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盈已经盯着那几棵桃树流了好几天的口水了,可惜都苦无机会‘下手’。
听说今天有贵客上门,所有的主子、仆人都到前头去招呼了,只剩下雪盈这个超级闲人在花园里头晃。
她把妙儿跟璇儿赶到前头去帮忙,自己就溜到了桃树下。
这正是最好的时机!总不会有人再拦着她不让她做事了吧?
卷起袖子、撩高裙摆、踢掉脚上碍事的绣花鞋,她高高兴兴地上了树。
等到七手八脚地爬上树后,她才发现忘了带个容器装桃子。
要再爬下去找东西来装吗?
清风徐徐挑来,穿过果树叶梢,雪盈情不自禁地嗅着阵阵甜香,她当下决定不再麻烦地爬上爬下,干脆用长裙长袖来装吧!
她跨坐在果树的技干上,伸手去摘桃子。
就在她摘得不亦乐乎时,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由底下响起,雪盈忍不住拨开树叶一看……差点吓得摔下树来。
身着一身玄衣、英姿飒爽又愠文儒雅的商康正和人说若话,慢慢踱进了花园。
她的心猛地一跳,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天的事。但是她随即甩甩头,挥去所有怪异的情绪。
没事,没事,那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这么催眠自己。
雪盈再仔细往下看,不禁低低喝了声采。
他身旁有三个人,一个看来玉树临风、气势不凡,眉宇间有着君临天下的尊贵气息,一个也同样是身高腿长的,但是顾盼之间却流露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味道,看起来就是那种坏坏的、却又不失正气的男人。
惫有一个的长相真是让雪盈叹为观止……虽然不俊也不俏,但是他性格的脸庞就像是用大刀劈雕出来的,有种大漠男儿的豪迈劲儿。他让她联想到金庸笔下的丐帮帮主──乔峰。
哇塞!不过再怎么前看后看左看右看,她还是觉得商康最最顺眼了。雪盈脸红红的想。
只是这世上帅哥虽然不少,最出色的却好像都被大理给网罗了。
鳖在古代真是幸福,这是个充满侠义与真诚的世界,哪家现代人,真正有情有义的已经很少了……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黯然。
底下的保靖帝段朗正和他最钟爱的三个臣于谈起当今天下局势和国家大事呢!
“钟贤弟,你这趟到苗族实在辛苦了,不知峒主泰那还好吗?苗族的子民过得如何?”年轻英明的保靖帝笑问。
钟原沉声回道:“回皇上,一切都好。”
“阿钟,你讲话还是那么言简意赅,”高离潇洒地一挥衣袖,斜眼笑看着他,“我敢用五千两银子和你赌,赌你每句话一定不超过十个字。”
“不赌。”钟原唇边微微泛起一丝笑意。
“那跟你赌绝不超过五个字?”他不放弃地问。
钟原摇头。
“就跟我赌一下嘛!”高离撩眉,“行行好,要不然我每天无聊得紧。”
“无聊。”钟原翻翻白眼。
段朗看着钟司马和高司徒的模样,情不自禁地好笑起来。
“高贤弟,你就只会欺负老实的钟兄弟。”他微挑斜飞的剑眉,斯文笑道。
“皇上英明。”钟原眼底掠过一抹笑意。
斑离哇哇叫,“皇上,你太偏心了。”
“朕这叫主持正义。”
“天哪!”高离扯扯一旁沉思的商康,拼命找帮手,“阿康,我现在是双拳难敌四手,你好歹也说句公道话嘛!”
商康微愣了一下,“什么?”
“你在想什么?怎么从刚刚发愣到现在?”高离狐疑地看着他。
钟原也关切地看向商康。
段朗自然也注意到他的异状,语声透露深刻的关怀,“商兄弟,你今天神色有点不对劲,是不是身子不适?”
商康俊脸一红,他正想着慧黠秀丽的雪盈。“呃,抱歉,我没事。”
“为什么失魂落魄的?好像被哪家姑娘迷了魂似的。”高离槌了他一拳,笑吼着。
商康瞬间尴尬起来,他轻咳着,“你就是改不了这个调侃我的毛病。”
斑离再重重地槌了他一拳,大笑道:“这是我平生的乐趣之一,如果没有阿钟和你让我说说笑、打打趣,那日子真的没法子过下去了。”
“你大可以娶房媳妇进门,每天鹣鲽情深、打情骂俏的,包管你日子会过得十分愉快,”段朗闲闲地建议道,“如果你目前没有好人选,那么朕就帮你指一个──你觉得
刘尚书的千金如何?”
“皇上饶命!”高离一副惊恐状,“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微臣一向避女子如蛇蝎,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皇上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微臣落人水深火热的万丈深坑吗?”
