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总行了吧!
多么不情不愿的一句话,气坏了纪家长辈,死也不肯将女儿嫁给他,是天晴死求活求,坚持要嫁给他,拗不过她的父母和兄长,才心痛地让女儿下嫁给态度始终恶劣的蓝牧威。
不是天晴犯贱,硬要嫁给一个不要她、瞧不起她的男人,而是她真的好爱他,不想就这么跟他分手。
为了在床上被逮到的事,他误会了她,她很难过,但还是爱他。她相信只要自己好好解释,他一定会相信她的。
她不知道,自己实在太天真了,心高气傲的蓝牧威最厌恶被人强迫,更何况又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早已打定主意要让她后悔嫁给他。
他对她很失望,他真的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亏他还曾深深迷恋过她,以为她是生平见过最纯真可爱的女孩,如今想来,一切都是个陷阱。
她先是柔情万种地主动表示要献身,诱骗他上钩,他这个笨蛋果真依约前去,克制不住与她发生关系之后,她那宣称要搭机前往休士顿的兄长突然破门而入,当场逮到他在他床上。
紧接着,纪天寒马上通知远在台湾的父母,一家人冲到蓝家找他爸妈理论,施压逼迫他父母达成协议,要他娶天晴为妻……不管怎么想,他都无法说服自己这不是阴谋。
这必定是天晴想绑住他的手段。
太卑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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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根本不该嫁给他的……”
天晴站在屋檐下,郁闷地望着银白色的雨幕喃喃自语。
下雨天不是她的日子,她叫天晴,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她才会有好心情,如果是雨天,她的心情通常不太好。
如果像今天这样忘了带伞,心情就会更加不好。
唉!想起过去那段前尘往事,她的心情更加灰暗。
当时的她实在太天真,以为婚姻是幸福的开始,没想到只是折磨的开端。
“你说什么?”
一道刻意伪装过的开朗声音在身旁响起,她宛如受到惊吓的小白兔,警觉地迅速转过头——果然又是她那个阴魂不散的“前夫”!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真想放声尖叫。
最近她偶遇他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多到让人难以相信这些都是巧合。
“我到附近买东西,没想到一过来就看到你站在门口。”蓝牧威好乖巧地微笑着。
他假装好奇地探头往她身后已打烊的画廊瞧,然后问:“你在这里工作吗?”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天晴快抓头发泄愤了。她发誓他一定是装的,而且装得太假了!
“我怎么会知道呢?这一切都是巧合呀,天晴。”他佯装无辜地睁大眼,偏偏看起来更假。
“我记得有人说过,世上没有太过巧合的事,如果有,那一定是阴谋!”她咬着唇,非常刻意地提醒,过去他有多鄙视所谓的巧合。
“是吗?”他倒是非常平静,没有因为被人吐槽而恼羞成怒。“我想那个人现在一定已经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一连串的意外凑在一起,就是巧合。”
“雨好像小了点,我要走了!”看到他,就不免让人想起那段只维持半年的婚姻,而她一向不太愿意去回想,所以拔腿就想跑。
“等一下!”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将正要蒙头冲入雨中的天晴拉回来。
“外头下着雨,你没看见吗?”他平静的容颜因担忧而染上些许焦躁。
“反正车站很怏就到了。”她嘴硬地道,纤细的手臂不自在地扭动着,想摆月兑他的箝制。
“你想像落汤鸡一样湿答答的去搭车?”他轻松地握紧她的手臂,一面说话,一面轻柔地抚模她手臂内侧柔女敕的肌肤。“我可以顺道送你,反正我们住同一栋大楼。”
“不用了,谢谢!”她想也不想便拒绝。
她还没那勇气与他共同待在一个小车厢里,光是站在他身旁,她已经觉得浑身僵硬、呼吸困难了。
“我有伞,而且有车,你为何舍弃便利又舒爽的交通工具不搭,非要淋雨去搭公车呢?”他略微责备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心疼,让天晴觉得十分怪异。
以前除了热恋时还曾感受到他的眷宠,结婚之后,他没恶言相向就算不错了,哪还有可能对她如此温柔又关怀呢?
真的好奇怪!他到底怎么了?
看得出她的诧异,蓝牧威苦笑着说:“我知道过去我不是个好丈夫,但以前是以前,难道现在离了婚,我们就不能成为好朋友吗?毕竟难得有缘再碰面呀!”
“确实是不必彼此怨恨。”她也不是那么小心眼,认为离了婚就必须像仇人一样。
其实她并未恨他,她知道他喜爱自由、讨厌被人束缚,更则况当初他几乎是在被半胁迫的状况下才答应结婚的,他的厌恶与反感,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就好。”蓝牧威笑眯了深邃的双眼。“再说,你没发现一件事吧?”
