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白色豪华船只停泊在东京湾,船身上写着“Joanna”。荒木寒为了纪念爱妻,特别将这艘船命名为琼安娜号。
黛希拉了拉无肩低胸的黑色小礼服,觉得静羽的尺寸对她而言还是小了些,不过,黑色的轻纱底衬黑缎的布质,将她的肌肤映得剔透晶莹,无肩的设计正好露出她优美的颈部弧度,及膝的蓬裙使她修长匀称显得更吸引人。静羽将她的长发绾成一个髻,任些许发丝随性地流泄,凭添无限妩媚。因此,当她出现在入口处时,立刻吸引了许多惊艳的目光。
蹦木寒第一眼就看见她。黑羽天使!
她简直美得令人屏息!
他大步走向前,执起她的手轻吻,脸上带着欣赏的笑容。“欢迎光临。本来想派我的司机去接你,但你坚持自己来,实在太怠慢了。”他的手肘勾起,邀请她走向人群。
“这样才像个冒险的夜晚。”黛希也回以微笑,轻挽着他的手臂。开玩笑,真让他去流川家接她出来,恐怕她人还没迈出大门,就被见月给五花大绑了。
“哦?你期盼会是个冒险的夜晚?”荒木寒抬起眉毛。
“想象-!游艇、鸡尾酒、女人,这样的组合总是让人觉得兴奋。”她左右观看,发现在场的男女都盛装出席,是一个洋化的派对。好可惜,她本想看看穿和服的日本女人是什么样子呢!蹦木寒一身的白色西装把他衬得更加成熟稳重,与白色船只相互呼应,令人眼睛一亮。
“你少说了男人,有男人和女人,夜晚才会令人兴奋。”他也语带双关。
“是吗?”她岂有听不懂之理?“对了,青青呢?”
“她在贵宾室里。她已经等你好久了。”
“我去看看她。”她在他的指引下来到贵宾室。那里布置得一点也不逊于绿园的客厅,空间虽然不大,但一样精致。
“青青?”黛希呼唤着小女孩的名字。
“黛希?你来了!”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自沙发上跃起,扑进她的怀里。
她这才看清楚青青今天活月兑月兑就是一个清纯的小天使,纯白的纱质礼服,头上系着红丝带,脚上是一双红鞋,正笑容满面地迎接她的到来。
“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黛希亲亲她的小脸蛋。
“外面有我讨厌的人!”青青嘟起小嘴,脸色沉了下来。
“谁?瞧你这张脸,好难看喔!”她笑了。
“你不知道,爸爸有很多让人讨厌的朋友,我不喜欢他们。”青青做了个鬼脸。
“哦?”她挑起眉,觉得兴味。青青对人还真敏感!
“走!我带你到甲板上看看,顺便去吃好吃的东西。”青青拉起她的手,往甲板上的露天点心长桌走去。
这艘船一定价值匪浅,单看配备与布置,就让人觉得不像在船上,反倒像在海边的高级餐厅。来来往往的俊男美女,加上醇酒佳肴,这一切非一般人可轻易享受到的。荒木寒真是个富豪哪!
青青带她走到点心长桌边,两人快乐地大啖食物,还偷偷喝了一点鸡尾酒。黛希开心地抬起头,看见星光点点,远处渔火闪烁,船上装饰的水晶灯把她们一大一小的容颜映得明眸生辉,粉颊生色。
蹦木寒一直无法将目光从她们身上移开,她们两人就是一幅动人的图画,深深拟住他的心。
站在他身旁的一位黑发美女冷眼看着荒木寒流连的视线,轻哼一声,“那就是你的新宠吗?真年轻!”她的语气有抑不住的酸味。
“别胡说,秋子。”荒木寒瞪着她,不喜欢她的措辞。
“难道不是?你看她的眼中有着难掩的热情,可别告诉我那只是一种欣赏。”秋子红艳的唇就着酒杯,媚眼中闪着嫉妒。
“她是青青的朋友。”荒木寒轻描淡写地解释。
“我努力了一年,青青对我依然冷淡,她还真有本事,一下子就得到了青青的信任。”富堂秋子冷冷地说。她这一年来出入绿园无数次,青青何时给她好脸色看过?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却一下子就占进她久攻不下的城池,教她如何释怀?
