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位倾城倾国的绝色佳人,湖水绿的衣衫,淡紫色的罗裙,发束垂腰未着胭脂的冷着素面,以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由窗外跃入。
懊有的防备心在一瞬间瓦解,眼睛眨也不眨的忘了呼吸,连该保持正常的单破邪都为之惊艳。
他知道她很美、很媚,让人难以自制地心动,但是没料到恢复原来面貌的她竟如此娇媚出尘,仿佛是画里走出的百花仙子。
美女出东邻,容豫上天津;整衣香满路,移步袜生尘。水下看妆影,眉头画月新;寄言曹子建,个是洛川神。
“我是到了木人巷不成,还是哑巴国?要浪费时间请便。”褚-霓作势要离去。
“等等,霓儿,你不想知道当年血案的经过吗?”唉!懊烈的性子。
一气就是五天不露脸,害他不知上哪找人去,只好张贴榜文寻汤圆婆婆,还好她来了。
她停下脚步回头,“不是诱我现身的饵?”
“聪明的鱼儿不会上两次网,你的脾气不是普通的倔,我敢拿先父的名誉开玩笑吗?”单破邪走近,握住她的手不放。
“放开。”向来冰冷的眸色逐渐让怒火取代,她在害怕失足陷入泥沼。
“安静点,我带你见个人。”他强拉她来到一位面露祥和,年岁大约近三十四、五岁左右的和尚面前。
“你要超渡吗?家师便是一方神尼。”她不认为和尚能带来任何解答。
师父苦心地教养了她十年都改变不了她的心志,一个慈眉和尚是化不开那份血仇。
“你看仔细点,是不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七岁的她该有些记忆。
褚-霓勉强地望了一眼,一种来自遥远的模糊影像剌激着她,一个年轻带笑的男子……
“你……你很像……”她一时想不起来。
“霓丫头,你长大了,不再是玩泥巴的小野人。”空悟大师难掩怅然地合掌念声,“阿弥陀佛。”
“文二叔,你是文二叔!”她激动地冲上前,眼中泛起薄雾。
“时间过得真快,霓丫头都长成个美人,与你姑姑有八分神似。”十年了,他还是无法忘怀。
褚-霓忍着悲伤的问道:“文二叔为何出家?我记得你准备考状元光耀门楣。”
封闭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一一在眼前浮现。
“失去你姑姑玉缡,我已万念俱灰,不再有生趣。”他感慨的一叹。
本来他想随后追去,但家中两老以死相逼他才断了念,找了处清幽的寺院落发为僧,为往生的爱人日夜焚香诵经,希望来生再聚首。
“文二叔——”她对不起他,姑姑的仇至今未能得报,有负临终遗愿。
“不要难过了,霓丫头,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的未来还很长远。”空悟大师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他找你来当说客?”她用唇形朝单破邪骂了句卑鄙。
单破邪无辜的开口,“霓儿,请你听完空悟大师的解释再来定我罪。”无妄之灾呀!
把颈子给我抹乾净些!她用眼神如是传达。“文二叔,出家人能打诳语吗?”
“霓丫头,你变了。”以前的她多活泼开朗,天真得人见人爱,永远是一副无辜的甜笑。
没想到……唉!造化弄人。
“天变地变家也变了,我岂能不变。”她愤怒地握起拳头化身罗刹。
“是呀,和尚我愚昧了,这些年你肯定受不少苦,有泪不敢流。”他能体会她的心情。
一个大男人都因受不了未婚妻的受辱想死,遁世到佛门清修来世缘,何况是亲眼目睹亲人在眼前死去的七岁小女孩。
接获乡里的通知时,褚家九十几口人已覆上白布停放在厅堂中,他在悲恸中只顾着俯在爱人尸首上痛哭,未刻意去细察有无人逃月兑。
若是知晓褚家留有后人,他决计不会出家的代为抚育,为无缘的妻子尽一份心力。
褚家老宅因为一夜间死了太多人,所以没人敢靠近的传为鬼屋,只有他每逢初一、十五会带些冥纸、香烛去祭拜,聊慰冤死的亡灵。
“文二叔是来与小侄女叙旧吗?”对差点成为姑丈的长辈,褚-霓的态度柔软了许多,无苛言。
“红尘事本不愿介入,但一是为了玉缡来替她瞧瞧你,二是受单将军所托,把误会解释开来。”方外之人当修虚无,即是空。
“误会?”她看了一眼单破邪。
“当年血案发生时,单老将军正好入皇城面圣,是他手底下的将领违纪胡为,假借老将军之名下令诛杀褚家人。”
“我不信,怎么有那么巧合的事。”她恨了十年,怨了十年,到头来却是一场错误?
