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不知道自己被好友设计的商子央,噙著女性无法抵挡的帅气微笑,神态从容地走到路渝宁的办公桌旁。
路渝宁专注于工作中,完全没发现商子央的到来,直到他英俊的脸庞凑到她面前,她才吓了一跳,猛然从报表中抬起头。
他突然靠得这么近,再加上脸上回异于平常的性感笑容,让她满心疑惑之余,心中的警铃也倏然响起。
“总经理?请问有什么事吗?”她礼貌地询问,同时暗自挪动臀下的电脑椅,拉开一小段距离。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发现,你替我工作也有几个月了,我们好像一直都忙著自己的工作,没有什么机会好好的……彼此了解一下。”
他脸上的笑容性感地扩大,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而且他还故意顽皮地朝她眨眨眼,看起来既英俊又迷人。
被做其他女人,大概早就尖叫著昏倒了,然而路渝宁不是其他女人,她是个受过深切痛苦、深知他残忍程度的受害者。
她的表情转冷,漠然地道:“我的职责是替你工作,而你的义务则是支付我薪水,除了公事之外,我们不需要彼此了解!”
她的反应完全出乎商子央的意料,这令他有些错愕,再加上后方门内隐隐传来的窃笑声,更令他面子挂不住。
不过凭著他在商场上百折不挠的精神,岂会轻易放弃?他很快又挤出笑容,更加贴近她,撩起她落在颊边的一束发丝,呢喃低语:
“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很漂亮,尤其是你的眼睛!就像——”
“天上的星子,地上的钻石?”路渝宁冷笑著替他接话。“总经理,我必须告诉你,你这种搭讪招式早已落伍,或许你应该买一本新版的追女手册,效果可能会比较好。”
“你——”
才刚出口的话,就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那滋味还真是够难堪了,商子央气不过,捧起她的下巴,想用自己最有自信的热吻征服她。
不料——
路渝宁既不挣扎也不反抗,只是冷漠地望著他,平静地说:“总经理,如果你不希望身败名裂的话,最好立刻放开我,否则当心我告你性骚扰。”
“性——性骚扰?!”商子央震惊得宛如化石般,完全无法动弹,而后方办公室的门内,则传来再也无法掩饰的爆笑声。
俞骥衡和江瀚洋在里头笑翻了。
商子央面色忽青忽白,他简直不敢相信,有朝一日,这种字眼竟然会被用在他身上。
从他与异往以来,向来都是女人对他纠缠不休,只有他威胁要控告女人性骚扰的份。
没想到今日竟被一个女人威胁要控告他性骚扰,这简直是晴天霹雳,要他如何接受?
追不到女人事小,丢了面子事大,他若是不让她把这句话收回去,以后如何在女人堆中立足?
他忿忿地咬牙,瞪著昂起下巴回瞪他的路渝宁,心中暗自起誓:
路渝宁——
我跟你梁子结大了!
这辈子追不到你,我商子央誓不为人!
原本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讥讽了商子央一顿,路渝宁怎么也没想到,竟会为自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嗯……麻烦?
贬有任何一个女人厌恶这种“麻烦”吗?她好笑地摇头。
才正想著,便有一束紫色的鸢尾花出现在她面前,不用问,送花的人自然是商子央。
最近这些日子,他天天送一束花,同时约她出外用餐,虽然她从没答应过,但看得出他正积极追求她。
“喜欢吗?晚上一起用餐吧?”
商子央唇畔挂著浅浅微笑,眸似深情地望著她,再加上手中漂亮的花束,实在令人难以抗拒。
不过她当然没那么容易被收买,她很清楚,他这么热烈的追求行动,只是因为不甘心,想睹一口气,并不是真的爱她,她不会傻得把自己的真心奉上。
想到这里,她的眼眸顿时一黯。
路渝宁没有伸手接过那东花,只是冷冷道:“对不起!总经理,我不能无故接受你的花,请你收回去。”
“这只是一束花,不代表什么涵义,你何必那么固执呢?”她的倔强,著实令商子央感到气馁。
“这不是固执,而是原则问题!再说,若是这束花不代表任何涵义,那么你何不转送给别人——譬如说打扫的欧巴桑,她一直跟我夸你长得很帅呢,如果总经理最近欲求不满,伴严重短缺的话,或许可以考虑追求她,我想她一定会答应的。”
“你……”商子央面色涨红,差点没被路渝宁又毒又利的舌头气死。
“反正花我已经买了,你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扔进垃圾桶—像你之前扔掉那几十束一样!”
