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猪、小猪,你的主人上哪去了,为什么你孤零零地在这里?寄人篱下无处可归,你好可怜喔!”
肥脖子系上粉红丝带的粉红猪十分兴奋地哞哞叫,像是见到熟人似地冲过去,对着一双葱白的小腿蹭呀蹭,撒娇地在脚旁窜来钻去。
小腿肚后是飘扬的发丝,乌黑亮丽映着阳光的颜色,黑亮的程度足以照出一个人的脸,柔软得让人想伸手一抚,看是不是如丝绸般顺滑。
顺着黑发往上瞧,那是一件深蓝的百褶裙,裙-下垂毫无赘物,素面无花纹,衬着浅粉色的上衣,给人一种十分素雅的感觉。
“圣芳济女中”五个小字绣在左边口袋上方,高中女生模样的女孩蹲抚弄小肥猪的尖耳朵,捉弄似地左右弹了几下。
懊玩,大概是她眼中唯一的情绪,她超乎年龄的沉稳,让她看起来不像十七岁少女,可是稚气的脸庞又让人怀疑她有没有十六岁。
“瞧瞧你是不是又瘦了,被主人凌虐了呀!猪的本事是混吃等死,千万别做出讨好的举动,那会失了身为猪的格调。”
似懂非懂的小猪哞哞地直点头,嗅着女孩的手舌忝她残留糖果味的手心,眼泛泪光似地摇摇发疼的耳朵,举止跟没骨气的犬科动物没两样-
不是饿了,而是想吃,依动物的本能寻找食物的位置,在明明闻到清甜的柑橘味却吃不到嘴边的情况下,难怪-要眼泪汪汪埋怨女孩的坏心肠。
猪也有猪的尊严,-不要理她了,她跟主人一样没良心,小猪要弃暗投明,投向神父的怀抱,人家可是照三餐喂-,照顾得无微不至,还有美国大苹果当零嘴。
“小猪呀小猪,你活得也满久的,怎么越老越笨了,跟着你无能的主人躲到上帝的地盘,你不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小猪吗?你是妖猪耶!教堂的圣光会把你打回原形……啊!我忘了,猪就是你的原身。”
不是妖猪,不是妖猪,我是魔猪,会拉黄金的屎,吐出鸽蛋大小的珍珠,-不可以小看我,我是很有用的猪,人类都很喜欢我。
不满被冠上妖猪称谓的粉红猪十分不服气,四只小肥蹄跳上跳下地表示抗议,长哞一声吐了一颗色泽光润的粉红珍珠,小屁屁一抬猛噗噗,一坨金澄的黄金堆得小山高。
我很厉害吧!我会做别人做不到的事,我不是妖猪喔!跋快来赞美我,我拉很多很多的黄金给-,让-变成世界上最有钱的大富翁。
“咯……什么人养什么宠物,好的不学尽学坏的,主人狂妄自大,你也神气得不可一世,看来你们还挺合的……咦?多多,你又缩到哪去了?”
一想到自己胆小的小兔兔,女孩低头一视缩成小雪球的白毛小兔,含笑的紫眸闪了一下。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当初在万中选一的原因是因为-憨睡的模样很可爱,小小的身躯窝在草丛里,彷佛山摇地动也不怕地蜷曲着雪绒绒四肢,当时她想这一定是了不起的宠物,个小胆子大,绝对会让她非常有面子。
谁晓得她被自己的直觉骗了,她的多多根本不是睡着了,而是吓晕了,被一只刚钻出泥地的小蚯蚓给吓得肢体僵硬,以为那是一条蛇。
为了这只没胆兔,她足足被笑了好几年,让她发奋图强想把-训练成狮子,结果……
唉!兔子终归是兔子,怎么也成不了大器,枉费她一心望兔成龙,希望-能有个宏伟的未来,可终究是只驯化不了的小畜生,只能在小榜局里发抖,令人唾弃。
“多多呀!你就不能争气点吗?瞧瞧小猪虽然一无是处,痴肥又呆笨,人家好歹挺会吃的,为了吃肯拚死拚活,发挥猪为食亡的精神,而你居然连头猪都不如,身为主人的我实在很痛心。”
童话故事里有个住在高塔的长发姑娘,现实世界中,发长得惊人的女孩也是一大焦点,她上头扎成辫子至腰际,用绳带束紧,以下随意飘动,看来十分惬意。
但是若仔细看她手部的动作,恐怕会大惊失色,她正在帮她的宠物做运动。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来一遍。
