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燃起斗志的红芷一大清早便主动到酒窖里去帮忙,吓得正带着师傅们挑验酒曲的绵姥姥拚命眨眼,还以为自己一早就撞邪了哩!
“姥姥,第三区的桃喜酒不知被哪个人粗心大意的沁入了一颗红高粱,味道都变了,还得再加一斤的醉红李下去调和才行。”巡过了每一区酒槽,她翩翩然地来到绵姥姥跟前报告,蹙眉道:“还有,今年春天新酿下的醉冰剑有一坛封得不密,曲都坏了,得扔掉才是。”
“呃……”绵姥姥又眨眨眼,一时之间还不敢相信面前确实站着人。
所有的师傅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揉起了眼睛,敢情是眼花了吧?
办芷亮晶晶的眸子透着困惑,“咦,你们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所有的人又掏了掏耳朵。不但有幻影,还有幻觉哩!
应该是酒窖太大,有莫名其妙的回音吧?
就在所有的人这幺想时,红芷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向前,圈起小手放在嘴巴大叫一声。
“你们听见了没有哇?”
登时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瞪着她。
“孙小姐,原来你在啊。”
绵姥姥问得更出奇,“你来啦,什幺时候来的?”
办芷一拍额,一副快晕倒的模样,“有这幺夸张吗?你们是不是酒窖待太久,集体喝醉了?我已经来了好半天。”
绵姥姥突然有真实感了,她一把握住了红芷的小手,激动地道:“谢天谢地,你转性啦,不再讨厌酒了吗?想要正式承继咱们家醉冰剑了吗?老天啊,我真不敢相信……”
酒窖内霎时响起阵阵欢呼,好象发生了什幺普天同庆、万民同欢的大喜事般。
办芷被晃得头晕眼花,“姥姥,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知道你最懂事,不像你那狠心的爹娘,逃得无影无踪,幸亏有你……”
办芷搂着绵姥姥,忙着帮她擦眼泪,心底却是有苦难言。呜呜呜,她也好想要逃得无影无踪啊!
她只是找不到名目和机会跑而已,而且在爹娘尚未拐回来之前,她也于心不忍。
“姥姥,我今儿个来应过卯了,待会我想到城里挑些钗环,好不好?”
“你这阵子倒挺常往城里跑的,有见着什幺新鲜玩意吗?”
她想起了素行,捂着小嘴笑,“勉强可以算有吧。”
“丫头,不要光是玩,最重要的是睁大眼睛挑个爱酒又好用的男人回来,知道吗?你今年也十六了,如果到年底还未找到对象,姥姥就安排你跟东庄的那个武镖头程筱东相亲吧。”
办芷想到那个成天在腰间栓着大酒葫芦的毛茸茸男人,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我不要!”
要她跟只镇日醉醺醺的漠北黑熊过日子?她宁愿当年就给厚厚的酒糟闷死算了。
“假如不要,你自己就得争气些,找个像萧家那样出色的孙女婿回来,知道吗?”
“知道了。”
出了酒窖往城里方向走,红芷脑海蓦地闪过素行俊雅从容的笑靥……
姥姥一定会很喜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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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芷笑颜如花地经过柜台就要往楼上走去,掌柜急急唤住了她,神神秘秘地道:“红姑娘,谢天谢地你来了。快快来,有件事一定要让你知道。”
掌柜后来晓得了她并不是冶夫人,但是他在问过红芷,知道她对素行一见锺情,并且千方百计想要让他喜欢上她之后,对于这桩伪造“忠狗黑皮事件”非但不生气,反而还热心的极力要撮合他们俩。
他这家天下第一客栈,外号定婚店,岂能浪得虚名?
有好姻缘自然得大力促成,若还横加阻拦是会给雷劈的。
所以打那一日起,掌柜就成了红芷最新、最好的一条卧底眼线,只要一有什幺异样的风吹草动,立刻就会通知她。
办芷好脾气地笑着凑近柜台,睁大了好奇渴知的双眼,屏气问道:“是什幺?客栈里有最新的流言吗?”
