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为什么我不可以跟与风哥哥一起上学?”等了一年,直到升上国小,江佛儿本来很期待可以跟与风哥哥一起去上学的。
帮女儿拉上被子,江母温柔的坐上床边,轻轻抚过女儿细柔的发丝,“为什么一定要跟与风哥哥一起上学?他不是常欺负妳?”江母也不明白为什么,杜家的大儿子对两个女儿明显的好恶分得很明,对她家有点野的小女儿,杜与风是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她,照顾竹儿比疼自己的弟弟还细心;可是一旦见到她家大女儿,杜与风就像是小恶魔上身,除了戏弄嘲笑她外,就是完全不理人。
每次被欺负完,佛儿总是委屈的跑回家来跟她哭诉,生气的说以后再也不跟与风哥哥好了,可睡了一觉,隔天起床,还是与风哥哥长、与风哥哥短的,早忘了前一天是怎么被整被戏耍了。
这一切江母都看在眼前,但毕竟是小朋友闹着玩,杜与风至今还不曾做过多严重的恶作剧,所以她也不方便多说什么,只希望以后再大一点,这种情况可以善一下。
不过她也看得出来,她的大女儿对杜与风的崇拜心里,就像她喜欢故事书里的白马王子一样,而她只希望这种感觉等佛儿慢慢长大后,会一点一点减少。
毕竟,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是很痛苦的;若是天天追着这男生后头跑,那种孤单她曾经尝过,自然不想要女儿跟自己一样。
“因为与风哥哥长得很好看,而且又会弹钢琴,打架都会打赢,他好厉害。”江佛儿想都没有多想就月兑口而出。
“可是他对佛儿不好不是吗?”自从老公打得女儿手月兑臼,江母对大女儿心里愧疚就更深,是她做错事,偏偏是她的女儿要受罪,教她怎么舍得。
“唔。”
她知道与风哥哥讨厌她,每次看到她都爱捉弄她,可是她还是想跟与风哥哥一起上学。
“所以我们不要跟与风哥哥一起上学,不然在学校又会被他欺负了。”
带着失望,江佛儿偏头想了想,最后又问妈妈:“那为什么与风哥哥不喜欢我?”她每次都很羡慕的看着他对竹儿的好,很希望有一天他也能对她好。
“与风哥哥没有不喜欢佛儿,只是与风哥哥不知道要怎么跟妳玩。”
“那是不是等他知道怎么跟我玩就不会讨厌我了?”她眼睛睁大,天真的看着妈妈,眼里还有一丝光亮的兴奋。
“嗯。”江母疼爱的亲了亲女儿额头,“等与风哥哥知道要怎么跟佛儿玩,一定会喜欢漂亮的佛儿的。”
江母本来想,佛儿一直都是内向的孩子,胆子又小,杜与风几次故事欺负她,女儿该躲他的,可不知为什么,佛儿就是喜欢找他。
棒天,放学后的江佛儿,才刚放好衣服,就听到与直在门口喊着竹儿,她兴冲冲的冲下楼去,知道他们要放风筝,她开心的直嚷着自己也要去。
杜与直自然说好,放风筝本来就是人多才好玩,只是当站在家门口的与风哥哥手里拿着风筝,见她也跟来时,本来开心大笑的他转而扳着臭脸,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与直,你干嘛带她来?”
“佛儿说也想要放风筝。”
“我不想跟她一起玩。”杜与风说完,拿着风筝就往附近公园走去,杜与直及竹儿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生气。
“哥……”见哥哥自己先走,杜与直拉着竹儿跟上。
“等等我,我也要去。”四个小阿,杜与风走前面,杜与直与竹儿在中间跟,而落后的江佛儿则是在后面追着。
一个小时后,本来不想跟她玩的杜与风却改变主意,他让江佛儿拿着他的风筝在公园里跑,而他自己则是坐在大树下的秋千上看她跑来跑去,小脸都红通通了。
“江佛儿,快一点!”见才刚升空的风筝又快掉在草地上,杜与风大声催着,“跑快一点,我的风筝要掉下来了”
离他坑邺十公尺远的江佛儿,来来回回跑了快一个小时都没有休息过,顶着大太阳,她还是很努力的跑着。
谁知,风筝像是跟她作对,一直都不往天空飞。
“江佛儿,妳干什么停下来?再跑,跑快一点!”
