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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疼惜 第四章

作者:嘉恩类别:言情小说

耀眼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斜照入室。

焙缓睁开双眸,却不见身旁耿云涛的身影,骆缨缓缓抬起手轻抚着身旁的床被,发现那儿早已冰冷。

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又去哪里了?

心头虽然有着许多的疑问,但却无人可回答。

她慢慢坐起身,瞧见散落一地的破碎衣物,心再次揪疼。

昨夜的事,她怎么也忘不了,她穿着姊夫买给姊姊的衣服竟会令耿云涛如此愤怒,由此可见他有多在乎姊姊。

她往一旁看去,寻找是否有什么衣服可遮身,却意外瞧见有套崭新的女性服装放在一张椅子上。

骆缨神情微讶,果着身下床走上前,拿起来一看,除了有衣裙外,还有全新的女性贴身衣物,而且正好是她的尺寸。但是,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些东西?难不成……是他为她准备的?

将衣物拿起后,她瞧见一张字条置于底下,拿起来一看,上头仅写了“抱歉”两个字,正是属于耿云涛的豪迈字体。

骆缨难以置信的直盯着字条,随即将它轻放在胸前,唇边漾起一抹笑。

原本盘据心头的哀伤,立即被甜蜜的感觉所取代。

她穿上了他为她准备的衣服,将那张字条放进口袋里,再将房间稍作整理,之后才打开房门下楼。

诱人的食物香味扑鼻而来,早已饿坏的骆缨朝饭厅走去,只见郑妈正端来一杯现榨的柳橙汁,置于餐桌上。

“啊,骆缨小姐你醒啦。”

“嗯……郑妈早。”骆缨看着那些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食物,眼也不眨,任谁也看得出来她有多饿。

“快坐下来吃吧。”郑妈笑着为她拉开椅子。

骆缨坐了下来,开始吃着眼前美味的餐点,只是她才吃没几口,忽然想到一件事,便转过头看向郑妈。

“他不来用餐吗?”

郑妈当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现在都中午了,先生早就到公司去了。”

“啊,那他怎么不教我起来?”现在都中午了?她睡了这么久?

“先生吩咐过,要我别打扰你,让你好好休息。”郑妈笑着回答。她知道骆缨昨晚在耿云涛的房间过夜,他们的关系已不似从前,变得更加亲密。

虽然不晓得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但郑妈看得出来,耿云涛的心思已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放在骆婳身上,已经逐渐转移到骆缨身上。虽然身为下人,但她真心希望他们俩日后能有好结果。

骆缨俏脸酡红,神情有些羞怯。郑妈一定已经知道她跟耿云涛之间的关系和以前不一样了。

“快吃吧,先生交代了,如果你等会儿要回家,李仁会载你回去,你不用担心。”

骆缨低着头,默默吃着郑妈所煮的美味料理。

吃完饭后,郑妈送她出门,司机李仁早已在外头等候。

“骆缨小姐,有空常来啊!”郑妈笑着对她说。

骆缨坐上车,笑着向她挥手道别,李仁立即开着车,缓缓往前驶去,离开这座奢华的宅邸。

骆缨望着车窗外的街景,想起一事,连忙开口:“不好意思,我想去探望住院的父亲,可不可以请你载我过去?”

“当然可以。”李仁笑着点点头。

一会儿后,车子来到骆正丰所住的医院。骆缨开门下车,向李仁挥手道别。

“我会自己回家,谢谢你送我过来。”

“不必客气,那我先离开了。”

骆缨看着轿车缓缓驶离,这才转过身进入医院,搭乘电梯来到父亲所住的楼层。

正当她准备进入病房时,听见里头有交谈声,她仔细一听,发现那是姊姊的声音。

她连忙转身离开,躲到走道的另一端,决定等姊姊离开后,再进病房探望父亲。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心里没个答案,只是觉得自己暂时无法面对姊姊。

懊一会儿后,瞧见骆婳走出病房的身影,她赶紧往后退了些,不让姊姊瞧见她,待确定姊姊已搭乘电梯下楼后,她才走进病房。

“爸。”她轻声唤道。

“啊,你来了,骆婳才离开,你没有遇见她吗?”