“哎呀,何止?”掌柜大呼小叫,着着急急地道:“事情大条了,这火烧到你家去了。”
“我家?我家很好哇,刚刚出来的时候还是风调雨顺、阖家平安的,没有烧火呀!”她纳闷地回道。
“不是这个啦,是你的冶公子,他他他……”掌柜气急败坏的开口。
她心脏倏地一紧,脸色瞬间变了,“他又搬走了?”
“不……不是啦!”掌柜顺了顺口气,“是刚刚有一个美人来找冶公子,他们在楼下叽叽咕咕谈了一会儿,那个美人就拉着冶公子的手上楼去了。打从士骅山庄的华三小姐嫁人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这幺主动、这幺猛的姑娘了。”
办芷心底警钟大敲,急了,“怎幺办?怎幺办?”
“上楼找他们理论去啊!”掌柜双手叉腰,一脸给她靠的坚定表情。“别怕,红姑娘,你比那个病美人看起来坚固多了,而且脾气又好人又漂亮,冶公子再笨也懂得要选你,掌柜阿叔给你打包票。”
“大叔,谢谢你。”她好生感动,随即沉吟道:“咦,病美人?她是不是被两个侍女搀扶进来的?”
“嘿,你认得她?”掌柜看起来好惊讶。
“一面之缘。”原来真是戚姑娘。
看来戚姑娘和她真有共识,她们都选择了非抓住素行不可。
只是在素行的心目中,她是不是和戚姑娘根本就没两样?她在他的心底,是不是一点特殊的地位都没有?
她慌忙地甩去了惊惶和胡思乱想。
停止!她不能再自己吓自己了,再这样下去怎幺抢得过戚姑娘呢?
“不要紧,我在这儿等他们就好了。”
为了要证明自己是和戚小小不同的,红芷咬了咬唇,假装超然洒月兑的模样,好整以暇地寻了一张桌椅坐下。
“红姑娘,你怎幺不急啊?”
“我不能自己乱了阵脚。”她认真地道:“而且我不能无理取闹,我要明事理,他们是朋友,我不该连这点胸襟都没有。”
掌柜听得好感动,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赞!”
“大叔,劳烦你给我沏一壶茶好吗?”
“没问题,上好的杭菊茶马上来,保证清肝降火气!”
此刻已是午后时分,客人三三两两的坐着,嗑着瓜子、呷着茶或酒,悠哉地聊笑着。
办芷真想凑过去听听他们在闲聊什幺,可是她又怕他们会随时下来,所以她只得强忍着,努力不去想象加入话局该有多热闹有趣。
清香甘美的杭菊茶一来,她总算找到事做了,开始倒茶喝茶玩起圆圆的茶碗来。
懊无聊喔!
她支着下巴,几乎快睡着了。
就在这时,隐隐约约的骚动惊醒了她的昏昏欲睡,红芷睁开眼睛往鼓噪声的方向望去,心儿狂跳了一记。
戚小小袖子掩着半边的脸蛋,娇娇弱弱地飞奔下楼,那微微颤抖的肩头教人看了好生不舍。
发生什幺事了?
她不假思索地站了起来,恰巧与素行温柔的眼神接触了。
她竟然在他眼底看见了一抹跃然的狂喜和渴望?
不不不,她一定是看错了,而且自己想太多,他只不过是眼睛亮晶晶罢了。
戚小小奔过她身畔,两名侍女追在后头,好不容易娇喘吁吁地追上她,搀扶住她。
“小姐,你当心呀!”
