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响着雷鸣,风雨欲来。
张奎快步进入厅堂内,神色紧张,恭敬禀报花富贵有一名男子在外等候,欲前来向花凌月提亲。
报富贵又惊又喜,“可是公孙歆?”
张奎摇头,“不是。”
“不是公孙歆?那会是谁?”花富贵皱眉。
“是宾和钱庄的当家,温立。”
“温立?”花富贵想了想,就是对此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爷,是否要告知大小姐此事?”
“也好,就由她来决定。”
张奎立即步出厅堂,快步前往花凌月的厢房,轻敲了门扉,站于门外将事情始末恭敬禀报。
报凌月闻言,毫不迟疑地拒绝,“不见。”向来对那些前来提亲的男人一点好感也没有,见一个撵走一个。
“大小姐,但他说非得见你一面不可。”
她蛾眉蹙起,“这么烦人?那好,你请他入内。”就由她亲自拒绝那家伙,让他彻底死心。
张奎领命退了下去,带领温立进入厅堂。
报富贵一瞧见眼前男子,虽是初次与温立见面,但阅人无数的他心头没由来涌上厌恶感,不过来者总是客,只得摆出笑脸来迎接。
“温公子,欢迎、欢迎。”
温立朝花富贵拱手作揖。“花老爷,在下希望能迎娶花凌月为妻。”直接将前来目的挑明了说。
报富贵故作一脸为难。
“在下今日特地带来绫罗绸缎、胭脂花粉,赠与花凌月姑娘做为见面礼,还请花老爷能答应这桩婚事。”温立态度强硬。
报富贵皱眉,对他这强硬蛮横态度甚为不满。
“温公子可真是多礼,但我不需要那些东西,请带回。”一道轻柔嗓音自温立身后传来。
温立转头一看,只见一名身着碧绿绸缎、发插翠玉金钗的绝子脸上带着笑,缓缓步入厅堂。
她就宛若天仙下凡,而也只有她才能与他匹配。
报凌月一见到眼前虽相貌堂堂却自大狂傲的男子,打从心里感到厌恶,说什么都不会嫁与他为妻。
温立击了击掌,身旁男仆立即步向前,将手中所捧着的锦盒打开。
“听闻花姑娘擅于品茗,今日特地带来瑞龙茶,还请花姑娘笑纳。”
报富贵心一悸,担忧不已。
这男人也是打听过的,知道凌月向来喜爱茗茶,如此一来……凌月可会为了茶而答允嫁人?
却怎么也没料到花凌月绕过那名男仆,迳自坐于黑檀木椅上,朝温立微微一笑,“多谢温公子的好意,但我现在对茶没兴趣。”
温立愣了住。
报富贵讶异。
万万没料到“对茶没兴趣”这几个字会从花凌月口中道出……天可是快要降下红雨了?
温立皱眉,“花姑娘对茶没兴趣,可是有了心仪的男人?”
报富贵瞪大了双老眼,这位温公子倒是问得直接,而他究竟有哪些事是不知晓的?
报凌月依旧绽放着绝美笑容,“这件事应该与温公子无关吧?”语气极冷。
温立霸道说道:“当然有关,因为你日后便会是我的妻,自然就得把你身旁碍眼的男人全赶走。”
报凌月收起笑容,蛾眉轻蹙,“我可不记得自己何时曾答应要嫁你为妻,而在我身旁也没有什么碍眼的男人存在。”下意识要保护公孙歆。
“前些日子我与友人一同前往天仙阁,正好瞧见了你与公孙歆同桌用膳的情景……”温立故意吊人胃口,不将话说完。
报凌月冷哼,“那又如何?”
“我真是不懂,你怎会与那种人在一块儿?他根本就配不上你,只有我才能与你匹配。”温立故作神情无奈,彷佛是不愿见她再继续堕落下去,才会挺身相救。
报凌月不怒反笑,“我打算与谁在一起,谁又与我相配,我自会下决定。温公子请回。”言下之意,她的选择就是公孙歆。
温立老羞成怒,“那家伙根本就是个窝囊废,转瞬间我便能解决掉他。”语毕,迳自步出厅堂,离开花宅。
男仆将手中锦盒搁下,尾随主子离开。
报富贵不安地看着温立离开的身影,“凌月,这下子可该怎么办才好?”