本来是累得停下来的江佛儿,有点快喘不过气来的她,听到他的大吼,赶紧再迈开细细的双腿往前跑,而本来绑得整齐的马尾早已乱了,她却一点都不在意,只要能跟与风哥哥一起玩,怎么跑她都不觉得累。
谁知,因为担心刚升空的风筝又会掉下来,江佛儿边跑边回头看,没注意前面的水泥地比公园的草坪还高,一个不小心,前脚绊后脚,整个人往水泥地扑了上去,不只额头重重的撞上水泥地,穿裙子的她膝盖手心也都破皮了,疼得她趴在地上红了眼。
“笨蛋,快点起来!”见到她跌倒,其它小朋友都赶快跑过去,想要扶她起来,只有杜与风还坐在秋千上,生气的叫骂着。
“与风哥哥,你快来看啦,我姐姐流血了!”江竹儿吓得大叫,看着慢慢坐起来的姐姐手心跟膝盖都流血了,额头还肿了一个大包。
一听流血,杜与风担心的飞快跑过去,当他见到江佛儿额头擦破皮瘀青红肿,他想到一年前,她被江叔叔打的情景。
“妳这个白痴!”
难道她看不出自己是故意的吗?为什么傻得听话,他要她跑,她就跑;要她别停,她就不敢停。
“与风哥哥,你不要生气,我不痛……”明明就很疼,疼得她都一直嘶嘶地叫着,但见到与风哥哥生气的样子,她却抬头朝他笑,想要表现自己的勇敢,“真的不痛。”
看她努力扯出来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杜与风本来是想扶她起来,却因为那一抹含着眼泪的微笑,心头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火气,掉头走人。
“与风哥哥,你等等我。”江佛儿努力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太疼了,又跌回水泥地上。
“走开,不要跟着我,讨厌鬼!”杜与风收起自己的风筝,看都不看她一眼。
“臭与风哥哥,你最坏了!姐姐,我们回家,以后再也不要跟与风哥哥玩了。”江竹儿哭着捉住江佛儿的手腕。
那一天,江佛儿让妹妹跟杜与直扶回家,当她一跛一跛地回到家后,两家大人听到哭声跑出来时,生气的江竹儿哭着抱着妈妈,直说是与风哥哥害姐姐跌倒的,也是那一天,杜与风生平头一次被妈妈打,由后院拿来的衣架,边打边追,打得他全身一条一条的红痕,好不凄惨。
从那次之后,江佛儿再笨,都知道害杜与风被打的自己,让他越看越讨厌,打死都不想跟她当朋友。
而随着年纪的增长,杜与风眼里的厌恶也一年一年增加,所以从那一次被妈妈带医院回家后,她也开始躲他,有时真的撞见了,她也会安静的低头走开,不敢跟他打招呼。
杜江两家只住棒壁,江竹儿与杜家两兄弟跟江佛儿不同,从小玩到大又念同一所学校,感情好得像是自家兄妹,反观她,除了跟妹妹玩,跟隔壁那两兄弟很少有交集,然后她对杜与风的崇拜跟爱慕,也随着杜与风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多,自己被挤到连边边都靠不上时,只能一点一点地往心藏着。
◎◎◎
九年后。
罢才走出校门口,就读高中二年级的江佛儿,穿着学校制服侧背书包,准备搭公车回家时,身后就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江佛儿!”
