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泄着沙发音乐的咖啡厅里,偌大的落地窗旁,一男一女沉默对坐,各自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
“安安,妳好吗?”已经沉默二十分钟,再不说话不是办法,男人终于先开口。
“不错。”想起这些和凌韦桀在一起的日子,她由衷的回答。
“我听咏絮说,妳把支票还给她了。”
“早该还的。”她凝睇着眼前应该很熟悉,却又陌生不过的男人。
“我一直惦记着妳,”许哲平低哑的说,“……我对不起妳。”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崩落。“都过了,再提它做什么?”小小叭口早已冷却的咖啡,安安不自然的笑笑。
许哲平好几次张口欲言,最后又吞回肚子里去。“妳变漂亮了。”终于,他冲口而出。
安安意外地抬眸,有吗?
“妳真的变漂亮了。”这一次,他用肯定的语气重复。
她的气色变好了、有精神了,不再像跟他在一起时畏畏缩缩小心翼翼……
“有男朋友了吧?”他的语气苦涩,“恋爱中的女人是最美的。”
“别胡说,哪有。”安安低声反驳。
但凌韦桀爱笑的俊颜却没来由地跳进她脑海里。
“是吗?”他释怀地笑笑,“有也没关系,我和咏絮下个月要结婚了。”
特地约她出来见面就是为了告诉她婚期吗?安安紧握住杯缘,深怕泄漏出丝毫的脆弱。
“恭喜你。”眨眨眼,眼眶还是干干涩涩的。
她听见自己平静的回答。
自从她和许哲平在一起后,她就再也流不出任何眼泪。
“其实我一点都不爱她,我最爱的是妳,”顿了一会儿,许哲平猛然激动地抓住她的手,“我真的……”
“……学长,”像烫到般缩回手,安安摇摇头,“请你别说了。”
先是遭到莫名其妙的狠心抛弃,现在又说爱她……
真的够了!
许哲平沉默,许久,他慢吞吞的开口,“杂志上那女人是妳吗?”
“嗯。”
“像那种公子都是玩玩而已,没半点真心,妳别被骗了。”他掩不住卑里的酸意。
前女友在别人的呵护下变漂亮了,他能不酸吗?
“韦桀不是那种人。”安安急急的为他辩护。
许哲平一怔,安安以前从不会大声说话,这也是那男人改变的吗?“你们是真的在一起了?”
“也不是……”别这样问她,她自己也不清楚凌韦桀心里的想法。
只不过是个吻。在他家里,他也曾这样吻过她不是吗?后来也没其它改变啊!
说不定对凌韦桀来说,亲吻只是种习惯、是种游戏。
不过,她并不讨厌。
“既然妳不是他情人,他又随便吻妳,这不是玩玩是什么?”许哲平质问。
“韦桀不会玩弄女人感情,”她心平气和的解释,“他绝对不会始乱终弃。”
可以说他滥情、花心,但他绝不会玩弄感情,和他分手的历任女友到现在谈到他,都还是赞誉有加。
“始乱终弃”四个字说得许哲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是好心提醒妳,别又……”话说到一半,他不说了。
他不想自打嘴巴。
安安深深看了许哲平一眼,眸光低敛。
她以前怎么没看出许哲平是个没肩膀的男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惫是凌韦桀的出现,让她明白了怎样才算是一个男人?!
“安安?”刚走出电梯,一名顶着鸟窝头戴着一副粗框大眼镜,旧T恤破牛仔裤的男人叫住她。要不是听出来是他的声音,她一定以为是哪来的怪叔叔,“妳跑去哪了?”
