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超一脸焦急地冲进总裁办公室,“怀墨,我听说你昨晚出事了,究竟发生什么事?
你没事吧?”
背墨挺拔的身子正静静地伫立在落地窗前,一袭铁灰色的西装衬得他更显潇洒冷漠。
不过他嘴角却噙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这让甫进门来的纪超吓了一跳。
“我该不会认错人了吧?”他不可思议地说。
“很好笑。”怀墨走到咖啡-前,倒了杯热咖啡,“来杯咖啡?”
“谢谢,我的确需要一杯,虽然我的心脏有些不堪负荷。”纪超接过杯子,迫不及
待地喝了一口,“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阿奇没有告诉你吗?”阿奇是调查部门的负责人,是一流的调查高手。元氏企业
用的人才必须是顶尖的,这一点是怀墨一贯的坚持。
“阿奇是直接对你负责的,就连我这个副总裁,他都不怎么搭理,我又怎么能从他
嘴里知道什么?”他意兴阑珊地回道,“是你的秘书说的,不过张秘书也只知道个大
芭。”
背墨轻笑一声,“别嘟着嘴,这样我会良心不安的。”
纪超惊骇地看着他,“你会说笑了。”
“很奇怪吗?过去这几个月来我都没有笑过吗?”他自己可不觉得有这么严重。
“有人改变了你,一定是。”纪超百分之百肯定自己的猜测,“是那天那个女孩
吗?”
背墨停止微笑,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自从你认识她以后,就变得开朗许多。”纪超斯文的脸庞洋溢着满满的喜悦,
“看来你已经逐渐走出那个阴霾了。”
背墨微感困惑地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现在别问我这些问题。我爱雪眉,这
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可是……”
“你不想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吗?”他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
纪超表情一整,正色道:“是的,你还没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张秘书说今天
早上有警方的人来过。”
“昨晚有人企图谋杀我。”怀墨语气淡然地说。
纪超悚然一惊,“天,怎么会有这种事?”
“我也纳闷极了。”他耸耸肩,好整以暇地啜饮着咖啡。
“不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难道你都不担心吗?”
他微微一笑,放下咖啡杯,“需要担心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个企图谋杀我的人。”
“为什么?”纪超脸色有些不对劲,“难道你不怕对方再度下手吗?”
“既然没能一举杀了我,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怀墨缓缓绽出一个鲨鱼见到猎
物般的微笑,看得纪超有点胆寒。“这是他犯的最大错误。”
“无论如何,身为公司的副总裁,我有责任维护你的安全。从今天开始,我会让两
组人马轮流保护你,我绝不会让那个凶手有第二次的机会。”
背墨低笑着,挥了挥手,“你太紧张了,我现在不是没事吗?”
“可是……”
“不要紧的。对了,法国干邑区的红酒交易谈得怎么样了?”
“法国方面的负责人已经将亚洲的代理权全部交给我们,并在昨天签下合约。”
“很好,这次辛苦你了。”
“哪里,佛南顿先生也是因为你的关系,才这么爽快地签下合约。”
“不管怎么说,你出力最多,改天找时间一起吃个饭吧。”怀墨微笑的说,脸上神
情露出了些许感伤,“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纪超眼底闪过一抹异样光芒,“是啊,自从雪眉去世之后。”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已经失去了雪眉,我不愿再失去你。”他突生感慨的说。
纪超笑得灿烂,“你不会失去我这个好朋友的。”
灵月坐在桌前,正在用心灵感应着一只名叫‘彼德潘’的狗,究竟流落到何方。
狈主人是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夫人,她是上回客户李太太的朋友,在听了她的强力推
荐后,哭哭啼啼上门求助,希望灵月能够帮她找回失踪两天的爱犬。
“我就知道是我对它太坏了,我才不过出门两天,它就离家出走不肯回来……可是
我不是故意的!彼德潘,你快回来妈妈身边呀!”贵夫人呼天抢地的,好象痛失爱子的
母亲。
灵月被她吵得不能专心感应,忍不住插嘴道:“夫人,如果你真的想找到彼德潘,
你可不可以稍微安静一下?”
