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还习惯吗?”
这句问话让在场众人不约而同的朝声音来处行注目礼,一向高高在上的总经理几次前来总务部门,实在很难不让人起疑。
但是见到向虹那张美得让人恍神的脸,瞎子都猜得出来罗总这阵子是被什么给迷倒,由于罗总平常为人不错,众人见他为向虹神魂颠倒,也乐观其成。
向虹从电脑前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回了句:“还好。”
她并没有太多的要求,目前她并不愁没钱可用,只是她需要一个男人,罗世恩是个好选择,他不是个会强迫女人的人,而且她看得出他对自己的痴迷,或许这样利用他有些罪过,但他不算是个太坏的选择,至少他不会认为她是他的所有物。
如果……真得有个结果的话,嫁给罗世恩也不会太糟。
“如果不习惯的话,可以告诉我。”罗世恩顿了顿,低声补充了一句:“你在这里很安全。”
罗世恩也知道她的美貌会为她引来不少危机,公司里有严密的保全,以向虹的聪慧,她应该猜得出来他想保护她,女人不都是需要男人保护的吗?如果他给得起向虹需要的安全感,那要赢得她的心应该不难。
而且,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发觉她不像他印象中的那么冷漠,或许是之前他太过心急,才会引来她的不耐烦,进而冷淡的对待他,反正只要她不反对,都算是接受不是吗?
“谢谢。”向虹的视新重新回到电脑萤幕上,像在暗示他工作中不适合有太多的私密交谈。
罗世恩明白她的意思,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
“罗总,钟先生在等你。”一看到罗世恩,秘书马上开口说。
“好的。”罗世恩点着头,伸手打开办公室的门,只见一名俊逸的男子坐在沙发上。
罗世恩怎么也没想到,他要见的人会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她可以感觉到钟价炜回来了……
向虹坐进阿慎面前的位置,等着他开口。
“你消失了好一阵子,是去哪里了?”阿慎一接到她的电话,马上推掉午餐的约会,
跋来和她见面。
“你们不是都知道我在香港吗?”
“你回来快一个月了吧?”阿慎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那就是在工作了。”向虹边说边切着盘中的牛排。
“但是你把工作辞了。”她本来是在他的公司里上班,难不成她真不顾旧日情分真跳槽了?
“我找了一个比较稳定的工作,我想安定下来。”她故意装出期待的表情。
“安定?”这不像是向虹的性格,她从来都不是安定型的人。
“是啊,你们不是都说我应该要安定下来吗?”
“但是那意味着……”
“结婚生子?”她接着道。
“你……”阿慎觉得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一向不跟男人有牵扯的向虹,竟然跟他提起了结婚生子?!“我不是说我不赞成啦,但是你怎么突然想了结婚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了。”
“你少用这种和顺的口气跟我说话,这不太像你。”她的语气让他越听越毛。
“或许现在谈结婚稍嫌早了点,我只是在谈恋爱。”
“谈恋爱?!”阿慎惊讶得手上的叉子都差点掉了。“你知不知道价烽已经回台湾了?”
“他回台湾了?”向虹刻意露出迷惘的神色。“我不知道他回来了,不过我不是跟他啊!”
“那你是跟谁?”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不近男色的向虹突然爆料自己恋爱了,这时间正好碰上价烽回台,这也未免太巧,除非她恋爱的对象是价烽,不然是谁有那胆子敢碰价烽的人?
“一个好人。”向虹一脸神秘的说。
“你怎么知道他是好人?”
撇去那个消失了六年的钟价炜不谈,阿慎可说是看着她从青涩的小女孩长成如今成熟妩媚的女人,她要是真想结婚,也该让他知道她选的是什么样的人。
“一切只是刚开始,等我确定了,我一定会告诉你。”向虹似真非真的说
算了,阿慎已经很习惯从她口中套不出几句真话。“反正你现在知道价烽已经回台湾了,该怎么办你最好心里有个底。”
“他好吗?”向虹随口问了一句。
“还可以吧,我本来以为你会想跟他见面的,不过我看他一回台湾也是忙得很,听说他有意和一家知名药厂合作,我也没见过他几次。”阿慎没注意到向虹的脸色微微的变了。
“他懂制药吗?我记得他不是念与药剂有关的科系吧。”向虹小心的探询着。
“谁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美国事业也做得很大,是家跨国企业。”说到这里,阿慎摇了摇头,“真搞不懂赚那么多钱是想拿来砸谁,还以为他是要回台湾度假,见见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结果一回来又跑去谈生意。”
“你知道是哪家药厂吗?”向虹的心提得高高的。
“就是那家上市公司,好像是叫什么明继药厂的……”
向虹搬出那栋大楼。感觉上她经常搬家,但钟价炜却有把握她会自投罗网,而他的确没有猜错。
就在向虹辞工作的同时,得知了上头有意将总经理换人,她不想让无辜的罗世恩莫名其妙的丢了饭碗,也许她该去找钟价炜说个清楚。
他故意买下那间药厂,甚至放出要撤换总经理的消息,这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
向虹知道他就住在这栋大楼里,警卫甚至没有问她是谁,在知道她要找钟先生后,就直接带着她搭上私人电梯直达钟价炜所住的楼层,更气人的是,他连大门都敞开着,简直是在告诉她,他早就料到她会主动找上门。
她循着屋内传来的声响找去,在一间设备完善的视听室里,看见一名男人舒服的坐在皮椅里,享受着顶级音响所散发出的音韵。
他看似专心,却已经发现她的到来。
钟价炜懒懒的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并不急着说话,只是按了个键让乐声停止。
“别去动不相干的人。”向虹的话很简短,说完就转身想走。
不料,房门却自动合上,接着一个细微的声响告知她门被锁住了。
“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你把我关在这里做什么?”
