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醒来想喝水,亚历士走到前头,脚下一个没注意被沙发床绊倒,差点整个人压在那女人身上,幸好他及时伸手撑住自己,但也只离她两寸而已就会碰到她了。
悬在她上方,他紧张的屏住棒吸,侧身蜷缩成一团的她没有任何反应,一只小手枕着脸,另一只手则缩在胸前,呼吸绵长,睡得和天使一样安稳。
确定她没醒,他才小心翼翼的撑起自己,慢慢移到床边,曲膝坐在地毯上。
她依然在睡,他松了口气,要是真跌到她身上去,那可就尴尬了。
轻手轻脚的爬站起来,他走到冰箱旁,倒了杯水喝,水才喝到一半,她却突然坐了起来。
“我不是铁扫把。”她说。
因为太过突然,他吓了一跳,瞬间被水呛到,顿时一阵呛咳,他忙拿手捂嘴,谁知道他还没咳完,她咚地又倒回去睡。
般什么?
他抽了面纸擦去手上和嘴边的水,狐疑的走了过去,“女圭女圭?”
她双眼紧闭,皱着眉头,嘴里呓语着,因为太小声了,他忍不住弯身凑过去。
“妈,你不要再念了啦,整天一直念一直念,又不是你这样念,人家就会回来娶我……”
中文?
确定她还在睡,只是在说梦话,他本想起身回房,可她无奈的口气和内容却让他忍不住停了下来。
“我才不是铁扫把……可恶的算命的猪……”
她咬着下唇,鼻头红红,看起来有些哀伤,他怀疑她嘴里的“铁扫把”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眼角有些湿润,他不自觉在床边坐了下来,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一股冲动让他伸手拭去它,温柔的轻抚她的脸。
她偎着他的大手,轻轻叹了口气,幽幽开口:“嘿……你在哪里?”
他整个人一震,她轻柔寂寞的语音回荡在黑暗的空气中,钻进他的心坎里,问出他多年来心中的空虚与孤寂。
他知道她在问什么,许多年来的无数个夜晚,他也曾在心底问过,却从来不曾得到答案。
看着她脸上脆弱的表情,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动,让他倾身捧住她的小脸,在她柔女敕温暖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我在这里。”他贴着她的唇,用熟练的中文低声说。
她在睡梦中漾出一抹开心又羞怯的笑,他不自觉被她感染,唇角微微扬起。
“别走喔……”她伸手轻握着他的大手,有些小不安的说。
“我不走。”他回握着她的手,以拇指抚着她柔软的唇办,轻声低喃安抚着,“睡吧,我会一直在这。”
她粉唇微扬,握着他的大手,露出安心的笑容。
小茶几上的电子闹钟,一秒一秒的闪动着。
亚历士坐在床边,看着她微笑握着自己的大手,好像他的手是什么珍贵的宝藏。
“傻瓜……”
懊笑的看着她,他替她拉好暖被,直到天色将明,才悄悄抽回手,溜回儿子身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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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笑什么。”
“嗯?”她含着棒棒糖转过头来,心情愉悦的看着他,眼里有着问号。
“问你傻笑什么?”这女人从早上起来,就一直呆呆的傻笑着,刚刚在弄早餐时,她甚至哼起歌来了。
她笑着摇摇头,心情愉快的甚至不和他计较,迳自转回头去洗盘子。
他嘴角噙着笑,吃掉盘里最后一块培根,然后起身走到她身边,把空盘子放到水槽里,开口道:“梦到男人了?”
女圭女圭吃了一惊,差点将棒棒糖连糖带棍一块吞了进去,害得她一阵呛咳,赶忙将糖果给吐了出来,等她回过气来,那男人早笑着走到车外去讲电话了。
讨厌,他怎么知道?
她红着脸、捂着嘴从车窗偷看他,只觉得一阵的小尴尬。
“女圭女圭?”
“嗯?”她回身,看见提尔和奈特站在她身后,眼眶红红,一脸要哭不哭的模样,她忙蹲下来,“怎么了?”
“是不是因为我们不乖……”
“所以爹地才要提前把我们送回去?”
“我们会乖的……”
“不会再跑去玩水的……”
“等等、等等--你们先等一下!”见男孩们眼眶含泪,一人一句的抢着说,她忙举起手要他们暂停。
双胞胎听话的停下下来,女圭女圭皱眉问:“怎么回事?从头到尾慢慢说,不要急。你们爹地到底说了什么?”她记得早上起床的时候,明明听到他在房里安抚两个孩子的,不是吗?
