心岌岌可危,她很清楚,只是,她害怕,她身边有太多友人在爱情里受到伤害,劈腿、一夜,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有人有幸走入婚姻,但并不是王子与公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而是爱情走了,浪漫没了………
莫维奇从她闪烁躲避的眼神就知道她还没准备好,他不想给她压力。虽然他的情感与他的理智总是在拔河,他的总想积极的拥抱她,但理性却要他放慢脚步,因为她值得等待。
“明晚当我的女伴,这算是妳给我的祝福?”他微笑的伸出手。
凝盼着他那双温柔的眸子,她不由得点头并伸出手与他的大手交握,瞬间,两人都感到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
第二天晚上,法尔斯创意料理举行开幕酒会,双并雕花大门搭配合宜的鲜花采带,制造出浪漫典雅的气氛,而祝货花篮更是从里排到外,但今晚的宾客必须是收到邀请函的政商名流才能进入,所以,停车场上尽是名贵轿车。
餐厅的一楼以鲜花与浪漫烛台布置得美轮美矣,餐点采自助式,鲜甜的生干贝,由美加进口的生蚝以逆渗透的冰水洗涤后装盘,另外,沙朗牛排香女敕有嚼劲,油花分布均匀,比例完美,连甜点都是厨师团队亲手所制,在摆饰上也很讲究,让这些受邀的士绅贵妇赞不绝口。
一整晚,灵魂人物莫维奇仍然说得不多,大多是善于交际的程天皓在与这些日后的贵客们寒暄。然而,沉默的莫维奇绝对是宴席间最有魅力的男人,除了那些美食有一半以上出自他的手艺外,他的来头可不小。
虽然从小案母离异,但独自扶养他长大的母亲,是俄罗斯一家观光饭店集团的华裔女总裁,资产高达百亿美元,听闻这次为了儿子回到她的故乡开店,她除了砸下重金买了这栋房子重新整修外,在阳明山也买了一栋价值数亿的别墅让莫维奇入住。所以,无论外貌、家世、能力,他皆傲视群伦。
不过,在舒缓的轻音乐下,一身白色礼服的夏芯莹在听闻他的家世后,却是退到餐厅一隅,只因她自认当他的女伴当得很不称职。
没办法,她的存在很尴尬,莫维奇介绍她是他的“朋友”时,宾客们那自以为是的暸然神态,令她浑身不自在,更甭提身为天之骄子的莫维奇桃花多得很,根本就不需要她来当他的女伴!
透过手上的高脚杯,她注意到台湾餐饮业龙头“欣泰集团”总裁的掌上明珠何思思,一袭粉红色及膝洋装,让她看来清秀可人,只是肤色苍白了些,但那双直直看着莫维奇的眸子,可是充满着热切的倾慕。
她也注意到当莫维奇的视线不经意移到何思思的脸上时,她的小脸立刻涨得红通通。
可何思思绝不是这场开幕庆中唯一个觊觎他的女人,瞧瞧,不少美人全围着他,而这些各自拥有美色的单身女郎,她也都不陌生,全是天之骄女。认真来说,她们任何一人都比她还要适合莫维奇!
一想到这里,她的喉间竟莫名泛起一股酸涩。
她吐了一口长气,注意到莫维奇似乎在找她。是要她去替他解围吗?程天皓又去哪了?
只是,众星拱月不好吗?瞧瞧他身边的美人,个个气质相貌皆优,而他一身名牌手工订制西装,更显英挺出色,他跟她们就是同一国的人,可她呢?
低头一看,这身礼服还是她去向婚纱店……租借来的,算了!丑小鸭还是别想变逃陟,免得摔死自己。
她将杯子放到一名侍者的托盘上,转身往另一边走去。她本想从后门静静离开,没想到,转角处竟窜出一个高大身影,还硬生生的撞上她,力道不小,她一个重心不稳,马上跌坐地上。“噢!”
“天啊!我怎么会撞到妳?夏芯莹,妳没事吧?”
