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吗?”鬼夜叉担忧的看着被点了睡穴的石榴和小喜子。
如意露出得逞的奸笑,将石榴搬到床榻上安置好。“有什么不好的?他们平常太辛苦了,正好让他们好好的睡上一觉。”
“可是,你阿玛不会因此怪罪于他们吗?”鬼夜叉不免担心的问。
“我会留一封信给我阿玛和额娘说明这一切,他们自然不会有事。”如意胸有成竹的说。“快帮我把小喜子抬到桌上,不然躺在地上会着凉。”她这个主子真不错,还会记得照顾他们的身子。
表夜叉啼笑皆非的睐着她忙碌的模样。待她找出文房四宝,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
如意坐下来,费了一番工夫磨好墨,执起狼毫笔,歪着螓首苦思该怎么下笔才好。
“呃……要怎么开头呢?”如意咕哝着,认真得连墨汁沾到脸颊犹不自知,“最敬爱的阿玛和额娘……对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刚开始要先拍拍马屁,消消他们的火气……嗯!再来是……女儿因为担心……咦?鬼夜叉,你知不知道担心的担怎么写?”她甜甜的问。
表夜叉憋住笑意,正色的摇摇头。
如意懊恼的叫道:“啥?你也不知道啊?那怎么办?算了!只好先空下来了,接着写……担心吉祥哥哥的安危,所以才想亲自跑一趟……请不要担……呃!空下来……女儿很快就会回来……石榴……呃!榴怎么写咧?这样好了,干脆画一颗番石榴……还有,小喜子是无辜的……你们不要怪他们……”
瞅着那张像鬼画符的信,鬼夜叉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没笑出来。
“最后……如意敬上。太好了!我写好了!”她沾沾自喜的献宝,“怎么样?我写得不错吧?”
表夜叉很给面子的点点头。
“嗯!一切准备就绪,咱们可以出发了。”如意一副兴奋的模样。
表夜叉忍俊不住的撇唇一笑,“我看你不像要去找人,而是像要去郊外踏青。”
如意不服气的瞪他一眼,“怎么会呢?人家的态度很严肃、很认真耶!”她这趟出去可是要去救人、去和乱党拚命,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嘛!
“是、是。”鬼夜叉不觉莞尔。“格格先请!”
棒天一早,仆役才发现这件惊逃诏地的大事,并且立刻赶到宫中通报阿图格夫妇。
大街上,一位戴着骇人面具的男子,和一位玉面朱唇、容貌此女子还要美上三分的公子哥走在一起,不免让人好奇的多看几眼。
“大哥,你真的认为他们会主动来找咱们吗?”公子哥的声音娇气中带着稚女敕,令人听了浑身酥软。
“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来找我了。”鬼夜叉向来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露脸,若不是为了引出乱党,以查出恭亲王的下落,他宁可低调行事。
鲍子哥轻摇折扇,故作潇洒状,“咱们已经在外面晃了三天了,要是他们再不出现,那该怎么办?”
“他们会来的。”鬼夜叉笃定的说。
“可是人家走得脚好酸、口也渴了。”公子哥啪的合上折扇,粉唇噘得高高的,活像正在向情人撒娇的小泵娘。
表夜叉横“他”一眼,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种状况发生。
“前头有茶馆,咱们进去坐一下。”鬼夜叉终究舍不得让“他”太劳累。
鲍子哥登时笑若春花,小手自动自发的缠上鬼夜叉的手臂,“呵、呵!大哥最疼我了。”
对于“他”的夸赞,鬼夜叉只能摇头苦笑,“如意,你别忘了,你现在是男儿身,动手动脚的不好看。”
原来这位美若天仙的公子哥就是如意格格,要不是怕被人逮回去,她也不必隐藏自己的真实性别了。
“早知道就不扮男人了。”害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和他温存。
表夜叉只能报以无奈的微笑。
两人走进茶馆,同伙计点了几样茶点。
“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啊?多拖一天,吉祥哥哥的危险就多一分,万一……”如意打了个冷颤,说不下去了。
“别说了,咱们等的人已经上门了。”鬼夜叉的视线越过如意的肩头,瞟向正走进茶馆的三人。
如意本能的回头一看,便瞥见熟悉的面孔,“嘿、嘿!他们果然来了。”
“鬼兄,别来无恙?”耿天澜率先上前打招呼。
沈际飞的个性较直,劈头就说:“鬼兄,你还真会躲,咱们师兄妹盼了好久,总算盼到你现身了。”
表夜叉轻啜着茶,没有回应。
“鬼兄,咱们可以跟你一块儿坐吗?”何敏大剌剌的问。
如意轻蔑的瞄了眼何敏,“为什么你只问他,而不问问我呢?”
