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要问清楚,那件传闻是真是假
无风不起浪,如果真没那回事,为什么外头会传得如此沸沸扬扬
断袖之癖
竟然有人谣传“四方”的铁汉嗜好断袖
这件事非同小可,她无法当作不知情,如果可以,或许还有挽救的机会,亏他长得那么英俊潇洒,多得是爱慕他的女人,怎么可以跑去爱男人呢
砰
客房的门被人粗鲁地推开,因为力道过大,门板撞到墙壁,发出震耳声响。
“之将!”金漫姬不淑女地喊着。
坐在床沿审看文件的樊之将,才讶异闯入者是谁时,即见金漫姬飞也似地扑了过来。
他被大哥派去香港后,虽然偶尔还会回台湾,但毕竟不再像以前可以天天见到人。
没有樊之将的日子,她竟然怀念他训人的酷样。
斑大身躯来不及防备,被撞得往大床倒去,双臂反射性地搂住金漫姬。
两人横倒在大床中央,金漫姬倒在他厚实胸前,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传进耳里。
樊之将没好气地沉声训着:“你怎么还像小女孩一样撞?”
“我哪有撞?我是想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她说得有理所当然,还不忘损他一记:“是你老了,连我轻轻一撞都捱不住。”
她即将十九岁了,八岁的差距教两人的代沟更深,自从发生雷电事件后,樊之将与她的距离似乎更远,除非必要,他推掉任何可能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而这样的态度着实伤了她,一次多过一次,让她觉得难堪。
“你找我有什么事?”
以为这趟回来可能见不到她,没想到她却主动找上门。
“没事不能找你吗?”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好久了,她发觉樊之将的黑眸,比上一回更深邃迷人。
“既然这样,生日礼物我正好可以亲手交给你。”
“你说你要送我礼物?”她美目直瞪,很是讶异。
天,是不是下红雨了
樊之将竟然会送她礼物
认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送过她礼物,也不像其他人一样会花心思讨她开心,但这回,他竟然记得帮她买生日礼物。
“你不是说了,如果我敢空手回台湾,你肯定一脚把我踢出金家大门!”他还记得那天接到她要胁的电话后,哭笑不得的他,在谈完正事后,还专程抽了空,到百货公司帮她挑选生日礼物。
金漫姬吐了吐舌,因为她确实这么说过。
不过,礼物虽然重要,现在却有另外一件事比生日礼物更重要。
“之将,你爱不爱男生?”
房间里,四目交错,笑容渐渐由樊之将脸上褪去,“你说什么?”
她是不是在外头玩疯了
惫是少爷真是太过纵容了,连这种可笑至极的话都敢乱说
爱男生?樊之将嘲讽的嗤之以鼻。
“我是说,跟女生比起来,你是不是更爱男生?”小脸仔细又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地拍了额头一记,懊恼地吐出另一番话,“这就难怪了,之前我亲你的时候,你都故意板着脸,原来是因为你爱男生!”
事情的发生,往往都是有迹可寻,是她迟钝发现得晚。
听完金漫姬的片面说辞,被指控的樊之将确定自己不需要回答这种没建设性的话题,所以他翻身打算起身。
没想到,金漫姬却是倾身压住他上半身,完全没理会此时两人的亲腻暧昧,“不准走,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爱男生!”
“我想,我爱不爱男生应该不重要。”忍住别气,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若是可以,他现在只想将她打包丢出去。
“怎么不重要?”她强调,“这很重要!”
“为什么重要?”
是啊,为什么重要
金漫姬被问得词穷,美目一时愕然答不上话来。
“我、我不管,反正就很重要!”
被了
樊之将不觉得自己应该在这里听她一派胡言,他还有一堆文件要看,明天一早还要赶回香港。
“我不爱男人。”
他对自己的性向很清楚,更没兴趣搞断袖。
“那为什么有人说你在赌场抱男人?”那人说得绘声绘影,煞有其事,还说那男的很是俊美,教她心里不禁更为好奇,究竟是谁教樊之将动了凡心,是谁……
“谁看见了?”他想宰了那个无中生有的人。
“别人。”
“哪个别人?”