她已经尽量说得婉转了,可是贵夫人闻言还是嘟起了嘴,一副灵月为难她的模样。
“我和彼德潘的感情好得不得了,现在它失踪了,教我怎么能不难过?”她声泪俱
下地说。
灵月当下啼笑皆非,不知是该继续替她寻找爱犬,还是应该把她丢出门外;第二种
方法诱人至极,可惜她不能这样粗鲁地对待客人,要不然传出去她就没饭吃了。
因此灵月只得努力把她哭爹喊娘的噪音当作没听见,专心一意地感应着狗儿的讯息。
说实在的,有这种主人,也难怪她的狗想要离家出走。如果她真想做好事的话,似
磅不该帮助小狈重回主人怀抱。
真是两难,钱财和义气究竟该如何取舍?
“我似乎想太多了。”她轻轻噗哧一声,暗骂自己神经。
斌夫人浑然未觉她的举动,自顾自地抽噎着,嘴里仍不住叨念着爱犬的点点滴滴。
半晌后,灵月缓缓吁出一口气,睁开黑亮双眸,“夫人,那两天你是不是出了一趟
远门?”
“是呀,我去香港大采购,怎么了?”贵夫人眨着泪汪汪的眼睛,不明白的问道。
“你要出远门的时候,通常都会把狗儿托在哪儿呢?”灵月快忍不住大笑的冲动。
“我都会把狗放在……噢!”她睁圆了眼睛。
“我‘看’到你的小狈正乖乖地躺在爱犬屋里面睡觉,你是不是忘了把它接回家?”
灵月忍笑忍得嘴角险些抽筋。
“我的天啊,我忘记了!”贵夫人嘴巴惊愕的大张,一脸无辜。
灵月轻咳了几声,“你现在可以直接去爱犬屋带狗了。”
“谢谢你,你真是太厉害了。”贵夫人一把抓起她的手,不可思议道:“你真的有
超能力耶!”
“谢谢夸奖。”
“我该给你多少酬劳?真是太谢谢你了,李太太说得对,什么疑难杂症找你准没
错。”贵夫人兴奋不已。
“这只是件小案子,我也没出上什么力,算你两千块就好了。”
“不不不,你帮了我大忙,我得好好谢谢你,五千块如何?”不待她回答,贵夫人
自皮包里抽出五张千元大钞,放在她面前,“真是太谢谢你了,以后有什么问题,我一
定再来找你。”
“谢谢你,慢走。”灵月起身送客,这才发现门边不知何时斜倚着一个男人,而且
看样子那男人像进来好一会儿了。
“元……”她差点叫了出来。
斌夫人痴迷地看了怀墨一眼,明显流露出感兴趣的样子,“咦,这位先生怎么有些
面熟,我们是不是曾在哪里见过面?”
“应该没有,我是大众脸。”怀墨表情淡然的说,举步缓缓走向灵月,“忙完了
吗?”
“差不多了。”灵月还无法从惊讶当中醒来,只能被动地回答。
斌夫人眼见怀墨始终没有看她一眼,也只得依依不舍地离去了,况且她还有爱犬彼
德潘要拯救呢!
“这就是你平常的工作,帮有钱太太寻找失犬?”怀墨挑起一边的眉毛,似笑非笑
地说。
“你是来取笑我的吗?”
他掩不住嘴角的笑意,“不,我只是没想到有人会做出那么离谱的事,把狗寄放在
店里,然后再四处寻找失犬。”
“这还不算最离谱的,上回有一个是来问老公的,天知道她的真命天子几时会出现,
我这里又不是月下老人事务所。”
“你不是替人排解各种疑难杂症的吗?”他戏谑地说。
“但不包括帮有钱寡妇寻找下一任金主。”她一脸不能苟同的样子。
背墨忍不住失笑了。
老天,怎么遇见她就有笑不完的题材?
“对了,你这个超级大忙人找我有什么事?该不会也是家里的狗儿遭虐待出走,要
我帮你找回来吧?”她斜睨着他问道。
“抱歉,你要失望了,我没养狗,要不然也可以来上一大篇宠物与我的告白。”
灵月挥挥手,“得了、得了,找我什么事?”其实他的到来,令她开心不已,她对
他还是抱着若干期望的吧?