拔敏的眼中掠过一丝狐疑,“阁下是……”这个声音好熟悉,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似的?她在心中暗忖。
“你是咱们上回在灵山遇见的那位姑娘?”耿天澜首先认出她来。
如意扶了下头上的瓜皮小帽,一点都没有被识破的恼怒。“算你眼力好。”
“你就是那个小村姑?!”何敏惊叫。鬼夜叉怎么会跟她在一起?
雹天澜不悦的低叱,“师妹,你太失礼了。”
“大师兄,师妹她不是有意的。”沈际飞连忙帮何敏解释。
“算了,反正她失礼也不是这一回而已,我不会跟她计较的。”如意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
拔敏恨得牙痒痒的,“我是失礼没错,可是,总比有人喜欢打扮得不男不女的好。”她讽刺道。
如意不但不以为意,反而噗哧一笑,投给鬼夜叉一个妩媚的眼神,“就算我不男不女,只要有人爱我就够了。鬼大哥,你说对不对?”
表夜叉一脸的窘然,只能用眼神示意如意别玩得太过火了。
“三位请坐,不知你们找在下有何要事?”鬼夜叉故意问道。
“咱们是要请鬼兄考虑一下咱们上次的提议。”
表夜叉平静的说:“抱歉,我的心意还是不变。”
雹天澜似乎也看出他的决心,“鬼兄,不如你跟咱们回万剑门一趟,由家师亲自来为你说明,或许会改变你的想法。”毕竟他不善于说服,以致迟迟无法完成任务,只好先把人请回去再说。
“对、对,请鬼兄跟咱们回去,等你了解咱们万剑门所做的事,说不定会愿意助咱们一臂之力。”沈际飞连忙劝说。
如意啜了一口茶,凉凉的问:“跟你们回去干啥?送死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何敏愤怒的娇喝。
如意看了他们三人一眼,“你们心知肚明,难道还要我来说吗?”
“在下不明白姑娘的意思。”耿天澜道。
“好,那我就直说了。”如意悄悄的和鬼夜叉交换一个眼神,彼此心中有了默契,好戏马上开场了,“前阵子有某位皇亲国戚在路上遭到一批人袭击,听说已经惊动了皇上,皇上下令捉拿那些人,万一不小心被牵连上了,只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三人听了脸色为之一变,更加确定了鬼夜叉和如意的猜测,恭亲王的失踪的确和乱党有关。
拔敏口气不佳的问:“你怀疑是咱们干的?”
“就算不是你们干的,也有可能是你们认识的人,所以,你们还是别把鬼夜叉拖下水,不然他岂不冤枉?”如意好整以暇的说。
雹天澜深吸一口气,镇定的问:“姑娘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这你就别管了,要知道绑架皇亲国戚可是死罪,我可不希望鬼夜叉这么早死。”如意说。
沈际飞心直口快的月兑口而出,“可是,那个人根本不在咱们手中……”
“师弟!”耿天澜喝道。
沈际飞这才发觉自己说溜了嘴,“呃!对不起,大师兄。”
拔敏毫不避讳的说:“大师兄,鬼兄又不是外人,咱们既然要找他加入万剑门,自然要相信他不会出卖咱们才是。”
“你们说那人不在你们手中?呵!咱们又不是笨蛋,才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你们的话咧!”如意故意激他们。
“你不相信就算了!”何敏听了大为光火。
如意仔细观察何敏的表情,发觉她的表情的确不像是在说谎。“那说不定是被其他同伙给抓走了……鬼大哥,我看你还是离他们远一点的好,以免遭到池鱼之殃。”
“姑娘,我师妹没有骗你,当天的确是让他逃了,他并不在咱们手中。”耿天澜义正辞严的说。
雹天澜说的话,如意自然比较相信了,她小心的隐藏好兴奋的情绪,不动声色的说:“原来是这样啊……”
“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何敏转向鬼夜叉,重提方才的建议,“鬼兄,那你可以跟咱们回万剑门了吗?”