骆缨摇头,没有回答。

“那你一定是刚好错过她了。来,到爸爸身边来,让爸爸好好看看你。”骆正丰笑着朝她招手。

骆缨步向前,来到他身旁。

骆正丰仔细看着她,“你变得更美了。”

“有吗?”骆缨双颊染上一抹红晕。

“当然,我怎么可能看错呢?我的小女儿已经变成漂亮又迷人的女人了。对了,你怎么好几逃诩没来看爸爸,是去哪里了呢?”

骆缨垂下了脸,看着自己交迭着的双手,“爸……我前几天跟耿云涛一起去了趟英国。”

骆正丰有些愣住。以前常见到耿云涛来家里找骆婳,而他对骆婳的心意,明显得任谁也看得出,但骆缨怎么会跟他一起出国呢?难不成……

“你该不会是为了不让他知道你姊姊结婚的事,所以才邀他出国吧?”

骆缨唇边泛起一丝苦涩的笑。

“结果呢?”骆正丰担懮的问。

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神情憔悴的父亲,不愿他为了她的事情烦恼,“爸爸,你放心,我没事,而姊姊都已经嫁人,他也只好放弃了。”

“真的吗?他有没有很生气,还是……”

“他一开始当然会难过,但现在有我陪在他身边,他的状况已经好很多了,你用不着担心。”

“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骆正丰望着她。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发现小女儿对耿云涛的心意?

“爸,你先别担心我的事,你的状况如何?医生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骆缨连忙换个话题,不希望父亲再追问下去。

骆正丰笑着摇头,“哪有可能这么快就出院,我老了,一身老骨头,当然得多观察一段日子。”

其实他已是癌症末期,而他也签下了病危时放弃急救的同意书,现在只等着死神到来,但他不愿将此事告诉女儿们,以免她们担心,更不愿见到她们伤心难过的模样,只希望她们都带着笑容来看他,让他能永远记得她们甜美的笑。

“这样啊,那你有没有想吃些什么?我买来给你吃。”

“不用了,我吃医院的餐点已经够了。”骆正丰凝视着她,“骆缨,你跟你姊姊一样,是善良体贴的好孩子。”

闻言,骆缨却无法感到开心,“爸爸……我跟姊姊,真的很像吗?”

虽然一开始是她说要成为姊姊的替身,陪伴在耿云涛身边,但她还是希望他能多看她一眼,让她的身影能停驻在他眼底,就算只有一秒也好。

看着眼前满脸哀愁的小女儿,好一会儿后骆正丰才缓缓开口:“你是你,骆婳是骆婳,千万别拿自己跟任何人相比。”

骆缨轻咬着唇。当然知道爸爸话中的意思,每个人都是独特的,要对自己更有自信,但她心里仍然好矛盾。

她希望耿云涛能注意到她跟姊姊是不同的,却又害怕身上若没有姊姊的一些影子,根本无法吸引他的注意……

骆正丰伸出枯瘦的手轻握住她的,“你必须对自己更有信心,属于你的好,总有一天一定会被他发现。”

骆缨知道,爸爸所指的正是耿云涛,她当然也希望属于她的好能被他看见。

“今天爸爸对你所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知道吗?”

“我知道。”骆缨轻轻点头。

“好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别太晚回家。”

“嗯。”骆缨向父亲道别,离开病房,搭电梯下楼。

走出医院后,她搭出租车返家,面无表情的看着车窗外的街景。

她也希望自己能多点自信,但每个人在心仪的对象面前总会缺乏自信心,尤其她爱上的还是个喜欢姊姊多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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拌涛科技集团大楼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耿云涛坐在桌前,单手抵着下颚,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的资料。