凌韦桀变妆后的样子挺奇特的。
“我……”安安没来由的心虚,她低下头,“出去走一走,透透气。”
察觉到她的异样,他站到她身前。“抬头看我。”他命令。
安安小小身子微微一僵,被他发现了吗?她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等等,”他的手放在她发心,阻止她亟欲仰首的动作,“抬起来之前,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
再用那张活似小丑的笑脸见他,他肯定会抓狂。
“嗯。”小脸仰起,凌韦桀瞧见比哭泣还让人心疼的神情。
“是因为八卦杂志的事吗?”再自然不过的,他搂她入怀。
“嗯,对不起,连累你了。”不愿他知晓有关许哲平的事,她撒谎了。
“别动不动就和我道歉,和妳没有关系。”他无所谓。
“你一定遇到很大的麻烦。”
“别担心我,我说过我习惯了。”心里有种奇怪的感受--是心疼吗?“妳的三餐我会叫小恩帮妳送来。”
揉揉她的发心,他给她一抹粲笑,“别放在心上,这种八卦来得快、去得也快。”
“嗯。”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安安的情绪渐渐平稳。许哲平刚刚带给她的伤害,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突然,她推开他。
抱在一起的动作太亲昵,她现在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
“好端端的干嘛推开我?”揉着发疼的胸口,他咕哝。
他抱得正舒服耶!
“我们……”双颊绯红,她比比他再比比自己,支支吾吾的。
“抱都抱了,现在推开不嫌太晚?”蛮横的又拥她入怀,这次是搂得紧紧的,让她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
“安安,妳还喜欢他吗?”回想起甄姊的话,他突然问。
“谁?”安安心头一跳。
“没什么,”敛下的眸里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情绪,他笑说:“杂志的事妳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够了。”
安安仰眸凝睇他,却看不出任何异样。
“乖乖待在家里,有空我会偷溜出来看妳,”再一次依依不舍地捏捏她肥软的颊,“别乱跑。”
“好。”
“我要先走了。”在她甜美的唇瓣重重落下一吻,他切切叮咛。“门窗要锁好,要小心坏人。”
他粗糙的拇指轻轻抚过她脸,漂亮的眼瞳里流转让她沉沦迷醉的眸光。“晚安。”他笑着道别。
“晚安。”安安怔怔目送他的背影,小手抚上了唇。
密闭空间内,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各坐一头的男人,各自冷肃着一张脸。
扁洁无尘的大桌上,被揉烂的八卦杂志横躺在上头,斗大煽动的标题大刺刺的占满封面。
踢爆!当红偶像凌韦桀绯闻神秘女主角劈腿!
裘安安私会张氏集团驸马爷许哲平,是旧爱?是新欢?还是第三者?
八卦杂志独家为您揭露。
林唯新低头点烟,深深吸进一口。“现在你满意了,”他讥讽,“你知道这是多大的丑闻吗?”
凌韦桀看似轻松地坐在黑色牛皮大沙发里,他低敛着眸,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当初叫你辞掉她你不肯,这烂摊子看你要怎么处理!”
“我自己会处理。”长腿交迭,凌韦桀回答。
“处理?”林唯新冷哼,“这样大的负面新闻,只怕砸钱都压不下去。”
“这是我的问题。”还是冷冷淡淡的口气,凌韦桀态度平静得不像当事人。
不动声色的面皮下其实很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
他的怒火像黑洞还在不断凝聚扩大,快跟海洋一样深沉难测,因为太过生气,已经没有任何表情或动作足以反应。
懊死的安安明明就是去会旧情人,为什么还要欺骗他?
心里的醋坛子彻底被打翻。
“没想到那个小胖妹还挺有办法,不但迷得你团团转,还勾搭上张氏企业的驸马爷,”拿起杂志重新翻阅,林唯新一副看戏的模样,“张氏企业呢!不小喔!”
犀冷的黑眸一挑,凌厉的眸光扫向林唯新。“注意你的嘴巴,那种肮脏的词汇我不想再听见第二遍。”
“你威胁我?”林唯新勃然大怒。
“我是在警告你。”他抿紧唇线。
扶了扶镜框,林唯新斯文的脸孔扭曲。
凌韦桀是让他赚了很多钱没错,可是他从来不受控制,就像匹月兑缰的野马,随时都可能变成不定时炸弹。
“我告诉你,我随时都能毁了你!”林唯新咆哮。
凌韦桀起身,手放在桌上倾身向他。“要不要毁了我悉听尊便,我不痛不痒。只不过你舍得那些大笔的钞票吗?”