可怜的小白兔四肢完全打结,身体被搓成圆球状,早已扭曲变形的筋骨像柔软的橡皮,任她又拉又扯地变化各种姿态,目前-的名字是有毛的河豚。
“-痴笨、呆肥关-什么事,-没事来这里做什么?玩小猪呀!”嗤!没口德,藉猪损主人。
女孩头没抬,搔着小猪肚。“这个地方不错,有山有水还有老种父,真适合你养老。”
左边有假山,右边是喷水池形状的洗手台,有点颠痴的上帝使者,真是好个葬身之所,不愁骨骸无处埋。
“羡慕呀?欢迎-来当邻居,但是别太常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会怀疑-是来卧底的。”她会出现绝非寻常,必有古怪。
“你的小肠小肚怎么还没改,老是爱猜疑,我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很困难吗?我们一家都是良民,拥有高口碑的赞誉。”他大概是唯一的例外。
“机伶鬼艾莲娜,-如何晓得我的下落的?”他自认为躲得很有技巧,不露形踪。
羽睫掀呀掀,女孩抬头一笑。“既然你都叫我机伶鬼了,何必多问呢!亲爱的雷恩.艾佐。”
“叫四哥。”他起码踩着一个小老么的头,没成了垫底货。
大哥、二姊、三姊、四哥、五妹或小么妹,这是艾佐家五个小阿的排行称谓。
不过规矩是可以改的,善变不一定是女人的特权,有时他们也叫:大哥、大姊、二姊、二哥、小妹,反正最小的艾莲娜永远排在最后,没得争议。
“想当四哥,也要有四哥的样子,小妹实在不敢苟同你“落跑”的行为。”让她“小小”年纪还得承担属于他份内的责任。
“那叫适时的自我防卫,请别乱用词,等老三从英国回来后我还溜得掉吗?”他可没有等死的念头,先走为快。
“三姊不回来了,暂时。”她被英籍义大利裔帅哥给拐走了。
听说他们在地中海成立一支海盗舰队,打算效法狄奥.尼素斯先生的祖先大干一场,专门洗劫来往地中海的商船和英国舰艇。
败任性的作为,实不可取,要是让人家发现庞大的海盗舰队其实是魔法所使,谁管他“哈利波特”流不流行,誓必又兴起焚巫烧魔的仪式,连累他们这些安份守己的魔头。
“那你来干什么?牙长长了要磨一磨?”闲磕牙。
“我说过了,来看看你呀!”艾莲娜不疾不徐地说道,一副不赶时间的样子。
真叫人窝心的完美说法,好不动人……“拿去骗骗刚成形的小魔吧!说,-怎么知道我躲在圣保罗教堂?”
别人看不清她的真实面容,他岂会不懂她一肚子阴诡,兄妹当了一世纪长,她打个喷嚏他都知晓她在想什么,休想有所隐瞒。
“哥,你在自掘坟墓对不对?”她不回答,以问题反问。
“嗄?!”怔了怔,他一时没听懂她拐个弯的暗讽。
拍掉手上的毛屑一起身,发辫随风一荡。“我记得某人说过爱情是最无趣的东西,日子过得再无聊也不会去碰,那是脑子坏掉的傻子才会做的事,某人不屑与爱情为伍,他宁可自杀也不步老大、老二、老三的后尘。”
“咦!这些话听起来好熟,是哪个笨蛋所说的?”真是幼稚。
“你。”纤指朝他。
“我?!”
蓝眸微-,坚持没说过这种糊涂话的雷恩冷嗤一声,认为她搞错对象了,他不可能会把话说死,不留后路。
今天以前的事他全忘了,目前失忆中,别拿他不记得的事烦他,那会让人觉得很可笑,他一概不负责。
“有些魔似乎特别蠢,老三的水晶球能知天下事,他干么呆呆地往外跑,不管他两条腿走到哪个地方,只要不死总找得到,他干么尽做傻事,四月一日愚人节到了吗?”人笨没药救,魔蠢药不救。
“啊!”他怎么没想到。
一语惊醒梦中人,如雷灌耳,表情有点呆的恶魔怔忡了老半天,半晌不吭气地微露恼意,后脑的金发无风飞掀,似在发泄怒气。
当时他根本没有考虑太多,心想意随地骤下决定,因为不小心得罪了家中的魔女,他只好赶紧离开好避祸,以免老三的魔手先掐住他的脖。
千算万算不如不算,瞧!自做聪明的下场,为什么他脑子转得快,临场反应却差劲无比呢?