他是对拥有四名如花似玉的女儿感到自豪,但此刻却开始感到担忧,温立与公孙歆会为了她而引发严重纠纷。
张奎看着满桌的礼品,“大小姐,这些东西该怎么办?”
“丢掉。”花凌月连看也不看那些物品一眼,起身往外步去。
报富贵看着她的背影,“你要上哪儿去?”
“去找公孙歆。”花凌月头也不回,乘着马车前往金陵钱庄。
她整颗心纷乱不已,温立的态度看来是认真的,她得警告他才行。
待她一抵达金陵钱庄,步下马车,直接进入厅堂时,眼前的情景却让她愣住,久久无法言语。
鲍孙歆面带笑容地与数名女子坐于桌旁聊天,而那些女子望着他的眼神带着羞怯与更多的爱意。
这里彷佛完全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她是多余的。
没由来地,她的心感到荑阵紧缩,更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不停刺痛着她的心,眼眶一阵酸涩,立即转身步出金陵钱庄。
斑……什么嘛!她特地前来打算要通知他有人可能会对他不利;想不到他过得倒挺好,她真是白为他担心了。
蓦地,倾盆大雨降下,正好步出钱庄的花凌月全身湿透,看来狼狈万分。
“该死!”忍着心里的难受,她就要乘上马车返回宅第,下定决心永远都不要再来找他。
蓦地,她的纤腰被人一把搂住,转头一看,正是公孙歆。
“放开我!”花凌月没多想,伸手朝他的脸用力抓去。
鲍孙歆的俊逸脸庞立即多出数道鲜红抓痕,但他的厚实大手非但没有放开她,反倒将她搂得更紧。
“放开我……放开我……我叫你放开我……你听见了没……”花凌月嘶吼着,不停挣扎。
她方才走得极快,他应该没瞧见她才对,而他大可继续跟那些女人聊天、眉来眼去的,为何要追上来?
鲍孙歆索性抱着她,一同乘上马车。
马车夫傻了眼,不知所措。
“你想做什么?快放开我!”花凌月怒不可遏地用力槌打着他的厚实胸腔。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这么亲昵地抱着她?他什么都不是!
“别动。”公孙歆单手握住她的双手手腕,就怕她会伤了自个儿,随即沉声向马车夫下令,“快朝位于西北方的公孙宅第驶去。”
马车夫不敢不从,立即驾着马车于雨中急驶,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位于京城西北面的一座奢华宅第。
一抵达宅第,公孙歆马上抱着她跃下马车,顾不得一切,朝宅第内苑奔去。宅第内的家仆一瞧见爷竟抱了名女子回来,全傻了眼、愣了住。
鲍孙歆抱着花凌月来到一间造型典雅的厢房内,才一把她的娇躯放于床上,脸颊随即多了道巴掌印。
鲍孙歆剑眉紧敛,瞪向她,“你究竟在气什么?”