想不到易天棹竟然在短时间内便全数购得骆氏集团剩余的股权,如此一来,骆氏集团就如同在他掌中,难怪骆婳会嫁给他,这也是日后取必股权唯一的办法。

然而,此刻他脑海里所浮现的却不是骆婳,而是骆缨窈窕的身影与绝美的容颜。想起了昨晚的事,自责与懊恼立即涌上心头。

懊死,他究竟怎么了?向来自傲的沈稳、冷静,却在瞧见骆缨穿着易天耀买给骆婳的衣服后完全溃散,宛若一头失控的猛兽,狂暴的对待柔弱的她。

骆缨曾说过,甘愿成为姊姊的替身,而他也认为,自己之所以无法与骆婳在一起,全都是她的错,更是她亏欠他的,所以干脆就这么让她待在他身边,并试图在她身上寻找骆婳的身影。

但是,骆婳的身影却渐渐变得模糊,反而是骆缨的身影逐渐清晰,一点一滴占据他的心。

雹云涛连忙摇头,不许自己再多想,拿起尚未过目的信件逐一拆阅。

他瞧见了一封信函,拆开来一看,之后便陷入沈思。

懊一会儿后,他将那封信函放入西装口袋内,拨了通电话,请司机开车来接他,接着再向秘书交代一些事情,便搭电梯下楼,离开公司。

他并未返家,反而请司机载他来到一栋豪宅前,待车停下,他径自步下车,朝大门走去。

瞧见一旁的花园里有道窈窕的身影,他不禁愣住,以低沈的嗓音轻唤道:“骆婳?”

原本正在花圃里除草的窈窕女子,听到他的这声叫唤后,身子变得僵硬,好一会儿后才缓缓站起身,摘去头上所戴的宽边帽,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站于身后的他。

当耿云涛瞧见她的容貌后,脸上的讶异与惊喜立即隐去。“喔,原来是你。”

骆缨勉强自己露出一丝笑意,“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姊姊。”

“你怎么会在这里?”耿云涛本想换个话题,但话才一说出口,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骆缨淡淡的笑了,“这里是我家啊,我只是看到姊姊的花园太久没有整理,长出许多杂草,所以才来除草。”

看着她好一会儿后,耿云涛步向前,伸出手轻柔的将她脸上的脏污拭去。

骆缨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怎么也没料到他竟会这么做,而他的动作好温柔,仿佛自己正被他呵护着。她的心情立即变得愉悦,嘴角微勾,绽出一抹甜笑。

瞧见她的笑容,耿云涛一时之间竟看得痴了,只能直瞅向她,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在他的注视下,骆缨脸颊微红,“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雹云涛连忙回过神,将视线自她身上移开,并将口袋内的信函取出,递向前。

眨着布满困惑的双眸凝视着他好一会儿后,骆缨才伸出柔荑接过那封信函,拆开来看着。

“这不是每年都会举办的慈善拍卖会?”

雹云涛望着她,缓缓开口:“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瞪大双眸,骆缨对刚才所听到的一切难以置信。他邀她参加拍卖会?这是真的吗?

“你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而是太过讶异。”一直以为他是憎恨着她的,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主动邀请她一同前往,她怎能不惊喜?

一时之间,耿云涛竟不知该说什么。他的邀约真的让她感到如此讶异?仿佛他永远不可能这么做似的。

没来由的,他竟对她感到一丝愧疚,怎会这样,自己也说不上来。

见他迟迟未再开口,骆缨怯怯地问:“你该不会反悔了吧?”

“并没有。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骆缨凝视着他,虽然心头有许多话想对他诉说,但最后仍压下,选择继续把那些话埋藏在内心深处。

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让她悲、让她喜,影响她所有的情绪,而她,最怕他沉默不语与冷漠的神情。

雹云涛见天色渐暗,便道:“那我先走了,拍卖会那天下午五点,我会来接你。”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挺拔身影,骆缨实在不愿他就这么离开。

“云涛……”

立即停下脚步,耿云涛转过身,挑眉看着她。“刚才……是你叫我?”

骆缨双颊绯红,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开口叫住了他,还直呼他的名字。她心儿怦怦跳,无法直视他的眼。

“那个……”

“嗯?”

