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哥,拜托你了,”结束一整天繁忙的行程,凌韦桀甫上车就看见热线中的安安,“拜托啦~~不会太久。”
安安一边说话,一边手也没闲着,她先帮凌韦桀月兑下外套,再送上冰凉的矿泉水和拖鞋。
“好啊!刘大哥肯答应的话,那又有什么问题。”安安聊得兴高采烈。
凌韦桀先是有耐心地在她身边坐下休息,直到十五分钟过去,她还是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他赫然发现自己被冷落了。
按照往常惯例,只要他上车准备回家休息,安安就会把他当皇帝一样伺候地好好的,今天怎么……
她到底明不明白他是炙手可热的当红炸子鸡啊?有多少人觊觎她的位置想取而代之,她却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真是--呕死他了。
“她说多久了?”凌韦桀用唇型问小恩。
太过撒娇的音调,听起来真刺耳。
“一小时。”小恩也用唇型回答。
“这么能聊?”韦桀嘀咕。
懊不容易,安安挂下电话。
“安安,妳最近是不是变瘦了?”在前头开车的小恩从后视镜瞧她。
“咦?看得出来吗?”安安惊讶地捧着脸,大眼一亮。
“当然,妳的下巴都尖了,”小恩笑答,“变漂亮啰!”
“哪有,你别取笑我。”安安笑得像阳光般灿烂。
没想到她的断食减肥法还真的奏效,这几天她饿得头晕眼花,差点想去报名参加饥饿三十的活动。
凌韦桀不是滋味地看着他们愉快地闲聊,俊脸沉下。
安安有变瘦吗?他怎么看不出来?还不是圆圆软软的?
“哇!十二多点了,桀哥,你一定累坏了。”安安看看腕上的手表。
败好,总算肯注意到他了。
“妳刚刚在和谁说话?”他质问,口气不佳。
“刘哥啊!”
“刘哥?”脑中转了一圈,凌韦桀才知道她在说电视台的刘制作,“和他有什么好聊的?”
老色鬼一个。
“我请他明天的节目延到八点。”早对他恶劣的态度习以为常,安安不以为意。
“有其它的临时行程?”
“没有。”
“那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改时间?”心情正坏,他冷冷地反问。
“因为要让桀哥多睡一点。”安安理所当然地回答。
“我?”预料外的答案,让他一怔。
“嗯,你最近要筹备演唱会,又要参加米契的服装秀,每逃诩睡不到四个小时,这样下去身体会撑不住。”
“没关系,我习惯了。”想到她是在为自己争取埃利,刚才的满腔怒火瞬间消弭得无影无踪,心理稍微平衡一点。
这理由差强人意,听在耳里还挺受用的。
“不行,”认识安安这么久,第一次看她如此坚持,“能让你多睡一个小时就多睡一小时,你需要多休息。”
凌韦桀微讶,她是认真的。
“以后我会继续争取时间让你休息,哪怕是一小时、半小时都好。”
她是真的在关心他的身体,这一点连甄姊都没这么好心。
甄姊只会在每天早上当他好梦正甜时,惨忍地把他从床上挖起来。
“帮我做事,不用和人家低声下气。”轻轻咳了声,他不自然的低语。
“我没差,你要多休息才是真的。”安安笑得眼儿弯弯。
望着她的笑,凌韦桀有些些的恍神。
最近,她的笑容好像自然多了。
“借过、借过,”安安娇小的身子眼看就要被人潮淹没,要不是小恩及时拉她一把,眼看就要被踩成人肉饼,“请让让好吗?”
疯狂拥挤的歌迷根本没人理会她说话,大家奋力地往前冲冲冲、向前努力挤,只希望能多靠近凌韦桀一点,哪怕是模到袖子也好,也可以回家三天不洗手。
“韦桀!韦桀!”女歌迷们尖叫,不计其数的小手全往他身上挥舞。
“真恐怖。”安安好不容易到达安全地带,薄薄一扇玻璃门将她和歌迷区隔开来,她按着胸口心有余悸。
她没想到桀哥这么受欢迎,停车和大门口之间的距离才短短不到三十步的距离,她却有种翻山越岭、跋涉千山万水的错觉。
“这还不算什么,等演唱会的时候会更夸张,”说话的是凌韦桀的经纪人林唯新,他和安安初次见面。锐利的眸光透过镜片上下打量她一圈,“妳是甄铃介绍来的?”
