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
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江苏百花幽谷
蔷薇抹着额上的汗水,熟练的将菜田上的青菜摘下放入篓中,对于自己辛劳的成果相当满意,过了二十年这样自给自足的生活,虽然从早忙到晚,但却是充实有意义,因为一点一滴都是靠着自己的血汗得来的。
阳光似秋老虎般照耀大地,由于渐渐步入秋天,早晚的温差也较大。
她摘完今天要用的份量,决定将剩余的青菜奄起来做酱菜,预备冬天的时候食用。她取下绑在头上的布巾,轻拭颈上的汗珠,然后抱起篓子到水池边清洗。
百花幽谷是娘生前取的名字,因为这谷很大,四处栽满各色的花朵,而且还有一座小水池,终年都有干净水供应,省去挖井的麻烦,另外也有好几棵百年老树蔽荫可乘凉,娘见到时便已爱上此地,爹爹才决定在此隐居。
这里的确有如世外桃源,各处的小路错综复杂,稍一不慎便会迷路,因此甚少有人知道百花幽谷的存在,当年他们能找到此地纯粹是运气,也注定他们要在此长住。她洗完莱拿进厨房,转身又到后院喂鸡,围着的篱笆内养了约十只鸡,公鸡一早便会报晓,母鸡更会下蛋,蔷薇平均每天会取两粒蛋食用,其他的再孵成小鸡。
“咕咕咕……”她撒着小米,所有的鸡都抢着啄地上的米粒吃。
一个月中,她还是必须下山两三次,用水果或青菜到山下的人家换些米及日用品回来。喂完了鸡,她有半天的怔忡,想起两个妹妹的近况不知道如何,有没有平安无事,对小妹她比较放心,有那个叫单飞的会照顾她,她担心的是二妹的脾气,千万不要惹出什么事才好,都过了快一个月还不见她回来,真是叫她心神不宁。
她在爹娘的牌位前双手合十,祈祷说:“爹、娘,请保佑妹妹们平安无事,无灾无难,早日回家。”
虽然爹临终前曾说不准她们私自出谷,否则会遭来危险,但是见到小妹有好的归宿,她怎能狠心破坏它,所以才赶她出门,希望她能体会她的苦心,只要她幸福快乐就够了。
彬许是禀承了娘的个性,她向来是随遇而安,在这百花幽谷中,凡事都得靠自己的劳力,吃着粗茶淡饭,穿的是缝着补钉的衣裳,但她却很知足,也打定主意一生都不离开,要留在这里陪着爹娘,她的心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喵,喵。”一只小猫靠在她脚边用身体摩擦她。
蔷薇蹲下抱起它,“咪咪肚子饿了是不是?咱们去吃饭吧!”那是只才一岁多的小报猫,约双手巴掌大,是有天小妹百合在附近发现带回来养,这些日子也幸亏有它在,陪伴她排遣寂寞。
“喵,喵。”眯眯舌忝着她的手心,逗着她笑。
“好衙储!咪咪,你真淘气,呵……”她抚着它身上的短毛,让它在桌子底下吃东西。
她吃饭向来很简单,尤其现在只剩下她,桌上就只有两道菜,一顿饭就过了。
忙完一天的工作,用了晚膳,她习惯性的在树下的秋千上,手中拿着书,有时看看天上的繁星,享受晚风拂面的清凉与惬意,咪咪就在旁边玩耍。
咦?今晚的云层特别的厚,连一颗星星也没见到,倒是月亮比往常的月圆还亮了些,而且还透着点诡异的光。
她盯了好半天才进屋,一切都跟平常一样,除了风声蝉鸣,四周静得像都沉睡了。
这间屋子是爹花了许多心力才盖完,她们姊妹各有一间房,分为前后院,另有厨房和茅房,一砖一瓦都是爹亲手完成,屋内陈设虽简陋,却都带着温暖的回忆,依稀惫能看到爹娘在世时的情景。
必到房内,点上烛火,窗外吹进微风,她在临睡前还在想冬天快到了,有些准备工作要记得做,不然等下了雪就来不及了。
几乎就在她刚睡熟没多久,她被屋外震耳欲聋的雷声吵醒。
颁隆!颁隆!
