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餐餐具时,屋外突然飘来几朵乌云遮住了月光,不久,便下起雨来。
兰儿无措的望着窗外细细飘落的雨丝——虽然是雨丝,但仍是会让人淋湿的,更别提在外待一整晚了。
她心绪不宁、满心矛盾的瞄着赫连傲,怕他会留在屋里,又怕他若是在外头过夜,会受了风寒。
现在外头正下着雨,于情于理,她都不该让他出去……
罢连傲看到兰儿频频看着飘雨的窗外,也看出她的犹豫和掩不住的慌张无措,他知道她仍是怕他,便无言的起身走向门口。反正柴房也有屋顶可以遮雨,睡那儿和睡屋里是一样的。
他不想逼她太紧,今天她肯收下玉玲珑,他已经很高兴了。
“等……等等。”兰儿见他要出去了,心一慌,忙出声唤住他。
罢连傲停下,回头看她。
兰儿有些紧张的说:“呃……外头在下雨。”
“我知道。”他定定的望着手足无措的她,平静的回答。
“你……你不能睡外头,会……淋湿的。”
“你担心?”
她当然会担心!兰儿有些困窘的低下头,“你该知道,我……”
“我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他根本不晓得她到底在想什么,又如何知道她竟真的会担心他?
她难过的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沉默在屋中滞留。
他在心底叹口气,打破沉默,“你要我留下来鸣?”
“嗯。”兰儿点点头,轻应一声。
罢连傲一扯嘴角,苦涩的问,“你不是怕我?”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她那双幽幽的、水汪汪的黑眸,忧伤无辜的望着他。
罢连傲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会留下。
兰儿不怕他了吗?她当然还是怕他。
所以赫连傲并不是睡在温暖的床上,而是很识相的睡在离床很远的地上。
夜半时分,屋外风雨飘摇,他依然无眠——不是因为睡地上不舒服,是因为兰儿。她从熄了灯躺上床后就一直维持着相同的姿势僵着不动,原因当然是因为他躺在两、三尺外的地上。
他知道她很紧张而且害怕,于是他也只能闭着眼发出稳定绵艮的呼吸声,让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兰儿抵不住浓浓睡意,才慢慢放松下来,缓缓睡去。
听到她的呼吸变得徐缓,他方睁开了眼,望着几尺外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影。他很希望有一天能够让她不再怕他,希望她能安心的在他怀中沉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紧张僵硬得无法入睡。
他收回视线翻正了身子平躺着,两手交叉垫在后脑勺,双眼瞪着暗沉沉的屋顶,耳中听着忽大忽小的雨声,之后也跟着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风雨渐强,先是几道霹雳闪电落下,跟着传来沉重的轰隆雷响。
一开始他并没有注意到床上传来的细微声响,直到那些模糊的痛苦啜泣及呓语变得越来越大声。
他才站起身要走到床边察看,突地,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跟着便是一声又一声惊心动魄的惨叫。
罢连傲赶到床边,只见兰儿双眼紧闭,眼角却渗出泪水;她一直摇着头,额上直冒汗,全身不断颤抖,用尽气力的尖叫着。
“兰儿,醒醒!”他弯腰伸手轻拍她的脸,想把她唤醒。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碰我!”她仍在睡梦中,紧闭着双眼害怕的想往后缩,双手则不断在半空中乱挥,彷佛这样就可以挥开想侵犯她的恶人。
“兰儿,醒过来!”他蹙眉闪过她挥来的手,然后很快的用”手抓住,另一手则继续轻拍她的脸,“醒一醒,那是梦而已,你在作梦,快点醒来!”
她似乎没听到,只是挣扎着想把被箝制住的手收回来,却怎样也扯不动;\她挫败地嘤咛一声,绝望地啜泣哀求着,“放开我……拜托放开我……”
“醒一醒该死的!”他咒骂一声,因为她竟然开始用踢的。他干脆一脚跨上床压住她,免得她伤了自己也伤了他。
发现自己的脚也动不了,兰儿又开始尖叫:“不要,不要!走开!啊”
罢连傲从来不知道她也有这么大的音量,发现自己的耳朵快被她叫聋了;趁她换气时,他抓住柄会忙低头堵住她不断制造噪音的小嘴,吞掉了她吓死人的尖叫。
逃谟打下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然后又是一声雷响。
虽然情况有点混乱,此刻他脑海中想的却是:她的嘴好软,香香的、甜甜的,让他不想移开。
自小肮中窜出的一股火热迅速席卷全身,他突然很清楚的意识到兰儿柔软的身躯被他压在身下,感觉到他握住的手腕是多么细女敕滑顺;他空出来的一只手很自然的往下探索抚模,想要更多他的手所到之处都引起她更剧烈的颤抖和更多的恐惧,但那并没有阻止他,只是将他的烧得更炙热;但是当他尝到她脸上的泪水时,他立刻拉回了理智。
老天,他在干什么?他到底在干什么?他刚刚那样和那些强盗有什么差别?
