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哥!”
朱郁花容失色的奔进柴房,也奔进马敬忠的怀里。
“郁儿,出了什么事?”乔扮成驼子的马敬忠扶住她,她如此慌张必有原因。
“我爹──不,那假冒我爹的人带府里的侍卫来抓你们了,你们快逃!”
云霏就预测到他迟早会怀疑,反正明天就是决胜负的日子,他们也该离开此地了。
“郁儿,你也跟咱们走,你待在这儿太危险了。”
“不,我爹还在这里,我不能走。别管我,忠哥,你快带少主和公主从后门逃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马敬孝先护着朱昱和云霏退至后门,有两匹马正等在那里。
“忠哥,你先到城外避一避,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们别管我了。”
“郁儿,等我回来,多保重!”离别的焦虑使他挣月兑礼教,覆住她颤抖的双唇,品尝她唇间的芳香。
“大哥,快走!”马敬孝在外面催促着。
再望她一眼,他毅然的拋下她。
杂沓的脚步声传来,冒牌朱泽赶来时早已人去楼空,他狰狞的面孔十分骇人;她该早点发觉才对,认贼作父了两年,朱郁恨不能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你放他们走了?贱女人!”他揪住她的秀发向后拉,痛得她泪眼汪汪。
“你休想抓到他们,有本事就杀了我。”她痛得咬着下唇。
“你果然发现我不是你爹了,也好,我早就当腻你爹,今后就让我好好疼你吧!”他抚向她光滑的脸蛋,朱郁张嘴咬他一口,他痛得一缩,叫道:“把她带进我房里绑好,派人好好看守。”
“你为什么要冒充我爹?我爹跟你无怨无仇,为什么?”
冒牌朱泽邪笑的看着她,道:“很简单,你爹太信任人,也太善良了,他救了被仇家追杀的我,让我有机会重新做人,易容成他的模样不过是轻而易举的小事,我不是也瞒过你了吗?这种人财两得的好事,我是不会错过的。”
“你不是人!你是魔鬼!”要不是被人抓着,她会扑上前再咬他一口。
“哈……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杀人只是增加一点乐趣,尤其是妨碍我的人。”
“哼!他们早就逃得远远的,你抓不到他们的。”
他猖狂的笑着,“小宝贝,你以为我那么笨吗?现在他们恐怕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朱郁狂乱的披散着长发,大叫着,“忠哥──”
而城外,两匹马疾速狂奔,两旁的景物不停地向后退。
仿佛预料到他们会来这里,数匹马在后面紧追不舍,如何也摆月兑不掉,眼看就快没路可走了。
“前面是断崖,快回头。”云霏失声大叫,对方棋高一着,他们原还以为千面狐会等到明天才动手,不料,他终究等不及了。
马氏兄弟将马头掉回,身后的杀手也追上了,两兄弟拔剑迎战,三比五悬殊的比例,希望的确十分渺茫。
“公主,请保护少主,明天的事就拜托你了。”
简直像在交代遗言似的,云霏在他们背后大吼,“才五个人就说出那么没志气的话,一点都不好笑。”
朱昱眼眶一热,用尽全身的力气叫道:“我命令你们不能死,你们发过誓要一生效忠于我,如果违背誓言,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的!敬忠、敬孝,你们听见了吗?”
她虽然看不见他们的表情,可是,她想象得出他们热泪盈眶的模样,那已经是超越了君臣之间的感情。
“是,少主。”他们的声音是激昂的。
五名杀手分为五个方位,占了极佳的战斗位置,如今,除了背水一战外,别无他法。
剑与剑的撞击声响遍整个山头,两兄弟发挥所学奋力的抵挡,不让敌人越雷池一步。
罢开始他们或许占了上风,但两人的体力终是有限,五名杀手蓄意的轮战使他们陷入苦战。
白狼不会不知道出了这种事,他来得及赶来吗?她望眼欲穿,盼望能见到他高大的身影。
“云姊姊,抱歉连累了你。”朱昱愧疚的口吻将她的视线拉回来。
“事情还未到最后,胜负还未分哩!”她安慰着他道,她对白狼有信心。
“云姊姊,我──我对你──”这不是表白的时候,但他怕没有机会说出口。“我对你──”
一条蓝影施展上乘轻功穿过树间,当漫天的落叶伴着他落下时,似乎死亡的阴影也笼罩而下,本来明媚的日光也染上黑雾。
“是他!”她轻呼,他是来救他们的吗?
