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嘉顿。
STARHOTEL的经理。
身为一家跨国连锁饭店的经理,要做的事是非常多的,特别是当你的顶头上司叫做霍克-巴特的时候,那这位经理一天下来要做的事,更是比山高、比海深,而且绝对百分之百会累得像条狗。
有时候,他常常会想,自己当初真不应该答应老爹要照顾这不负责任的家伙。但当年他因伤从海豹部队退役下来时,这个在拉斯维加斯的饭店经理兼保母的工作,感觉好像还不错,薪资优渥,生活平稳,还提供膳宿,洗衣、吃饭都在饭店里,房间还有专人打扫。
不过就是照顾保护一个金发的富家毛头小憋子,会有啥难呢?
所以,他就来了。
从此陷入被奴役的生活。
谁会晓得一个富家少爷会如此难缠?
一开始,这位金发少爷几乎天天给他搞失踪,不是跑去跳伞、高空弹跳,就是溜去赛车、玩极限运动,要不就是跑去攀岩、冲浪。
扁是要将那位少爷逮回来,还得保他不出事,就害他背上旧伤复发了两次,然后还得拖着那不负责任的家伙回来办公。
幸好,两年前,这位少爷终于娶了老婆,改过向善,只不过,好景却不常。
自从上个月霍克的老婆怀孕了之后,所有的事情就又落到了他头上。
开会?找路克。
饭店扩建?找路克。
般怪客人投诉服务不周?喔,那当然是找路克——
“噢,Shit!”
电梯门才打开,路克就看见一个长发女孩站在808号房的饭店房间门口,惊叫出声,咒骂地猛甩着右手。
原本在她手中的开门卡片,成-物线飞过半空,他反射性的伸出手,将它捞到了手中。
“好痛!痛死我了!什么鬼啊?”
她气愤不解地咒骂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只是皱眉瞪着前方的铜制门把,活像方才那铜制门把,突然张嘴咬了她一口。
“-还好吗?”
“吓?”女孩闻声惊跳起来,抚着胸口匆忙回头。
她有一双乌黑灵动的大眼,小巧的红唇水亮得像裹了层蜂蜜,微翘的鼻头和粉颊上有着点点的雀斑,长长的黑发直达腰际,她可爱得像颗太妃糖,让人直想咬她一口。
“什么?”她眨了眨大眼,仰头呆看着眼前高大壮硕的男人。
“我想,这应该是-的卡片。”他将手中的电子锁卡片交还给她。
她瞪着他手中的卡片,这才发现自己的门锁卡片在他手里,却没有伸手去接。
这女孩似乎有些迟钝,他不禁放慢了字句,开口再问:“-需要帮忙吗?”
“喔,不用。”她像是终于清醒过来,有些惊慌的退了一步,卯起来摇头,“不用不用——噢,可恶——”
她退后时碰到了门把,立刻又惊跳起来,再次猛甩她的右手。
怎么回事?
路克拧眉,朝她走去,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结果他才一动,立刻把她吓得连连往长廊的另一边退,还一边结结巴巴的大声道:“你你你……你不要过来!我警告你,这饭店可是有监视系统的,看,就在那边,你再靠过来,我就要叫了——”
听到她说的话,他猛地站住,这才发现自己吓到了她。
“我不是坏人。”他有趣的看着她,“我是这间饭店的人。”
“饭店的人?”她瞪大了眼,-眼瞪着他,月兑口就道:“你当我傻子啊?这间STARHOTEL的服务人员都有戴名牌的!”
路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告知道:“我不是服务人员。”
“不是服务人员?”
她眨了眨眼,大眼里有着一丝疑惑,然后上上下下把他看了一遍。
这男人穿着笔挺的深灰色西装,理着一颗小平头,结实壮硕的身材连西装都无法掩饰他胸膛和臂膀上的肌肉。
她粉唇微张,猛然领悟。
“你是保全?”
“不,我是经理。”
她微微一愣,迟疑的再问:“保全……经理?”
“不,我是饭店经理。”
“喔——”她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终于理解的露出微笑,“饭店的保全经理。”
路克眼也不眨的重申,“不,我是管理饭店的经理。”
她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然后拧起了秀眉,不解的问:“管理饭店的经理?”