金漫姬想了想,漂亮的小脸左右摇了摇,“不知道。”她又没在现场,怎知是哪一号人物看到那不可告人的一幕。
“这件事,只是传言。”
金漫姬漂亮的脸蛋撇下撇嘴,一脸不以为然。
“之将。”
“嗯?”
“你亲我。”
一时没控制好力道,樊之将捏疼了金漫姬的细腰,“你干嘛捏我?”金漫姬嘟嘴,伸手抚着腰侧,还不忘瞪他。
樊之将心想,有哪个正常女孩会对一个成熟男人说出这种没智商的话?况且她还不是普通女生,她是少爷的妹妹兼未婚妻
“我很忙。”试着耐心再解释一次。
“你先亲我。”
终于,樊之将动怒了,语气稍嫌激动说:“我为什么要亲你?”
“为了证明你不爱男生。”
胸膛剧烈起伏,樊之将利用几个深呼吸平稳自己逐渐上升的火气,“不…需…要!”
他又不是没跟女人上过床,况且他也没兴趣对一个才刚成年的小女生动手
“那你就是爱男生!”
“你最好不要再妄下断语。”否则他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情绪失控,动手掐死她。
“那我亲你!”
他的唇好冰冷。
这是金漫姬亲完后的结论。
细眉皱起,她抬起手,在意识到自己的逾矩时,食指指月复已经抚上樊之将刚毅的下颚,不似自己柔女敕肌肤,那碰触带些微刺感。
轻触他的薄唇,绘着唇形,再一次,她倾了上半身,红唇沾上他的。
“姬儿!”
被亲第二次时,樊之将已由错愕中回神,脸别向一旁,出声制止。
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竟敢这么大胆地贴上男人的胸膛,浑圆的上半身正敏感挑逗他雄性感官。
“之将,你的嘴唇好冰哦。”指月复轻触染上他气息的唇瓣,天真娇憨的模样煞是迷人。
“姬儿,你不要再胡闹了。”
“我才没有胡闹,你快把眼睛闭上。”手心捣住他摄人的俊眸,深怕自己被他的眸光给夺去心魂。
樊之将的眼睛不算漂亮,起码穆罕闻的勾魂眼更具魅力,但为什么她看穆罕闻的眼睛时,没有像现在的小鹿乱撞
樊之将的目光炯炯有神,光如利刃,深不见底,以前老觉得他的眼神很冷,但此时,她才惊觉,樊之将的眼眸竟是如此炽烈。
“姬儿!”
她在玩火
樊之将拳头松了又紧地反覆几次,最后他将覆上他眼睛的手心轻轻移开,漆黑的瞳孔里依旧是炙热如火。
“你真的想知道我爱不爱男人?”那眼神变得认真。
金漫姬被看得臊红,点头咬住沾上他气息的红唇。
倏地,她被翻身压在床上,樊之将高大身躯撑在她上方,惊吓的她忙不迭喊道:“之将,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我吻你吗?”
“是啊,可是你为什么要压住我?”
樊之将低笑,唇角轻勾上扬,“因为我现在要吻你。”此时他将她是少爷未婚妻的身份给抛开,为的是好好教训她以后不准再如此挑衅一个正常男人。
“呃……!”
金漫姬还没来得及出声,上方的樊之将已经烙住她的唇瓣,定住她的后脑,她慌地张口想呼叫时,却教樊之将偷了空隙,栗悍的舌探入她口中纠缠。
这个吻,不似早先的浅吻,热烈的挑起两人急促呼吸,金漫姬慌得转头想躲开这陌生狂吻,奈何挣不开樊之将的力道,她使劲拍打他的宽背时,没一会儿即被樊之将擒住,将它们定于她的头顶上方,高大的身躯压上她,教她难受的几乎要喘不过气。
那吻,不知过了多久,当金漫姬以为自己快要窒息时,樊之将终于结束了令人脸红心跳的长吻。
定于上方的他眼神狂乱不已,头发更是凌乱,灼热的鼻息教金漫姬怔然地动都不敢动。
因为方才的挣动,洋装前拍最上方的扣子掉了一颗,雪白肌肤隐约露出,锁住樊之将的视线。
“你……!”
