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惊逃诏地被辣呛到事件后,他们俩之间的气氛出奇地和睦了起来。
不再有那么深的防备,那么僵硬的对峙。
路唯东为了弥补她,也为了表达自己深深的歉意,他点了一大堆美味的、不辣的菜肴。
甚至不再有刺探、武装、冷嘲热讽……
他还是会从她口中问清楚一切,但不是现在。
“好吃吗?”他微笑地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小脸。
“好好吃。”章敏满眼都是吃到绝世美食的感动光芒。
葱油蒸鲈鱼、干贝炒芦笋、虾球烩银杏,还有一锅香菇竹笙鸡汤,鲜得她舌头都差点吞下去了。
有这么可口的食物可以吃,真是太幸福了。
“喜欢就多吃点。”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看你吃东西的模样,可以去拍广告了,好像每样东西真的都美味至极的样子。”
“是真的超好吃。”她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懊久没有吃这么好、吃这么饱过了,饱到她都忘了要淑女一点,甚至饱到她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
章敏悚然清醒。
“怎么了?”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
“我的手机。”她小小声开口,“忘记先跟你拿了。”
路唯东漾着笑意的眼神逐渐严肃起来,“我会还你手机。但是我希望你能坦白告诉我,该如何联络H.M。”
又是这个话题,又是H.M,这个人到底是谁啊?
“我老实跟你说,我不认识H.M。”她诚恳地道。
他眼底蒙上一抹阴郁,近乎失望。“我以为你会对我坦诚一点,不耍花样,不玩儿心机。”
“我没有啊。”她说得有一丝心虚。
糟糕的是,她真的有对他耍心机、玩花样,但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章敏心微微一揪疼,她现在真的很不希望自己的目标是他。
为什么会是他呢?为什么她必须要测试他,甚至还要挖个陷阱给他跳,就因为一个老先生害怕孙女儿会所嫁非人?
她想骗谁?这件事当然很重要,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再说她已经收了前金,就有责任完成任务,然后心安理得拿到后谢。
但为什么偏偏是他?
他是个好人……她感觉得出来。而且他在对她好的时候……真的很温柔。
天,她不知道,也许该跟苗老先生报告,未来的孙女婿是个好男人,可是她又有些矛盾,万一她弄错了?她识人不清呢?
“你穿着紫色的皇后礼服,和我要找的人装扮一模一样。”他直视着她,真的不希望再听到任何伪装掩饰的言辞。
她看起来是个外表清丽性感,实际上却是很单纯的女孩子,他希望自己没有看走眼。
“也许只是打扮像,也许化装舞会上不止我一个人穿紫色的皇后礼服。”她极力想澄清。
“我看遍全场所有人的装扮,只有你是唯一一个。”他的神情严峻了起来。
章敏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有些手足无措地道:“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她的抵死不认令他觉得很不舒服。
“不,有一件事你还是可以帮得上忙。”他淡淡地开口,“回去告诉H.M,他的诡计不会成功的。”
“可是我……”
路唯东自口袋里取出她的手机递过去,黑眸炯炯。“还给你。”
她讷讷地望着他,胃像被塞了团棉花,乱糟糟的。“谢谢,可是我还是很抱歉我帮不上……”
“这是我在台北的电话和地址,我会停留一些日子。”他的语气十分冷淡,“如果你决定不再打哑谜,肯跟我开诚布公好好谈一谈,愿意让路家彻底解决那件事,那么就来找我。”
“可是我……”
“你慢慢吃,我先离开了。”他站了起来,朝她微欠了欠身。“我会付账的,你尽避放心。”
章敏像被针刺中般瑟缩了下,大眼睛里浮起一抹受伤之色。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昂然大步离去。
满桌香味四溢的菜肴完全失去了吸引力,章敏低着头,拿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起来。
如果刚刚是感动到想哭,那她现在就是难过到想嚎啕大哭。
为什么他失望和鄙视的神情会让她有种胸口闭气到无法呼吸的痛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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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落魄的回到住处,章敏打开紧闭的窗户,让外头的冷空气吹进来。
胸闷的情况还是很严重,但最严重的恐怕是她的脑袋吧?
不过就是一个才见了两次面的男人,凭什么让她这么在乎他说的话、他的表情、他的举动?
她在铺着褪了色的二手仿波斯毯上坐了下来,裙摆在周围散漾开来,像朵脆弱的雪白山茶花。
手里无意识乱转着遥控器,二十吋的二手电视画质依然清晰,可是萤幕上每个贺年的节目在她眼前视而不见地晃过、消失。
我会付账……你尽避放心……
她不是乞丐,也不是去吃白食的,更发过誓永远不再寄人篱下,不再跟任何一个人低声下气的借钱。
她以为自己已经摆月兑了那种被瞧不起、被蔑视的阴影,可是他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轻轻松松把她推回了拼命想爬出的深谷坑洞。
他轻而易举就让她觉得自己像穿着破烂旧衣的低下阶层社会蚁民,不管怎么爬也无法到达值得别人尊敬的地位。
“我不是已经不再在意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了吗?”她自言自语,喉头有些发紧。“所以他说过的话,看我的那种眼神,统统不算数……对,不算。”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她勉强收敛心神,揉了揉酸酸的眼睛,伸手拿起话筒。“喂?”