她抬头一看,没想到莽撞的家伙竟然是程天皓,早知道他们两人八字不合。
看她瞪他,他也很无辜啊,不过是到外头哈根烟就进来,竟会撞到她。
他弯腰要将她扶起,但夏芯莹的脚踝立即传来一阵剧痛,“等等!”她脸色发白,忙站定不敢妄动。
程天皓皱眉,蹲下查看她的脚踝。“妳的脚扭到了,我抱妳好了。”
她连忙摇头,“不!没事,我可以走的。”
她硬是强撑着,但额冒冷汗,才吃力的跨一步,下一秒,她突然被人打横抱起,蓦然腾空她吓得将双手圈住男人的脖颈──
“我不是说了──”她惊愕的发现抱她的人竟然不是程天皓,而是莫维奇,可他刚才明明还在前方被一群美女包围的。“你、你快放我下来。”
英俊挺拔的他已经够醒目了,这一抱,连她也成为目光焦点,她又慌又糗。
他严峻的眼扫过她的脚,“我带妳去看医生。”
“没那么严重,真的。”她干啥脸红心跳,连呼吸都紊乱起来?
只是,他有必要靠她这么近?有必要把她抱这么紧吗?
莫维奇抱着她,闻着专属于她的淡淡馨香,一边向人借过,一边往门口走去。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她相信自己这时已被万箭穿心!夏芯莹不敢再对上任何一名女宾客带着怒火的双眸,只能偷偷觑着他,“拜托你,把我放下吧,今晚是开幕酒会,你这个主人怎么可以不在?”
“妳是我邀请的女伴,虽然做得很差劲。”他说得闷闷的。
她怔愣了下,注意到他的下颚紧绷,“你在生气?”
“有妳在我身边,那些女人就不会缠着我。”他的确是不高兴,但脚下未歇。
“你何必把我当挡箭牌?那些女人都不错呀。”
莫维奇突然站定不动,而她这才发现他们已走到户外露天咖啡座。
“妳是真心的?”他眼光深沉。
她在这样慑人的眸光下,喉咙突地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芯莹?”
“我……那个,请天皓送我回去就成,我的住处离这里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左转后直走就到了。”她故意逃避他的问题,因为说的一定是口是心非的话。
他抿紧薄唇,突然弯身将她放在椅子上,“妳在这里坐一下,我去跟天皓交代点事,马上回来。”
看来他有必要好好跟这个掘强的小女人谈一谈,他想要的是谁?
夏芯莹错愕的看着他往里面走去。这男人在想什么?他未来的潜在客户就在眼前,怎么可以为了她走人?拿着手提包,她撑起疼痛的脚,走了几步就微喘起来,额上直冒冷汗。
莫维奇很快的去而复返,一看到她一拐一拐的走路,胸口闷火就直烧起来。
这个女人依赖一下他不行吗?干么凡事都要这么逞强?!
他快步的跑过去,再次将她拦腰抱起,但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她往外走。
而她,光看他绷得紧紧的俊颜,很聪明的低头不语。
只是,这样沿路被一个男人抱回家很丢脸吧?她注意到有些人直打量他们,她羞赧得脸越垂越低,恨不得能挖个洞躲起来。
但也因为这个动作,她整个人窝进他的胸膛,也让他的气息将她团团包围,害她心儿骚动,抬头想逃,但这会的她连半步也走不动,真是尴尬得紧。
这条路她天天走,沿街的店家邻居,她可是熟透了。
之前不少好心的婆婆妈妈都想替她牵红线,为了省麻烦,她还杜撰已有未婚夫,只是人在国外──这下子,唉,肯定又有新八卦了!
***
夏芯莹的住处离莫维奇的餐厅的确不远,虽然是电梯大楼,但看得出来屋龄不小,而且,大多被隔间为出租套房。
对莫维奇来说,抱着她的感觉太好,所以潜意识里,他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些,或者电梯可以晚到一点,渴望能延长这样的感觉。
夏芯莹也有一种不该有的失落感,尤其拥抱她的坚实臂弯令她眷恋之外,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
片刻之后,莫维奇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小套房内的双人床上。
“呃,先前我妹跟我住,所以──”她解释到一半,就想暗骂自己,他又没问,她紧张什么?