打雷了?怎么可能呢?
她以为听错了,披衣出来察看,外头又响起好几声雷击,在这样的季节确实少见。蔷薇迟迟未见到闪电,照理说会先看到闪电才有雷声,但却只闻其声,她仰望天空,被山坡上一处光亮吸引住。
那是火光吗?
不,不太像,那么又是什么,亮得颇为吓人。
风势突然大了,刮在树梢上,沙沙的声音像怒吼,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活像有人被吵醒,正不悦的发出抗议。
她拉紧外衣,有些不安,那光究竟是什么?在眨眼间好像闪过火红色的光芒,忽明忽暗,范围却没有扩大,也没有移动,应该不是火把。
明早过去看个究竟好了,免得提心吊胆,不得安宁,她对自己说道。
跋上门,蔷薇带着疑惑回房。
☆☆☆
翌日晨光乍现。
雾像轻纱般笼罩在四面八方,要不是从小在山里长大,她准会迷失在雾里。
沿着小径而走,听到自己脚步的沙沙声,她朝着昨晚火光闪动的方位前进。她天未亮就起床,一整晚像有股力量在唆使她,要她尽快找出那道光的所在地,她从未如此急迫过,不等雾散尽便出发了。
手中的竹子拨弄着两旁的草丛,这是预防万一有毒蛇出没,免得遭到蛇吻。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蔷薇不由得吟起娘小时候常吟给她听的词,每当有雾时,娘便会吟这首词哄她睡觉,有些像摇篮曲、儿歌,如今再念它更是倍感亲切。
她走了快一个时辰,最后,终于来到火光出现的地方,雾也慢慢散了,景物变得清晰明白,鼻间吸到浓浓的草香味,由于树木参天,阳光照不到地面,走在树下是沁凉而舒服,一扫方才的闷热。
“这里范围那么大,该从何找起呢?”她只能大概记得在这附近,但要找出确切地点却很难。
在一条天然形成的小路上,阳光从树叶间的空隙透进来闪动着,仿佛在指引她前进一般,蔷薇缓缓穿过林间,走了一会儿,果真找到了。
她首先看到一处地洞,直径约有五尺宽,深约六尺,像是被炸开来,从洞的方向往上看,树叶有明显烧焦的痕迹,实在无法想像是被何种原因造成的,而地洞里却躺着一把剑。
蔷薇蹲在洞口看了一会儿,可以清楚看见剑的形状,那是把历史久远的古剑,表面上覆着一层尘土,她不是没见过创,爹就有一把,后来一起放入墓中了,但它没有这把剑来得特殊。
它至少有两尺半的长度,剑鞘雕有花纹,得是一只大手才握得住。她试着提起它,老天,她得用双手才能圈满,不只如此,它的重量比一般剑来得重些,蔷薇索性进到洞内。
“我把它拿出来做什么?总不是想把它带回家吧!”她纳闷自己的举动,这把剑对她根本没用,带回去做什么呢?
心里虽这么想,但她却无法抗拒本能的反应,就是想带它回去了。算了,既然都来了,就把它一起带走吧!否则丢弃在这里,早晚会被掩埋在泥土里,似乎也浪费了点,拿回家当摆饰也不错。
她用手巾挥了挥剑上的尘土,才发现剑鞘上雕刻的花纹竟是只奇怪的鸟,蛇头燕颔,鹤顶鸡喙,青首骈翼,活像古代传说中形容的凤凰,但细看又不是很像。
算了,先带回去再说吧!