他绽开一抹优雅的笑痕,“不!你舍不得,因为你满身的铜臭味。”
“凌韦桀,你别逼我,狗急了是会跳墙的。”
“我知道,”凌韦桀低笑,笑意却未达眼底,“疯狗还会乱咬人。”
林唯新咬紧牙根忍受他的奚落。“你别得意得太早,裘安安的事情如果没处理好,不用我出手,你就会身败名裂。”
凌韦桀眸光一闪,的确,这件事有些棘手。
不过不劳他烦心。“如果我混不下去了,不是正好称你的意?”脚跟一旋,凌唯桀转身,“还是你已经开始心疼那些流出去的钱了?”
“你要去哪里?”林唯新急急问道。
拉开大门的手一顿,凌韦桀回头朝他微笑。“去处理我的麻烦。”
“一共两百三十二圆,”收银员机械化的开口,“需要买购物袋吗?”
“不用。”安安摇摇头,注意力不自觉被放在架上的杂志吸引过去。
再也受不了小恩数十年如一日的排骨便当,她终于偷溜出来买存粮,没料到却看见……
踢爆!当红偶像凌韦桀绯闻神秘女主角劈腿!
裘安安私会张氏集团驸马爷许哲平,是旧爱?是新欢?还是第三者?
入卦杂志独家为您揭露。
安安不顾店员奇特的目光,她拿到一旁急切的翻阅。
上面有数张她和许哲平低声谈话的照片,明明是再单纯不过的会面,却被描写得肮脏不堪,好像偷情幽会一样。
胃部熟悉的抽疼,安安痛苦的蹲下来。
她不懂,事情为什么像雪球一样愈滚愈大?
“小姐,妳没事吧?”服务人员关心的过来探问。在看清她的五官后,她突然失声惊叫,“妳是裘安安?”
不管店员还是客人,都不约而同全往她这里看过来。
安安吓一跳,她匆忙地将杂志归还原处,仓皇狼狈地奔出便利超商。
难道上了八卦杂志,连她都变成名人了?随便一个市井小民都能正确无误的喊出她的名字?
“裘小姐,”才刚到住家巷口,大批媒体记者立刻像潮水朝她包围过来,“请问妳和许哲平是什么关系?”
“……”安安低着头,努力穿越层层人群。
“对当红男星凌韦桀有什么不满吗?妳为什么要劈腿?”
“裘小姐,请妳说句话好吗?妳和他们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妳劈腿不怕凌韦桀伤心吗?”
你一言、我一语的问题在她耳边炸开,安安“砰!”一声关上铁门,把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记者隔绝于外。
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刚刚出门的时候明明还没有这些烦人的家伙。
“裘小姐,妳回来啦?”大楼的保全人员向她打招呼,眼光暧昧。
安安低着头含糊应声,一口气冲上自己位于五楼的租赁套房。
真恐怖,她连隐私权都没有了。
罢反锁上大门,电话铃声响起。
“安安吗?”一接起来就听见甄铃关心的声音。
“大表姊。”听见亲人的声音,安安吁出一口长气,无力地靠在桌边。
懊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山洞里,找到一线光亮。
“妳还好吗?”甄铃看完这篇杂志的不实报导,担心的整晚睡不着。
“大表姊在法国也看到了?”八卦杂志还真无孔不入啊!
