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外遇的发生,通常老婆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而蒋薇伶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她还未婚,至少在上个月周远仁跟她求婚时她并没有答应,也还好当时她没点头,否则现在应该很难自处。
交通号志转为绿灯,公车缓缓的往前行,蒋薇伶坐在公车上看着那对正在路边拥抱着同行的男女渐渐的远离自己的视线范围,她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化,她没幻想过哪天远仁不再爱她了她该怎么办,既然她连想都没想过,所以事情真的发生在她眼前时,她也确实什么也没做。
这样好吗?什么都不做似乎有些冷淡。公车往前又开了两站,她才打了通电话给周远仁。
电话响了很久,他的来电答铃还是那首爱你一万年,当初周远仁把她的来电答铃设定在这首歌时她还觉得有点好笑,只要她一打他的电话就听得见这首歌,他说这是爱情的表现,而现在呢?他当街抱着另一个女人,也是爱的另一种表现吗?他又打算怎么解释?
“喂?”电话接通,周远仁的声音听得出他挤在人潮里。
“是我。你现在人在哪里啊?”
“我?呃……我不是跟-说我今天要跟朋友一起吃饭吗?我们刚吃完饭。”
“你是说当兵的时候认识的那个阿强吗?”
“对啊、对啊!阿强他快娶老婆了,所以上来台北找我聊聊。”
“哦……”蒋薇伶应了声表示明白。
“-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只是刚好想到你而已。”
“傻瓜,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咧!没事就好,-这阵子不是不太舒服吗?好好休息,等-好一点,我再带-出来玩一玩。”
蒋薇伶一直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给了他这种体弱多病的错觉,这阵子周远仁总是有意无意的把两人不能见面的原因推到她身体不舒服上头,除了前阵子她的确患了感冒之外,到现在病早就好了,明明是他在闪躲自己,却又要隐约的扯上她根本没生病的身体……不过,这一切应该都只是借口吧!
“嗯,再见。”她没把心中的话说出来,只是淡淡的说了再见,并告诉自己他们应该已经完了,她不知道周远仁为什么会以为他可以轻易骗过她,但他真的彻底的小看了她。
“等等……”就在她要挂断电话前,周远仁又唤住了她。“薇伶,-真的没有别的事吗?”
“你为什么觉得我还有别的事呢?”她反问。
如果周远仁的神经再敏感点,应该会有所怀疑的。
“我……我只是想-会突然打电话给我……可能有别的事。”周远仁讲得结结巴巴的。
“没事不能打给你吗?还是有什么事让你心虚了?或是你有什么没有跟我说的?”
蒋薇伶突然觉得谜言被拆穿的男人真的很难堪,就在她已经知道一切时,这男人还要想尽办法的欺瞒她,这场景几乎是有些可怜的,只是可怜的不是她,而是那个男人。
“当然没有!”周远仁快速的撇清更显可疑。“我还和阿强在一起,有空我再打电话给-,再见。”
也许是怕她再多问,周远仁急忙挂了电话,而蒋薇伶则是关了手机收进袋子里,起身在最近的一站下车,找了家通讯行,为自己换了一个新的手机号码。
蒋薇伶希望可以一切照常,但是隔天一到了公司,看到了当初把周远仁介绍给自己的张国义,她想假装没事似乎也有了困难。
午餐时间张国义吆喝着同事要一起去吃饭,走到了她面前顺便问道:“薇伶,要不要一块去吃牛肉面?”
“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周远仁跟别人在一起的?”
蒋薇伶想也不想的就问出了这句,她也很惊讶自己会这么问,她本来是连问都不想问,甚至是不想知道的,但是在看到了张国义之后,她这才想起……他一定是早就知道的,为什么每逃诩在公司里碰面,他竟然都没有好心的提醒自己?
