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吐血啊!
看看她那是什么态度,当着他的面,竟然还敢勾引其它男人!
罢连鹰火大的跟着杜念秋来到客栈前头,就见她对人投怀送抱,气得他立时瞪着铜铃大眼,硬是将那胆敢扶住杜念秋的汉子吓得放开了手。少了支撑的力量,杜念秋脚整个吃痛反更向那汉子倒去,就见那大汉急一退,彷佛她是什么毒蛇猛兽似的,幸好她旁边还有张凳子,才没让她就这样跌到地上。
杜念秋扶着凳子,忿忿不平的瞪那没用的大汉一眼。亏他长得手长脚长魁梧强壮,竟然还会怕没他高的赫连鹰,真是窝囊废一个。
她满脸郁闷的坐在凳子上,拉起裙-察看扭到的脚踝。方才因为太生气了,结果走路没看前面,一个不小心脚就扭了一下,差点跌倒。怎知这些臭男人一点用也没有,每个一让那赫连鹰瞪一眼,就个个闪得比谁都快,都是群没用的家伙。
这个女人!她到底还知不知羞耻?一尺外就是人来人往的大街,而这客栈内到处是吃饭喝酒的男人,她竟然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掀裙月兑鞋去袜,露出那如白玉般的小腿和小脚,现给一大群人看?!
就见所有的男人全像见到蜜糖的苍蝇,个个瞪大了眼瞧着她一双女敕白女敕白的天足玉腿,目瞪口呆的猛咽口水,连他那几个改扮行装的手下都忍不住偷看了几眼。
罢连鹰胸口妒火熊熊的烧,一跨步就来到她身前。
冷如风刚好在此时下了楼,一见赫连鹰怒发冲冠的模样,师妹竟然还在现玉腿,为免累及无辜,他忙在梯上就拍了拍手吸引众人的注意。“诸位乡亲父老,今儿个本客栈歇业一天,有事没事都明日请早。”“谁说歇业的!我才是老板娘,我说继续营业!”杜念秋怒瞪着冷如风,她还没找他算帐呢,他竟然还敢要她歇业!
一群客人看看楼梯上的文士再看看杜大娘,跟着又瞧瞧杜大娘身前一脸阴沉的大汉,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听谁的,心底又好奇着后续发展。再且杜大娘才真是悦来客栈的老板娘,若此时胆怯一走,下回要再来讨美人芳心可就难了,以至于半天竟没人动一下。
杜念秋这下可乐了,她得意洋洋的在凳子上转了个身,斜倚在桌上妩媚地环顾众家汉子,巧笑倩兮的扬声道:“小楼,送盘花生、一壶乌龙到这儿,每桌再免费给诸位大爷们送壶酒去。”从头到尾,她就当没赫连鹰这个人存在。
“来了。”戚小楼手脚可俐落了。虽见情势不对,但她向来是唯恐天下不乱,这会儿好戏正精采,她当然是快快将茶酒奉上各桌。
岂料她才放下第一壶酒,赫连鹰长剑一挥,连壶带桌,整个被他劈成两半,干净俐落。众人看着酒壶和桌子倒在地上,一眨眼间全跑得一乾二净,偌大的客栈前头只剩杜念秋、戚小楼、赫连鹰和冷如风。
开玩笑,谁家的脑袋比木桌还硬?看他砍木桌比切豆腐还轻松,他们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他砍。就算他们色胆再大,一见这景况,想想还是保命要紧。
有一人走得太急撞掉了桌上的瓷碗,瓷碗掉在地上奇迹的没破,只是打着转,整间客栈里就只听得它转了一下又一下,最后终于不支躺平。
杜念秋瞪着空荡荡的客栈,真不敢相信那群男人竟然就这样全跑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女人终于懂得正视他了。赫连鹰这会儿倒像没事人一样,坐到板凳上,自顾自的倒了杯酒喝。
“这是我的!这里不欢迎你,你最好赶快滚一滚,少在这里打扰我做生意!”
她火大的抢走他手中的酒杯。
“我说过,你是我娘子,你必须和我回去。”杜念秋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心底更加不平,手一扬,杯里的酒全向他飞溅而去。“除非天下红雨!”
被淋了一头水酒的赫连鹰气得直想掐住她,“你这婆娘好大的胆子!”
婆娘?!这家伙竟敢叫她婆娘!她不过才二十九加一岁而已,他竟然说她是婆字辈的!