“朕当然不会眼睁睁看你掉入万丈深坑──”段朗好整以暇地说道。
斑离一脸的感激莫名,“吁!”
“朕是会亲脚把你给踹进去。”他接续未说完的话。
“啥?!”
商康和钟原着着素来刁钻机智的高离被保靖帝吓成这般模样,忍不住炳哈大笑起来。
躲在树上瞧了半天的雪盈也控制不住地噗哧一笑。
“总算出声了,我们还以为你要在上面躲到天黑呢!”高离装出毫不讶异的样子,他抬头望向树业间的人,调侃道。
雪盈吓了一大跳,手上、裙上的桃子差点滚了出来,“你们早就知道我在树上?”
商康听出了她的声音,心一紧,“老天!雪盈,是你?你躲在树上做什么?当心摔下来了。”他愕然地瞪着坐在树枝上的她。
其他几个男人则用着奇异的眼光盯着他。
“你该不会是想充当刺客吧?”高离喊道。
雪盈拨开树叶,没好气地叫道:“我是没那样好的身手啦!但是我倒是很想用桃子砸你。”
虽然其他人对她的来历一无所知,但是听到她的话,所有的人都爆笑出声。
斑离又好气又好笑,“这位姑娘,这话就不对了,你我素昧平生,我也没有得罪你,你干嘛用桃子砸我?”
“谁教欺负商康。”她打抱不平。
那好歹也是她的恩公哪!她最气用嘴皮子占人便宜的人了,这个商康也真是的,平常和她说话的时候精得很,怎么今天呆得跟木头似的,由着人家消遣呢?
她的话激起了几个大男人的强烈反应,高离首先反应过来。
“阿康,你……你你你……”他张嘴结舌,“你该不会是想不开,已经……”
“已经什么?”雪盈一睑茫然。
商康轻咳了一声,狠狠地瞪了高离一眼,“乱说什么。”
钟原低低地笑了。
段朗饶富兴味地看着商康,再看了看雪盈,“商兄弟,这位姑娘是……”
“她是傅雪盈姑娘,目前在商府做客。”商康连忙解释,双眼则是紧盯着雪盈,生怕她一不小心栽了下来。
“傅姑娘,你还不快下来参见皇上,”高离这才想起,高声吆喝道,“当心皇上一个不高兴,把你抓起来打。”
雪盈哈哈一笑,“吓谁呀?我又不是小阿子,会上你的当,再说皇上看起来英明睿智,一点儿都不凶,你不用枉做小人了。”
段朗欣赏地凝视着她,“传姑娘,多谢谬赞。”
“你太客气了,”雪盈收拾着手边的桃子,把它们紧紧缚在裙摆里,打算慢慢爬下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商康看着她的举动,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你要干什么?危险,快停止。”
雪盈笑眯眯地,“我只是想爬下来,放心,没事的。”
她动作困难且迟缓地跨过一枝树干,正要攀下树的时候,商康已经忍不住了。
他姿态优美、动作敏捷地飞身而上,一把将她搂着,再旋身落下。
商康的动作如此之快,雪盈还没来得及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人就已经稳稳地站在地面上了。
“哇,你会轻功。”她活像是发现新大陆,惊喜地瞪着地。
“你到底爬到树上干什么?”商康放开她,皱起眉头看着她拉起的裙摆,里头隐的藏了几颗桃子。
这样子成何体统?尤其在皇上和其他几位好弟兄面前,她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
懊死的!他居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嫉妒。
雪盈耸耸肩,七手八脚地把桃子倒出来,抚平衣袖和裙摆,努力恢复原来的仪容。
“大家好,很抱歉让大家看到我这般狼狈的样子,不过我是情有可原的。”她抬着满地乱滚的桃子,“嘿,要不要吃点挑子?保证新鲜香甜,不添加防腐剂也不掺农药,你们可以吃得安心,啃得放心。”
斑离瞪着她,陡然大叫起来,“阿康,你糟糕了。”
他突如其来的大喊吓了雪盈一跳,不过其他人早就对他的夸张见怪不怪了。
“我怎么糟糕了?”商康缓缓问道。
“你这个客人太有趣也太可爱了,有一天你一定会忍不住陷进去的。”他一副先知先觉的表情。
商康心头一颤,暗暗苦笑。
什么有一天,他现在就觉得心已经慢慢在沦陷了。
段朗笑着,“高兄弟,你就别再调侃商兄弟了,当心这位傅姑娘找你算帐。”
雪盈侧着头打量这位年轻的皇帝,听出了弦外之音,“皇上,你这么说可是一语双关喔!”