转过头,看见班上一位男生正朝自己挥手,她一眼就认出那男生是之前跟自己表白喜欢她,想要跟她交往的男生。
他叫纪晓东,很聪明的一个男生,不只功课好,连运动都表现得很突出,而长得清秀好看的他,更是师长口中的资优好学生及女生的梦中情人。
不像她,虽然天天努力看书,但因为是很勉强才考上这所高中,所以念起书来总是特别吃力,而且不管她多用功,小考大考出来的成绩,总是在低空飞过的危险地带。
见对方朝自己跑来,江佛儿停在原地等他,直到穿着学校体育服背心长裤,气喘如牛、额头冒汗的他来到她面前,她还来不及抬头问他怎么了,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纪晓东没头没脑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我教妳数学好不好?”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教江佛儿有些错愕,一时会意不过来的看着穿着他。
纪晓东不等她回答,又接着说:“今天妳不是跟一位女同学问数学吗?我可以教妳。”
“不用了,我……”
“没关系,我的数学很好,我保证,妳跟我一起念书肯定科科满分!”纪晓东很有信心的跟她打包票。
事实上,打从高中入学第一眼看到江佛儿后,他就喜欢她了,上次他可是鼓起好大的勇气,没想到她竟然连回答都没有,转身马上就跑走。
棒天她递上纸条给他,上面写着,对不起三个字,虽然不是情场老手,但对于这三个字代表的意思,纪晓东很清楚。他也想过既然江佛儿都拒绝他了,那就不该再去打扰她,可是今天老师发考卷时,见她愁着一张脸,很苦恼的看着几乎满江红全错的数学考卷,坐在她隔壁的自己,却又再次动心。
“可是我很笨……”江佛儿还想着该如何拒绝纪晓东的话,却被他给打断。
“妳是不是怕我又要跟妳告白了?”闻言,江佛儿脸红的低头,不知该如何接话,纪晓得的直接教她有点手足无措。
见她有些不自在的表情,纪晓东知道自己猜对了,索性大方的耸肩摊手,“妳放心,我不是那种会死缠不放的男生,我教妳数学,只是想帮妳,没有其它想法,妳大可以放心。”
“可是……”
“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在学校图书馆等妳。”
“纪晓东!”
她想喊住他的人,奈何跑得其快的他已经消失在校门口内。
◎◎◎
从那天起,纪晓东天天下课后陪她留在学校念书,有时一个小时,有时会再加多一小时,而回家时,也是纪晓东送她去公车站搭车。
苞纪晓东一起念书后,江佛儿才发现,原来自己以前念书的方法不对,只会死背或是硬记下公式,难怪不会活用,每次只要老师稍微变了题型,她就不会写了。
惫好,自从跟纪晓东念书后,不只是她的数学成绩突飞猛进,连以前要花很久时间能记下来的东西,也都很轻松放进脑子里。
懊不容易用功了一个多月,高中二年级上学期最后一次的月考前,为了要复习功课,纪晓东本来是约她去图书馆看书,但因为图书馆人太多,最后她们选择去麦当劳快餐店,比起图书馆这里的暖气更舒服。
“佛儿,妳要点什么?我下去点餐。”早上十点多,纪晓东跟她走到二楼问。
“我要薯条跟热红茶。”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江佛儿已经可以很自然的跟纪晓东当朋友,他也如同当初说的,不再跟她谈起感情的事。
“那妳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等纪晓东走后,江佛儿才开始月兑下白色的羽绒外套,这几天刚好有一波寒流来,气温不到十度,北部天逃诩下雨,天气又湿又冷,怎么穿都觉得不够暖和。
为了跟纪晓东出来看书,她今天可是全副武装,不只衣服穿得多,头上还戴着毛绒绒的白色耳罩,手上也套着妈妈今年才刚买给她的保暖手套,连脖子都系上围巾。
因为怕冷,冬天时,她很少出门,可为了月考,她只有狠下心在周末时起个大早来这里看书。
因为怕吵,所以他们坐在最里头靠窗的位子,杜绝其它的人声吵杂。拿出要复习的书跟笔记本,江佛儿月兑下手套拿出笔跟空白纸就开始埋头看书,边看还不自觉的一边给手呵气,而这样的小动作刚好被端着餐点上来的纪晓东看到。
“很冷吗?”他坐在她对面的位子,将餐盘放好后,拿出她的热红茶帮她打开盖子,再加上细糖后,拿到她面前,“先喝一点,身体会比较暖和。”
他的细心教江佛儿淡淡笑了,接过红茶,她先小口的喝了几口,“谢谢。”
“不用跟我客气,难得妳肯这么勤劳,冒着天冷还出来看书,已经算给我这个小老师很大面子了。”两人相处久了,纪晓东对江佛儿的随和好脾气更欣赏,唯一无法理解的是她过于倔强又执着的性子有点没辙。
“哪有,我本来就很勤劳,你帮我温习功课的这个一个月,我哪一天跷过课了?”