她不甘心哪!
“冷静点,霓儿,不要伤了自己。”眼尖的单破邪抱住她,拨开她十指掐握出血的掌心。
“伤?我伤了十年,你们晓得那种夜夜由满是鲜血的恶梦中惊醒的感觉吗?抱着膝遮耳也挡不住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呜咽声,血从上面一直滴一直滴……
“洗不掉呀,鲜红的颜色就烙印在我心上,没被鬼魅追过是不知恐惧,我有好长的一段时间害怕黑暗的来临,岂是你们轻描淡写所能一笔勾销的!”
她恨。
“我了解,霓丫头,我有切身之痛。玉缡是我一生中唯一深爱的女子,她的死同时杀死了我,你必须学着放下。”
褚-霓艰涩地一扬唇,“谈何容易,若是不能手刃仇人,我生而何用!”
“霓儿,不许你有自寻短见的念头。”她的绝然让单破邪心惊,两手一紧地抱紧她。
“单骁光难逃道德的责任,他没管束好手下。”偎靠着他温暖的胸膛,她竟生出一丝软弱想依赖他。
“先父并不知晓这件惨案,不然他绝对会严惩凶犯并厚葬你的家人。”他确实不知情。
众人皆畏惧恶势不敢递状控告,褚家人又几乎死绝,衙门只好以无头公案了结,不与握有兵权的将领起冲突,以保身家。
当年的府尹为此愧疚万分,集聚众人之力出资合葬褚大善人一家,不到月余即以身患恶疾请辞,回老家种几分薄田。
听说没几年便郁心而亡,临终前直说对不起褚善人。
“无知的确是月兑罪的好理由,间接杀人是判不了刑。”可惜单骁光死得太早了,否则她会送他一剑。
军纪不严,纵容属下,不辨忠奸,以为能杀敌保国就是好官,他比真正的凶手更可恶,他们的残忍出自于无所察。
“霓儿,再多的追悔已无济于事,你要把眼光放远,我代先父的疏忽向你致歉。”单破邪当场单膝一跪。
在场的人都惊愕不已,堂堂的威武侯竟向一名女子下跪,岂不骇人所闻。
“谁?”褚-霓忽地一问。
“什么?!”他抬头一视,一膝触地。
“名字,给我凶手的名字。”
“他现在在朝廷当官,由我来处理好吗?”单破邪起身劝阻,不愿她涉险。
“单氏皇亲我都不放在眼里,奸佞狗官更不足畏,我的仇我自己报。”绝不假手他人。
他恼她的任性,“你不怕死,我怕,我不想去收你的尸。”
褚-霓扬起一抹冷笑,“将军,你在意气用事,红线本是江湖儿女,自然以江湖方式了结恩怨。”江湖生江湖死。
“她是红线女?!”一旁的陈威暗惊。
难怪将军会失了理智不计较她的谋刺之罪,一再地任由她逞凶,甚至迷恋地追逐与她有关的一切,原来她美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她的易容术真是了得,一下子丑妇一下子老媪,变化多端得教人叹为观止,若非她的性子太烈,实在令人无从分辨。
“你是褚-霓,褚家唯一的后人,民不与官斗,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在单破邪眼中,她只是一名平凡女子,与江湖扯不上关系。
她肩头微微一颤,“告诉我,他是谁?”