“敏敏,对不起,我本来已经在半路上了,可是因为闯红灯被条子拦下来……”小吴垂头丧气地道。
“不要紧啦,反正也没出现什么暧昧养眼的镜头好拍。”她努力挤出笑容,故作轻快地问:“你现在呢?回家了吗?”
“呃……事实上,我打给你是因为……”小吴声音在发抖。“你可不可以来警察局保我?”
“保你?!”她一震,睁大双眼,“闯红灯会被抓去警察局吗?”
“问题是我闯红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警车了。”小吴声若细蚊。
“什么?!”
大过年的,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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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尽避章敏有着满月复雄心壮志横扫千军的冲劲,但是从除夕到大年初一,短短两天遇到的衰事,让她不得不怀疑他们的两人万能事务所!前途无亮。
她也开始怀疑起之前接过的case会成功是误打误撞,瞎猫碰到死耗子。
两人万能事务所接过了查丈夫外遇的,帮人家找回宠物的,打扫房子的,还有接送小朋友上下课,最后不小心接到了一件女孩子委托要甩掉花心男朋友的case,便由章敏假装对她的男友示好,当他俩去喝咖啡的时候,那名女孩“刚好”当场撞见,然后就不由分说的丢下一句:“我们完了!”就这样顺利甩掉花心男。
那次的Case让他们赚了五万块,但是章敏付出的代价是被泼了一杯冷冰冰的开水。
这年头,赚钱不容易啊。
但也亏这件Case让他们开创新局,现在他们在进行的任务可是能赚进一百万的好差事呢。
只是章敏越来越觉得,这一百万赚得格外沉重难过了。
初二、初三……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眼看年假就快过完了,可是她仍旧进度迟缓不前,因为她根本鼓不起那个勇气去找路唯东。
她怕他会再逼问关于H.M的事,她更怕看见他冷淡嫌恶的眼神。
初四早上,章敏送完羊女乃骑着机车回到住处楼下时,机车才刚停进停车格里就听到手机铃声狂响。
是他吗?
她情不自禁心跳加快了起来,完全忘了冷飕飕的北风,急急忙忙自袋子里捞抓出了响叫不休的手机。
“喂?”
“敏敏,今天中午十一点跟我到苗老先生家,要做会报。”小吴口气正经得好像要去参加府院会议似的。
闻言,她的胃登时绞拧发酸了。“可不可以你自己去就好?我今天想再去看我姑婆。”
“不行,苗老先生特地交代你一定要去,他要亲自问你,到目前为止感觉路唯东的为人如何?”
“那、那你就跟苗老先生说,还在了解中就好了。”她心慌慌道。
“那怎么行?怎么可以让客户觉得我们一点诚意、一点进度都没有?”小吴大大不满。
她知道小吴说得对,可是她现在心乱如麻,对路唯东的感觉有酸有甜又苦又有涩,又怎么能说得清楚?
尤其路唯东是他孙女儿论及婚嫁的男友,她批评得太难听也不对,褒奖赞美得很好又不合老人家的意……最重要的是,她头痛胃痛浑身都痛。
“我不管,十一点你一定要到。记得吧?信义区的时尚星空大楼门口,我们再一起上去。”
“好吧。”她心情沉重地按掉通话钮,有气无力地走向大门。
章敏,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你怎么会以为自己做得到?你承受得住当路唯东知道你只是在设陷阱给他跳时,他气愤厌恶痛恨你的熊熊怒火吗?
她觉得自己每一步都像铅块那样重。
这股低落的心情一直到十一点,她和小吴在时尚星空大楼的铸铁大门会合时,仍旧紧紧揪住她的神经。
“你疯了!就穿这样出门?”小吴瞪着她。
“哪样?”她眨眨眼睛,回过神来。
“短T恤和牛仔裤,你不怕冷死啊?你的形象是冷艳,不是冷冻猪肉。”小吴虽然口里嘀嘀咕咕碎碎念,还是不改关心地月兑上穿的亮晶晶炫彩牛仔外套。“拿去。”
“小吴,谢谢你。”她感激地接过来穿上。
咦?她回住处后不是换过合宜的衣服了吗?怎么会是穿着短T恤和牛仔裤出门呢?
惫有,为什么一样是男人,一样给她穿外套,她对小吴的举动虽然感到窝心,却连一点点怦然心动的感觉都没有?
