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你结婚了吗?”
“你的妻子为什么没有现身?”
“你们结婚多久了?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提过……”
说明会完毕后,一大堆的麦克风堵在霍价蒙的面前,要他说明为什么黄金单身汉突然有了一个结发四年的妻子出现,而他结婚的消息却从来没有曝光过,这其中的曲折已经成了各大媒体最想解开的谜团之一。
“对不起,霍先生不响应这些问题。”
鲍关部门的人出面安抚记者群,试着引开记者的注意力,让保全人员能护送霍价蒙安全的离开。
“是不是她不离婚,跟你要胁赡养费?”
“你们是一时冲动才在赌城结婚的,四年来也没有住在一起,你们是否有打算要注销婚姻关系?”
几个尖锐的问题传进了霍价蒙耳里,他停住了脚步,不顾公关部人员的劝阻,对着发问的记者严厉的说道:“我的妻子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她是个善良正直的好女人,她更不是为了钱才跟我在一起,我们整整谈了三年多的恋爱才决定结婚,她嫁给我的时候我甚至还只是个默默无闻的人,那些捕风捉影的八卦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我也不希望以后再听见任何诋毁她的言论,只要有任何不实的传言出现,我保证我一定会追究到底!”
一向和媒体保持着良好互动的霍价蒙为了妻子对记者发火,虽然不至于对记者恶言相向,但是他严肃且坚决的态度可让所有记者大吃一惊。
这可是个大新闻,足见他对妻子的重视,也可以显示那位神秘女子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当然,这也成了当日的头条新闻。
“果然被我猜中了!”
潘妮一边看着新闻报导,一面拿着话筒听薇乐的解释。
“我想可能只要再过几天我就可以回去了。”
薇乐还是猛安慰自己这情况不会维持太久,否则她应该会是第一个疯掉的人。
“-可以吗?已经有记者到办公室来问过-的事了,经理说-在休长假,应该已经有人知道-就是霍价蒙的妻子了。”潘妮直接告诉她华盛顿这边的情况。“连我今天才走出办公室,竟然有记者知道我是-的好友,就要我把你们的事全说出来,要不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还真想赚他那笔爆料的费用。”
“潘妮,我知道-不会说的。”薇乐知道这秘密迟早会被揭发,经过一天的思考,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潘妮是她的好友,她很清楚潘妮不可能出卖自己。
“哼!全被-看穿了。算了,-还好吗?-现在跟雷蒙在一起,你们应该会讨论到这一类的话题,他应该有很多幕僚会告诉-该怎么做吧!怎么样?是不是像电影里那样,像他那种有钱人身边一定会跟着一堆人……”
“其实还好,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我不要他的钱,我也愿意放弃这段婚姻关系,他没有什么理由可以为难我。”
“可是除了这些之外呢?你们当初谈了三年多的恋爱才决定结婚的,-从十八岁就认识他到现在,除了这些之外-应该还有其它的选择吧?比如给他一点机会,然后两人共同开创未来之类的?”
潘妮不认为一定要这样才可以解决,既然他们都愿意结婚,也确定不是一时冲动,那么曾经相爱的两人,总该有一点机会吧!
“没有。”薇乐斩钉截铁的说道。
“-怎么这么肯定?”潘妮一点也不认为,她始终相信人只要活着就有机会。“薇乐,-一直都闷闷不乐的,连这么天大的秘密-都不敢跟我说,那表示这件事对-来说影响很深远,我想-跟他之间一定有很严重的心结,-为什么不乘这个机会好好的跟他把话谈开?就算不在一起也无所谓,不要让彼此留下遗憾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认为有什么好谈的,有些事情一旦提起,只是让彼此更难过。”
“别这么悲观嘛!-明明就是很务实的人,偏偏一谈起感情却跟鸵鸟没两样,如果-不浪漫也就算了,就这么不留余地对-自己也不好啊!接下来是圣诞节,然后又是跨年,-可以休长一点的假,也许你们可以一起过圣诞节啊!他如果够聪明的话,应该会送-什么礼物吧?-可以顺便回想看看你们以前曾经一起度过的节日,你们在一起那么久,总是会有一些美好的记忆存在。”
错了!他们没有一起过过圣诞节,连情人节都没有,那些节日来临的时候,她一直都是一个人过的。薇乐在心里-喊着。
“我真的不记得我跟他之间有什么记忆是美好的,我只担心工作的事,-确定我请这么长的假没有问题吗?”
“-觉得会有什么问题?上头的人敢对-怎么样吗?-现在的身分不一样,就算没有这份工作,雷蒙也不会亏待-不是吗?”
“我只是想要一份工作,如果丢掉这份工作,我没有工作签证,怎么待在这里?”