“你真要知道?”为了保护她,他逆天逆伦在所不惜。
“是。”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他慎重的说道。
“条件?!”她不解地颦眉一睨。
“嫁给我。”
“将军……”陈威大惊地想提醒他有婚约一事,却遭单破邪以眼神警示而噤声。
“只要你肯嫁我为妻,我就告诉你真凶是谁。”他是卑劣些,不择手段只为她。
震惊不已的褚-霓以不可置信的口气喃喃自语,“疯了,你真的疯了……”
“同不同意在你的一念之间,除非你不想报仇。”这是她唯一存活的机会。
他不是忧心红线女杀不了人,而是擅自诛杀臣子乃是一项杀头重罪,但若有了侯爷夫人的身分护着,皇上也得卖他三分面子不予追究。
“你在趁火打劫!”他简直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霓儿呀霓儿,我的用心良苦你看不出吗?我要你活着。”单破邪语气坚定的望着她。
她迷惘了,“为什么是我?”
除了美貌外她一无是处,而且还是个满身血腥的女杀手,她困惑极了。
“因为你是褚-霓,因为你令我着迷,因为我爱……”微长薄茧的素手捂住他的未竟之语。
“你不能直接告诉我吗?”她心乱无比,厘不清乍暖乍寒的心态是怎么回事。
“相信我,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你好,绝无半点虚假。”单破邪握住她不及他半掌的小手。
一股热流由手的交叠中传入她心底。“我需要时间考虑。”
“我等你。”不管多久。
“你是个教人迷惑的男人。”她说不上来对他的感觉,有酸有涩,五味杂陈。
“而你是个蛊惑男人的女人。”她的表情变了,不再嫉恶如仇。
褚-霓望望单破邪,千头万绪不知从何抽离,“我不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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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你在伤害她。”
陈威不平地发出抱怨声,自从他得知红线女即是丑婶儿及马婆婆的正身后,对她的敬佩不由得加深。才十七岁的姑娘就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造诣,相对付出的辛苦绝非外人所能想像。
她的绝世容貌也是因素之一,很难有人会忽视她的美,自然而然的衍生怜惜。
爱慕不敢有,心动一点点,明眼人都看得出将军为她交了心,沉迷于她的冰冷气质无可自拔,执拗地不听人劝,恣意妄为。
办线女是何等人物,岂能容许婚姻中有欺骗,将军的运气终有告罄的一日,两刺未丧命不代表逃得过第三回。
“不,我是在救她。”
陈威苦笑的摇头,“将军还记得她曾说过无心的伤害比有心的伤害更可怕吗?你救了她的命却伤了她的心。”
单破邪怒道:“你在胡说什么?别以为你是我的副将就想指责我。”他有何错?
“属下并非犯上,而是将军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而且非常不该。
“是吗?”
“镇国公主凌莲姬不陌生吧?”他相信将军心中该有个谱。
懊死,他是没想到她的存在。“那又如何?”
“将军是否考虑到以褚姑娘的烈性承受得起吗?我不认为她肯与人共事一夫。”光是镇国公主那一关就过不了。
“不会有问题的,莲姬根本不可能到落后、荒凉的边城来,而霓儿会同我住在此处终老。”单破邪如此打算。
莲姬美则美矣,但太高傲又太自我,他多年来未曾返皇城是希望她不耐久等而另行婚配,他也好松口气不用受她闲气,可另觅良缘。
若是她执意要等他,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会告假一个月回皇城迎娶过门,完成夫妻之礼再回边城,让她生个孩子没空过问他有否置妾之事。
至于霓儿在边城则是他明媒正发的妻,只要大家口风紧些别把消息传回皇城,他大可享齐人之福又不怕东窗事发。
“万一镇国公主突然来探望你呢?褚姑娘将情何以堪?”将军想得太天真了。
“会吗?”单破邪的信心开始有点动摇。
陈威不禁摇摇头,爱会让一个男人盲目。“将军认为褚姑娘痴愚吗?”
