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灵排著卦,正在研究五行变化,忽闻楼下传来爷爷的吆喝声:“阿灵!哟唷!”
她没好气地朝楼梯口探头,“爷爷,干嘛?你又想要到隔壁街的豆腐西施那儿啦?”
“臭丫头,你眼红啊?”卜德也不正经地哇哇叫,完全没个长辈样,看得立于柜台旁的西蒙有些惊奇。
“好啦!我下去顾店就是。”她暂时把排的卦丢在一旁,咚咚地爬下木梯,“免得你又说我妨碍你谈黄昏之恋。”
“那可不……有人找你啦!”他嘿嘿笑了几声,这才想到自己原来叫唤孙女的目的,连忙改口道。
“谁……嗨!”她讶异地盯著一袭黑衣银发,显得更形特殊出色的西蒙。“你怎么来了?”
“他想你呀!”卜德插嘴道。
“爷爷!”她瞟了他一眼,叹道。
“你们出去玩吧!别顾忌我老人家。拜拜!”卜德挤眉弄眼,东方灵差点没羞死,顺便给他一拳。
西蒙沉静俊傲的脸庞也不禁微有窘色,但是马上恢复过来。“东方小姐,我们可以谈谈吗?”
“好,有关案子的?”她关切地问。
他点头,眉宇间有抹不去的烦忧。“有令人头痛棘手的意外发展。”
“爷爷,我出去一下。”她回头道。
西蒙也不忘向正在暧昧贼笑的卜德有礼地道别:“东方先生,我们先走了,很高兴认识你。”
“彼此彼此。”卜德大大的笑容占满了整张脸。
待坐上车驶离街道后,东方灵抢先声明:“刚刚我爷爷的胡言乱语,你千万别挂在心上,别介意,也别让它停留在你的耳膜上。”
他不禁被她逗笑了。“你爷爷很有意思。”
“你不用那么有礼貌的费神夸奖。”她吁口气,“我爷爷是只老狐狸,经常有事没事搞一些状况出来。”
“我看你们祖孙俩感情很好。”
“嗯!”东方灵重重点头,眼眸湛然坚定。“我们祖孙的感情非比寻常,自我父母去世后,他是我唯一的依靠。”
他动作俐落地将车开上大马路,“我很羡慕你们这种感情。”
“谢了。”她望向他,将话题转向目前命案的调查情形。“案子查得如何了?”
“又一桩手法相同的凶案发生。”他摔眉。
“天啊!”她低呼一声,“真是太可怕了”
“你愿意到现场试著感应看看吗?”
“当然。”
他们很快到达现场,门口只剩下几名员警负责看守。
“这次是在客厅。”西蒙在前困为她带路。
在甫进入时,东方灵不特别运气也能感受到些微异样。她屏气凝神不说话,全心专注在感应上……
滴滴汗珠隐隐透出她白汛的额头,东方灵脸色逐渐苍白起来,身子微微轻颤。
西蒙不由自主地轻轻环上地铁瘦的肩膀,给她支撑和保护,关心地紧盯著她。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她才缓缓睁开晶莹黑眸,喑哑地开口:“仿佛上次的画面重播……充满惊恐和绝望……”
“你还好吧?”他温和地问道,紫眸漾著关怀。
她深呼吸,“我没事,凶手的确是同一人,而且装扮一模一样,毫无破绽,他一定是位老手。”
“依旧蒙面?”
她点头。“是的,我看不出来全貌。”
他低咒了一声:“该死”
“他的确该死。”她抬头,“现在怎么办?”
“找出两名死者共通的特点,然后循线追查下去。”他瞅著她,“我先送你回去。”
“我还能帮你什么忙吗?”
“你已经帮了不少忙了。”他扶著她的肩膀,“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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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诺大踏步走出大厦,坐进保时捷发动车子。
这几天他都自己开车上下班,绝不再给水蓝有偷溜上车的机会。
他熟练地开著车驶离人车络绎的商业区,上了平坦的大道。
由于这条植满橡树的大道上,车辆极少,因此雷诺很快就发觉有一辆黑色的雷鸟可疑的尾随在他车后。
他很快的作了反应,故意保持稳定的车速,气定神闲地等候它追上,他倒想看看那部车的驾驶目的何在?