她是很务实,而且她一点都不想回台湾,那里有着太多关于等待的回忆,她不想再回到那个情境去,回台湾几趟的经验都令她感到窒息,尤其她的年龄不断的增长,父母老是会不经意的提起婚事,她怎么跟爸妈说她早就已经结婚了,而且老公还在三年前外遇,所以她才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逃到东岸来。
“-别忘了-丈夫已经是美国公民了。”
“我的事跟他没有关系……”
“薇乐,只要你们没有离婚,-的事就跟他有关,难道-以为还能躲到哪里去吗?”
“我想过伦敦,我可以到其它的国家去,日本、香港、柏林、巴黎……如果不能留在这里,我应该还是可以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暂时先不要烦恼这些事,给-自己一个机会,解铃还需系钤人,-心里的结如果是跟他有关的,不管你们以后是不是会在一起,-都应该乘这个机会把那个结打开,至少这样对-未来的人生才是最正面的。”
“我表现得有这么负面吗?”
“-不快乐啊!薇乐,-一直都很不快乐,帮-自己一个忙,给-自己一个机会,不要只是固执的想逃避,-看起来虽然很温柔好象一点脾气都没有,但是我知道我劝不动-,-比一般人都还要更固执许多,但是-必须救-自己,我会一直在-身边支持-,可是-必须先敞开心房。”
“我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错了,薇乐,-如果想得开,一分钟就够了!-想想看,-已经花了多少时间了,人生很短暂,-不能只是用时间去消耗,而是要利用时间去争取时间,-懂吗?”
“潘妮……我做不到。”
薇乐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她不需要听见霍价蒙的声音,也不用看见他的人,光是想到他她就已经没办法了,她的心总是痛得令她没办法呼吸。
“-一定要试试,-现在人在纽约对吧?可以出去散散心啊!-记不记得我们上次本来要去“电子情书”那部电影里的咖啡厅,但是后来没有去成?-可以去啊!他不会限制-的行动吧!-总可以自己出去逛逛。”
“好,我尽量试试。”
“记得要买纪念品给我。”
币下了电话,和潘妮通话让她心情稍稍舒展了些,拉起了被子,在沙发上找了个好位置便闭上了眼。
脑子里还是一片乱,但是薇乐不愿再多想,现在既然情况是如此,那就暂时照这情况过几天,也许她可以参考潘妮的提议,明天出去逛逛,也总比整天窝在这总统套房里要好。
惫没睡着,她听见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除了他以外不会有人在这时间进来她房里,薇乐不想睁开眼,若清醒的面对霍价蒙,自己势必又要勉强和他对话,就算说的是无关紧要的话语,还是会令她感到痛苦。
但就算闭上了眼,她全身的细胞还是可以感应到他慢慢的接近了自己,霍价蒙就坐在旁边的另一张沙发上看着自己,不知道他还要看多久,但他的注视像针一般可以透过她的身子,让她无处躲藏。
温暖的大手滑上了她的脸,只是轻轻的碰着,就像怕太用力的捧住她的脸,她就会像泡沫一样的消失在自己眼前。
“为什么不回床上去睡?”他声音传进薇乐的耳里。
濒价蒙知道薇乐没有睡着,她全身紧绷的线条不像是熟睡的人,他更清楚她只是不想睁开眼面对自己而已。而最近他常发现薇乐一直都睡在这张沙发上,那张帝王级的高级大床上没有被躺过的痕迹,她宁可窝在这张沙发上,这是不是代表着什么意义?
薇乐深深的叹出了一口气,证明了他的猜测没有错,但是她还是不肯动。
“薇乐,-不能永远都不跟我说话,我知道我犯的错-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可是难道我们真的一辈子都得这样吗?”
看到薇乐这模样让他整颗心就像是被拧了起来,时间的隔阂使他们距离更远,连能说的话语也变得更少。
“-如果不喜欢这里,我明天可以换一间饭店,后天我们就离开纽约,下个星期等我把手边的事情忙完了,我可以带-到-想去的地方,-只要再多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把这些都处理好就好了。”
幽亮的眼缓缓的睁开,当她的眼神落在霍价蒙身上时,他只觉得心头一震,她光是看自己一眼,那眼神都充满了震撼。
“你为什么老是要别人等你?”
等他把事忙完?为什么她必须得等?
她才一开口,霍价蒙的表情就多了些无所适从,他似乎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面对薇乐的时候,他永远屈居下风。
“不管是哪里,我都可以自己去,不管我想做什么,我都不需要等别人替我完成,你未免把你自己想得太重要了,我为什么得等你?你又有什么资格要别人等你?”她语气很冷,像冰一样。
濒价蒙承认他的失言,直接让了一大步。“-想去哪里?”