不知为何,这女孩似乎无法相信他不是保全,而是经理。
“没错。”路克有些哭笑不得的点头,为证明自己的身分,掏出了名片,递给她,“管理这家饭店的经理。”
她有些狐疑,然后很快的伸手接过他的名片。
那的确是STARHOTEL的名片,上面印着路克-嘉顿,头衔是饭店经理。
办晕飞上双颊,她瞪着他,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尴尬的只吐出了一个字。
“喔。”
“-需要帮忙吗?”他重复再问了一次。
她窘迫的看着他,然后又看看自己的房间,再看看他手中的开门卡片,挣扎许久,才道:“那个……”
“嗯?”怕再吓到她,他没再上前,只是在原地等着,结果她却说了一句让他为之一愣的话。
“你可以帮我开门吗?”她满脸通红的说。
“什么?”
“我的门。”她指指眦号房的房门,一脸无辜的说:“我打不开,它会电我。”
电?
他有些傻眼。
“真的。”像是怕他不信,她用力点头,强调道:“你们饭店的门把会电我,我刚刚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电到好几次了,结果要回房间时又进不去,它一直电我。”
他第一次听到这种情形,可是她方才一碰到门把就猛甩手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像是被电到了。
吞下到嘴的质疑,路克点了点头,拿着卡片走回眦号房门口,他将卡片刷过电子锁。
榜重的门轻响一声,很顺利的就开了。
一只小手从旁伸出,他低头一看,才看见她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边,她用衣袖包住了手指,轻轻触碰房门的门把,测试了一下,它没有再电她。
她走进了房里,朝他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跟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走了他手中的卡片。
“谢谢。”她说,然后飞快的将门给关了起来。
瞪着那砰然关上的房门,他有些愕然,跟着却忍不住轻笑出声。
在这里做事这么久,偶尔是有人会误会他的身分,但她还是第一个敢这般质疑再三的问出口的人。
摇了摇头,路克笑着转身离开,往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处理方才打电话到柜台投诉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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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可以请-把-的护照给我看一下吗?”
“什么?”
“-的护照?”
“我只是要过去而已,为什么要看我的护照?”
“赌场辨定,未满十八岁是不能进入的,我必须检查-的护照。”
“十八岁?”她粉唇微张,瞪大了眼,下一秒,她就笑了出来,“拜托,先生,我十年前就满十八岁了!”
男人扬起了眉,不怎么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东方女孩。
“抱歉,我还是需要检查-的护照。”
“我的护照在房间里,没带下来,我只是要到对面去,看到没有,就是那里,我要到对面去吃饭。”
“抱歉,规定就是规定,-必须证明-的年龄,我才能让-进去。”
瞪着眼前冥顽不灵的服务人员,她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
拜托,这饭店大到她光是走到电梯就一阵的累,一想到必须再次上去开门找护照,然后再走过来,她就觉得一股无明火突地往上升。
老天,她只是来度假吃个饭而已,有这么难吗?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在和她作对?
她气呼呼的看着这讨人厌的家伙,“我只是走过去,从这里到那里,你可以看着我走过去,放心,我绝对不会跑去偷玩吃角子老虎机的!”
说完,不等他再说抱歉,她就溜过了他的身边,往前走去。
男人一见,立刻伸手逮她,“小姐!”
就在他伸手要抓住她手臂的同时,忽地,只听噼咱一声,她立刻痛得直叫。
“噢,该死,别碰我!”
以为她在装痛,男人并未松手,毕竟他力道也没多重,所以他只是拧眉欲将她拉出赌场外。
“这里是怎么回事?”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回首,就看见了那位早先自称是饭店经理的高大男人。
“经理。”金发的服务人员看见来人,立刻松了手。
“噢,太好了。”他真的是经理。
她气愤的揉着自己的手臂,看着他控诉的道:“我要投诉——”她看了眼那家伙别在胸前的名牌,咬牙道:“这位艾迪故意伤害。”
“我没有。”艾迪忙道:“她未成年却想混进赌场。”
“我才没有未成年,我已经二十八岁了。”
“她没有护照。”
“我说了我忘在房间里了!”她揉着左手臂,忿忿不平的说:“而且,我只是要穿过赌场去餐厅吃饭而已!如果你们有这种没带护照或未满十八岁不准穿越赌场的规定,就不该把动线规画成这样!”
没有开口指责她,护照本来就应该要随身携带在身上,路克反而客气的道:“抱歉,未满十八岁的确不能进入赌场,这是政府规定的,希望-能见谅。没考虑到旅客的动线,这点是我们的错,我们之后会改进的。”
他客气有礼的态度,在瞬间让她消气不少。
“那我现在可以过去了吗?”