张国义愣了一下,大饼脸在几秒间涨红,神情也跟着变得惊慌。
“国义,不是要一起去楼下吃面吗?”有个同事跟在他身后问道。
张国义尴尬的回过头,“你们先去帮我叫,我等一下就下去。”
接着等周围的人都走光了,张国义才拉了张椅子过来,坐到蒋薇伶身边,试着想把好友捅的楼子给补好。
“呃……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一开始他也不确定情况究竟有多严重,其实张国义知道好友周远仁劈腿一事也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当然男人之间总有种不得不遵守的义气在,不过当初是他把蒋薇伶介绍给周远仁,他也得负点责任,竟然介绍了这种劈腿男给她,在道义上张国义还是对蒋薇伶有些抱歉的。
“看起来你早就知道了。”
扁是看张国义的表现,蒋薇伶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张国义老早就晓得了,但他却没有告诉自己,因为他是周远仁的好友……而不是她的。
“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糟啦,远仁说他只是一时的迷惑,他也想跟那女的分手,只是分不了,-知道那女孩子……她就是那种……那种女人嘛!远仁不可能会喜欢那种女人,那女孩子她自己也有男朋友的,而且她也看不上远仁,她男朋友是很有名的人,又有钱对她又好,她也只是一时贪玩才跟远仁搞在一起,玩腻了自然就会分开……”
“她男友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那她为什么还要跟周远仁在一起?”
“就是贪玩啊!人性本来就很奇怪,远仁找我谈的时候也是说-很好,他不可能会离开-,而那女的也不可能离开贺丞汉……”
“你是说……那女人的男友是贺丞汉?”
张围义现在只想甩自己两巴掌,他八成是中午饿昏了,不打自招就算了,他还连招两次,而且全是在蒋薇伶根本就没直接开口问,他自己就先认了。
“对……”既然他都说了,现在还能说不是吗?张国义只能点点头。
“你应该知道你也对不起我吧?居然还帮着他瞒我……”蒋薇伶脸上没有责怪,但她不笑的表情让张国义更难过。
“我……我也不想啊,我一点都不想骗-,但是远仁他一直说他一定会回到-身边,所以我才……”
“那你现在要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张国义只求她别开口要他去杀了周远仁。
“封住你的嘴!”蒋薇伶冷冷的说:“今天我们谈的事就当从来没发生过,如果你不想这事情越扯越难看,那这点你总可以办得到吧?”
“贺先生,外头有位蒋小姐已经等你很久了。”
小姐?贺丞汉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可能会是个离婚官司。
“我不是说过我不接离婚的官司吗?”
“蒋小姐说她只是单纯的做点法律咨询。”
“那有需要一定得找我吗?”
不是贺丞汉太过臭屁,只是他真的经常忙不过来,他手上的案子多得让他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如果只是小事的话,根本不需要动用到他这个红牌大律师才对,他连坊间那些谈话节目一天到晚来敲他通告,捧着大把银子求他上节目他都不肯了,哪可能浪费时间去理会这些琐事!
“她人都已经来了。”王小姐只能耸耸肩,毕竟他有的是时间,而人家又不是没预约,贺律师该见客还是得见客。
“好吧,请她进来。”贺丞汉无奈的收拾了桌面的文件,等着见下一位需要动用到他的专业解决问题的小姐。
在王小姐离开之后,年轻貌美的蒋薇伶跟着走进了办公室。
柏丞汉记得自己曾陪女友看过一部由乔治克隆尼所演出的电影,里头他也是个律师,而在见到美女凯萨琳时他会先冲进一旁的盟洗室好好整理仪容,希望自己可以在美女面前表现出最好的一面,这不见得是他认定自己可以凭外表吸引住对方,但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在对方面前这点倒是值得肯定。
而当蒋薇伶走进来坐到他面前时,贺丞汉脑子里不停出现“尤物”两字,即便她穿得一点也不暴露冶艳,但那完美的身体曲线却仍能隔着包得紧紧的衣服显露出来,就算她脸上没有浓妆艳抹,可是她那清丽可人的容颜也不容许任何人轻易错过。
柏丞汉提醒自己别对客户有太多期望,他可不想效法乔治兄惨遭凯萨琳耍弄。
“有什么问题吗?”他装出轻松自在的模样问道。
但话才一说出口,他又觉得自己的轻松太过刻意,有些流里流气,这怎么会是他呢?他一直都不是这种看起来轻浮的人啊?