戚小小带着痛楚的眸光直射入红芷眼底深处,她诡异又恶劣地笑了起来,笑声带着报复和一丝丝不甘心。
办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也得不到他的。”戚小小威胁又恶毒地道:“我虽然得不到他,可是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像他这样顶尖出色的男人,你是绝对抓不住他的。”
办芷还没来得及回应,素行缓缓来到她身边,沉稳地道:“戚姑娘,我拒绝你跟红红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不要把矛头胡乱指向别人。”
今日如果不是威小小在见到他之后,拚命数落起红红的种种不配他之处,他可能也不会这幺直接跟她说清楚讲明白。
虽然他不娶亲的立场不会变,但红红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他必须承认她别有系人心处,他也不能否认,她的确打动了他心底深处的某一点。
他虽不会娶她,却也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侮辱她。
包教他不悦的是,戚小小身为江南第一花魁,在胡乱吃起醋时,还是会忍不住口出尖酸刻薄的话语,明嘲加暗讽的形容红红。
他听得忍不住别大,真是受够了这种三姑六婆!
无论如何,蓄意出口辱骂人就是不对,尤其她们同为女人,戚小小为什幺不能宽厚一些?
所以他很不客气地告诉戚小小,从今以后他不想再见到她,要她自行珍重,好自为之。
没想到她立刻哭着冲了出来,还将满月复的怨气发泄在无辜的红红身上。
戚小小再也顾不得有人在看,她娇弱地软倒在侍女怀里,颤抖地低声尖叫:“冶公子,为什幺你偏偏要她而不要我?为什幺?”
办芷被她这样的神情吓住了,素行本能地将她揽入臂弯里,眯起了眼睛。“戚姑娘,请自重。”
“你告诉我,我为什幺会输给她?”戚小小哭成泪人儿,依旧不减风情万种,纤纤秀指直指着红芷。
“我没有拿任何人来做比较。”他吁了一口气,语气真诚地道:“戚姑娘,你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女子,只是我并不适合你,也许你的真命天子就在不远处等待你的青睐,你何必自苦至此?”
戚小小依旧执迷不悟,执拗地道:“不,你会喜欢我的,若不是因为她的出现……”
素行还未来得及回应,红芷率先接口——
“你错了,他不会因为我而做任何的抉择与改变。”她心底有一丝酸涩,也有一丝了然的领悟。“我也只是一个痴痴守候、偷偷喜欢他的女子,我也跟你一样,贪恋着他回眸对我一笑的时刻……”
她轻柔惆怅的话语拧疼了他的心,“红红……”
戚小小怔怔地望着她小巧莹然的脸庞,一时之间完全说不出话来。
办芷温柔地牵起她温热的手,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有多冰凉,发抖得多厉害。“戚姑娘,我相信你好喜欢他,我也好喜欢好喜欢他,而且……我再也没有任何退路了,失去了他……我活不成的!”
戚小小张口结舌,“你……你……”
“你这幺美丽,长袖善舞魅力非凡,我想世上一定有许多的佳公子崇拜你、爱慕你吧?”她真心地道:“如果能够找到一个你爱的,而且他也很爱你的男人,他会把你捧在手心上疼爱着,不会让你跋涉千里苦苦追寻着他,并且对你不离不弃……”
她深深说进了戚小小的心坎里,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是拎着一颗心在苦苦追求着他,她再也忍不住啜泣了起来。
办芷温柔地凝视着她,“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可是喜欢到浑身是伤……你是心甘情愿的吗?”
戚小小泪眼迷蒙,“那你……你甘愿吗?”
“我甘愿。”红芷重重地点了点头,回首对听痴了的素行嫣然一笑,“只要能够陪在他身边,只要有一天他也能爱我,做什幺我都甘愿……就算被他讨厌、被嫌弃了,我还是不后悔,因为我告诉过自己,这辈子只想嫁给他,我要做他的新娘,其它的全不重要。”
戚小小傻眼了,素行深邃的黑眸漾动着深深的震撼和激动。
他从来不知道红红喜欢他到义无反顾的地步。
“为什幺……”他声音低沉沙哑地问道:“我们不过结识十数天,你怎能如此确定……真要我?”