蔷薇双手抱着剑才走没多久,迎面竟来了几名行止猥琐的大汉,一看到她,简直比捡到黄金还兴奋。
“你们瞧瞧,这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鬼地方竟藏了个大美人,咱们今儿个有福了。”有人开始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是啊!老大,反正山下有官兵在追咱们,不如找地方躲一阵子,有这娘儿们陪也不寂寞呀!炳……”
“大美人,别怕,咱们会好生疼借你的,哈……”
耙情这些人全是在山下犯了法,特地躲到山里来,看他们的模样也知道准是干尽钡事的大恶人。蔷薇轻颦着眉,要是这些人认为她好欺负,那可就大错特错,应付作奸犯科的人她是不会留情的。
她冷淡的说:“你们要想活命的话就赶快离开,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
“哈……”众人闻言大笑不已,仍不知死活。“大美人生气了,哈……”
“兄弟们,待会儿不要太粗鲁,要懂得怜香惜玉,知道吗?哈……”
“老大,咱们知道,可以动手了吧!”其他人已等不及的想来个饿虎扑羊。
“不过我是老大,大美人我第一个先品尝,兄弟们,上!”土匪老大一声令下,喽罗们张开双臂就要冲上前。
蔷薇冷哼一声,迅速抽出剑,霎时寒光乍起,那股气势颇为慑人,没想到此剑有如此的威力,更可见它非平凡之物。
“想试的人尽避上前来。”她好歹也学过一点剑法,用来自卫绰绰有余,眼前的敌人她还不放在眼里。
土匪老大喝声道:“还不上!一个女人有什么好怕的?全都是些饭桶。”
“大伙快上啊!”互相吆喝后,才各拿起家伙攻击。
蔷薇被包围在中间,土匪们有的拿斧头,有的用大刀,纷纷向她砍了过来。
“锵!锵!”她美眸微眯,不留情的举剑迎上,—一格开对方的兵器。
不给他们一些教训,这些人是不会学乖的,往后难保不会再有人受害。
“全部一起上啊!笨蛋!”土匪老大挂不住面子的吼,居然会奈何不了一个弱女子,他们还想不想混啊!
“上!”
爹说过学武之人不能任意用来杀人,但可没说不能伤人。
她剑锋一翻,首当其冲的人第一个挂彩,鲜血从手臂上迸出。
“啊!”一阵鸡猫子喊叫退下阵来。
其他人骇住,定住身子不敢动,“老大,这娘儿们好厉害,咱们还是走吧!”
蔷薇平举着剑,直视着他们,这下该知道惹错了人吧!别以为她外表弱不禁风,准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如今可说是踢到铁板了。
她太专注在对方身上,以至于没留意到剑上沾了血后,竟开始透着红光,由弱转强,血迹像渗进剑中一般消失。
“还有谁想试?”她今天要替天行道,惩治这些恶人。
土匪老大颜面扫地,若再不出手,手下的人哪看得起他。
“臭娘儿们,让我来会会你。”他大声一吼,妄想用声音壮胆。
一般江湖败类绝大多数都是虚张声势,其实并没什么功夫,只是拿着兵器唬唬人,专挑那些老百姓下手,要是真的碰到高手,先跪地求饶再说,但今天碰到的却是个女人,真的是跪也不是,打也不是。
“啊!痛死我了。”他惨叫数声,败下阵来。
“老大,你要不要紧?”其他人连忙将他拖到一旁去。
土匪老大按着肩头,吼道:“你没看我血流那么多吗?怎么会不要紧?你瞎子啊!”他撕下衣摆包扎伤口。
颁隆!颁隆!
一瞬间天空响起巨雷,狂风大作,乌云罩顶。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打雷了?”所有人莫名其妙的望着黑蒙蒙的天空。
蔷薇却只是盯着手上的剑,整把剑像染红了鲜血,绽出诡谲的红光,令人恶心,她一时间忘了要放开它,恍如被血光吸引住,脑子里一片空白。
天空的乌云形成强大的漩涡,连带刮起强风,犹如要卷走地面上的东西。
“哇!快抓住树木,老大,救我!”