“甄铃是我表姊。”
“是吗?”他冷淡地应声,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凌韦桀在安全人员的护送下,终于从正门进入,他回眸,朝歌迷们绽开性感的笑靥。
“爱你!韦桀!”门外无数的女粉丝爆出震耳欲聋的尖叫,“我们永远爱你。”
两名剽悍的保全人员将门重重上了锁,像门神一样守着。
“这么快就从欧洲回来了?”才背过身,凌韦桀的笑容倏然敛起,“我还以为你会待更久。”
“我如果再待下去,可能多年的心血都要毁于一旦了。”林唯新淡淡回话。
韦桀勾唇,似笑非笑。
“没想到你竟然会用这个小不点。”目不斜视,林唯新脚步走得飞快。“是你眼光变了,还是因为甄铃?”
“要用谁当助理是我的自由,和你没关系。”
“也是。”林唯新颔首。
两人话题到此宣告结束,一直走到会场前,都不曾开口再说一句话。
巴小恩尾随在后的安安再笨也闻得出两人之间的烟硝味,她等林唯新走远后忍不住询问。“他们……”
“习惯就好了,”小恩耸耸肩,不以为意,“桀哥和林哥两人素来交恶,能合作多年算是演艺圈的奇迹。”
“为什么?”
“听他们说话的方式就知道啦!聊不上三句话就吵架的人还能在一起工作。”
“小恩,”她望着他,“你觉得他们刚刚说的助理是我吗?”
小恩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要她放心。“别担心,要不要用妳是桀哥决定的,桀哥绝不会这么做。”
包何况被林哥这样一问,更是不可能辞掉裘安安。
巴他唱反调桀哥向来奉为行事最高宗旨,林哥愈不喜欢,他愈要留下来。
“是吗?”可是桀哥常嫌她笨耶!
“自从甄姊走后,妳算是待最久的助理了,”小恩搔搔头,“既然能撑到现在,以后应该也没问题。”
“桀哥上台了。”灯光猛然熄灭,抓着栏杆,安安兴奋地上下跳动。
她第一次听桀哥现场演唱,在台下人群的鼓动下,她的心情也同时涨到最高点,屏息以待。
柔滑好听的低沉嗓音随着音乐流泄而出,聚光灯打在他俊美顽长的身形上,瞬时间掠夺众人的呼吸,全场鸦雀无声。
重低音的鼓声一声声敲进人心,撼动灵魂深处。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凝锁在他身上,他是天地间唯一的聚光点,跟着他舞动。沉沦在他魅惑人心的笑容里。
安安被舞台上的凌韦桀撼动了,她彷佛看见他身后有双怒张的黑色天使翅膀,就像堕落天使一样邪美而华丽。
她的灵魂--被他吸进去了。
“安安,妳还好吗?妳看呆了。”不知过了多久,她耳边传来小恩的低笑声,“我们家桀哥不是盖的吧?”
“……嗯。”安安眨眨眼,回过神。
她的心脏还在剧烈跳动,胸口里挤不进空气,指尖微微颤抖。
凌韦桀一曲唱罢,“安可”的叫喊声爆满全场,他像贵族般朝观众欠身,炙热的眸光刚好迎上站在二楼的安安。
优美的唇瓣微勾,她清楚地看见他自信满满的笑。
她彷佛听见他无声的炫耀“爱上我了吧”?
仓皇地转过身,安安手颤得厉害,泛起薄薄的冷汗。
她的心--刚刚狠狠地悸动了一下。
“桀哥,你起来啦!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安安奋力地按着电铃,拉开喉咙大喊,“拜托你快起来。”
虽然她有房门钥匙,但经过上次的经验,还是凌韦桀能自己开门比较保险。
那天她莽莽撞撞地冲进去,赫然看见他和一名果女躺在床上,吓得她立刻又夺门而出。
“桀哥!”努力无效,安安迫不得已自己开门进入。
原来电铃的线路早被剪掉,难怪在外面按到天荒地老都没反应。
雪白的大床上,俊美的男人睡得好熟,安安原本要摇醒他的动作停在半空中。
她小心翼翼地蹲在床边,好奇地端详他恬静的睡颜。
这男人真的好看到没天理,五官不管分开来还是凑在一起都一样完美无瑕。尤其是让她嫉妒到不行的睫毛又密又翘,睫毛膏这种东西他根本不需要。
她曾听说睫毛翘的男人脾气不好,她百分之百举双手附和。
目光移到他弧形优美的唇瓣,安安吞了口小小的口水:心脏没来由重重一跳。
唉!他连嘴唇都好看的惹人厌。
凌韦桀漂亮地黑眸无预警地睁开,吓得她跌坐在地上。
“安安,妳又在偷看我了。”他取笑。
“我……我……才没有。”慌忙中想站起来,双脚却不争气的发软。
一定是刚刚被他吓到的缘故。
“早安。”他再自然不过地伸手揽过她,薄唇覆上她干涩的唇瓣。
耶?他--吻她!