表夜叉看了看如意,而后才回答,“让我再考虑、考虑。”
“也好。”耿天澜同意了。
目的达成,如意连忙站起身,拉着鬼夜叉就要离开,“那这一顿就让你们请了,咱们还要出去逛大街,晚点再到这里会合。”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既然吉祥哥哥不在他们手中,那么他铁定还活着,太好了,我的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如意眉开眼笑的说。
表夜叉可笑不出来,“你真的要我跟他们回万剑门吗?”
“当然不是啰!所以,咱们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快点落跑!”
他哑然失笑,“你真顽皮。”
如意挽着他,加快脚步的往前走,“趁他们发现之前,咱们快走吧!”
就在此时,只见前方尘土飞扬,十几匹训练有素的骏马朝这儿奔驰而来,待看清对方,如意可以从他们的服饰分辨出这些人隶属于某王府的侍卫。
十几匹骏马在街道中央停住,将鬼夜叉和如意团团包围住,街上的行人见状纷纷走避。
“你可是鬼夜叉?”为首的人喝问。
如意抿起红唇,不悦的反问:“你们拦住咱们想干啥?”
“我等奉隆亲王之命要捉拿鬼夜叉。”他说。
“放屁!”如意气得掀眉毛、瞪眼睛,“叫你们那个老不修王爷去吃屎吧!只要有我在,你们就休想带走他!”
表夜叉又不是乱党,隆亲王为什么要抓他?
“大胆刁民?居然敢辱骂咱们王爷。”另一名侍卫吼道。
如意冷冷一笑,“敢骂我刁民?你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等她回去,非要在皇太后跟前告他们一状,砍了他们的脑袋不可。
“鬼夜叉,你最好乖乖的跟咱们走,免得自讨苦吃。”为首的人傲慢的说。
“哟!什么人养什么样的狗,说话的口气果然跟你们那位老不修王爷一模一样,让人听了想吐。”
表夜叉并不将眼前的阵仗放在眼里,“如意,别理他们了。”
“哼!是他们自己来找骂挨的。”如意辩解的说。
为首的人大喊,“来人啊!把这两个人一起带走。”
“放肆!”如意气急败坏的大喊,将身子挡在鬼夜叉身前,就怕他被隆亲王的爪牙抓走,“谁也不许动他,听见了没有?!”
表夜叉手臂一伸,扣住如意的纤腰,将她护在身侧,以免她被没长眼的刀剑伤到。
如意的小手紧紧的攥着鬼夜叉的衣服,口中嘀咕着,“这该死的隆亲王,他来跟人家凑什么热闹?”
“动手!”有人叫道。
表夜叉黑眸微眯,倏地抱起如意跃至半空中,再一记连环踢,将马背上的人全踢了下来。
“好棒喔!”如意大声的拍手叫好。
为首的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阴狠的喝斥,“可恶!大家一起上!”
“来啊!谁怕谁?”如意吐了吐舌头扮鬼脸,得意的叫嚣。
表夜叉文风不动的站直身躯,以不变应万变。
“鬼兄!”耿天澜等人后来才发现被如意摆了一道,于是立刻追了过来,正好赶上和鬼夜叉并肩作战。
如意灵机一动,贼兮兮的说:“你们来得正好,这些人是隆亲王的手下,专门帮隆亲王干一些欺压老百姓的勾当,你们可不要轻易放过他们了。”
听如意这么说,三个人的表情全都变了,他们早就耳闻隆亲王的恶行恶状,如今遇上他的爪牙,自然要为无辜的老百姓出一口气。
“把这些人全都抓起来,一个都不要放过!”为首的人命令道。
沈际飞恶狠狠的怒咆,“这句话该是咱们说的!大师兄、师妹,咱们上!”