“她和青青很投缘。”他不想和秋子争辩什么。
“那你呢?她和你投缘吗?”她问得尖锐。
“秋子,你这是干什么?”荒木寒的声音冷冽。
“哦?或许你也不知道她对你的感觉。那好,我去帮你问。”富堂秋子移动脚步欲向黛希走去。
“你别乱来!”荒木寒立刻抓住她的手。
她瞟了他一眼,用力挣开他的手,大步走向青青和黛希。
“嗨,点心还可以吗?”她存心挑衅。
黛希正吃得津津有味,疑惑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青青则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紧抿着小嘴。
“当然,美味极了。”黛希不知道她是谁,但可以感受到青青对她的敌意。
“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富堂秋子俨然就像个女主人。
“呃?哪里,很棒的酒会呢!”黛希很客气。虽然这个女人显然不怀好意,但她不想惹事生非。
“是吗?你是寒亲自邀请来的,我可不能怠慢了贵客啊!”她把自己和荒木寒的关系说得很亲密。
“很抱歉,请问你是……”黛希忍不住了。这女人在干什么啊?向她表态她才是女主人吗?真奇怪。
“我叫富堂秋子,是荒木寒的未婚妻。”她抬高下巴,趾高气昂。
“才不是呢!”青青在一旁低声地说。
黛希淡淡地点点头。“幸会!你英语说得不错。”
“当然,我跟着寒有两年了,常到世界各地去,语言难不倒我的。”
“是吗?那真是太厉害了。佩服!佩服!”黛希敷衍地说。她晚餐特地空月复,为的就是来大吃一顿,谁晓得会被人打扰了吃兴。
盎堂秋子对她的态度不甚满意,心下更气。“听说你是个混血儿?”
“是啊!”黛希又替自己和青青拿了一份迷你三明治,吃将起来。
“混哪里的啊?”富堂秋子问得很特别。
“混‘男人与女人’。难道秋子小姐不是?”黛希立刻反击。
“噗哧!”青青不知懂是不懂,在一旁笑出了声音。
盎堂秋子柳眉紧蹙,一张原本尚称美丽的脸扭曲得变了形。
“别和我嘻皮笑脸!你接近青青图的是什么?”她挑明了说。
“不图什么。她很对我的眼,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青青?”黛希转向青青开心一笑。
“嗯。”青青用力点点头。
“哦?这么单纯?”富堂秋子挑高眉毛,一脸难以置信。
“或许你的动机不单纯,所以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说完,黛希抽了张纸巾替自己和青青拭了拭嘴角。
“你说什么?”富堂秋子提高了音量。
“我对荒木先生没有企图,你不用担心,我心中早有属意的人,我来日本就是找他的。至于你,秋子小姐,奉劝你一句话,别让嫉妒冲昏了你的脑袋,否则白白浪费了你的美貌,还降低了自己的格调。你如果担心荒木先生被抢走,可以拿条绳子把他绑在你身边,这样还比较实际一些。只会对他身边出现的女人示威,那真是无知又幼稚的举动。”黛希干脆明讲,免得这个女人没完没了。
“你——”富堂秋子恼羞成怒,扬起手正想挥落,却被来人大力阻止。
“秋子,你干什么?黛希是我的客人,不得无礼!”荒木寒脸上结霜,怒不可抑。
“哼,你这样护着她,人家可不领情。她已经有情人,你别妄想了!”富堂秋子幸灾乐祸地大喊着。
蹦木寒不顾四周投过来的好奇眼光,皱眉招了招手,他的一个手下立刻出现。
“富堂小姐醉了,送她回去。”荒木寒的声音不带感情。这女人太招摇了,该让她清醒清醒!