她不会表现出惊慌,即使她对于钟价炜的行为感到愤怒,她仍不愿意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的情绪。
而且,就算他知道她在生气,他只会更加得意。
“你就用这种方式欢迎我回来吗?”他总算开口了。
“我为什么得欢迎你回来?”向虹背对着他,声音依旧维持着平淡。
“看来你是不欢迎罗?”他的声音逐渐接近,她甚至感觉到他来到她身后。
“有必要这样吗?”向虹转过身,抬起下巴看着他。她才不会被他给吓着,六年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也许那时候她无力保护自己,所以暂居在他的羽翼之下,但仅止于此,她并没有要求他得保护她,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不是吗?
“我说过,你是我的。”
“我不属于任何人。”这点她很坚持。“我已经听烦了这种话,你这么坚持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你不懂吗?”
“你离开了六年,这世界并没有因你而停止运转,但世界也不会因为你的回来而改变什么。”
“你不认为我可以改变一切?”他微挑眉地望着她。
六年不见,记忆中的女孩的确长成了女人,当年的小茉莉花伪装成带刺的玫瑰,似乎忘了自己的本质。
向虹直视着他的目光,冷冷的吐出:“或许你可以,但里头不包括我。”
“是吗?”他伸手撩起她的长发,仔细打量她的模样。印象中的她总是清汤挂面的学生头,她的长发带了些小女人的味道,即使她想故作冷漠,却下意识里留着一头温柔象征的长发。
“别碰我。”她的刀这回直接抵向他的颈部。
“你真以为一把刀可以挡住我?”钟价炜脸上出现了诡异的笑容。
他一个反手,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如同多年前他从她手上抢下刀一样,再一次轻而易举的让刀落进他手里。
向虹眼里浮现些微的火气,这是他第二次把刀从她手里夺走。
“我不会给你第二次划伤我的机会。”
钟价炜脸上有着玩弄的笑意,他等了六年,什么样的挑战都比不上眼前这女人为他所带来的乐趣。
那时候她不过是个青涩的小女生,浑身带刺,却又是那样的需要他,他总想像着若是亲手将她身上的刺给拔除,她又会变成什么样?
但那时的她太脆弱,要真把她身上的给拔光也太过轻易,现在反倒是个时机。
“我要走了。”他连刀都拿走了,那他们也没什么话好说。
向虹再次转过身,门缓缓阔启,这回他没有留她。
“如果有任何人想碰你,我会先毁了他。”
钟价炜的声音像鬼魅般的从她身后传来,如同锋利的刀穿过了她的身子,向虹忍着狂奔的冲动,冷静的步出他的住处,却觉得自己的心在淌血。
她努力了六年,到底该怎么样才能摆月兑这男人?
向虹接了一个翻译的工作飞到法国,去参加一个会议担任台湾方面的翻译。她开始认真的考虑是否从今此后就这么四海为家?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尤其这家翻译公司开出的合约十分令她心动,这么一来,她也省得回台湾去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死台客搞出来的烂事,而且相信钟价炜没这么大的本事,连这里都可以掌握她。
但心念一转,她又觉得不妥,阿慎提过钟价炜的跨国企业做得相当大,他想做什么似乎没有不可能的,只要有钱就好。
她翻过公司给她的资料袋,仔仔细细的从头找到尾,在每一份名单里搜寻着钟价炜的名字,他的名字是没找着,却发现了一家和钟价炜有关的子公司名列在合作单位之中。
向虹马上丢下合约,不顾一切的飞回台湾。
钟价炜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连她的工作他都要干涉!如果他直接说出他想玩什么把戏还干脆些,偏偏他喜欢拿着小毛球去逗弄她这只不想搭理他的猫,这才叫人恨!
向虹一下飞机,还来不及直奔钟价炜的住处兴师问罪,就先跟马老大的手下撞个正着。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可真不费工夫。
马一郎没想到他带了一干弟兄组成了买春团要出国游玩,却会在机场逮着了刚回台湾的向虹。
“要不要我们送你一程啊?”