报凌月发乱、衣湿,才一瞧见他的脸,没由来胸口感到一阵剌痛,迳自站起身就要绕过他,离开此地。
但她尚未往前踏去,就被他一把抱回,再次回到他的床铺上,而这回她被他重重丢回床铺上,疼得她眼冒金星。
下一瞬,公孙歆的身躯半压在她身上,双手紧握着她的两手手腕,以居高临下之姿怒瞪向她。
“你究竟是怎么了?快把话说清楚。”他的好耐性已被她磨尽。
报凌月仰起头,本想怒瞪他,但一滴水落在她粉女敕的脸颊上,这才发现他也同样浑身湿透,发梢不断沁下雨水。
“我……”才一开口,便哽咽了声、哑了音,连忙咬着唇,不许自己在他面前哭出声。
晶莹剔透的泪珠不断自她眼眶滑落,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项链,泪水更模糊了她的视线,教她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他。
拜托……不要看她……快把脸别开……这么狼狈又丑陋的她……不想被他看见……
鲍孙歆放开她的手腕,伸出修长手指,动作轻柔地为她拭去晶莹泪水,柔声轻语,“别哭……”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所言不假。
他的柔声安抚,却让花凌月的泪落得更急,怎么也止不住。
她闭上眼,用力咬着唇,说什么也不要在他面前哭出声音来,但嘤嘤啜泣仍怎么也止不住。
鲍孙歆见她依旧如此倔强,于心中重叹一口气,缓缓俯,吻去了她的泪,吻上了她的唇。
报凌月讶异地缓缓睁开眼,双眼迷离地望着他那双深邃迷人的黑眸,缓缓地,松开了紧咬着的唇瓣。
鲍孙歆轻舌忝着她那己略为咬伤红肿的唇瓣,伸出厚实大手,轻抚着她那被雨水沾湿的细致容颜。
“别再哭了……”头一回,他被女人的泪水给揪疼了心。
逐渐地,花凌月止住了泪,公孙歆缓缓自她娇躯起身,当着她的面褪下湿透的衣衫,换上一套银灰云菱纹衣衫及深色长裤。
报凌月一瞧见他的身躯,连忙撇开眼,不敢再看下去。但他那壮硕强健的体魄早已牢牢印在脑海,怎么也挥不去。
下一瞬,一袭偌大衣衫朝床铺方向丢来,落于她身旁。
报凌月愣住,才一抬起头来,却见他早已往外步去,将门扉掩上,站于门外喊道:“快换上,以免受风寒。”
褪下了湿透的罗裙,全身只着一件肚兜与亵裤,伸出雪白柔荑,轻轻地拿起了他的衣衫,迟疑了一下,这才穿上,属于他的气味将她整个人紧紧包围,她就彷佛置身在他的怀抱里。
一股甜蜜感顿时将她的心整个填满,花凌月不禁唇瓣微勾,绽出一抹甜笑,抽出固定长发的翠玉金钗搁在一旁,以手为梳,侧着身,开始梳理一头乌黑青丝。
“你穿上衣衫了没……”公孙歆迳自推开门扉,一瞧见眼前的情景,心一震,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微湿的长发、略微敞开的衣襟可瞧见她身上所着粉色肚兜、衣衫遮掩不了她那双白皙修长的美腿……任何男人只要一瞧见她此刻的模样,定会难以自拔的扑向前,将她一口吞下肚。
报凌月瞧见正直瞅着她的公孙歆,双颊绯红,放下双手,撇开眼,竟无法直视他的眼。
这时,两名男仆各拿了些干净布巾与两碗姜汤前来,公孙歆见状,立即将门扉掩上,不让任何人瞧见她此刻诱人的模样。
男仆将手中布巾与放了两碗姜汤的漆盘递给公孙歆,其中一名男仆瞧见了他脸上的抓痕,“爷,你的脸……”
“没事,只不过是被只野猫给抓伤。”想起一事,公孙歆小声在一名男仆耳畔吩咐了几句,随即挥手命令他们退离。
待男仆转身离开,他这才松了口气,推门入内。
“抱歉,我这只野猫伤了你。”花凌月冷冷说道。
鲍孙歆见她一脸不悦的神情,不禁低笑出声。
报凌月蛾眉紧蹙,怒瞪向他。他难道看不出来她在生气吗?居然还笑得出来,真是可恶。
鲍孙歆步向前,伸出大手,动作轻柔地为她拉拢略微敞开的衣襟,再取饼丝被紧紧包覆着她的下半身,随即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递给她。
报凌月看着冒着热气的姜汤,迟疑了一会儿,伸出手接过,温暖着略微冰冷的掌心,饮了口,身子变得暖和了些。
下一瞬,她的发被他轻执了起来,以布巾覆着,动作轻柔地为她拭干。
是姜汤这是他的动作……让她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了呢?
