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清晨挟着沁凉的冷意,将冯痴心从好梦正酣的睡梦中唤醒。
耳畔男性温热的鼻息让她不觉得臊红了脸——
她喜欢从他怀中醒来的滋味,真想一辈子赖着不起来。
伸出细白的小手,好轻、好轻的拂开他脸上的发丝,冯痴心都快习惯每天早上从心爱男人的怀中苏醒,一同迎接灿烂的早晨。不过即使两人已经同床共枕多日,却始终相安无事,除了偶尔几个热吻险些擦枪走火外,仍是谨守以礼。
他长得真是好看,冯痴心托着香腮陶醉的想,而且只属于她一个人,不必跟其它人分享,光是想到这点,她就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死掉了。
那刚强有味道的脸型,棱角分明的下巴,经过一夜,唇上的胡须已经长出来了,看起来要命的性感,满是成熟男子的韵味,看得她心中小鹿怦怦直跳。然后她的视线停在他的唇上,想到他总爱吃她的嘴,像是吃上了瘾,害她忍不住地想试试看。
她生涩的将唇贴上去,本能的用舌尖舌忝了舌忝,认真的像个好学生,还不忘品味尝起来的滋味,嗯!惫真有点不太一样,不过当她由主动被迫成为被动,身子也被硕壮的躯体压进软榻内,局势整个改变了。
“一大早就诱惑我,你不知道这很危险吗?”东方聿嘶哑的问。
“危险?什么危险?”冯痴心大惑不解,浑然不知那纯真如小鹿般的眼瞳引爆了他满腔的欲火。
“就是这种——”他的唇有力的侵吞她,火焰般的舌头长驱直入,充满占有欲的席卷了专属于她的甘甜。
她本能的将滑女敕的双臂绕在他脖子上,怯怯的响应。
面对她如此的合作,连抗拒都不懂,加上连续几逃诩是在中途打住,对男人来说是件很痛苦的事,未得到适当的管道纾解,已开始烧毁他坚毅的理智和自制力。
“我的痴心——”她就像他的心,东方聿知道自己的生命中已经不能没有她。“不要离开我、不要背叛我——”
冯痴心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认为自己会背叛他,不过还是柔顺的响应。
“嗯,我答应你。”
他坚硬涨痛的身体忘情的往她身上摩擦,大口的申吟,“老天——”
“聿——”冯痴心疑惑的推推他。
东方聿像个饥饿很久的人,啃咬着她颈侧的雪肤,无瑕理会她的叫唤。
她又试着叫唤一次,“聿——有个硬硬的东西抵在我腿上。”
“唔……什么?”他的嘴游移到她微微敞开的胸口。
“那东西抵得我很不舒服,你把它拿开好不好?”冯痴心拢着眉心抗议。
东方聿抬起氤氲的双眸,“你说什么?”
“你衣服里放了什么东西,又热又硬的,还一直戳着我?”
不料她话才说完,他一阵错愕后便是放声大笑。
“你干什么笑成这样?”她又不是在说笑话。
“小傻蛋!我真想现在就吃了你。”她实在让人想一口吞下去。
她羞涩的红了脸,“你刚刚不是已经吃了吗?”
东方聿邪气的咧大嘴,暧昧的暗示。
“我想吃的是别的地方。”他有意无意的扫过她隆起的胸脯。
“好啊!统统给你吃。”只要对象是他就没关系。
他受不了的大声申吟,这小丫头还真慷慨。
“谢谢你的信任,但我信不过的是自己。”要是真继续下去,恐怕再也没办法中途喊停了。看来还是先帮她另外安排睡榻的地方,免得他在成亲前就兽性大发强要了她。
在给她名分之前,东方聿不愿破坏她的美好。
“天亮了,我们也该起床了。”见她好象还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痛苦的人可是他呀!惫是赶紧离开这张犯罪的温床。“再过几天就是十一月初八,我会在选妃宴上宣布你为未来的阎妃,再也没有人能拆散我们。”
冯痴心像个小妻子,帮他更衣、梳发。“可是其它的候选新娘怎么办?我觉得自己好自私,想一个人独占你,连给她们竞争的机会都没有,这样会不会不公平?”