“笨一次是意外,笨两次是巧合,如果连笨三次的话,那么这个人肯定真的很笨,笨到没人肯多看他一眼。”她说得很轻,却句句含针戳人。
“艾莲娜.艾佐,-是什么意思?”左一句笨,右一句笨,她以为他不知道她在影射谁吗?
她的笑很淡,隐含着诡异,“昨天我看见你跟一名死灵逛街,有说有笑还搂着横行,张狂的态度好像人类全死光了,只剩下你们两个。”
“她不是死灵,她还活着。”他立即辩解,不高兴她口中的“实话”。
“离死并不远。”她真正想说的是,心都不在了,还能活吗?
一听死字,雷恩表情微微一沉。“别插手,那是我的事。”
三个月太短了,她还那么年轻,人生的旅途尚未起程,命运不该将她前方的道路切除,让她脚一抬高跨出一步便坠入黑暗洞窟中,直沉地底。
幽冥子民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真要找个人递补空缺,街上随便一捉何愁没人,满坑满谷的蝼蚁都该死。
也许他能让他的人类情人多活几年,好让他日子过得有趣些。
命不是不能改,只要用对方法……
“四哥,别太认真,你已经有点走火入魔……喔!你本来就是魔,不用瞪我,我的意思是,不要对一个将死之人付出感情,划不来。”那个人类女孩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他不可能无动而衷。
她这个小扮很混蛋没错,常常事情做了一半就丢给她接手,当他开始对一件事感兴趣时,容易陷入执着的迷思当中,通常兴致未退前是不会松手的,不管恶意阻拦会有什么后果,他就是要破坏得淋漓尽致,让别人铁青着一张脸大骂他:恶魔。
“谁说我对她有感情了?不过是玩玩罢了,-少给我-唆。”雷恩心虚地撇开眼,把心底的声音丢在一旁。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人类,玩具是拿来玩的,他才不会自掘坟墓……该死,他干么受艾莲娜影响,把自掘坟墓挂在嘴上。
艾莲娜的眼看向不远处,嘴角微高。“不是最好,我可不希望你爱上别人,你可是我最亲爱的雷恩,我爱你一如我的生命。”
十分轻贱。
“-到底在说什么……”眉头一皱,他才想质问她在搞什么鬼,唇上忽地被偷袭。
这……她居然偷亲他,她脑袋坏了呀!不明就里的雷恩,只是瞠大一双蓝眸瞪她,不懂她古里古怪的表情所为何来。
反正是自己的妹妹又不是外人,亲都亲了又能怎样,总不能真的把她撕成两半,喂那头老是处于饥饿状态的笨猪吧!
“对了,雷恩,记得提防云萝表姊,她对大哥拒绝她的爱一事耿耿于怀,不想见咱们都能寻着真爱。”她故意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起悄悄话,看似正在亲热。
至少从背影看来,两人可是打得火热地在热吻,叫人看了眼红。
“云萝?”她要敢惹上他,休想全身而退。
雷恩刻意略过“真爱”那句,眼眸森冷地泛出邪佞幽光。
他从没想过为何对一个他不爱的女孩特别在意,装疯卖傻地博她一笑,宠她无节制,还把自己的生命石借给她护身,深恐她遭遇不幸。
恶魔无心,这句话是错的,魔亦有心,只是藏得深,不易被发觉,连他们自己也忘了曾有一颗心。
“喔!笨蛋雷恩,把那东西藏在圣坛底下不太好吧?要是被不肖之徒偷走了,可就不怎么有趣了。”
艾莲娜临走前在他僵硬的颊上轻印一吻,捧着雪球般的小兔,十分愉快地摇着手表示再见,希望他能比她幸运,别踩到狗屎。
扒……呵……风真轻、云真柔,捉弄人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棒……咦!大哥?!