“叫老大也没用,我也管不了你们了。”
“啊——好可怕喔!”
办色的光罩住蔷薇,当黑色的漩涡扫过后,她已失去踪影。
不消多久,一切平静下来,天空依旧晴朗无比,不见一片马云。
“有鬼,老大,咱们快走吧!这座山怪怪的。”
“对呀!那女的不见了,会不会是山里的妖怪变的?”
“老大,我先走一步了。”
“等一等,你太不够意思了,等等我……”
“不要丢下我——”
☆☆☆
魔界黯月城
黔心殿上歌舞喧哗,数名衣衫暴露的舞娘正跳着舞,费心的卖弄风情,想引起某人的注意,而那人正是被一群貌美如花的侍妾包围的男子。
他有张性格狂野的脸庞,一双有些冷淡,又有些含带讥诮的狭长眼眸,漆黑的瞳仁闪着魔性的光泽,令人不寒而栗,此时饱满性感的嘴角微勾,正享受着美人偎满怀的温柔。
他穿着一袭黑缎长袍,领口微松,露出壮硕的胸肌,黑眼周旋在舞娘的娇躯上,渐渐绽出欲火,一把勾住身边宠爱的待妾,凑上唇一阵热吻。
玉姬承受他噬人的热吻后,娇羞欲滴的笑问:“少主,是否要回寝宫,让臣妾好好伺候您?”她用半果的胸脯磨搓着他的手臂,刻意的调情着。
君炀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执起她的下巴。“怎么?昨晚我没有满足你吗?那么急着想回房去?”他向来懂得克制,可不会让侍妾以为非她不可而恃宠而骄。
她马上大发娇嗔,“少主,臣妾是为您好,怕伤了您的身子才这么说的,您怎么反倒怪起人家来了?难道少主要召云姬来伺候您吗?您不要玉姬了是不是?”她红着眼睛,泪水适时的在眼眶中打转,呈现出楚楚可怜的美态。
她自认为是魔界第一美女,脸蛋美,身材更是一流,更懂得掌握男人的心,有朝一日,魔界少王妃的位子非她莫属。她一双多情眼眸望向心上人,魔王陛下的诸多儿子中,君炀五少主不仅英勇善战,更是少见的美男子,只消他一个眼神,她便会瘫软在他脚边,只求他的临幸宠爱,这样的男人上哪里找?
“臣妾跟云姬比,谁比较美?”她噘着朱唇问道。
君炀将手探入她襟内,握住着她高耸的胸乳,轻笑的说:“当然是你了,你是我最宠爱的侍妾不是吗?”他其实是心口不一,女人还不都一样喜欢听好听话,她听了后只会更用心的伺候使媚,何乐而不为。
“臣妾好爱您喔!今晚——”她暗示着抛媚眼,要是临幸的频繁,怀了身孕,那可是注定拥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今晚再说吧!”他收回她胸前的大手,女人又不只有她一个,昨晚已经给她表现的机会了。
玉姬不敢多说,端起酒杯送到他唇边,“少主,喝口臣妾倒的酒。”
他就着她的手喝尽,半眯着眼睑,任她在肩上按摩。
舞娘们有的带着妒意瞪向玉姬,纷纷盼望着自己能取代她的地位,可惜的是想赢得少主的注意可不简单,首先得有张比玉姬更美的容貌才行。
玉姬得意的扫过那些嫉妒的眼神,哼!连受宠一时的云姬都被她打败了,在这黯月城内还有谁比得上她?这些舞娘太自不量力了。
既然没有对手,她大可放心作起少王妃的梦,总有一天会来临的,只要她的肚子争气生下小少主就成了。
颁隆!颁隆!