“当然。”路克以眼神示意艾迪离开,“为表达我们的歉意,我希望-能让我请-用餐,并护送-过去。”
虽然明知这男人的重点终归只是要确保她无法留在赌场里,她还是不再有气,毕竟如果他说得没错,这是政府规定,她要再为难人家也太过分了。
“算了,不用了。”她看着他说:“你想陪我过去也行,不过用不着请我吃饭,我本来就不是故意想闹事占便宜的。”
他嘴角微微一勾,朝她伸出了手,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那我希望,-不会介意陪我一起用餐。”
看着他的大手,她有些迟疑,但在看到他眼里闪着的温暖笑意时,还是忍不住将手交到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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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方可铃。”
“-的手还好吗?”
“还好。”
餐厅里,灯光有些朦胧。
早在来到这里之前,她就已经特别上网查了资料,这家饭店餐厅的主厨克里斯多夫先前在法国开的餐厅,已经连续三年,被法国米其林餐厅指南,评选为三星评鉴的最高荣誉,还是在今年年初,特别被高价挖角到这间STARHOTEL,她存了好久的钱,就为了想要来吃这位主厨的餐点。
她切下一口女乃油干煎比目鱼,用叉子小心翼翼地将鱼肉放进嘴里,那鲜美的鱼肉如雪花般,在嘴里化开,让她不禁满足的叹了口气。
丙然,三星的就是不一样啊。
瞧着她那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路克好笑的问她。
“好吃吗?”
“好吃。”她睁开眼,开心的漾出微笑,“非常好吃。”
“-真的二十八岁?”
她点点头,说得无比认真,“我真的二十八岁。”
路克笑了笑,“抱歉,东方女子看来通常较年轻。”
“谢谢。”她微微一笑,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英文说得不错。”
“等一下。”她抬起食指,笑咪咪的说:“让我吃完最后一口。”
路克抬手示意她继续,她开心的将最后一口鱼肉送进嘴里,然后又朝他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这女人吃东西时真的很享受,她非常珍惜而且喜爱每一样食物,无论是先前的餐前沙拉,或是现在的主食,她每吃一口,都会不自觉的露出笑容,仿佛吃到了什么样的秘密,得到了无限的喜悦。
让人看了不禁也想吃吃她盘中的食物。
“-从哪来的?”他再问。
“台湾。”
“来玩的?还是来办公?”
“来玩。”她举杯喝了一口白酒,才瞧着他开心的说:“我很久以前,就一直想到拉斯维加斯来看看。”
“为什么?”他好奇的问。
“当然因为这里是拉斯维加斯啊!”她笑着道:“我小时候看电影,每次看到这个地方,就觉得好神奇喔,靠赌博生存的城市耶,真是太厉害了,光听都觉得不像是存在的地方。”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当然我长大之后就比较知道现实啦,可是还是很希望能够来这里玩一玩,圆一下儿时的梦想,所以就存钱来玩啦。加上听说这里请到了克理斯多夫先生当主厨,我就更想来了。八年前,他到台湾来过,我当时曾吃过一次他煮的东西,真的是惊为天人啊,从那时我就一直好想再吃吃看他煮的法式料理,真的是太好吃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感动,光是这一餐就值回票价了!”
她开心的大力称赞着,一双乌黑的眸子因兴奋而闪闪发亮。
“谢谢。”路克闻言,不禁为之莞尔,心生一念道:“-想见见他吗?我相信我们的主厨一定会很高兴有人那么喜欢他的手艺。”
“不不不!不用了!”她吓了一跳,连忙摇头道:“我要是见到他,一定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连手都不知道要往哪摆的!”
这女孩——哦,不,这女人真有趣。
瞧她一颗脑袋都快摇下来了,路克笑出声来,“那好吧,我会代-转告他的。”
看到他的笑容,可铃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过度,不禁羞红了脸,小小声的道:“谢谢。”
“不客气。”他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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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完午餐送她回电梯里后。
路克本以为,不会再看见她了。
毕竟,饭店很大,他的工作很多,加上一般旅客,通常不是在赌场就是在房间,再不然就是转而去大峡谷玩。
但偏偏,他一天之内,就看见了她三次。
只是这一次,他却是在监视器的萤幕上看见的。
一开始,他到保全室里只是例行公事,却听到监看画面的警卫问旁边的人:“嘿,七号电梯里那女孩是怎么回事?”
他回过头,一眼就在那数十个监视萤幕中,看见了她。
她蹲在电梯里的角落,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在哭。
“该死,电脑显示,七号电梯的操作面板和电梯门的线路都被烧坏了。”
“怎么会?”
路克一愣,忙问:“她被关在里面多久了?”