“寒,我不回去!我是今天的女主人,你别想撵我走!”富堂秋子大叫。
他寒着脸不理她,护着青青和黛希走向贵宾室。
“寒!蹦木寒——”富堂秋子的声音渐远,终于被带下了船。
“爸爸,我不喜欢她!”青青反感地抱怨着。
“嗯。”他走进贵宾室内,点燃一根烟。青青讨厌秋子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今晚她又露出丑态,更别想赢得青青的心。
“青青,别惹爸爸,走,我们再出去玩。”黛希不想-浑水,拉起青青的手要回甲板上。
“黛希,我很抱歉。”他不知道秋子为何会变成这样,两年前初相识时,她还落落大方、成视诋事,怎么最近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没关系,她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太爱你的缘故。”黛希轻笑了一声。在见月面前,她同样不讲理。
“哦?”荒木颇有深意地看着她。
“陷入爱情的女人是很可怜的,为求真爱,体无完肤。”她诉说着自己的心事。
“瞧你说得好象你也一样似的。”他笑了。
“我也遇见了一个白痴男人,所以为情所苦。真的,我完全了解秋子小姐的心情。”她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蹦木寒心中涌现一股说不出来的妒意。黛希的情人会是怎样的男人?
“走吧!我陪你们参观一下这艘船。”他甩开心中的不快,勉强挤出一抹笑。才第二次见面,他对她的好感未免产生得太快了!
三个人一起走出贵宾室,黛希吸了一大口冰凉的空气,倍觉清爽。荒木寒带着她和青青绕了船只一周,大概做了介绍。
“你买这艘船是为了度假休闲?”黛希问。
“偶尔。有时载客户去海上玩玩,有时则替我办点事。”荒木寒不着边际地回答着。
办什么事?他是做什么的?要用到船办事?走私?
黛希被忽然闯进脑中的意念吓了一跳。她怎么可以乱想?!太不应该了!
当他们绕回甲版上,轻柔的声音正好响起,许多男女都相拥着跳起舞来。
蹦木寒看了黛希一眼,礼貌地欠了欠身,询问道:“可有荣幸请你跳支舞?”
黛希开怀一笑,正想伸出手接受荒木寒的邀舞,却忽然被另一个人从身后抱住,然后她听见了再熟悉不过的柔和嗓音响起——
“抱歉,她今晚是我的舞伴。”
她惊愕地回头,看见了一身黑的见月!摆风衣,黑长裤,黑马靴……他的衣着完全不合时宜,却百分之百的魅力十足。
“见月?!”她张着嘴,傻傻地瞪着他的酷脸。
蹦木寒被这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男人震慑住了。
俊逸的风采,隽伟的身形,他朗朗的眉目中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势,全身蓄着无形的魄力,卓然出众。
“这位是?”荒木寒看了黛希一眼。
黛希一颗心跌到谷底。见月竟然追到这里来了!是谁出卖了她?静羽?
“容我向你介绍,他是我的朋友,流川见月。”她讷讷地说,一副做了坏事被当场鳖逮的表情。
真的是!美好的夜晚泡汤了!
见月原本今晚和佳人有约,但她在出门前,却发现黛希竟然没有到餐室吃饭。太不可思议了!那个美食主义者会遗漏一顿晚餐?
他在长廊上遇见静羽,正想问她知不知道黛希去了哪儿,她倒又一脸诡异地看着他。
“大哥,怎么你还在这里?黛希不是要和你出门吗?”
见月愣了半晌,“出门?”