她想打人,更想出声骂人,可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现在你还怀疑我的性向吗?”大手挑过她垂下的发丝,动作异常温柔,连说话的声音都异常低沉,“嗯?”
“你怎么可以那样吻我!”
想起他还将舌头探进她口中,金漫姬恶心地直吐舌头,粉红的舌尖勾起樊之将好不容易才平息的冲动。
“是你要我吻的不是吗?”
“我…我哪有!”她想挣开双手,奈何他不放人。
“告诉我,你下次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经不起她无心的拨弄,一旦被挑起的失去控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而今天这样的情形,不能再发生
因为她不是自己能碰的女人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
“还没有!”
“我哪有!”她舌忝了下干涸的嘴唇,不想承认自己的妄为,“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爱男生。”
“那你现在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我并不爱男的。”
金漫姬偷偷瞥了他一眼,见他表情认真正经,还有几乎要迸出火花的眼眸,心惊地点头。
并且推着压住自己的沉重身躯,金漫姬叫嚷:“你快起来啦,你好重哦。”
别有深意,樊之将冷哼笑了两声,单纯的她根本还不懂得去承受男人的重量,竟敢大胆地玩火,今天是遇上他,若是别的男人,只怕她逃都别想逃。
再看看她被自己吻肿的红唇,女敕白的脸蛋漾着绯红,樊之将再深吸口气,迅地闭眼翻身躺回床上,想将自己紊乱的心绪整理清楚。
金漫姬狠狈翻身,脚还没沾地,即被樊之将粗暴地攫住手腕。
“你不想要生日礼物了?”
“不要。”
她低着头,被吻肿的嘴唇还带些疼,樊之将的侵犯吓着她了,她与大哥的亲吻,从未如此激烈过。
樊之将撑臂坐直,由口袋拿出包装精致的黑色小靶子,“明天一早我还要搭机返回香港,你的生日宴会我可能要缺席了。”
他不参加她的生日宴会
不是才刚回来吗
怎么待不到一天就要走了
瞪着他手里的黑色小靶子,金漫姬任性低嚷:“我说了,我不要你的生日礼物!”她知道自己很任性,可是她更气樊之将。
“姬儿?”他拧眉。
“我不要……不要、不要!”她生气地抢过他手里的盒子,冲到窗边,看都不看地将那黑色小靶子朝半开的窗户丢去。
樊之将没有阻止她,冷眼看着小靶子被丢出窗外,“既然不要,那丢了也好。”
美眸轻抬,脸颊滚着两行热泪,颤抖的抿紧嘴唇,倔强地个让自己哭出声。
而樊之将则是神情一凝,才想出声安慰她时,房间外仆人敲门。
“什么事?”擒住想夺门而出的会漫姬,樊之将应道。
“樊先生,少爷找你。”门外,是金家佣人。
“跟少爷说我马上去。”他才说完,随即闷哼地倒抽口气,原来是挣扎不了的金漫姬咬人。
“你快放开我!”
