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她只感觉得到他。
他在她身上制造出比屋外狂风暴雨更激狂的风暴。
她给予,他索取。
“我不想伤害。”
“我知道。”
他吻去她眼角因疼痛而滑落的一滴泪。
他是如此的温柔又热情,她从未曾感觉如此被珍惜。
窗外,风雨飘摇;窗里,春色绮丽。
他的手和吻带走了短暂的疼痛,他是如此庞大、灼热,如此专注、狂热,充满了她,从里到外,都是他。
她就像台风夜里在狂乱大海上的一艘小船,无法反抗也不想反抗,只能任他在她身上施展魔法。
他强忍着自己的冲动和,低头吻着她的锁骨、喉咙,伸手她雪白丰满的柔女敕双峰,一边缓慢地撩拨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着。
她柔软、他刚硬,她洁白、他黝黑,她和他是那么不一样,又如此适合。
“海洋……”她脸色潮红,无法自己地娇喘申吟着。
他看着她的娇颜,用极为缓慢的速度移动,一次又一次的进入她的身体里,她美好性感得不可思议,娇喘渴望的低吟更是诱人。
“海洋……”她睁开眼,无比迷乱的看着他。
“-好美。”看着她性感诱人的表情,他哑声开口。
“海洋……”她紧紧攀住他,指甲深陷他的背肌,挺身祈求着,“拜托……”
他吻住她柔女敕的红唇,如她所愿的加快了速度,她匀称的双腿圈着他的腰,甜蜜的柔软紧缚着他,教他几近疯狂。
他极力克制,不想太过粗暴,但她的响应是如此热情,狂野、性感而热情。
最后,他低吼一声,还是在她甜蜜的怀里全面失控。
停电了,天仍未亮,黑暗像丝一般笼罩着所有的一切。
她醒来时,看见他站在窗边看着屋外暗沉的黑夜。
他全身赤果着,却自在的有如天神,但他不是天神,他有血有肉,有伤痕。
也不是天神,他是战士。
她不是傻子,没有哪个普通人会有那么多又那么严重的外伤,她好奇他究竟是如何受伤的,好奇他究竟遇过什么事,却也晓得那是他的禁忌话题,除非他想说,否则她再怎么问也没用。
他在黑暗中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孤寂、那么冷漠,不知为何那让她莫名恐慌,竟觉得他在下一瞬间就会被黑暗吞噬消失一般。
她仓卒坐起身来,他闻声回头。
她-弃羞涩和自尊,无言朝他伸出双手,祈求着。
他看着她,在长得有如一日的几秒后,他朝她走来,握住她的手,回到床上亲吻她。
她拥抱住他,再次感受他真实的存在。
风未停,仍呼啸着。
但在他温暖厚实的怀抱中,她却只觉得安全,感到安心。
他们欢爱一整夜,直到清晨风停雨息。
从睡梦中转醒,桃花发现自己抱着一具庞大又温暖的东西,她抬头,发现自己抱的是个男人。
他仍在,而且显然早就醒了,他专注又沉默的看着她,不知是看了她多久,一双黑眸深幽,瞧不出任何情绪,只有他逐渐加快的心跳和身体不自觉地紧绷透露出他的紧张。
到底是谁或是什么伤得他这么深?竟让他如此确信她一定会后悔?