“什么事?”
“你今天穿着白衬衫。”他指指她略贴身、突显出玲珑曲线的典雅白衬衫。
“那又怎样?”穿这样不能搭公车吗?她纳闷地低头瞧着自己。
“你还是想不到?这么薄的白色衣物若是淋了雨,你说会如何?”
蓝牧威大喝干醋,如果他没出现,她不就要穿着淋湿的半透明衬衫回家?可以想见,公车上的男人会有多么高兴。
“噢!”天晴倏然了解,她倒没想到这一点。
“上车吧!我保证连一根手指头也不会碰到你,行吗?”
“是——吗?”天晴低下头,瞪着那只依然紧抓着她纤臂的大手。
蓝牧威收回了自己抓着她的手掌。“我保证。走吧!”
他将伞撑到她头上,小心地护着她走入雨中。
天晴不再推却,或许不是夫妻,反而能够是好朋友。只不过——
扒,有点心酸就是了!
蓝牧威规矩地开车载她回家,果真没再随意碰触她,不过一路上他的话几乎没停过,好像要把分离这八年来她的生活点滴全问清楚似的。
“你怎么没开车上班呢?开车不是比较方便又安全?还是你不会开车?”
“我会。”她回答道:“在美国念书时我会开车上下课,但是回到台湾之后,我就不敢开了。”
“台湾的车的确多了些,而且大家的车品都不怎么好,不管骑车或开车的人都横冲直撞,像在飙车玩命。”这点刚回国定居的蓝牧威也深有感触。
“对啊!有回我还当场看到车祸,有个机车骑士和别人相撞,跌倒打滑冲到我面前,尤其他又没戴安全帽,鲜血流了满面,把我吓死了,从此以后更觉得还是搭公车就好。”想起那骑士像是摔破的西瓜脑袋,她还心有余悸。
“不开也好,以后要出门来找我,我送你去就好了,交通这么乱,自己开车太危险了,停车位也不好找。”
天晴陡然沉默了。要她找他当司机?以什么名义?前妻吗?
太可笑了,而且好讽刺。
在她还是他的妻子时,他连出门上课都没载过她一次,现在离了婚,变成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他才殷勤地表示可以接送她。
丙然,他对朋友比妻子好!这是她从很久以前就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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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次!”
五张同样震惊、难以置信的面孔,一齐瞪向正悠闲品酒的沉稳男子。
“你们没听错。”男子喝完最后一口酒,才缓缓地道:“我正打算追回我的前妻。”
“你要和她复合?”欧阳琛差点被嘴里那口酒噎死,而苗天佑则险些打破他正在擦拭的典藏水晶酒杯。
“没错!打从听到她仍未婚的那天,我便下了这样的决定。”
想起那张白兔般慌张震惊的可爱面孔,他眼中便浮现一抹温情。
他温柔的模样让五位好友全看呆了,这样的蓝牧威是他们不曾见过的。
年轻时的他,是意气风发、傲然睥睨世界的,后来被双亲逼迫结婚,变得愤怒且狂暴,而离婚之后,他则浪荡荒唐,夜夜醉卧不同女人怀中。
他们都认为,那是被放出笼的鸟儿欣喜若狂所致。然而不过半年,他又突然和那些女人断绝往来,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消沉萎靡。虽然后来逐渐恢复正常,但却又开始像个修道士般不近,着实让人捉模不清他心底真正的想法。
“我爱她!直到离开她半年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爱她……”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那种情况下结婚!
当时他才二十一岁——他居然在二十一岁那年,成了一个心机狡猞的女人的丈夫,而那个女人才刚满十九岁而已。
两个人平均起来只有二十岁,对他而言还是太年轻了,简直像在办家家酒,想想实在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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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忆起那天那场蹦谬的婚礼,他还印象深刻,因为那是他生平仅见最糟糕的婚礼!