“爹地说,我们今天就回家。”
“回家?”女圭女圭呆了一下,“你们家不是在费城吗?今天到不了吧?”
“要坐飞机。”
“嗯?”女圭女圭眨眨眼,“坐飞机?”
“对。”提尔点点头,哽咽道:“是因为我不乖……对不对?所以……所以爹地就生气了……”
“胡说八道,呃,不是,我是说……不会啦。”女圭女圭拍拍男孩们的头,要他们安心。“乖,你们爹地没生气啦,等一下喔,我去问问,看到底是怎样。”
匆匆下了车,她走到他身边,他仍在讲手机,她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他示意她等一下,然后又继续讲电话。
车上两颗小脑袋担心的挤在窗户边探看,她对着他们微笑。
“怎么了?”亚历士按掉手机,看着她问。
“啊,讲完了吗?”女圭女圭转回头看他,突然想到,说他不生气是她自己想的,搞不好这家伙真的在气两个孩子不听话,她皱了下眉头,然后凑过去小声问:“对不起,借问一下喔,你在生气吗?”
“嗯?”亚历士错愕的看着她,“没有啊。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昨天提尔掉到水里啊。”她轻蹙秀眉,“你在生孩子们的气吗?”
他一愣,皱眉回道:“没有。”
女圭女圭闻言松了口气,伸手指指车上道:“喏,提尔和奈特以为你在生气,所以才要在今天送他们回家。”
“我不是……”他回头看车,两个孩子却慌张的从窗口消失,他皱眉拨发,无力的叹了口气,“我会说要今天回去,是因为他们明天就开学了,我得带他们回去注册。”
“啊?是喔。”女圭女圭恍然过来,然后又想到,“你只和他们说要回家,没说原因对吧?”
“我……”他僵了一下。
女圭女圭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同情,“哪,你该不会面无表情的直接说:‘把东西准备好,我们今天坐飞机回去。’这样吧?”
他没有回答,不过他脸上尴尬的表情却证实她就算没猜中十成也有九成八。
“不是说了别用命令句吗?又不是在叫小狈。”女圭女圭叹了口气,无奈又好笑的推着他往车门去。“算了算了,要你一下子改过来,我看也很难,反正现在去说还来得及,喏,快去、快去,上车去和他们说清楚、讲明白。”
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将他推上了车,关上车门。
瞪着车门,他一阵的呆,然后门又突然开了。
“对了,记得要微笑。”她笑咪眯的说完,旋即又关上车门。
亚历士皱起眉头,看着通往卧室的入口,喉头一阵收缩。
他一直不希望自己像老头子,但却在不自觉中,用同样的方式面对提尔和奈特,在这之前,他根本没察觉到自己竟是用命令的口气在和儿子说话……
不自觉叹了口气,他朝车后走去,进门前,想起他应该要微笑,不觉停在厕所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试着露出笑容,但那笑看起来却僵硬得要命。
算了,有比没有好。
深吸口气,他僵硬的微笑着,到车后去找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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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他们明天开学注册,那你怎么会这个时候带他们出来玩啊?”
“本来我们前天就会到家的。”
“前天?哈哈哈哈,你开玩笑吧?”女圭女圭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拍拍他肩头,“老板,我们现在才在阿肯色州耶。”
“是啊,托你的福啊。”他一边把车停在机场的停车场,一边瞥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
女圭女圭拍到一半的手僵在半空,尴尬的笑着缩回手,“哈哈……抱歉,不好意思,不过,我看大家也玩得很高兴嘛。”
这点倒是真的。
不可否认,这女人虽然拖着大家东逛西晃的,途中却增添了许多乐趣,不然像他长那么大从来没有出来露营过,恐怕这趟旅行就不会那么好玩了。
“啊,停好了吗?提尔、奈特,来,我们下车。”见他停好了车,女圭女圭回身背起自己的大包包,招呼着双胞胎一起下车。
亚历士跟在他们后面下车,女圭女圭看见他什么都没拿,忍不住问:“你的行李呢?还有提尔、奈特的咧?啊,对了,我们搭飞机回去,那这车要怎么办?就这样停这啊?”