懊!他可以把所有的工作都交代下去,他可以哪里都不去,只要薇乐要的,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愿意为她摘下来。
但真当他问了,薇乐又不说话了,她的眼神又开始变得缥缈,焦点又不知道放到哪去了。
“我们以前不是有很多梦想吗?-如果不想等,我可以现在就带-去,-只要告诉我-想要什么,-想去哪里,我们随时都可以走。”
他放轻了语气,就像是回到了多年前,两人亲昵的谈论未来梦想的时候,但他却想不起来薇乐的梦想是什么,她总是说不出个具体的目标,然后他总嘲笑她的不够积极,可是在他心里,霍价蒙却知道就算薇乐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但是她一定会陪着自己完成自己的梦想。
最后他的梦想是实现了,可是薇乐却离他好远……
“你只要告诉我,这种情况还要维持多久?如果所有人都发现了我的存在,我是不是就不能再回去工作了?”她问道。
她不是傻瓜,霍价蒙已经不是一般人了,她如果被所有人认定了她是雷蒙-霍的妻子,接下来她还可以过她的平民生活吗?
见他不说话,薇乐大概也知道了答案。
“你明明就知道结果会这样,为什么还是要拖我下水?”这就是她最不能理解的一点。
“因为-的确是我的妻子啊!”
“你现在才想到这件事,会不会太迟了?”
饼去几年他没有试着和她联络过,还是她请罗宾去找他,价蒙才想起了这件事,现在他才把结婚的事情“不经意”的披露出来,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一直都知道-在美国,-真的以为我都不知道-在哪里吗?”
濒价蒙太清楚薇乐不想再见到他,所以当他有能力找她的时候,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以为薇乐会忘了自己,所以当他知道她请人来找自己的时候,他才开始采取行动。
“那又怎么样?我们要这样耗多久?你只要告诉我还要多久就好,难道你看不出来,我真的没有太多时间了?”
“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在一起,这是-以前最想要的啊!”
“你怎么会以为我还想跟你在一起?”
薇乐冷冽的声音快速的切断了他所有的期望,她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寒霜。
他的手轻抚着她的脸庞,像是想用手温融化她生硬的表情,他的薇乐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到底是把她怎么了?
“-花了那么久的时间等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要等到我们能在一起吗?”
“我不记得那些了,也许我等的不是你,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薇乐逸出无奈的笑声。“所以你才这样……不肯宣布那个婚姻无效,真以为这样就可以补偿我吗?你现在有的本来就是你自己挣来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甚至没有帮过你什么忙,你怎么会以为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是当初支撑着我朝着梦想努力的人是-,我答应过要给-过好日子,-忘了吗?”
他没有恶心激动的抱着她,也没有活像演三流电视剧那般的大吼大叫,仿佛要把自己的真心吐出来给她看才罢休,他只是抑着自己的情绪,碰着她的脸,低声的对着薇乐说话。
“但是你做不到……不是吗?”
薇乐拨开了他的手,在沙发上坐起,看来他是不打算离开让她好好睡上一觉了,再那么躺着也没什么意思。
“只要-给我机会,我就做得到。”
“那别人怎么办?这世界上又不只有你一个男人,也许还有其它人比你更适合我,也许那个男人没什么钱,但是他却可以给我更多的幸福,幸福不一定是跟钱画上等号的,我们以前所想的也许都错了,只是我知道我错了,而你还不明白而已。”
“我怎么会不明白?!”霍价蒙努力的为自己解释,坐进了她身边的空位里,将她拉往自己怀中紧紧抱住。“-离开后的每一天,我都痛恨着自己当初离开了那间屋子,如果我放弃了一切留下来守着-,-根本不会有机会离我而去!薇乐,我不能再等三年了,我们之间除了不停的等待对方之外,一定还有其它的因素维系着我们两个,-一定知道!”
“你真以为你那天留下来我就不会离开了吗?”
她动也不动的,既不推开他,也不似他那般激情的紧拥着对方。
“你真的走了,是在离开台湾到美国来的那一天,那时候我没有阻止你来,也许本来就是因为我不够爱你而已……”
“霍先生。”
房里没有人,时间已经过了,几个助理急着四处找人,不知道该不该打开这扇门,毕竟这间房里头住的是霍太太,但是又逼不得已,只好由和霍太太有过几次短暂交集的史宾娜出面,悄悄的开了一个缝,几个人往里头一探,才看见了沙发上那两个半盖着被子的人。
濒价蒙坐着,薇乐则横躺在沙发上,她身上盖了一件被子,她的头则枕着霍价蒙的腿,而她看来睡得很熟。
轻声的叫唤立刻唤醒了霍价蒙,他仍穿著前一晚所穿的衣服,睁开双眼的同时也挂上了警示。
“时间到了,大家在等你开会。”史宾娜小声的说着。
“我不去了,交给-去。”
“雷蒙?”史宾娜脸上出现讶异,她不敢相信雷蒙居然会丢下一群高级主管,只为了不想吵醒他的妻子,但她看向薇乐的时候,她的确在薇乐脸上找到了些许松懈,紧张和不安已经从她脸上撤下,不过她还是得问:“……你疯了吗?”
