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刀牡丹与淳于月一同离开玉泉酒楼,沿著来对路准备返回天下镖局。
数名女子迎面走来,正好瞧见高大挺拔的淳于月,其中一人认出了他,笑著走上前。
“你不是淳于公子吗?”
淳于月一愣,看著眼前的女子。
她认识他?
“哎哟,你怎么忘了人家昵?数月前在驿站你不是主动前来和人家攀谈!”
淳于月悄俏看了眼身旁的刀牡丹,只见她方才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消失无踪,目光有些凶狠。
“呃……抱歉,我真的没印象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对求婚的女人没印象了?一女子轻笑出声。
淳于月再次看向刀牡丹,只见她蛾眉紧蹙,神情万分不悦,恶狠狠瞪著他。
“小妹,你说的男人就是他呀,模样挺俊的。”
一旁的几名女子露出暖昧的笑。
“小妹,姊姊干脆跟你一起嫁给他好了。”
“淳于公子,你不是对我说过,最喜欢像我这样的美女吗?若你不嫌弃,不如我们这群姊妹一块嫁给你。”
淳于月看著身旁的刀牡丹,“那个……”他好怕她生气。
“你什么都不必说,反正有这么多女人想嫁你,不是该感到高兴?”刀牡丹冷冷的说。
此时,另一头又有两名打扮艳丽的女子走上前来。“哟,这不是淳于公子吗?”
淳于月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走了什么霉运,怎么接二连三的有女人上前来打招呼?
“呃……你们又是?”他真的跟太多女人搭讪过,多到连对方的长相和姓名都忘了。
“呵。淳于公子的记性可真差,我们是小香与小翠呀,前些日子你不是有来凤迎阁,还是由我们一起服侍你的。”
“你还直说咱们身上好香,要娶回去做老婆疼。”
淳于月又悄悄瞧了刀牡丹一眼。
刀牡丹冷笑一声,“你果然很喜欢到处和女人求婚。”
“呃……这个……那个……”淳于月神情无奈,痛苦不已。这是否就是他喜爱和女人搭讪的悲惨下场?
如果她发怒还好,可是她偏偏不发怒,只是冷笑的看著他,这样的模样反而更令他感到害怕。
“淳公子,你怎么去找凤迎阁的女人呢?咱们天香楼的女人才好。”
淳于月这才想起,原来之前他在驿站所搭讪的女人也是青楼女子,对男人来者不拒。
难怪……他还在想,怎么会有女人一下子就回应他的搭讪。
“你说什么?尧日国的男人都知道,凤迎阁的女子才是极品。”小香气煞。都有人敢当面这么批评了,还是一直暗中较劲的天香楼对手,她自然也不甘示弱,一定要反击回去。
“哼,极品个屁。”
“你说什么?”
“就说你们全是屁呀!”
“好哇,今儿个不给你们颜色瞧瞧,你们这些天香楼的贱女人不就全爬到我们头上撒野?”
淳于月就这么被夹在中间,看著这些青楼女子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叫骂,还有人开始动手动脚,准备对打。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他试著劝阻。
“你少罗唆,说来都是你的错,明明就是先找上我们天香楼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再去凤迎阁?”
“是啊,你今儿个可得把话说清楚,究竟是咱们凤迎阁的女人好,还是天香楼的女人好?”
淳于月嘴角抽搐,转头打算向刀牡丹求救。
万万没料到刀牡丹双臂环胸,冷冷看著他,“是啊,我也想知道,你觉得哪一方的女人好?”
淳于月只觉得他的末日到了,原本艳阳高照,此刻他却觉得乌云密布、雷雨交加。
他今天总算发现,什么人都可以惹,就是不能惹到女人。
“对呀,你快把话说清楚。”
“她们好,还是我们好?你快说啊!”
其中一名女子沉不住气,上前一步,赏了对方一巴掌。
“呀,你打我?”
“打你又怎样?!”
“姊妹们,快上,非得给她们个教训不可。”
霎时,场面完全失控,青楼女子们当众对打起来。你推我拉,互不相让,每人脸上全是非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凶恶表情。
扭打在一起的两名女子撞上了一旁古董店门口的小桌子,桌子上的一只花瓶就这么倒下,一名小女孩正好经过。
刀牡丹立即奔向前,将小女孩一把抱起,花瓶落在她来不及缩回的脚上,连忙伸出一手扶住报瓶瓶口,不让它有所破损。
“小姐,你要不要紧?”古董的活计惊骇不己,赶忙将花瓶自她脚上移开。
迸董店老板也连忙上前,“小姐,你的脚要不要紧?”那么沉、那么重的花瓶落在她脚上,定会令她受到重伤。
“我没事。”刀牡丹摇头,但从脚传来的剧痛令她额头渗出冷汗。
“小办、小办……你在哪?”一名妇女推开围观的人群,扬声大喊,四处寻找失散的孩子。
“娘。”在刀牡丹怀中的小女孩推开了她,朝自己的亲娘奔去。
那名妇女朝刀牡丹微笑点头,表示感激,随即带著女娃离开。
“牡丹……”淳于月自然也瞧见方才所发生的情况,但他被夹在这些女人中间,动弹不得。
她的脚可有受伤?