她在乎他的想法!这感触窜入心田,莫维奇先前的怒火在瞬间消失无踪。他朝她微微一笑,蹲来──
“呃,真的不用了,我会自己处理,你快回去吧!那里有一整屋子的客人。”她想缩起脚,但他的手以不弄痛她的力道扣住,不让她乱动。
“我已经交代天皓,他会好好招待他们的。”他边说边月兑掉她的高跟鞋,浓眉顿时一纠,她的脚踝不仅扭伤,还肿起来了。
夏芯莹弯着身,看着他热烫的大手抚着她赤果的足踝,忍不住满脸通红,所以,她仍试着想把脚抽回来,但他的力道仍掌控得嘟嘟好,她就是抽不走。
蓦地,他俊美的脸庞微微俯下,温热的大掌包裹住她的脚,更近距离的查看她的伤,他的发丝还不经意的拂过她的小腿肚。
太……太近了吧?她不由得屏住气息,身子却很不争气的瘫软,只能以颤抖的双手撑住自己,“别这样。”她真的好不习惯。
懊不容易,他放开她的脚了,站起身来,“我去买点药回来擦。”
她结结巴巴的,“不、不用了。”
但他直接走到桌旁,拿起刚刚那串从她的包包里拿出来的家里钥匙。“我带着这串钥匙,妳就不必替我开门了。”
夏芯莹一愣。他真细心!
不一会儿,莫维奇回来了,手上多了一个塑胶袋,里面有三、四条药膏,“我多买了些,如果这一条擦了无效,妳就擦别条。”
他边解释边替她的脚抹上药,冰冰凉凉的,感觉好很多。
稍后,莫维奇在洗了手以后,终于可以好好打量这间位于老旧大楼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小套房。
夏芯莹的双眼也不由得跟着他再重新打量这间套房。在左边,那一个让她随意塞衣物的衣柜虽然是紧闭的,却有一件蓝色长衣的袖子落了一截在衣柜门外,而一旁的小小玻璃柜里,则东倒西歪的塞了不少泡面。
柳眉一皱,她的家事虽然做得不好,但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善于“隐恶”的,可此时此刻,她却瞧出“乱七八糟”的痕迹。
靠角的书桌上除了一台电脑、小电视外,还有用过的茶杯,纸笔杂乱的堆在一角,桌子的抽屉是绝不能打开的,小小悲妆台上,瓶瓶罐罐,还有擦拭了一半的化妆棉──
再过去,可以看到厨房,流理台上有吃了一半的杯面,一旁的小冰箱内空空如也。再看过去,则是小阳台,但因为她都没有空收衣服,所以几乎被晾干的衣物给塞爆了。
但除了这些小小杂乱之外,这个房间里可以说是乏善可陈,甚至有些寒酸,尤其刚刚还置身在五星级名牌家饰所堆砌出的典雅贵气的氛围里,此时这样的感觉更强了。
只是,她才有这样的感觉,莫维奇却在此刻看向她,黑眸里的不舍太明显,反倒让她感到不舒服,好像她很可怜似的。
“不许同情我!我很好,比上不足,比下绝对有余。”她没好气的抗议。
她从不想变得脆弱,也不想学习依赖,她只想要更勇敢!
莫维奇直视着她,脑海里闪过安妈告诉他的一席话──
“芯莹只知道要赚钱,扶养妹妹,对家事一窍不通,但除此之外,她真的是个好女孩!”
他突然月兑下外套,放到另一边的椅架上。
她一愣,“你干什么?”
就见他边卷起衣袖边道:“我帮妳收拾一下。”
原来是嫌她的窝脏乱!顿时,她粉脸爆红,“不需要,真的!莫维奇,我、我就喜欢乱乱的,你快回去啦!”
但他没理会她,走来走去的找到一卷垃圾袋后,撕了一张,开始动手把垃圾的东西往袋子里扔。
她又羞愧又生气,“莫维奇,你这样让我感到很糗耶!我是女生──”话还没说完,他转往装了不少碗面跟杯面的玻璃柜走去,“你想干什么?”她的危机意识陡升。
“丢垃圾。”他态度强硬,拉开柜子,一把将那些泡面全往垃圾袋里装。
夏芯莹看得火冒三丈,顾不得疼痛的左脚,下了床,单脚跳着跳着的要前去抢救她的重要粮食,“不可以丢!”
浓眉一紧,“妳是想当木乃伊?一整柜的泡面,那都含有防腐剂!”
“我常常忙过头,来不及吃饭,泡面很方便,还我!”她想去抢,但这恶劣的男人竟然仗着身高体型的优势,再次将她抱回床上,并将那袋泡面打了死结,先搁置到墙角。
“你有本事把台湾的泡面全丢了,不然,我还是会去买。”她生气的双手抱握胸,朝他呛声。
这一句话显然激怒了莫维奇,黑眸顿时闪动危险的光芒,“不要让我再看到妳吃泡面,不然,我会三餐都来盯着妳吃饭。”
“我吃泡面干你啥事?”听了她大为光火,更决定就算她心里小小的冒出一颗动情的芽,也要将它连根拔起!像他这样的男人,哪能当男朋友?他们现在的状况都还暧昧不明,他就已经在管东管西了!