马一郎只差没拿出手帕来擦擦快滴下来的口水,这女人越看越漂亮,而且不是说越难得到的女人越吸引人吗?向虹绝对足以迷死一大群男人,她要是成了他的女人,他也算有面子。几次被她耍得团团转,这回他笃定向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上回在店里就只有几个兄弟,现在他们至少有二十个人在场,她就算插翅也难飞。
不过向虹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心中只希望不会有人发现这一幕,尤其是钟价炜身边的人,她可不想又冒出几个口里说着要为了他保护她的无聊男子,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可以解决。
“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马一郎走近她,得意道:“你真以为这次你逃得了吗?”
“离我远一点。”向虹冷冷的开口。
“可以啊!”马一郎笑得很猥琐。“等我把你玩烂了以后,我一定把你丢得远远的。”
向虹懒得再跟这白痴多说什么,一把推开了挡住她的男人,几个壮硕的男人连忙伸手要抓她,却两三下就让她给闪开来。
“你们这群笨蛋!惫不快点抓住她!”马一郎怒斥道。
向虹不想和他们动手,免得伤了人惹来一堆麻烦,只是要摆平他们,她需要一点时间。就在这时,她发现一辆停在出口的黑色轿车在对她闪着灯。
懊死!他知道她回来了。
向虹望着那辆车,嘴角有着难以察觉的冷笑,突然停止动作,一名大汉乘机从后头狠狠地劈了她一掌,本以为她会闪开的,怎知她竟然站得直挺挺的,闪也不闪,那力道恐怕连个男人都挺不住,向虹再怎么强悍终究是个女人,因此她昏倒在地。
几个大男人刚刚还被她摔得七荤八素,怎么一下子她却突然被打倒在地上?一时之间,他们不敢上前查看,呆站在原地想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不打了吗?”
这女人身手不错,真要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知道,但是她突然住手不打,谁知道她是不是有诈?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上前动她。
“有人打架耶!”一旁的游客发现这边情况不对,几个大男人围住一个倒在地上的女人十分引人侧目。
“大仔,现在怎么办?”
看着向虹倒在地上,他们不禁有些心慌,他们是要活逮她没错,但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给带走吗?
“还站着干嘛!快把她带走!”
马一郎虽然很高兴向虹挨了一掌,但是见她像破布女圭女圭般的倒在地上,他却只觉得毛骨悚然……这不太对劲吧,他应该是很高兴自己报了仇才是啊!
不过马一郎并没有时间想太多,一辆黑色轿车缓缓的开到他们身边,引起他们的注意。
车门一开,走出了一位戴着墨镜的男人。
他们定睛望了那男人半晌,然后嘴巴越张越大,当那男人摘下脸上的墨镜后,那张俊美的容颜,他们谁也忘不了。
“钟……钟价炜……”其中一人喊出了他的名字,其他人跟着瑟瑟发抖。
谁不知道向虹是钟价炜的人,如今他们竟然当着他的面打了他的人,这下他们铁定会死得很惨了。
几天后,马条的总部传出杀手闯入开枪扫射的消息,虽然无人伤亡,但恐吓的意味十分明显。
“价烽,这种事不是闹着玩的。”阿慎一得到消息就找上了钟价炜。
他怎么也没想到钟价炜会用这种方式解决,虽然没伤及人命,但也够吓人了,马老大还派了十名小弟送上厚礼赔罪,显然这件事和向虹月兑不了关系,而唯一可能出手的人就是钟价炜了。
钟价炜笑了笑,“你是气我没让你加入吗?”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把事情搞得太大了吧。”他们顶多是暗中保护向虹,哪知道价烽一回来就直接赏了马老大一堆子弹。
“他们当着我的面打她。”钟价炜轻描淡写的说。
“什么?”阿慎惊讶的看着他。
以向虹的身手,不太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她一向行事小心,怎么可能让他们有机可乘?尤其她是在他介烽面前被打,难怪价烽二话不说直接动武。
“向虹的事先不提,倒是你这几年到底在美国搞些什么?连枪那种东西你都搞来了。”他还想当个干干净净的生意人,看来这愿望是越来越难达成了。
“只是认识了几个有趣的朋友。”
“朋友?”是什么样的朋友能轻易拿得出枪?
“很多事情我没办法一一解释清楚。”价烽只是简单的回答。
知道太多对阿慎他们不是好事,他明白阿慎他们再怎么玩也是守法的生意人,-进这淌浑水里对他们并没有好处。
“你到底还有没有当我们是兄弟啊?”
对他带着怒气的质问,钟价炜不介意的笑了笑,“如果不把你们当兄弟,我有可能回台湾吗?”
“哼!”阿慎瞥了他一眼,“说得真好听,谁不知道你回来是为了你的东西啊!向虹人呢?她没事吧?”
“没事。”钟价炜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我觉得她不是很喜欢你。”尤其向虹在知道他回来了,就急着和他撇清关系。“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你知道吧?”
彬许他改变不了价烽的决心,但站在好友的立场,他得为向虹说说话,毕竟这几年从没听向虹说过她在等价烽回来,要是他们当年真有私下约定什么,价烽也不能强迫她非得实现吧?
“我不会勉强她。”
“那就好。”阿慎总算松了口气,他真怕这两人杠上。
不过,他一口气还没吐出来,钟价炜接着说的话险些又害他岔了气。
“我会让她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