背墨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的说:“想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她大吃一惊,声音不由自主地扬高。
“你的声音好象鹦鹉。”他惊奇地看着她。
灵月急忙拍拍胸脯,试图镇定下来。“你为什么想请我吃饭?”
“那一天让你受惊了,我想补偿你。”
她有些受宠若惊,“不要这么客气,应该是我请你才对,因为是你救了我一命。”
“对方是冲着我来,你受了无妄之灾,该是我向你陪罪。”他坚持道。
“可是……”灵月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问:“对了,想害你的人捉到了没有?”
背墨冷冷一笑,“他聪明得很,什么痕迹都没留下,需要花一番功夫。”
她脸色微白,“那你还有危险-?”
“没有你想象中的危险,”他毫不在意地微笑,“看,我还不是一样能出来走走晃
蔽?”
她眼睛溜向他身后,“怎么没人保让你?你不是名人吗?至少也该有一两个警察保
堡你吧?”
“警察太忙了,不好事事麻烦他们,再说这件事还不需要动用到警方。”
“要不然你想怎样?打算效法席维斯史特龙,在头上绑条红带子,把自己变身成蓝
波呀?”灵月没好气的说。
背墨闻言,失笑一声,“你怎么比我还紧张的样子?”
“那当然。”
“为什么?”
“因为我爱——”她陡地住口,差点就说溜嘴了,她急忙改口道:“爱管闲事,而
且我答应了雪眉要保让你,自然得鸡婆一点啊!”
提起雪眉,他的眼神黯了下来,“你最近见到她了吗?她过得好吗?”
见他伤神的模样,灵月心疼地看着他,柔声道:“她很好。事实上只要你过得很好,
她也会跟着很好的。你们那么相爱,她怎么舍得看你痛苦?”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你说过的话。”
“呃?”灵月心儿一跳。
“雪眉还是我心底深处最爱的人,想起她也总使我心痛不已,可是现在我尽量回想
起和她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越想起美丽的回忆,就越不觉得痛楚了。”他低语,“或
许……我可以接受这就是人生,有喜有悲。”
“这道理你应该早就明白了。”她温言道。
“是的,只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一个女人,但自从雪眉走入我的生命后,我就尝到了
幸-的滋味。”提起了雪眉,让他眼底眉梢都亮了起来。
灵月心中泛起又酸又甜的感觉,想要伸手将他揽入怀中,轻声安慰着他。
天,她已经爱惨了这个痴心至极的男人,可是他这辈子注定不会是她的。
鳖人要如何跟一个鬼魂夺爱呢?
灵月无语,眼角隐隐约约泛着泪光。
背墨突然发现到她的沉默,关心地问:“怎么了?”
“没事,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她故意欢声道,不让他看出心底的怅然。
至少他现在把她当朋友看待,对她倾诉心事,她一点都不想破坏这种宁静美丽的气
氛。
也许她可以满足于一辈子做他的朋友,听他诉说一辈子的心事。
也许……这也是很美的一件事。
“想吃什么?”他唇边勾起一抹微笑,“让我猜猜。”
灵月振作精神,展开笑靥。
“海鲜!”
他们俩异口同声说了出来,在彼此眼底看到了默契与单纯的欢愉。
灵月心中一暖,暗自感谢着老天。这样就好了,她就心满意足了。
背墨则是心中一荡,看着她莹然白皙的脸蛋,那长驻眉宇间的精灵俏皮,一种前所
未有的感觉悄悄蔓延开来,占领了每一根神经末梢。
他强烈地感觉到一种崭新的情感在他俩之间悄悄建立起来,而他无力抗拒,更不想
抗拒。
有可能吗?
五光十色的灯光令人炫目,BOWPUB里充斥着嘈杂的音乐声和人声,交织出一片午
夜的迷离虚幻。
吧台前的高脚椅上,有两个男人正低声交谈着。
“我是要你做了他,不是要你吓吓他而已。”一个男声阴沉道。
“放心,你的钱绝对花得有代价,我一定会让你看见他饱受折磨的离开人世。”另
外一个声音吊儿郎当,却透着嗜血的残酷。
“我不想浪费时间,我只要他立刻死!”那个声音咬牙切齿。
“要这么便宜他吗?”