轻咳了一声,贺丞汉又改了个问法,“我的意思是,有什么可以由我为-效劳?”
他再度尝到了后悔的滋味,这也不是他想说的,还效劳咧?都什么时代了,哪有人还会在跟美女说话时用到这两个宇?
“你知道你的女朋友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吗?”
她说话的方式很冷静,而她的眼睛也看不出任何异状,就像是在描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但她说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小摆身上?
“-不会是真的想要来跟我讨论我女朋友的事吧?”贺丞汉并不认为自己有需要和任何人谈自己的感情问题。
“她跟我男朋友在一起……已经两个月了。”蒋薇伶投下震撼弹。“我猜你是不知道,但如果你是根本不想知道,那我可以马上离开。”
柏丞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事件,他前一秒还望着眼前的美女惊叹,下一秒却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久久说不出话。
“-一定是弄错了……-长得这么漂亮,-的男朋友怎么有可能会看上我的女朋友?!-不认识小摆,-不知道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她……”
“他们在网路上认识的,而我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我上星期在街上看到他们抱在一块散步,他们还不晓得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你的小摆应该也是刻意的瞒着你,他们对外都说只是玩玩而已,不会当一回事,不过我想既然都已经玩了这么久了,应该就不只是单纯的玩玩这么容易。”
“那-怎么会想来告诉我?”
“我不知道……”她的眼神里多了些同情,大大的眼睛温柔的望着贺丞汉,老实的说:“也许我觉得看着你痛苦我会好过一点。”
柏丞汉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像是被人开了一枪,他可能就快死了吧?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他身上,身为台湾最有价值的单身汉兼痴情男,多年来他只对女人欣赏却从不动手,就因为他身边有着一个疯狂得让他没空劈腿的小摆,他以为小摆一辈子就只会把她的疯狂展现在自己眼前,而自己也只需要应付她一个人的任性和爱意就够了,怎么……怎么这女人会跑来告诉他这些?
他甚至不怀疑眼前的女子只是来骗他的,这应该也有可能啊?小摆以前捉弄过自己的那些把戏里不是没出现过,有一次愚人节她哭着告诉自己她怀孕了,而且还是别人的孩子,那次可把他整惨了,但眼看着整人成功的小摆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这件事整整让他气了一个星期,却让小摆笑了一个月,而他当时的反应是尊重她,不管她要不要把孩子生下来,他都会再接受她,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不只是当初的玩笑而已,这一切……太令他震惊了。
“他们上星期一起去垦丁,上上星期一起去花莲,而他们现在还在赶着办证件,打算去东南亚玩……其实我应该早看得出来才对,远仁晒黑了,他甚至迷上了冲浪,他以前甚至嫌去海边玩沾上沙子很麻烦,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他连说话的语气都因为兴奋比往常提高了好几度,整个人活泼得一点都不像是他。”她淡淡的说。
柏丞汉听着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更确定了小摆是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因为和小摆在一起的每个男人都会感染到她的活力,而跟着让自己活了过来,他以前也曾经是这样。
“但是-真的确定是她吗?我是说小摆……她不会是一般男人喜欢的那一型,她有时候完全像个疯子,她根本不受人控制,-确定-男朋友会喜欢她吗?”
当初朋友知道他和小摆在一起简直都觉得他疯了,贺丞汉以为这世界上应该不会有另一个男人像他这么疯狂了……
“你不就喜欢她吗?”
蒋薇伶望着他,眼里的怜悯又多了几分,刚进门时还差点被这男人的外表骗了过去,但真当她把话都说了出来,贺丞汉的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
“你真的爱她对吧?”