迟疑了会儿,最后骆缨鼓起勇气道:“现在已经是晚餐时间,如果方便的话,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雹云涛见她神情十分紧张,于是转过身,以低沈浑厚的嗓音低语,“你快去换衣服,我在这里等你。”

他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就是无法拒绝她。

骆缨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开来,“嗯。”

她连忙回到屋里,以最快的速度换了套衣服,再下楼来到他身旁,一同坐上车,准备前去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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雹云涛带着骆缨来到一间五星级大饭店,两人搭电梯上楼,来到位于顶楼的法式餐厅。

服务生带领他们来到靠窗的包厢,在这里可以看见绝佳的夜景,整个城市尽收眼底。

骆缨望着窗外,又惊又喜。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与他来到这里用餐,并一块欣赏这么美的夜景。

服务生送上菜单后,耿云涛随意翻阅着。“你想吃些什么?”

骆缨转过头看着他,微笑着回答,“都好。”其实,就算和他一起吃路边摊,她也不介意,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好。

雹云涛挑眉,“那我就随便点菜,可以吗?”

“当然可以。”她笑着轻轻点头。

雹云涛向服务生点餐时,可以感受得到她的目光一直瞅向他,待点完餐,服务生离开后,他便对上她的眼。

一与他的黑眸对上,骆缨便羞红了双颊,转过头假装看着窗外的夜景,无法再直视他的眼。

她心跳得好快,好紧张,掌心微冒着汗,这一切全都是因为眼前的男人。

“你很紧张?”耿云涛挑眉看着她。

闻言,骆缨显得更为无措。“呃,嗯……”是她容易被人看穿,还是她的心事全表现在脸上,任谁也看得出来?

“为什么?”耿云涛再问道。不过是吃个饭,他又不会把她吃了,为什么她会那么紧张?

“那是因为……我从来没来过这里用餐,而这里的楼层又这么高,我有点怕高,所以才会有些紧张。”骆缨随口胡诌,就是绝不说出她是因为能和他独处用餐而既开心又兴奋。

“既然怕高,又为什么一直往外看?”耿云涛笑了,觉得她所说的话跟所表现出的行为完全相反。

骆缨望着窗外的夜景,唇边漾起一抹浅笑,“因为这片夜景实在太美,让人怎么也移不开视线,想一直看着,记在心头。”而这一切宛若一场美梦,让她永远都忘不了。

此刻的她,美得让耿云涛再也无法移开目光。夜景虽美,但他却觉得眼前的她更美。

骆缨没听见他的回应,转过头,却瞧见他直瞅向她,“怎么了?”为什么光看着她而不说话?

“不……没事。”耿云涛连忙转开眼,不再看她。

究竟是怎么了,他竟会看着她而出神,但是,这样的感觉,让他的心中有着淡淡的愉悦。

两人不再开谈,气氛变得有些怪异,此时,服务生送上餐点,化解了这份尴尬。

骆缨看着眼前的餐点,眨着眼,有些讶异,因为所送来的每道菜全是她喜爱的。

雹云涛看着她一脸惊讶的模样,“怎么了,不合你的胃口?”他记得以前她跟骆婳来他家,郑妈都会为她准备这些菜色,她应该喜欢才对。

“不、不是的,每样菜我都很喜欢。”骆缨连忙开口,就怕他会误会。

“那就好。”耿云涛笑了,随即径自用餐。

骆缨看着他,好一会儿后才轻启红唇小声道:“谢谢你……”让她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雹云涛先是一愣,手中刀叉的动作停顿了一会儿,并未抬起头,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高兴就好。”

一股莫名的情愫涌上心头,让他感到有些开心,嘴角更不自觉微微往上扬,露出一抹浅笑。

听见他这么说,骆缨笑了开来,拿趄刀叉,开始享用眼前美味的佳肴。

她内心的愉悦难以言喻,与他相处的每一刻都值得她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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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将举办一年一度的慈善拍卖会。

骆缨特地穿上一袭酒红色的缎面礼服,化了淡妆,喷了些淡香水,并将长发挽起,露出白皙的雪颈,让她更显娇艳迷人,气质典雅出众。

她坐在客厅里,望着落地窗外,静静等候耿云涛的到来。

虽说每一年的慈善拍卖晚会,都是名媛贵妇争相比较全身行头的时刻,但她跟姊姊之前为了筹措爸爸的医疗费用,已将许多珠宝首饰变卖,如今她并没有任何名贵的首饰可佩戴,不过她并不在乎。