“是啊!她打扮得美丽动人,刚刚才走,我还以为她要和你一起出去玩呢!”好戏正式拉开序幕。静羽暗忖。
“打扮?我没有要和她出去啊!我和三星池美约好要谈公事,等一下就要出去,没有要带黛希去啊!”见月困惑地摇摇头。
“真的?那她要去哪里?还跟我借了小礼服,说是一个姓荒木的人开了鸡尾酒会……”静羽装做毫不知情的样子。
“荒木?荒木寒?!”霎时,他的眉头蹙成一直线。
静羽耸耸肩,“呃,我不清楚,她也没明说,只说在港口有美食和俊男等着她。”
“该死的!我叫她提防荒木寒,她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见月转身走向大门,准备去把黛希给抓回来。
“你要去哪里?”静羽明知故问。
“去把那个小表带回来!”他恨恨地说。
“你不觉得你对她保护得太过火了?或许她也在日本交上了朋友。”到目前为止,她很满意大哥的反应。如果可以,她真该将他的焦虑模样拍摄下来,让他知道他对黛希的保护心态是为了什么。
“朋友?那种来路不明的男人如果是朋友,世界上就没有敌人!”见月说得斩钉截铁,好象他早已模清荒木寒的底细。
“说不定他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正巧懂得欣赏黛希的不平凡。”她话里藏着玄机。
他盯着她,忽然笑了出来。“别故意激我,静羽,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黛希在玩什么把戏,但我还是要去看看。”他拎起黑色风衣,大步走向车库。
静羽跟了过去,问道:“你真的要去找她?那你今晚的约会怎么办?”
“取消了。”他二话不说。
“你知道黛希在哪里?”
“不就在港口吗?我相信你一定知道。”他将车开出来,手伸向静羽。
她笑了笑,将一张纸条递给他。“你不笨嘛!”
“当然,有你这么聪明的妹妹,当哥哥的我怎么会笨呢?”他潇洒地摆摆手,驱车直驶向停泊在港口的琼安娜号。
蹦木寒会是什么样子的人呢?他不断地接近黛希真的没有任何企图?见月心中纳闷着。他直觉地认为荒木寒并非平凡单纯的男士,这种强烈的预警一直没有道理的在他心中萦绕。
不一会儿,见月到达了目的地,像黑旋风般席卷会场,在荒木寒“碰触”黛希之前,把黛希拉回自己的怀里。
眼前盯着他看了良久的男人,一定就是荒木寒!他比想象中帅多了,也年轻多了。刚硬的脸部线条使他的五官别具魅力,眼神精锐,下颔强硬,尤其是眼尾那道疤,充分流露出掠夺者的气质。
他是个非常危险的男人!尤其在他冷眼看着他握着黛希的手时,他的眼神更危险。
黛希的心情有多么沮丧,看她的黯然表情就知道了。她把流川见月介绍给荒木寒,并未发现两个男人之间交会的视线在-那间点燃了战火,她只一心一意地祈祷见月不会训一大堆烦死人的话。
“流川先生,你好,我是荒木寒,这是小女青青。”荒木寒与见月的手交握,并介绍了一旁的小女孩。
“你好,很抱歉来晚了,希望没有打扰了你的雅兴。”见月说得很得体,不过神色却颇为冷淡。但他没忘记给青青一个温暖的笑脸。
“欢迎之至。流川这个姓氏并不多见,很特别。”荒木寒喃喃地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的确。但荒木这个姓一样也很特别,和人一样。”他的话听不出褒眨,却让荒木寒眼露精光。
“谢谢。”荒木寒-眼笑着,装胡涂。
“不介意我和小姐跳支舞吧?”见月揽着黛希的肩。
“当然不,请随兴。”荒木寒很有风度地带青青走开,心中对流川见月提防了几分。他让他感到寒意,一股侵略的寒意!
忍不住必头一瞥,他发现流川见月和黛希站在一起不仅登对,而且抢眼,他们之间有着相互吸引的特质,无形的情愫在他们的周遭起伏。他一定就是黛希恋慕的对象!这个认知又让他猛吸了一口烟。
音乐轻扬,见月一把拉住想溜的黛希,口气特别地温柔。“要上哪儿去?我的黑天使,舞曲才刚开始呢!”
“见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静羽告诉你的。对不对?”她咬着下唇,神色懊恼。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我要你别乱跑,你却一点也不当一回事!”他轻拥着她,语带责备地说。
“反正你有你的约会,我出来会会我的朋友,这才公平啊!”男人真是霸道!
“会朋友?会朋友要穿得如此性感、暴露?”见月咬着牙。乍见黛希,他被她的穿着弄乱了心跳,她今夜的打扮实在太……太撩人了!静羽竟然借她这种礼服,真该死!