刀牡丹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老板,还好这只花瓶没破,但请你放到店里头,以免又被人撞倒。”
迸董店老板连忙吩咐两名伙计将那只大花瓶放到店铺的最里头,再也不摆在外头了。
刀牡丹缓缓站起身,咬著牙,忍著疼,避开人群,缓缓往一旁人烟稀少的小巷步去。
淳于月见她脚步不稳,走起路来有些跛,心疼不已。
“够了,你们全给我让开!”他低吼出声。
原本还在打架的女人们,全都被他所发出的怒吼声吓到,又见现场竟有这么多人围观,连忙模模鼻子,一哄而散。
淳于月连忙追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牡丹……”
刀牡丹用力甩开他的手,“走开,别碰我。”忍著疼,伸手扶著墙壁,继续往前缓缓步去。
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更不愿与他交谈。
淳于月看著她跛著脚,双手扶著墙壁,缓缓往前走的纤细背影,刹那间,整颗心被揪疼。
不发一语,他快步上前,将她扛在肩上。
“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刀牡丹用力捶打他的背。
淳于月吭都不吭一声,扛著她往街道的方向走去,众人的视线全落在他们身上。
刀牡丹气煞,“你……”
他是故意带她往人多的地方走,好逼她乖乖就范,不再反抗吗?可恶!
淳干月将她放下,再抱于怀中,就是不让她自己行走。
刀牡丹紧闭双眸,不愿看他。
淳于月自然明白她还在生他的气,但此刻他早已顾不得那么多,抱著她加快脚步,很快便回到天下镖局。
在外守门的谢德见状,立即上前,“小姐,你怎么了?”
“你别多问,快去拿金创药来。”淳于月一声令下,抱著刀牡丹快步进入宅第,一脚踹开她的房门,将她轻柔的放在床铺上。
刀牡丹这才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睨著他,“剩下的事我自已来就好,请你马上离开。”
淳于月并未移动步伐,依旧站在她面前。
“你没听见吗?”她朝他大吼。
谢德捧著金创药入内,眼前情景让他大为讶异。小姐不是一直都很喜欢他的吗?
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
谆于月转身,接过谢德手上的金创药,“这里没你的事了。”将他推出厢房,并将门扉紧掩。
谢德在尚未弄清楚小姐究竟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就这么被淳于月给推出门外,还没得拒绝。
应该……没事吧?他也只能搔搔头,迳自离开。
淳于月才一转身,只见刀牡丹拿起触手可及的东西往他用力丢来,吓得他连忙闪避。
刀牡丹气煞,能砸的东西全往他身上砸去,下手毫不留情。
只见花瓶、瓷器、玉杯……碎落一地。
“快给我滚出去,我不要看到你。”她现在恨不得一刀杀了他。这花心的男人……到处和女人求婚……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淳于月左闪右躲,“等等……你先别那么生气,我们有话好好说……别乱丢东西啊!”
“谁跟你有话好好说?!”刀牡丹气得站起身,缓缓往前步去,准备抬起前几日才刚送来的黑檀木圆桌,往他身上砸去。
淳于月连忙奔上前,将她的双手紧紧握住,以免她真的把那张圆桌扛起,往他用力丢来。
“放开我!”刀牡丹恶狠狠的瞪著他。
“不放。”淳于月说什么都不能放,要是真放开她的手,没命的就会是他。
“你……”刀牡丹手不能动,只好用力往他的鼠蹊部位踢去。
淳于月惊得连忙往后退去,那东西他长这么大还从没用过,要是真被她踢中,那还得了?
他单手握住她的双手,略微弯身,另一手紧紧抱著她的双腿,以免她再次往他的命根子踢来。
“你别这么冲动好不好?”他开始怀疑,前几日她的温柔体贴全都是假象。
“我为什么不能冲动?我还想杀了你!”刀牡丹见手脚都被他制住,气愤不已,倾身向前,就要咬他。
淳于月这回也不避开,任由她用力咬他的手臂。
刀牡丹狠下心,用力咬著,直到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才放开他,皱眉看著他。
“你……为什么不避开?”就这么任由她咬他?