“说的也是,不过每一次都看书看得打瞌睡,不然就是边看书就要边吃零食,没有零食就嘟着脸怎么也不能专心。”边纪晓东取笑她说,边将自己的外套月兑下,然后拿起咖啡,跷着二郎腿,很享受的靠在椅背喝了起来。
“喂,纪晓东,你不是来看书的吗?怎么什么东西都没带?”她才发现,他根本没带书来看。
“今天我的任务是陪妳。”
陪她?这句话说得自然,但听在江佛儿的耳里,却又想起之前他对自己的告白,还有这些天陪她的点滴,不觉有些不自在。
“妳想什么?干嘛脸红?”纪晓东偏头看着她,今天的她将及肩的头发束起马尾,一张小巧的瓜子脸露了出来,本来就长得好看的她,因为脸红更多了一份女孩子的娇羞,教纪晓东不觉多看了两眼。
“没有啊,我都冻得脸色苍白无血色了,哪有脸红?”
“我看得出妳很怕冷。”
今天在公车站看到她时,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爱斯基摩人,那模样却一点都不难看,反而多了份可爱。
“拿去。”纪晓东一手捉过她的手,另一手将一个热热的东西放在她手心里包覆着,顿时让本是冰冷的手心感到一阵热度袭来。
“这是什么?”一时忘了要挣开被握住的手,江佛儿好奇的看着被两人覆上的小东西,是粉红色的圆形的塑料。
“跟暖暖包一样功用的暖暖蛋,我怕妳冷,昨天晚上去买的。”
“买给我的?”江佛儿有些吃惊,却又感动他的体贴,“可是我……”
“暖和吗?”他的大手包住自己的手心,加上那个暖暖蛋,不只是手暖了,连心都跟着暖了起来。
“嗯。”
知道眼前这个男生喜欢自己,虽然被自己拒绝了,却还是跟她当朋友,对她的关心也没有少过,这样的男生她怎么能不感动。
“快点喝红茶,不然等一下冷了,就不好喝了。”好一会儿纪晓东笑得很温柔,慢慢的放开她的手,自己也拿起薯条开始啃了起来。
就这样,两人在说说笑笑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而纪晓东则是由原本坐在对面改而坐到她隔壁;也由原本用手撑着下巴,改成一手放在她椅背上,另一手拿着笔,靠她很近的为她讲解她看不懂的地方。
◎◎◎
“喂,与风,你在看什么?”
杜与风跟官一琛才刚完成教授要求的报告论文,两人随意套了件外套,因为累了一晚,不想再吃泡面的两人决定开车找个地方吃早餐,谁知坐在驾驶座上的杜与风却然提议到麦当劳吃早餐。
十分钟前,明明是请客的人,随手丢个千元大钞给官一琛,高大的身影头也不回的往二楼走。
一上二楼后,在等官一琛拿餐点上来时,终于瞥见了角落一处,那里的某个人影,教他眉头皱起,表情也跟着若有所思起来。
“没什么。”
看着官一琛没好气的将餐盘放在桌上,爱好美食的官一琛对快餐这种东西向来敬谢不敏,只点了一杯提神的咖啡。
“是不是很羡慕人家高中生的纯纯爱情?”
坐在他隔壁的官一琛随着他的角度看去,正好也看到不远处那一对紧靠着的小情侣。
“去你的,我跟女人之间哪来的纯纯爱情?”
二十岁的他,长相出众,帅气挺拔,家世优渥的他,一直都是女人追求的对象,倒贴送上门的女人更是多得不胜枚举。
而一向花心的他,跟女人的逢场作戏就从他十八岁后开始,跟女人的交往为的就是上床,而分手为的是不想被约束。
惫未想过定下来的他,疼过的女人不少,但恨他的女人更多,因为薄情的他,从不跟女人玩真心,对他而言,男欢女爱,不过是你情我愿,所以一旦有女人想要求的更多,他总是无情地转身就走。
这就是他,而他从不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什么错?
不过他唯一还能让人接受的花心是,他向来习惯一对一,一段感情还没结束前,他不会接受另一段感情,所以他的专一是被公认的,但相对的,他的无情也是令女人无法接受。
“也是,我记得你现在的女朋友好像是夜店认识的。”官一琛惫很强调的用手比划了下那曼妙的曲线,“那么热情如火的女朋友,确实很难让你能跟她保持纯纯的爱情。”说完,官一琛扬了唇角笑了。
被取笑的杜与风倒也不回话,只是脸上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干嘛?看人家亲热很痛苦,不如赶快打电话找女朋友出来解解馋。”官一琛傍了他一拳,要他别看了,“你行行好,快点吃一吃,我累得只想回家倒头大睡。”
辟一琛不明白,明明说好回家休息,一夜没阖眼的他们,确实是累了,但杜与风却突然说要来麦当劳。
“我去一下洗手间。”杜与风突然起身,官一琛只朝他摆摆手,要他快去快回,他眼睛都累得快睁不开了。
闭上眼睛前,他又瞄了一眼角落那对小情侣,看样子应该不满十八岁,女孩子长得很漂亮,是那种教人看过后就很难忘记的好看,白白净净的,笑起来很甜,而她身边的男孩子也长得不错,看得出来是个温柔型的男生,不时捉过女生的手帮她搓暖,不失是个可以趁机占一下便宜,又能表达自己体贴的好方法。
两人好像是来看书的,男的很有耐心的帮女孩讲解,但女孩的表情却显得有些苦恼,应该是听不懂,害得那男的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最后伸手将她绑得整齐的马尾揉乱了,气得女孩伸手拍他,并且起身。
应该是要去洗手间重新整理头发吧?