不好,快溜,她不想再被捉回去试大嫂的手艺,她不要再吐光黑胆汁了。
一只手捉住艾莲娜飞扬的长辫,她惨叫一声刷白脸,黑雾一阵将她包围住,随即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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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对她有感情了?不过是玩玩罢了。
这句话很伤人,也很实际,像一把利刃劈开了天际,让人看见乌云下的丑陋,也看见自己心中的痛正在溃烂,如蛹里的小虫在其中钻动。
蚌觉没勇气的杨恩典停下脚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躲起来,在那句使人心结冰的话语一出后,她已经失去期待的心情。
人过得太快乐往往会忽略潜在的隐忧,她从来不去问,也从不多想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以为幸福的感觉应该就是这样子,不会走味,所有人都爱她。
原来爱也是有分别的,爱人与被爱,她一直是受宠爱的,没受过什么委屈,在家人特意地照护下,除了身体的病痛外,她完全被包围在无私的爱中,因此她忘了一件事,不是每个她爱的人都该爱她,爱也会使人受伤。
她太乐观了,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无视大姊的警告,像他那么出色的人怎么可能只守着她一人,这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她太入戏了。
“喂,小心!报盆为何从上面掉下来?存心想砸死人呀!”明明上头没东西的呀,为什么平白出现?
及时拉了好友一把的米卡萝捏了一把冷汗,满脸狐疑地盯着空无一物的天空,暗自猜想是哪个小魔恶作剧,把人当作戏弄的对象。
以花盆笔直掉落的速度来看,站在底下的人若被砸到,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根本没机会找出下手的人,白白挨上一记还枉送一命,那才叫屈呢!
不过说也奇怪,她老觉得好友身上有一股强大的黑暗力量,十分惊人地在她体内流窜,就算她不出手搭救她也会平安无事,化险为夷地逃过死劫。
究竟是怎么回事?恩典遇上什么奇事不成?自从上次在教堂一别后,她的气色变得特别红润,人也不再捂着胸皱眉,好像她的心脏根本没出什么问题。是他们太大惊小敝了吧,搞不好它其实早就好了。
“-走路头低低的干什么?地上有黄金可捡吗?”怪了,刚刚不是才走过这条路,怎么又绕回来了?
“没……没什么,我眼睛进了沙子,有点痛。”好笑的是,她的心不痛了。
似乎失去了感觉,冰冰凉凉地,犹如梗了一块石头,让她想哭却笑了出来。
“别用手去揉,用力眨几下眨出眼泪,让它顺着泪水往下流。”很好用,每回不小心把猫砂弄到眼睛里,她都是这么弄的。
她照做,但眼中依旧干涩。“我想沙子已经掉了,没那么难受了。”
她在想不开什么?一开始她不是认为这样最好,她单方面地付出感情,而他不必爱她,以免她走了之后造成不必要的牵挂。
她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难道如他所言,她变得贪得无餍了,不再满足只拥有一点点,她想要得到更多更多,多过他所能付出的范围,贪婪成了她的新名字。
杨恩典害怕地搂紧自己,她觉得冷,温煦的阳光暖和不了由体内透出的寒意。
“是吗?我看-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不会是失恋了吧?”米卡萝开玩笑地调侃,不意戳中好友的伤心处。
“我……”她笑得凄美,一抹惨绿上了双颊,“单恋哪算失恋,只能说是一相情愿。”
彬许这样也好,不用多一个人伤心。
“什么失恋?!-不是要介绍-的天使情人让我们认识吗?大姊说他漂亮得不像男人。”心直口快的罗芳菲跟着她叫亚理大姊,一脸好奇地想见识见识杨家人口中的天使。
“他……呃!现在不适合,他有朋友。”她不想打扰他。
她选择了逃避,在她看到那个美丽的女孩吻雷恩时,她没办法毫无芥蒂地走向他,毕竟她不是他真的女朋友。
而那女孩是吧!所以他才任由她胡来,腻在他身上也不拉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好像她想怎么样也没关系,只要她喜欢。
“什么朋友?”哼!有哪个朋友比女朋友重要?