“Shit!至少三分钟了。”
“把电梯停到八楼,叫乔生带着工具到八楼和我会合。”
他匆匆丢下指示,便往八楼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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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打从下飞机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就一直被东西电到,本来,她还以为只是意外,或适应不良,过一下就好,毕竟她从小就有易导电的体质,可是……可是……
可是她以前从来没遇过这么严重的情况啊。
呜呜呜……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嘛……
谁知道……谁知道按个键也会出事……
而且……而且她已经特别小心啦……她只是一时忘记要用袖子包住手了嘛……她只是要按楼层……就只听霹雳一声,按键和她的手指之间,瞬间出现了蓝色小电光……
然后、然后、然后……它就坏掉了!
蹲在电梯的角落,方可铃难过得呜咽着。
被门把电到就算了,为什么连电梯都要欺负她啊?
而且,偏偏还发生在她月月来的时候……呜呜呜……她的肚子好痛啦……
电梯又动了,可是,从刚刚到现在,电梯门就没有打开过,它只会在不同的楼层停住,她试着喊过人,却从来没听到人家回答过。
肚子越来越痛,她紧抱着肚子,蹲在角落,热泪不禁成串滑落。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砰砰声响。
“可铃?-还好吗?”
听到自己的名宇,她愣了一下,忙拾起头。
在这里,只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名字。
“路克?”她想站起来,疼痛的小肮却让她无法动弹,只能试着虚弱的开口问:“是路克吗?”
棒着厚重的门,他无法听到她虚弱呜咽的声音,但他说的话,却让她安下了心。
“我们在开门了,如果-在门后,就后退一点。”
他话说完没多久,她就看见电梯门露出了一条缝,先是一把钳子让电梯门露出了一道缝,再来是一只手,跟着是另一只手,那两只蒲扇般的大手同时将电梯门拉了开来。
那个魁梧壮硕的男人站在门外,看起来有如天神一般。
她痛得没有办法动,只能抱着肚子,热泪盈眶的看着他朝她走来。
“-还好吗?”
她摇摇头,泪流满面的呜咽着,“我的……我的肚子好痛……”
老天,她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脸色苍白,额冒冷汗,双手抱着肚子,整个人仍蜷在角落,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路克很快的伸手将她抱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肚子太痛,她根本没有反抗,只是在他怀里呜咽啜泣着。
“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要把电梯弄坏的……我……我一按关门键……它……它就电了我一下……然后……然后……它就坏了……呜呜呜……”
他抱她回房时,她一路都在呜咽着,断断续续的解释道歉。
“没关系,-别担心,我会叫人修好它的。”
“对不起……”
他把她放到床上,然后打电话要饭店的医生上来。
她蜷缩在被窝里,秀眉微拧着忍痛,却仍在啜泣,像个小动物一样瑟瑟颤抖着。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以为是吃坏了肚子,但没有多久医生来了,替她检查完之后,才和他说,她只是月事来了。
“噢,还有,经理,方小姐的体质似乎有些特殊,她身上的静电太高,加上这里的空气太干燥,所以才会出现触电现象。我已经要她多喝点水,也建议她多擦点乳液,她身边最好随时有湿毛巾保持空气湿润。可以的话,最好暂时别让她靠近电器或金属用品。”
路克有些傻眼,刚刚听见她模糊的道歉,他还以为只是巧合,没想到电梯真的是被她弄坏的。
送走了医生,他回到她床边,虽然已经吃过了止痛药,但药效并没有这么快发作,躺在床上的她,仍拧着眉,泪汪汪的看着他。
“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别想太多。”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楚楚可怜,就像个被抛弃的小猫咪一般,路克忍不住在她床边坐下,伸手抚着她汗湿的额,低声开口,“-吃过晚餐了没?”