罢连傲放开箝制她的双手,转而紧紧抱着剧烈颤抖的-儿,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喘着气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双手自由的兰儿只是拚了命的想推开他,“放开我!走开!”
“我不会放的!”他一咬牙,狠心的重复,“我不会放的!”
兰儿继续害怕的哭叫着,几乎叫哑了嗓子!他则一直抱着她不放,在她耳边一再一再的重复说着:“我不会再伤害你,不会了。别怕我,别怕我……”
到了最后,兰儿终于用尽力气,哭昏过去;而他仍然紧紧抱着她,在她耳畔不断地重复那几句话。
大雨过后的清晨,空气分外清新。
凉凉的晨风拂上面颊,有点冷。她将脸煨向温暖处,像小猫般的摩挲了两下,感觉到温暖后,便缩在那温热的地方继续睡觉。她闭着双眼,唇角微微扬起,觉得自己像是被包在温暖的被窝中,全身暖烘烘的,既暖和又安全。
只是她觉得顶上像是有着规律的热气一直吹到她头上,包着她的被窝更是奇怪的随着那气息起伏;更奇怪的是,她小手抵着的东西不像是被褥,倒像是一种皮肤光滑坚韧的动物,因为她正模着的东西比她的手心还热。
兰儿的意识渐渐清晰,她缓缓睁开眼,一眼就瞧见她的手搁在一个男人的胸膛上,惊慌失措的爬坐起来发出惊叫。
她一动,他就醒了。
罢连傲也跟着坐起,趋前想安抚她,“兰儿,是我,别怕。”
兰儿避开他的手,害怕的缩至床角,又惊又惧地瞪大了眼看着他。这次她倒是挺清醒的,不过恐惧可未减半分,脸白得像死人一样。
他心一紧,眼中闪着痛楚,声音沙哑的道:“我不会伤害你的,别怕我……”她没有说话,只是不信任的看看他昨晚应该睡的地方,再看看他目前所在的位置,意思不言而喻。
“昨晚你作噩梦,我怕你伤了自己。”他试探性的缓缓伸出手,想碰触她的脸-语气哀伤,“别怕我,不要怕我。”
兰儿避无可避,只能咬着下唇颤抖。
当他的大手逼近,那些梦魇彷佛又要破茧而出;她逸出一声啜泣,眼泪盈盈的哀求,“不要……”
“相信我,兰儿。我不会伤害你的。”他模上了她发抖的脸颊,温柔的拭去她眼角滑下的泪,沙哑的道:“别哭,别怕我,我、水远都不会伤害你的……”
当他的手触碰到她时,她以为旧事会重演,但奇异地,他这次温柔的抚触并没有戳破她心中那防卫薄弱的黑洞,也没有引发更深的恐惧,她只觉得他粗糙的掌心、长茧的手指好温暖好温暖,不像那些强盗,不像那些想伤害她的人,一点都不像……
他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她逐渐回想起来,他从来没有真正强迫过她、伤害过她,那些恶意的言词他向来都不是有意的,因为她总能看见他倔强的眼中有着后悔;虽然他从没真正说出道歉的话!可他一向会用行动来表示他的歉意。
每次他都威胁要把她丢下,但八年来却从未有一次做到;虽然表情不耐,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停下来等她、帮着她。
她不是早就知道他总是以尖酸刻薄的语气掩饰他的关心?而这双有力的大手,八年来每一次靠近她都是为了保护她,而不是伤害她。
兰儿的视线模糊成一片,那些惊恐害怕在他温柔的碰触下点点滴滴地退去,反而是他脸上害怕被拒绝的表情,让她感到此一评的讶异及阵阵心痛。
她怎么能这样伤害他?,这个男人曾为了救她差点连命都没了!在他救了她那么多次之后,她怎么还会认为他会伤害她?她怎么会错得如此离谱?