在一旁的冷如风见状,忙拉走还在这两人身旁目瞪口呆的戚小楼,“小笨蛋,要开打了,你还傻傻的站在这儿。”
“开打?”戚小楼才被他拉到一旁,果真就见大娘气得对那男人猛扔东西。
杜念秋抓起桌上的杯碗盘筷一个个向他扔去,“你不是嫌我胆子小吗?我这就向天借胆!耙说我是婆娘?你又好到哪里去,还不是三十几岁的老头一个!反正我没你那些小妾青春妖娇、温柔体贴,你不会赶快滚回黑鹰山的温柔乡去!”
“你若嫉妒就说一声,我或许会考虑宠幸你一、两天!”赫连鹰挡掉不停飞来的餐具,嘴里不甘示弱的嘲讽。
“我嫉妒?!是你在嫉妒才对吧!把我的客人全赶走,明明就是见不得他们欣赏我的美貌!”餐具丢完,她开始丢散了一桌的花生。
被说中心事,赫连鹰恼羞成怒,大声咆哮,“你这女人还知不知羞?成天穿得比花街柳巷的娼妓还暴露,到处勾搭汉子,你是不是恨不得他们都爬上你的床?!”杜念秋闻言,一口气差点顺不过来,“你……你你你,气死我了!我就是不知羞!我就是巴不得他们爬上我的床!我就是喜欢穿成这样!你不喜欢,别人可喜欢的紧!你看不顺眼可以不要看啊!”
罢连鹰一听,气得将她抓到身前,想揍她又揍不下手,猛一低头,干脆先堵住她那张吐不出半点好话的利嘴。
这下可让一旁的戚小楼和冷如风大饱眼福。就见戚小楼瞪大了眼直瞧着他们,正精-时,蓦地眼前一白,一把纸扇挡住了她的视线。“孩童不宜。”
“什么孩童,我十八了。”一回头见着那两撇小苞子,戚小楼吓得往旁一跳。
她什么时候和这花心大老倌站那么近?要给人看见去告诉爹爹,她就是跳到黄河都非得嫁他了。
惫好那另外两个人正吻得火热……“咦,怎么不见了?”才一眨眼,这大堂里就剩她和小苞子而已。
“回房去了。你真以为他们会在这里上演活啊。”冷如风潇洒的摇着扇子,话一说完,却见戚小褛一溜烟地跑得不见人影。
开玩笑,孤男寡女的,那家伙又是天下第一大,不跑快点,她戚小楼保了十八年的贞操岂不没了!戚小楼在后园中对着前头做了个鬼脸,她可还想嫁人呢!
这算什么?一时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杜念秋瞪着床帐,真不敢相信,她明明恨他恨得要死,刚刚见然和他做了那档子事,现在还和他衣不蔽体的躺在床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难道她真是思春不成?
老天,她真想大声尖叫!
杜念秋迅速的从床上坐起来,才要拉好衣衫,就被赫连鹰给拉回去。
“你去哪里?”
“放手、放手,你不要脸,我可还要做人。”她气急败坏地猛拍他的大手,要他放人。“我……我可警告你,刚才发生的事不过是……是……你少得意,最好赶快给我忘记!”说到一半接不下去,她干脆含糊带过。
罢连鹰怎么可能让她就这样算了,两眼还盯着她半露酥胸,一扬嘴角道:“刚才发生的事不过是怎样?”方才解下她衣衫时,猛然看见那黑玉石躺在她双峰之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直袭胸口,原本的怒火全化成了一腔柔情。他以为她早该解下这链子了,岂料十四年过去,她嘴里虽说恨他,却仍将黑玉石挂在身上;这发现瞬间就将他满胸妒意浇熄,只想好好疼惜、补偿她。
“你……”该死的男人!杜念秋抓起一旁的被子遮住前胸,心里一急便说:“那是我一时胡涂!”
小小一床棉被怎挡得住他,赫连鹰轻轻一抽便将被褥抽掉。她居然敢说刚刚不过是一时胡涂?!既然如此,他非得让她胡涂一世不可!
“啊,你这王八蛋,你在做什么?”
“哇!我的衣服!你怎么可以扯烂它!”
“唔,好痛!罢连鹰,你压到我受伤的脚了啦!”
这一句终于有效的让他停了下来。
“受伤?你什么时候受的伤?”该不会是刚才太激烈了吧?他检查她肿起的脚踝。
见他那表情,她就知道他想岔了。杜念秋没好气的将衣衫拉好,“刚在外面就已经扭到了,你少胡思乱想……好痛,你轻点!”