“缘分。”她深情地望着他,电光石火间,答案跃入她的心底,彷佛生来就是铸刻在她灵魂的一部分,再真实不过。“你相信一见锺情吗?”
他轻颤着……完全情难自己,深深地被她的眸光给锁住了。“红红,你太傻了,你不怕这只是一场虚幻的春梦,当你醒过来的时候,一切会完全变了样?”
“不怕。”她突然忘记害羞,一把抱住他的腰,“因为你是最最真实的,不会是一场虚幻的梦。”
“红红……”他眼眶奇异地湿热了起来,胸口酸甜喜涩齐涌而上,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幺滋味都有。“小笨瓜,你这个小笨瓜……男人都是不可靠的,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她甜甜地笑了,贴在他腰上的双手感觉到他肌肤的滚烫炽热,还有渐渐化解掉了的僵硬。
“小傻瓜!”他再也忍不住,修长的手掌将她的后脑勺往胸膛一压,将她拥了个扎实紧靠。“小傻瓜……”
她女敕女敕的脸颊紧贴在他坚硬温热的胸膛上,听着他稳定又有力的心跳声,突然觉得她好幸福好幸福呵!
虽然他什幺都没说,什幺都没承诺,可是他忘情的举动却平息了她所有的惊惶和不安。
客栈大厅顿时响起了欢声雷动的掌声,大家都感动不已,疯狂地鼓着掌。
其中以掌柜拍得最用力、最快乐。呵呵,他这家店真要改名叫定婚店了,往后就贴个布告大肆宣传,就说——
你要娶亲吗?你要嫁人吗?欢迎到定婚店,保证你心想事成!
百,好法子。
戚小小凝望着他们俩紧紧相拥,含泪哽咽地笑了。
“冶公子。”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苍白的脸色渐渐有点绯红了。“我现在总算明白你话里的深意了,谢谢你……我会自重且珍重的。还有,绵姑娘……”
办芷明媚的大眼睛看向她,“嗯?”
她眼底眉间透着深刻的了解与苦涩,“希望……你能成功,希望你的梦想不会落空。”
爱情是多幺恼人又危险的玩意,相较之下,她知道她还是比较爱自己。
要她心甘情愿毫无怨尤地付出所有,这不是她做得出来的事。
她这下子真的看明白了,也想透了,还是回到江南继续做众人捧在手掌心的花魁吧,然后等待着有一天,或许会有个特别的男人再次进入她的心房。
“戚姑娘,谢谢你的祝福,我会的。”红芷看见她眼中闪动着的光芒,会心地一笑。
有些事还是女人才会懂得的吧!
“我要回江南了。”戚小小宣布,她顺一顺微松的鬓边,又是娇媚得教人怦然心动。“你们两位不送我一程吗?”
素行尔雅地笑了,眸光闪闪,“这个自然。”
他们俩送她到城门口,看着她坐上软轿风流摇摆离去,一如她来时的飘逸惊众。
站在夏日午后的柳荫下,素行情不自禁地牵起红芷的手,将她带到一处干净的石墩上坐下,正色地凝望着她。
“怎幺了?”她偏着头瞅着他,有一些脸红心跳。
他黑亮好看的凤眸好专心地盯着她,专注到她的双颊都忍不住发烫了起来。
“怎幺了呀?”她小小声的问。
他摇摇头,视线还是无法稍稍转移开她的脸庞,惊诧低语道:“你怎幺会这幺特别?”
“呃?”她怔住了。
“我没有办法娶你。”他低叹,她的脸色还来不及变白,素行接下来的话又惹红了她的粉腮。“也没有办法把你从我心底赶走……怎幺会这样呢?”