“我早就回国了,”甄铃叹气。
本来想问甄铃怎么突然跑回来,不过,现在也没这个心情。
“妳和许哲平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你们很久没联络了。”
“是很久。”
“现在事情闹得很大,短时间可能压不下来。”
“我知道,”安安认错。“我连累韦桀了。”
“妳别担心他,他就像“小强”一样踩不死的,生命力超强。倒是妳,”甄铃揉揉抽疼的额角,“妳不是这圈子里的人,现在莫名其妙被牵扯进来,生活步调一定全乱了。”
“还好。”千言万语到了口边,仅剩淡淡两个字。
谁教事情都是她一手惹出来的,若不是她吵着要看可鲁,现在也不会有这些麻烦事。
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对了,妈妈知道吗?”安安问。
“我哪敢让阿姨知道,这两天的报纸和新闻我都掌控好好的,完全把阿姨蒙在鼓里。”
如果让保守的裘妈妈知道,她不哭得死去活来才奇怪。
“大表姊,谢谢妳。”安安由衷的道谢。
“我不能和妳说太久,妳要好好的照顾自己,阿姨这里妳别担心。”
“好。”
“安安!”收线前,甄铃又不放心的叫住她,“千万别想不开,事情总会过去的。”
“我明白。”安安微笑。
她不再是以前胆小怯懦的裘安安了,和凌韦桀相处的这些天来,她已经重拾遗忘很久的自信心。
安安重复,“事情总会过去的。”
张氏集团--晴光大楼。
张咏絮俏脸含煞,整张脸冷得足以刮下一层霜来。她愤怒的来回踱步,三吋高跟鞋踩在地上铿锵有声。
她从没想过软趴趴的许哲平竟然有胆私会裘安安!懊,私会也就算了,如果技巧好一点,神不知鬼不觉,她也能宽宏大量的不予计较……
但他蠢得被八卦杂志当场抓包,搞得跟国家大事一样家喻户晓!已经连续两天有记者在楼下站岗,害她出门都要遮头遮脸、躲躲藏藏,她张咏絮还要不要见人啊?
愈想愈生气、愈想愈吐血,她双手环胸一坐在大红色牛皮沙发里,等罪魁祸首回来。
“许总,”许哲平刚走出电梯,秘书立刻上前好心提醒,“小姐在办公室里等你。”
许哲平脸色顿时灰白,他狼狈地推推镜架,努力维持最后一丝主管威严,“咏絮……小姐她来多久了?”
“大概二十分钟。”
“这样啊!”他点点头,没发觉到秘书怜悯的目光。他顿了顿,终于鼓起勇气推开办公室大门。
“咏絮?”他故作亲热的喊,“我听秘书说妳等我很久了,咏絮?”
“怎么?舍得回来啦?”冰冷的嘲讽声在密闭空间里回荡,“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回来呢!”
“怎么会呢?”他干笑,“我刚刚是在和十五楼的行销主管谈事情。”
张咏絮斜眼睨他。“行销主管在几楼我比你更清楚,犯不着你来提醒我。”
“咏絮,妳今天的心情不好啊?”
“我怎么会好得起来?”张咏絮冷笑,“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的未婚夫和野女人私会,只差没被捉奸在床,我张咏絮这辈子从没这么丢脸过!”
“不是什么野女人,我是和安安见面。”他低声解释。
“裘安安不是野女人,那我是野女人啰?”张咏絮勃然大怒,“你在暗示我当初是第三者吗?”
“咏絮,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擦着鲜红蔻丹的纤指重重的落在他的胸口,“当初追我的时候当我是宝,你现在当我是草吗?我警告你,就算我们订了婚,要解除婚约随时可以。”
听见“解除婚约”四个字,许哲平冷汗瞬间滑过额际。
他辛苦这么久,不惜背上负心薄幸的骂名,绝不能在这时候功亏一篑!“咏絮,我知道错了,妳别生气了。”
“气?我已经气不起来了!”
“咏絮,别这样嘛!看在我平常这么疼妳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他从身后搂住她的纤腰,轻轻摇蔽。“好不好?”
“要原谅你可以,你要照我的话去做,不然,你就等着当下堂夫吧!”
“咏絮,我这么爱妳,当然会照妳的话去做。”为了“钱”途,最后的男性尊严也舍弃了,只差没下跪抱住她大腿求她原谅。
“我要你召开记者会,公开说明裘安安是第三者,是她不要脸主动勾引你。而你也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犯。”
“咏絮!”许哲平惊愕。
这话要是说出去,要安安以后怎么做人?
