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天空微曦初现。
厉寰缓缓睁开双眸,只见一道柔软娇躯正躺卧在他面前,他先是一愣,随即瞪大双眸。
彷佛感觉到他的注视,华缇跟着睁开眼,面带微笑直瞅着他的眼,柔声说道:“你醒啦。”
“妳……我……我们昨晚真的……”
“是啊,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昨夜的事。”华缇笑着轻语。
“我当然没忘……”厉寰猛摇头。
昨晚的事他怎么可能忘记?她曼妙的胴体,身上每一寸肌肤细滑的触感,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说什么都不可能忘怀。
“那你又为何那么讶异?”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华缇伸出小手轻抚着他的脸庞,抚上他下颚新生的胡碴,喜欢这有些扎手的感觉。
厉寰一把握住她的手,一向锐利的双眸显得柔和,并蕴藏着千万柔情,以低沉的嗓音说道:“我怕这只是一场梦。”
“我就在你面前,而你正握着我的手,这一切还不够真实吗?”华缇朝他绽出一抹笑。
“呃,也对。”厉寰轻轻点头。
是啊,这一切再真实不过,她就在他房里,他俩正全身赤果的躺在他的床铺上。他俩并未成亲,却有了夫妻之实……这么一想,他直瞅向她的眼,可是又不知该如何把话问出口。
“你怎么了?”见他似乎欲言又止,她主动问道。
“那个……昨晚我可有弄疼妳?”他眼底有着担忧,真的怕他这个粗人会伤了她。
办霞立即布满华缇的双颊,她轻轻摇头,小声回答,“没有……你对我极为温柔……”
昨夜的事,她记得很清楚,他每个动作都极为温柔,视她为易碎的宝物般呵护、疼惜着。
天,一想起昨夜他俩不断吻着彼此,紧密的结合在一起,她整张俏脸都涨红了。
“妳怎么了?”厉寰担心的问。她怎么一下子脸就变得这么红?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没事,只是想起昨晚的事情罢了……”她以极细微的嗓音回答,一双眸子更是不敢再看他。
虽说昨晚算是她主动勾引他的,但是此刻回想起来仍令她尴尬不已,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即使她说得再小声,此刻与她极为靠近的厉寰仍旧听见了,他的脸也立即泛红。
“那……我先离开,等会儿妳再到厅堂,咱们一起用早膳。”
“嗯。”华缇轻轻点头,瞧见他赤果的健壮身躯正步下床,连忙拉起身上所盖的薄被,不好意思再看他。
她的心跳得极快,呼吸变得紊乱。
她是知道他生得高壮挺拔,但从没想过,原来褪去衣袍后的他看来更为健壮,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完美无缺。
厉寰连忙将散落一地的衣服穿上,再将她的衣裙拾起,置于床铺上,等会儿好让她方便穿着,随即转身步出厢房。
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华缇才将盖着头的薄被拉下。看着搁在床上的衣裙,她唇边不禁绽出一抹笑。他真的很温柔又体贴啊!
穿上了衣裙,将长发梳理一番,绑成辫子,她这才步出厢房,朝厅堂走去。
当华缇来到厅堂,只见厉寰正坐于桌前,瞪着桌面发呆。
“你怎么了?”她走到他身旁,柔声轻问。
一听见她轻柔的嗓音,厉寰立即回过神,抬起头看着她,“那个……我们……”
“嗯?”
“我只是在想……那个……”该死,他究竟在搞什么啊?为什么连一句“嫁给我好吗”都说不出口?
“你想对我说什么呢?”华缇看着他这副局促紧张的模样,不禁笑了。
看见她绝美的笑容,厉寰整颗心飘飘然,顿时之间脑海中空白一片,只能和她一起笑。
这时,李良与一名男仆端来热粥及各式各样的小菜,放于桌上。
“请用膳。”
“谢谢你们。”她笑着向他们道谢。
“华二小姐别客气,快吃吧!粥冷了就不好吃了。”李良笑着说道。他想,去世多年的老爷和夫人在黄泉下应该不会再担忧,因为宅里终子要有个女主人了。
“嗯。”华缇端起了碗,开始吃着热腾腾的粥,却见厉寰仍对着她傻笑。“你别光看着我,快用膳啊!”