“少废话,拿钱办事就对了,如果你下次再失手,我保证我会先宰了你。”
“老兄,别激动,如果要俐落地做掉他,其实只需要一枚炸弹就办得到了,可是这
样太过张扬了,也容易留下痕迹。我可不想栽在这件任务上头,警方对我查得很紧,用
炸弹绝对会引起他们的疑心。”
“你不是需要跑路费吗?”
“我更希望每件任务都是完美的犯罪艺术品,这是我个人小小的坚持。”另外一个
声音故作谦逊地说。
“我给你十万美金,够了吧?我要你快点解决掉他。”
“你早说嘛,这样子我就有恃无恐了。你放心吧,下次保证让他魂飞九重天。”他
自以为说了个好笑的笑话一样,兀自笑得开怀。
他的无赖状令出钱的男人恼怒不已,不过他只是冷冷地警告道:“绝不能再失手,
惫有,千万不要太小看他,否则最后死得很难看的会是我们。”
“了解。”
“你说他不肯接受保护是怎么回事?”纪超对跷着二郎腿的男人大吼。
令他生气的是,眼前这个男人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望着他。
男人身高大约一百八十几公分,一双懒洋洋的眼睛好象没睡醒的样子,不过从来没
有人敢小视他。
“怎么了?我们的副总裁怎么一副吃了炸药的样子?当心你的血压,请为我们保重
你的身体呀!”阿奇嚼着口香糖,还吹了个大泡泡。
“阿奇,你身为调查部的负责人,原本就有责任保护总裁,尤其在发生那件事情之
绑,你更应该派人二十四小时的保护他。”纪超气冲冲地道,脸色铁青。
他真不晓得怀墨为什么如此器重阿奇,虽然他在侦缉商业犯罪上很有一手,可是光
是这副-样子,就没有资格做一个优秀的企业员工。尤其对他这个副总裁的态度,更是
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没事的,总裁都说他没事了,我何必要惹人讨厌,派人二十四小时守在他身边?”
说完,阿奇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阿奇,你……”
“对不起,副总裁,我昨晚熬夜看了一些报告,现在实在忍不住了……”他又打了
蚌大呵欠,眨动着浮现泪水的眼睛,“可不可以请你移驾回副总裁室,这里就让给属下
我睡一个午觉好吗?”
“你……”
“谢谢。”不等他反应,阿奇就大刺刺地趴在桌上梦起周公来了。
纪超气得拂袖而去,没看到阿奇在他身后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眸内精光四射,他唇
边甚至露出了一个促狭的笑。
深夜时分,怀墨习惯性地站在落地窗前,凝望着窗外。他手上拿着一杯黑咖啡,心
底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这多情楼依然静悄悄的,没有熟悉的轻柔甜语和楚楚动人的身影,可是他却不再觉
得寂寞了,因为在他眼前闪过了一张逗趣生动的脸庞,发飙的模样,爱笑的模样,困惑
的模样……
灵月的影像如此清晰,让他想忘也忘不了。
以前他深恶痛绝的感觉堂而皇之地入侵脑袋,可怕的是,他竟然也慢慢习惯了想念
风灵月。
是的,他想念和她斗气吵嘴的时候,也想念她全心全意的关怀。
他们甚至约好了明日再一同吃晚餐。
“这是不对的。”他懊恼地爬梳黑发,心中感到不安起来。
他怎么可以有一点点喜欢她?怎么可以有一点点喜欢有她陪伴?
他背叛了雪眉!这个想法陡地闯入他脑中,他不禁冷汗涔涔。
雪眉虽然过世了,在天之灵犹不忘他的安危,依然努力请旁人照料他,足见她爱他
之深,他怎么可以轻易地再喜欢上另外一个女人呢?
他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大手紧紧握着杯子,“不,她必须和我保持距离,离开我
的生活,越远越好,免得被伤了心。”
心房传来的阵阵刺痛,让他四肢百骸都像被针戳中一般,寒冷绝望得骇人。
但是怀墨在-那间却觉得,他做的是正确的决定。
必须取消明晚的约会!