杀手们停止攻击,纷纷退了下去,傲龙袖子一抖,一把狭长的利剑一眨眼间便握在手上,他缓缓的抬起手,让剑开始吸收天地间的能量,它是一把嗜吸人血的剑,剑出了鞘就必须沾上血,因为它是有生命的。
“他是我的。”他目的是在说给其他人听,也在警告其他人别插手。
马氏兄弟猜由他的身份,面对如此可怕的敌人,更加不敢掉以轻心,即使牺牲性命也要保住朱家仅有的继承者,那是他们的使命。
在阳光下,她还会感觉到冷,多不可思议。
时间似乎停止不动了。
蓦然,他狭长漂亮的眼眸微睁,手中的长剑一翻,阳光投射下来的光反射在离他最近的杀手脸上,杀手因他的举动而错愕,也来不及反应,剑锋已然没入他的左胸。
“你──”他只能发出一个字,其余四名杀手,还看不清他究竟是怎么出手的,能做的事只有瞪视着自己胸口上溢出的鲜血,在还未能正视死亡前,死神比他们早一点降临了。
办色的血液顺着刀锋滴在泥地上,土壤饥渴地将它吸收殆尽。
“你杀人都没知觉的吗?”云霏开口问他是人还是鬼,瞧他杀起人眉都不皱一下,出手如此残忍。
拭去血污,他抬起眼阴冷地道:“我只知还他人情,方法由我决定。”
“教训他们一下就好,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云霏才知他和白狼都属于同类型的动物,他们总是惯用征服来掩盖内心真正的情感。“你不以为将来会有个人不愿见你这么做?”就像她反对白狼一样。
傲龙眸中掠过一丝忧心,淡得不易察觉。
“你管太多了。”他排斥她多余的关心,人情已还,他不必再逗留下去。
“等等,你就这样走了吗?帮忙也得帮个有头有尾,独眼龙,回来!”
他早消失在林间的雾气中,明明刚才还在眼前,一眨眼间已在数十尺外,学轻功还真方便,本来遥远的路程瞬间缩短一半以上,如腾云驾雾般,她也要学一学,早晚总会用上的。
“那人好高的轻功,云姊姊认识?”朱昱在见着他的剑法之后,心中思忖,他若真想杀他,实在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但他却没有。
云霏拉了马过来,道:“不算认识,只知道他叫‘蓝血’,是名杀手,不过,他是我们这一边的,你放心。”
马氏兄弟互望一眼,他们知道“蓝血”是“鬼王门”的人,传闻他能杀人于无形,今天总算是亲眼见识到了。
“我们先找地方躲一下,现在那冒牌朱泽会以为我们全死了,防备也较为松懈,到明天为止绝不能暴露行踪,就等着明天演一场懊戏。”
危机暂时解除,马敬忠想到朱郁还在他手上,道:“少主,属下必须回王府一趟。”
朱昱明白他担心谁,朱郁是他堂妹,他也同样挂心。
云霏接替他回答,道:“郁儿不会出事的,有人会照应她,你若一去,岂不是等于告诉他我们还活着吗?相信我,我会还你一位完好无缺的心上人。”
翌日。
朱雀国的人民围在殿外举行哀悼仪式。
殿内,桌案上供着已故国王的灵位,大臣们身穿素袍列于两旁,个个神情哀戚,有几位老臣打心里就怀疑朱泽的用心,眼见朱泽一日比一日气焰嚣张,简直是以国王的身份自居,除了忍气吞声,又能如何。
千面狐执香祭拜完,居高临下的俯视朝中大臣,他苦心等候了两年,也该是时候了。
“诸位,今儿个是朱雀国上下最悲伤的日子,本王本不欲再徒增大家的沉痛,但事关朱雀国的未来,不得不说;那就是少主朱昱已在不久前遭狼王狙杀,本王接到消息赶到时已救援不及──”
大臣们听闻噩耗,不禁掩面而泣;殿外的人民反应激烈地大声抗议,“誓杀狼王”、“为少主报仇”……群情激愤,那就是他要的结果。
“少主年轻易受蛊惑,情有可原,那狼王却无怜悯之心,致使少主含恨而亡。”
一名大臣站出来道:“王爷,国家不能一日群龙无首,不如您带领我们一起来对抗狼王。”一时附议之声四起。
千面狐故作委婉推托道:“本王何德何能担此重任。”
另一名大臣也道:“王爷谦虚了,王爷如果不肯,又有谁有这份资格?请王爷勿再推辞。”
“这──”他仍是假装犹豫不决。
“请王爷以朱雀国为重。”殿内所有大臣同声齐呼。
千面狐对事情如计划中顺利而心喜,就算到时打不过狼王,他大可卷走所有的珠宝远走高飞,这世上又有谁能抓得到他?这世上见过他真面目的又有几人?
“那本王只好临危受命,从现在开始,将与朱雀国同生共死,和狼王决一死战,替少主报仇。”
众人响应着他,殿内殿外同仇敌忾。
“慢着,大家别被他骗了!”所有人静了下来。
殿外,人群让开一条通路,朱昱穿着一身红色滚边的长衫,肩后的披风绣着一只象征朱雀国的守护神孔雀,身后的马氏兄弟也换上相同的服饰,只是孔雀图案绣在左臂上。
“少主?!少主?!”众人因他的出现感到震惊。
朱昱挺起胸膛往殿前一指,道:“你根本不是我叔父,你究竟是谁?”