雷乌的驾驶者是一名戴墨镜的男子,他黝黑的脸庞拧起狰狞的笑容,猛地将方向盘一转,车身眼看著就要向保时捷擦撞过来——
雷诺冷冷一笑,猛地踩踏油门,保时捷如箭矢般迅然绝尘而去。
那男子一阵愕然,急急踩住煞车稳住车子,恨恨地咒骂一句粗话。
雷诺哈哈大笑,“笨蛋!雷鸟跑得过保时捷吗?”说完,将车子慢慢减速。
“唔……,这件事似乎有些不寻常……”他沉吟道,也许他该让他的保全主管活动活动筋骨了。
在思虑中,保时捷已驶入庭园——
突然间,耳边传来咻地一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凝神观望向来源处。
“水蓝!”他吓一跳,看著水蓝自在地拍拍身上的树叶。
“哈罗,雷大哥。”她笑意盎然地走过来,“我这一招轻功不错吧?”
“你不怕被仆人看见?”
“无所谓,反正他们又不是外人,没差啦!”
“没差?”他习惯性地抚额——这个动作最近已经成为他的招牌POSE了。“是没差,但是你不觉得还是太惊世骇俗了?你有没有想过大家会怎么看你?”
“我是一名侠女。”她得意扬扬。
“还是名女超人呢!”他摇摇头。
奇怪,他所有的冷静、机智在碰上她都没辙,而且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你不舒服呀?瞧你眉头皱得都快打结了。”她天真地踮高脚尖模模他的额头。
“没事。”雷诺突然心跳加速,他纳闷地再甩甩头,想挥去这不熟悉的感觉。
“先生,您回来了啊!”女仆连忙迎上前,替他拿公事包。
他淡淡一点头,朝水蓝道:“走,进去吃饭。”
“太阳还没下山哪!我还不饿。”
“已经六点了,夏天本来就昼长夜短,这时候就是应该吃饭。”他从没想到他这辈子居然有需要求人快吃饭的时候。
“啊?”
“你还没学会看时钟?我以为威尔斯全被你问透了。”他挑高眉,不敢置信。
“你笑我笨,学不会。”她嘟起嘴巴,突然好想哭。
“没有的事。”咦,发生什么事了?
“我真的很笨,连你也这么说。”她自觉好没用,手足无措,完全“跟不上时代”。
“我没有。”他叹息,安慰她的自怜情绪。“绝没有,你是非常聪明灵巧的女子,我是这样认为的。”
她眨眨眼眶内转动的泪珠,“真的?”
“真的。”他再叹口气,“你乖,别胡思乱想。”
“雷大哥,你好好哦!”她纯真地望著他,“好,我乖乖听话,我们去吃饭。”
“好”他释然之馀不禁申吟一声,天哪!他这个世界公认的铁血大亨居然因哄得小女子吃饭而高兴释然。
他变成了软心肠的保母?天哪!
吃过饭,他哄人哄到底的把水蓝拐去起居室内休息,这才有时间处理成堆的公事。
正当他专注于电脑档案时,书桌上的专线电话突然响了。
“雷诺?”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传来。
“英拓!什么事?”他愉悦道。
“今天的飞车先生叫查理.约夏,是个职业杀手。”雷集团的保全主管武田英拓沉声道。
“你确定他是*职业*的?”雷诺打趣道,在好友面前他往往较能释放深厚的情谊。
武田英拓是他多年好友,在很久前即被他说服负责雷集团所属的情报保全系统,旗下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设备和顶尖的保全专家,不但严密地保护雷诺及雷集团的安全与利益,更随时视雷诺的需要提供最精密的情报。
身为世界级数一数二的大企业,雷的保全网直可媲美一国的情报局,也许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因为雷诺的身分,各国对他都极尊重礼遇,就算是“极机密”的档案,只要他需要,一切好说。
而在武田英拓的领导下,保全网正形顶尖——也难怪,因为英拓不但深谙东方武术和技击之道,亦是一名相当优秀的情报专家,如果不是雷诺的说服和讨人,FBI才不肯放掉这位绝世人才。
面对雷诺适才的打趣,武田英拓也不禁轻笑,“他够称得上职业水准了,只不过碰到一个段数比他更高的。”
一“你已经不只一次说过我是天生的詹姆斯.庞德了。”
“OK,OO七,你不想知道他试图谋杀你的原因吗?”
“为钱。”雷诺止住笑容,正经道:“谁出的价码?”
“根据我们最新的情报,可能是摩斯。”
“确定吗?”