爱?他跟小摆之间曾经有过的,怎么只是一个爱字可以解决的?
他这辈子有多少不可能做的事全是为她破的戒,他甚至为了她家的狗吃了一个月的素,一个月之后小摆才告诉他她根本就没养过狗,他堂堂一个红牌大律师,多少制作人开着节目等着他去主持,多少大官名人捧着案件指定要他接手,多少路人看了他都免不了要回头多看他俊美的脸两眼,他聪明绝顶、口才过人,却全毁在一个长得不怎么起眼的黄毛丫头身上,还甘之如饴,难道这一切用一个“爱”字就解释得了吗?
柏丞汉站了起来,硬撑起男子汉的尊严,他早从小摆身上学会了不随便相信他人,除非他亲眼看到了才算,否则谁知道这会不会又是那长不大的小表另外编来吓虎刍王沟吧载。
“带我去看!我如果真的随随便便的就相信了-,那我跟她之间就连爱都不是了。”
外头下着倾盆大雨,贺丞汉和蒋薇伶就坐在车里,一同目睹那对快乐的情人站在大马路上玩水,开心的践踏路上的水洼,孩子似的将对方弄得全身湿透,但这看似会令人生气的动作却逗得彼此哈哈大笑,而且是在雷声大作的大雨当中,他们完全不担心老天是不是会打下闪电,更不畏惧那轰隆隆的雷声,也不介意有多少路人或附近的商家在看着他们玩闹,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只有那属于他们偷欢的快乐。
“这种小把戏我以前跟她也玩过。”
柏丞汉的声音已经听不出是无奈还是心寒了,在这雨中的场景里头他也曾扮演过那全身湿透的大男孩角色,他一直是那样自制和稳重的,但每次一遇上小摆,她就像是他的克星,总可以让他抛弃礼教束缚,和她一样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去体会人生。
“那至少你们还有过快乐的记忆不是吗?我就从来没把他逗得那么开心过。”
彬许是看了太多次,蒋薇伶已经完全没有反应了,她甚至在看着他们尖叫着玩乐时,都还会跟着他们的愉悦而嘴角上扬。
“-还好吗?”
柏丞汉看着她,蒋薇伶有时笑有时皱眉,让他忍不住要问。
“我不知道,如果我爱他,我应该要为他的开心而高兴才对,至少有人可以让我爱的人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快乐,可是我不服气的找了你跟我分享这件事,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了。”她的说话声轻得几乎要被雨声盖过,即使他们坐在车里,掉落在车顶上的雨点仍可以传进些微的敲打声。
“一开始我会有点气-何必特地来告诉我这件事,不过……我想看到这些对我来说会好一点。”
柏丞汉并不希望哪天是由身边认识的人跑来告诉自己他头上多了顶大绿帽,那可能会更难堪上好几倍,尤其他也算是小有名气,马子跟人跑的事要是先给别人知道了,那他的面子往哪摆?!就算打落牙齿和血吞他都会把这痛给忍下,但他就是不要由身边的人来告诉自己,至少蒋薇伶对他来说陌生得足够令他把痛给抑住。
“我一直以为这世界上只有我可以忍受她,忍受她的无理取闹,忍受她的异想天开,她总跟我说她只有对我才这样,而这就算是种折磨也都变成了一种恩赐,因为机会少有,所以更显难得,但是很显然那并不只专属于我,所以现在我想我的心情应该比-还糟吧?”
“我想也是,你看起来真的很爱她。”当贺丞汉看到周远仁和那女孩在一起时,他的呼吸变得很乱,尤其在这只有两个人的车里头,他简直像只不知所措的野兽,蒋薇伶猜想如果她不在这儿,他应该会真的吼出声音吧。
“我也想不爱啊……但人在一起久了总有感情,她是个身世很坎坷的女孩子,她的人生简直是一连串的倒楣事件组成的,可是她却总能用最开朗的心情去面对所有事……”贺丞汉发现自己说不出半句诋毁小摆的话。“我很想用难听的字眼骂骂她也好,甚至为自己埋怨她都好,可是我竟然说不出来。”
“是因为我在的关系冯?”