殿外传来巨响,君炀身躯坐正,这是——
舞娘们停止舞蹈,面面相觑。
“全都退下!”君炀大手一挥,舞娘全退出殿外。“你也退下去。”
玉姬不情愿的撩起裙摆离开,通常谈正事时,少主是不会允许有女人在旁边,她们只是具有暖床发泄的功用,至今还没有女人例外。
没多久,殿外进来两名侍卫,来到他面前单膝跪下。
“少主。”两人恭敬的说道。
“‘血魔剑’终于回来了,方才那声巨响便是它在召唤,左龙、右虎,立刻带人去把它找回来。”他威目凌厉的扫过他们,沉声的下达命令,完全没有适才慵懒的语调。
“还有,贴出告示,凡是寻获‘血魔剑’者,赏黄金一百两。”
“属下立刻去办。”两人同时退出殿外,与两名老者擦身而过。
“见过少主,听说‘血魔剑’出现了是不是?”其中一名较矮胖的老人激动的问道。
“两位长老也感应到了吗?等了一百年,总算又有了它的消息。”他想起当年“血魔剑”被窃,从此失去踪影,他差点为此遭到囚禁的命运,幸而巫师占卜过一百年后“血魔剑”会再度出现,这才得到缓刑。
“血魔剑”是魔界之王亲赐的宝物,他和其他的兄弟各赠一种,失去它等于侮辱魔王陛下,一百年前有人潜进殿内偷取了它,虽然后来抓到人,剑已凭空消失,屡次寻找却不获,君炀心中十分明白是谁主使,却又苦无证据证明。
如今物将归原主,那人一定会再另想法子除掉他,不过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回“血魔剑”,再作打算了。
蓖长老皱起满脸纹路的老脸,忍不住的掉泪。“太好了,‘血魔剑’回来就好,这样对魔王陛下也有所交代,呜……”
另一名身材瘦高的辉长老嫌恶的骂道:“煌老,你别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真像个娘儿们,你怎么不干脆去当女人算了。”
“我太高兴了嘛!难道这也有错吗?你心里一点都不激动吗?你才是没血没眼泪的冷血动物。”他拿出袖口抹着泪,情绪激昂的反唇相稽。
“我是冷血动物,亏你还是魔界的人,比人界的人还不如,难怪做事常常感情用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辉长老马上“吐槽”过去。
“你是什么意思?!痹老,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感情用事?说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你——”
“好了,你们两人吵了四千多年还没吵够吗?有空吵还不如去帮我把‘血魔剑’找回来,若是没找回来,你们就等着投胎去当人吧!”君炀倏然站起身,黑色的长袍如羽翼般扬起,真不愧是身上流着魔王的血液,那股气势任谁也模仿不来,难怪魔界中人人都说,唯有五少主才有资格接任魔王的位置。
两位长老躬身一揖,“是,臣等马上去办。”
君炀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他想到“血魔剑”这一百年来可能被藏在人界,而人界是仙界管辖之地,所以他一直无法派人展开调查,如今“血魔剑”现身,表示它被人类发现了,而且沾了血腥,唤醒了它,这才有力量重回魔界。
如今“血魔剑”回来了,他倒要看看接下来对方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大哥啊!大哥,你虽然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哥,但是只要惹火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
耳边有好多声音,有男,有女,老的、年轻的都有。
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因此只有将思绪渐渐拉回,这才开始听懂话的内容。
“村长,你派人去通知了没?少主若知道是咱们村子找到‘血魔剑’,一定重重有赏。”一名妇人兴奋的问道,女人只要听到有赏金,比什么都还高兴。
再来是个较老的声音回答,“有,我已经叫人去通知了,迎接的人大概快来了吧!但是这人界的姑娘怎么办?也要一起让他们带进城吗?”