“好聪明的姑娘。”
“恭喜。”钟原对着商康笑道。
商康被大家促狭的话搞得又好气又好笑。
“各位,原来今天你们是的好来消遣我的,”他挑眉,似笑非笑地反讽道,“我还以为你们是过府来商量国家大事的。”
“你的终身大事也很重要啊!”
“是的。““阿康,我该恭喜你还是该同情你呢?”
就在这堆大男人七嘴八舌的时候,雪盈翻翻白眼,边捡桃子边提醒道:“喂喂,你们别太过兴奋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不会发生的,所以你们大可不必讨论得这么热烈。”
众人一愣。
“皇上,各位大人,如果没事的话,请容小女子告退,”她捧着桃子迈开步伐,
“我得去处理这些桃子了。”
“不给我们吃了吗?”高离嚷嚷。
“我相信你们的身手都不错,飞上树摘个水果应该也不是太难的事,你们就别和小女子我抢果子吃吧!”雪盈摆摆手,从容地离开。
几个大男人望着她翩然离去的窈窕身影,半天说不出话来。
“商兄弟,好好把握。”段朗首先开口。
钟原还是那句言简意赅却分量十足的老话,“恭喜。”
斑离轻挥衣袖,拍拍商康的肩,“祝你幸运了。”
商康苦笑,“谢谢。”
事情有如此简单就好了。他不明了雪盈做如是想,也不知道该如何克服自身的担忧……他愈来愈喜爱雪盈,却愈来愈发觉她不简单。
她的来历始终是他心头一个隐隐作痛的问题。
雪盈克服各种问题,千辛万苦地烤好了桃子派,虽然火候有些太过,派缘的金黄色泽有点焦,但是整体而言还是满不锗的。
她一烤好派之后,就切成了好几份要去‘送礼’。
第一份当然要送给老夫人-!
她挽着从厨房借来的篮子,小心翼翼地走进锦绣苑,但是却扑了个空。
丫鬟们说,老夫人到前头大厅去了,看样子应该是和皇上以及大人们在谈天呢!
雪盈只得留下一份派,交代着留给老夫人吃。
她走出了锦绣苑,脑袋里情不自禁地回想着早上在花园里的事情。
没想到古时候的君主也有这般年轻英明的,更没想到古时候的男人会这么出色卓绝。
像那三个司徒、司空、司马,如果到了现代,随随便便也能捞个大明星当当。
台北……雪盈轻轻低喟了一声。
以前虽然怨台北空气不好、交通太乱、人们吵吵闹闹的,但是台北毕竟是她的故乡。
尽避这儿样样都好,远山近水无处不芙,而且这司空府里人人和善,待她像对待自己的家人一样,但她就是忍不住贬想起台北。
不知台北她熟悉的人们,会怎么看待她‘失踪’了的事?
是再添一桩社会案件,还是再添1桩灵异事件?雪盈忍不住再叹了口气。
“你就是传姑娘吗?”一个轻柔若水的女声响起。
雪盈蓦地抬头,“我是,请问你是……”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道地的古典美人,眉不点而翠、唇不染而红,再加上衣袂飘飘,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样。
只不过这个美人脸色不太好看,眼神太过刻薄锐利,瞬间消减了那份飘然出尘的美。
“大胆,居然放直问我们家小姐的名讳,”随侍在美人身旁的丫鬟凶巴巴地出声,
“你算哪根葱?”
雪盈陡然吓呆了。
哇塞,她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恶仆人’,什么叫‘狗仗人势’。
那美人盈盈开口,“翠玉,不得无礼,人家傅姑娘是咱们家的客人,你怎么可以这么没礼数呢?”
雪盈冷静下来,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们,她倒想看看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扮黑脸,
一个扮白脸,她们的戏会怎么演?
“傅姑娘,我是商康的表妹,也许你知道我。”那美人轻声说道。
雪盈点点头,原来如此。“你是巩小姐,上次很谢谢你借衣裳给我,我正想找个机会跟你道谢呢!”
慈君微一挑眉,“哪里,你太客气了。”
“对了,”雪盈从篮子里掏出一片派来递给她,“这是我自己做的点心,希望你会喜欢。”
翠玉忙不迭的一把接过,好像它会玷污了自己家小姐的手似的。
“谢谢你,没想到博姑娘居然还有这么好的手艺。”她挑剔地看着那片奇形怪状的糕点嘲讽道。
这位巩家小姐的态度绝对称不上友善,虽然雪盈不知道为了什么,但是她一点也不想和对方有所纠葛。
“谢谢你的夸奖,巩小姐,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告退了,我还要到其他地方去送礼呢!”雪盈微微一笑,“告辞。”
慈君还来不及说什么,雪盈就动作奇快地跑掉了。
“小姐,你看她一点都不把你放在眼里。”翠玉眯眼皱鼻道。
“哼,不过是表哥捡回来的一个丫头罢了,居然敢这么嚣张,改天我叫表哥把她给捧出去,看她还敢不敢这么目中无人。”慈君娇斥道。
“可是小姐,我这些天听到了一些风声……”
“什么风声?”她的耳朵尖了起来。
“奴才丫头们都在窃窃私语,说这个傅姑娘有可能会在咱们府里长住下去,而且──”翠玉吞了吞口水。
慈君脸色阴沉难看极了,“而且什么?”