“喔。好。”厉寰这才端起碗,默默吃着粥。
啊……这种感觉真好,和她一起迎接早晨的到来,和她一起吃着热腾腾的早膳。人生真幸福!
“来,多吃点菜。”华缇夹了些青菜放入他碗中。
“呃……谢谢。”厉寰突然之间因为感动而好想哭。她替他夹菜呢,这一切实在是太美好了!
待两人吃完早膳,厉寰望着她。道:“妳要回去了吗?”他好舍不得,真的好舍不得她就这么回去啊!
“嗯,我得回去了,没理由一直待在你这里啊!”华缇笑着说道,不过,她嘴上虽是这么说,心底却有着强烈的不舍。
她不想离开他身边,可是她又还没嫁给他,如果一直待在他家里,天晓得城里的人们又会怎么说他们了。
“那我送妳回去。”
“嗯。”她轻轻点头。
厉寰伸手轻扶着她站起身,再握住她的手,让两人十指紧紧相扣,掌间没有任何空隙,一同走出大门,朝华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两人并没有交谈,然而厉寰的心底却不断想着该如何开口向她求婚。
昨夜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妳得嫁给我才行……不行,这么说太过蛮横霸道了。
拜托,我的人生中已经不能没有妳,若是妳不在我身边,我真不知要怎么活下去,请妳务必嫁给我……不行,这样太恶心,连他自己光是想都浑身冒起鸡皮疙瘩。
天,他究竟该怎么办才好?他脑子里已经一片混乱了,究竟该怎么开口向她求婚啊?
他万万没想到,当初向他逼婚却被他拒绝了的女人,如今却换成他硬着头皮、绞尽脑汁向她求婚,他不得不说,上苍真的很会捉弄人啊!
最后,两人来到华宅大门前。华缇取出钥匙打开了紧锁着的大门,准备进入宅里时,手腕却被厉寰一把握住,她转过头,却瞧见他正以前所未见的认真且严肃的神情凝视着她。
“华缇……”
“嗯?”迎视着他专注的视线,华缇几乎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他打算对她说什么呢?她心里充满期待。
“嫁给我,好吗?”厉寰直接把内心想说的话说出口,没有任何修饰,也没有任何花言巧语,只有他的一片真心。
他是个男子汉,既然她已是他的人,他就会负责到底,尽快娶她进门,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你……”
“我知道,之前我请妳收回赌约,不愿娶妳为妻,但我现在是认真的,想与妳共度一生。”
豹缇凝视着他。他的神情是如此严肃,眼神是如此认真,他的大手更是灼烫了她的心。
“嗯,我愿意。”她朝他绽出一抹笑,轻轻点头。
虽然人们说他是城里的恶霸,小阿若是哭闹不停,一见了他马上就变得乖巧听话,比什么鬼神都还要骇人,但她却没有看到他任何缺点,眼里只有瞧见他的温柔与体贴。
厉寰一愣,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眸,“妳……愿意?”
“是啊,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如果不嫁给你,还能嫁给谁呢?”华缇忽然想到一事,褪下手腕上的一只玉环,轻放在他的大掌中。
“这是……”
“这是给你的定情之物。”华缇羞红了俏颜,“你可得尽快安排娶亲的事宜。”
“一定、一定!”厉寰用力点头。
“那你快些回去准备吧。”华缇催促道。
独自一人守着这座偌大宅第的许久,她需要有个人陪伴,有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而他,是她唯一的选择。
“好,妳等我的好消息!”厉寰脸上带着笑,转身快步离开。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成亲,究竟该准备些什么?对了,可以问李良,他必定知晓。
此刻的厉寰早已乐得像要飞上天,没注意到转角有人走来,就这么与对方直接撞上。
对方本想破口大骂,定眼一瞧竟是厉寰,吓得直打哆嗦,却怎么也没料到,厉寰竟开口问他,“你没事吧?”
“没……没事。”
“没事就好,真是对不住,我没注意到你走来。”
“没……没关系。”
“那我先走一步,若有问题再来找我。”语毕,厉寰立即往前奔去,迫不及待的想尽快回家。
那名男子眼睁睁看着厉寰高大挺拔的身影离开,心头满足纳闷。那真是鬼见愁的厉寰吗?活像是变了个人啊!