“为什么哭?”攫住的强悍力道要她哪里都走不了。
“我高兴哭就哭,不要你管!”任性地她别过脸。
“如果是因为我……”
“不是,我才不是因为你的吻才哭的!”冷不防地,她又咬了他手臂一口,尖锐的疼痛逼得樊之将不得不松开手。
“姬儿。”
砰地一声,房门被重重用上,她已经夺门而出了。
樊之将捣住被咬的手臂,些许鲜血渗出白色布料,忿而咒骂地倒回大床,想将刚才那场意外丢出脑海,奈何一闭上眼,想的全是姬儿落泪的模样。
懊死
她为什么哭
她是金家的珍珠,随着岁月日益圆润,明媚动人,而这颗明珠,哪是他高攀得起。
这,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那为什么见到她控诉的哭泣,他向来平静无波的心竟有种心疼的错觉
他心疼姬儿……那心猛地一震,樊之将甩了下头,就算他心疼,那也是因为他一直将姬儿当妹妹看待。
是的,她不只是少爷的未婚妻,更是他们四人的小鲍主,而他,却惹她哭了……
走进少爷书房,金武宽眯眼瞥见他手臂包着白纱。“手怎么了?”
在沙发上坐下,樊之将苦笑摇头,“不小心弄伤了。”
金武宽坐在对面,倒了两杯酒,扬着唇角问着:“姬儿呢?”
瞪着手臂的白纱,樊之将不觉又想起姬儿临走前噙泪模样,淡淡道:“她回房间去了。”
“她是不是又去烦你了?”四名手下,她偏爱闹樊之将,而因为信任,身为未婚夫的他从不过问,只是今天姬儿的态度,教他心头不觉感到一阵嫉意,不想任何人亲近他的小鲍主,就算是自己亲信的人也不准。
“她只是来跟我确认她听到的谣传。”
“什么谣传?”金武宽略感兴趣地挑眉,心却是另一番沉思。
樊之将轻吁了下,“她好奇我的性向。”
才刚举杯的金武宽错愕,紧绷的情绪依旧,他问:“姬儿该不会以为你爱男人吧?”
金武宽可以拿自己的人格担保,樊之将的性向没有错乱。
“嗯。”
听完后,金武宽心叹了口气,轻地自喃:“她这鬼灵精……”连这种话也敢乱问:“那你又怎么跟她解释的?”
“实话实说,我对男人没兴趣。”
“她相信了?”金武宽扯了抹笑。
樊之将抚着手臂的白纱,避开少爷锐利目光,他轻描地说:“应该相信。”对于方才的意外,他不想多说,“少爷找我有事?”
“我想问你,明天能不能陪姬儿过生日?”
“可能没办法。”
“‘东升’有什么事非要你赶回去?”金武宽有些讶异,从来不缺席姬儿任何活动的他,竟然会在她十九岁的生日宴会缺席,为什么
金武宽心里盘想一次,将樊之将平静无波的脸庞再仔细打量了下。
“我约了龙清发。”香港这块地盘,他好不容易才打下江山,尽避如此,与道上的兄弟偶尔还是会有些磨擦,这回,暴发户龙清发为了儿子带人在“东升”闹事,亲自摆宴邀他出席,这盛情他很难推辞。
“又有人闹事了?”
“龙清发儿子的保镖打伤了赌场的保全人员,他设宴公开道歉。”樊之将饮了口酒,对于道上兄弟的打杀、赌场的闹事,他虽应付从容,却难免感到倦累。
而更教他疲于应付的不单单是龙清发,还有另一个人更教他头疼。
“那与龙芊芊的事你真决定了?”
“嗯。”
“你不后悔?”
遍姻是一辈子的事,若不是他与姬儿早有婚约,或许他会与龙芊芊成婚,伹因为父母的遗言,还有对姬儿的怜爱与真情付出,所以他对樊之将提出联姻要求,或许是私心,也或许是他内心的不安,他必须将樊之将拉开姬儿身边。
“既然是为了金家,我不会后悔。”
“你明天早上几点的飞机?”
“七点。”
“不跟姬儿说句话就走?”
“不了。”
他想,他与姬儿这些日子还是别见面的好,唇瓣似乎还感觉到姬儿软香的气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冲动的吻了姬儿。
那吻,是个秘密,除非姬儿跟人说,否则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失态。
而这件事,更不能让少爷知情,他不能坏了姬儿在少爷心里的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