商子央说完,随即扭头离开办公室。
路渝宁也不客气,拿起花,顺手就想扔进垃圾桶。
然而,当她的视线接触到紫色的花束,扔进垃圾桶的手势就迟缓下来。
鸢尾花……
是她最喜欢的花!
这花不晓得是他碰巧挑到,还是他从哪里打听到她喜欢鸢尾花,所以特地买来送她的?
她不知道答案,只知道这束花真的很美,她舍不得抛弃它。
也罢!反正他已经怒气冲天地离开办公室,现在已接近下班时刻,想必今天他是不会再回办公室来了,就让她偷偷保留这东花吧!
她问自己:对于他,她是否也像对这束鸢尾花一样,有著难以割舍的喜爱,所以即使相隔半个地球,最后她还是飞回他身边了。
虽然她口口声声是为了报复,想要给他一个教训,但她能否认,自己每回见到他时,心中那一股强烈的悸动吗?
她骗得了自己的理智,但骗不了自己的心。
真是气煞人也!
商子央坐在家中的小吧台前,闷头喝著杯中的醇酒。
他的好友俞骥衡和江瀚洋则坐在一旁,满脸兴味地望著他。
自从商子央向路渝宁宣战以来,这两个好事者天天上商子央家里,关心最新的剧情发展。
真是太有趣了!原本他们只是好玩,所以用计激一激商子央,没想到这家伙当真中了他们的计谋,而最妙的是,美女秘书居然拒绝了他!
当今商场上最有魅力的男人,竟然连约自己的秘书吃顿饭都约不到,传出去不笑掉人家大牙才怪!也难怪他会这么郁卒了。
“子央,你该不会打算就此放弃吧?”俞骥衡好戏还没看够,哪舍得让演员就这样下台?
“不是我想要放弃,而是我看她对男人根本没兴趣!”商子央将杯子用力放在桌上。
能对他完全不理不睬的女人,若不是同性恋就是变性人,只要是真真实宝的女人,不论年纪老幼,都不可能对他的笑容没反应。
“啧啧!如果真的放弃,那真的大可惜了,她美得像朵空谷幽兰呢。”
“什么空谷幽兰?她根本是株仙人掌,浑身是刺,谁接近她谁倒楣!”商子央忿忿然回答。
“是吗?”俞骥衡和江瀚洋差点喷笑出来。
他们实在很想问:既然谁接近她谁倒楣,那你还成天黏著她做什么?
不过他们很聪明的没问出口,免得商子央恼羞成怒,热闹看不成,反而被海K一顿,那才真是倒楣呢!
“好吧!我看你乾脆就放弃好了。”江瀚洋舒服地仰靠在沙发上,两手枕在脑浚,闲适地望著他。
“既然已经知道追不成,那乾脆早点放弃算了,免得劳力伤神,还自讨无趣。子央,你说对吧?”
他深知商子央的个性,知道好强、不服输的他,对他用鼓励、安慰的招数没多大效果,用激将法反而功效比较好。他得先假意劝他放弃,子央的好胜心才会被彻底激发。
丙不其然——
“谁说我要放弃?!”
商子央最受不了被人看扁,他只是尚未使出真正的本事,才会遭到路渝宁冷眼对待,绝对不是他魅力不足。
要是他使出浑身解数,别说一个路渝宁,就算十个路渝宁,也照样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那你想怎么做?”俞骥衡好奇地问。
“我想——哼哼,先卖个关子,到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他就不信路渝宁的心是铁打石造的,只要她的心是肉做的,他就有机会突破她严密的防卫,攻占她的心房。
商子央笃定自信的表情,令俞骥衡与江瀚洋感到万分好奇,难道……他已经想到什么制敌的好方法了吗?