这时,一道身影走向华府,伸手拍打着紧掩着的大门。
“来了。”门屝后方传来华缇的轻柔嗓音。
然而,当她一打开门,瞧见站于外头的身影时,立即拧起蛾眉。
“怎么,不开心见到我?”潘晋微笑看着她。
“你来做什么?”华缇没好气地问。
“当然是来找妳,并邀妳一块儿去赏花。”
“抱歉,我不想去。J华缇可没忘了他当着厉寰的面强行吻她一事。
“妳……似乎不太想见到我?”潘晋试探地问。
“嗯。”华缇轻轻点头,“是不太想见到你,因为你让我有些不好的回忆。”她都这么说了,他该知难而退。
潘晋怎会不知她所指的是何事,立即解释道:“但我也说了,当时是一时的情不自禁。”
“哼,一时情不自禁,就能当着厉寰的面对我做出这样的事吗?”她又气又恼。
“华缇,我喜欢妳。”潘晋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
豹缇一愣,之后立即回过神,轻叹口气,“但我对你并没有男女之情,最多只有友谊。”她知道潘晋是喜欢她的,但她只将他视为兄长,所以一直装作不知情,事到如今,她非得和他把话说清楚才行,以免日后又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但是……”
“我和你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因为我不希望你和我交谈的情景被他人瞧见,辗转传入我未婚夫耳中,又让他担忧。请你离开吧。”
“妳未婚夫?”潘晋瞪大双眸,难以接受所听到的话。她何时有了未婚夫?他怎会不知道此事?对方又是谁?
“那人你也认得的。”她淡淡地说。
“难不成是……厉寰?”
“嗯。”一想起厉寰,华缇的神情立即变得愉悦,且充满幸福的光彩,唇边更扬起一抹甜笑。
“什么?妳真要嫁给他?不好吧!他是个没教养的粗人,满口粗话,举止又粗暴,压根配不上妳。”
“我并不觉得他是你口中所说的那种粗暴不堪的人,倒觉得他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我知道他剃了胡子后和以前大不相同,但妳千万别被他的外表骗了,像他那种开赌坊的人哪一点好啊?”潘晋说什么都不能让她嫁给厉寰,绝对不能。
“你如果肯用心和他交友,定会像我一般只看得见他的好。”华缇不禁想起昨夜的事,双颊泛起瑰红,神情更为娇羞。
看见她这模样,潘晋一愣,“妳……妳该不会跟他……”她的改变,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她变得更美,更有女人味了,而竟然是那个家伙改变了她。
潘晋又气又恼,为何让她改变的人并不是他,而是那个财大气粗的家伙?他恨不得马上提把刀去杀了厉寰。
“反正我就是嫁定他了,请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语毕,华缇便要当着他的面将大门关上。
然而潘晋的动作快了她一步,手撑着门板,不让她将门关上。
“你想做什么?”华缇瞪着他。
“我只是想劝妳最好三思。”潘晋开始在脑海中思索着,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不嫁给那家伙。
“别再说了,我非他不嫁。”
“喔?如果他将来又娶了妾呢?”
一愣,华缇着实没想到此事。“不……他不会的。”虽这么说,她的眼底却闪过一丝犹豫与不安。
“真的不会吗?妳可别忘了,妳正是妾室所生,妳的父亲就娶了一妻一妾。”潘晋逼得她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
“我……”她无言以对。
“天底下的男人还不都是一个样,妳最好想清楚点,他究竟是不是因为妳去世的父亲所留下的大笔遗产而接近妳?他又是否会在娶妳之后又娶其它女子为妾?”