安安反应慢半拍,男性的气息窜入她鼻内,嘴唇温温暖暖的触感,书她心头小鹿乱撞。
惊慌的大眼迎上他带笑的眸,眼底淘气的光芒令安安顿时明白他在故意欺负她!
“不及格,”他懒懒地坐起,勾了抹坏坏的笑,“妳的嘴唇该保养了。”
安安双颊立刻飞红,他还敢嫌?她又没要他亲她!
“你……你……”
凌韦桀示威地挑挑眉,将气得团团转的安安扔在背后,起身梳洗。
他愈来愈喜欢逗她了。
瞪着他硕长的背影,安安用力地擦嘴,想把他残留在唇上的气息抹去。
蚌地,她像是想到什么,小小的身子冲到偌大的落地镜前。
她很仔细地瞧着自己,她的嘴唇真的很干吗?
“安安,妳还好吗?妳的脸色不大好看耶!”和剧组正忙得不可开交的小恩搬着道具经过她面前,看她好像不舒服地蹲在树下,关心地开口询问。
“没关系,可能天气太热了。”安安摇摇头,小脸埋回双膝间。
“会不会是中暑了?”七月直达三十五度的高温很恐怖,“我看妳先回车上休息一下好了,车钥匙给妳。”
“谢谢,”安安微弱地低语,她只要轻轻一动,强烈的晕眩感就会将她漫天盖地的吞噬,“你先去忙吧!我不碍事的。”
“如果真的很不舒服,就和桀哥请半天病假。”
“我答应桀哥不请假的。”
小恩微笑。“妳别被桀哥吓到,他对每一个新伙伴都会这样说,和他请半天假又没关系。”
“好。”安安点头。
小恩又叮咛了几句,才不放心的离开。
冷汗缓缓滑过她的背脊,安安干呕,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吐得出来才怪,她为了节食已经几天没有进食了?
三天?四天?她记不清楚。
费力地撑着树干站起来,她望出去的世界有层层迭影亮白一片。
车停放的位置很远吗?怎么觉得好像永远走不到?安安迈开步伐一小步一小步慢慢地走,身体每一个震动都极不舒服。
“我希望拍出来的感觉是激烈的、撼动人心的,”导演比手画脚忙着和众人解释剧情需要,“但不要暴力。”
凌韦桀颔首,表示了解。
一抹小小的身影突然跃进他的眼角余光,他直觉转头被吸引过去。
“搞什么?”他低喃,“怎么走起路来弯腰驼背,像个小老太婆?”
“韦桀,你有听见我的话吗?”导演的声音唤回他。
“有。”他充满歉意地笑笑,视线忍不住又偷偷朝安安飘过去。
摆眸半瞇,他就是直觉她有哪里不对劲。
“等等你和珊珊的争执……”导演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凌韦桀突如其来的动作惹得众人一惊。
“韦桀……韦……”导演大喊。
他像只优雅的黑豹瞬间爆发而出,在四周的尖叫声中,前一步抱住裘安安软倒的身子。
远远地,照相机的闪光灯悄悄一闪。
“裘小姐没什么大碍,”医生帮躺在病床上的安安量测血压,声量压得极低,就怕打扰病人休息,“是营养不良和轻微月兑水,让她休息一下就好了。”
“营养不良?”凌韦桀一怔。
这种名词不是只有在非洲难民区才会出现吗?记忆中他可没有虐待她。
必头看向病床上沉睡的安安,他这才发觉原本红润的苹果脸不见了。
“过度激烈的减肥方式是不正确的,”医生语重心长的说,“现在太多爱美的女性为了减肥而失去健康,这点需要注意。”
凌韦桀浓眉微蹙。
“她应该是很多天没有进食,体力不支,所以才会突然昏倒。”医生补充解释。
听他一说,凌韦桀想起来了。最近每次到用餐时间她都借故推托,他还觉得奇怪人跑到哪儿去了。
原来是偷偷躲起来不吃饭。
“我正在给她打葡萄糖,让她小睡一下,晚上应该就可以出院。”
“好,我傍晚会来接她出院,”剧组都还在原地等他赶回去继续拍摄,他一时半刻也抽不开身。“谢谢医生。”
医生含笑点点头走出病房。
“裘安安,”他附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威胁,“妳敢这样吓我,妳完蛋了。”
沉睡中的安安没有回应,失去血色的脸瞧上去有些憔悴。
一种类似心疼的情绪盘踞着凌韦桀的心头,他不自觉地轻轻抚过她的颊。“妳要负责把我的苹果脸还给我。”他喃喃低语。
“桀哥,”小恩从病房外探出头,他指指手表,“时间来不及了。”
“好。”深深又望了她一眼,凌韦桀尾随他身后离开。
等她清醒再跟她算总帐。
人才走远,一名头戴棒球帽个子矮小的男人悄悄窜入病房内。
照相机的闪光灯又一闪。
“小姐,这些东西是买回来给妳吃的,”凌韦桀不耐烦地低吼,“妳到底吃不吃?”