一整个早上,灵月偎在软绵绵的抱枕上,兀自发着呆,还笑得好开心。
今天晚上她要到怀墨家吃晚餐,这表示什么呢?
是否表示他有一丝丝喜欢她了?
她的脸倏地羞红起来,羞涩地低斥道:“讨厌,我在想什么呀?不过是一顿饭而已,
对他来讲可能不算什么,我就不要自作多情了。”
他的心底只有雪眉,唉!
灵月努力挥去恼人的愁怅,她绝不让这些情绪毁了她的好心情。
噢,光想到要和他共进晚餐就让她心花怒放。
她靠着抱枕,笑得像个小报痴一样。
晚上怎么不快点来临?她决定今天一整逃诩不要吃饭,全心迎接这个美好的晚餐约
贬。
灵月满脑子都是怀墨的身形,压根没有任何感应预知能力。
灵月为了今晚的约会特地做了一番打扮,昨天怀墨跟她说,今天下午有一个重要会
议,可能会开得晚一点,所以要她先到他家里等。
不过灵月实在按捺不住,下午四点半就关了店门,赶走一个寻找失猫的贵太太,然
绑跳上出租车朝阳明山驶去。
她的机车还停在他家门口,不过看样子她今天也用不着骑回家了,因为绅士如他,
一定会坚持要送她的。
灵月开心地沿路哼着歌,好心情惹得司机对她频频回顾,还问她是不是要去会情郎。
扒,情郎,她这才感觉到这个名词念来有多么甜蜜,虽然怀墨目前还不是她的情郎,
却已在她心底烙下痕迹了。
原来想念一个人,赖着一个人,心里挂着一个人的滋味是这么棒。
灵月突然觉得自己变得更加美丽了。
出租车驶进一栋中国式楼房前,她付完钱便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按下门边的电铃。
冯妈一见是她,一张圆脸立刻布满了惊喜,“小姐。”
“你好,请别叫我小姐了,我是灵月,精灵的灵,月亮的月,请多多指教。”她笑
靥如花的自我介绍。
冯妈笑着点点头,心里更喜欢这个女孩了。“请进。”
“元先生应该还没回来吧?”
“是的,他说要晚点回来。”
灵月望着去沏茶的冯妈,脸蛋微微泛红。不知道冯妈晓不晓得怀墨约她共进晚餐呢?
她像个小阿似的偷偷笑着,窃喜于自己的幸福。
“小姐……”
“我是灵月,灵月。”她笑着纠正。
“灵月小姐,”冯妈还是改不了口,“今天你和先生有约吗?”
“是啊,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吗?”她有些疑惑。
“可能是故意不想让我这个老太婆知道吧。”冯妈朝她挤眉弄眼,眉宇间一副暧昧。
灵月脸红了,轻轻地点了点头,“噢。”
说不定他是特意让两人独处,然后像之前一样,她亲手做饭给他吃。这样不就像一
对小夫妻了吗?
哎呀,羞死人了,她怎么自顾自地想得这么乐?
灵月轻轻清了清喉咙,对着冯妈温柔笑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不过看样
子你今天可以早点回去休息了。”
“我明白,我明白。”冯妈喜上眉梢,巴不得快点离开的样子。“我待会就让我孙
子来载我。灵月小姐,万事拜托了。”
她一下子慌了手脚,红着脸嗫嚅道:“拜……拜托什么?你指的是什么?”
“我看得出先生对你很不一样,或许你真的就是那个可以把先生拉出悲伤的人。”
冯妈安慰地笑着。
灵月眼睫低垂,心底说不出是何滋味。“我……尽力而为。”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冯妈兴匆匆地去打电话。
她们坐下来聊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喇叭声。
“那先生的晚餐就有劳你了。”冯妈笑咪咪的说。
“你放心,交给我。”
待冯妈离开后,灵月开始卷起袖子洗手做羹汤。
做好晚饭等待男人回家吃饭,这种感觉好幸福。
灵月傻笑着,突然觉得空气里充满着一种名唤幸福的粉红色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