“不……不会的,我相信他。”华缇对潘晋这么说,更是说给自己听,要自己对厉寰更有信心。
“莫说我没有警告过妳,以后咱们就等着瞧吧!”语毕,潘晋充满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看着潘晋的背影远去,华缇原本平静的心泛起了不安的涟漪。
这世上,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要有钱,别说三妻四妾,要娶个五妻六妾都行。
但她却怎么也不愿见到这种情况发生,贪婪的只想独占厉寰一人,属于他的好更只许她一人知晓,不愿他人觊觎。
她怕,真的好怕,怕厉寰的爱会分给另一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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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到家后,厉寰立即请李良着手准备成亲的事宜,至于他则在房里翻箱倒箧。
只是,他找了又找,翻了又翻,就是找不到有什么东西能送给华缇作为定情之物,让他极为苦恼。
李良走进他房里,见到此情景,不禁愣住,“爷,您这是打算做什么?”
坐在地上的厉寰重重叹了口气,看着散落一地的物品,神情甚为苦恼,“我不晓得该拿什么给华缇作为定情之物。”她给了他一只玉环,他又怎能什么都不给她呢?
“这样啊!”李良笑瞇了眼,没想到主子还挺有心的。他思索了会儿,道:“对了,您可以去老爷和夫人的房里找找,我记得以前老爷曾送给夫人一只龙凤金戒,您可以将那只金戒赠与华二小姐作为定情之物。”
“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厉寰旋即站起身奔出厢房,朝东侧的另一间厢房走去。
打开了过去父母所住的厢房,看着以前的物品仍置于原位,厉寰想起了以前爹娘仍在世的情景。他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娘亲的一只雕花木箧,里头放着爹过去买给娘的珠宝首饰。
爹生前与娘极为恩爱,更不曾多看娘以外的女人一眼,认定她就是他今生今世唯一的伴侣,虽说以前他们父子俩常起争执,但他倒挺欣赏爹这一点的。
以前他会认为女人是麻烦的东西,动不动就哭、使性子,还要男人做牛做马,但此刻他已经不会再这么想了。
厉寰取出置于雕花木箧最下方的一个小巧钿盒,打了开来,只见一只雕工精美的龙凤金戒置于其中。
脑海里再次浮现华缇那绝美的容颜和甜美的笑靥,他将钿盒盖上,握于掌中,转身朝外头走去。
李良见状,连忙问道:“爷,您要去哪里?”
“去找她。”他头也不回的说道。
见他那副急着去见华缇的模样,李良不禁笑了,希望主子能尽快并且顺利的将未来的少夫人娶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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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寰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来到华府,急急地敲门。
懊一会儿后,自门后传来一道细微的脚步声,“是哪一位?”
“是我,厉寰。”
听见他的嗓音,华缇这才打开大门,看着站于外头正喘着气的厉寰,“你怎么又过来了?”
“这个……给妳……”他直喘着,伸出手将紧握在掌中的一只钿盒递向前。
豹缇带着满心的疑惑收下,打开那只精致的钿盒,只见一只龙凤金戒置于其中。
“这是……”她眼里有着讶异。
“是我爹生前送给我娘的,我拿来送给妳作为定情之物。”
“这么贵重的东西要送给我……这样好吗?”她抬起头凝视着他。
“嗳,没什么好不好的,反正他们都死了好几年,那些东西搁在那里也是搁着,一点用处也没有,能给妳作为定情之物正好,让他人别来觊觎妳。”他向来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更不觉得自己有哪句话不恰当。
豹缇手中紧握着那只钿盒,凝视着他的绝美双眸里有着不安和担忧。她轻启红唇,却欲言又止。
“妳怎么了?”任何有长眼的人都能看出她的不对劲。
“以后你是否会三妻四妾?”潘晋的那些话不停在她脑海里回响着,怎么也挥之不去。
“啊?”厉寰愣住,“妳怎么会这么想?”
“我只不过是不希望和其它女人一起分享同一个男人罢了。”她神情哀怨,缓缓地道。
她是妾室所生,虽说大娘从未与她娘交恶,但这是仅是他们华家的情况,其它人的情况又是如何,谁也不得而知……而她不愿更不肯见到厉寰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生怕自己最后会成了个惹人厌的妒妇。
“妳想太多了。”厉寰拧紧剑眉,“我们相处的这段日子以来,妳可曾见过我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豹缇思索了会儿,轻轻摇头,“没有。”
上巳节那日他们一道外出,街上和城郊有着无数年轻貌美的女子,但他的视线始终在她身上,未曾看过其它女人一眼。
“那我再问妳,可曾听过我去逛窑子或是与哪个女子亲近?”