“知道痛怎么不早点说?”瞧她足踝都肿得快有个拳头大了。
杜念秋闻言却顿时红了脸。拜托,一开始是和他吵架吵到都忘了疼,到后来她根本就……怎么可能还记得脚痛。
难得没听她回话,赫连鹰抬头瞄她一眼,却见她娇颜泛着一片桃红,娇羞的模样竟让他心神一荡。他急忙将视线移回她脚上,却不小心扯到她的脚,痛得她又哀哀叫。“哎呀,很痛耶!你轻点会死啊?啊,痛死我了!哎哟……”赫连鹰帮她将骨头正位,再拿药替她抹上,就听她娇声直叫,哼哼唉唉的,逗得他心痒痒的。
“你别叫得那么浪行不行?”这女人真是生来克他的!原本他天性冷酷严谨、不爱、不生是非,可一遇见了她,他那脾性和就像看似无碍的火药弹遇着了打火石,每每一点即着。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和这女人有关,他就是定不下心,什么冷静沉稳、理智分析全被她给气跑了。十四年前就是这样,十四年后还是这样,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真的很痛嘛!”她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男人还在说风凉话。
“你扭到脚时为何不说?”他怎么会爱上她这种别扭的女人?明明受了气,就不肯解释,硬是要和他吵;十四年前也是这样。他虽有不对,但她若肯留下来好好解释,事情又怎会弄到这般田地。
“说了你会信吗?你不早认定了我对人投怀送抱。”杜念秋想到这儿就有气,“每次还没弄清楚状况,你就先定我的罪。为什么就得要我说、要我解释?你有眼睛不会看吗?”
“我就是亲眼看到你在他怀中!你扭到了不会叫我吗?”这女人真是非得气死他才甘心不成!
“我为什么要叫你?你是我什么人?”她趁他不注意,两手一推,就将他推下了床。
无法置信自己会被她推下床,赫连鹰气得站起来对她咆哮,“我是你什么人?!我是你相公!你这不守妇道的骚娘们!”
“我相公?你十四年前就被我休了,还想教我守什么狗屁妇道!惫有,我再骚都没你黑鹰山那些浪蹄子骚!王八蛋,你给我滚出去。”杜念秋气起来,抓起一旁他卸下的长剑,连剑带鞘就丢到他赤条条的身上去。
“你……”赫连鹰握紧拳头,全身肌肉贲起。
杜念秋经过前几次经验,早看准他不会打她,反倒抬头挺胸地对他道:“怎么,你想打我?打啊,打啊!”哼,这下可给她一泄十四年怨气的机会了。此回她可是理直气壮,她就不信他打得下手。
膘帐!他若不打她,岂不真让她笑话!罢连鹰火大的才举起手,就见她脸一白、嘴一张,跟着一把眼倏、一把鼻涕地嚎啕大哭起来。
“哇--你这死没良心的真要打我!你打死我好了,最好教儿子知道你冤枉我,当年没让我死在沙漠里,现在还作贼心虚的想毁尸灭迹!你这没良心的大混蛋、大王八、大,狼心狗肺的家伙……你上哪去?”她还没骂完,就见他只穿著裤子,抓着长剑甩门出去。
“百花楼!”他火爆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死鬼,你最好被传染一身花柳病!”杜念秋这下泪也不流了,冲到门口对外怒吼。“放心,我会记得回来传染给你!”赫连鹰这下人已在大街上了,还喊得那么大声。
杜念秋气得面子也不顾了,大声吼回去,“赫连鹰,你要敢去百花楼,这辈子就休想再踏进悦来客栈一步!”
冷如风在楼上听见,探出头来问:“师妹,你不是早休了他?他若不去,你会让他上你的床吗?”
杜念秋闪电般摘下两片树叶,疾射向冷如风,“闭上你的王八嘴!”跟着便气急败坏的进门去了。
哇!冷如风头一偏,差点没闪过,险险被削掉两根头发;幸好他的宝贝胡子还是完好如初。
师妹的指功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唉,可怜的赫连鹰,娶了个这么凶的娘子,看来他下半辈子难过。
将脚伸入冰凉的潭水中,兰儿舒服的叹了口气。想来自己真的是娇生惯养,才在厨房站那么几个时辰,两脚就无法负荷,竟然长起水泡来了。她懊恼的蹙起秀眉,都一个月了,怎么身体还没习惯呢?