“怎么?你舍不得?”
“不是……只是这样说一个女孩子,以后教她……”
“她以后怎样我不管,可是,你还有没有以后我倒是清清楚楚,”脚跟一旋,她走出门外,“自己想一想,我可没有强迫你。”
“咏絮,”在她开门前一刻,他拉住她,“我开记者会。”
他低着头咬牙说道。
甜美的笑花浮上唇瓣,张咏絮轻轻在他颊边落下一吻。“乖,这才是我的好男人。”
许哲平没说话,他想,这辈子都别再想抬头做人。
被她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记者会下午两点在晶华酒店举行,记者和会场我都已经联络好了。”张咏絮拉开门,眼眉间净是嘲讽之色,“你只要负责出席就可以了。”
必门声重重落在他的心版上,许哲平许久才回过神。
原来,她已经料准他会答应,所有的事情早就准备妥当。
她知道他没胆子拒绝。
许哲平懊丧地坐回他的座位,缓缓环顾这间偌大冷清的办公室。
这就是他要的荣华富贵。
“……我想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面无表情的念完演讲稿,许哲平深深一鞠躬,“我犯了全世界男人都会犯的错,我对不起爱我的未婚妻,更对不起那些支持我的家人。”
卑声停顿,闪光灯此起彼落。
“现在各位可以提出问题。”助理接口。
“许先生,对于您说裘小姐主动向你邀约这点,是否可以进一步说明?”记者甲发问。
“裘小姐是我大学学妹,不过,我们毕业后很多年都没联络了。”他深深吸口气,“直到上个月开始,我频繁接到裘小姐的电话,我单纯以为是朋友聚会,所以就答应了。”
“请问你们有交往或是亲密关系吗?”八卦杂志的代表辛辣的问。
“这……”
“对不起,这问题过于隐私,许先生拒绝回答。”助理跳出来替他解围。
网您有没有话要对未婚妻张小姐说?”记者乙问。
“我只能说我很抱歉,这种事没有下次,我绝对不会再犯了,”许哲平低哑的说,道德和良心狠狠扯痛他的心,“我合。用尽我所有的爱让她永远过得幸福快乐,回报她对我的原谅……”
凌韦桀“啪”一声关掉电视,脸色僵冷难看。
这男人真不要脸,连这种漫天大谎都说得出来,明明始乱终弃见利忘义的是他!
“桀哥,怎么办?事情愈闹愈大了。”小恩在一旁看了忧心忡忡,“再这样下去,大家不知道会用什么眼光看安安。”
“嗯,情况似乎没有好转,反而更糟。”
“对呀!”小恩用力点头,“不只是安安,这样连桀哥都会受到影响。”
“我是无所谓……”按着隐隐抽疼的太阳穴,聪明绝顶的脑袋不停的旋转,“先保住安安再说。”
“桀哥要怎么保护她?舆论的力量是很可怕的。”小恩打个寒颤。
“……就用舆论的力量吧!”凌韦桀接口。
“桀哥,我不懂您的意思。”
“人都是健忘的,只要有更新鲜的八卦出笼,谁还会记得裘安安是谁?”
“桀哥?你想到方法了?”怎么听起来有点恐怖?
“把大家的焦点转回我身上,不就行了。”他微笑,不过笑得冷冷的。
“桀哥要炒新闻?”
“和洪珊珊同居,”凌韦桀灿灿一笑,“怎么样?够劲爆吧?”
“桀哥,你要出卖色相喔?”小恩吓一跳。
“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他叹气,“有的话记得告诉我,因为我担心出卖的不只色相,可能连灵肉都要出卖了。”
“桀……桀哥,你是认真的吗?”小恩结巴的问。
伴珊珊耶!被包养嫌疑高居第一的绯闻女星。
如果桀哥真的和她扯上关系,未来的星途可能就完蛋了,这种玩法会不会太刺激?
“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凌韦桀瞪他,“走了,先去看看安安的情况如何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