淳于月微微一笑,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痛。“如果这么做能让你不再生气,我再让你多咬几口都行。”
“放开我。”此刻她已不再像先前那般生气。
“除非你不再生气。”淳于月直瞅著她。
凝视他许久,刀牡丹这才缓缓点头。
淳于月放开她,让她的手脚重获自由。“你先坐下,让我看一下你的脚伤。”
刀牡丹并未反抗,坐在一旁的圆凳上,任由他为她褪去长靴。直到现在她才觉得疼,方才竟气得连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淳于月见她的脚淤血红肿,心疼不已,抹上金创药,轻轻的按摩,好将淤血化开。
刀牡丹面无表情,“用不著跟我道歉,反正向女人求婚几乎成了你的习惯。”
淳于月抬起头,直瞅著她,“老实说,我很后悔之前所做的那些事。”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因为你一直想逃离我身边,还不只一次后悔对我说过求婚的话。”刀牡丹耸肩,装作不在意。
事实上,她的心感到一阵闷痛,就连呼吸也觉得难受。
“不是的。”淳于月放下药膏,伸手紧握著她的柔荑,“我是后悔在遇到你之前竟会对那些女人搭讪求婚。”
在街上瞧见她受伤的情景,他的心被紧紧揪疼,更自责为什么不能前去保护她,反而被那些女人困住,只能眼睁睁看著她受伤。
刀牡丹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想去细想,更不愿去多加猜测,以免又会让自己伤心。
“我绝不会再对任何女人搭讪求婚。”淳于月深情款款的看著她的眼。
她的好,他再明白不过,而这世上怕是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让他有这种心动的感觉。
也许……让她遭婚,这也不错。
刀牡丹在他的深情注视下,不禁羞红双颊,“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究竟是真还是假?”就算只是谎言,她听了也高兴。
“相信我,绝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淳于月将她的手置于胸前,立下深情的誓言。
刀牡丹凝视他许久,这才缓缓点头,“那我便信你。”突然,她想起一事,“你快把衣衫月兑了。”
淳于月挑眉,“你想做什么?该不会是打算要与我洞房吧?”此刻他眼底布满笑意,而非之前的惶恐惧意。
刀牡丹白了他一眼,“我现在没心情听你说笑,快月兑。”
“是是是……”淳于月轻叹口气。
唉,他没跟她说笑啊!如果是现在,她再向他提出上床的要求,那么他一定会乐于接受。
待他褪去身上的衣衫,只见她一直瞅著他的手臂。顺著她的目光看去,手臂上有道渗出血来的咬痕。
刀牡丹取饼金创药,轻柔的为他上药,“你应该避开的。”
淳于月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你在内疚?”
刀牡丹并未避开他的视线,“嗯……”真的很内疚。
“那……你帮我缝制一件新衣,就当作扯平。”淳于月弯,朝她微笑。
望著他迷人的笑容好半晌,刀牡丹才反应过来,笑著点头。“好,我帮你缝制一件新衣。”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得好好休息。”淳于月笑著穿上衣杉,俯身在她唇瓣上印下一吻,随即转身步出厢房。
刀牡丹望著紧掩上的房门,伸出白皙秉荑,轻抚上自己的唇,虽然只是个轻柔碰触的吻,但也让她的心狂跳。
他吻了她……这会是真的吗?
她缓缓走到床畔,坐了下来,眨著眼,有些不确定方才的一切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最后,她倚靠著床,甜甜的笑了,
翌日一早,刀牡丹由于脚受了伤,行动不便,只得请人到街市去购买布与针线回来,准备为淳于月缝制衣衫。
昂责跑腿的谢德,将买回来的布料与针线恭敬的交给刀牡丹。“小姐,你要的东西我全买回来了。”
刀牡丹跛著脚上前,笑著伸手接过。
谢德瞪大眼,“小姐,你的脚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皮肉伤,不碍事。”她轻轻摇头。
谢德皱眉,想起昨儿个的事,“该不会是那家伙害你受伤吧?”
“那家伙,你指的是谁?”
蓦地,谢德身后传来淳于月低沉的嗓音。
“就是在指你。”谢德转头,恶狠狠的说。不要以为他生得比他高、比他壮硕,他就会怕了他。
斑,只要是谁敢欺负小姐,他谢德第一个去找那人讨回公道。
刀牡丹坐回椅子上,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对昨日的事,还是有些介意。
淳于月看得出来她的心情有些不悦,连忙将挡在前头的谢德推开,笑著走到她身旁,“什么事令你不开心?”