“好!”耿天澜和何敏同时拔剑迎敌。
双方于是展开激战,如意飞快的附在鬼夜叉耳边说了几句话,他微微颔首,两人开始移动步伐,企图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柄会一来,鬼夜叉出奇不意的提气一跃,带着如意消失在众人眼前。
“鬼夜叉跑了!快追啊!”为首的人眼尖的发现了。
“想抓鬼夜叉,得先经过咱们这一关……”耿天澜喝道。
傍晚时分。
“呵、呵……他们现在一定气得直跳脚。”坐在客栈一隅的如意忍不住笑道,“说不定他们现在还在大街小巷寻找咱们咧!”
表夜叉体贴的帮她倒了一碗乌鱼蛋汤,“这次上了当,下次可就难了。”
“管他的,难不成他们会把剑架在你的脖子上,硬逼着你加入万剑门?只是,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连隆亲王也要抓你?你惹到他了吗?”
他摇了摇头。
如意刻意压低嗓音,就怕隔墙有耳。“我想也是,准是隆亲王以为你也是乱党,想在皇上面前邀功,自以为这样就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减轻他所犯的错,哼!想得美咧!”
“好了,别再说了,你不是肚子饿吗?快吃吧!饭菜都要凉了。”他宠溺的说。
“嗯!”如意顺从的点点头,拿起筷子开始大坑阡颐。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鬼夜叉也跟着动筷子,心中不由得升起幸福的感觉,自从母亲死后,他就不曾有过这种感受了。
“对了!”如意吃了一口蟹黄扒鱼翅,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既然吉祥哥哥没有被那些人抓去,那他会上哪儿去呢?咱们要不要到他失踪的地点附近寻访看看,说不定会有斩获。”
他微微一笑,专注的看着她,“你想去就去吧!我都听你的。”
如意白女敕的脸颊红得像是盛开的蔷薇,她深情的回睇他,“你对我真好,人家高兴得好想哭喔!”
“对你好是应该的,你也对我很好啊!这很公平。”鬼夜叉柔声说,然后又来了一个芸豆卷到她的碗里,“况且,谁对谁好还不是一样?”
“才不一样呢!我向你保证,等咱们成亲后,我会努力做个听话的好妻子,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如意信誓旦旦的说。
他被她认真的表情逗笑了。“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本格格说话算话。”
憋计这时走上前,“两位客倌,你们要的客房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如意伸手捂住唇畔的诡笑,看得鬼夜叉一头雾水,不明白她在笑什么?
“客倌,到了!就是这一间。”伙计带两人上楼,打开一间雅房的木门说。
如意环视房内的摆设一眼,“嗯!勉强还算可以,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下去了。”她给了伙计一点小费,把他打发出去。
表夜叉一怔,连忙叫住那名伙计,“等等……”
“客倌还有什么吩咐?”
“呃……我的房间呢?”
憋计用既奇怪又害怕的眼神打量鬼夜叉,“那位客倌只要了一间上房,何况里头那张床够大,足够两个男人睡了。”
“如意?”鬼夜叉总算搞清楚她刚才为何偷笑了。
如意挥挥手要伙计出去,阖上门后,她将头垂得低低的,准备接受他的责难。“反正咱们才住一晚,勉强凑和、凑和就好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道来非议,对你的名节不好。”他理智的说。
她往床榻上一坐,双脚晃呀晃的,“人家又不在乎,何况大家都以为我是男的,有什么关系嘛!”
表夜叉一脸的不赞同,“他们以为你是男的,可是我却很清楚你是个姑娘家,我再下去要个房间……”说完,他就要转身出去。
“不要啦!人家会害怕。”如意抓住他的手腕不放,“人家从来没有单独在外面住饼,前几天你都没意见,为什么现在又不愿意?”
他试着跟她说道理。“那是因为客栈里没有空房了,我才不得不在房里打地铺,可是现在明明有……”
如意背过身,闷闷的说:“总而言之,你就是不跟人家睡就是了。”
“唉!”鬼夜叉见状,还是妥协了。“好吧!那床还是让给你睡,我打地铺睡就好了,这样可以吗?”
她笑逐颜开的搂住他的颈项,“我就知道你不忍心让我失望。”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表夜叉轻捏她的鼻尖,“不准半夜爬起来偷看我睡觉。”
“嘿嘿!被你发现了。”如意干笑两声,“不过,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可不是想偷偷摘下你的面具喔!”