“我只要你,管他公不公平。”这一天他等的够久了。“况且感情本来就是自私的,难不成你要我娶三妻四妾吗?”
她抱住他的腰,倾听着他稳定的心跳声。
“我不要!我宁愿人家骂我自私,也不要把你让给别人。”这是她头一回不愿和旁人分享。
“放心,谁也抢不走我的。”他真心的许诺。
冯痴心从他胸前仰起红噗噗的脸蛋,“聿,那我今天应该可以出去,不用再闷在房间里了吧?”
“散步是可以,不过跑和跳则是在禁止的范围内。”他郑重的嘱咐。
她故意鞠了个躬,“是,遵命。”
“顽皮!你背上的伤已经结疤了,大概再抹个几次药就差不多了,以后可能会留下一条淡淡的疤痕,你介意吗?”
“那你介意吗?”她反问他。
东方聿一哂,“我不介意。”
“只要你不嫌弃,我有什么好介意的。”而且疤痕在背上想看也看不到。
他额头顶着她的,“真的那么在意我的想法?”
“你是我未来的夫君,我当然在意了。”冯痴心爱娇的说。
抵抗不住她唇角的甜笑,东方车的嘴又一次覆上去,吻得难分难舍,两个灵魂似乎从此就要融为一体。
唐靖湄隔着一段距离,面罩寒霜的眺望远处的人。
她终于出现了!
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罢了,比姿色、比才华、比功夫,有哪一点可以和自己相提并论,阎皇为什么偏偏选上她?
她已经听说阎皇已经决定立冯痴心为妃,就算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无功,因为她根本接近不了阎皇,更遑论利用美色去引诱他,这才是最让唐靖湄不甘心的地方,就连试都还没试过,就要承认自已被一个小丫头打败,她才不要!
其它的候选新娘正在庆幸逃过一劫,她可不一样,在来阎宫之前,唐靖湄是负有重任,不过来到这里以后,好几次趁着夜深人静潜伏出去,想暗地里观察岛上的地形,可是却一无所获。
所谓的机关,也只有通往阎皇寝宫的禁区才有,其余的地方可以说是通行无阻,就连防守都很松散,让她不得不怀疑这是诱敌之计。
阎皇是猜到有人会假藉参加选妃宴之便,进行搜集情报的工作,所以干脆大开门户,让人看不透虚实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岂不白忙一场。
瞥见冯痴心朝这方向而来,唐靖湄心中妒焰高张,她绝不会让这小丫头就这么简单当上阎妃,等着瞧吧!
她收敛起眸中的杀气,换上急欲讨好和忏悔的脸孔。
“痴心,你的伤已经好了吗?”
可是她才靠近,冯痴心身后的冷湛立即横在两人之间,令唐靖湄更不是滋味。
冯痴心畏怯的看看她,“嗯……已经好了,谢谢唐姑娘关心。”
“我……能不能跟你私下说几句话?”她故作谦卑状,“不行吗?我知道是我做人太过分了,你不屑跟我说话也是应该的。”
“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冷湛,我能不能跟唐姑娘单独说几句话?”担心她又出意外,东方聿才命冷湛寸步不离的随侍在侧,好保护她的安全。
冷湛皱了下眉,他可没忘记唐靖湄和木芙蓉曾经是一伙的。
“只要一下子就好,不会有事的,拜托!”冯痴心再三保证。
他考虑的半晌才点头,有木芙蓉的例子在先,谅这女人也不敢搞鬼。
冯痴心等冷湛走远,才问:“唐姑娘想跟我说什么?”