“确定,但是没有十足的证据。”英拓冷然。“有可能是教手下人出西的,摩斯.路不至于笨到亲自来。”
“他太没风度了,没有半点运动家的精神。”雷诺懒懒道。
“要揪出来吗?”
“那得看他是否要再自讨苦吃,我一向喜欢给我的对手第二次机会。”
“你不会等很久的,据我们的情报看来,他非常喜欢用极端的手法扫除碍著他的事物。我不喜欢他的方式,太过于残忍邪恶。”英拓冷声道。
“好,看来我们有得玩了。”雷诺毅然道。“找机会搜集证据,我不希望他再继续危害人间。”
“依法行事?”
“当然,我希望他被摊在阳光下。”
“没问题,他虽然总是假手他人,可是一定会有破绽,我会扣得他死死的,只是这样做得耗些时日。”
“如何打他的七寸要害最重要,慢慢来,不用太急。”雷诺爬梳浓发,放轻松道:“对了,你什么时候来喝杯咖啡?”
“别打什么替我作媒的歪主意,难道你嫌我平常被烦得还不够?”英拓的帅气为他招来一堆花蝴蝶,他都快烦死了。
“彼此彼此,再见。”
“等等,暗中保护你的人可要再增加几名?”
“不用了。”他飒然一笑。
“你现在是终极镖靶哪!”英拓不放心。
“加上我自己已经有三个了,不用再增加。还有,只要我人在宅子里,就教他们只要多注意四周就行了。”
[OK!”???
洛杉矶警局
罗杰和珍妮掩不住疲倦和挫折感地敲敲西蒙办公室的门,“组长,我们来了。”
“进来”紫眸如闪电般地盯著他们俩,“有没有什么进展?”
“我不敢相信,全部都是死巷。”罗杰坐下,忿忿地说:“凶手没在犯罪档案中,也许他从未失手被逮,或者他是个新冒出头的职业杀手,无论如何,没有他的纪录。”
“我们也调查过两名死者的生活圈子和生活习惯,几乎完全不同,他们甚至连去的酒吧都不同家。”珍妮道。
“一个是汽车商,一个是医生,他们的社交也没有任何交集。”
“东方灵提供的资料有任何帮助吗?”西蒙冷静的问。
“在普通情况下绝对会有极大的助益,可是这件案子太怪了,根本毫无头绪。”珍妮回答。
“再去查,一定有什么漏洞我们忽略了。”西蒙道。
“是。”两人振起精神离去。
西蒙揉揉脸颊,也有丝疲累烦躁。忽然电话哔地一声,传来文书内务丽娜的声音——
“组长,东方灵小姐在三线,您接不接?”
“接进来。”他精神一振,拿起话筒。
“嗨!凶手还没速到?”
“当然。”他苦笑。
“我想到一个办法,不知道好不好?”
“什么办法?”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有空吗?我现在在环球影城旁的咖啡屋。”她语音兴奋。
“我马上到。”
待他飞车赶到时,东方灵隔著玻璃窗朝他直挥手。
他帅气独特的银色长发和俊朗面容,引起不少客人的侧口,可是他目不斜视地直直走向雀跃不已、满脸嫣红的东方灵,对周遭投向他的爱恋眼光浑然不觉。
他一坐定,她立刻迫不及待叽哩呱啦一大串:“你知道吗?我连出来买东西、喝咖啡都一边想线索呢!现在终于让我想到一个万无一失的好方法。”
“哦?”
“你的表情应该再狂喜、诚恳一点,要不然就枉费我想得那么辛苦。”她手擦腰,邀功道。
“哦!”他失笑。
“唉!算了,反正你吃定我绝对会讲出来。”她挥手道,“我迫不及待要说”
“究竟是什么办法?”
“拿我自己当饵。”她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貌。
“不行。”他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她本能嚷道。
“你可知道这么做很危险?”
“没关系啦!”
他凝视著她,坚定道:“我绝不会将你置于这样的危险中。”
“可是”
“没得商量。”
“可——”
“你死心吧!我不可能让你去涉险。”他眼眸湛然生光。
她呆了呆,气嘟嘟地说:“喂!先生,我们好像走回先前的争执点了。我告诉你,凶手我是一定要捉出来的。”
“这个交给我。”他毫不退让。
“你很固执咄!”她没好气地抱怨,“而且很特立独行。你难道从不采信别人的意见吗?”
“那要看看那个意见好不好。”
“哇!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认为她净出些馊主意?