气派庄严的纽约圣派崔克大教堂里,出席婚礼的人寥寥可数,在双方家长都刻意低调的情况下,除了新人几位较要好的朋友之外,没有其他亲友观礼。
遍礼过程,新郎从头到尾都臭着脸,神父很有礼貌地挤出微笑,为这对显然不怎么恩爱的新人证婚。
当神父请两位新人交换戒指时,蓝牧威抓起天晴女敕白的小手,不情不愿地为她戴戒指,粗鲁地刮痛了她。当神父宣布他可以吻新娘时,他甚至假装没听见,让天晴闭着眼等待了好久。
无论四周的气氛如何窘迫尴尬,她都顽固地闭着眼,坚持不肯睁开。
彬许是被她坚定闭着眼等待的模样迷惑了,他在圣坛前大声诅咒,然后低头吻住她的唇。
当时天晴以为,他应该会嫌恶地略碰一下就离开,没想到那会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深吻。
长长的一吻结束,他立刻喘息着把头撇开,宛如她嘴上带了病毒;当神父宣布他们成为夫妇时,观礼席传来稀稀落落的掌声,算是给他们的祝福。
遍礼过后,立即举办一场自助式喜宴,采用中西合并的方式,材料新鲜精致,但因为人数太少,所以菜色自然也没有太多,加上水果大约只有八道菜。
席间他依然臭着脸,半点东西也不吃,天晴特地用碟子装了一些菜劝他吃。
“你吃一点吧!这个厨子煮的菜很好吃喔,试试看好不好?”
“不要!”蓝牧威瞧也不瞧,冷冷地拒绝。
天晴不介意他不友善的态度,迳自插起一块女敕烤牛肉,送到他嘴边,继续诱哄道:“吃嘛!真的很好吃唷,吃一口尝尝,只要一口就好——”
“你烦不烦呀?”蓝牧威被惹毛了,用力挥开她的手,没想到她一时没站稳,往后颠了一大步,手中的盘子没抓好,整盘菜飞了出去,盘子落地碎裂的声音引起大家的注意,视线全往他们身上移。
“天晴,怎么了?”纪天寒立即紧张地走过来。
“哼,英雄来拯救小白兔免于大恶狼的欺负了,你尽避告状吧!”蓝牧威讽刺完后,根本不理会朝他们走来的纪天寒,转身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纪天寒恶狠狠地瞪着蓝牧威的背影问妹妹:“是他推你的吗?”
“不是的!扮,是我自己不小心绊倒的。”天晴赶紧替蓝牧威圆谎。必须对亲人撒谎,她也很无奈,但她实在不希望哥哥对牧威的印象更坏。
“天晴,其实哥哥真的很不希望你嫁给他,他实在太过分了!如果那时候我不告诉爸妈就好了……”纪天寒这时才开始后悔,如果他不是那么冲动,妹妹就可以不必嫁给蓝牧威那浑账了。
“我想嫁给他,我喜欢他呀,哥哥!”天晴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她不在乎让所有的人知道,她爱蓝牧威。
“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会忍痛让你嫁给那浑小子。”
纪天寒沉重叹息。
他一点都不看好这段婚姻,若不是因为知道妹妹爱那家伙爱得要死,他根本不想让妹妹嫁给他,瞧瞧他在谈亲时还有刚才婚礼的态度,真是气死人!
“既然哥哥知道,那就祝福我嘛!有了哥哥的祝福,我一定会幸福的。”年轻的天晴,眼神里闪烁着期待的甜蜜。
即使新婚丈夫对她冷漠仇视,她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她相信他只是一时不满,婚姻是长长久久的,他既然肯娶她,一定也是因为爱她吧?她如此坚信。
只要她忍过这段时间,等他气消了,那么一切的不愉快就会过去,然后雨过天晴。
爸妈会把她取名为天晴,不就是希望她有着乐观、不被风雨打倒的性格吗?所以呀,她会耐心等待一等他怒气全消,用心回应她的爱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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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漂亮的房子喔!”
进入一间位于长岛高级住宅区的美丽白色别墅,天晴立即开心地惊呼道。
这是蓝牧威的双亲送给儿子、媳妇的新婚礼物,也是他们小俩口未来的住所。
因为蓝牧威拒绝和新婚妻子去度蜜月,所以他们在圣诞节这几天假期,都会待在这个房子里,直到假期结束。
对于丈夫拒绝度蜜月的事,天晴当然感到失望,不过她告诉自己来日方长嘛,最近实在发生太多事了,也难怪他没心情。
“牧威,你肚子饿了吗?爸妈请人帮我们准备了不少食物在冰箱,我帮你热点东西吃好吗?”
爸、妈?蓝牧威冷笑。这么快就这样喊他爸妈,俨然把自己视为蓝家人了,实在有够厚颜无耻!
“你好像特别关心我的肚皮?怕我饿死了,你在蓝家就没地位了?”蓝牧威少不得又是几句讽刺。
“不是这样的!”天晴慌张地解释:“我是关心你……”
“谢谢你的关心,收回去吧,别再让我更烦了!”