“我是专程想来跟你道歉,痴心,真是对不起,那天我不该出口恶言,还害得你挨了木芙蓉一鞭,都是我太冲动了。”真是可惜,真希望那一鞭是抽在她脸上!唐靖湄心里加了一句。其实,只要她随便施个小毒,就能让这小丫头命丧黄泉,不过她既是唐门的人,所有人第一个准是怀疑到她头上,太冒险了,看来还要另想法子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用放在心上。”她不是记恨的人。
唐靖湄热络的拉着她的手,“谢谢你肯原谅我,其实我小阿姨也太傻了,铁掌门早已跟她言明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她还是看不破情关而削发出家,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恕不了别人。”
冯痴心不晓得该说什么,只能安静的聆听着。
“听说阎皇已经决定选你为妃了?”唐靖湄佯装出羡慕的口吻问道。
一抹绯红飞上冯痴心的脸上,她只能娇羞的点头。
“恭喜你了,痴心。”唐靖湄一副替她高兴的模样,心底却是咬牙切齿,巴不得划花她的脸,让她再也不敢出来见人。
“谢谢唐姑娘。”人家这么有诚意,她也真心的答谢。
唐靖湄皮笑肉不笑的说:“还叫我唐姑娘,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除非你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怎么会呢?那我叫你唐姊姊好了。”冯痴心好开心能和她尽释前嫌,多了一个朋友。
“只可惜到时喝不到你们的喜酒,不过,以后如果有空到四川来,别忘了我这个唐姊姊,一定要来看我喔!”
冯痴心已然卸下心防,“我一定会去拜访你的,唐姊姊。”
“说话可要算数,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唐靖湄暗自窃笑,才几句话就让这傻丫头信了她,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斑!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休想得到。
离初八那一天的日子越近,岛上的热闹气氛越浓厚,“阎宫”分布在各地的重要部属也都赶了回来,不只是为了庆税阎皇的寿辰,最主要的是,他们听说阎妃的人选已经出炉,这可是件天大的喜事,每个人无不欢欣鼓舞的期待着。
身为主角之一,冯痴心当然也没有闲着,整天忙着试穿试戴送来的昂贵衣物和首饰,由于必须在当天和所有人正式见面,穿着打扮自是不能太寒酸,所以一直忙到晚上才有时间喘口气。
秀英嫉妒的看着桌上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全都是各堂口送来献给未来阎妃的礼物,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应该力劝三小姐来参加才对,那么这些东西就是属于三小姐的,她也能沾点光,说不定还可以分个一两样,想起来就气人。
“四小姐,阎皇对你还真好,人都还没进门出手就这么大方,等成了亲之后,不就是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唉!同是女人,命运为什么差这么多?
冯痴心没听出她话里的讽刺,“我只要聿爱我就够了,这些对我并没什么用,不过人家好意送给我,我也不方便拒绝。”
“只有傻瓜才不要。”秀英没好气的嘀咕。
天底下有哪个女人不爱穿金戴银,换作是她,就连晚上睡觉都会偷笑,偏偏自己没那个命,只有等下辈子看能不能投胎到好人家当女儿了。
就在她叹息时,猛然想起一件事,如今那大魔头决定要娶四小姐为妻了,那么老爷嘱咐的事应该可以说出来了。
她转头走进后面的心房间,从自己的随身物中拿出两样东西来,“四小姐,你坐下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冯痴心随口应道,她还在烦恼怎么处理这些贵重的东西。
秀英先在外头张望一下,确定都没有人才紧合上房门。
“四小姐,你仔细听好,这封信和这瓶药是老爷临行前托付给我,要我在时机成熟时转交给你,并且要你务必遵照信中的指示去做。”
“爹爹给我的信?”冯痴心撕开封口,抽出里面的信纸,苍劲熟稔的字体跃进眼帘,她迅速的往下念——
痴心吾儿﹕
当你见到这封信时,表示已经遵照爹的吩咐成功的接近东方聿,并得到他全然的信赖,爹甚感欣慰,你从小就乖巧、听话,更是爹心目中的好孩子,想必一定竭尽所能完成爹所托。
随信附上的这瓶药,爹要你在和东方聿独处时,将它渗入茶水中,让他毫无警觉的饮下这杯毒茶——
毒茶!
“不——”冯痴心如遭雷极般的刷白了脸,惊叫的将信丢掉,好象上面沾满了毒。“不可能!爹他不会……要我这么做的……一定是写错了!”
秀英也惊慌失措起来,“什么?怎么会这样?四小姐,你没念错吧!老爷他信上真的这么写吗?”
“不会的、不会的!”这绝对不是真的,她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在流失当中?
“四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秀英捡起那张信纸,塞进她的手里,“别净发呆,赶快看清楚后面还写些什么?”