“这……”杨恩典说不出来,眼露落寞。
“女的?”米卡萝问道。
她笑得不自然,嘴角抹上涩意。“也许是问路的人吧!他好心地解说──”
“好心?!大姊说他嘴巴很坏耶!人又非常的无礼,简直跟恶魔没两样,怎会好心?”罗芳菲不信地插嘴,声音大得几条街外都听得见。
某人注意到了,往她们的方向一睨。
“他……呃!其实没那么坏,大姊对他有成见,雷恩人很好的。”至少和她在一起时,她可以感受得出他很宠她。
“雷恩?!”这个名字好熟悉,似乎……“等等,恩典,-说的雷恩,不会是雷恩.艾佐吧!”
米卡萝原本只是碰运气,随意一猜而已,她从不认为有此可能,那个家族的人一向瞧不起比他们低等的人类,因此她不过顺口一问,没什么意义。
就像人家听见“依铃”两个字,就会忍不住问是不是姓蔡,明星的影像立刻深植脑中,不管是否有所关连。
这就是下意识的举动,不受大脑所控制,随时会月兑序演出,有人说,这叫反射动作,是一种不由自主的行为,很难约束。
“-认识雷恩?”杨恩典比她更惊讶,因为她的天使情人不是人。
而是恶魔。
米卡萝开始支吾其词,表情古怪,“呃!如果他是那个人的话,我想……呵呵……多少有点认识。”
但不熟,这点她一定要特别指出。
谁要跟那种恶魔家族有交情,老大寡情、老二火爆、老三冷漠、老四阴险、老五是阴谋份子,一家子都邪恶得让人不敢靠近。
啊!不对,雷恩不就是阴险的老四,做什么事都有目的,心眼小得连显微镜都找不到,最爱把人家当傻瓜耍,是彻彻底底从头坏到脚的恶魔。
“卡萝,-在冒冷汗。”她身体不舒服吗?
喵!喵!-看不出我受到惊吓吗?“天气热嘛!我体虚。”
“可是-是在发抖。”没热得那种程度吧!她觉得还好。
“那是我在为-担心,雷恩.艾佐绝对不是好人,他会吸干-每一滴血,让-灵魂无法解月兑。”她当然发抖,因为怕嘛!
“你说的是吸血鬼。”杨恩典为之一笑,暂时冲淡先前所受的伤害。
雷恩.艾佐可是比吸血鬼更可怕。“-还当我是朋友就赶快离开他,我不会害-的,他绝对不适合-,一点也不适合,他配不上。”
恩典太纯真了,那只黑色的“鸟”太阴暗了,她的光芒会被他的黑影遮住,最后整个人都被一口吞了,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适不适合由得-来评断吗?-多久没捉老鼠了?”敢背地里挑拨,九条命恐怕不够用。
紧张得思绪全乱了的米卡萝,没发觉好友的声音变了,变得低沉而危险,犹自劝告她要及早月兑身。
“相信我,这跟捉老鼠没有关系,-以前救过我,我舍命也要帮-月兑离恶魔魔掌,我知道圣保罗教堂有种圣水很好用,-不妨拿来试试。”
最好一口气消灭他。
“我试过了,没多大用处,顶多痒几逃邙已,还有大肠杆菌。”放到馊掉的水能起什么作用?简直是痴心妄想。
“-干么试,要让那只鸟喝了才有效,就算毒不死他也要让他拉几逃谇子,拉到虚月兑。”这样他才不会有机会来害。
斑!连他都想算计,果真最毒妇人心。“-是不是饿太久了想吃鸟?我可不是鸟。”
而她也没那么大胃口吃得不他。
“-当然不是鸟,-是……呃……恩典,-刚才在嘲笑我吗?”为什么她很不安,背脊凉凉地。
杨恩典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地指指她身后。“说话的人是……他。”
她救过卡萝吗?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谁呀?!
米卡萝居然不敢回头,同手同脚地走到杨恩典身后,当她的眼角不经意斜瞄罗芳菲呆到说不出话的表情,她的心里已经七上八下了,祈福自己的臆测是错的。
但是,她的好运已走到了终点。
“放心,我还不致丑得不能见人,我家的镜子到现在还没有龟裂现象,-大可回过头看我一眼。”他保证不会剥了她的皮做围巾。
顶多是毛帽。
“不,我不要,我不要看你,你……你……你要不要大蒜和十字架?”给她五分钟,她比达美乐还快送达。
“咪咪,-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叫我女朋友离开我,-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会帮-把墓坑挖好,让-躺在里面好好安息。”