豹缇再度摇头,“从来没有。”确实,她从来没听过有关于他的风花雪月。
“那不就对了?我又不喜欢女人,怎么可能没事娶三妻四妾来烦死自己?我只要有妳一人就够了!”厉寰烦躁的抚着发。
真是要命,她怎会担心他是个风流男人?他这么不值得她信赖吗?
见他如此懊恼,华缇不禁笑了。
“妳还笑得出来?我可是快被妳给气死了!”厉寰瞪了她一眼,但眼底仍蕴着对她的深情爱意。
“是啊,我都差点忘了,之前我还误会过你是否有断袖之癖。”
“我没有!我都跟妳说过了,我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昨儿个夜里妳不也见识到了?”厉寰低喊。
又说他有断袖之癖,这对男人而言可是极大的污辱啊!
闻言,华缇羞红了双颊,低头不语。
是啊,昨晚的事她可不会忘记,他是个男人,货真价实的男人,令她全身酥软无力的大男人。
见她这模样,厉寰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不太恰当的话,脸上不禁有些羞赧,“呃……那个……”
“嗯?”她抬起头来。
“放心啦……我会尽快娶妳进门,更只会娶妳一人为妻……绝对不会再娶其它女人来让妳难过。”他话说得有些支吾,但字字句句都有着他的真心,绝无半点虚假。
凝视着他好一会儿,华缇轻轻点头,“我相信你。”她真傻,不该对他存有怀疑的。
“妳收下了这只龙凤金戒后,就是我的人了,不许让那家伙再靠近妳或是吻妳,明白吗?”
“那家伙?”华缇故意装傻。
“就是潘晋啊!”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说出那家伙的名字,秽气啊!
“呵,我知道啦!”华缇笑着倾身向前,踮起脚尖,主动在他下颚印下一吻,“我会尽量离他远些,你大可放心,我的夫婿也只会是你一人。”
她的主动和承诺让厉寰又感动又心动,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怎么办?我好想现在就将妳娶进门。”他一刻也不愿与她分开,只想时时刻刻都见到她,伴在她身旁。
豹缇偎在他怀里,听着他那沉稳的心跳声,感受着他的体温,觉得自己好幸福。
这时,住在对面的一名妇人正巧从街上回来,一瞧见他们两人在大门口相拥,连忙跑去跟住在隔壁的妇人说这件事。
她们就这么站在对面,朝他们指指点点。“真是不知羞,一大早就这么搂搂抱抱。”
“可不是,我看她啊,以后是嫁不出去了。”
“是啊,谁敢娶这样的不知检点的女人啊?”
闻言,厉寰立即转过头,怒瞪着她们,“谁说没人敢娶她?我不是人吗?警告妳们,以后可不许再说我妻子的坏话,否则我见一个就拔一个人的舌头,听见没?”
那两名妇人一听,立即吓得各自奔回家里。
方才在街上究竟是听谁说厉寰转了性,变得温和又有礼啊?根本是瞎说的浑话!往后她们还是最好少在他面前嚼舌根,以免真会没了舌头。
厉寰这才转过头,看着怀里的华缇,“妳不能直接住到我家去吗?”烦啊,他真是受够了这些三姑六婆。
“那可不行,我必须依循三书六礼,在家里等你来迎娶。”华缇朝他展露绝美的笑容。
“真是麻烦……那些古人是没事干吗?何必搞出什么三书六礼来?真是折腾人。”厉寰咕哝着抱怨了几句。
他向来最讨厌麻烦事,但是为了风光娶她进门,不管有多麻烦,他都会逐一为她办到。
他这委屈的模样让华缇不禁笑了。
一见到她的笑容,厉寰先往左右和身后看去,确定没有人观看,这才俯在她唇上印下一吻。“等我,我会尽快来娶妳。”
“嗯。”华缇羞红双颊,甜甜一笑。
“那我先走了。”厉寰不舍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嗯,小心慢走。”华缇目送他挺拔的身影离开,这才将门关上,看着掌中的那只精美钿盒,唇畔再度勾起一抹笑。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会是如此美好,而她已迫不及待欲成为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