“当然关我的事,而妳应该很清楚原因。”他把问题又丢回给她。
他要她!可不想要他的女人变成木乃伊!但她拒绝跳进他的陷阱里。
她说得理直气壮,“抱歉,我不知道原因,我只知道能者多劳,能力强的人,做的事就多,当然不能把时间花在吃上面。”
“胆小表!”他这话的含意,相信她是明白的。只是,当他走到衣柜前,正准备打开衣柜,好将那露出衣柜一角的衣服收妥时,身后突然传来她惊恐的失声尖叫──
“不要开!”
“什么?”他蹙眉不解的回头看着又急又气的她,但也在同一时间,他的手打开衣柜,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一堆堆摇摇欲坠的衣服如洪流般朝着他滚滚落下──
糗大了!
夏芯莹不敢看莫维奇,如果脚没受伤,她肯定立刻弃窝潜逃。
莫维奇则是一脸错愕的看着自己差点被一座衣服山给淹没。看得出来,这些全是洗干净的,只是不管厚衣或薄衣全折得四不像,再加上这只衣柜不大,她将一年四季的衣服全都往里塞,当他大开闸门时,衣服便咕噜咕噜的滚下来,这其中还包括她的贴身内衣裤。
见状,他不由得莞尔一笑,但在看向跪坐在床上的美人儿双手蒙住脸,一副让她死了吧的懊恼样,他倒是很体贴的收敛起笑容,“我来处理,妳休息一下。”
“不要!”纵然丢脸真的丢到家了,她仍逼自己放下手,勇敢的看着他,“请你离开,你让我很糗,更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他可以理解她的自尊心很受伤,耐着性子安抚她,“我说过了,妳的所有情绪在我面前都不必隐藏,这代表我们会成为很亲密的人──”
“莫、维、奇!”她简直快疯了,她都快因这过度的羞愤而想掐死自己了,他还在那说什么鬼话?!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既然他说开了,她也直说了吧。“你看到了,我根本不是个当贤妻良母的料,我对家事不行,厨艺更惨,像你这样的男人,该做的应该是夺门而出才是……你笑什么?”
“我不知道妳想的比我远,已经想到婚后生活,我很高兴。”他的眼神仍是一贯的温柔,似乎真的没有被她的衣服土石流吓到。
但她真的觉得今晚出的糗已经够多了,尤其是让他看到自己的狗窝!
“我真的不觉得自己是很好的贤妻人选,这个想法不是你出现时才有的,你不必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不是她过河拆桥,一旦签定买卖合约就给他脸色看,这事一码归一码。
莫维奇看得出来她已经恼羞成怒,小心的将长腿抽离那些干净衣物。“要我将衣服再塞回衣柜吗?”
笑?他怎么还笑得出来?!她已经没脸对他了。“不用,我自己来。”
“好吧,我先走了。”
他不忘拿起西装,还有那一袋垃圾。而她已不想跟他争辩那些泡面,只想他快快走人。
走到门口时,他突地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又怎么了?夏芯莹气呼呼的瞪着他。
没想到他竟又转身走回来,突然俯身,直接吻上她的红唇。
她惊愕的瞪大双眸,完全忘了反应,他却不满足,放肆的攫取她唇中的甜蜜,探舌而入。
她这才回了魂,双手按住他坚硬的胸膛,试图要推开他,但他哪肯甘休,反倒加深了这一记吻,缠绵的掠夺,又霸气又温柔,像在宣示什么,又像在疼惜什么………那样的情绪太浓了,她竟然无力推开,反而被吻得酥麻瘫软。
终于,莫维奇放开了她诱人的红唇,那双迷蒙的星眸仍愣愣的看着他,呼吸微喘。
“好好休息。”他的声音沙哑诱人,像一阵春风拂过。
她眨了眨眼,彷佛在此时才回到现实世界。
而那个男人,夺走她初吻的男人已转身离开了。她伸手微触红肿的唇瓣,他的味道似乎还在,而她,竟然并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