懊半晌过后,公孙歆确定她的发已干,这才放下布巾,端过姜汤,于她面前坐了下去,直接就饮。
两人就这么望着彼此,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鲍孙歆瞅向她的眼,“为什么你才一进到钱庄就急着离开?”他得问个清楚。
脑海浮现当时的情景,花凌月的心彷佛又被什么给紧紧揪着,疼得难受,咬着唇不愿回答。
鲍孙歆无奈地于心中叹口气。这女人究竟还要倔强到什么时候?
将手中空碗搁在一旁,步向前,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额,霸道地在她唇瓣印下一吻,接着他的唇逐渐往下移去……
报凌月绯红双颊,开始挣扎,“放开我……”该死,她的嗓音听来柔弱无力,一点也构不成威胁,反倒像是邀请。
“那就快说。”公孙歆的唇停在她的雪颈上,沉声威胁。实在很不想用这种下流举动逼她回答,但她的倔强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报凌月咬咬唇,这才缓缓开口,“我瞧见你跟其他女人似乎聊得很愉快……”
鲍孙歆抬起头,讶异地瞅向她,“就这样?”
报凌月咬着唇,很不情愿地轻点头。她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才只是一瞧见那幅情景。心就彷佛快要裂开。
鲍孙歆念头一转,轻笑出声,“原来如此。”
报凌月皱眉,“什么原来如此?”
“你在吃醋。”他伸手轻捏她的粉女敕俏鼻,说得肯定。
报凌月想也没想,立即辩驳,“我没有。”谁会为了他这个差劲的家伙吃醋?别开玩笑了。
“是是是……你没有。”他的黑眸满是笑意。
报凌月怒瞪着他。瞧他那是什么语气和眼神?心口不一,根本早就认定她为了他而吃醋嘛!
鲍孙歆执起她的一缕青丝,置于掌中把玩。“做生意就是要看重顾客,顾客就是财源,须得以礼相待。”
“那也用不着对她们露出笑容啊!”她气、她恼。
“你难道没听过“冷语伤客三春寒,微笑迎宾数九暖”?”公孙歆唇瓣的笑意逐渐扩大。
报凌月咬着唇,无言以对。
可恶……向来精明万分的她怎么一遇上他就没了辙?此刻连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鲍孙歆伸出修长手指,动作轻柔地抚着她那紧咬的唇,“我虽然微笑待客,但并不代表我就对她们有意思,只因在我的心里,早已有一名女子进驻。”
原本紧咬着的唇在他的轻抚下,逐渐松了开来。花凌月双颊绯红,心跳有些加快,一双艳丽的杏眸直瞅向他,柔声轻问:“那名女子是谁?”
“这还用说,非你莫属。”公孙歆再次吻上她的唇。
报凌月这回没有任何抵抗,柔顺地任由他吻着,两人唇瓣轻触,属于他的灼热气息轻吐在她粉颊上,他那炽热的舌尖轻柔地窜入她檀口中,彻底与她的粉色小舌嬉戏、缠绕着。
心……跳得更快,身子……燥热不已,呼吸……纷乱起来,而他正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鲍孙歆见她如此柔顺地迎合着他的吻,下半身有了反应……不妙!再这样下去,他定会忍不住要了她的身子。连忙退开,坐于一旁,喘着气。
报凌月眨着眼,不解地瞅向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停下?
鲍孙歆让下半身要她的逐渐平息后,这才笑着轻摇头,“你让我又差点把持不住。”不得不承认,她对他的诱惑实在惊人。
报凌月心情有些复杂,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她让他把持不住,她自然得意;但她内心却又期待着与他更进一步。凝视着眼前的他,好半晌才缓缓开口,“我还是不愿见到你对别的女人露出笑容……”
他的笑容只能属于她一人。
鲍孙歆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开来,“日后我会收敛。”她吃醋起来的模样虽然有些吓人,但其实仍有可爱的一面。
报凌月获得了他的承诺,原本紧揪着心的痛楚渐渐散去,想起一事,连忙说道:“你可认识温立?”