“我不要看,你快把它拿走。”冯痴心吓得直往后退,两手猛挥,“这不是真的,爹爹他不会要我杀人——这信一定是别人写的,我不要看、不要!”
“四小姐,这封信确实是老爷亲手交给我的,你先把信看完,说不定是你看错了,你快看。”她也一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是的!爹爹不会让她成为杀人凶手。冯痴心安慰自己,她是爹亲生的女儿,爹绝不会这么残忍的利用她杀人。
这么一想,她才颤巍巍的接过信纸,集中残余的勇气,摊开来继续往下看。
相信你一定办得到,痴心,这是爹一生当中最大的心愿,东方聿非死不可!而你是爹唯一的希望。
不要问原因,如果你真是爹的乖女儿,就照上面的吩咐去办,否则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了,从今以后,冯家不承认有你这个女儿。
爹亲笔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冯痴心宛如坠进了噩梦之中,感觉到一切都好不真实,嘴里不断呢喃:“爹爹……为什么一定要聿死?还要我亲手毒死他,不要!我不要——”
秀英两腿发软的跌坐在地上,“老爷骗我,还说什么事成之后要赏给我五十两——那也得还有命回去才行啊!老爷,你的心好狠。”
“我不要聿死——”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
“早知道就不要这么贪心,为了五十两,现在连命都要没了。”秀英吓得全身无力,牙齿直打颤。
冯痴心抱住发胀的头,彷徨无依的低喃,“我不能这么做,我怎么能害死聿?可是爹爹他……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好?”
“四小姐,你可别真的那么做,要是那大魔头死了,我们也休想活命,我可不要死在这座岛上!”她才不要当杀人帮凶。
“我不要聿死,我真的下不了手”冯痴心张大一双惊惶的眸子,脸上血色全无,“秀英,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秀英破口大骂,“当然是赶快想法子离开这个鬼地方,这还用问吗?”
“不!我不要走,我不要离开聿!”他们就要成亲了,冯痴心说什么也不想和他分开。
“走不走随便你,我可是非走不可。”秀英现在一刻也待不下去。
冯痴心被困住了!照理说父命不可违,不管爹爹的理由是什么,做女儿的都该遵从才对,可是,要她下毒害人,害的又是自己未来的夫君——她真的办不到!
爹爹,您和聿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非要他死不可?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
人逢喜事精神爽,尤其即将当新郎倌的人,东方聿春风满面的踏进门槛,就瞥见冯痴心垂眉不语的愁容。
“什么事不开心了?”他先在她唇上窃了个香吻才问。
她下意识的想逃避那深情的凝视,吶吶的说:“没有,我……只是在想事情。”
“昨天忙了一整天,都没时间来看你,听下人说你昨晚什么都没吃,是不是病了?”模模她的额,似乎没有发烧。
冯痴心小鸟依人的偎向他,细细的说:“我很好,只是没什么胃口而已。”
他已经很忙了,她不愿增添他的麻烦。
“没事就好,今天我可能还是会很忙,不过会尽量抽空来看你,有事要找我的话,就叫冷湛来跟我说一声。”
他的温柔让她悲喜交集。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又不是三岁小阿,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她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什么人,他不可能从早到晚都陪着她,什么事都不做。“聿,我有件事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下?”
东方聿搂着她坐在大腿上,“还跟我这么客气,你要商量什么?”
“我很想念爹爹还有其它家人,可不可以让我先回家一趟?”她必须问个明白,聿就要成为她的丈夫,也就是爹爹的女婿了,就算有什么仇恨和误解,她都希望能把它化解开来。
“当然可以,在成亲之前,我会带你回去一趟,再亲自向令尊提亲。”这不仅是礼数,东方聿也希望能风风光光的将心爱的女人娶回家。
“可是……”怎么办?要是他也一起回去,爹爹不晓得会怎么对付他?