“对,我疯了。”霍价蒙低下头,一面用手轻轻收拢薇乐的长发一面说道,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不想离开她了。
“拜托,外头有很多人在等你,你至少得亮亮相,一个小时也好。”
他是集团的首脑人物,开会之前还有几个媒体记者在场等着做专访,他怎么能这么放大家鸽子?
熟睡的女子微微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扇了扇,迷蒙的眼跟着张开。
察觉到薇乐醒了,霍价蒙马上对史宾娜做了个“-看,吵醒她了吧?”的不悦表情。
“雷蒙?”史宾娜用着警告的语气喊道。
既然薇乐已经醒了,那她也没必要再压低声音了,虽然雷蒙是她的老板,但是史宾娜怎么说年纪都大他一截,而她对于迟到的孩子是一视同仁的,她的眉尾挑起,很不认同他的任性,尤其她明知道雷蒙从来都不是这样的男人,就算他是真的爱这个中国女圭女圭,他还是得做他该做的事。
薇乐发现房里有着其它人,有些狼狈的爬起来,但是她一起身却发现自己是躺在他腿上睡着的,而霍价蒙竟然待在这房里坐在这椅子上当她的枕头,陪她睡了一夜。
他怎么会待在这里?薇乐的眼里多了些仓皇和不知所措,她这才明白房里这些人似乎都是来找他的。
“时间到了,雷蒙,你该去开会。”史宾娜再一次开口。
“史宾娜……”
“我会请人陪霍太太吃早餐,会有一群人照顾她,而你现在必须去做你该做的事,至少把会开完,我保证你开完会之后,她还是会待在这里,现在你最好快点起来,马上到楼下去!”
史宾娜的态度很坚定,眼里仿佛就写着“你要是不走,我一样会找人来把你绑下去”。
濒价蒙看了薇乐一眼,她虽然才刚醒来,但是一发现有这么多人在看着她,薇乐差不多也已经清醒,她小心的瞥了他一眼,像是知道这些人是来找他的,眼神催促着他走。
“薇乐……”他是得走了,但是薇乐怎么想?她会不会又认为这是个不成立的理由,是他又要丢下她了?
“你快走。”薇乐总算开口要他走,但声音很小,只有他才听得见。
濒价蒙只得不甘不愿的起身,接过了史宾娜手上的西装外套,走出了房间。
薇乐坐在沙发上,没有目送着他离开,只是垂着眼,等着这群人也跟在他身后离去。
史宾娜向旁边的人吩咐了几句,然后对着她说:“霍先生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得进行,让他去把会开完,接下来他所有时间都可以给-,我等下要人送早餐来,-先休息一下可以吗?”
薇乐点点头,没有开口响应,眼里写满了不自在。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她才快步的逃进盥洗室,掬了冰凉的水往脸上泼去,却发现镜中的自己脸色红润得不像是平常的自己,她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她刚睡醒,但是一想到昨晚,她却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只记得霍价蒙抱着她不放,把她紧紧的搂在他胸前,不停的说着话,而她根本不记得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就睡着了。
她是怎么了?她怎么可以在他怀里睡着?她应该是极度不安心,而且严重的排挤那男人才对啊!她根本没有那么累,这几天她都在饭店里,哪里也没去,无聊就打个盹,她一点也不可能累到足以放下她的防御,而她居然依偎着霍价蒙睡着了……
这可不行!薇乐在心里反复的告诉自己不可以太放松,那男人曾经也是这么对待她,给她承诺和保证,但是他终究敌不过外在现实的诱惑,背着她做了不可原谅的事。
而现在事隔这么多年,外在环境变化更大,她了解霍价蒙的个性,就算背叛了自己,他不见得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他只是敌不过内心的罪恶感,多少会对于自己有所愧疚而已,她不会当真的,这种从歉意中产生的情绪,他就算想找出当年的受害者做补偿,她也不一定要接受不是吗?
深吸了口气,扭开了水龙头打算好好洗个澡,她也许该接受潘妮的建议,出去走走,闷了几天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