“劝你打消念头的意思。”他坚决地说。
她气得牙痒痒的,可是平日的机警伶俐每次一碰上他就宣告失败,他总是有办法搞得她理智全失,怒火中烧。
“就这么办,我送你回去。”
“什么跟什么……”
于是乎,东方灵就这样“壮志未酬”地胡里胡涂被“押”送回唐人街。???
迸色古香的中国式合楼里,东方灵正边燃起袅袅檀香边抱怨:“爷爷,为什么我们的特异功能单单只有感应能力一种?为何没有其他像飞天续地的法术。”
“丫头,你神怪片看太多啦?”卜德啧啧打趣道。
“可是根据祖岌秘载,咱们的远祖东方奇就有七十二变,神功莫测。”
“传到现在可没那么多本事了。”。德挥挥手,“不过爷爷一直没告诉你,咱们家族的人都有一股可转扭时空的力量——”
“真的?”东方巨眼睛一亮,兴奋道:“您不早说,我很早就想一窥历史”
“慢慢来,我话还没说完。”卜德一抚银胡子,“这股力量只能使用一次,然后就消失了。”
“噢——”她大失所望。
“噢什么噢!拥有太多能力又不见得好,只是添增历史时空纷乱,而且咱们难保没有贪图私利、为非作歹的子孙。”卜德侃侃而谈,“万一被拿来作恶就有干天和了。”
东方灵以不可思议的惊奇眼光望向他,“哇!爷爷,这是我第一次看你这么正经咄!”
“你什么意思?”他哇啦哇啦叫。“破坏我的形象!”
“形象?在你的字典里不是从没有这个词?”
“东——方——灵!”
“好了,好了。”她笑咪咪道,“说正经的,这次那个连续杀人犯实在很难捉,我真是替警方好头痛。”
“你有试过运用能力突破他的思绪,掌控他的行踪吗?”
“有啊!”她笑容不见了,郁郁道:“可是他的心防我根本突不破,他一定是个冷硬如钢的人,我完全探不出他思维的迹象。”
“除非他是植物人,要不然怎么可能完全没有思维的迹象?”
“他实在很可怕……”她禅落檀木灰,“也许他除了慌乱时才会露出些许感觉,但大部份时候他冷静得像冰。”
“一定是个职业杀手。”
“是呀!”她叹口气,“但是我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爷爷……”她面上有抹深思与冀求。
“你干嘛?”他瞪著她,“你想回到过去或未来逮他?不行。”
“也许行得通。”她拉住他的衣袖,“爷爷,你告诉我该怎么使用我的能力吧!”
他大大摇头,死也不肯。“太危险了,万一你来不及逃出他的血手呢?不准。”
“可是——”
“不准!”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被斩钉截铁拒绝了,东方灵忍不住嘴嘟得老高,“你怎么跟西蒙一个样?”
“西蒙?”。德慢慢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哦喔!现在就直呼人家的名字了。”
她没来由地脸红,“爷爷,你不要乱讲。”
“才没有。”他窃笑。
“我不要跟你讲了啦!”她娇叹地猛起身,奔进房。
“小女孩长大了。”卜德微笑感叹,“时间过得可真快。”
虽然他舍不得她嫁人,可是那个银发帅哥是个万中选一的好男人,卜德才不希望让这么一个绝佳的孙女婿溜走呢!
包何况将丫头嫁出去了,自己也才有那份心思放心去谈他的黄昏之恋……呵呵!???
威尔斯擦擦衣襟上亮丽洁净的铜扣,慢条斯理地擦拭长廊前的骨董花瓶。
“嗨!威尔斯。”水蓝的声音自窗外传进来。
他一抬头,差点失手把骨董花瓶砸破了。“我的天!水蓝小姐……”
她穿著一袭白衣,正悠哉悠哉地倒吊在树梢上,还闲适地朝他猛笑。
“好危险,请快下来!”他快吓出心脏病来了。
“不会怎么样的,这招倒挂金钓我练了好久,现在已完全驾轻就熟。”
“先生会不高兴的。”他抬出雷诺这块名号。
水蓝耸耸肩,笑得好娇憨,“雷大哥不会啦!”
“我的天哪!”威尔斯相信自己迟早会被水蓝搞出心脏病的。
中国古代的女子有这座大胆吗?