她举起手轻抚着耳垂上的一对耳环,这是之前在英国时耿云涛买给她的,而这对耳环对她而言,远比任何名贵的珠宝来得珍贵,因为这是他第一次送给她的礼物。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甜蜜,一想起对方,心情更是愉悦。

瞧见一部深色的轿车朝宅邸方向驶来,她唇边漾出一抹甜笑,站起身,拎着皮包打开门走出去。

车停妥后,耿云涛打开门步下车,朝骆宅大门口走去。

这时,雕花大门被人由内打开,映入他眼帘的是骆缨绝美的容颜。

清亮的双眸、挺直的俏鼻、性感的嫣唇、白皙的雪肤和窈窕的身段,她宛若神话中的女神,让他再也移不开视线,一颗心更因为她而止不住狂跳。

“怎么了?”骆缨不解的眨眼望着他。他为什么光看着她而不说话?

雹云涛连忙回过神,“时间已经不早,我们走吧。”接着,他向她伸出手。

稍微一愣之后,她微微一笑,伸出小手轻覆在他厚实的大手上。

他轻握着她的手,一同坐进车内,前往慈善拍卖晚会的会场。

抵达会场绑,只见各界政商名流以及知名艺人前来共襄盛举,许多新闻媒体记者在外现场直播,并及进行采访,现场气氛热闹非凡。

骆缨犹豫着,不晓得该不该下车。她向来不习惯这种场面,生怕有记者一见他们现身,就立即拥上前采访,询问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怕从耿云涛口中听到一些令人难过的答案。

瞧见她皱紧眉担懮不已的模样,耿云涛便教李仁将车再往前驶去,别走大门,改由其它出入口进入会场。

骆缨眨着眼,看着身旁的耿云涛。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她可以认为他是看穿了她的心事,是为了她着想才这么做的吗?

待到了人群较少的地方后,李仁将车在围墙旁停妥。

雹云涛打开车门,往四周看去,确定他们不会被记者发现,才率先下车。

他替她打开车门,将伸手置于她面前,“下车吧。”

骆缨看着站在车外的他,以及他那只大手,笑了开来,伸出手让他握着,步下车。

此刻他的温柔与体贴,是为了她一人,令她感到开心。

雹云涛握着她的手,从侧门进入会场。

服务人员带领他们来到属于他们的座位,送上两杯香槟,并将拍卖商品的目录递向前。

接过目录,虽然对拍卖活动兴趣缺缺,骆缨还是随意翻看着,结果意外瞧见一只再熟悉不过的钻表,让她不由得瞪大双眸,眼底满是讶异与惊喜。

雹云涛瞧见她那又惊又喜的神情,便问道:“怎么了?”

“我爸妈之前也曾参加慈善拍卖会,妈妈将一只由爸爸买给她的钻石名表捐出拍卖,你看,这个就是妈妈之前捐出的钻表,想不到又被人拿出来拍卖了。”骆缨连忙将目录上的钻表指给他看。

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到这只钻表,它就如同母亲的遗物,她好想买回,但又没有钱,只能看着它再度被他人买走。

雹云涛见她的神情从原本的讶异、惊喜,变得哀伤、难过,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心事?他知道,她一定很想获得这只钻表,他决定为她标下,送给她,让她开心。

为什么想这么做,他自己也不晓得,只知道他希望能一直见到她甜美的笑容。

慈善拍卖会开始后,一名服务人员将编号一号的拍卖品以推车推出,再由主持人说明这项拍卖品的来源,由谁提供,以及底价金额。

雹云涛不再与骆缨交谈,专注的看着前方,等待着那只钻石名表出现。

最后,置于黑色绒布盒内的钻石名表被服务人员以推车推出,主持人立即介绍拍卖编号第二十五号的钻石名表起标价为八十万。

看着那只钻表,骆缨情绪激动,多么希望能喊价将母亲的钻表标下。

接着,有人出声喊价,“一百万。”