他挑起一眉,“那你是想做什么?”
如意绞着手指,脸红似火的嘟囔,“人家……只是想多看看你。”
“就这样?”鬼夜叉心生爱怜的拥她入怀。
“嗯!惫有……人家也是想顺便训练你的警觉性。”如意大言不惭的说。
表夜叉低笑道:“那我可真要谢谢你啰!”
如意羞涩的将小脸靠在他的胸膛上,虽然隔着层层衣衫,但她仍感觉到他结实肌肉的起伏和力道,让她不自觉地浑身酥软,使不出半点力气来。“等咱们找到吉祥哥哥,我会把你的事跟阿玛和额娘说清楚,反正这辈子我是非你不嫁了,再加上有吉祥哥哥撑腰,至少有一半的胜算。”
“那另一半呢?”他轻喟。
她一副豁出去的模样,“要是他们还是不准我嫁给你,那咱们就私奔。”
“你舍得丢下你阿玛和额娘吗?”
如意怔住了,她明白说得容易,若真要做就有困难了。
“别孩子气了,我并不想用那种方式得到你。”鬼夜叉凝重的说。
“可是……”她真的好怕被迫和他分开。
表夜叉轻吻着她的发顶,“不管结果如何,我只希望你过得幸福,只要你心里的某个角落还惦记着我,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又来了!”如意气得红了眼,“你就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吗?”
他痛苦的瞅着她嗔怒的娇颜,“如意,我要对抗的不只是你阿玛和额娘,而是整个大清皇朝的体制,你心里也明白你的婚姻不是你自己可以决定的,何况你跟恭亲王一块长大,他很爱护你,我……”
如意蒙住双耳,大叫道:“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如意。”鬼夜叉喑哑的唤道。
“你真可恶,你为什么就不能野蛮一点地把我带走?你为什么要这么理智?”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掉落。“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吗?呜……”
表夜叉的眼眶微微发热,低头抚着埋在他胸前嚎啕大哭的小脑袋,无言以对。
“呜……”如意心痛的哭泣,小小的身子颤动着。
表夜叉硬生生的把泪水眨回去,“别哭了,如意,你哭得我的心好痛……”
“痛死活该……呜……”她抽噎的骂道。
“好、好,是我活该,别哭了,乖……”
“呜……”
这夜,鬼夜叉哄了她一整晚,直到天色渐亮,两人才睡去。
翌日巳时
埃兆伦翻下马背,将缰绳交给随行的仆役,然后走进附近的一家茶楼打听消息。
埃兆伦摊开一幅人像画,“掌柜的,你有没有看过这幅画上的姑娘?”自从得知如意私自离家的消息后,他就急着到处找人,可是一连几天下来却一无所获。
茶楼的掌柜眯起老花眼瞧了半天,“没有。”
背着失望的心情,福兆伦又转向下一家,仍然是同样的结果。
“没看过。”
“这么多客人来来往往的,我哪里记得住啊?”
“我没见过,你去问别人吧!”
他沮丧的走出店门,默默的走向下一条街。
“少爷,依咱们这种找法,就是找一辈子也找不到如意格格的。”仆役牵着马跟在后头劝道。
埃兆伦瞪他一眼,“我会找到她的。”若是能把如意找回来,镇国大将军一定会很感激他,这么一来,他便可以取得和恭亲王公平竞争的机会了。
“可是,这样一间一间的找,要找到什么时候啊?”
“你不想跟就先回去,我自己找就行了。”他没好气的说。
“奴才不敢。”仆役连忙说。
“那就给我闭嘴!”福兆伦只担心让德玉那家伙捷足先登,他们德王府有钱有势,自然可以运用各种关系找人,不像他,只能采取土法炼钢的方式,一步一脚印的找。
“喳!”仆役自讨没趣的说。
埃兆伦举起袖子抹去额上的汗水,走路摇摇蔽晃的,仿佛快要不支倒地了。
“少爷,你要不要紧?都快中午了,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吧!”仆役搀扶着他说。
埃兆伦自知体力已不胜负荷,他点点头,也不再逞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