她摇摇头,吸着鼻子,哽咽的道:“我吃不下……”
说完,她的泪水又再度上涌。
“那先休息睡一下吧。”他再抽了一张面纸给她,“别哭了,等-睡起来,好一点再说。”
她将面纸接过手,擦着眼泪,擤着鼻涕,低着头。
一瞬间,有些尴尬,有些羞窘,但在见他起身欲走时,却有更多的不安涌上心头。
她知道自己真该要有些警觉心。
就算是饭店经理,也是会有变态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自己可以相信他。
也许是因为他不只一次帮了她吧。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她忍不出声开口。
“那个……”
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可铃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懊半晌,她才在空白的脑袋里找出了两个字。
“谢谢。”
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安,他微微一笑,只道:“睡吧,我晚点会再过来的。”
她脸微红,不好意思的缩回了被窝中。
路克嘴角微扬,轻轻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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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同情她一个人出门在外,那天晚上,这个叫做路克-嘉顿的男人,就替她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他非但让人帮她将返家的机票延期,还请克里斯多夫替她特别料理三餐,然后为她买了纯棉和真丝的衣服换掉她的毛衣,又亲自送来乳液和保养品,甚至还有保湿护发液。
“这些,都是要给我的?”她杏眼圆睁的看着他。
“毛衣容易产生静电,梳头发时也会造成静电,医生说-只要保湿充足,就能减缓-的触电情况。”
“谢谢。”她感激的爬起床,伸手要去拿皮包,“你买了多少钱,我算给你。”
结果一时不稳,差点掉下床去,她下意识伸手去抓床旁的立灯,路克及时握住了她的手,阻止并接住了她。
她吓了一跳,羞窘的道:“对不起,我忘了。”
“没关系。”路克看到立灯的灯泡微微闪了一下,不禁怀疑她要是真碰到那灯,会发生什么样的灾难。
他将她扶回床上躺好,却听她又执着的道:“那个……可以请你帮我拿一下皮包吗?我拿钱给你。”
“不用了。”他说。
“不行,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你一定要让我算钱给。”
见她坚持,他眼也不眨的说:“我忘记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睁眼说瞎话的男人,知道自己脸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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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月月,痛了三天。
为了怕她无聊,他有空就会过来看她。
每次他来的时候,不是带着中文杂志,就是带着甜食,她没有再和他争论付钱的问题,但她再厚脸皮,也晓得他们的电梯是她弄坏的,虽然她存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她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问他。
“路克?”
“嗯?”
“那……那个电梯……你们修了多少钱?”
他闻言,惊讶的看着她,然后,低沉的笑声再次回荡在室内。
“我们有保险。”
“真的?”
“真的。”
她松了口气,可过没多久,忍不住又拾眼偷瞄那个明明很忙,却特地过来陪她一起吃饭的男人。
第一眼看到他时,她真是被他的壮硕和高大给吓坏了,但这几天下来,她才发现这男人虽然高大,却很细心温柔,他做事真的很面面俱到。
可是,她再怎么迟钝,也晓得他对她的照顾已经超过一般对客户所该做的。
而且,长那么大,这还是她第一次光是看着某个人,就会觉得脸红心跳,却又莫名心安。
那一天,他把她从电梯里救出来时,她真的觉得好感动,她从来没被谁这样照顾过,在他怀里的感觉,就像回到了家……
“路克,你有老婆了吗?”
未及多想,这句话就月兑口而出。
卑才说完,可铃一张小脸就立时爆红,恨不得吞下自己的舌头。
他有些惊讶的拾起头来。
“我是说……呃……我的意思是……”她结巴的试着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眼里闪着笑意。
她窘迫地低下头,羞得连耳朵都红了,万分尴尬的道:“算了,你……你当我没问好了……”
谁知,他却在这时开口回了两个字。
“没有。”
“真的?”她一愣,开心得又抬起了头,然后随即发现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一时间,她只觉得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但他又笑看着她,说了一句让她心花朵朵开的话。
“真的。”
“那……那……”她知道如果她知道羞,就应该别再问下去了,可是,可是她真的真的很想知道,所以,虽然她觉得自己的小脸已经烫得直冒烟了,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再问了一句。
“那你……你有女朋友吗?”
他嘴角扬得更高,一双黑眸,带笑地瞅着她,缓缓再开了口。
“没有。”
可铃看着他,心头怦怦直跳,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她深吸口气,再次张嘴。
“那……那……那……”
她结结巴巴的看着他,胸中的勇气消去又涌起,涌起又消去,她瞧着眼前笑意盎然的男人,“那”了老半天,却无法将心中最后一个问题问出口。
路克也不追问,只是看着满脸羞红的她,等着。
她被他看得更加害羞,最后终于还是屈服于内心深处的渴望,红着脸,低着头,小小声的问了一句。
“那……你……呃……接不接受应征?”
她话一问出口,立刻闭上了眼,害怕被他嘲笑或拒绝。
屋子里,一片沉寂,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被拒绝时,一只大手却抬起了她的下巴。
她轻抽一口气,睁开眼,看见他的脸,近在眼前。
略克嘴角噙着笑,依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俯身低头吻了她。
他的吻,很热、很温柔。
当他终于离开她的唇时,她真想随着他而去。
“所以……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了吗?”可铃咬着唇,羞怯的追问。
“如果-希望的话。”
路克低沉的笑声再次响超,回荡在室内。
她脸红的发烫,忍不住上前,主动再次亲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