不像路唯东的外套,暖和舒服得让她光闻就会上瘾……
真要命!她肯定是脑子冻坏丁。
“你在发什么呆?”小吴庆幸自己穿了卫生衣和两件毛线衣,要不然陪着她在这儿发傻,恐怕早就喷嚏打到昏了。
章敏深深吸口气,“没事,我们上去吧。”
小吴狐疑地瞅了她一眼,伸手按下二十一楼的对讲机。
大门轻响一声的开启了,他俩缓缓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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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信义区典型的豪宅,虽然不像帝×宝那样豪奢炫耀,却是属于低调的、高雅又尊贵的那种。
一百多坪,光是玄关就比她的小套房还要大,更别提里头古色古香的摆设!全套珍贵紫檀木座椅、各色古董、历史悠久的名家字画等等。
通常走进这种昂贵得不得了的地方,章敏会浑身僵硬,害怕打破人家的蟠龙花瓶之类的,但是说也奇怪,这次来跟上次一样,她对这里有种奇异的熟悉感,说也说不出为什么,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经在哪里看过一模一样的摆设。
只是她怎么想都不可能,因为她家是小康之家,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车祸过世了,她是跟姑婆相依为命长大的。
她不可能见过这样的地方。
苗老先生就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清臞的老脸上带着一丝若有所盼。
章敏突然惭愧了起来。
答应人家的事没能做到,甚至还下意识一拖再拖……真是罪过。
佣人恭敬地问他们想喝点什么,小吴搓着手兴奋地点了蓝山咖啡,她则是一杯开水,因为她自责又紧张到吞不下任何东西。
“两位请坐。”苗老先生虎威犹存的眸光闪电般扫过他俩,最后落在章敏身上。“章小姐,辛苦你了。”
“呃,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她腰间被小吴的手肘重重顶了一下,意会过来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这是我应该做的。”
可怜的小吴差点被她吓出心脏病。
“不知道进展得怎么样了?章小姐有再跟路家少爷碰面吗?”苗老先生凝视着她,锐利的老眼有一丝异光。
“前两天有。”她硬着头皮道:“是这样的,以目前来讲,路先生种种的行为和举止谈吐,都不失为一个绅士的风范。”
“那是表面,那么内在呢?真正的他,你可有几分了解?”苗老先生追问。
“您也明白,要了解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尤其不是三天两天就能弄清楚的,但是以现阶段来说,路先生并不是个急色鬼,他是很有个性的男人,这是我可以向您报告的。”她由衷道。
苗老先生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继续下去,我要知道他真正的为人,否则我是不会放心把孙女儿交到他手里的。”
“是的,我明白。”她心底暗暗叹息。
小吴几乎按捺不住斑兴和安心,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了。
“章小姐,我知道我的要求非常不合理,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更主动一点,也许再大胆一点、激进一点,不只是单纯的试探他是不是会对你有什么逾矩的行为……”苗老先生微微倾身向前,苍眉高高挑起,“最好是试探他的底线。”
“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您指的底线是?”她茫然不解的问。
“看看他会不会爱上你。”苗老先生石破天惊地道。
“什么?!”章敏和小吴异口同声大叫。
这太夸张也太突然了,而且路唯东将来有可能会是他老人家的孙女婿,他怎么会鼓吹让孙女婿爱上别的女人?
这个要求对章敏来说实在太震撼,她觉得脑子一阵嗡嗡然,不知是甜是酸还是惊吓,翻腾得像快晕船。
“你们不需要感到惊讶。”苗老先生缓缓转动着左手拇指上珍贵的汉玉扳指,神情莫测高深。“如果他是个轻易就会爱上别的女人的混蛋,那么和如兰结婚以后,说不定不到一年半载就出轨移情别恋了。如果是这样,我宁可事先做好最坏的准备,先测试他意志和情感的坚贞度。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要是他始终对你不动心,那么我就相信他是一个值得如兰托付终身的男人。”
老狐狸,果然是一只老狐狸。
巴小吴满心的钦敬佩服相较之下,章敏简直惊骇到快晕倒。
开什么玩笑?不只是诱拐看他会不会色心大动,现在还要考验他会不会爱上她?!
这根本就是临时被通知要参加高难度、升级版的“谁敢来挑战”嘛,可是此刻她宁可吞下一吨恐怖的面包虫也不要跟他玩爱的亲亲游戏!
她有预感,恐怕他还没爱上她,她自己就先晕船晕得一塌胡涂了。
“不行!”她倏地站起来,坚决地拒绝。
“敏敏。”小吴呼吸差点停止。
苗老先生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们俩,脸上自信满满。
“这超出我的能力范围,而且……这是不道德的!”章敏豁出去了,激烈地反对。“我不会玩弄任何人的感情,就算是为了工作也一样。”
“敏敏……”小吴惊慌失措,拼命拉着她的袖子。
她不理会小吴的挤眉弄眼,美丽的眸子里燃烧着坚定的火焰,迎视苗老先生鹰隼般的目光。
“我加码到两百万。”苗老先生气定神闲地道:“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百般追求他,他仍然对你毫不动情,那么这两百万就是你的了。”
“两……百万……”小吴已经快疯掉了。“敏敏!”