他们对看一眼,相信好戏是愈来愈精采了!
“渝宁,麻烦你将瀛海的档案送进来给我。”
这天下午,商子央的办公室忽然传来他的声音。
“好的,请稍候。”
路渝宁以极快的效率找到档案,然后送进商子央的办公室。
商子央坐在办公桌前,正低头看著一份文件,神情专注,目不斜视。
路渝宁不疑有他,快步走了过去。
“总经理,这是瀛海的当——啊!”
她冷不防尖叫一声,因为她穿著高跟鞋的脚绊到某样“物品”,整个身体猛然向前倾。
“小心!”
商子央反应迅速地接住她,她才没当场摔到地上。
“要不要紧?”商子央关心地搂住她的腰,将她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她的身子好柔软,不时傅来女性的馨香,他不由得暗自深吸一口气,陶醉在那醉人的香气中。
笔意绊倒她,当然是他的计谋之一,从来没有女人能够抗拒他的怀抱,而且他也认为她的拒绝不过是假矜持,因此只要他突破肢体碰触的防线,她就会像其他女人一样,迅速融化在他怀中。
而路渝宁因为大过惊慌,并没有立即发现自己被商子央搂著,而且她的臀部还坐在他健壮的大腿上。
她余悸犹存地低头寻找害她跌倒的元凶,这一看才发现,害她跌倒的是一条修长的腿——商子央的腿。
她倏然抬起头,忿忿地瞪著他。
“怎么了?”商子央佯装不知情地低头一瞧,故意装出惊讶的表情:“是我的腿绊到你了?哎呀!真抱歉,不过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男人不比女人,坐著时不能夹紧双腿,那很不舒服的,我想这是因为男女生理结构上的差异——”
“我知道男女生理结构上有什么差异!”路渝宁又羞又气地打断他的话。“我也没有说你是故意的,你不必解释那么多!”
商子央赶紧举起手哄道:“好好好,既然你知道我的清白,那我也不需要多解释,免得愈描愈黑。”
路渝宁忍不住白他一眼,为什么他愈强调自己的清白,她愈觉得他可疑?
她紧翘的臀部不经意摩擦过商子央的鼠蹊部,他忍不住粗喘了声,久未发泄的立即苏醒。
商子央暗自挪动了下位置,将她更搂入怀中,她这才发现,自己大半的身体根本完全贴在他身上,而且她目前正坐在他的大腿上,臀下似乎还有可疑的隆起……
她尖叫一声,像是被烫著般迅速弹起,偏偏他的手还揽在她的腰上,不让她离去,她愈是扭动挣扎,两人抱得愈紧,像难分难舍的麻花辫。
“你抱著我做什么?放开我!”
“刚才你差点跌倒,我是怕你摔在地上,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紧急抱住你,如果你觉得被冒犯了的话,我很抱歉,但那也是情非得已。”商子央理直气壮的回答气煞人也。
“我不要你碰我,快放开我!”她又羞又怒,使劲想推开他。
“我也想放开你,可是你—直乱扭,我不敢放开你,怕你跌跤呀。”商子央无辜地回答。
“你——”路渝宁才不相信他有这么好心,但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故意的,因此也无法指责他。
“就算是如此,你也不该——”她张开嘴,欲言又止。
“不该什么?”商子央笑著问。
“不该……”她的视线悄悄往他的鼠蹊部瞄去,只见刚才苏醒的,还肿胀未消,她羞得立即别开视线。
商子央顺著她的视线往下看,霎时明白了。
“喔!你是说这个?”他站起身,舒缓的不适。“小姐,我是正常的男人,不是死人,你坐在我腿上扭来扭去,我怎么可能没反应?不过你放心,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不具有任何猥亵的挑逗之意,你不必想太多。”
“我想太多?!”路渝宁气得想尖叫。“我的确无法理解你们这些男人的生理反应,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以后离我三步远,我不想连上班时都有失身的危险!”
“你——你说什么?!”
懊色男人?
第一次被人这么形容的商子央,脸都绿了。
懊哇!路渝宁,我们之间的纠葛,肯定是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