骆缨朝喊价声的方向望去,想看看究竟是谁出价,却意外瞧见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是姊夫易天耀,而坐在他身旁的人正是姊姊骆婳。

他们也来了,而姊夫一定是为了姊姊,才会出价想标下那只钻表。骆缨原本有些难过的心情顿时开怀许多,因为只要钻表能回到骆家就好。

然而她却在此刻听见身旁一道低沈的嗓音跟着喊价,“一百二十万。”

强烈的刺痛袭上心头,令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看着身旁的耿云涛,不懂为什么他也要喊价?是为了她,还是想向姊夫示威,好在姊姊面前争一口气?

“两百万。”易天耀跟着喊价。

剑眉紧蹙,耿云涛怒瞪向坐于前方不远处的易天耀。

懊死,易天耀已经把骆婳抢走,如今就连他打算买给骆缨的钻表也要与他争夺吗?

“三百万。”他说什么都不愿将那只钻表让给易天耀。

骆缨倒抽口凉气,“云涛,别这样。”为什么要这样意气用事?这么做,他究竟能获得什么好处?

“少罗唆。”耿云涛低吼。他是为了她才想标下那只钻表,为什么她还要护着那个男人?

骆缨不再开口,神情哀伤,心若刀割。

“五百万。”易天耀再次喊价。

雹云涛双手紧握成拳,打算不顾一切豁出去,非要买到那只钻表不可,不仅是为了达成骆缨的心愿,也是替自己争回一口气。

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骆缨下定决心,假装一时手滑拿下稳酒杯,将香槟洒了他一身。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耿云涛意外,低下头看着被香槟泼湿的西装,就这么错过再次出价的机会,眼睁睁看着那只钻表被易天耀以五百万购得。

“你……”耿云涛抬起头,对上骆缨那有些心虚的双眸。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是为了她才会想标下那只钻表,她却刻意阻挠。该死,难不成就连她的心也在那个男人身上?不,他绝不允许此事发生!

见易天耀搂着骆婳准备离开会场,耿云涛二话不说,握着骆缨的手,一同往前走去。

骆缨只能任由耿云涛握着她的手往前走,心却在淌血,因为她知道,他的心仍在姊姊身上,他之所以想标下那只钻表,是为了讨姊姊欢心……

当两人来到易天耀与骆婳的面前,骆婳立即兴高采烈的将置于绒布盒内的钻表拿给妹妹看。

“骆缨,你快看,这是妈妈当年所捐出作为慈善拍卖的钻表,如今它终于又回到我们身边了。”

“是啊,真是太好了。”骆缨勉强自己露出一抹笑,不愿让姊柹看到她伤心难过的模样。

“改天我们一起去医院探望爸爸,将这只钻表拿给爸爸看,希望他看了之后心情也能开朗些,身子早点恢复。”

“嗯,当然好。”

此刻,易天棹却搂着骆婳离开,不让她们继续交谈。

骆缨望着他们夫妻俩离去的身影,双眸里有着羡慕与更深的哀伤。好羡慕姊姊能被姊夫这么宠爱着,而她,却永远无法获得心上人的爱……

雹云涛见她的视线紧瞅着易天耀的背影,没来由的,一把无名火燃上心头,立即转身头也不回的朝另一头的出口走去。

“等等,你要去哪里?”骆缨赶紧跟在他身后。

“易天耀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将骆氏集团并吞,其中可有涉及任何不法行为,我非查明不可。”耿云涛沈声低语。

他怎么也不愿意见到骆缨的眼眸看着其它男人,尤其是易天耀,所以他下定决心,要让易天耀永远消失在他们面前。

见耿云涛的神情是如此坚定,骆缨原本有许多话想对他说,却只能梗在喉间,开不了口,神情更是充满哀伤。

她一直都知道,他喜欢姊姊,多年来对姊姊的爱意始终不变,就算姊姊已经嫁人,他对姊姊的心意依旧,怎么也不肯放弃。

究竟到何时,她的身影才能落入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