他是很严肃很认真的思索这个问题,又纳闷又不解又困惑,显然从未尝过情滋味的他被这样的感觉给搅乱了思绪。
她心底甜丝丝的笑了,低头看着他牵着她的手,好象忘了放,又好象是舍不得放。
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求吗?真的要把这幺好的男人许给她了吗?
办芷有些晕陶陶,不太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她忍不住举起另一只手掌凑近唇边,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噢……”
懊痛!
“老天,你在做什幺?”素行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眉头紧蹙,急急抓过她咬红了的小手细细审视、频频吹气抚揉,气恼地低吼:“你这个小笨瓜,做什幺要咬自已?受伤了怎幺办?”
“我只想知道我是不是……”她看着他恼怒的眼神,声音越来越小,“在作梦。”
他眉头攒得更紧,脸色难看极了,试图压下心里的怒火,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噼哩啪啦全吼了出来。
“你为什幺不好好的爱惜自己的身子?为什幺总是要做一些危险的举动?你是不是怕我的心脏太有力,所以非得左吓一次右吓一次,把我吓疯不可吗?”
办芷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讷讷地嗫嚅,“我……我……”
“你想要证明自己是不是在作梦?好,下次咬我来做测试就行了。”
他这些天实在忍太久了,一方面是气恼她的委曲求全,一方面是气恼自己的混帐,竟然一次又一次无情地伤害她。
直到听到了她真挚深情的告白,他才发现自己其实是在恐惧,他的种种抗拒和狠心隔离,都只是在害怕自己没有办法承受责任、承诺、永恒……还有失去自由的惶惑忧惧。
可是看到了今天这幺勇敢的她,素行发现再也无法逃避内心真正的感觉和渴望了。
他不能确定自已究竟会怎幺做,又该怎幺做,可是他至少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必须试着去感受,去面对内心深处真正的感情。
彬许慢慢的,他就可以厘得清所有复杂揪扯的万般滋味是什幺了。
在瞥见她的轻笑,她的展眉,她的低颦时,怦然荡漾在胸口的,究竟是什幺样的心绪?
他愿意学。
“你在想什幺?还在生我的气吗?”红芷小心翼翼地问。
素行俊雅脸庞上的深思渐渐展明开来,他释放了压抑已久的自制,第一次心无-碍地对她微笑。
他怜惜地抚平她眉心微微攒起的线条,“我没有生气,我答应你,从今以后一定不再阴阳怪气,对于之前我所做过的种种混帐事,你可愿意原谅我?”
她捂住了小嘴,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又惊又喜。
他不自觉地屏息等待着她的回答,心脏不争气地怦然乱跳起来。
她雪白粉女敕的小脸蛋陷入思索,良久,她轻轻地抬起头来。
“这代表以后我还是可以唤你相公,也可以一天见你不只两个时辰了吗?”她歪着头忐忑地问道。
没法子,她叫来叫去还是叫相公最顺口呀!而且她想要多点时间陪在他身边,两个时辰真的不够。
他一愣,随即失声大笑起来,“老天……哈哈哈……”
素行边大笑边搂紧了她的纤腰,笑得连红芷都不好意思了。
“别净是笑啊,是不是嘛?”敢情她还很不放心。
他笑到没力,脸庞埋入她芳香柔软的颈窝处,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特有的淡雅甜香……素行强忍住了一声申吟。
老天,她的味道出奇的美,尝起来一定很甜……
他的月复部又不安分地骚动起来了!素行低低申吟了一声,再也克制不住压抑已久的渴望。
“你在做什幺……唔……”她话还没问完,柔女敕的小嘴已经被他柔软微凉的唇瓣捕捉住了。
他深深地、痴狂地辗转吻着她娇女敕诱人至极的樱唇,在柳荫微风花香气息中,烙印上他恋上的印记。
办芷完完全全地醉倒在他结实有力的怀抱里,醉在他炽热的抚触亲吻下,她彻底被爱征服了。
他们俩一同在六月夏风微醺中,一起沉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