“不然怎么办?死老头,你不会动了色心,想把她留下来吧!”说话的妇人尖锐的问。
原先苍老的声音赶忙解释,“你在说什么?这姑娘是人类,我可不敢随便把她留下来,再说,我有你这老婆就
被了,没有本钱讨小的。”
“哼!谅你也不敢!哎!这位姑娘快醒了,姑娘?姑娘?你醒了是不是?”那妇人靠上前去,连声叫唤着她。
蔷薇奋力的眨动眼皮,眼前的景象由模糊变得清晰。
“我在哪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清清喉咙问道,最后的印象她记得是刮起一道狂风……乌云密布……剑在发光……然后她被风卷起……
她撑起上身,迷惑的望着床边的陌生人,会是这些人救了她吗?“大娘,是你们救了我吗?这里是什么地方?”她问着坐在床沿的妇人,大约四十出头,看来很和善,身边同时站着一位差不多岁数的中年人。
熬人笑说:“咱们村子没有名字,我是这村子村长的妻子,老头,过来呀!泵娘,他就是我丈夫,也是这儿的村长,你别紧张,你是第一个来到咱们村子的人类,村民们都很好奇,你可别被吓到了,他们没有恶意的。”
蔷薇这才见到房门口偷看的人,一个个用新鲜、好奇的眼神看着她,一时纳闷得很,第一个到这里的人类?什么意思?
村长朝观看的人挥挥手,将他们赶走后说:“姑娘,是你找到‘血魔剑’的是不是?幸亏有你的帮忙,你真是咱们的大恩人。”
“‘血魔剑’?”她恍然大悟,“你们是说我捡到的那把剑,它是你们的?太好了,我还在想不知道怎么处置它才好,现在物归原主。”
“姑娘,那‘血魔剑’不是咱们的,而是魔王陛下赐给咱们少主的宝物,一百年前被窃,一直下落不明,没想到却被你找到,只是没料到会把姑娘也一起带来了。”他愈说蔷薇愈糊涂,好像在听说书先生讲故事似的。
“村长,我听不懂你的意思,谁是魔王陛下?谁又是少主?”一股由心底窜起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冷颤,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即将发生。
村长的妻子打了下自己的脑袋,说:“老头子,瞧咱们说得没头没尾,难怪她听不懂,小泵娘,我说了你可别害怕,其实这里是魔界,跟你住的人界不一样,你是被‘血魔剑’带来的……姑娘,你听得懂这意思吗?”
蔷薇茫然的摇头,魔界?她从没听过有这个地名。
“老头子,你来解说好了。”她将问题丢给丈夫。
村长搔搔头,想了一下子才说:“简单的说,这是另一个世界,天地间其实分有四个部分,仙界、人界、魔界和冥界,所谓仙界当然就是那些自称是神仙住的地方,人界就是你们人类所住的,冥界则是人类死亡以后去的地方,而魔界是具有人类的外表,但却也拥有长生不死的力量,魔王陛下是魔界的管理者,和少主一样都有无上的魔力,这样说你明白吗?”
她听了只有心惊胆战,很清楚他不是在骗她,如果是事实的话,那她岂不是回不了家了吗?不,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
“不可能,我怎么会来这里?村长,求求你告诉我要怎样才能回到我住的地方?我不要留在这里,请你快告诉我。”这是她活了二十年来第一次感到慌乱,脸色随着心情起伏而变白。
老天爷,究竟是怎么回事?魔界又是怎样的地方,她该如何自处?
镇静一点,蔷薇,你的冷静呢?
村长的妻子忙安抚她,“姑娘,没什么好怕的,你是咱们的大恩人,少主绝对不会亏待你,况且你想回人界也得要少主施展魔力才行,咱们帮不上忙。”
“只要你们的少主同意帮我,我就能回家了是不是?那怎样才能见到他?”她在村长夫妇的脸上找寻答案。
村长见她吓白了脸,于心不忍的说:“应该快了,等城里派人来,你就可以跟着一起进城去,见到少主的机会就很大了。”
“是啊!不要着急,咱们少主念在你帮他找回‘血魔剑’,一定会答应帮你的,你就安心等待,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好了,对了,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姓花,你们就叫我蔷薇好了。”她勉强露出微笑,心底却涌起不祥的预感,只怕她没那么容易离开这里,魔界少主又是怎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