不过,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是折磨。自由啊!她宁愿成为羽翼杂乱的自由飞鸟,也不愿光鲜亮丽的被关在金笼里。
今儿个客栈休息,听说是大娘的相公找来了。方才小楼兴奋的对着她直嚷嚷,描述今早的情形,她听了只觉得大娘的胆子好大啊,要换了她,肯定早吓昏了。
兰儿将头枕在膝头上,叹了口气。打小她的身子就不好,胆子又小,听见太大的声音都觉得心惊胆战、呼吸急促。真羡慕小楼和大娘的个性,若她能改改自个儿胆怯的性子就好了。
她才想着要改性子,就听扑通一声,登时水花四溅。兰儿被潭水溅了一头一脸,差点吓得心跳停止,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瞪大了眼努力喘气。
什……什么东西?兰儿紧抓着襟口,瞧着那荡漾水波的中心点。
一颗黑色的头颅从水中钻了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石头。兰儿没来由的心头又是一跳,见他似乎不晓得她在这儿,她更不敢出声了。
石头开始游起水来,也不知为何,她竟觉得他似乎在和谁生气,划水踢脚特别用力,就这么一趟又一趟的来回,好象那潭水和他有仇似的。
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在这儿盯着人家看,兰儿便要偷偷起身走人,谁知道她一脚踩在青苔上,整个人一滑,连叫都来不及,就掉进水潭里。
本噜咕噜的吞了好几口水,上回溺水的恐怖经验全涌上脑海。她越怕手脚越僵,双手猛拍着水,身子却似有千斤重,直往水底沉去。兰儿渐感手脚无力,看着阳光透进水里,只觉得光源离自己越来越远,心肺涨得难过。
她要死了吗?无法呼吸的她觉得好痛苦,意识逐渐远去。这潭水好象深不见底,她还在往下沉,她不想死……
倏地,一道黑影挡住了光。别挡住她的阳光!兰儿心里想着。她都要死了,为何还要和她作对?突地,她无力的小手被人一扯,黑影来身前,一双有力的手将她带出水面。
“呼吸啊!笨女人!”看她一副昏死过去的样子,石头忍不住对她吼叫。
兰儿被他一吼,吓得一阵呛咳,总算有了点反应。
石头这才老大不爽的将她拖到岸边的岩石上。“你这蠢女人,怎么老掉到水里?不会游泳,干啥不滚远一点上莫名其妙冒出个老爹他心情已经够烦了,本想到这地方好好想想,谁知道这女人硬是挑此处落水,弄得他一肚子火气。
“对……对不起。”她声音如蚊钠,若不是石头耳灵,还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你哑巴啊!声音这么小。真不敢相信你和冬月姊是姊妹,两个人差这么多!”
她们俩本来就不是亲姊妹啊!她也想和冬月姊一样,但个性是天生的嘛。兰儿被他念得眼眶一红,泪珠就一颗颗的滚了下来。
“哭什么哭?我又没欺负你!”
啊?这叫没欺负那丫头?一旁早跟来的战不群听了差点昏倒。真不愧是老大的儿子,老的小的统统一个样。
“小子,你怎么把兰儿姑娘弄哭了?你爹要是搞不定你娘,这丫头可会是你的小绑娘呢。”
什么?小绑娘!
石头和兰儿闻言都愣住了,两人四眼全瞪着战不群。
“丫头,你不是大唐李兰公主吗?你已经被许给我家老大啦。”当初就是他自作主张替老大答应和亲的,眼前这小泵娘和那幅李兰公主的画像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嘛!
“你……你家老大?”兰儿全身发着抖问。
“沙漠之王赫连鹰,就这小子的爹嘛!”
兰儿一听,这下真的昏死过去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杜念秋嗓门一拉,惊得虫乌四窜。“那个男人就是沙漠之王赫连鹰,他就是要娶兰儿的那个强盗头子!”戚小楼像怕她没听清楚似的,扯着嗓子大声重复。一旁的兰儿闻言又吓得直打颤,泪水又要跑出来了。方才她被石头拉回客栈,便哭哭啼啼的紧抓着戚小楼,经石头暴躁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戚小楼才弄懂了兰儿吓哭的原因,一行三人才一同来找大娘。
“我不要她当我的小绑娘!”石头一脸厌恶的看着兰儿。看她动不动就哭得淅沥哗啦的,他最讨厌这种女人了。“闭上你的嘴,别哭了行不行!”