“不要。”安安想也不想地拒绝。
懊不容易才减了三公斤,怎能轻易再胖回去?
“裘安安,”他瞇眼,“我觉得妳分不清这里是谁在当家作主。”
他可是特地抽空买午餐回来给她。
哪有人这么好命?老板辛苦地在外面奔波,小助理却在他家里凉凉吹冷气、看电视。
要是以前……哼!
“哪有,我还是很尊敬桀哥的。”安安无辜地回嘴。
凌韦桀扯扯唇角,才不相信她的鬼话。
“我也好想去看喔!”安安眸光灿灿地看向他墙上的超大液晶屏幕,“可惜没机会。”
“妳在嘀嘀咕咕什么?”他没好气地问。
从他回来到现在,她的眼睛不曾从电视移开一秒钟过。
对!一秒钟都没有。
他这位红遍全亚洲的巨星,在她小助理的眼里比不上一台破电视。
“再见!可鲁啊!”她双手抱膝,小脸搁在上头。
他走到镜前整理仪容,他抽空回来,没想到却遭到极度忽略。“我记得我有两张票。”
“真的吗?”安安马上动作利落地出现在他背后,脸上笑容甜腻快滴出蜜来,完全看不出来昨天才因为营养失调而昏倒。
从镜中望着那张圆圆的苹果脸,凌韦桀心头没来由的一动。
“桀哥,真的吗?真的吗?”安安像只苍蝇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嗡嗡作响。
“如果……”他拉长尾音,语带保留,“在我回来前,妳把桌上的食物都吃完的话,我可以考虑把票给妳。”
“桀哥,”她哀怨,“那里有两个便当耶!”
“嗯哼。”他戴上棒球帽。
“一定要吃光吗?吃一个可不可以?”安安为难地看着那一大袋的食物。
如果她全部吃完,她相信身上的肉肉也会全长回来了。
三公斤耶!知道三公斤的猪肉放在桌上有多吓人吗?
“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可是很多……”
“妳可以不要,”韦桀捏捏她的脸蛋,看能不能再红润一些。“不去看也可以。”他坏心眼地说。
“我一定会吃完。”马上见风转舵,安安有魄力的回答。
为了可鲁,她只好牺牲了。
小肉肉再慢慢减回来啰!
“食物不能浪费,”拉开门,他回头叮咛,“别企图丢掉。”
“好。”她拍胸脯保证。
她从来不浪费食物的。
见她可爱的反应,韦桀笑开,心情大好。
如果这几天他辛苦一点不眠不休地赶戏,或许可以挪出一天的时间出来。
“韦桀,你今晚有事吗?”洪珊珊收起蜜粉盒,细细描绘过的大眼眨呀眨。
“妳在约我?”凌韦桀挑眉反问。
伴珊珊是演他对手戏的女主角,圈子里多的是她的绯闻。
不是被某某富商包养,就是和谁谁劈腿,负面消息不断,
“如果你愿意的话,”她鲜红的唇瓣贴近他,“是的。”
下了戏的休息室内只剩他们两人,什么煽情露骨的话都说得出来。
浓郁的女人香包围住凌韦桀,他俯下头,薄唇靠得极近,偏偏又不碰触到她。“妳要约我去哪?”
这几天他为了挪出空闲,将许多的行程硬排在同一天里,不管精神或身体上都已经到了极限。
“看你想去哪啰!”在他胸口画着圈圈,她甜笑。
她早想将眼前的男人收成裙下俘虏,总算让她逮到独处的机会。
“妳不怕被狗仔队发现?”
“我不怕,”她偎进他胸膛,“你怕吗?”
“妳说呢?”