“什么啊?这是正式酒会,当然要穿得正式。”她倒不觉得奇怪。
“你好歹加件小外套,这种天气,小心冻死你!”十二月初,她竟然能袒肩露背的不怕冷,真是服了她!
“还好啦!这种天气在美国很平常,我习惯了。”黛希丝毫不以为意。
她还有力气抬杠?见月气得七窍生烟。
蹦木寒双手交抱,冷冷地注视着他们旋转的身影。这时,一个黑影悄悄靠近他。
“什么事?左龙。”
“寒爷,右虎拿到了那天在机场的监控录像带了。”黑暗中有个男人回答着。他是荒木寒得力的手下之一。
“哦?回绿园再放出来看看。”荒木寒叼着烟,若有所思地说。
“是。”左龙应了一声。
顿了一下,荒木寒慢慢地吐出一口烟,“看到那个一身黑的男人吗?他叫流川见月,去查查他的来历。”
左龙冷漠地看着流川见月,点点头,“是!”随即消失了踪影。
见月直觉有人在注视着他,很精准地转向船桅处,发现荒木寒正站在那里朝他微笑。
“你认为荒木寒如何?”他问黛希。
“很有风度,温文有礼。”她又转了一个圈圈,随着轻快的音乐舞动。
“他的来历呢?”
“不知道。我干嘛知道那么多?我又没有要嫁给他。”她说得直截了当。
听她这么说,他的心情放松不少,至少她对荒木寒的兴趣并不大。
“他对你的兴趣可浓厚了。”
“你怎么知道?他对我温和是因为我和青青是好朋友,而且,青青说我和她妈妈有点像。”黛希耸耸肩。
“哦?这就是关键了。他对你是移情作用。”他了解了。
“喂,你这是干什么?问东问西的,你是不是在吃醋啊?”黛希凑上姣好的脸蛋,一双琥珀的眼瞳对着他顽皮地眨着。
见月转头看着海上的点点渔火,闷不吭气。说真的,当静羽告诉他黛希来赴荒木寒的约时,他的手就开始痒得想揍人,一颗心也纠结得差点窒息。
这种病态还是头一遭!
他是怎么了?这阵子被这个魔女搞得头昏目眩的,完全走了样。
“我怎么可能为你吃醋?只不过你来到日本,我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我是尽职,懂不懂?”他随口说着,口气中有着淡漠。
“你是说我只不过是你的一个责任?”她的好心情消失殆尽。
“是啊!既然来作客,还不知要安分点,跑到外头来招蜂引蝶,害我为了你浪费不少约会的时间。你瞧,今晚为了找你,我把一个美女给得罪了,明天又得花钱买大把鲜花才能挽回她的心。”见月不想让她知道他在乎她,不想太快面对自己的感情,才会说这些话来气她,掩饰自己的心情。
黛希的俏脸铁青,笑容消失,摆动的身体停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我没有招蜂引蝶,更没有要你当保母跟着我,谁要你多事?你大可以去见你的情人啊!苞着我干什么?我就算被卖了也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操心!”她挣开他的手,气愤地转身走向出口的阶梯。
“黛希!”他错愕地想拦住她。
“别再跟过来!”她回头恶狠狠地说。“你再跟来我就跳海!”她绝非虚张声势,一手一脚已攀在栏杆上。
“你干什么?”他喊着。
“滚吧!必你的女人身边去!”黛希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如果见月真要伤她的心,那么他做到了。
她冲下船,往马路上走去。
见月无暇向荒木寒致意,连忙跟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失言,却没想到黛希会如此生气。以往她生气都是含嗔带笑,但刚刚她的脸色充满了决裂,那种心碎的表情看得他心惊肉跳。
“黛希!”他呼喊着眼前不回头的倩影,没有注意到船上一张冷笑的脸孔正目送着他们离去。
蹦木寒饶富兴味地看着这一幕,嘴角轻扬,表情不再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凛冽的森然。
“流川见月。”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发现自己并不喜欢这个男人。流川见月让他有如芒刺在背,让他感到浑身不舒服。
他对自己在瞬间燃起的杀机感到吃惊,不过,他知道他讨厌流川见月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那全是因为黛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