这男人看起来简直像在等着她拿刀子狠狠戳他几刀一样。
他那模样教她心口微微发疼,她不禁伸出手,轻抚摩挲他冒出胡碴的下巴,微笑柔声开口,“早安。”
像是未曾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动也不动的看着她,好似连呼吸都停了。
为这男人感到心疼不已,她强忍住想哭的冲动,小手从他的下巴,一路经过他凸起的喉结再下滑到他壮硕的胸膛,故意仰头挑眉咕哝。
“我希望你的没反应,不是代表你已经后悔了。”
他依然瞪着她看,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的小敝物一样,看得她的脸越来越红,差点开始在想自己是不是说了个冷笑话时,他却收紧了环在她腰上的手臂,紧紧拥抱着她,在她头顶上开口。
“不是。”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低沉沙哑,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她却放心了。
在他怀里喟叹口气,她闭上眼,环着他的腰,忍不住在他胸膛上磨蹭两下,小声抱怨道:“你还没和我说早安。”
他笑了,很小声,很短促,有些低哑的轻笑。
“早安。”他吻着她头顶的发,语音沙哑。
她闻声只觉得一阵想哭,不禁更加抱紧了他。
他全身上下伤痕累累,不只是身体,连心也是。
这男人一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语言竟然透露出那么多的讯息,如果他晓得,一定会重新戴上他冷酷的面具,然后离她离得远远的……
“为什么是我?”好半晌后,他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啊,来了,她就知道他会问这个。
三十岁的热情老处女,他昨晚一定被她吓到了。
“因为……”桃花埋首在他怀中,满脸通红的嘀咕。
“嗯?”他没听清楚。
“人家我喜欢……”她红着脸再说一次。
“什么?”他还是没听清楚,微微往后退,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人家我喜欢猛男啦!”她一张小脸红得发烫,羞窘地瞪着他大喊。
他听得傻眼,看着眼前面河邡赤伸手拍着他胸膛的小女人,下一秒,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喂!这有什么好笑的,你——可恶!笑什么啊你!屠海洋!”她红着脸有些气恼的用力拍着他的胸膛,他却笑个不停。
桃花见状不禁恼羞成怒,生气的抓起被单就要爬下床,却被眼明手快的他一把捞回床上。
“抱歉……”他压在她身上,嘴角仍噙着笑。
“哼!”她撇开脸。
“所以说……”他低头舌忝吻她的耳垂。
她轻喘一声,伸手捂耳转头瞪他,他却乘机吻住她的红唇,伸出大手罩在她柔女敕的浑圆上,害她全身一阵虚软,才抵着她的唇微笑开口,“-喜欢猛男?”
“不行啊?”她娇喘着,还是有些恼地瞪着他说:“我喜欢猛男,遇不到喜欢的,又不想随便找那些个性很烂的凑数嘛,所以才——才——我告诉你,本小姐我可不是没人要,只是比较挑而已!”
“-从来没遇过喜欢的?”他好奇挑眉。
“有啊。”她仰起小脸,俏脸飞上红霞。
看着她娇羞红颜,他心口莫名一抽,再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桃花眨眨眼,有些不解。
“那个男人呢?”她还喜欢那男人吗?为什么没和他在一起?
她瞪着他,“哪个男人?”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突然失去记忆了不成?
他眼角抽搐着,捺着性子问:“-遇过喜欢的那个猛男。”
“喔,那个啊。”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对,就是那个。”他咬牙-眼。
她瞧着他,却没回答,反一脸好奇的问:“你在吃醋吗?”
他微微一僵,“只是好奇。”
“喔,这样啊。”她点点头,眼底嘴角却有着藏不住的笑。“只是好奇啊?”
“对,就是这样,那个男人咧?”他一阵恼怒,却还是忍不住想知道。
“你是问他现在在哪吗?”她憋笑看着他。
“对。”
“正压在我身上。”
屠海洋瞪着她,下一秒,一张黝黑的脸蓦然爆红,红到都快冒烟了。
天啊,她真爱看他尴尬的表情。
桃花咬唇闷笑,笑得双肩直颤,直到他发狠以吻堵住她的嘴,用最有效的方式,转移她所有的注意力。
那一夜之后,生活如常,所有的一切却又全都不一样了。
她依然会送饭到隔壁,也依旧像陀螺般忙碌,忙着买菜、忙着煮饭、忙着炖汤、忙着烤蛋糕、忙着做生意,但世界却似乎在那一夜后变得更加闪亮。
生命灿烂如夏,她珍而重之的捧着它。
白天,她比之前还更爱往他店里跑;夜里,他会在孩子们睡着时来找她,他们会、聊天,或者该说他会听她说话。
“你知道吗?”她趴在他胸膛上,小手环着他的腰,小小声的说:“有时候事情太顺利时,我会觉得好害怕,总觉得自己不可能这么幸运。”
“为什么?”他轻抚着她的后颈,替她紧绷的肌肉按摩。
“不知道。”她微蹙着眉,咬着下唇沉吟着,“可能是……从小到大,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开一家像现在这样子的餐厅,没想到真的让我开成了,感觉……好象假的一样……”
“-为什么想开餐厅?”