“看你敢不敢啰?”她撒娇。;
他低声笑开,笑得很魅惑,也笑得洪珊珊心儿怦怦跳。
他虽然喜欢投怀送抱的大美女,不过他也懂得选择。
“现在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心里有些急,她追问。
通常年纪太轻的男孩吸引力有限,偏偏凌韦桀是个例外,他有大男孩特有的阳光灿烂笑容,也有男人成熟稳重的致命吸引力。
她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他。
见他迟迟没做出决定,洪珊珊主动吻他,玉手缠上他后颈。
这一招,她相信再怎么冷静自持的男人都无法抵抗。
包何况血气方刚的凌韦桀。
“桀哥!车子来了。”安安莽莽撞撞开门冲了进来。
耶?这是什么情形?她怔在原地。
凌韦桀正搂着美女吻得缠绵火热,她的大眼正好迎上他复杂难懂的黑眸。
“对……对不起。”安安马上转身关门出去。
紧贴着房门,安安心脏一下下跳得胸口好痛。
这感觉……这感觉……就像她目睹许哲乎和张咏絮在一起时一模一样,她的天地再次瞬间变色崩塌。
可是桀哥不是哲平学长,洪珊珊也不是张咏絮,她不该有这种心痛的感觉。
“只是情景太相似了。”她喃喃自语。
捂着颤抖的唇,安安逃难似的快步逃开。
“看来有人破坏我们的好事了,”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愈奔愈远,凌韦桀轻轻推开洪珊珊,敛下的眸隐藏自己厌恶的情绪,“下次再继续。”
伴珊珊没回答,她静静瞧着他关门离去的颀长身影。
罢刚--他的唇是冷的。
“安安,等等。”
不管安安多努力的跑,凌韦桀的长腿就是轻而易举的追上她。
“桀哥,有事?”安安背对着他,小脸垂得低低的。
她还分不清楚她心痛的真正原因,无法面对凌韦桀。
“干嘛跑得像后面有鬼在追一样,”他蹙眉,“我叫妳怎么不理我?”
“我……我没听见。”
“我相信我嗓门大得连楼下的管理员都听见了,妳绝对也听到了,”长腿一跨,他站到她面前,“抬起头来说话。”
“桀哥要说什么?”安安还是低着头。
“说什么都可以,但是,我不想对着妳的头顶讲话,”不耐烦地扠着腰,他重复,“还不把妳的脸抬起来。”
“哦~~”安安不情愿地仰脸看他。
凌韦桀的脸色霎时铁青,黑眸半瞇。“妳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犯不着拿这张脸给我看。”
他已经可以明确的分辨出来她的笑容是不是出自真心,安安现在的表情在他眼里,就像小丑刻意画上的笑脸一样丑陋。
安安被骂得莫名其妙,愣愣地僵在原地。
她已经尽量笑着面对他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妳在介意刚才的事吗?”按按抽疼的额角,他问。
安安没料到他会一语道中,不过,她凭什么身分介意?“我……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他讨厌她动不动就向他道歉,活像只受到暴力残害的小兔子。
“我破坏桀哥的好事,下次我一定会记得敲门再进去。”
他怎么觉得“好事”那两个字听来特别刺耳?
“进入别人房间时,敲门是最基本的礼貌吧?”话一出口,他马上就后悔了。
他不是追出来责备她的。
“对不起。”安安的小脸又垂下去了。
凌韦桀气闷地瞪着她的头顶,焦躁不安的情绪在作乱。“妳别老是和我道歉!”
“……”
气氛瞬间凝结成冰点,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让他像只抓狂的狮子一样独自走来走去。
“妳刚刚找我有什么事?”吸口气稳定心情,他问。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暴怒,只知道一看到她虚伪的笑,他的理智神经便蓦然绷断。
他不喜欢她戴着面具,更憎恶那种笑!
“小恩在楼下等你。”
凌韦桀不语,径自转身搭电梯下楼。
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各自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他负气地走在前头,安安则在他身后努力追上他的步伐。
“安安。”凌韦桀没预警地转身。
安安差点一头撞进他怀里,她惊讶地抬眸。
她还以为桀哥短时间都不会想和她说话了。
面对那张做不出表情的小脸,凌韦桀分不清心头是什么感觉。“除了笑以外,妳能做出其它的表情吗?”
摆瞳瞬也不瞬地凝住她,洞悉一切的眸光好像穿透她的心,“我是指--生气、伤心……”
小脸一白,安安仓皇地别过头。
“我……”
他发现了吗?她的表情缺乏。
“安安,”凌韦桀温热的掌心捧住她的脸,逼她直视自己,“我陪妳一起把情绪找回来。可是妳要向我保证,永远不再对我虚伪的笑。”
他的眸像道锁,紧紧炼住她心里某个角落。
安安咬住唇,缓之又缓地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