“她聪慧过人,灵黠有智……你是在提醒我她会发觉?”霓儿是江湖女子,自有她的消息管道。
“将军醒悟得及时,趁大错未铸成前取消婚事的建议,我想她不会怪你出尔反尔。”反而从容报仇去。
她是他所见最冷静的女子。
“不,我做不到。”单破邪坚决的一应。
做不到?“将军,你想害死自己还是褚姑娘?红线女不是寻常的柔弱女子,她刚烈如铁。”
“我会退婚。”
陈威心头的大石可以放下了。“将军果真豪气,不娶褚姑娘是明智的抉择。”
“你在高兴个什么劲,我有说不娶她吗?”他邪肆地一笑。
“可是你说退婚……退婚?!”陈威有非常不好的预感,有婚约才返得了,尚未应允的婚事根本不算数。
“霓儿我是娶定了,至于莲姬那方面我会修书一封致歉,请姑丈及姑姑另择良婿。”他早该这般果决。
“你……你真的疯了,千金小姐不娶去娶个擅使易容术的女杀手。”一吵架准找不到娘子。
“或许吧!她乔装成丑妇时不也很可爱,而且扮成马婆婆那副老态……”单破邪笑得温柔。
窗外有抹人影走近,听到这番话当场僵住。
“你当真要告诉她杀人凶手是谁?”陈威很不安,怕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在新婚夜吧,我会让她忙得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然后怀孕生子,年复一年不罢休。
真暧昧,害他也想讨房媳妇,“唉!为什么凶手会是你舅父吴东权呢?”
“我也很无奈,他是娘亲的胞弟……谁在外面?”单破邪突然一喝。
拔青推门进来。“我乾娘和马婆婆真是-霓仙子所乔装?”-
霓仙子?!真贴切。
单破邪与陈威相对一视,决定要告知实情。
“是的。”
拔青表情一黯地垂下头,“她骗了我。”他又少了一个娘。
“小青子,不管你听到多少,一字都不许向霓儿透露。”单破邪不希望她自行去报仇。
“嗯!”
拔青随意一应却未听进心坎,情绪低迷的提不起劲,自怨自艾地悲怜起自己“孤儿”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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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
一件披风落在褚-霓的肩膀上,为她遮蔽秋风的冷意。远处的士兵正在操练新阵式,打了胜仗的王大海在向同侪吹嘘此次的战绩。
看似简单的规律生活其实复杂,她过不惯安定的日子,有点想出去接点生意做做——杀恶人。
“想你。”
单破邪心喜地搂住她,“你爱上我了?”
“我在想你是什么样的人,为何能轻率地许诺婚姻大事?”她真的不明了。
交心?没有。
但肯定的是她心中有他,只是不知该如何为他定位。
失望之色染上他的眼,“我是认真思考过,绝非儿戏般轻率提出。”
“我们的身世、背景差距太大,你何必要用婚姻为难我?”她注定是个没有根的人,漂泊一生。
“红线女不该是无自信的逃兵,你怕连累我,所以想一个人去报仇。”他大概能揣测到她的心意。
自幼失去双亲养成她独立刚毅的个性,凡事一肩挑起不愿受制于人,独断独行地独身去涉险,因为她无后顾之忧,生死看得很薄。
表面看来冰冷无情,其实内心脆弱得不堪一击,她有颗十分柔软的心却不轻易表露,默默地以她的方式去付出。
仇恨堆满了心,支撑她坚强挺下去的意志,但是良知并未泯灭,以红线女的身分游走江湖,收取酬金惩戒恶人,算是为民除害吧!
办线留,命留阴,阎王催魂。
“你没有必要为我冒大风险,我身边死去的人太多了。”她无法承受失去的痛苦,一次就让她伤得生不如死。
“傻瓜,你在害怕什么?我是边城战龙所向无敌,没人奈何得了我。”他自傲的说道。
褚-霓不以为然地月兑离他的怀抱,“你是嫌我剑术不精,一连两次都刺不死你吗?”
“第一次是我不够谨慎低估了你,第二次是我自找的,猫有九条命,而我有十条命全交在你手中。”
“你……你真的很可恶,害我心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
当一个英武卓越的将军甘愿送上民心所向的生命时,她该如何自处?