鲍孙歆收起笑容,“宾和钱庄的当家,温立?”他对那家伙向来没好感;想不到他竟缠上了她。
“今天一早他前来府邸,欲向我提亲,被我拒绝了,但他却撂下了狠话,说要解决掉你,所以你日后可得小心点。”她眼底满是担忧。
鲍孙歆见她满眼忧虑,轻吻上她的唇,“放心,我不会有事。”几乎可以确定,他在她心头已占有极大分量,要不然也不会特地前来警告他此事。
这时,门扉被人轻敲,公孙歆起身前去应门,接过了男仆所递来的一只锦缎布包,随即将门扉掩上,转身朝她步去。
报凌月看着他手中所提的锦缎布包,总觉得有些眼熟。
“快把罗裙换上。”他将布包置于她身旁。
报凌月解开束紧的布包,只见属于她的罗裙置于其中,讶异地抬起头,“你可是派人前去将我的罗裙取来?”
“我总不能让你一直穿着我的衣袍,半果着身子待在我的房内吧?这可是对你名声有损。”公孙歆说完,转身步出厢房,不忘将门扉紧掩。
报凌月看着那扇紧掩着的门扉,以及他守候在外的宽阔背影,心头暖暖的,甜甜地笑了开来。
将布包内的罗裙取出,换了上,并将原先换下的罗裙放入布包内,看了眼搁在一旁的翠玉金钗,与方才月兑下的那件属于他的衣衫……最后伸出柔荑,将那件属于他的衣衫拿起,紧紧拥于胸口,轻移莲足,往门扉方向走去。
守在门外的公孙歆见门扉被人由内敞开,转头一看,只见她正紧抱着他的衣衫,脸上堆着笑。
“这件衣衫可以送我吗?”
鲍孙歆挑眉,“可以是可以,但你要那件衣衫做什么?”
报凌月笑而不答,迳自绕过他的挺拔身躯,无视于众仆役讶异的神情,穿过回廊、步出厅堂,朝等候在大门外的马车走去。
早已雨过天青,阳光洒落一地。
正当她步出大门,准备乘上马车时,公孙歆动作快如迅雷,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俯,准确吻上她的唇,彷佛要向天下人宣示,她是属于他的。
众人见状,莫不讶异。如此霸道的男人真是向来对凡事提不起干劲又懒散的公孙歆?
报凌月绯红双颊,并未反抗,柔顺地迎合他的吻。
此情景更让众人讶异得瞪大了眼。如此柔顺可人的女人真是花凌月?
懊半晌过后,公孙歆才放开她的唇,动作轻柔地抱着她坐入车内,随即跃下马车。
报凌月连忙掀起马车布帘,双眼迷离地瞅向他,离情依依。
鲍孙歆笑看着她,“早点回去休憩。”
直瞅着他的黑眸好一会儿,花凌月这才放下布帘,马车夫随即驾车往前驶去。坐于车内的她紧紧抱着怀中的男衫。
从来不晓得自己竟会如此在乎一个男人,而他在她心里的分量,究竟已经扩大到什么地步了呢?
鲍孙歆目送马车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于街道彼端,随即收起笑容,黑眸半眯地朝一旁巷弄看了眼,这才转身步入宅第内。
不久后,两名男子自方才公孙歆所望去的巷弄步出。
“方才那是花凌月吧?”
“没错,正是她。”
“她果然来找公孙歆了。”
“走,咱们马上赶回去跟温爷报备此事。”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朝宾和钱庄的方向奔去。
鲍孙歆眼神凛冽、面无表情地步入厅堂,众仆役见状,莫不畏惧万分,压根没人敢向前询问爷与花凌月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迳自坐于厅堂中央,接过男仆递来的茗茶,啜了一口,沉吟许久,这才唤来总管,在他耳畔吩咐几句。
总管点头表示知晓,领命退离。
此时,一名婢女入内,将一只翠玉金钗恭敬呈上,“爷,这是花姑娘搁在厢房里忘了带走的金钗。”
鲍孙歆伸手接过,原本紧绷着的俊逸脸庞随即放柔,唇瓣绽出微笑。是她忘了带走,还是刻意留下的呢?
而他所看上的女人……绝不会被任何人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