“威尔斯,你说奇不奇怪,上次灵姊说要来看我,可是她却到现在都还没消息。”水蓝
轻盈地自窗外跳进来,边拍拂手上的灰尘,神情显得有些抑郁。
“也许她很忙。”看她总算乖乖站在实地上,他吁了口气。
“我真想爷爷……”她叹气,眼眶红润,“愈空闲我就愈想家,想他……”
威尔斯能体会她的伤心,他不舍地开口想安慰她,“水蓝小姐……”
“我在这儿根本就像个没用的人,又像一缕孤魂,完全没有依恃。”她黯然这,“存在于这个时空里,像是没有必要。”
“你千万别这么说。”
“瞧,你们都各司其职,有事情做,也都很重要,我却一天到晚晃来晃去,少了我与多了我都没差别。”
“不会的。”
“唉”她掉著泪走向房间,哀愁缠绕著全身。
威尔斯被她的自怨自文和波然欲涕弄乱了心绪,急急地冲进起居室打了一通“紧急求救电话”。
“先生,水蓝小姐哭得很厉害。”
雷诺知道他不是夸大、没主张的人,”颗心不由得揪紧。“她哭得好厉害?”
“是的。”
“我马上回去。”他迅速挂上电话。
没几分钟,雷诺的飞车已经驶进了庭园。
他冲上楼,急吼吼地跑到她的房间。
水蓝正坐在里面掉眼泪,哭得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他一阵强烈的不舍。
“水蓝。”他轻唤,走了过去。
她小嘴裒伤地抿成一直线,水灵灵的剪水双眸纯真地瞅著他,“我……好想家。”
他冲动的揽紧地娇小的身躯,温柔地轻谙:“我明白,我明白你的心情。”
她在他怀中轻颤,又是羞意难掩又是浅愁难却,本能的抗拒那亲密的接触,可是又舍不得就此离开那份暖暖的温柔。“雷……雷大哥。”
“别想太多,”他呼吸著她沁心的幽香,柔声安慰:“什么都别去想。”
“你不是要帮助我回去?”她软软道。
他语结,突然说不出以前果断的答允。“我……”
难道他舍不得她回去?
不!雷诺强烈地打消这念头,告诉自己这一切都跟他之前所决定的一样不变。“我说到做到,我会想尽办法送你回唐朝。”
“真的?”水蓝在释然后,却有种失落感,仿佛这答案并没有她预期的那么令她兴奋喜悦。
“来,擦擦眼泪。”他不允许自己再多想,轻柔地拭去她粉颊上的泪痕,“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什么?你要带我出去玩?”她猛抬头,惊喜道。
他金黄色的眸子光彩檠然,“对,我们出去玩。”
“好棒呀!”她雀跃地跳起来。
于是,雷诺放自半天假,带著水蓝到迪斯耐乐园尽情玩耍,他相信她会喜欢那儿。
一身轻简便装的雷诺浑身犹散发著一股优雅英气,和一旁静不下来的水蓝恰懊气质浑然天成。
迪斯耐乐园非常的大,水蓝光看著来往热闹的人群,包括大人、小阿统统都有,就已经头昏眼花,开心得快晕倒了。
“哇!没想到外边的世界这么热闹好玩。”她赞叹道。
“这里是全世界的梦幻王国。”他微笑,“来,我带你去玩。”
他拉著好奇的左看右瞧的水蓝挤进人潮中,买了膨膨如云朵的棉花糖,香热可口的热狗面包和劲道十足的可乐给她。也在她欣喜、崇拜的眼光下,一齐坐进云霄飞车,享受那腾云驾雾、惊奇刺激的快感,纵情大喊。
他们玩遍了广场上的每一项游乐设施。
坐在露天咖啡座下休息的水蓝,笑容始终收不住。“真好玩……咱们都玩完了吧?”
“迪斯耐哪有这么小?”他俊朗的面孔漾著笑容,更显年轻飞扬。“玩三逃诩玩不完呢!”
“好棒,我还要玩。”她开怀大笑,拍著手。
“慢慢来,”他替她拭去满头汗,“我们可以改天再来。”
“可是你工作那么忙”她眼中的神采略微黯淡,看在他的眼底止不住的怜惜。
“来日方长,我可以挪空陪你。”
“真的?不骗人?”她眸子倏亮。
“不骗人。”他笑,揉揉她的秀发。
“太好了。”她高兴的抓住他的手紧握,浑然忘却“男女授受不亲”这回事了。
雷诺发现他最爱看她绝然信任且真挚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