十年来风雨飘摇的日子过惯了,她竟适应不了有人为她遮风挡雨的生活,太过美好的假象背后往往是残酷现实的到来,旁徨的忧虑相对随着,她不想改变自己的生活。
应该说害怕改变,眼前的一切将超出她的掌控之中。
“我听听你乱掉的心在说什么。”狡狯的单破邪一手搂着她的腰,将自己的脸贴上她的胸口。
她一急地酡红着粉颊要推开他,“将军,你别得寸进尺,我还没答应嫁给你。”
“你会的,我的将军夫人。”好柔软的感觉,像春天的棉花絮。
“将军,你够了没有?会有人经过的。”她怎么了?心跳好快。
“叫我的名字。”他半是请求半是胁迫的在她双峰间磨磨踏赠。
“我……我叫不出口。”褚-霓觉得好别扭,不像原来的自己。
“要我帮你吗?霓儿。”他一手滑下她的腰,在圆臀上轻抚揉压。
“啊!你……走开啦!”一种陌生的热感让她无力挣月兑。
钡心的单破邪在她两股间上下滑动,“待会有队士兵会来巡视,我可不乐意你的美丽让他们分心。”
“你别这样,我喊就是了。”天呀!她的脸好烫,快烧着了。
“嗯!”他稍微离开地抚着她红艳的桃瓣,多美的唇儿。
“破……呃,破邪。”她叫得极为拗口。
“再多叫几次,太不顺口了。”单破邪有些挑剔地轻画她滑细的肌肤。
边城女子的肤质太粗糙了,长年的风沙磨粗了细女敕的皮肤,不似她这般光滑柔润,宛若早春成熟的鲜桃,惹人想咬上一口。
白里透红,吹弹可破,肤似柔脂微显黄金色彩,灿灿如芒发出诱人光华,他能忍得住才是圣人。
一俯身,在她正欲吐出香语的樱口一盖,他如入无人之地探索……
“单……单破邪,你怎么可以……这样……”完全不能思考的褚-霓只觉脑中一片空白。
“你不喜欢?”他邪邪的一笑,食指在她唇瓣挑逗着。
“我……我……我不知道……”她迷惑不已,说不上喜欢或讨厌。
“再试试就晓得了,我教你。”他要把她动摇的魂魄全吮进心窝锁住,教她逃不出去,只能留在他身边。
“我不……唔……”
褚-霓由挣扎到屈服,主动地揽住他的颈项送出自己,她想,只是放纵一下下,不会沉迷于他的迷咒中,她……爱上他……
爱?!
如雷般的震惊劈中了她,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收纳他的好,一滴一点化成滔滔温河,冲撞她薄弱不堪的冰壁,在自己没有发觉的情况下溃堤。
他太可怕了,不费一兵一卒轻易攻占她的心,不亏是边城战龙。
她为自身悲哀,野雀哪及得上翻云覆雨的人中龙呢?
“怎么了,霓儿?”她看起来好悲伤,教他瞧了心里难受。
褚-霓笑得很苦涩的摇摇头,“认识你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你真的很不对劲,我不许你把心事往肚里藏,你有我。”他好心疼。
“能拥有多久呢?习惯了依赖你之后,若有一天失去你……”她不敢想像。
单破邪生气地捧着她的唇吮咬。“我就要你依赖我,你不会失去我,因为我不允许。”
“霸道。”唇上虽感疼痛却暖了她的心,她有些撒娇的偎向他。
就让她拥有一时吧!即使有一天他不再属于她,至少还有回忆供她凭吊。
“嫁给我,霓儿。”单破邪不安的问着,双臂紧环着她不放,似乎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嗯!”
“也许你还会有所犹豫,但是我向你保证,今生今世绝不负你,不然罚我万箭穿……”
“我说好,你不用下重誓。”情聚情散都是缘,如果他真负她,她也认了。
咒誓若能成真,天上的神祗岂不忙坏了。
单破邪有片刻呆滞,心存疑虑地盯着她的唇,“你说好?!”
“家仇总要报,我只好接受你的提议。”褚-霓说得很淡,眼角有着羞意。
他不满地抱怨着,“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话吗?好像我在乘人之危似的。”
“你是呀!将军。”褚-霓好笑地勾起唇角。
“霓儿——”他发出危险的低吼声。
“将军,做人别太贪心,我的答应还不能满足你的虚荣心吗?”至少她的容貌不致失了他的颜面。
“无情的小办线,你就是吃定我了。”单破邪用着笼溺的口吻责备道。
“养我本来就是你的责任,难道你要我去吃定别人?”她打趣的嘲笑他。
“你敢,我非打烂你的……”单破邪举手假意要教训,迟疑的男声蓦然在背后响起。
“将军。”
他回头一视,颇为不悦,“右副将有事?”
“咳!镇国公主来了。”陈威语带保留地觑了褚-霓一眼。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