“怎么了?你今天说话吞吞吐吐的,跟平常不大一样?”她一向无忧无虑,很少看见她这么烦恼。
冯痴心编不出谎言,只能咬着下唇摇头,“我没事,你还是去忙正事,一定有很多人正在等着你,不要让他们等太久了。”
“真的没事?”他不甚放心。
她状若无事的笑笑,“没事,可能是太紧张了。”
“所以连觉都没睡好是不是?瞧你一脸睡眠不足的样子。没什么好紧张的,你只要做我东方聿的妻子就够了,其它事都不用管,懂了吗?”他既霸道又体贴的说:“待会儿回床上补一下眠,我不要再看见你脸上有黑眼圈知道吗?”
“嗯,那你晚点再来看我。”她依赖的说。
他色色的说:“当然好,不过,如果能抱着你睡会更好。”
冯痴心羞红了脸,“是你自己叫我搬到这里来的,可不是我强迫你。”
“我知道,所以只好忍耐了。”他自嘲的说。
她刮刮他的脸皮,“羞羞脸!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
“没有同情心的小丫头!竟敢取笑我,看我的绝招。”
说完,硬是将嘴往她的唇上凑去,惹得她又笑又笑的闪避。
“聿,不要嘛!你还得赶着……去开会,唔——”任她怎么躲,最后香唇还是被“吃”个正着,半晌后才气喘呼呼的分开。
东方聿手指划过她的唇瓣,“我该走了,乖乖的别乱跑知道吗?”
“好啦!你已经说过好几遍了。”她佯装嗔怒道。
又磨磨蹭蹭了一会儿,东方聿才依依不舍的将双脚移出去。
他前脚一走,冯痴心笑靥也随着消失,从衣柜内取出已经可以背得滚瓜烂热的信,重新打开来看一遍。
爹爹和聿都是她在这世上最爱的人,实在无法舍弃其中一方,真要她选择,那比杀了她还痛苦,所以,不管用什么法子,她都要试着打开这个死结,不然永远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
抓着手中的信纸,冯痴心在心底发誓。
“唐姑娘,你不能进去。”门口响起冷湛不留情面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将信往枕头下一塞,连忙走出内室。
“是唐姊姊找我吗?”
唐靖湄在门口听见了,一把挥开挡在面前的门神,“痴心,我是怕你无聊,特地来找你聊天解闷,这人却把我当贼似的,死也不让我进去。”
“冷湛,唐姊姊也是一番好意,你让她进来好不好?”她软声的请求。
他横了唐靖湄一眼,带了些警告的意味,才旋身离去。
来者是客,冯痴心礼貌的请她进屋。
“唐姊姊里面坐。”她不疑有他的引狼入室。
这房间比她住的还要大一倍,装潢的更气派!那是当然了,人家是未来阎妃,她又算什么呢?唐靖湄喉间的酸味越加泛滥。
“呀!对不起,唐姊姊,这壶里的茶水都冷了,我去换一壶热的来,你坐着稍等一下。”秀英不在,而冯痴心又不习惯差使仆人,只好自己跑腿了。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让未来阎妃来伺候她也不错。
唐靖湄信步的浏览屋内的摆设,一进内室就见到堆在墙角一箱又一箱的珠宝,愤怒与妒意在胸口立刻爆炸开来。
冯家的人像是在专门跟唐门作对,冯瑗心抢走了小阿姨的心上人,现在连这小丫头也夺去了本该属于她的荣宠,还害她无法完成任务,虽然这是在迁怒,可是此刻的她再无理智可言。
被当成宝贝一样对待的应该是她才对,为什么留下来的却是冯痴心?唐靖湄真的好呕、好不甘心。
不经意间,她的眼角瞟到枕头底下露出半截什么,看来像是类似信纸的东西。
顺手将它抽出来迅速的一瞥,真是天助我也!唐靖湄发出恶毒的笑声,原来那小丫头来参加选妃宴也是有目的的,正好给了她灵感,她要破坏这桩好事,要他们一辈子成不了亲!
她将信放回原位,便行色匆匆的走了。
此时冯痴心用托盘端着一壸茶,还有她最爱吃的零嘴回来,却没看见唐靖湄的人影。
“咦?人呢?”她一头雾水的在屋里绕了一圈。“我又没去很久,也不多等一下子,唐姊姊到底来找我做什么呢?”
向来对人信赖、不设防的冯痴心,又怎会料到唐靖湄将要做的事,会引起难以想象的轩然大波,让她平坦的情路多生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