冷漠地说完,他随即转头上楼,压根不理被他刺伤了心的新婚妻子。
天晴难受地站了许久,才又重新挤出笑容,鼓起勇气,用力扛着装着她所有家当的行李箱,跟着上楼去。
必到卧房,他已经洗澡去了,她一身疲惫,也想赶快洗个澡,然后早点休息。
于是她拿出换洗衣物,先到卧房外的浴室洗澡去。至于那个大行李箱,就明天再整理吧!
洗过澡回到卧房,她的新婚丈夫已经不见了,她有点失望,但也松了一口气,今天的他实在太尖锐,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她先将湿润的头发吹干,仔细梳理整齐之后,再慢慢地抹化妆水擦乳液,当她擦最后的晚霜时,她的新婚丈夫回来了。
她微微一震,差点把面霜抹到眼睛里去。
蓝牧威瞧都没瞧她一眼,迳自爬上床背对着她躺下来,她暗自叹了口气,也熄掉房间的主灯,只留床边一盏台灯,然后爬上另一边的床位,再熄灭台灯,乖乖地闭上眼睡觉。
依他厌恶她的程度来看,今晚是不可能有什么浪漫旖旎的新婚之夜了,幸好她本来也就没什么期待,所以也不会太失望。
她移动身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舒适地轻叹一口气,准备进入梦乡。
今天真是折腾死人了,能好好睡一觉真好!
她舒服地准备入睡,身旁早该睡着的人,反而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眼睛逐渐适应房里的黑暗之后,他毫无睡意地瞪着房间里的摆设。
懊死!她怎能说睡就睡,毫无半点心虚愧疚?难道她的心远比他所想的还要坚硬恶毒?
寂静的黑夜削减了视力,反倒让听觉和嗅觉变得更好,她的些微动作或是细细的呼吸声,他都听得见。而她身上不知是沐浴乳还是乳液的香味,随着暖气吹送的微风飘进他鼻腔里,分外撩人心神。
他敏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起了反应。
蓦然,他生起气来,凭什么她睡得香甜舒服,他却得睁着眼睛忍受失眠之苦?搞清楚,她才是造成一切混乱的罪魁祸首,有什么道理她睡得舒服,而他却没得好睡?
怒气、欲念交相干扰着他的睡眠,他愈来愈烦,陡然心念一转,他决定自己受够了,一个转身吻住正往梦乡沉沉睡去的新婚妻子。
没错!他为了她的诡计,被绑在这个荒谬透顶的婚姻里,难道她不该付出一点代价,弥补他所受的不平待遇吗?
况且,这个婚姻是她所选择的,既然她执意想当他的妻子,那尽尽为人妻子的义务,也是天经地义的。
“吓!”天晴刚要睡着,忽然有个软软又温热的东西堵住她的唇,她吓了一大跳,睁大眼才发现,黏在她唇上的东西是她丈夫的嘴。
蓝牧威的唇沿着甜美的唇逐渐往下,一面解开她的睡衣,天晴开始喘息呢喃。
“牧威,你怎么……”
“闭嘴!”
这时候蓝牧威不想听她说话,只要她用那娇软的声音,好好地表达她的热情即可。
“啊……”他的大手袭上一方柔软,天晴整个人晕眩起来。
她缓缓闭上跟,虚软无力地攀住他健壮的身躯,跟随他往激情的天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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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很天真,她认为既然蓝牧威肯碰她,那么就一定还爱着她,因此她更加坚定自己结婚的决定是对的。
就算他们的婚姻和常人相比是早了一点,但那一点也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她如此肯定。
而蓝牧威其实对她的观感并未改变,他依然认定她是心机深沉的女孩,因此白日根本不理会她的讨好攀谈,迳自看自己的书、电视,或是打电脑网路游戏,彻底把她当成隐形人。
然而到了夜晚,他又克制不住自己的,将她纳入怀中,一同奔向天堂。等到了早上,他又开始唾弃自己。
如此周而复始,过了几天白天冷淡、夜晚火热的假期,圣诞节过后不久,天晴的父母回台湾去了,天晴和蓝牧威这对小夫妻也开始回到学校上课。
巴以往一样,天晴上一年级的课,而蓝牧威则正处于课业繁重的大三下学期。让天晴很佩服的是,他好聪明喔!平常看他轻松闲散,不怎么认真的样子,但考试成绩就是很棒,听说教授也常在课堂上夸奖他,天晴深感与有荣焉。
他们婚后回到学校上课,因为刻意低调,同学们几乎都没有被邀请观礼,许多人都不知道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天晴上完早上的课,教授一宣布下课,她立即拎起背包跑出教室,到蓝牧威上课的系楼去找他。
可惜她晚了一步,等她气喘吁吁地找到他上课的教室时,教室空荡荡的,只剩几个人在聊天。
他们告诉她,他可能到餐厅用餐去了,于是她又掉头跑向餐厅。