她微微一笑,撑起手肘,双手捧着脸看着他说:“因为小时候我住在孤儿院里,每隔一段日子,就会有善心人士请我们出去吃饭。当时其中有一位意大利餐厅老板娘,每个月都会帮院里当月生日的院童在她店里办庆生会,不只请吃饭,还有生日蛋糕呢。我好喜欢她,觉得她长得好美好美,又优雅又有气质,所以生日愿望还许愿希望长大和她一样当个有气质的美女老板娘呢。”
她说着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笑着说:“我长大才晓得气质美女老板娘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的。”
他闻言不禁笑了出来。
“喂,你笑什么?”她娇嗔地拍了他胸膛一下,“我虽然气质不够优雅,还是当了美女老板娘啦。”
“美女老板娘?”他挑眉。
“怎么,你对美女这两个字有意见吗?”她又拍了他胸膛一下,-眼警告。
“不敢。”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的笑出声来,重新趴躺回他身上,继续道:“我希望这家餐厅也能像那家餐厅一样,一直经营下去,让我和那位老板娘一样,有能力去帮助一些和我一样的孩子……”
“所以-才工作的这么辛苦?”
直到听到这里,海洋才晓得为什么她明明店里生意很好,却总是过得十分节省,即使再忙也不多请人来帮忙厨房的工作,所有的餐点她都一手包办,几乎每逃诩忙到晕头转向。
她一定是把所有的钱都省下来了。
“辛苦?还好啦,一家餐厅在刚开始本来就是会比较忙一些的……”她小小声的咕哝着,不忘把他的大手拉回颈后,指使他继续按摩。
“右边一点,对,就是那边,用力一点,啊啊……真好……”
背里的小女人像小猫一样闭上眼喵喵叫,微笑享受着他专人的按摩服务,完全不晓得她发出这种娇女敕幸福的申吟,根本就是在挑战他的意志力。
若不是她真的太累,他绝对会忍不住翻身再要她一次。
“你有一双……”她抱着他,用脸磨蹭着他的胸口,一边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咕哝。
“嗯?”没听清楚,他出声询问。
“一双……神奇的大手……”她睡意浓重的重复咕哝。
他好笑地强迫自己看着天花板,在上头平空描绘着最复杂的机械电子回路,免得他忍不住善用那双神奇的大手溜到她身体的其他地方去。
没多久,他就发现她又睡着了,这几天,她总是像这样在他怀里累到睡着。
一股陌生的柔情涌上心头,他在她柔软的发上印下一吻。
今天稍早,他临时有事被耿野叫去,所以请她帮忙看一下男孩,回来时,只看见男孩们围着她,用有限的字句和她比手画脚的沟通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真的对孩子们很有办法,她甚至问出了他们的名字。
他初时还吃了一惊,然后才发现他们说的名字是小影当时替他们在假护照和证件上胡闹瞎取的名字。
Cerberus、Minotaur、Wolf。
赛伯洛斯、米诺陶、沃尔夫,那不是什么很愉快的名字,他不知道他们竟把这些名字当真了。
察觉他略微错愕的表情,她反问。
“有什么不对吗?”
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知为何,他月兑口道:“那不是他们的名字。”
“是吗?”她直直回视他,“那他们叫什么名字?”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所以又沉默下来。
“每个人都会想要有自己名字,他们认为那是他们的名字。”她伸手轻触他的手臂,柔声轻问:“我喜欢他们,我想帮忙,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埃洋看着她温柔的面容,知道她是认真的。
“在来到这里之前,他们一直被人关起来。”
“受虐儿?”
“差不多。”他看向那三个在桌边吃蛋糕的男孩,他们现在的状况,无论是体力和气色,都比两个月前刚从那鬼地方出来时,好上许多。“实际的情况我不清楚,不过-应该看得出来,他们并不是在正常的生活环境下长大的。”
“我也不是在正常的生活环境下长大的。”她自嘲的笑了笑,才正色问:“那是他们不在社福机构的原因吗?”