见兰儿泪湿衣襟,赫连傲以为她仍是害怕,挫折的收回手,却被她的小手抓住,拉了回去。
“不……”兰儿轻轻的吻上了他的掌心,满脸抱歉的仰首看他,乌黑的大眼闪着泪光,“对不起,对不起……我好抱歉,真的真的好抱歉……”
罢连傲有一瞬间呆住了,那温热柔软的唇贴在他的掌心,彷若握着灼热的小石子,那热烫的温度从掌心沿着血液奔窜至几乎死寂的心脏,刺激了它的跳动。
绊头好似梗了股气!他几乎是不敢相信的望着兰儿。
她不怕他了?他迟疑的用眼神询问她。兰儿的回答是以两只小手抓着他的大手触碰凸口己笑中带快的脸颊。他屏住了气息,下”瞬便猛地将她-进怀中紧紧抱住。老天!老天啊-.他几乎以为这一辈子再无法得回她了……赫运傲-首-儿的颈窝,紧紧拥着她,哽咽的道:“答应我,你、水远都不会再怕我。”“嗯。”她轻点头,小手攀上了他的背回抱着他,沙哑的承诺着,“不会了,不会了……”窗外照射进来的晨光将主气染成金黄,还有她的泪。g夕~昨夜一场大雷雨,今晨一地粉桃花。赫运傲牵着兰儿走出门时,天上仍飘着几朵白云。“花都落了。”兰儿惋惜地望着那几乎已光秃的枝头。“明年会再开的。”他握紧她的柔竟说。兰儿低首望着他握着自己的大手,也怯怯的握紧,然后欣然抬起粉脸对他露出微笑。风一吹,屋檐上的雨滴落下,不伦不倚的滴在她的鼻尖;赫运傲看到忍不住咧嘴”笑,抬手帮她拭去,“你脸上的水够多了。”知道他笑她爱哭,-儿红了脸,忙顾左右而言他,“我还不知道里是哪儿呢!”“洞庭湖中”座无名的小岛。”“洞庭各岛不是在六年前便被洞庭水字世家的女婿所组成的洞庭七十二水寨编一了?”她想起这几年跟着他时,普经手的资料。赫连傲赞许的望着她,“是统一了没错,但有两座岛不受其管辖,一个便是鬼医白前辈所在的君山,另1个就是这里。他们对外宣称这两处是属于七十二水寨,实则是若没岛主允诺,就连水家人都不能进入的禁地。”“这里的岛主是谁?”“我师父。”他带着她走入桃花林中,“那屋子便是他盖的。师父他老人家早年有恩于水家上一任的当家,是以水家便将此岛划为禁地。”这地方除了师父就只有他知道,所以当他决定带她离开时,第一个便想到了这座岛。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她仰首问。
“去水家。先去发消息给师兄他们,顺便向水家的人道谢。他们为了封锁我们在这儿的消息!大概花了不少力气。”
“要离开这座岛?”兰儿脸白了一白,问了一个有点可笑的问题。
“当然,水家大宅可不在这里。”他说着,才几步路便已到了岸边。
罢连傲发现她的脚步慢了下来,回头一看就见兰儿脸色苍白的望着眼前那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怎么去?”她直瞪着那广阔的湖面,虚弱的问;毕竟她连一艘船都没看到。
“别怕。”他将她揽到身前,扳过她一直瞪着湖水的小脸面对自己,然后抚着她苍白的脸安抚道:“我会带你过去。相信我,我不会让你碰到水的。”
兰儿还是有些慌乱,但她看到他眼中的保证与承诺,不觉心安了些。
“你信任我吗?”他柔声问。
虽然有些迟疑,她还是点了点头。
罢连傲见状像是含着麦芽糖的娃儿,笑着拦腰将她抱起。
“呀!”她轻呼一声,慌张的搂住了他的脖子,以稳住自己。
“把眼睛闭上,从一数到十。”他笑着说。
兰儿望望那湖水,再看看他,然后一咬牙闭紧了眼,开始数:“一、二……”
她数一的时候他脚一蹬就已离了地,在湖面有如蜻蜓点水般,倏忽便过了湖。
“……九、十。”
到了吗?
她不敢睁眼,只是紧搂着他的脖子,缩在他怀中。
“可以张开眼了,胆小表。”他好笑的在她耳际低喃。
他的一句话和吹在耳际的热气让兰儿又羞又窘的红了脸二手捂住了热痒的耳朵,张开了双眼,小小声的说:“放我下来。”
“有什么好处?”他挑眉戏谵的问。
“好处?”她睁大了眼,诧然的仰首,红唇却不经意碰到他的脸颊。
“啊!”她又是一声轻呼,小脸更是红烫的快要冒烟了。
“是呀!懊处。”他-症的重复,双瞳像是不见底的深潭。
“呃……”兰儿有一-那的失神,随即单纯的柔声道:“你放我下来,手就不会疲了呀。”
“你轻得很,我抱得很乐。”他嗤笑着。
抱得很乐?兰儿有些傻眼,过了一会儿才红着脸问:“那你想要怎样的好处?”
“嫁给我。”
颁隆!罢刚打雷了吗?她怎么有种被雷打到的晕眩感?
兰儿呆呆的看着他,然后慢慢、慢慢的才听懂了他说的话,脸色也渐渐、渐渐的越变越白。
罢连傲满心期待地等着她的回答,却听到一句——
“不要开玩笑。”她声音极微弱!几乎就要飘散在风中。
他有些生气,拧紧了眉,严正的道:“我不是开玩笑。”
她抚着胸口轻轻抽了口气,白着脸说:“你可不可以先放我下来?”