兰儿被他一骂,立刻噤声,泪珠却止不住的直往下掉,一张俏丽的脸蛋梨花带泪,看起来煞是惹人怜爱。
“臭小子!谁让你这么待兰儿的?嘴巴这么缺德,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杜念秋正在气头上,顺手就敲了他脑袋一记。
石头挨了一记,满脸不悦的直瞪着兰儿,却见她咬着下唇想忍住泪,身子却还是忍不住的发抖,看起来实在有点可怜,这才别过脸,不再瞪她。
“大娘,现在怎么办?你家相公不是已经退婚了,为何又找到这儿来?是不是他又反海想娶兰儿啦!”戚小楼这下可急了,兰儿胆子这么小,若真嫁给那凶神恶煞当小妾,她不被那人吓死才怪。
“什么我家相公,他十几年前就被我休了!不过兰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娶你的。都三十几岁的老头了,还想老牛吃女敕草?!不要脸的大,简直就是死性不改!”真是气死她了!原先她以为他是为了儿子来,现在才知道他还要来这儿纳妾!不要脸的男人,根本就是无耻到极点!当初帮兰儿逃婚时,她压根没想到那沙漠之王赫连鹰便是她嫁的那个赫连鹰,因为他十四王前根本和强盗沾不上边,而且以黑鹰山的财富,根本也不需要他出来抢人钱财,所以她才没将这两个人牵在一起。
“你休了他?!”石头和戚小楼吓得大叫,就连兰儿都惊得忘了哭泣,三个年轻人全当她是怪物一样看待。
“怎么,你们有任何意见吗?”杜念秋-腰冷眼看着这群小毛头。
“没有。”小楼和兰儿忙摇头,只有石头突然大笑起来。老天!他早该猜到他老娘不可能让人欺负了去。照这样看来,他那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亲爹被老娘恶意遗弃的可能性还高些。
蚌然之间,对那可怜的男人,他也不怎么怨恨了,倒是多了些同情。
“浑小子,你笑什么!”杜念秋气得又想揍他。
心情一好,这回石头可记得闪了。“娘,你那么凶,难得有人要你,你就勉强凑合一下好了。”
“凑合个鬼!”她还想敲他,石头早乘机闪人了。
女人,女人,该死的女人!
罢连鹰冲出悦来客栈大门后就直往对街去,一进门就拿战不群买回来的老酒猛灌。他当然不可能真去了百花楼,还没去她就已经很难缠了,若他真去了妓院,她不提刀砍他、将屋顶掀了才怪。
他都已经想让事情过去就算了,那娘们却非要一再重提,还敢说早休了他!他想重修旧好有什么不对?她本来就是他的娘子,难不成真要他堂堂男子汉低声下气去向她赔不是不成?若让手底下的人看去,他多年来冷酷的形象不就全毁了!
他X的!这会儿他心里头还真想去向她道歉!每每一思及她当年所受的苦,他就气不起来,心疼得紧。
真不懂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早先两人温存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就不知她又发什么疯,突然间又变得泼辣起来。为何她就是不能闭上她那张利嘴?昨晚他守了她一夜,昏睡中的她就似当年那般甜美可爱,谁知一醒来不是怕他宰了她,要不就是将他硬往外推,一副恨他入骨的模样。若不是见着她还戴着黑玉石,他还真以为她对他巳完全无情。
真是……他干脆把她弄昏,先带回黑鹰山再说好了!省得她老在客栈对人搔首弄姿,让他看了一肚子火!
罢连举起酒坛还要再灌,却猛然感到一阵晕眩;也立刻惊觉不对,怎地才半坛老酒,他就站不住脚?
这酒有问题!他一转身,屋子里就多了两名手持弯刀的青衣人。
懊死,又是那群青焰堂的杀手!饼重的杀气让赫连鹰酒醒了七分,想运功却发现功力散了大半。都是那女人让他气得忘了警觉性,他这次若活不成,非得拖她作伴不可!
两把弯刀突地扫来,赫连鹰急退数步仍被弯刀划破胸膛。见着了自个儿的鲜血,他反倒冷静下来,一旋身闪过对方的第二招,抓起长剑直接出招。
摆剑出鞘似猛虎出柙,锋利的剑刃划过青衣人的颈项;但一招未尽,赫连鹰已支持不住,只见另一人的弯刀已来到身则,对着他当头砍下……
在这千钓一发之际,他脑中只有一个人影--念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