这女人真的十分敏锐。
“嗯。”他点头,“他们需要的帮助,一般社福机构并没有办法做到。”
“但是你们可以。”
她并不是用问句,他却还是补了一句:“晓夜可以。”
原以为,她会继续追问下去,但是只要继续说下去,就会牵涉到他曾做过的事,那一瞬间,他不自觉紧绷起来,他还没准备好答案,他想不出来可以详细说明那些孩子的遭遇,又能避开他为何会参与其中的答案。
但是,她却没再追问下去,她只是绽出了一抹笑,“所以我们要帮他们适应这个世界,是吧?既然如此,我们来帮他们取名字吧。”
他再度露出诧异的表情了吧?因为她又笑了,勾着他的手臂,一脸理所当然的说:“既然要在讲中文的地方生活,除了学中文之外,当然还得要有个中文名字啊。来吧,过来当我的翻译,我的英文烂死啦!”
说着,她就硬拉着他朝男孩们定去,还搬来了字典,十分认真的和他们沟通要取中文名的事。
一整个下午和晚上,她就列了好几十个中文男孩的名字。
这个女人真是不可思议……
她是如此热情、开朗、温柔、善良。
轻拥着怀中安适熟睡的女子,一丝阴霾却浮上心头。
她说事情太顺利时,她会觉得害怕,他又何尝不是?
一直以来,他都不认为自己能够和哪个女人安定下来,即使在他最奢侈的妄想中,他都没有想过能和谁结婚生子、白头到老。
他从来不想,根本不敢去想,直到遇见她——
今天,当她拉着他和那些男孩凑在一起,埋头想名字时,他看着勾着他的手臂在他身边笑开怀的她,竟有种他能和她相守到老的错觉。
如果是她,他能看见她怀孕的样子、替孩子哺乳的样子、拉着他一起逛街替孩子买衣服的样子。
毙惚中,他仿佛瞥见她在往后日子中的喜怒哀乐,然后时光荏苒,她眼角眉梢会添了些皱纹,有了白发,却依然勾着他的手、挽着他的手、牵着他的手——笑着。
他可以看见。
如果是他。
“原来你不是天生光头啊。”
大清早醒过来,发现他仍在,桃花有些微讶。
也许是担心那几个孩子吧,他一向都在她熟睡后回到隔壁,从来没见他留到早上。
所以,当她睡眼惺忪的晃进浴室里准备洗脸刷牙,却看到他拿着把锋利的刀子在剃头时,迷糊中这句话未经思考就这样月兑口而出了。
“不是。”他开口回答,手中利刀不停。
见他从镜子里挑眉看她,桃花不禁红了脸,喃喃道:“抱歉。”
他嘴角轻扬,没多说什么。
桃花微歪着脑袋,瞧着他的头,忍不住又道:“我可以模模看吗?”
“嗯?”
“你的头。”她眨巴着乌黑大眼。
闻言,海洋停下动作,从镜中瞧了满脸好奇的她一眼,这才好笑的转过身。
“你要坐下啊,你长这么高,我怎么模得到?”她嘟囔着挥手要他坐下。
他顺从的在马桶上坐下,她才满意的绽开笑容,来到他面前,伸手模模他头顶微微冒出来的黑发。
清晨的朝阳从毛玻璃中透了进来,她开心的模模他剃得十分光滑的头顶,又模模他些微扎手的黑发,不禁好奇的问:“你为什么不把头发留起来啊?”
他微微一僵,强扯出一抹自嘲的笑,“这样比较凉快。”
察觉他那些微的不自在,桃花没再针对这话题,只笑了笑,得寸进尺的问:“那我帮你剃,好不好?”
埃洋愣了一下,可是看她一脸满心期盼的模样,他没多想就把刀子交到她手上。
桃花接过刀,不自觉绽出更甜美的笑容,阳光映在刀锋上,闪闪发亮。
直到刺眼的刀光映进眼帘,他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他的刀,在她手上,而且这个女人才刚睡醒,还说要帮他剃头发?