辟一琛发现那女孩的身高不高,有些娇小的身子因为穿着毛衣看不出曲线,不过那粉女敕女敕的脸颊,教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看到这里,官一琛不觉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一定是因为太累了,才会对这种未成年少女产生幻想。
◎◎◎
进到洗手间的杜与风很难置信,刚才见到的那个女孩竟是……江佛儿!
他本来只是怀疑,以为自己看错了,她交男朋友了吗?
那男生是谁?之前就曾听与直说过,她长得漂亮,一直有很多人追求,但因为江阿姨要她专心念书,所以她都没有答应。
没想到才几天,就见她跟别的男同学在快餐店里卿卿我我!
懊死,那她要跟哪个男人交往关他什么事?为什么他会在街上匆匆一瞥后,随即尾随而来。
他有多久没跟江佛儿讲过话了?
懊像从他搬出家里这两年都没见过面,更早之前,他跟她之前根本没有交集,江佛儿这个人已经有很多年不曾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就算偶尔有人提到她的名字,他也总是冷淡的听过就算了。
可这一次,当他见到她跟那个跟她年龄相仿的男生靠坐时,两人亲密地交谈,心中突然想起,好久以前,那个羞红着脸,笑得眼睛弯弯,讨好的拿着糖果请自己的江佛儿;还有为了跟他玩,跌得全身是伤的江佛儿……,也是在那一次,他被打得很惨,对她的讨厌也从那天开始加深,心想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见她。
可是为什么现在看着那个很久以前总是追在自己身后的江佛儿,杜与风却觉得像是有一辈子不曾见过她,还觉得离自己不过几公尺远的她竟是全然陌生。
走到洗手台前,掬水朝脸泼了把冷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自问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江佛儿想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他真是太闲了,才会无聊到跟来这里,疯了、疯了,他疯了!
他讨厌江佛儿,至今没有改变,最好跟她永远没有交集,可为什么见她朝那男的笑得如此开心,他竟然看得很是刺眼;看着男的将手搭在她的肩膀时,他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很想冲上前去,狠狠地扭断那只手,要他放规矩一点。
问题是,他凭什么不爽?
凭什么揍人?
他又是江佛儿的谁?
想到这里,杜与风又狠狠的泼了自己一把水,要自己清醒一点!
等他理好情绪,正要走出男用洗手间时,不巧与正要往里边走的人撞在一起。
那女孩很娇小,身高才及他的肩膀,因为撞在一起时,杜与风很自然地伸手扶住她,将她搂进怀里,顿时闻到一股清淡的香气从她身上传来,像是洗发精的味道又像是肥皂的淡香。
“对不起、对不起……”
“妳有没有怎么样?”杜与风见她低头一再道歉,觉得她很可爱,也因为她低着头,所以看不见她的五官。
“我没事,你呢?”
江佛儿才一站稳,发现自己竟被对方抱在怀里,一时有些紧张,连忙挣开往后退了一步,也正好看清楚那个男生的脸。
是他!江佛儿的脸同时出现了错愕的表情,不过这种安静只维持了几秒,江佛儿不给杜与风开口说话的机会,已经闪身躲进女性洗手间。
等冲进洗手间,江佛儿朝一间没人的厕所闪了进去,锁上门后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然后才缓缓睁开眼睛,慢慢的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巧合,况且他跟她本来已经不算是朋友,她不用太在意的。
对,不用在意,她干嘛要在意?