丙然看到蓝牧威正在排队点餐,她立刻开心地跑过去打招呼:“牧威,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找我干什么?”蓝牧威领了餐,又拿了盘水果,瞧也不瞧她,脸一样臭。
“请给我一份通心粉和浓汤。”她先对柜员微笑点餐,才转头对他说:“我来找你一起吃午餐呀!我们是夫——”
“住口!你要是敢在这里说出那两个字,信不信我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喔!”天晴呐呐地闭上嘴,不敢再说夫妻两个字。
“我要蓝莓派!这里的蓝莓派最好吃了。牧威,帮我拿好不好?”他正好站在放甜点的柜子前。
为妻子服务也是一种体贴嘛!天睛心想。
“自己去拿!”蓝牧威才不管她,迳自转身去结账。
“喂……”天晴嘟起小嘴,自己去拿了蓝莓派,也跟着去结账。
等她结完账,蓝牧威已经不见踪影了。
她找了一下,看见他坐在某个柱子后,她开心地跑过去,才发现他不是一个人用餐。
“牧威……”她愣愣望着坐在蓝牧威对面那名性感美女。
那美女看起来像英格兰美女,黑发碧眼,皮肤像牛女乃一样白皙。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毛线织衫,V字型的低领口,半露出傲人的乳峰。
现在是隆冬耶,她不冷吗?天晴诧异于她单薄的衣物。
见到她来,撒克逊美女杏眼大睁,相当不悦地瞪着她。
“Max,她是谁?”
这应该是她这个妻子问的话吧?天晴在心底苦笑。
“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别理她,等会儿她就会自己识相离开了。”蓝牧威已低头大口吃起餐来,还是不理睬她。
其实这个名叫娜坦丽的女孩是转学生,刚来没多久就主动缠上他,不晓得他早自从相天晴交往之后,已经不理其他女孩很久了。
“牧威……”天晴难过地垂下头,这张桌子明明还有两个空位,他却不肯邀请她坐下。
蓝牧威扔下刀叉,不悦地质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没事。”附近有好几个人回过头看,她脸皮薄,立刻夹着尾巴逃之夭夭。
她难过地低着头,走到餐厅的另一边,忽然有人叫住她。
“天晴!”
转抬头一看,原来是詹裕哲。
“你好!”心情落寞的天晴依然礼貌地挤出笑容向他问好。
“你来吃饭呀?这里有空位,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吃?一个人吃饭满无聊的。”他神情腼腆地招呼道。
“嗯,好啊。”她感激地笑了笑,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啊,你还没拿餐具吧?我去帮你拿!”詹裕哲立即殷勤地起身去帮她拿免洗刀叉和汤匙。
“谢谢!”天晴接过他递来的餐具,微笑道谢后,低下头开始喝浓汤。
詹裕哲满脸通红,看得出很兴奋,可是又没有流利的口才,只好有一句没一句地找话和她闲聊。
虽然天晴心情低落,但还是鼓励地聆听着,不时回应几句。
不过在外人看来,他们好像聊得很开心似的——至少有人就这么认为。
“Max,怎么了?”黑发碧眼美女娜坦丽不解地问。他干嘛突然像中邪似的,动也不动地直瞪着某个地方?
她顺着他瞪大眼的视线望去,只见刚才那名找他说话的东方小女人和另一名东方男人坐在一起吃饭,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好不开心。这岂不正好?反正她的Max根本不喜欢那瘦巴巴的小女孩!
她才欣喜地这么想,却见蓝牧威黑着脸,满月复怒气地冲向那一桌,活像当场逮到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
“Max,你要做什么?!”娜垣丽追在后头,像火鸡似地尖叫。
“闭嘴,你实在有够吵的!”蓝牧威忍耐了一顿饭的时间,现在再也忍无可忍了。
啪!他来到浑然不觉他靠近的两人面前,一掌拍在桌上,把詹裕哲和天晴都吓了一跳。
“你——”又是他!詹裕哲吓得抖了好大一下。
“小子!饼去她是我女朋友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不要妄想追求这个女孩,她不属于你。现在她已经是我老婆了,你可以彻底死心了!”
霎时间,大半个餐厅鸦雀无声。
“老、老婆?!”詹裕哲滑稽的表情像嘴里被塞了一颗大鸡蛋。
天晴也同样震惊地瞪着他。他疯了吗?
是他自己说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现在居然在挤满人的餐厅大嚷——她打赌最多不会超过一个礼拜,全校都会知遭东方王子Max已经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