眼看她拿着他那把磨得无比锋利的刀,微笑抬手靠近他,照理说他应该要头皮发麻、直冒冷汗才对,但他却没有,甚至一点也不觉得紧张。
那一瞬间,他才发现自己信任她。
“低头啊。”她笑着说。
他顺从她的指示,两手扶着她的腰,任她拿着他的刀,在他脑袋上滑动。
桃花站在他两腿之间,捧着他的头,咬着下唇,小心翼翼地替他剃发。
细微的毛发落下,她可以清楚看见他耳后血管稳定的脉动,感觉到他规律的呼吸微微的拂过她敏感的胸前。
啊,这主意没想象中那么好玩了。
又一抹细微的毛发落下,又一次温暖的气息拂过,她娇躯轻颤,粉脸微红,极力维持双手的稳定。
一室的静谧无端加深了亲昵的性感。
空气中弥漫着他身上的味道,她觉得自己像被他包围住一般。
桃花有些发软,只能开口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那个……你昨晚睡这里吗?”
“嗯。”
“他们自己在隔壁没关系吗?”
“没关系,小岚在。”海洋垂眉瞧着她长T恤下的美腿,喃喃道:“耿野和晓夜带初静去英国看医生,所以让小岚暂时跟我一起,如果有事,她会叫我。”
“初静?是那小女孩吗?”
“嗯。”她打着赤脚,没穿鞋,圆圆的脚指头上擦着粉紫色的指甲油。
他看了不禁扬起嘴角,这女人真神奇,明明每逃诩忙到天昏地暗了,还能找出时间擦指甲油,她每隔几天就会换不同的颜色,红橙黄绿蓝靛紫都有,有时候她还会把十根脚趾画得和彩红一样。
奇怪的是,她的手上却没有,他问过她,她才说是因为要做料理,不方便,也不太卫生,所以才没在手上擦指甲油。
“她为什么需要看医生?”
“初静有些表达上面的问题,英国有位医生能够帮她。”
“喔。”她轻咬着红唇,终于剃完最后一刀,不禁松了口气,“好了。”
她说着想退开,他一双大手却仍扶在她腰上,只见他抬起头,哑声开口要求,“顺便刮胡子吧。”
她脸红的瞧着他,见他坚持,只好再抬手,替他刮胡子。
可替他刮胡子,却比方才还要更加让她手脚发软,他一直盯着她瞧,害她脸上的热度始终退不下来,她一直叫自己别去看他的眼睛,心跳却依然越跳越快。
他真的不帅,下颚处比一般人要方正,左颊上还有一道小小的疤,一张脸在风吹雨打日晒雨淋下,黝黑又粗糙,可等到刮完他冒出来的胡碴时,她却无法让自己的手指离开他的险.
不知何时,他握住了她的手;不知何时,她已经放下了刀;不知何时,她坐到了他腿上……
然后,她吻了他,抑或是他吻了她?
她搞不太清楚,不过反正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再度和她回到了床上。
我爱你。
懊几次,在激狂的欢爱中,她都差点说出口。
她好想和他说,却不敢开口,因为知道他还没准备好。
他对她很好,常任她胡闹的拍打他,听她唠叨一些十分琐碎又无聊的事,帮她按摩酸疼的肌肉,甚至陪她一起待在厨房里帮忙。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觉得如此幸福过。
但是,有时候,她会发现他神色阴郁、视而不见的望着远方。
他总会在以为她没注意到时,表情难解地远远地凝望着她,却不过来,只是看着,像看着一个遥不可及的东西。
他那种表情,总是教她莫名心慌,好象他是个局外人一般,所以她每次都会立刻跑过去和他瞎闹,找借口要他帮忙,甚至胡说八道一堆,非得抓着他、巴着他、抱着他,才会觉得心安。
她爱这个男人,却也晓得,若是她这时把话说出口,他一定会吓得逃走。
他就算不爱她,至少也该是喜欢她的。
所以,没关系,她可以等,等到他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