他居然没死!“蓝血”骗了他!千面狐明白自己此刻可不能自乱阵脚,道:“你冒充我侄子又有何目的?马敬忠、马敬孝,连你们两兄弟也想造反吗?以为找个假冒的就可鱼目混珠的夺得王位吗?”
“住口,是真是假马上就真相大白了。”
随着众人的惊讶声中,云霏和朱郁扶着面容全毁、两腿已然残废的朱泽,越过一波波的人群进殿。
两、三位与他私交甚笃的老臣认出了朱泽,为他竟遭此迫害而忿忿不平。
“你们老眼昏花了吗?他那张脸看得出他是谁吗?各位别被这群人的妖言所迷惑,这准是狼王派来离间我们彼此团结的心,本王亲眼目睹少主被杀,这朱昱是冒牌的,来人,把他们一并抓起来。”
朱郁指着他,骂道:“你不是我爹!我爹好心救你,你反而恩将仇报,你究竟是不是人?”
千面狐低声下气的道:“郁儿,你也被他们骗了,快回到爹身边来,我是你亲生的爹啊!”
云霏衡量情势,有大多数的人还是靠向他那边,八成是收了什么好处,他手上又握有兵权,再不快揭穿他的假面具,他一声令下,恐怕他们反倒会成为阶下囚。
她好笑的道:“你以为你还能招摇撞骗多久?何不干脆下台一鞠躬,一死以谢天下。”
“你这黄毛丫头胡扯些什么?殿前侍卫,还不动手将他们拿下!”
两旁的侍卫迟疑不前,他们全被搞胡涂了,到底谁是真?谁又是假?
“你瞧大家都不相信你,没戏唱了吧!快快跪下求饶,说不定可以留你个全尸。”她就是故意要气他。
千面狐闻言,目光陡现杀机,他右拳掌风随着身子朝她劈下。
懊机会!就等他亲自送上门来。
她手中早握住一只小白瓶,千面狐一扑上来,云霏动作更快,扬手一洒,瓶中的液体准确的泼在他脸上。
他警觉的眼睛一闭,液体泼在皮肤上使他心悸。
“你这臭丫头泼的是什么?”他开始有些发痒,又不敢去抓,是心理作用吧?
“你听过‘化骨神水’吗?是不是有点痒了?再半刻钟,你的脸就只剩下白骨,说不定连骨头也不剩了。”
千面狐大声哀叫,十指曲起,从额头与头发的接缝处撕下一张人皮面具,往地上一扔。
云霏顺手捡了起来,得逞的笑声轻扬。
“哇!这是什么玩意儿?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证物呢?”
千面狐才知他上当了,而且是败在一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手上,他再度扑上去要抓她,至少可以用她来当人质。
马氏兄弟手脚也不慢,不需几招就制服了他。
“早就叫你投降了,你偏不信,‘百密一疏’这句话听过吗?不过是将发痒粉掺了些水吓吓你,你还真好骗。”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他平实无奇的真面目此刻是一张疯狂至极的脸。
朱昱下令道:“将他铐上手铐脚镣,严加看守,择日再付定罪,先押入大牢。”
殿前侍卫抬着狂叫不休的千面狐退下,事情终于全部落幕了,除了朝中一些曾受冒牌朱泽煽动的大臣外,心里像吊了七、八个水桶,为自己的前程忧虑。
朱昱历尽千辛万苦,总算回到属于自己的家园,往后还会有更多的困难,但他明白他将不是一个人,他在父亲的灵前立誓,他将做一名英明爱民的国王,让朱雀国的人民拥有更好的生活。
“云姊姊,你要走了?”这两天朱昱忙昏了头,为了重整朝纲,忙得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但身子反而此从前好很多,也不再发病,他一接到消息,便放下手边的工作赶来,她不能现在丢下他。
云霏两天前就想走了,白狼因宫里有飞鸽传书要他回去,她又不便在朱昱需要人手时离去,这才又拖延了两天,今天是第三天,她该帮的也帮了,朱昱也已经不需要她了。
“嗯,我该走了,你现在是一国之主,凡事要以人民为重,好好加油!”
“留下来,云姊姊,请你留下来和我一起治理国家,我应该早一点将心意传达给你,我爱你。”他又郑重的说了一次,“我爱你,留下来,好吗?”