“不行。”她还是不为所动。“我说过,这是原则问题。我可以设局挖陷阱,但就是不能欺骗人家的感情。”
“好,既然你没有意愿,我可以找别人。”苗老先生冷哼。“一定会有巴不得掌握住这个好机会的人……”
章敏陡然僵住了。
不是因为赚不到两百万,而是无法接受有另一个女人对他放电、诱惑,最后狠狠踩碎他的心!
不应该是这样的。
“等一下!”她急急叫道。
“怎么?”苗老先生嘲谑地挑起一道苍眉,“还有什么指教吗?”
她咬着下唇,内心强烈交战挣扎着。“就一个月?”
“对,一个月。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天逃诩要出现在他面前,使出一切女人天生的本领魅惑他,倘若一个月后他仍然心意坚定地爱着我的孙女儿,不受任何影响,那么你的任务就算成功。”苗老先生接过管家送上的一杯老参茶,缓缓呷了一口。“两百万立刻汇入你户头。”
“好,一言为定。”话出口的刹那,章敏觉得自己仿佛跟魔鬼打下了永不得月兑身的契约,可是她别无选择也毫无退路。
她就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另外一个女人黏着他、缠着他。
就算明知道她给自己找了个天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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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签下契约,大事抵定之后,章敏和小吴便随后告辞。
走出大门,在等电梯的当儿,章敏的神情沮丧得要命,小吴却是高兴到手舞足蹈。
“敏敏,你实在是个谈判高手,真是太厉害了!短短十分钟,就让苗老先生又多加码了一百万,现在我们俩可以一人分一百万了,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小吴在她身边兴奋的碎碎念。
“你当这两百万可以赚得很轻松吗?”章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情沉甸甸的。
“那当然,有你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小吴对她的美貌信心十足。
“我并不是你想象中——”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电梯门打开,一名清秀佳人娇娇弱弱的自里头走了出来。
圆绒针织帽,雪白兔毛大衣,粉红色苏格兰呢裙,雪白的长靴子,衬得她小巧雪白又微漾酡红的脸蛋,看起来就像是童话故事里走出的公主一样。
虽然没有见过,但章敏却直觉知道她是谁!一定是苗家的千金,苗如兰。
章敏自认长得还挺美的,虽然没有到倾国倾城那么夸张的地步,可是眼就是眼,脸就是脸,亭亭玉立的窈窕身材更是连女人都嫉妒。
但是和出尘不染得像朵粉红荷花那般动人的苗如兰相比,她觉得自己简直被踹到“庸脂俗粉”那一堆去。
什么是自惭形秽,她总算感觉到了。
“你们是我爷爷的客人吗?”苗如兰亲切地开口,笑容嫣然可人。“怎么不再坐坐呢?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
丙然是苗如兰!
小吴虽然是个同志,仍然不由自主张大了嘴巴,被苗如兰的清艳美丽慑住了。
“谢谢你,我们只是来拜访一下苗老先生。”章敏勉强挤出一抹笑,瞎掰道:“我们是联合劝募的志工,非常感谢苗老先生的爱心捐款……因为还要到别的地方,所以就不打扰了。”
小吴愕然地望着她,“我们几时变成联——”
“走了。”她一手用力勾住小吴的脖子,硬生生将他拖进电梯里。“很高兴认识你,再见。”
“喔,再见。”苗如兰讷讷地跟他们挥手。
“落荒而逃”尚且不足以形容章敏的动作,她火速将小吴抓进电梯里按下一楼的按钮,活像见到鬼一样,小脸满是惊骇和余悸犹存。
“你在干嘛?怎么不跟人家打声招呼?”小吴回过神,抱怨道。
漂亮的“美景”人人爱看,她害他少看了好几眼说。
“打招呼?”章敏咬牙切齿的开口,“对啊,就举起手跟她说:‘Hi,苗小姐,你好,很高兴见到你,哦,对了,我们正在跟你爷爷设局阴谋暗算你心爱的男朋友。’如何?”
“呃……”
“不用呃了,事情就是这样。”她没好气道。“不必说哈啰,不需打招呼,我们要离她越远越好。”
电梯安静无声地往下降,章敏却是一个头两个大,脑袋瓜里闹烘烘的,心底滋味复杂难辨。
苗如兰真的美得不似人间有的女孩,难怪路唯东会爱上她。
他们俩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她的良心在拉锯撕扯,喉头还莫名其妙地被团热热的硬块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