“对。”他说。
女圭女圭呆了一呆,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有两个西装笔挺的外国人匆匆走了过来。
“巴特先生。”
“帮我把行李寄回去。”
“是。”
“飞机呢?”
“已经加好油了,随时可以起飞。”
亚历士将钥匙交给其中一个,然后带头往前走,女圭女圭忙背着大包包,和两个孩子一起匆匆跟上,听着亚历士和那些人的对话,她本来还搞不清楚状况,等到她看见那架印著“巴特”字样的飞机时,才领悟到这家伙真的是一个有钱人,而且还是百分之百黄金打造,纯度高达九九九点九的那种极品。
“你可以把嘴巴闭起来了。”见她停下脚步,目瞪口呆的站在跑道上,他只好走回来,好笑的提醒她。
女圭女圭听话闭上嘴,好不容易才有办法将视线拉回来,小小声的问他:“你家开航空公司喔?”
“不是。”亚历士带着孩子上飞机,笑着回答。
“这飞机是你的吗?”女圭女圭背着大包包,小跑步的跟上。
“不是。”他微微一笑,站在楼梯上,确定提尔和奈特都进去了,回过身对她伸出手。
女圭女圭看着他伸出的乎,狐疑的咕哝道:“你要和我收机票钱喔?”
“不是。”他笑出声来,指了指她的包包,“你的行李。”
“啊?喔。”她小脸涨得通红,乖乖把大包包交给他,跟着他进到飞机里,见他仍在笑,忍不住辩驳道:“这飞机又不是你的,你家也不是开航空公司,我当然会误会啊。”
“飞机不是我的,是我父亲的。”他将她的大包包放好。
“喔。”她恍然大悟。
“女圭女圭,给你。”提尔从机舱后方晃了过来,拿了一支雪糕给她。
“谢谢。”女圭女圭接过雪糕,和他道谢,才在奇怪他从哪变出雪糕,就看到他一溜烟的又跑到后面,和奈特挤在冰箱前面伸手在里头捞宝。
哇,冰箱耶。哇,电视耶。哇,小吧台耶。哇,真皮座椅耶。
“随便找个位子坐吧,记得扣上安全带。”
哇,有钱人耶--
“你怎么了?”这女人看他的样子,怎么突然变得怪里怪气的,两眼瞪得老大,活像没见过他一样。
“呵呵呵呵……没有。”知道自己活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她红着脸迅速找了张靠窗的位子坐下,然后乖乖扣上安全带。
“提尔、奈持,要起飞了,先过来坐好。”
“喔。”两个孩子一听到他的叫唤,就乖乖关上冰箱,跑回来在她对面坐好。
替双胞胎扣好安全带,亚历士自己也在她身边坐下。
女圭女圭瞧着窗外的景色,不由得心情愉快的哼起歌来。
真好真好,先是有露营车,现在又有飞机可以坐,她开始期待参观这家伙的房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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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飞机上不小心睡着,一觉醒来,柯巧娃发现自己安稳的躺在一张非常舒服漂亮,但很陌生的大床上。
床很大,房间更大,而且还有好几个门。
她猜其中一间是厕所。
睡眼惺忪的爬下床,她光着脚丫绕过圆桌,走到最靠右边的门,打开一看。
门后是走廊,她把它关上,然后走到另一扇,再打开。
这扇门后是更衣室,除了衣服什么也没有。
抓抓头,她再关上,然后去试第三扇,啊,这间对了,有马桶。
辫昏欲睡的走进去,她月兑下小裤裤,坐在马桶上,奇怪自己怎么没有下飞机的印象。
嗯……说没有……又好像有……
她到底是怎么上床的咧?仔细一想,似乎是她自己进到那房间的,那时候太累了,所以她只月兑了牛仔裤,连睡衣都没换就穿着T恤上床了。
唉,太久没睡到那么舒服的床了,等一下窝回去,要好好的再睡一下。
搔搔头,打了个呵欠,她在马桶上伸了个懒腰,然后瞬间僵住。
“嗨。”本来是不想惊扰她的,可既然她都转过来看到他了,坐在浴白里的亚历士,只好无奈又好笑的举起手,和她打了声招呼。
“呃,嗨。”她镇定的缩回举在半空的手,坐在马桶上,微笑开口,“OK,我现在是还在作梦,所以才会看到你没穿衣服的躺在浴白里泡澡,对吧?”