凝视他有情的双眸,她错在一直忽视他瞧她的眼神,白狼不也提醒过她了吗?能够被人所爱是幸福的,但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却是不幸的。
“对不起,我不能。”望着他黯淡下来的面容,她逼自己残酷的拒绝。
朱昱身子微晃,试探的问道:“你有喜欢的人?那个神秘客?”不用她回答,他也知道他话是白问的了。
“他是我这一生唯一的爱,你也会找到你的挚爱。”
他的笑容苦涩,表示接受了她的答案,心中仍兀自猜忖着,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赢得她的爱?他既妒又羡。
“我会见到他吗?”他的心境平和了下来,感情是强求不得的,能与她相遇已是老逃谠他的厚爱,让他尝过爱人的滋味。
“等你登位那天,我会偕他同来,为你送上一份贺礼,这份礼你非收不可。”
“只要你们来就够了。”分离在即,离情依依。“我派人护送你一程。”
她拎起小市包朝外走,道:“不用了,护送我的人已经在外面等我了,你别送我了,这种场面使我好想哭。”
他也一样,朱昱隐忍着泪,他不能再轻易落泪了。
“那我就送你到此,云姊姊,祝你永远幸福。”
她雾气弥漫的桃花美眸,笑瞇了眼。
“你也是,那──我走了。”
再不走她真要大哭一场了,她吸吸鼻子,振作精神,此时,她最想做的是投进白狼炽热的胸怀中,那才是她一生中唯一的依靠。
途经回廊下,一对璧人似乎也在等她来到。
“好一对郎才女貌,我这媒人的谢礼可得厚一点。”
朱郁俏脸微红,细声的道:“多谢公主救家父一命,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云霏见她脸红得像枫叶般,好玩地逗着她。
马敬忠维护着他失而复得的未婚妻,拱手道:“多谢公主成全我和郁儿,敬忠没齿难忘。”
她咯咯笑着,“你紧张什么劲儿?我有那么吓人吗?好说歹说,郁儿也算是本公主的闺中好友,我会欺负她不成?”
“公主,忠哥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朱郁急着为心上人说话。
云霏佯装无奈状,叹道:“没意思,想找人斗斗子诩找不到,不玩了,我要走了。”
“公主跟少主辞行过了?”马敬忠语带暗示,她要走了,想必少主还是未能留住她。
“辞了,他有你们在,我也放心多了,我相信他曾遇到一位真正适合他的姑娘。嘿!百!马敬忠,你心里是不是偷偷松了一口气?你一定很烦恼,万一我嫁给朱昱,朱雀国早晚会被我玩完了,对不对?”
马敬忠尴尬地低下头,道:“敬忠不敢。”
“不玩了,不玩了,再不走有人要发飙了,后会有期了。”她洒月兑地将小布包拎上肩,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远。
出了宫门,竟寻不到傲龙的身影。惨了,他不会放她鸽子吧?他不能说话不算数呀!
“该死的独眼龙!”她忿忿地叫道。
“把那三个字吞回去。”后面闷声不响的冒出他冷淡却微愠的声音。
云霏无辜的瞅着他,问道:“哪三个字?喔!你是说‘独眼龙’是不是?”
他漂亮的眸子阴沉得使人发毛,“把它收回去,别以为你是白狼的女人我就对你另眼相看。”
“好嘛!收回就收回,我怎么会知道你那么介意。”她的声音在他的冷光中愈来愈小,原来她也是欺善怕恶之辈。
傲龙不再吭声,牵来两匹马,她这才注意到他今儿个的服装不同。
“你想改变造形吗?黑色虽然也适合你,但你不是叫‘蓝血’吗?穿蓝色的不是比较贴切吗?”
他充耳不闻。“上马。”他说话一向简洁。
“骑马多慢,你不是会轻功吗?不如你教我,咱们用轻功来赶路,免得把马儿累死了。”最主要的是她真的想学轻功,这次若错过,只怕回去以后白狼绝不准她学的,她怎知轻功可不是短时间就学得会的。
他为白狼惋惜,他怎么会爱上这白痴女人?
“我只答应他把你平安送回去,可没说用什么方法,你若不自己上马,别怪我把你丢上去。”
她相信他说到做到。
云霏悻悻然的跨上马背,瞪着他的背影道:“喂!你对你的女人说话也冷冰冰的吗?她怎么受得了你?”
他的背僵直一下,不答腔。
“她是怎样的姑娘?美不美?我何时可以见到她?”
傲龙头也不回,双腿往马月复一夹,将她拋到身后,她只得策马跟上。
千千,那是她的名字,他默念着这两个字,暖意流进他的心房,每当想起她的名字,他就有种踏实感。
五年了,她长大了吧?她仍在等他吗?抑或她只当他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早忘了世上还有个他?
不,她不会,千千不会忘了他,犹记得那张固执的小脸蛋,柔弱而坚强,就是这份本质撼动了他冰寒的心。他也曾笑自己竟折服在一名十一岁大的小女娃手中,荒唐的互许终身,如今忆起,丝丝甜蜜涌上心头。
他该去见她一面了,不论结局如何,总该有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