罢连傲见她神色不对,便放她下地站好,双手仍扶在她的腰上。
兰儿双手平贴着他伟岸的胸膛,深吸两口气才仰首道:“我……不适合,你该娶个更合适的姑娘。”
“你不合适?”他微愠的问。
“对……”兰儿心中一阵抽紧,忍痛回答,“我不合适。”
“哪”点不合适?”他下颚紧绷。
兰儿幽幽的低下头!“我……不想数落自己的缺点。”
他-了下眼,压下心头怒火,抓着她女敕白的柔夷住前走,“算了,我们先去水家,这件事回来再谈,”
罢连傲臭着脸瞪着垂首端坐的兰儿。
这里是洞庭水字世家的大厅,他们俩正等着主人出来。
自从他说了那句话后,她就变得有些疏离。她竟然认为他是在开玩笑?他哪里像在开玩笑了?
她不是想嫁人吗?她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了,还和他单独相处月余,她不嫁他能嫁谁?而他本来已打定主意要娶她了,谁知道他一开口,她竟然脸色大变,好象嫁给他是件多么为难的事!
他瞪着她,像是想把她瞪出两个窟窿,好象这样便能看出她的心意似的。
水无霜一进大厅就见到一个男人直盯着身旁的姑娘家,双眼一瞬也不瞬的,好象石雕一般;那位姑娘则低着头,很安分守己的坐着,也是动也不动。
这两位客人真是奇怪,主人都来了,也不见他们起身相迎。
“咳咳。”她轻咳了两声,想提醒他们,谁知道这两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睡着了吗?不会吧!她看那男人眼睛瞪得挺大的啊。
“咳咳!”她再用力的咳两声,还是没人理她。不过那女子似乎开始不安起来,她交握在膝上的手紧了一紧。
水无霜这时才发现问题出在这男人身上,她走到他面前,很刻意的、用力的咳了三声,谁知他甩都不甩她。
水无霜这下可火了,干脆一弯腰,硬是用自己的脸挡住了他的视线,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好,我是水无霜。我姊姊和姊夫们都不在,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被挡住了视线,赫连傲有些生气;他凶恶的瞪着那冒出来的女子,直把水无霜瞪出一身冷汗。
她猛地直起身子,双手抱胸,力图镇定的说:“你……你你看什么看?”
“既然当家作主的都不在,我们就不多打扰了。”他冷冷的说,同时站起身来,身形足足高出水无霜一大截。
她昂首仰望高头大马的他,下意识害怕地退了”步,随即又不甘的大声道:“谁说当家的不在?我就是当家的,”
罢连傲不屑的看她一眼,本想开口讽刺这小丫头一番,一只纤纤素手却搭上了他的手腕。
兰儿渴求的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见他没反应,兰儿又拉了他一下,赫连傲这才妥协地反手握住她的小手,转身往外走去。
兰儿抱歉的回头看向那位姑娘,无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水无霜呆了一下,而后冲到两人面前阻住了他们的去路,“等等!你们不能走!”
罢连傲本想带着兰儿闪过去,但兰儿又紧紧握了他一下;知道她不想让这姑娘太难堪,他只好顺着兰儿的意停了下来,不过脸色却是难看无比。
“为什么不能走?”伯石头嘴里冒出难听的话,兰儿忙柔声相询。
被赫连傲瞪着,水无霜有些害怕,不自觉地向兰儿这一方移了移,才有胆蛮横的说:“水家岂是你们来去自如的地方?不许”
“不许什么?”一句冷冽的问话突然从她身后冒了出来,水无霜立刻头皮发麻,知道自己惨了。
她立刻装傻的改口,热络地笑着迎上前,鞠躬哈腰,“当然是不许不吃个饭再走。来来来,咱们水家是最好客的,小妹招呼不周,请见谅。”
水蓝哪那么好骗,冷冷的睨着那不知死活的小妹,“水无霜,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水无霜三两步躲到兰儿身后,干笑道:“蓝姊姊,小妹胆子哪有很大,只有一滴滴而已,一滴滴而已。”
水蓝轻哼一声,冷着脸吩咐,“春花、秋月,把无霜小姐带回房去。”
她身后的婢女应了一声,上前恭请躲在兰儿身后的无霜小姐。水无霜知道跑不掉,只好愁眉苦脸地跟着婢女回房去了。
等小妹一出去,水蓝才欠了欠身,向客人致歉,“小妹家教不严,无礼之处,请多见谅。令师齐大侠曾交予家姊一封信函,请家姊转交赫连公子,但家姊及姊夫们均外出办事,能否请二位于镜花水月斋多留几天?”
师父的信?
罢连傲本想离开了,但师父既有讯息,定是有要事交代。他衡量了一下,便道:“那就麻烦水姑娘了。”
“两位请随我来。”水蓝微微额首,转身往外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