蒋薇伶可以体会他的感受,或许只是因为她在。所以贺丞汉才勉强的撑着。
“也还好有-在,我现在真的不想要一个人面对这一切,我想我可以了解-的感觉,也难怪-会来找我,如果只有一个人知道,那感觉一定很难过吧?-说-是在哪里看到他们的?”
“公车上。”
“-搭公车的时候看到他们?”
“是啊!”蒋薇伶露出无奈的笑。“其实那并不难对吧?他们在一起都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玩闹了,难道这样的行径真可以瞒得了我们多久吗?台北就这么一丁点大,总会有我们认识的人,总会有声音慢慢的传出来……”
“就像纸永远包不住别的道理一样。”
“我曾经问过我自己,他们玩得这么开心,是因为和对方在一起感到快乐,还是偷情的刺激感让他们变得兴奋?我问过其他人了……你比我幸运得多,只有我知道你的小摆跟了别的男人,可是我却不是,他的朋友几乎都知道他和那女孩在一起,可是大家却帮着他瞒我,只因为他们说对方有个相爱的男友,而周远仁他也离不开我,他们之所以在一起就只是为了刺激而已,一时的沉迷大概过阵子就会消退,迟早都会回到我身边……”
如果“比较级”可以让人感到些微宽慰,那贺丞汉不得不承认,她的情况是比自己糟了些。
“他们凭什么那么说,难道他回到-身边了,-就要无条件的接受吗?难道-没有选择的权利?”
柏丞汉忘了自己的难过,突然开始为身边的女子打抱不平,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但从一开始她来找自己到现在,她没有掉过泪,甚至没有情绪失控,出现歇斯底里的尖锐言语,她一直表现得很冷静,但贺丞汉知道身边的女子是另一个自己,她就像他,他不会把情绪说出口,他只会忍着,但他可以忍,她却没这个必要!毕竟她是个女孩子,而长得漂亮的女孩子与情伤一点也不搭辄,她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就像他一样,他们都没有做错事,为什么是他们坐在车里看着眼前上演真人演出的外遇偷欢秀,他们就注定要悲惨的在大雨中面对自己情感的失败吗?
“我还可以选择什么?我还有什么选择?你告诉我啊……我不像你的小摆交游广阔,我不像他们那样自由放荡,我做不到那样的奔放活跃,我也没有办法……做我自己想做的那个人。”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有着浓浓的失望,却不是针对那对劈腿的男女,而是针对自己。
“这几天我跟着他们到了好几个地方,他们居然从来没发现过我,他们甚至毫不遮掩对于彼此的好感,我突然觉得我才像个第三者,他们才是真正的恋人,就因为他们毫不畏惧的态度,他们的感情是那样的光明正大,根本不把外人放在眼里,我甚至在他们两个在一起时打电话给周远仁,他一边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手还一直搂着她,甚至脸不红、气不喘的一边和她做着鬼脸一边安慰我过几天会来找我,我可以当场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把他吓个半死的,但我却没有,因为我很清楚我不是他们那种人,我不会做那种事。”
“所以-跑来找我。”
“一开始我只是因为冲动才预约的,只是你一直没有空见我,我总在心里想,也许你可以一直忙下去,因为我后来也后悔了,我想也许你永远没空的话,我可能也就不会有机会告诉你这些,但……”
“还好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我并不想象个傻子一样一辈子被蒙在鼓里。”他一点也不想象蒋薇伶一样变成最后一个知道的人,而他完全可以想象她当时的糗样,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那种感觉一定烂透了。
两人突然都安静了下来,各自想着心事,车子外头那两个热恋的情人已经边玩边闹着离开了街边,而他们呢?
“走吧!我请-吃饭好了。”贺丞汉叹口气,发动车子,并放下手煞车。“我们还是要继续过我们自己的日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