“应该是。”
他嘴角噙着笑,结实的手臂搁在浴白上,湿漉漉的棕发仍在滴水,咖啡糖般的眼睛带着兴味的盯着她瞧。
“咳,嗯。”女圭女圭清了清喉咙,小脸微红的道:“虽然这是梦,不过,可不可以麻烦你先转过去一下。”
“为什么?”他挑眉。
“这样我才能起来穿……内裤。”被他看得超不自在,她坐在马桶上,开始有点装不下去,忍不住羞窘的将T恤往下拉,遮住自己的大腿和小,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含在嘴里说的。
看着她害羞尴尬的样子,他忍不住想逗她,“既然这是梦,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当他不存在,怎么可能啊?
她甚至能看到水珠在他胸膛上闪闪发亮滑落的模样,她敢发誓,她只要一站起来就能看见他在水中的其他部分了。
女圭女圭窘迫的红着脸瞪他,“我以为你是个绅士。”
他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喔,那一定是现实世界的我。”
这个……无赖!
女圭女圭咬着下唇,满脸通红的问:“你到底要不要转过去?”
“OK、OK……”他笑着转过头去,面对另一边。
“别偷看。”她不放心的说。
“是,我知道。”
女圭女圭见状,忙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清洁,穿起小裤裤,然后冲马桶。
“好了吗?”他笑着开口问。
“还没,等一下。”匆匆洗了手,她频频看向他,确定他还看着另一逞,连忙转身要冲出门,这时才发现这间厕所左右竟有两扇门。
可恶,哪一边啊?
“右边。”像是知道她的迟疑,他开口解惑。
这男人背后有长眼睛啊?
心慌的看了他咖啡色的脑袋一眼,她迅速开门跑出去,然后锁门跳上床,他的笑声追随她进房,一路跟进她的被窝里。
天啊,好丢脸,超丢脸,丢脸到极点……
她竟然在他面前月兑裤子上厕所、她竟然在他面前月兑裤子上厕所、她竟然在他面前月兑裤子上厕所--
天啊……干脆杀了她还比较好一点!
窝在床上,她整个人躲在被子里,又羞又尴尬的闷叫出声,简直不敢相信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天啊、天啊、天啊……
叩叩叩--
就在她一阵的羞窘闷叫的时候,突然传来敲门声,她整个人僵住,跟着就听见他隔着门笑问:“嘿,你还好吧?我好像听到尖叫。”
“我睡着了!”她倏地坐起身,红着脸大声说。
他坏心的笑声再度传来,女圭女圭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她又羞又气的倒回床上,再度拉起被子,气恼的在被窝里咒骂着,可脑袋瓜里全是那男人湿发果胸微笑的性感模样,搞得她脸红心跳,久久都平息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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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家伙的果胸在她脑海里晃荡,她一直到天快亮时才睡着,再醒来时,早已日正当中了。
她起床后在浴室里洗完脸、刷完牙的第一件事,就是转身去确定另一扇门通往哪里,谁知道一打开,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房里,不过不是亚历土。
“啊,对不起,你好。我是--”
“柯小姐,我知道,我们昨晚见过。”
“呃,抱歉,我昨天太累了,不是很清醒。”看着那个手里拿着鸡毛掸子,衣着一丝不苟,站在桌旁的男人,她不好意思的笑笑,“你叫我女圭女圭就行了,你是里斯吧?”
他微一颔首,“是的,女圭女圭小姐。”
“呃,不用加小姐啦。”仔细一看,他发上都有些银丝了,让一个老先生叫自己小姐,感觉好怪,她有些尴尬的模模脸,“请问一下,那个……”
“先生去上班了。”
“啊,喔。”她点点头,然后红着脸说:“不过,我是想问,有没有吃的?”
丝毫不意外她会这么说,里斯点头道:“在楼下,请跟我来。”
她跟着他下楼,一路穿过客厅和起居室,来到餐厅,她才刚坐好,他就送上热腾腾的餐点,办事效率之高,让她佩服不已。
可他这样站在旁边看,实在让她有些吃不下去。
“呃,里斯,你中午吃了吗?”
“还没。”
“我不习惯自己一个人吃饭。”她冲着他微笑开口,“厨房里应该还有食物吧?你要不要一起坐下来吃?”