“而且大家都说,大少爷好像很喜欢她,说不定她会变成未来的商夫人呃!”
“什么?!”慈君失声叫道,美丽的面孔因气愤而扭曲了起来。
“我听说大少爷那天亲自到厨房把传姑娘抱回潇湘水榭,而且还让端木大人吩咐下
去,不准任何人让传姑娘做一丁点的事。”翠玉忿忿不平地拨弄是非。
慈君踉跄一退,脸色瞬间刷白。
怎么会发生这等事?从小到大,她就认定自己是表哥未来的新娘子,而且是唯一的新娘子……自爹娘去世,姨妈将她接到府里头来住之后,她就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她绝对不能让这个平白无故跑出来的傅雪盈夺走她的位置、她的希望!
“小姐,你说这怎么办才好?”翠玉一心护主,急急地问道。
“我得想个法子,想个法子把她撵出去。”慈君秀眉紧蹙,神经质地攒着手绢儿。
“只怕大少爷不肯。”
“咱们背地里进行,绝对不能让表哥知道。”
“是。”
慈君深吸了一口气,眼光触及翠玉手上的糕点,她猛地一颤,“你还拿着她的东西做什么?坑讵掉呀!”
翠玉连忙丢到一边去,小心地搀扶着小姐,“小姐,咱们先回去休息吧!要怎么做,慢慢再做定夺。”
慈君点点头,在翠玉的扶持下离开园子。
“表哥!”慈君穿着一袭纯白色的宫装,衣袂翩然地站在花园里,恰恰懊阻住了商康的脚步。
商康原来打算去看看雪盈的,但是笑颜晏晏的表妹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好绕过她离开,因此他尔雅一笑,亲切地问:“怎么了?有事吗?”
“表哥,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这些日子究竟在忙些什么?”慈君哀怨地娇嗔道。
商康向来把这个温温柔柔的表妹当作是亲妹妹一般,他闻言忍不住笑道:“咱们是一家人,又不是相隔千万里的,何来好久不见?”
“表哥,人家真的想念你,可是你呀!成天就忙东忙西的,我敢说你一定没有想过我。”她眼波流转,娇娇妮妮地说。
商康笑着揉揉她的头,“表哥其的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办法常常去陪你谈天,你觉得很无聊吗?”
“那是当然的了。”她趁势偎进他的怀中撒娇。
商康抱抱她,疼爱地回道:“我看你是女大不中留了,改天我替你挑一门好人家嫁了,那么就不会无聊啦!”
慈君脸色一变,“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尤其像表妹这么美丽又这么温婉的女子,无论哪一家公子娶了你,都会真心怜爱疼借你的,这样不好吗?”
“不好,我想一辈子留在表哥身边。”她噘起小嘴。
商康失笑,“你已经不是小阿子了,怎么说这种孩子气的话?”
慈君倏地从他胸前退开,气得猛跺脚,“哎呀!你什么都不明白!”
“怎么了?”
慈君张嘴欲言,却看见雪盈提了一篮子花晃了过来。
“嗨,你们在这儿聊天呀?”雪盈脚步一顿,有些尴尬地打招呼。
她不是故意要‘撞见’他们的,但是看巩大小姐的表情好像想把她给生吞落肚似地,一定是她不小心坏了人家的好事。
“雪盈,”看到她,商康眼睛都亮了,“你提着花要到哪里去?”
“我刚好跟花匠在整理花圃,就顺道摘了一些花瓣要来煮茶喝,”看着慈君脸色气白的模样,雪盈好心地建议道:“巩小姐,这个玫瑰花很补血的,你等一下要不要喝一点?”
慈君咬着牙,却又不想在表哥面前失礼,“傅姑娘,谢谢你了。”
“不客气。”
商康惊讶地看着她们,“你们两个见过面了?”
“当然,这司空府虽然很大,但是左转右转总会碰见的,”雪盈笑笑,“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泡茶了。”
“雪盈,我帮你提吧!”他本能地月兑口而出,“你的手臂是受过伤的,现在就提重物恐怕不好,当心伤了筋骨。”
“不用了,几朵花能重到哪里去?”她潇洒地一挥手,迳自往潇湘水榭走去。
商康情不自禁地望着她的背影,直到人影已然不见之后才回过神来。
慈君看着追情形,不由得心惊胆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