败久以前,她早就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打扰杜与风了,也不想再听到讨厌鬼这三个字了,所以她很努力避着他。
“江佛儿,妳真的很笨,人家说不定早就忘了妳是谁了,妳还在这边想那么多干什么?”
对,就当作只是巧合,等一下走出去后,就当作没有这回事就好。
在洗手间待了几分钟,怕纪晓东等太久,她赶快回座位去,而他则是已经帮她把不懂的数学题型写好运算过程,一旁还附有公式及解说。
江佛儿曾经想过,如果不曾有过与杜与风那一段过去,或是自己从未喜欢过杜与风,那么眼前的纪晓东绝对是个很让人心动的男生。
“妳怎么了?”
“啊?”纪晓东见她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住往四周看去,像是在找什么,又像在躲什么。
“刚才从洗手间回来后,妳已经抬头不下十次,却一题数学题都没有写完,是不是看书看得太累了?我看妳脸色真的有点苍白。”纪晓东伸手很自然模了下她的额头。
江佛儿有些吓到纪晓东会突然模她的额头,虽然只是关心,但她觉得朋友关系的他们这样的举动有些太亲昵了一点,所以不自在地低头不语。
面对她此时反应,纪晓东也只有无奈地笑了笑,拿过咖啡喝着。
这一天,直到晚上八点多,江佛儿才搭公车回家,一路上由公车路走回家时,手里拿的是纪晓东送她的暖暖蛋,又想起他刚才在公车站时拉着她的手问她,可不可以等这次考试结束后,跟他一起去看电影。
这算是约会吗?
如果是,那她该不该去?
她之前已经拒绝了他的告白,如果答应跟纪晓东去看电影,那是不是表示她同意跟他交往了?
唉,好烦……
快到家门前时,江佛儿发现有个人在前面几公尺的路灯下,像是在抽烟,又像是在等人。
因为天气太冷,只想赶快回家的她,没看对方一眼,低头走过。
谁知,她才走过,那个人却开口了:“那个男的是谁?”
这声音……有点耳熟,犹豫了下她转过身去,这才发现原来站在路灯下的人是今天才撞见的杜与风。
她掀了掀唇,像是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好沉默的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江佛儿,我在问妳话。”明显口气不佳,像在审问犯人,江佛儿不明白杜与风为什么会跑来跟自己兴师问罪。
“我要回家了。”她面向他,往后退了一步,想起自己曾在心里说过的话,不要再跟他接近了、不要再当讨厌鬼了,她又退了两步。
“我在跟妳说话,妳要去哪里?”
杜与风见她一副好像他是洪水猛兽似的,一张小脸带着惧意往后退,本来就很不快的心情,这时更是被往火堆里又推近了些。
“我要回家了,再见。”说完,她调头就往家方向跑,可是她却忘了,杜与风人高马大,一双长腿随便跨个几步就能追上她,才跑了不过几步,已经被他给擒住,手臂被他重重捉住,力道很大,尽避她穿了厚重的衣服,还是觉得被捏疼了。
“你干什么?放开我。”甩了下手,却甩不开他的箝制,江佛儿才明白杜与风是专程在这里等她的。
“我有话问妳。”
“我、我……我不要跟你说话。”她继续挣扎,还不忘扭动手臂,想要挣开。
“哦?不要跟我说话?怕男朋友误会?”似乎已认定她与那男生的非单纯友谊的关系,杜与风将她拉进停在路边的车子,然后在她想要开门逃跑时,冷眼瞪得她连忙缩回手,不敢去扳门把。
她很没用,明明就不想跟他单独相处,也不想跟他说话,却又不敢惹他生气,只能乖乖坐在副驾驶座上,余光瞄了眼坐在驾驶座上,冷着一张脸不说话,双手抱胸的杜与风。
车内空间沉闷,谁都没有开口,最后她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只好先打破沉默,“你有什么事要说?”
既然找她有事要说,为什么捉她进车里又不说了?
“妳很怕我?”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让杜与风得到这个结论,不用言语、不用行动,光她直往门边缩的身子,从进车里就不停绞着手指的举动,都清楚的告诉他,江佛儿很怕他。
“我、我没有。”不敢看他,江佛儿只是低头转着手心里的暖暖蛋。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
有一瞬间,江佛儿的脸移了一下,杜与风以为她会抬头跟他相视,可他错了,江佛儿最后还是选择低头。
“这样被看到不好。”
“看到什么?看到妳跟我在一起?”怒火在她的话说完后,整个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