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稍稍迟疑了一下。
“拜托……”她双手合十,摆出小可怜的表情,“一个人吃饭很寂寞的说。”
“如果……女圭女圭小姐坚持的话。”
“我坚持。”她挺直了身子,正色的说,然后笑了出来,“还有,别加小姐啦,好不习惯喔。”
这一次,她确定他嘴角微微扬了一扬,那应该是一个微笑吧,她笑着想。
CCCCCCCCCCCCCCC
“所以说,这房子有超过一百年了吗?”
“对。”里斯点点头,“一百二十五年。”
“哇,真厉害。这房子好漂亮的呢,可以当古董了。”女圭女圭替里斯面前的空杯子,再倒了点红酒,继续聊道:“你当管家这一行很久了吗?”
“已经二十三年了。”里斯喝了一口红酒,眯着眼,有些小靶叹的说:“我父亲是老巴特先生的管家,我和查德从小就待在巴特家,后来父亲过世,我们就继承了父业。”
“查德?”女圭女圭托着腮帮子,好奇的问。
“我哥,他目前仍在老巴特先生身边,是巴特家的大总管。”他又喝了一口红酒,然后看着她问:“你真的是先生在路上捡到的?”
“对啊,我要去纽约找我小舅,谁知道半路车却抛锚了,刚好他开车经过,我的钱包又掉了。”她一边喝着酒,一边道:“他说如果我答应帮他在路上照顾双胞胎,他就会送我到纽约。”
“喔。”他点点头,神情却有些遗憾。
“怎么了?”
里斯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我以为你是先生的女朋友。”
“哈,怎么可能,他当初还把我踹下车耶。”女圭女圭翻了个白眼,脑海里瞬间闪过他果胸的画面,小脸微微红了一红,她赶紧喝了口酒掩饰脸红。
“我想也是。”里斯叹了口气。
“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应该要再婚对不对?提尔和奈特还那么小,也难怪他父亲会送女人上门,真搞不懂他怎么会这么顽固,又死脑筋,又无赖--”
“无赖?”先生会无赖?据他所知,巴特兄弟中,是霍克先生比较无赖吧?
“啊,没有、没有,我说错了。”女圭女圭尴尬的笑笑,连忙转移话题,“对了,里斯,你晓不晓得他为什么这么抗拒婚姻啊?”
瞧着她,里斯心里闪过了然,这孩子很讨他喜欢,没有架子,又懂得敬老尊贤,比起隔壁那个妖女和老先生送来的那些女人要好多了。
昨天傍晚他们到家时,一开始是先生抱她下车的,后来到了房间里,她曾醒过来,虽然睡意浓重,却还是有礼的和他敬礼道谢,最妙的是,她跟着就开始月兑裤子,然后喃喃说了声晚安,爬上床裹着被子倒头就睡。
他看得傻眼,先生却笑了起来,害他更加呆愣,他都忘了有多少年没看过先生笑得这么开怀了。
见他陷入沉思,女圭女圭不好意思的小声道:“啊,如果这不方便说,那就算了,我只是好奇而已啦。”
里斯微微一笑,感伤的道:“其实先生从很小就梦想能有自己的家庭,所以尽避老爷反对,他还是很早就结婚了,只是天不从人愿……”
啊,原来真的是因为他无法忘怀他亡妻的关系呀……
不知为何,她心里浮现一股酸涩。
他造辈子就要孤老一生了吗?那双胞胎不就要一直没有妈妈了?
其实他人不错,两个孩子也好乖,像他们这样,如果再多个女主人,就很幸福美满了。
看着手中喝得所剩无几的酒瓶,她幽幽叹了口气,然后突然跳了起来,兴奋的道:“啊,我知道了,里斯、里斯,你是看着他长大的吧?那他喜欢什么你都晓得对吧?”
“呃,应该是吧……”里斯点点头。
“这样的话,我们来帮他列条件吧!”
“列条件?”他呆了一呆。
“对啊,列他喜欢的女人的条件,然后送去给他父亲知道,要他找那样的女人过来,让他们相亲啊。”
“啥?”里斯更加呆滞。
她要帮先生列条件相亲?是他搞错了吗?他以为她喜欢先生不是吗?
“对,就是这样,有没有纸笔?快快快,打铁要趁热,我们来列条件!”她兴高采烈的说:“帮他找到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