“哼,没什么,只是想到有人好本领,到处去和人求婚,未过门的妻子满街都是。”她冷冷的睨了他一眼。
“呃……你别这么说嘛。”淳于月讨好地陪著笑,多希望她能将昨日发生的事全忘了。
刀牡丹迳自取出针线,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我说的全是事实。”
谢穗皱眉,瞪著他的神情万分不屑,“你这人真是要不得,哪能见一个就求一次婚?像我,就绝对不会这么做。”
“谢德,说得好。你听见了没?谢德的年纪虽然比你小,却比你更懂得做人的道理。”刀牡丹朝谢德露出绝美笑容。
谢德看傻了眼。啊,小姐正对他笑呢!
淳于月转头,恶狠狠的瞪著谢德,“你少说几句行吗?”真的觉得他很惹人厌,更有股冲动想掐死他。
谢德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再跟我说,我马上帮你准备。”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谢德喜孜孜的步出房间。
待谢德一离去,淳干月随即上前,迳自坐在刀牡丹身旁,“你别生气,我已经在忏悔了。”
“谁准你坐下的?”刀牡丹睨了他一眼。
淳于月连忙站起,不敢再坐著。
“站好。”刀牡丹一声令下。
淳于月站得直挺挺,连背也不敢弯。
刀牡丹倾身靠近,开始为他量尺寸。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高,应该比爹和哥哥们还要高,背部也极为宽阔,手长,脚更长……不晓得谢德买回来的布料够不够用?
淳于月任由她为他量身,只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让他有股冲动想将她一把拥入怀,好好品尝她的唇。
“呃……你会缝纫?”他连忙找话题,要不然老是胡思乱想。
“当然。”刀牡丹怒瞪他一眼,“难不成你以为我只是个会舞刀弄剑的悍妇?”
“没……从没这么想过。”他连忙否认。
刀牡丹不再搭理他,迳自坐了下来,取来利剪裁布,没一会儿便将布料裁成数份,再穿针引线,动作俐落的开始缝制衣衫。
淳于月见她女红一流、对老人小阿温柔体贴、烹饪厨艺也相当不错……怎么看都是个好女人。
越与她相处,越发觉到她的好,之前打定主意要过著逍遥自在的独身生活,如今却已有所改变。
成家生子这主意或许不错。
有股强烈冲动想再向她求一次婚,而这次是出自真心真意,打算要与她厮守一生。
“你的脚伤好点没?”
“按时擦药,好许多了。”刀牡丹头也不抬的说。
“怎么没见到你娘?”
“她在我年幼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她淡淡的回答。
淳于月搔搔头。要命,他问错问题了,气氛突然变得很沉闷,赶紧换个话题,“那……你有没有打算要在什么时候成婚?”
“那要看有没有人要娶我。”刀牡丹依旧头也不抬,耸了耸肩,“但有人向我求婚后却一直想逃,那我也没办法。”
淳于月有股冲动想去撞墙。该死、要命!气氛变得越来越糟了。
只要像平常那样向女人搭讪说话的方式跟她求婚就好了,可是偏偏他就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怎会这样?
难不成这正是上天给他的惩罚?
“那个……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没来由地,他突然讲话结巴,心跳加快。
“有什么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刀牡丹总算抬起头,不悦的瞪著他。
他从刚才就一直想对她说什么而一直找话题,原本还算好的气氛,被他搞得越来越糟。要说什么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呀!
“我只是想问你……”淳于月深情款款的凝视著她,眼底尽是对她的无限爱意。
“什么事?”刀牡丹放下针线,与他四目相视,并未避开,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期待万分。
他打算要对她说什么?该不会是想!
“你什么时候能把衣衫缝好?”
刀牡丹傻眼。这就是他要对她说的话?
淳于月顿时想用力咬掉自己的舌。
不是的……他不是要说这句蠢话啊!为什么说出口的竟会是这句话?
“你既然这么急,那就别待在我房里,碍我的事。”刀牡丹冷声下逐客令。
原本还以为他是想对她表明心意,万万没料到他竟会说出那种话来……真是气人。
淳于月只得模模鼻子,往外走去,以免再说出一些蠢话惹她发怒。
抬起头,看著蔚蓝天空,一对雀鸟自他头顶掠过,叽叽喳喳鸣唱著,彷佛在取笑他。
常和女人搭讪时,就完全不会出这种纰漏。这才发现,要他认真的向一名女子求婚,比登天还难。
唉,他为什么会这么笨?笨笨笨笨……笨得要命明明是打算要再次向她求婚,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
懊想……咬掉自己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